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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弦外听雨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作者:弦外听雨

离开书生陆宴初那年,豆苗儿惊闻他竟摘得科举魁首成了新届状元郎。此后六载,他一路青云直上,满京城王公贵女甚至连公主都对他倾慕有加……统共这些年,豆苗儿从怀胎八月到腹中男娃呱呱坠地,再到福宝长得珠圆玉润乖巧可爱,她彻底摆脱一身衰气,日子逐渐顺遂。孰知福宝五岁生辰时突然昏迷,此后数月体弱多病,看遍大夫不见好转。豆苗儿恍然大悟的找到当初指点她的大师,结果是她得带着福宝去找他爹?那个如今已贵为当朝首辅的陆宴初?豆苗儿忐忑不安,可为了儿子,她咬咬牙,娘儿两上路了……ps:前期布衣田园向,中后期宫廷侯爵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破镜重圆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分卷阅读1
第1章
垂暮,挂在树梢的夕阳一绺一绺即将尽了,晚风摇曳,泖河一湾碧波渐次朦胧。
泖河村斜西口方向,团团昏黄余晖里,一抹单薄纤细的浅蓝色身影涉步而来。女子装扮朴素简单,及腰黑发梳成了光溜溜一尾麻花辫。她走在杂草丛生的小径,臂间挎着柳条编织的篮子,行路颠簸,几簇拥挤的黄色花朵颤颤巍巍的不时从篮子里探出脑袋……
“豆苗儿,才回!这几日你怎的总往村外跑?”特地候在小溪旁等她,孙大娘面含关切地皱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有难处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尽管和大娘说,大娘给你出主意。”
“没有!”加快步伐,豆苗儿微喘着停在她身前,摇头否认。
王大娘手里捏着一小把洗净的嫩青色葱苗,应是在准备做晚饭,豆苗儿从篮子里拿出一大把黄花菜,笑着递送过去:“大娘,我就是闲不住出门逛逛,这不,顺带解决了晚上的下饭菜!”
“哟,这黄花真鲜嫩!我就不客气了,等下清炒或者煮汤肯定都很好!”篮子里约莫剩下一半,够她一人食用,孙大娘便没有推辞地接过那一大簇黄花菜。反正他们乡里邻里间一贯相互照应,今日你给我送南瓜,明日就我给你送冬瓜了,犯不着讲究客套。
“嗯嗯,我这儿还剩很多哩!”
两人一边话着家常,一边比肩同行。
到了分叉口,与孙大娘道别,豆苗儿面上挂着的笑靥顷刻消散。
神情凝重地驻足,豆苗儿用手指拨了拨左腕上戴着的一串木念珠,眉间生出几缕愁闷。这串念珠真的能帮她找到所谓的天生福瑞之人么?轻叹了声气,她蔫蔫的重拾步伐,脑中不由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五日前,清晨。她去山上采摘野果酿制果酱果脯,集毕,回来路途中,却意外看到山脚下一位衣衫褴褛破旧的老和尚昏倒在路边。老僧面含痛苦,眼泡浮肿,干枯的唇瓣透出黑紫色。他身旁草地上胡乱散着几颗被太阳晒得半瘪的鲜红色果子,还有他的手紧紧捂着腹部,似是疼痛难忍。结合这些蛛丝马迹,她有了结论,昏倒的老僧大抵是误食了有毒的野果。
村里人把这毒果叫做“红子”,长得令人垂涎欲滴,却是用外表勾人上当的毒物。泖河村村民一代叮嘱一代,连三岁稚儿都知这漂亮果子吃不得。
不过这果子天生也有死对头,误食中毒后的十二个时辰内,若能及时服用生长在地底的猊草根,一般都能成功痊愈。
时间耽误不得,她放下果篮,立马去找分布在红子附近的解毒草药。带回洗净泥土的猊草根,她用裙摆包住它们,拿大石头狠狠砸碎,然后蛮力将糜烂的草根塞入老僧嘴里,用手强迫他上下咀嚼,能咽下一点汁液就算作一点。
做完这些,她去找住在附近的大爷爷孙大娘帮忙,他们是对善心夫妇,知她一人独居,多有不便。当即不说二话把老僧抬入他们家,又煮了猊草根水喂给他饮下。
许是大爷爷与孙大娘照料得宜,老僧夜里就清醒过来。
她次日早早去探望,便见到了神好多了的老僧人……
一阵解暑的凉风拂来,豆苗儿涣散的瞳孔逐渐变得清明。
堵在心口的这些回忆被打断,她怔忪望着河塘旁随晚风摇曳的大片芦苇,愁苦不安的面上又生出几丝将信将疑。
若不是那僧人褴褛落魄的外表下透着仙风道骨的气质,她几乎认定这就是个不正经的老秃驴。那日他们不过彼此问候了数句话,他便严肃的要了她生辰八字,掐算一刻钟,他面色阴沉,言辞凿凿的说她印堂发黑,看八字面向,本是世间罕见的天命福祉之人,一生荣华富贵机运不断,可如今却乌云遮天,气运被阻,前路黑雾缭绕,衰运连连不说,要是再被人恶意用邪术夺福下去,就得一命呜呼……
他说得神神叨叨,她听得云里雾里。倒有一点是真,她确实不大走运,不知何时起,她就比寻常人倒霉一些。譬如走独木桥,前头的人都好好的,等她走时,“咔嚓”一声木桥莫名其妙断裂,若河流湍急一些,恐怕她就被冲走了。这类事情不算少,比起这种危急的天灾,出门踩狗屎头上砸果子都算不得什么了。
许是见她面色迷蒙,老僧报上法号与所驻寺庙。原来他是潜麟寺里的道徵大师,常在外游历,逢三年才回寺庙一趟。
不过她见识少没出过远门,只知附近的善华寺,潜麟寺却是闻所未闻。
老僧与她详细解释:“施主,那人在你身上种下邪术,将原本属于你的机缘尽数夺去。而且此人贪婪无度,老衲观你气相虚弱,怕是这些年那人一直都没停过强夺你福运。此术邪祟得很,施术之人早晚会遭到反噬,但在反噬之前,施主你却性命堪忧。”略歇须臾,继续,“千年前,有三大阴邪之术曾为祸人间,其中之一就是‘夺福’,施主如今气严重受损,怕是再被那狠毒之人折腾数次,就会彻底没了命。”
老僧的话通俗易懂,她明白了,但
没命?她根本不觉得身体有什么难受之处,但老僧似乎也没有骗她的理由。
道徵和尚无奈道:“要保命不难,施主只需找到另一位天生福气浓厚之人,男女皆可,然后日日近距离跟在他身边,靠他天生福泽养气辟邪,即可苟延生息。但要彻底破除邪术,那就得看命了!”
她不由自主的追问:“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这样的人?又怎么看命?”
递给她一串木念珠,道徵和尚答:“施主与老衲有缘,又有搭救之恩,老衲今日将此物赠予施主,它会助你一臂之力。此乃潜麟寺流传下来的开光念珠,戴在腕上就能感知福运之气。老衲虽一直带在身边,却谨遵道训,绝不靠它谋取私利。只因施主有难,老衲这才将它拿出来。言归正传,如今唯有一种办法可彻底破除施主身上的邪术,就是找到天生福运旺盛男子,这男子必须未成亲,仍保持童子之身,施主与他阴阳调和,吸他阳刚纯正之气,就能顺利破开你身上的邪术。”
阴阳调和?
吸纯阳元气?
说得要她化身小妖似的……
想起这些令人臊得不行的话,豆苗儿就羞红了脸。
此后道徵大师在村子里将养了两日就告辞离去,除了这串木念珠,他只给她留下了一句“万事保重有缘再见”,就接着游历四方去了。
摇摇头甩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豆苗儿轻叹一声,她一路踩着青翠嫩草,迎着落日余晖回家。
推开攀满了红紫牵牛花的篱笆栅栏门,“汪汪”几声,大黄狗疯狂摇着尾巴朝她跑来献殷勤,另边躺在竹编簸箕上睡懒觉的黑猫伸了伸前爪,灵敏地跳跃着三步并作两步蹭到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分卷阅读2
她小腿边,“喵喵”仰头叫着,不肯示弱。
一时间,狗吠猫叫声充斥在不大不小的篱笆院子里。
习以为常地抬脚轻轻拨开爱拦路的它们,豆苗儿放下篮子,里头满满装着鲜嫩娇艳的黄花菜,这是她在隔壁村找天生福运之人时顺便采的。起身去厨房大铁锅蒸笼里取了个红薯,她掰成两半,大的给大黄,小的给黑妹。
再给几只老鸡喂了把干玉米碎粒,豆苗儿从鸡窝里翻找出两个新鲜鸡蛋,配黄花菜打了碗蛋汤,起锅后,将切碎的葱苗撒上去。
若是平常,这就够吃了。
可想着道徵大师的话,豆苗儿吸了吸鼻子,她都性命堪忧了,东西还存着干嘛?
从坛子里翻找出一块咸腊肉,豆苗儿取三分之一切片,与剩下的黄花菜一起在锅中翻炒。肉香顿时萦绕在屋子里,勾得人味蕾大开。
鲜少沾染荤腥的大黄与黑妹扑腾窜来,绕着她蹭啊蹭,蹭了她一腿毛。
将一菜一汤搁在院子老树下的石桌上,豆苗儿用手揪起两块烫乎乎的腊肉,笑着分别丢在地上,两小东西嘴馋得顷刻咬住吞下去,像囫囵吞枣一样,只怕都没尝到味儿。
吃半饱后,豆苗儿舀了半碗蛋花汤,将剩下的腊肉分给它们。
自姥爷与姥姥相继入土,她已经一人守这小院子近一年时间,好在身边还有它俩一直伴着她。
“要是道徵大师说的是真的,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望着吃得欢快不知人间愁苦的猫狗,豆苗儿托腮,道徵大师说这邪术失传已久,原本早被灭绝,不知为何又现了世。但他修为浅,并没有办法找出作恶之人。
苦笑,豆苗儿拾碗筷,她对道徵大师口中的一切感到迷茫,接下来只有在附近先找找,看这串木念珠到底能不能帮她找到所谓的天生福运之人。
一夜辗转醒了三四次,天亮,豆苗儿迷迷糊糊地起身洗漱。
喂猫喂狗喂鸡,她往篮子里放了个蒸熟的红薯当做午饭,再塞了个装满茶的水袋,锁门出发了。
见她要走,大黄慌忙啃完碗里最后几口粮食,颠颠儿摇着尾巴跟上来。豆苗儿扭头望向它一双憨厚的眼睛,弯唇轻笑。驱赶是无用的,一般等她走到泖河岸边,它就会带着慢悠悠跟上来的黑妹老老实实折返回家守门去……
泖河蜿蜒曲折,沿途穿过许多乡镇,水流从山涧大瀑布而下,最终汇入漓江。泖河村之所以被冠以河名,盖是因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它就坐落于山涧下的第一个乡庄,故此才被称作“泖河村”。
清晨,恍如满月的泖河水面上罩着一层白雾,靠近水面的底处雾气浓郁,上头稀薄。此时东边太阳还没钻出脑袋尖,团团白气氤氲在半空未能消散,让人只能瞧清近处,再远些,就只能看见陷在混沌里的淡淡轮廓了……
豆苗儿拨开苍苍蒹葭慢行,两畔草上露珠圆滚滚地融入她裙摆,像画师挥墨即兴留下的创作,随意而又充满灵气!
“汪,汪……”一直在豆苗儿身后穷追不舍的大黄蓦地停下脚步,它驻足蹲下,扭头定定望向来时路途。直至白雾里跃出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它才吐着舌头三步并作两步去追赶前方那抹早已模糊的纤细身影……
草丛里的“簌簌”声由远至近,不用看豆苗儿也知道,一定是家里的那两位赶路赶上来了。
“行啦,谢谢你们每天护送我出门。太阳已经快出来,我可以一个人赶路了。”豆苗儿伸手指向东边天际,弯唇朝它们笑道。
说是这么说,两位小爷却不听的,依旧迈着小短腿跟得很用功。
豆苗儿一路和它们念念叨叨着,待走出这条小路,她站在泖河边上,佯装生气地指着它俩,“回家,再不回家,晚上罚你们不准吃饭。”
大黄憨憨吐出长长的舌头,举着两只前爪猛地跳起来就想舔她手指……
哭笑不得,豆苗儿及时回手,轻拍了拍大黄毛茸茸的脑袋,抬头眺望远方。
过去几日,以泖河为边界线,她沿着河西往前行,已走遍泖河村附近的李家村王家村与吉祥村,但腕上木念珠平平静静的,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豆苗儿打心底不愿相信道徵和尚是在糊弄欺骗她,又更不想接受自己性命堪忧的现实。她能怎么办?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继续奔波了。
深吸一口气,豆苗儿努力打起神,但失败了,她沮丧地抬步,准备去河西方向更远的塘林双封二村。
“你们回吧……”蔫蔫垂头,豆苗儿担心它们走远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许是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大黄蹭了蹭她腿侧,迟疑数次,还是领着黑妹亦步亦趋跟着。
“你们这么贪玩,跟着我半路走丢了怎么办?快回去,晚上给你们吃肉好不好?你们……”念念叨叨着,豆苗儿口都渴了,耐性快耗光,又不能朝它们发脾气。她气鼓鼓地从篮子里拿起水囊,拧开盖子抿了口茶,微微带涩的水划过喉咙,特别清爽。
抬袖拭嘴角,顺便擦了擦额头,豆苗儿拧紧水囊,丢入篮子。
再行了段路,豆苗儿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一股暖流循循在她体内流动,以至于周身暖洋洋的,并不热,甚至还有种难以言明的舒适通透感。
怎么回事?循着身体传来的信号低眉,她盯着左腕上的木念珠,眼睛逐渐放大,好、好像是念珠在散发热度?懵了一瞬,她迅速用右手指腹触了触串珠,是凉的,但奇怪的是在碰到它的一瞬间,有股热流沿着她指尖涌入血液,然后循着经脉在身体内四处流动。所以,方才是跟木念珠接触的左腕肌肤在吸热量?
怎么回事?莫非道徵大师口中的天命福祉之人出现了?到底是谁?他在哪儿?
倏地抬头,她震惊地逡巡四周,河面上雾气虽有所稀薄,但没全部消散,在她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并没有别人……
提着柳条篮子,豆苗儿激动地提裙向前奔跑,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邪术存在,但没关系,她好像马上就能找到那个能拯救她的人了。
一旁大黄黑妹从愣怔中醒神,兴奋地跃动起来,如比赛般,两只很快就超过豆苗儿,然后乖巧的蹲在远处等待主人。
豆苗儿失笑出声,越发卖力地加快速度。
须臾,驻足,豆苗儿弯腰轻喘,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腕上的热量正在逐步降低!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离那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抿唇,豆苗儿焦急地望向周遭,然而视线里依旧没有旁人。疑惑地抬眸定定望向迷雾里的泖河对畔,豆苗儿双拳慢慢紧,那人会不会在泖河东面?一定是吧,肯定是了!
将胸前麻花辫甩到脑后,豆苗儿不再耽搁地拼命往前奔跑,再走两三百米,河面上搭了座木栈桥,她可以从那儿过渡到对岸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分卷阅读3

微湿的风轻送着鲜草香,轻浅白雾里,女子如云烟般飞快挪动,衣裙翩跹间,一猫一狗活泼的伴其脚畔。
终于踏上木栈桥,豆苗儿生怕那人不见了,并未减速。但她运气真的很不好,没跑几步,就不幸踩到一团滑溜溜的地面,摔了跤,得亏大黄猛地一口咬住她衣袖,她又从种种倒霉事件里训练出了敏锐度,极快攥住了锁链,才未掉入河里。
挣扎着爬上桥面,豆苗儿拧了拧裙摆上的水渍,稍作整理,她起身格外小心地前行。下桥,她往回折返,一步一步,终于,恢复平静的木念珠开始有了热量。
嘴角弯弯,豆苗儿坚定地望向前方,眸中闪烁着紧张与激动,那人,定就在不远处了吧……
第2章
按捺住内心的澎湃汹涌,豆苗儿深提了口气。他是男是女?来自何处?年方几何,又……
思绪复杂,豆苗儿能轻易感觉到身上的热量逐渐充盈,也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速速朝木念珠指引的方向沿着河畔前行,她睁大的眼帘里终于映出一团疑似人影的墨点。
河上白雾随微风向东拂动,时深时浅地氤氲在那人周围,使之轮廓始终模糊。无论把眼睛瞪得多圆,都无法瞧清更多,豆苗儿加快步伐,最后忍不住小跑起来。
如一股莽撞的热风,她倏地冲入包裹住他的那团雾气之中……
站定在离那人约莫十步有余的位置,豆苗儿一边深呼吸,一边好奇地盯着他细细打量。
是位男子,看起来颇为年轻。他穿着一袭洗得有些泛白的青袍,安安静静坐在河畔钓鱼,与她常见的村民完全不同,他身上透着股儒雅干净的气质,虽说是在钓鱼,手中却捧着本书阅览着,仿佛已入忘我之境。
鱼竿随意地搁在地面,被他用右脚轻轻踩住。他脚畔还放了两个及膝高的大木桶,里头应该装了不少活鱼,毕竟能清楚地听到木桶内传来的撞击声与水花拍打声。
几缕清晨的金光穿透薄雾,散落在他发上,亮起一点点璀璨的芒星。
豆苗儿秀眉拧起,他似乎并不是泖河村村民?看身形更不像她熟识的人。
提起右脚,她想凑去近处瞧瞧,这个角度,她只能隐约看清他的细微侧脸轮廓,哪知刚走两步,那垂入河水里的鱼线突然拼命晃动起来,瞧劲道与摇晃弧度,咬住鱼饵的一定是条肥美大鱼?豆苗儿眸中一亮,情不自禁出声提醒他:“鱼上钩了!”
男子几不可察地微抬视线,他睨了眼波纹起伏的水面,知此鱼受了惊,咬钩不实,根本不起来,便无动于衷的将目光重聚书中。
“是条大鱼呀,你再不起钩,它就要逃走啦!”豆苗儿干着急地速速朝他走去,语气激动。
小村小乡里,肉可是个不常见的好东西。泖河宽阔悠长,野生的鱼群不算少,但水深,平常鱼极其不易钓上来,老人们常说这里头的鱼早变机灵了,知道人是要吃掉它们哩,所以都练就了一番逃命的功夫了。
不过每每春上涨水时,村落里的男人们会乘船撒网,捕些活鱼拿去镇上卖了换银钱,又或者腌制成咸鱼,留着一年上头开开荤。
豆苗儿姥爷在世时,年纪已大,撒不开笨重的渔网,都是邻里偶尔送些过来尝尝鲜。她小时候嘴馋,尝试着坐在河畔钓鱼,不过每每都无功而返,那时她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泖河里的鱼太聪明了,现在回想,豆苗儿不得不质疑,难道是她运气太差了么?凭什么他就可以钓到这么多鱼!
咋舌地盯着两个木桶里的鱼,豆苗儿惊呆了!愤怒了!
“喵,喵……”跟在后头的黑猫闻到鱼腥味,立即弹跳过来往木桶上蹦。
“别。”豆苗儿一把捞住呜呜大叫的黑妹,紧紧摁在怀里抚摸它脑袋,“冷静,保持冷静!”
她昂头的瞬间,男子微微抬起下颔,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长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浓眉入鬓,鼻若悬胆,双唇呈现出自然好看的色泽,五官轮廓挺立,皮肤偏白。阳光倾斜,在他脸上落下细碎的高光与阴影……
陆宴初?豆苗儿蓦地愣住。
漆黑的眸光落定在她脸上,微微下挪,陆宴初淡淡睨了眼她怀里全体通黑的猫,旋即低眉,视线回归到书里。
“陆宴初?”她情不自禁的喃喃唤他名字。
怀里猫挣扎得厉害,豆苗儿陡然回神,她用力抱住黑妹,又想起来的提醒他,“陆宴初,鱼,哎……”惋惜地盯着恢复平静的鱼竿,她抿了抿唇,十分不舍,“大鱼没了。”
书轻轻翻过一页,陆宴初默不作声,仿若闻所未闻。
气氛有点尴尬,照平常,豆苗儿不会腆着脸自讨没趣儿,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还得指着他的福运养气辟邪呢!
说起来,陆宴初一定不记得她了,所以他不搭理她也算情有可原?
“你不是住在镇上吗?为什么会到这里钓鱼?时间还这么早,从镇上走过来挺远的,你好厉害啊,要钓多久才能钓到这么这么多的鱼啊……”豆苗儿秉着友好共处的打算,没话找话,笑得有些殷勤。其实陆宴初在当地颇有名气,他长得好看学问又佳,写得一手好字,家书对联什么的,大家有需要时都会去找他,关键他还有个在京城当大官的爹,嗯,虽然他与他爹在多年前就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在周围人眼底,他仍旧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思及此事,豆苗儿唏嘘不已,安抚着怀里呜喵不停的黑妹,她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复杂。当年她还小,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他们这儿出了件特别光荣的大事儿,那界摘得科举的魁首出自于他们这座小县城!谁能想到穷乡僻壤之地竟会出个状元郎呢?而且这个状元郎不是别人,正是陆宴初的爹,陆文晟。
只是
如民间流传的陈世美般,陆文晟在京城与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相爱了。
其中诸多弯弯绕绕豆苗儿不甚了解,只晓得后来陆宴初娘生了场重病,他拒绝跟陆文晟离开此地,并毅然决然断绝了父子之情,独自留在陆母身边照顾她。
三年多前,伴随着陆母去世,他就孑然一身了。
“你是不是不认识我呀?你叫我豆苗儿就好。我就住在泖河村,你经常到这里钓鱼么?还是第一次?我……”
“嘘。”陆宴初翻了一页书,语气平和,并未抬眸,“你是想继续将这附近的鱼都吓走?”
“喵,喵……”豆苗儿紧紧闭上嘴巴,怎知怀里的猫却不识时务的亮出了嗓,“这……”豆苗儿叫苦不迭,她窘迫地瞥了眼陆宴初,不知要拿大黄和黑妹如何是好,这猫一见到鱼,哪儿还走得动路?
略蹙浓眉,陆宴初觑了眼那通体全黑的猫,旋即起身从木桶里找了两条巴掌长的小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分卷阅读4
鲫鱼,轻轻朝她丢过去。
黑妹大喜过望,后腿用力一蹬,从豆苗儿怀里逃出生天,与大黄没出息地各叼一条呜呜哼哼地躲着吃鱼。
“谢谢。”豆苗儿小声答谢,想继续说什么,又怕把他鱼吓走,只好憋着不出声。难怪他不待见她,敢情是嫌弃她嗓门大……
取钩重新上鱼饵,陆宴初动作娴熟地将之抛入水中,不过会会功夫,鱼饵就被咬住,钓出一条不大不小的鳊鱼。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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