汉雄

“本侯要送什么东西难道要你这个小吏批准，你什么身份也敢站到这个地方。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溜须拍马连上下尊卑都忘记了。滚回你该站的位置去，什么时候小杂鱼也能上桌了。”
云啸的话说得刻薄至极，那催吧顿时面如血色。偏偏又不敢发作，因为他的确不应该混杂在侯爵的队伍里。
刘辉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好像喝了二斤酒的猴子。可云啸说的字字在理他又无可反驳。
“取巧耍滑的小子，宁愿千金买一贱妓也不愿意孝敬太后。整天拿什么豆腐来糊弄太后，哼这便是你临潼侯的臣子之道么。”
刘辉急言厉色的对着云啸说道。
“本侯愿意进献太后什么物件，自有本侯的道理。不用大鸿胪操心，本侯送的物件虽然可能没有别人送的珍贵，不过只要太后喜欢能博得太后高兴，那就好。
不像有些人，一味的只知道奉迎。连上下尊卑都忘记了，大鸿胪我看你送的宝贝比起陛下的与如意都要显眼。直可以与梁王的珊瑚比肩了。陛下的礼都让你比下去喽。”
云啸岂是好惹的，一顿的夹枪带棒说得刘辉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指着云啸的手乱颤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向殿内望去，果然见搬进去的大玛瑙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发亮。与梁王的那颗大珊瑚树相映成辉。而相比之下，刘启的那柄玉如意却有些暗淡无光。静静的躺在中间，几不可见。
朝臣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刘辉，礼物好也就罢了偏偏跟皇帝与梁王的礼物摆在一起。还将皇帝的礼物比了下去，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有心的朝臣们自觉的离刘辉站得远些，心中开始重新思索与刘辉家的关系。
刘辉气恼的大恨，可是又无可奈何。自己的贺礼就摆在那里，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瞎子倒是有一个，不过她是太后。





汉雄 第九十八章 赏赐
不是冤家不聚头，刘辉该死不死的居然跟云啸一起上殿贺寿。
看你拿什么敬献给太后，若是再拿豆腐出来应付。就将你千金买妾的事情揪出来，当众弹劾你。看你这次怎么脱身，刘辉看着队伍里的云啸阴测测的想到。
上寿的礼品大件的沉重的都提前送进了宫，只有那些体积小的便于携带的才会由敬献者当面献给太后。刘辉已经使人打听过，云啸没有提前将礼品送进长乐宫。而是选择了当面敬献自己的寿礼。
“娘，那些小子进来了。看看他今年又拿什么敬献给您老人家，若是他再敢拿豆腐来糊弄您。朕便重重的惩处他。”
刘启老远便看见云啸站在队伍里，扭过头对着太后说道。
“嗯，听说这小子买个妾室都花了数千金。若是再拿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来糊弄我老婆子，就罚他一年的俸禄算是给老身上寿了。”
太后的嘴里带着笑，调侃道。
坐在下首的刘武听见云啸进来，打起精神在队伍里寻找着云啸。
云啸很好找，因为进来的人都是老头子。最年轻的也不过是中年大叔，都是胡子老长的家伙。只有云啸一人没有胡子，若不是头发很短没准还真有人以为他是殿里的小宦官。
“臣等恭贺太后寿辰，望太后凤体康健，吉祥如鑫。”
云啸随着朝臣们唱着赞歌，头垂得低低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好像希望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一样。
“免礼。”
太后中气十足的说了两个字，云啸一听太后的语音心中便是暗赞。谁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就凭这口十足的中气再混个十年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说云小子来了，临潼侯。你给老身带了什么寿礼啊。”
朝臣们刚刚站起身子，太后便抢着问了出来。刘辉暗暗冷笑，因为刚才他看见一名小内侍递给他一个拎在手里的漆木盒子。看来又是吃食一类的东西，小子别怪老子手黑。跟太后你也玩一毛不拔。活该你倒霉。
云啸拎着盒子站了出来，深施一礼道：“启禀太后，臣特地命人打造了一个小玩意。或能博得太后一乐。”
“哦，你弄出来的玩意都是新鲜物件。快快呈上来。朕也一饱眼福。”
刘启在旁边帮腔，心里憋着劲想坑云啸一把。只要太后有一句不满意的话，云啸今年的俸禄便算是泡汤了。
云啸将拎着的盒子放到了地上，打开盒盖一个巴掌大的手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瑛姑得了云啸的信儿，一早便命人在旁边侍候着。云啸一摆手，便有一个拎着开水壶的小内侍跑了过来。
长长的壶嘴将滚烫的开水倒了进去，云啸盖好了盖子。双手捧着道：“太后，冬天快到了。小子给你打造了一个暖玉手炉，希望太后凤体康健、永享仙福。”
瑛姑亲自过来，自云啸的手中将暖手炉拿了过来。早听说云啸准备了一件贺礼。还不曾见。如见见了，倒觉得这东西的确别致，而且放在手中温温的一点都不烫。
“太后，这手炉确是个好物件。难得临潼侯寻来这许多的暖玉来。”
瑛姑将手炉放进太后的手里夸赞道。
太后摸着手炉，感觉触手温热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说不出的舒坦。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刘启正要夸奖，忽然将太后不停的抽动鼻子。连忙问道：“娘，您怎么了。”
“这是什么味儿啊。怪好闻的，闻起来脑子都好像清明了许多。”
“呃……”
刘启无辜的看着瑛姑，又看看刘武。二人均是摇头，瞎眼的人嗅觉听觉都比正常人灵敏。这薄荷的清香刚刚挥发出来，他们自然还没有闻见。
“娘。朕什么都没有闻见啊。莫非是……”
刘启疑惑的看了一眼太后捧在手中的手炉。
“陛下，这手炉之中可以发出异香。这香味儿经过热气催发之后便会散发出来，您没有闻到想必是挥发的还不够浓烈所致。发出香气的东西唤作香水，给太后的这种香水是用草药制成，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云啸说话的时间，这薄荷香水经过热气的催动挥发的越发快速。刘启闻见薄荷的香味儿。原本连续接见了许多大臣的脑子顿时清明起来。旁边的刘武也有这种感觉，觉得这种味道十分清新纯净。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不由得让人精神大振。
太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笑着道：“这小子送的东西就是暖人心思，这送礼啊不在贵重。在于心意。老身摸着这东西就感觉得到，这小子用了心思。这是今天老身接到的最好的贺礼。陛下，临潼侯应该赏。”
“好，娘您说赏咱就大大的赏他。临潼侯，你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恩典，跟朕说。今天太后难得高兴，你要什么朕便赏你。”
云啸心中暗骂，老家伙。老子要你闺女，你肯给么？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想出血，你要赏人东西哪里有让人要的道理。
心里骂嘴上却还要说：“启奏陛下，臣现在有的都是陛下与太后的恩典。微臣现在什么都不缺，况且孝敬太后也是我们做臣子的应该做的……”
“小滑头，老身说赏你。你还拿捏起来了，听说你花了五千金买了一个侍妾有这回事情么？”
“回太后，微臣一时荒唐……”
“买了就买了，只是这样太靡费了些。做人要知道惜福，你看我这老婆子不也是两餐一宿。以后可不准这样，看你云家人丁单薄买几个姬妾也是正理。
这样吧，瑛姑。”
“奴婢在。”
瑛姑赶忙走到太后的近前，屈身行礼。
“在宫里头，挑四个伶俐的俊俏的宫女赏了他。让他云家多绵延些子嗣，人丁旺盛家宅才能兴旺。”
“诺”
啊……云啸顿时呆立当场，家里已经有三个宫里还有一个。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家伙你再往里面塞几个群众演员。这戏就更热闹了，七个女人不可能是葫芦兄弟团结一致打妖怪。这要是闹起来，肯定就是八仙过海，这还让老子过日子不过了。
“太后臣……”
云啸赶忙想将这烫手的山芋给推出去，不能要坚决不能要。
“行了，太后赏你的。你就不要推辞了，退下吧。千度叫下一批。”
刘启一挥手，便下了逐客令。云啸无可奈何，只得随着十几位侯爵走了出来。整个接见的过程，只有云啸一个人与刘启还有太后应答。其他的人都没有机会说一句话，这让这些侯爷们对云啸更加的刮目相看。暗赞这小子聪明，一个手炉便赢得了太后的宠信。
一个个对着云啸拱手施礼，寒暄着攀谈说云啸得了汉宫四美要云啸请客云云。云啸满肚子的苦水没办法倒，还得硬着头皮与这些朝廷的大员们应酬。
说了没一会儿，忽然见一个小内侍走了过来，对着云啸施礼然后对云啸说道：“瑛姑请您到玉兰阁。”
“各位大人，云啸去去就来。”
众人都以为是瑛姑让他去挑选宫人，便哄笑着放他离去。
云啸随着小内侍，穿亭过阁。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处殿阁的门前，云啸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过这也不奇怪，长乐宫是太后荣养之所。云啸自然没有来过几次，实际上未央宫他也没去过几次，两宫里面云啸去的最多的还是怡心斋。
“临潼侯，有人在里面等你。”
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啸撩开门帘刚一走进去，便感觉一阵香风扑来。




汉雄 第九十九章 不对劲的瑛姑
一具柔软的躯体撞进了怀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喷着热气的香唇便堵住了嘴。
云啸心中暗惊，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居然敢在宫里面公然的使内侍找自己，而且看这架势还要共上巫山赴*。赶忙推开怀里的美人，见南宫还要索吻索性一把抱住。
“怎地这般着急，这里的长乐宫，若是被人撞见了云家一家老小就活不成了。”
云啸紧紧抱住南宫有些生气的道。
“人家想你嘛，你不知道一个月才能见你一次。人家心里想你想的有多紧，父皇说要给我选驸马，你快想想办法我要嫁人也要嫁给你，除了你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我一个都不想要。”
过了年，南宫就满十六了。也算是大姑娘，刘启给她找婆家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南宫可不愿意，这妮子一心扑在云啸的身上。一听说刘启要给他选驸马立时就急了，这才不顾危险在宫里便使人唤来云啸相见。
云啸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理说南宫婚配自己怎么也插不上手。因为自己不可能娶南宫做妾，若是想让南宫进云家的门儿，要么颜纤死了要么颜纤被休了。这两样结果云啸都不想看到，但如今南宫要嫁人却让云啸心疼了起来。自己的女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染指。谁都不行，得想个完全的法子。
“你爹说没说，要选谁做驸马。”
云啸抱着南宫，见小丫头垂泪欲滴的样子便有些心疼。
“父皇只是昨天和母亲提了一下，说会给我留意人家并没有说要招谁为驸马。我不想嫁人，哪怕去你家当个丫头我都认了。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南宫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云啸，看得云啸的心都要化了。
“你容我想想办法，你若是一个宫女还好办，问题是你是一个公主。若是你平白的不见了，那会连累很多人的。”
“好我等你，不过你得快着些。父皇既然和母后说了这事。肯定是心里有了人选。若是一旦宣布定亲，便会有老宫人来教授那些东西。咱们的事情到了那时便瞒不住了。至少母亲也会知道。”
公主成婚之前都，会找一些有过性经验的宫人教授一些男女之事。南宫的小乳猪早就被云啸啃噬殆尽，还不被人家一下看出破绽来。
云啸正在抓耳挠腮之际。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云啸大惊，连忙拉着南宫躲进了里间。地上只有地席，想找个床钻底下都办不到。幸好有一个屏风在那里，云啸拉着南宫走了进去。一见里面原来是夜壶等物，原来这是方便的所在。
门滋呀一声打开，脚步声传来。云啸赶忙搂紧了南宫，小丫头的身子微微的发抖，很显然她现在十分的害怕。轻轻的拍了拍南宫的后背，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姑姑，这次进宫也没带什么礼物。这颗夜明珠是本王特地留给姑姑的。你看看这东西晚上可以发光乃是无上的宝物。”
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云啸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不过此人自称本王，肯定是一位王爷。藩王云啸见过好多，脑子里一一对号猜测着到底是哪位王爷，居然拉着一名宫人在后宫里。难道是要……
怀里的南宫掐了云啸一把，云啸看向她。只见她做着口型，看那口型分明是梁王叔。
刘武，居然是刘武。这就不难猜测了，这家伙从小就生在这里，在太后的宫里有个吧相好真的太正常不过了。
“奴婢多谢王爷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王爷。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您是奴婢抱着长大的，干什么还弄这一套俗理儿。”
云啸的眼睛瞪得牛大，说话的居然是瑛姑。瑛姑与刘武，他们俩不会的相好吧，若是那样就有些太耸人听闻了。按照年纪上讲，瑛姑比刘武至少大将近二十岁。这也太重口味儿一些了吧。莫非刘武也有明宪宗的癖好？
“正向姑姑说的，我都是您抱着长大的。这颗珠子真的只是孝敬您的，刚才人多不好拿出来而已。若是有事情求着姑姑便给姑姑送东西，那我刘武成什么人了。”
“你呀，也学着那些人油嘴滑舌起来。不过姑姑我听着受用。小时候没白疼你。若是真没有事情，那奴婢先走了。前边多少事儿等着奴婢张罗呢。”
“没事，没事。哦，对了。孤王听说最近太子跟太尉走的很近有这回事么。”
响了一半的拉门声骤然停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瑛姑的声音快速而急迫，很明显是被刘武说中了心里事，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估计瑛姑现在的表情一定极其的精彩，刘武估计已然看清楚了瑛姑的心思。
“姑姑不要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只是告诉我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就好了。”
“奴婢失态了，还请王爷恕罪。您说的事情，奴婢着实不知。这颗珠子过为贵重，奴婢不敢受赐，还请王爷另为恩赏他人。奴婢外面还有事情，奴婢告退。”
说完便响起了拉门的声音，瑛姑不理会刘武的呼唤急匆匆的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刘武呼唤了几声，见瑛姑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拳猛得砸到了房门之上，须更房门再次响起。脚步声渐渐的远了，云啸抱着南宫又听了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的探出头去查看，见外间果然空无一人。这才从屏风后面拉出了南宫，两个人的额头已经的冷汗一片。
“梁王叔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的。”
南宫张望着门外，抓着云啸的衣角吃惊的问道。
“是我让你舅舅透的口风，原指望这瑛姑会对梁王说实话。没有想到这瑛姑居然见财帛而不动心，这不像是她的为人呐。不行，这件事情得重新布置。梁王在长安待不了几天就要回睢阳，一定要在这几天将事情办成。
南宫，你听着。我一定会想办法弄你出宫，不过你要等些日子，待我想个完全的办法。好么？”
南宫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云啸的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在云啸的腮边轻轻的一吻，开门便离去了，在幽静的庭院中转了几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云啸顺着原路返回，刚刚走到神仙殿前便见瑛姑的身影。
“临潼侯，你去哪里了。让奴婢好找，你看看这几个你可中意。若是不中意，奴婢再去给你挑拣。太后吩咐了，总是要给你选几个好的可心的才好。”
瑛姑看见云啸便走了过来，带着身后的四名宫装丽人给云啸观瞧。
“姑姑，您就别取笑云某了。我才多大岁数，已经有了三房妻妾。哪里还要得了那么多，您代我回了太后，就说云啸真的无福消受。”
云啸一边拱手一边想着夺路而逃，现在他一心想赶紧找到田蚡。商量如何利用的梁王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和瑛姑在这里蘑菇。
“临潼侯哪里走，这人是太后赏你的。你可以挑拣，焉有不要的道理。再者这事情陛下也是同意了的，难道临潼侯要抗旨不成。不要让奴婢难做，只要你带回家为奴为婢为妻为妾都依得你。
一介侯爵，怎么说都要有三五个侍妾才能。你看哪位侯爷跟您似的，家里只有三房妻妾，说出去都叫人笑话。听姑姑的话，这几个若合意你便领了回去。”
瑛姑拦住云啸的去路，磨磨唧唧跟唐僧似的说个没完。
心急火燎的云啸没有办法，只得对着瑛姑一拱手。
“谢姑姑，请姑姑带云啸向太后谢恩。”
说罢便带着四个宫人急急的向宫门走去。




汉雄 第一百章 螳螂捕蝉
“慢些，看你猴急那样。哪里还像一位侯爷。”
瑛姑的话惹起了一众权贵的哄笑。
云啸带着四名宫人走出了长乐宫，等在外面的铁卫们一见侯爷居然领了四名宫装丽人回来。心里不禁暗赞，那些大车大车送礼的大人们没有一个能带着回礼出来。只有咱家侯爷，带着宫女出来，还一带就是四个。
铁卫们觉得倍儿有面子，苍熊腆着肚子走了上来。给云啸将上马车的小凳子放好，云啸一边登马车一边道：“赶快回府，派人去找田郎将。我要见他尽快，多派些人去找。”
“诺”
苍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得吩咐几名铁卫出去寻找田蚡。自己赶着车载着云啸与四名宫装美人，回到了云家在长安的侯府。
“找个地方安置她们。”
一路上云啸都没有说话，脑子就始终在想着如何能让梁王入瓮的事情。千算万算棋差一招，没有想到瑛姑居然廉洁了一把。若不是今天南宫找自己恰巧撞见，自己还在做这借力打力的美梦。梁王在长安顶多可以逗留十天时间，自己得赶快计议给梁王多流出些行动的时间。听说馆陶公主府的那间密室并机关重重，并不好破。
在书房中驴子拉磨似的转着圈，田蚡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钻沙。关键时刻居然找他不见，难道要进宫去与王美人商量？这有些太过招摇了，会引起人注意的，若是不小心牵扯出自己与南宫的事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天色将晚，田蚡终于打着酒嗝出现在了云啸的面前。
“云兄弟，什么事情找我找的这样急。”
总算还没喝多，还知道先谈正事。
“计划有变，今天梁王向瑛姑打听那东西的消息。结果瑛姑没有告诉梁王那东西的下落，现在梁王急得团团转却没了方向。断了线索。”
云啸有些泄气的道。
田蚡看着云啸，心道：这小子还真是有几分道行。下午长乐宫发生的事情，他便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以肯定梁王找瑛姑询问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在一个隐蔽的场所。而且多半是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这都能让这小子侦知，而且速度还这么快。看来这小子在长乐宫也有内线啊。
思索了一会儿，见云啸驴子拉磨似的在屋子里乱转。
田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你看这样可行么？长安城外开了一家汤泉馆，老板复姓公孙是韩安国介绍的。他想得到你家蒸酒的专卖权，为此甚至可以拿出收益的三成分与我和韩安国。
不若我们就利用这条线，让姐姐身边的小青去那里一次。韩安国这个人打蛇随棍上，一定会巴结小青。你看这事儿通过小青的嘴露出去怎么样？”
别说，日后刘小猪的丞相脑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小青是王美人的贴身侍女，而且还服侍过刘启。只要田蚡将这个信息透露出去。以韩安国的性格不可能不巴结。
到时候只要小青装着贪财的样子，狠狠的敲他一笔然后将消息泄露出去。这样就再自然不过，不过这件事情之后恐怕小青的下场就堪忧了。
“没时间了，就按照这个办法施行吧。不过记得，只能说出这东西在馆陶公主手上。至于在哪里让他自己去查。反正他就住在馆陶公主府，下手也方便。若是堂堂梁王手下连这样的人都没有，那只有另想办法了。”
宫里晚上有宫宴，我这便去说与姐姐说。争取明天就带小青去见那公孙先生。
田蚡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水。推开门便走了出去，他是羽林的郎将又是王美人的弟弟。宫宴上见王美人一面，自然是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御花园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小青在旁边把风。田蚡悄悄的将与云啸的定计一五一十的说给王娡得知。王娡看着把风的小青，微凉的夜风中显得有些纤弱。良久，王娡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牙。
“就按照你说的做吧，明日我会吩咐小青跟你去见那个公孙先生。你放心，小青要做的事情我会吩咐好的。”
“好的姐姐，今天不是我当值。我要赶紧出去。明日我进宫来带小青走。”
田蚡四下看了一眼，便匆匆的离去。
王娡唤过小青两个人结伴向宴会现场走去。
过了良久，树叶晃动。一颗松树上出溜下来一个人，闪亮的眸子在黑夜中诡异异常。这人好像十分熟悉御花园的布置，转了几个弯便不见了。
宫宴进行的非常热烈。喝高了的刘启与刘武持剑共舞，向太后贺寿。太后拿着云啸进献的暖手炉，乐得合不拢嘴。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能听见他们兄友弟恭也算是心满意足。加上馆陶公主在旁边曲意逢迎，兴致极高的老太后竟然也坚持到了三更天才回去安寝。
长乐宫，神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