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追妻:萌妃要爬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木微实
沈瑾祎就像没看到楚嫱那眼神似得,只顾着走到院中,竟然还真有壶茶,动作优雅的给楚嫱添了杯,月色下,缓缓侧首,低声道:“请。”
楚嫱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这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不过想想,她跟穆元祈五五均摊,买了泸州城最贵的松雾茶,至今都还没舍得喝呢。以后爬墙前,也先在月下准备壶茶,以防事情败露,还有退路。
楚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举起茶,喝了下去,然后一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什么破茶?”咋喝着还有种面粉的味道?
沈瑾祎面不改色,自己又倒了杯,回答:”松雾茶。”
哦哦,泸州特产的茶,可味道怎么这么怪?
穆元祈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抓起被子灌了一口,松雾茶好贵的!!
可,他也觉得哪里不太对,与楚嫱对视一眼。
松雾茶?楚嫱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惊呼:“你竟然,泡了我的茶?”
“啧啧,沈学士爱好真是独特,嫂嫂说男子都喜欢泡妞,你竟然喜欢泡茶。唔,嗝!——”
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穆元祈总算是明白了不对劲在哪,这茶,喝着好困啊。
“尝尝,虽不及太子殿下的茶艺,可,比起你的来说,还是强上许多。”
这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反正穆泽羲泡的茶,楚嫱向来都是牛饮,好喝是一定的,但是每每楚嫱都有种自己在喝金子的感觉。
“嫂嫂,这茶,好好喝……..”
“唔?有么?你那是没喝过穆泽羲煮的茶,味道,真好——·“
穆元祈摇摇晃晃了两下,捂着脑袋,闷闷道:“嫂嫂,元祈,都好晕。”
楚嫱甩了甩脑袋,应道:”唔,我也是——“
“嫂嫂,咱们走吧。”
说着,穆元祈便去扶楚嫱,还没扶起来,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楚嫱嘿嘿一笑,指着穆元祈道了句:“你喝醉了?”
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砸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沈学士用的是什么药?”
安言冷着脸,将楚嫱扶住,既不逾越,又不让楚嫱摔倒。
见安言出来,沈瑾祎似乎也并不大意外,根据太子殿下的提醒,他为自己良心打造了两套带回楚嫱的方案:
一, 念咒。据说楚嫱最是受不住人啰嗦自己不爱听的东西,听闻当初楚嫱不爱吃素,穆泽羲将其拎去书房教育了一下午关于荤素的并重的好处,楚小姐经不住折磨,妥协了。可如今,沈瑾祎看着楚嫱,再多的话,却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了。
二, 直接放倒了带走。这个应该是根据楚嫱的性子,最为直接简单的方法。沈瑾祎想了一天,觉得除了此法,许是只有穆泽羲亲自来,才能将楚嫱带走,所以他便尝试了一下,直接放倒楚嫱。
见安言一脸的认真严肃,沈瑾祎叹了口气,道:“普通蒙汗药。”
普通蒙汗药?
安言微微凝眉,普通蒙汗药能有这个效果?
“即便是奉命请她回去,也不至于用此等法子!!”
“安统领在泸州这么久,却直到前几日才传回消息,不知是为何?”
沈瑾祎打断安言的话,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
瞬间,安言便垂下眼眸,沉默不语。他确实,有私心,他想过,就这么在暗中守护楚嫱一辈子,可最终,楚嫱期待的,不过是那人的到来。所以,他传了信给京城那边。当然,那个时候,穆泽羲已经收到了楚嫱的休书,也逼问出了那送信人受谁所托,从何处送来的信,这才准确的摸到了泸州。
“安统领这些日子辛苦了。”
安言:“……….”
他不过是保证她不受伤害,每日看着她玩的开心,他也开心,见她夜中辗转,他亦难眠。
沈瑾祎与他,不过是同类人罢了。
“还劳烦安统与我一同扶他们上车,马车早已备好。”
原来死早有预谋?
安言的脸色不大好,冷声道:“您这般带她回去,若是途中她醒了,必然会——”
“不会醒得。“
沈瑾祎回答的干脆,然后在安言疑惑的目光中,淡然道:“我用的,是放倒牛马的量。”
若是楚嫱还醒着,知道自己唯一的亲表哥竟然这么对待自己,枉费,她的信任,肯定是要崩溃的!!
安言却垂眸不语,低头看了眼楚嫱,没说话。
这一夜,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了泸州城,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这一夜,楚嫱做了个梦,他梦见,穆泽羲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对她说:“我等你,许久了。”
冷王追妻:萌妃要爬墙 第三百五十一章 穆泽羲,来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穆泽羲,来了
次日,泸州城外,一辆马车停在溪水边上,此处距离泸州已经有些距离,赶了一夜的路,连马儿似乎都有些疲惫了,路边的野草都吸引不了它们的兴趣。
“沈大人,太子妃娘娘与德容王爷,这个点,是不是该醒了?”
这都走了一天了,眼看着时辰不早,总得吃点东西吧?
沈瑾祎点点头,朝着马车的方向扫了眼,道:“算算时辰,确实差不多了。”
虽说是一头牛的分量,可这个点了,是时候醒醒了。
还别说,这个点,楚嫱倒是真的有转醒的迹象,但是,确实被饿醒的。
“属下觉得,这一带,阴森森的。”
斜阳微射,此处临溪,不远处就是竹林,时而有风吹过,却说不上是阴森。顶多就是怪异。
沈瑾祎抿了抿唇,微微蹙起眉头,“这样,咱们快些走吧!”
谁知,话音刚落,突然从竹林中冲出了一帮人,为首的是个壮汉,正是之前被楚嫱废了下身的那个泸州恶霸头头,突然从男人变成了不男不女的人,他这心里,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之前在泸州城,暗中有太守的人马暗中盯着,不好下手,如今总算是只有一个文弱书生和几个小侍卫了,他追了一天一夜,才追上来,怎么能放过?
“想走了?晚了!!!”
扛着大刀,岔着腿走过来,这种感觉,像极了一直成精的螃蟹,“老子盯了你们这么久,瞪得就是这一天!!两个兔崽子,把老子的小兄弟欺负成这样,老子肯定要报仇的!!!”
报仇?
沈瑾祎心一沉,难道楚嫱在泸州惹了什么祸事?
走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特意交代,侍卫便装跟随其后,倒是给了这群人机会。
他不是楚嫱,自然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于是挑眉问道:“你想怎样?”
“绑了!!!给老子带回去,老子卸了他们喂猪!!”
那粗壮的汉子许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可笑,只是嚣张的以为,今日他人多势众,定然不会吃亏便是。
突然,马车里响起一道女声“啧啧,这么久了,还有人敢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车帘缓缓掀开,楚嫱揉着脑袋,吊儿郎当的跳下了马车,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散发着一股寒意。
“嫱儿?”
沈瑾祎愣了愣,立马过去拦住楚嫱的视线,这一路上,能少惹事,就少惹事,能不吸引人注意,就尽量减少人注意。太子妃在外,难免遭人惦记,他不得不小心!!
楚嫱推开沈瑾祎,笑着道:“表哥,你下次的药,换点别的,我这接二连三的栽在迷药的手里算什么?”
说来她倒是颇为不爽了,算一算,连连遭受毒手,楚小姐都乏了,他么的真是当她楚嫱好欺负啊!!!
不过,楚嫱倒是可以的忽略了一句话,一孕傻三年,她这也就仨月多,就是觉得脑子莫名的转的慢了许多。
沈瑾祎愧疚的看了楚嫱一眼,低下头,有些尴尬道:“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可不是么,除了下药,他还真是无法想到,能有法子能带走楚嫱。
穆元祈那倒霉熊孩子,一口茶尽数喝了下去,睡到现在还没醒。楚嫱尚好,只浅饮了一口,此时药劲儿也差不多了,加上这些日子,她在穆元祈那里休养的也不错,今日既然有人送上门来,楚小姐就当做是练练手吧。
“来人,做了!!!”
那粗壮汉子无法容忍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顿时气得大刀往地上一砸,狠狠的说道。
楚嫱一脸嫌弃的看着那粗壮汉子身后的那群乌合之众,她以前,对付这种人,给她个双节棍,十几分钟的事儿。
那汉子的话一落,那群乌合之众便抄起手中跟那汉子差不多的刀,喊打喊杀的便冲了过来。
这他么的,是来搞笑的么?
楚嫱一时间有些傻眼了,她手中除了飞刀,便再无其他,看了看四周,溪边有不少的石子,楚嫱临时来了注意:“安大哥,我饿了,你先上,等会我换你!!!给我留两个玩玩啊!!!”
说罢,楚嫱竟拎着袍子,跑去撅着屁股捡石头。
安言突然从暗处出来,手中长剑出鞘,一个横扫,那群人挂了几个彩。可毕竟,是嘀咕了那群人的能力,能在泸州混那么久,也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
安言与那群人纠缠,沈瑾祎挡在楚嫱前面,几个小侍卫护着马车前,防止有人偷袭穆元祈,只有楚嫱,老老实实的捡石头,一边算计着,这个角度可以一石二鸟,这个角度,可以断了他手中的刀——·
“你们先走!!”
打斗之余,安言差距这群人不似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便趁着空档,让楚嫱先行撤退。
这种丢下战友的事,楚嫱是绝对不会做的,当即便翻了个大白眼,愤愤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一说完,突然觉得脑袋一痛,楚嫱站起身,双手叉腰怒吼道:“谁他么的打小爷的脑袋!!!”
脑袋是能随便打的么?太过分了!!
缓缓的,一袭蓝衣缓缓的从身后走出来,蓝色的劲装,裹着一道瘦高的身影,面上清减了不少,原本就瘦削的脸,现在一看,更加的清瘦了。可那张脸,楚嫱心心念念的容颜,当出现的那一刻,楚嫱竟然,一把捂住了脸。
“手,放下来。”
穆泽羲的声音有些沙哑,袖子中的手微微的颤抖。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见到一个女人开始浑身发抖的地步。
楚嫱猛地摇头,就是不说话。
穆泽羲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将楚嫱一把拥入怀中。这个动作,他想做很久了。
每日清晨醒来,他都习惯性的摸一摸身旁的位置,可每次,那里都是一片冰凉。他总想着,楚嫱说不定会觉得外面无趣,自己回来。或者是忍不住了,总会回来,可每天,身侧都是冰冷一片。可他每天半夜都会醒来三次,习惯性的想要给楚嫱掖被子,可每当醒了,才想起来,她不在身边。
年幼的时候,皇祖母曾告诉过他一句话,他太强大了,就注定,他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曾经,他以为,不可能,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有弱点?
可直到如今,他发现,他的弱点,太多了。可每一个弱点,都事关楚嫱。
偏生,他极喜欢这个弱点,一边因此担忧,一边窃喜不已。
“穆泽羲?”
楚嫱闷声闷气的唤了句,其实她刚才就察觉了,有熟悉的味道,所以她没有动手,她知道,穆泽羲不会想看到她动手的。
可心里同时又很生气,她等了这么久,石头都捡了十几个了,木贼这才慢悠悠的出来!!!
想到这,楚嫱便一股脑的推开了穆泽羲,背过身去,不理会他。
怀中的温暖突然消失,穆泽羲不怒反笑,看了眼打斗的位置,低沉着声音道:“抓起来!”
跟上来的人立马开始行动,将那群人团团围住,很快局势便迅速的扭转。他不得不说,他是气恼了,谁让安言那么晚才报信?他可不得背后小小的劳累一下他么?
扭头,见楚嫱还背对着自己,穆泽羲没好气的将楚嫱的胳膊一拉,拽着就走。
“穆泽羲,你丫的带小爷去哪!!”
楚嫱一惊,挣脱不开,只得跟着穆泽羲的脚步而去。这厮,真是太霸道了!!
听见楚嫱跟自己说话,穆泽羲似笑非笑的道了句:“看来还记得我。”
废话,你丫的这种骚包骨头,化成灰小爷都记得你!!
楚嫱心里默默的吼了句,却不敢说出口。
穆泽羲现在,应当也是处于生气的状态。
拉着楚嫱到了马车跟前,穆泽羲一把掀开车帘,淡淡的看着马车中的穆元祈,“元祈,你先去孟毅车中进些吃食。”
穆元祈倏地一下睁开眼睛,一头爬了起来,“六哥——”
声音软的跟绵羊似得!楚嫱睁大了眼睛,这臭小子,也醒了?
穆泽羲点点头,朝着穆元祈温和一笑,道:“去吧,我与她有些事情商量。”
好在穆元祈不傻,盯着穆泽羲的神色看了看,又盯着楚嫱的神色看了看,这才扭捏道:“六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要是六哥跟嫂嫂等下打起来了,他该帮谁呢?
“恩。”
穆泽羲点点头,微微侧开了身子。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你快躲开,我们有事说。
穆元祈慢腾腾的摸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楚嫱一声惊呼,便被穆泽羲拎了上去。
“骗子!!!”
楚嫱的声音在马车中响起,似乎两人还有些动静,可车帘落下,穆元祈也不知。
似乎知道穆元祈还在马车外,穆泽羲压着嗓子,低声道:“去吧。”
“哦。”
“穆元祈,你个没义气的!!”
楚嫱愤愤的骂了句,结果被只听见呜呜呜的声音,似乎还伴随着衣料的摩擦。
被楚嫱带着混了这些日子的穆元祈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张脸通红,赶紧退开了几步,糯糯道:“嫂嫂,有些事,少儿不宜!!”
说罢,这小子竟然撒丫子就跑了。留下马车内,楚小姐跟大尾巴狼。当然,还是头被饿了许久的狼。
马车里的动静很轻,侍卫们围住了外面的三层,那群被抓起来的人被绑成了一串,丢在地上,嘴里塞着他们自己的臭鞋子,之呜呜呜的一个字都说不清楚。
斜阳渐沉,马车上的动静也渐渐化为平静,不过,即便是有什么动静,这里,也没人听得见
冷王追妻:萌妃要爬墙 第三百五十二章 逃妻
第三百五十二章 逃妻
竹林这种,一片静谧,连某个侍卫无声的放了个屁,都惊的其他人如临大敌般。竹林中是时不时的有几只鸟儿飞过,急着回巢。
似乎为了衬托夜色,议论浅黄色的弯月缓缓的从云后爬了出来,如同一个蹒跚的老太太,跟在云朵的屁股后面,缓缓前行。
此时的马车内,却又是另外的一副光景。
楚小姐双手环胸,警惕的看着穆泽羲“穆泽羲,你别过来啊!!”
这他么的,不能乱来啊!!!
荒郊野外的,影响多不好!!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方才两人是在马车内耳鬓厮磨,那就大错特错了。穆泽羲拎着楚嫱上了马车后,首先为了惩罚楚小姐,在她的嘴巴上狠狠的咬了好几口,直到楚嫱都尝到血腥味了,这厮才松口。紧接着,这厮竟是啪啪的打了几下她的屁屁,他么的幸好外头没人,否则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穆泽羲好笑的看着一脸警惕的楚嫱,偷掖道:“你退什么?”
卧槽!!!你敢问?
楚嫱瞠目狠狠的剜了穆泽羲几眼,“废话!!你往前,小爷我可不得往后么!!!”
难道还要把屁股送到你面前,柔声的道一句:客官,屁股在此,您随意才好么?
穆泽羲挑眉,反问:“做贼心虚?”
“放屁!!我虚什么?!”你才虚!!
后面这句话,楚嫱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她相信,她此时要是说了出来,穆王爷一定会十分温柔的询问,他哪里虚,然后再身体力行一番,告诉她,他到底虚不虚。
不知为何,再见楚嫱,失而复得的喜悦,却突然被一股懊恼取代了,穆泽羲气,穆元祈跟安言竟然在她身边这么久,他竟然只能远远的思念!!!这才懊恼,很快便化成了一滩醋,将穆泽羲瞬间淹没。
穆泽羲瞥了眼楚嫱,开始给她算起来,她到底为什么应该虚了:“先弃幼子,其次翻墙而逃,楚嫱,你胆子不小啊?”
他都这么明确的给她提示,不许走了,她竟是还敢耍脾气?天知道穆泽羲在南夏时,听闻楚嫱离家出走,心里有多生气,恨不得能立马奔回楚嫱身边。可穆泽羲也明白,如若,要给楚嫱一个安定的往后,有些事,该做的,便不能犹豫。所以,他忍了这么许久。
胆子小不小,楚嫱还真没法衡量。按理说,她这种女人,上能嗖嗖的干了人不带眨眼,可偏生一看见穆泽羲,就跟做了贼似得。
她也明白,这种感觉,是在乎。
可听穆泽羲嘴里说出来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楚嫱无端的就觉得,自己所犯的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心里自然就不悦了,当即反驳道:“你不也是抛弃妻子,喜新厌旧,我凭什么要给你守着偌大的王府?”
“胡说什么!”
穆泽羲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楚嫱明知道事情不是如此却偏生气他,笑的是,这个笨蛋,打从知道了自己有多在乎她之后,便开始无所顾忌了。
楚嫱瘪瘪嘴,嫌弃道:“我都听说了,你要娶容浅,女皇!”
最后两个字楚嫱还故意的咬重了音,故意的刺激穆泽羲。
果然,这一招,让穆泽羲顿时脸沉了一截:“胡说!你明知道不可能的事!!”
何止是不可能,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我不知道。我他么的一解毒,就听说你要娶别人!!”
原本没见着穆泽羲的时候,楚嫱只是生闷气,每日找点事做也就罢了。可如今,穆泽羲就在跟前,跟他说起这些事,她才知道,自己,也曾害怕。
她从未提起过,每日看着点着烛火的屋子,她担心,当她看不见烛火的那一天,便是再也见不得任何人了日子。
她害怕,每当痛楚袭来,对穆泽羲的思念,依赖,淹没了她有史以来的独立,坚强。
她畏惧,不知道的那些事情,穆泽羲去南夏,会不会受伤?什么时候回来?自己能不能等得到?
很多很多,她也曾害怕。
没有人是坚强的,除非她故意想装给你看。
穆泽羲明白楚嫱心里的疙瘩,也明白,她执意离开,是因为心里委屈。更明白,她来泸州,不过是想帮他开导穆元祈。
这样的女子,他似乎,用一百份的宠爱,都不够。
正是因为懂,所以,近乡情怯,穆泽羲缓缓移到楚嫱身边,低声问:“你想如何?“
想来,以楚嫱的性子,不给她出气,她许是能闷个好几天。
可他,不想让她心里不舒服。
楚嫱在穆泽羲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懒惰的小肥猫,有个舒服的窝就不管不顾了。
“穆泽羲,我要休夫!!”
“不行!”
“你说的不算!!”
楚嫱一边把玩着穆泽羲的头发,一边嘚瑟道。
“你试试!!”
穆泽羲一把揽住楚嫱,一个翻身,将她缓缓压在身下,环着她的胳膊,又恰好垫在了她身下,没让她磕着碰着一丝一毫,眼镜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嫱。
“穆泽羲,你个小人!!!你说好了的,骗了我就休——·”
“对不起。”
一声呢喃,突然响起。
楚嫱猛地瞪大了眼睛,就跟活见鬼般,她方才听到了什么?穆泽羲跟她说对不起?
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一定是。
楚嫱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婚事,是父皇一手传出来的,我从未有过,要娶除你之外任何人的想法。”
这应当是,穆泽羲从小到大,第一次与人说对不起。即便是老皇帝,他也顶多一个眼神,可唯独面对楚嫱心中的愧疚,心疼,就算是一万个对不起,都不能弥补。
楚嫱愣了,干巴巴的望着穆泽羲半天,这才道:“哼,小爷知道。”
她自然是知道穆泽羲不会娶容浅的。
“那你——”
穆泽羲想问,那你为何迟迟不归?可话说了一半,便被楚嫱打断:“父皇就这么摆了我一道,我是难道就这么受着?”
说起来,这老皇帝也是运气差,儿子儿媳都是能干的,可惜都不是惹的。
从京城到泸州,一来一回,少则半个多月,多则一个月,太子初立,想来真是应当为君分忧的时候。
一心想要做个甩手掌柜的老皇帝估计怎么都没料到,本想着有个能干的儿子,结果却发现,儿子能干,但是干不干,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可你一走,吃苦的还不是我——”
穆泽羲哭笑连,楚嫱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不会的!按照你的脾气,一定会甩手罢工,好好的折腾一下的。“
楚嫱倒是将穆泽羲看的明白,这个主,根本就不是权势所能控制的。穆泽羲这个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要是没惹到他的逆鳞,随你闹腾,不冒犯自己就好。你要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不管你是谁,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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