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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星球酥
这里有毒瘾戒断中心,秦渡想。
许星洲正在门诊室和那个主任医师谈话,秦渡只能隔着门板依稀听到一点“是的”和“的确”。
“……治疗方案……”于主任说。
许星洲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可是负担……”
那些破碎的字句甚至都拼凑不到一起去。
秦渡无法打扰,只能在外头站着,过了许久,至少得有一个多小时——那个于典海于主任才从里面开了门,对秦渡说:
“您请进吧,秦先生。”
秦渡忍不住直接去看坐在沙发上的许星洲。
她还是呆呆地看着窗外,面前的茶已经凉了,茶几上散着数张a4打印的测评结果表格。
于典海顿了顿,对秦渡说:
“秦先生,我想和您沟通一下,许星洲患者的病情。”
-
许星洲并没有避开这个场合。
她似乎有些累了,脑袋一点一点的,趴在沙发上就半梦半醒地眯了过去——许星洲一向讨人喜欢,长得也漂亮,连犯病时都透着一股惹人疼的味道。
秦渡半点都不奇怪地注意到,于典海都和她颇为投缘,甚至还给她开了一盒丹麦曲奇去安抚她。
于典海笑了笑道:“许星洲患者非常坚持,我也了解了一下她的大概情况。”
“她家里没有别人能管她,所以认为自己得给自己的治疗方案做主,所以我也和她商讨了一个方案——尽管我不算认可,但应该也算有效。”
秦渡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她的情况,其实稍微有点严重了。”于典海中肯道:“从量表来看,目前抑郁程度是重度,单向性,伴随严重的焦虑、强迫和肢体症状。——目前就能看到肉眼可见的嗜睡和头痛。”
于典海又将那几张表格拿给秦渡看,道:“……从量表评估的结果来看,她还有严重的自杀倾向,加上之前发病时也是住院的,所以我的建议是,患者应该住院治疗。”
秦渡舔了舔嘴唇。
他望向许星洲躺卧的沙发。那个姑娘昏昏沉沉的,身上还穿着秦渡的外套——那外套里简直像是没人似的,秦渡不禁想起他在晚上抱住许星洲时摸到的,女孩削薄的、凸起的肩胛骨。
他那一瞬间,酸涩地想——她实在是瘦得可怜。
秦渡哑着嗓子问:“……她想怎么治疗?”
于典海略一沉吟。
“患者考虑到自己的学业,”于主任道:“和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不打算住院。单纯靠药物去解决——其实我是不太认可的,毕竟她身边没有专门的陪护人员,容易出事儿,我们医护人员毕竟经验丰富。”
秦渡:“治疗的钱不用她操心。”
于典海犹豫道:“……那也可以,药单我也开好了。按着她以前吃过的帕罗西汀来。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就出在住不住院身上——秦先生。”
“至少我认为患者是需要住院的,我也无法保证时间。秦先生您怎么看?”
——住院,住精神病院。
秦渡直觉不能令许星洲和一群与她同样处境糟糕的人在一起,甚至还有更糟糕的,让这些人日日夜夜地同处一室,情绪这种东西本就有感染的能力,而许星洲又是如此的脆弱。
而且住院的话有可能会需要休学,星洲的意思也是不愿意的。
他照顾得来,秦渡想。
“——我不觉得需要。”秦渡拿出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于主任?有什么事我再问您。”
于典海失笑道:“好的。改变主意了随时和我说就是,您的话床位还是随时可以安排的。”
秦渡笑了笑,没说话。
于是秦渡与于典海互相加了微信。
接着,秦渡上去轻轻摇醒了许星洲,低声道:
“——洲洲。”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可爱了,秦渡想,就像一只养不熟的小柯基。
许星洲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回家睡。”
秦渡说话时,带着一丝故意占她便宜的坏水儿。
那个‘家’字,其实是秦渡故意使坏。
——他蓄谋已久,既不希望许星洲发现自己被占便宜,又希望许星洲意识到那个‘家’字的存在,最好是默认。
可是当秦渡说出‘家’那个字时,还是觉得心头咚地一声被击中,霎时酸软难当。
-
那天下午,秦渡开着车,载许星洲回去。
沿途金黄灿烂的阳光落在驾驶座上,挡风玻璃后装着一塑料袋的rx药物,窗外藤蔓月季姹紫嫣红,沉甸甸坠着花骨朵,许星洲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致,眼神追逐着外头的花儿。
秦渡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开口:“喜欢?喜欢的话师兄去小区里剪一点。”
许星洲点了点头,嘀咕道:“……我想要白色的,大花。”
“那就剪白的,大花——”秦渡顺口应了,过了会儿又不爽地道:“许星洲,你提的要求怎么回事,师兄怎么老给你摘花摘桃子的?”
许星洲听到‘桃子’两个字,微微怔了一下。
她迷茫地在温暖的阳光中眯起了眼睛,道:“……对哦……”
什么对哦?秦渡开着车,脑袋上飘出个问号。
“师兄,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就是……你表白被我甩了,然后说‘找到就算命运’的晚上……”
许星洲看着秦渡,迷迷糊糊地开口。
“——其实,那天晚上,你找到了我来着。”





我还没摁住她 51.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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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月玫瑰绽放于人间, 那一时间, 阳光之下新事终于发生。
犹如命运女神拉克西斯的恩赐。
许星洲看着秦渡,迷迷糊糊地开口。
“——其实, 那天晚上,你找到了我来着。”
秦渡:“……”
“你是不是捡到了那把伞?”许星洲朦胧地问:“就是……带小星星的,你从我手里抢走的那一把。”
秦渡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当时就在那里,摔了一跤。”许星洲说。
秦渡怔住了。
许星洲眯起眼睛,温暖地道:“我当时走不动了,又觉得很难过, 情绪非常非常的崩。所以一直缩在那棵桃树后面, 滚得浑身都是泥巴,非常狼狈。”
“实话说, ”许星洲朦朦胧胧看着他,说:“那天雨下得这么大,我都在树下,看到你走过来了……”
那天晚上, 秦渡穿过了四月末时满城怒放的,月季与剑兰。
那个青年湿淋淋地走在雨里, 他一步一步地朝许星洲走来,每一个步伐, 都落在她年轻的心脏上。
“我怕你。”
许星洲苍白地道。
“……我怕你会嘲笑我,因为我当时实在是太狼狈了, 而且还在大哭……浑身都是泥, 那条裙子脏得不行, 估计连洗都洗不出来的,而且妆都淋花了……”
秦渡:“……”
“所以你当时喊了我的名字,我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你发现。”
许星洲想起自己当时在树后祈求上天‘不要发现我’——那一刻上天似乎聆听了她的愿望。
可是。
“……可是,谁能想到第二天我居然还能更狼狈呢。”许星洲自嘲地看着窗外道:“到了第二天,干脆连形象都没有了。”
秦渡那头,沉默了许久。
许星洲挠了挠头。她自己坦白了这一通,秦渡一点反应都没有——许星洲想到这一点,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缩在副驾上发呆,不想和秦渡说话了。
秦渡过了许久,才沙哑地道:“……师兄开车的时候,别说这种话。”
许星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觉得有点闷闷的难过。
他大概没有往心里去吧……或是认可了那句‘连形象都没有了’,许星洲想着想着又觉得心中酸涩,无意识地捏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
还不如让他维持不知道的状态呢,她模糊地想。
秦渡开车回去,梧桐夹道而生,树冠遮天蔽日,缝隙中的月季绽得秾秀又茂密。
秦渡沉默得可怕,将车停在车位上,从盒子里拎了把瑞士刀下了车。许星洲没有问他做什么,她靠在副驾柔软的皮靠椅上,莫名其妙地又有点想掉眼泪。
不能哭,许星洲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清醒着,没有被怪物捉住拖进深渊,就不能真情实感地哭出来。
零零星星的光斑落在她的腿上,许星洲只觉得眼前模糊起来,泪水一颗颗地往外滚。
可是许星洲还没正经开始哭呢,秦渡就开了副驾的门。
秦渡手里小心地捏着五六枝他刚剪下来的龙沙宝石和藤绿云,看到许星洲,先是楞了一下。
“……怎么哭了?”秦渡嗓音沉沉地问:“我下去给你摘花。”
原来是摘花啊。
许星洲抽抽搭搭,摇了摇头,擦了眼泪,不回答,刚要下车呢——
——秦渡就捏着那些花,往前一倾身。
将许星洲打横抱了起来。
被抱起来的许星洲:“……”
“你不是脚疼吗,”秦渡道貌岸然道:“师兄不抱你你怎么上楼?”
许星洲眼眶小泪花儿还泪盈盈的,懵懵地问:“……可是我不是自己走下来的吗?”
秦渡漠然道:“那是以前。”
什么以前?以前和以后的分界线是什么?许星洲脑袋上冒出问号,连哭都忘了。
接着秦渡以指头粗粗一抹许星洲的眼角泪花,将车门一关,丝毫不顾虑周围人眼神地将许星洲抱在了怀里,上了楼。
电梯里,许星洲小声问:“……什么以前?是因为我病的重所以你才准备抱我上去的吗?”
秦渡嗤地一笑,道:“就是听了你讲那件事,觉得你崴脚这件事,是我的错。”
许星洲心里,霎时重新开出了花儿。
她鼓了一下勇气,抬手抱住了秦渡的脖子,故意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许星洲抱住秦渡的脖子后,秦渡剪来的那几支又白又大的月季在她脸边蹭来蹭去,花瓣软而鲜嫩。她的脸偷偷红到了耳根。
“——师兄这种男人很有责任感的,”秦渡道貌岸然道:“你这个伤师兄负责了,你现在适应一下,以后还要抱。”
许星洲:“……哦。”
许星洲心想秦渡能不能多找两个理由,我睡觉的时候也想抱着……
电梯到了三十楼,秦渡眉头一皱,故意使坏问:“不过话说回来了,小师妹你得有一百多斤了吧?”
许星洲:“……”
你才重,你全家都重!许星洲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气愤地拼命挣动……
秦渡哈哈大笑,抱着许星洲大步跑了出去。
花瓣落了一地,在大理石地板上,被阳光映得金黄。
-
秦渡找了个他老早前买的花瓶,将那些白月季插了进去,又很有情调地在上头喷了些许淡香水,许星洲抱着那一堆药坐在茶几前,面前一杯快凉了的热水,秦渡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秦渡擦着头发,不解地问:“不吃药吗?”
许星洲又拿着那一小板药端详了一会儿,说:“……我不太想吃。”
秦渡问:“为什么?”
“……我不喜欢。”许星洲小声道:“我不喜欢吃药,虽然我不会反抗,但是我还是不喜欢。”
秦渡笑了笑:“谁喜欢吃药啊——对了,安定拿来,这个药物我管着。”
许星洲一愣,秦渡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将茶几上的药袋子朝外一倒,把桌面上的复方地西|泮片一盒盒地挑了出来——这种药俗称安定,处方药,镇静催眠。
“这个药每天两片的量,”秦渡一边拣一边道:“吃完了我按时去给你拿。这个药我是不会放在你手里的。”
许星洲嘀咕:“……小气。”
秦渡抬起头,睨了她一眼。
“小气个屁,师兄对你舍得的很。”秦渡把安定和一个白色药瓶捏在手里:“ 程雁都和我说过了,你初中的时候连自己的药都藏,这位有前科的小妹妹。”
许星洲:“……”
然后秦渡一掂药盒,眯起眼睛道:“许星洲。少了,拿来。”
许星洲争辩:“我没有拿!医生开了三盒,你手里就是三盒。你……”
秦渡眼睛狭长地眯起:“——三盒,你就藏了一板。你当师兄是傻子吗,这一盒他妈的重量不对。”
许星洲:“……”
许星洲糊弄不过去,终于从屁股后面,摸出了那一板被藏下的安定……
“我就是……”许星洲难过地解释道。
“……我没想自杀……只是,我想以防万一……如果睡不着什么的……我睡觉经常做噩梦……”
秦渡将那一板药收了起来,在许星洲头上揉了揉,沙哑道:“……没事,师兄没怪你。”
许星洲闷闷地点了点头。
…………
……
‘——他们所面对的痛苦,你无法想象。’
于典海于主任那时对他这样说。
‘……他们就是身处深渊中的人。有些人觉得自己与世界的联系是彻底断绝的,他们身处无人救援的孤岛,那种痛苦我们甚至无法想象。’
‘他们发病时,一小部分人连呼吸都会觉得痛苦。那和他们的心境没有关系,那时候再有活力的人都是满脑子寻死,有应激创伤的患者甚至更可怕,他们极度害怕打开的开关,一旦打开就会崩溃。’
‘所以,秦先生。’
‘——我希望你不要评判她在这种状态下做的任何决定。’
……
可是,终究是心如刀割。
秦渡难受地看着那些药想。
-
秦渡又将药拆开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之后,将那些rx药物锁进了书房的抽屉里头。
他人生之中,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秦渡一直坚持锻炼并身体健康,从小到大的感冒都靠加蔗糖的中成药解决。他这辈子都没一口气见过这么多药,更不用提照顾别人吃药了。
“小师妹,”秦渡锁完抽屉,把抽屉钥匙丢进自己包里,嘲笑她:“——还想回宿舍住呢,可别吓唬你室友了,人家大学生活总不能包括把你送去洗胃吧。”
许星洲呆呆地说:“……可是……”
她患病之后就不见之前的伶牙俐齿,秦渡想嘲她一句,可又实在是不舍得这样对她。
这世上居然能有这样的女孩,秦渡为她的热烈和闪耀而倾倒,却在靠近她时,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半点的幻灭——无论是她灰败的模样,还是冰冷的灵魂。
秦渡坐在许星洲对面,笑着说:“宿舍就算了吧。”
许星洲好像还在发呆,表情十分茫然,问:“……为什么?”
“师兄这里有位置啊。”秦渡摸了摸许星洲的头发道:“吃喝住行都合适,小师妹你说说,你要是没遇上我怎么办?”
许星洲纠结地道:“……可是……”
-
——不合适,许星洲冷静地想。
秦渡和许星洲毕竟孤男寡女的,莫名其妙搞个同居关系,而许星洲也实在是无法欠秦渡这么大的人情——看他的意思,是要照顾她的病的。
这件事甚至无关喜欢不喜欢,别说许星洲喜欢秦渡了,就算许星洲不喜欢他,都无法让秦渡处在那么不平等的位置上。
秦渡看了许星洲一会儿,问:“你是不是觉得对师兄不公平?”
许星洲无言地点了点头。
“我猜就是,小师妹,你这种和师兄绝交还要转账的性格——”秦渡漫不经心地道:“——你是不是还想和师兄算一笔账?”
许星洲:“……”
许星洲只觉得又被看穿了,端正地在茶几前跪好,小小点了点头。
“治疗本身其实不贵,”许星洲认真地道:“我爸会给我出钱——他会出的。如果有多的部分,我会从我自己的收入里解决。暑假的时候我有个实习,如果情况有所好转,我会去的。”
秦渡玩味地看着许星洲。
许星洲总结道:“……所以,我应该还算有收入能力。”
秦渡撑着下巴,揶揄看着她。
落日镀在许星洲的眉眼上,她想了一会,估计是脑子里敲了敲键盘,又有些卑微地说:“……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想了想房租,总觉得还是住院便宜一些。”
秦渡嗤嗤地笑了起来。
“——什么住院不住院,”秦渡对许星洲说:“住什么院,精神病院很舒服吗?房租不会让你占一毛钱的便宜,等稳定点了师兄再送你回宿舍住。”
许星洲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是了,这才是许星洲,秦渡想。
——这才是那个与他平等的、无法容忍自己占别人便宜的……简直欠敲竹杠的小师妹。
-
许星洲一整天情绪都还不错,感冒症状也不太明显了,晚上还自己去洗了个澡。
晚上十点多,她擦着头发出来时,秦渡换了家居裤和背心,正戴着眼镜靠在躺椅上,腿上放着他的mac,拿着削尖了的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腿非常长,个子也高,腿屈起时肌肉修长又结实,小臂上一片杂乱的纹身。
对,秦渡是有纹身的——许星洲想,手指、小臂上都有。他玩得那么凶,身上有纹身,实在是太正常了。
“……那个,”许星洲小心地道:“……师兄,我用了你的洗面奶。”
秦渡嗯了一声,从演草纸里抬起头,问:“困不困?”
许星洲第一次如此清醒地面对另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秦渡,这个秦渡貌似还在做作业——她简直又尴尬又脸红,小声道:“不、不算很困吧,应该是吃了药的原因。”
秦渡莞尔道:“不困的话来这边打游戏或者看看书,找师兄聊天也行。”
许星洲犹豫了一下:“好、好的。”
她头发还没干透,在秦渡的躺椅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小饭厅旁幽黄灯光昏暗而暧昧,她头顶还挂着一幅波普风格广告画。许星洲在旁边的cd架上翻了翻,发现除了音乐,秦渡大概什么都玩过。
然后秦渡突然凑了过来……
“你说谎。”他说。
许星洲还在架子上找游戏光盘,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诶?什么谎?”
秦渡在许星洲发间嗅了一嗅,漫不经心道:“你还用了我的洗发水。”
……
秦渡说那句话时,离她特别特别的近。许星洲甚至都觉得他的呼吸时,有少许气流吁在了自己的耳尖上。
许星洲的脸,顿时羞耻地红到了耳根……
“没,没有别的了啊!”许星洲羞耻挣扎道:“我只能用你的,虽然是男士的但是还是可以对付一下——”
秦渡惬意地眯起眼睛,问:“嗯,你是不是还挤了师兄的沐浴乳?”
许星洲:“……”
许星洲羞耻至极,立刻爬开了三米远……
秦渡哧哧地笑了半天。许星洲不爽地找了三个xbox游戏盘出来,他居然很喜欢收集游戏盘,在这个数字版游戏大行其道的如今世界,他还真有点偏执而复古的收集癖。
许星洲回头望向秦渡。
秦渡仍然在懒洋洋地做作业,灯光黄而笔直,在灯下他面容犹如刀刃一般,带着种难言的锐利。
许星洲又说:“……明天……”
明天怎么办……?她想,明天假期就结束了,而许星洲无法去上课。
秦渡仿佛知道许星洲要说什么,出声道:“明天我有作业要交,下课就回家,最多不超过两个半小时,微信手机一直在。”
许星洲又抱着光盘,爬了回去。
秦渡:“……”
那一瞬间秦渡才意识到许星洲用了他的洗发水和沐浴乳,身上的味道与秦渡一模一样。
那个姑娘身上还穿着秦渡的t恤,人瘦瘦的,有点撑不起来秦渡的衣服——宽松衣领里露出一截削白的锁骨,一双细软的眉眼认真地望着秦渡。
——她靠得太近了。
那股冽然的、秦渡闻惯了的香气,此时居然近乎催|情——秦渡几乎是立即有了反应,他下意识地遮掩,不自然地屈起了腿。
许星洲抱着三张游戏盘,微微皱起眉毛,仰着头,看着秦渡。
那几乎是个索吻般的姿态,秦渡看得难耐至极,几乎想低头去吻她。
然而,接着,许星洲迷惑地开了口:
“——可是,你把我拉黑了呀。”




我还没摁住她 52.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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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迷惑地开了口:
“——可是, 你把我拉黑了呀。”
秦渡:“……”
秦渡终于明白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味道……
许星洲茫然地说:“我没试哦,但是你是不是也屏蔽了我的手机号?”
许星洲想了想, 有点难过地说:“……所以我对你道歉,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不好呀?我不该给你转账,我自己都知道我非常过分,对不起,师兄。”
秦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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