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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星球酥
张博突然喊了起来:“……师兄,你看那里,她还在躲雨呢!”
——秦渡顺着张博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玻璃门外一个窈窕的女孩。
张博难过地道:“太可怜了吧。这么久都没人给她送伞,可惜我还是没有伞!要不我不介意送给她,让她回宿舍……”
秦渡立即从那句话判断,张博大概会单身到博士毕业……
张博又说:“确实不错吧师兄?从背影都觉得是个美人儿,正面更是!简直绝了!我怀疑女人都没法抗拒她那模样……”
那个气质很好的姑娘头发漆黑,淋得像一只落汤鸡,狼狈得很,却有种难言风月的美感。
看上去,还挺可怜的。
-
许星洲在华言楼门口当了十几分钟流浪汉,终于休息够了。在她摸出雨伞打算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怎么淋成这样?”
许星洲刚在脑海里酣畅淋漓地冒险一通,心情高昂得很,也没听出来是谁,头都不回地说:“我在雨里跑了一圈,没事儿。”
可是声音好耳熟啊……许星洲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辨认出这是秦渡的声音。
然而她的心情简直是晴空万里,连听到秦渡的声音都影响不了心情!她回过头对秦渡笑眯眯道:“在雨里跑步还是挺好玩的。”
“我明白了,”秦渡点了点头,伸出手道:雨伞。”
许星洲一怔,将小星星雨伞拿起来晃了晃,道:“我有的,没事,你的自己留着就……”
秦渡漫不经心地重复:“——把雨伞给我。”
许星洲不知为什么,在人来人往的华言楼门口觉得有点羞耻,遂不好意思地说:“一定要这样吗?”
秦渡:“伞给我。”
许星洲:“好、好吧……”
许星洲只觉得有点头疼,把伞递了过去,小声逼逼:“但是我很不喜欢麻烦人……还是比较想自己走,你要是执意要送我的话也行……但是我们宿舍楼很远的。”
秦渡雨伞到手,终于充满刻意和坏水儿地反问:“你的意思是我拿伞送你回去?”
许星洲:“……诶?”
然后秦渡诚恳地说:“想什么呢,许小师妹。”
“——我是要回家啊。”





我还没摁住她 8.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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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拿着许星洲的小星星伞,说:“想什么呢,小姑娘。我是要回家啊。”
许星洲:“……”
天上咕隆一声响雷,漆黑的夜里,雨水瓢泼而下。
许星洲简直都语无伦次了,简直不敢相信:“……你……你人怎么能这么烂……”
秦渡礼貌道:“过奖,谢谢你的伞。”
檐下灯火通明,许星洲憋屈地看了他片刻,把黏在额头上的湿头发往旁边拨了拨。
“你又不打伞,”秦渡揶揄地说:“我会好好用的。”
许星洲想了一会儿,自己确实也是在雨里环奈跑了半天,伞也的确是个摆设,一时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反驳他……
她想了一会儿,心塞地说:“好吧,回头把伞和那个阅读器……我回头去找你拿……”
冷风一吹,许星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胳膊和衣服,初春的天气,还真是有点儿冷。
秦渡说:“好,没问题。”
然后秦渡撑开伞,走进了无边的雨里。
许星洲懵逼地目送他,然后发现秦渡单手撑着伞,摸出个车钥匙——接着外头一辆车哔哔一声亮起温暖的光。
许星洲:“……”
这人根本就是有车好吗!他平时开车来上学的?有车还要抢伞?话说这人也太糟糕了吧!
许星洲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她甩了甩头,只得将其归类为瞎逼把妹的报应,然后冲进了雨里。
常言道春雨如酥,但夜里的春雨却犹如冰水,淋在身上颇为要命。许星洲在雨里跑了两步就有点想追上去扎秦渡轮胎——但是她转念一想,那车看上去好像不便宜,还是改为每天在他挡风玻璃上画唧唧吧。
画唧唧是不是又有点限制级……最近还在严打应该不会被保安大叔骂一顿吧……许星洲一边想一边踩进雨里,还有什么方法能报复秦渡吗?
雨水冲走路上花瓣,下一秒,身后雨突然停了。
许星洲回头一看,秦渡撑着伞,道:“我送你回去。”
许星洲简直感动得无以言表……
……可见这人还没这么垃圾!
然后许星洲感动地说:“不麻烦你了,学校的夜路没这么不安全,我自己就能回去。”
秦渡:“哈?”
秦渡嫌弃道:“和你走夜路有什么关系,别感动自己了吧。我送你回去,拿你的伞回家而已。”
许星洲也不恼:“……可是……”
——可是你不是有车吗,你开车回家不就好了……
许星洲终究没把那句话说完,说不定是他的车坏了呢?按以往和直男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如果打开了这个话题,估计就得一路上和他聊车了……
同撑一把伞和直男聊车!许星洲想到这场景,立即一个寒噤。
“谢谢你,”许星洲斩钉截铁地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雨水敲打着伞面,许星洲被风一吹还是觉得冷,她抱着胳膊抬头看伞面,路灯映着伞上金黄的星星,像是雨夜仅剩的星空。
“……你宿舍在哪里?”秦渡问:“南院?”
许星洲嘴唇冻得有些发青,点了点头。
路灯将雨丝映亮,春夜的雨水让许星洲有些昏沉。夜色里秦渡撑着伞,手指修长有力,妖风吹过时伞都稳如泰山。
秦渡将伞交给星洲,道:“拿会儿。”
许星洲嗯了一声,接过了伞柄,秦渡将自己的外套脱了。
“下周还我。”秦渡把外套递给许星洲,威胁道:“不准渍上饭味儿,尤其是蒜。”
许星洲也不伸手接,打着哆嗦道:“算、算了吧……我浑身都湿透了,不过好处是我不容易感冒。”
秦渡:“你当我愿意给你啊?”
他把外套丢给许星洲,又威胁道:“弄上蒜味我就揍你。”
许星洲:“……”
许星洲一向不喜欢受男生照顾。
以她从小到大的色相,本来应该是可以活在异性的簇拥里的——但是十九岁的许星洲人生却和这种簇拥没半点关系。她常年只和女孩厮混在一处,不谈风月,像是仍是个孩子的心性。
秦渡看了她一眼,只看到那姑娘眼睫纤长,犹如盛夏葡萄藤的树影。她嫌弃地看着那件湖蓝的外套。
秦渡看着她,只觉心头忽而炽热,像是春夜燃起的篝火。
他们两个在伞下并肩而走,许星洲好奇地张望外头的雨,过了一会儿又伸手出去接,张着手,任由冰冷的雨水在手里汇聚。
那个幼稚的动作许星洲做的是如此自然,丝毫没有媚世的意思,也半点不顾忌别人的目光。
许星洲突然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会揍我呢。”
秦渡:“揍你干嘛?”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算账吗?”许星洲满不在乎地说:“我刚刚都脑好了,你如果揍我我就撒丫子朝树林里跑。”
秦渡眼皮都不抬,啪唧一声,拍了她额头一巴掌……
许星洲:“你干嘛!”
秦渡:“欠收拾。”
秦渡拍完,还在许星洲衣服上擦了擦手……
许星洲简直毫无反抗的余地……
秦渡一手撑着伞,一手在许星洲衣服上擦完,还是觉得不干净,就直接去翻她的包找卫生纸,把手擦了。
许星洲不敢反抗,只敢小声逼逼:“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收拾我!搞清楚这一点好吗?”
秦渡撑着伞,擦着手漫不经心道:“中国讲究天地君亲师,师兄占了个师字。”
许星洲:“……”
许星洲简直想打他:“谁是我师兄,你?你除了比我高一年还有什么我必须尊重你的理由吗?”
秦渡:“你可以不叫。不如说,你叫过吗?”
许星洲一时接不上话儿,只能和他并肩走在雨里。校园最老的建筑矗立数十年,前方南院公寓区的灯温柔地亮起。
秦渡突然道:“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许星洲:“诶?”
“……我和你不太一样。”秦渡终于看了许星洲一眼,说:“我没有你这种生活的激情。”
许星洲一愣:“……我大概是因为……”
我大概是因为我太珍惜生活了,许星洲想。因为生活于她而言,太容易破碎。
然而还没等她认真回答,秦渡就欠揍道:“——不用因为了,因为你没我有钱。”
许星洲:“???你??”
你根本就是来找茬的吧!许星洲憋都要憋死了……
许星洲决定不再跟他讨论这个鬼生活激情不激情的问题,甚至都不打算搭理秦渡这个小肚鸡肠的杠精了。
过了会儿,许星洲又觉得不能把人想得太坏,要以善意度人。她和秦渡相处遇上的问题终究是自己先撩者贱,她不分青红皂白在酒吧把人一通怼,还拽跑了那群人的马子,他对自己有意见也正常……
可是他还会送自己回宿舍!
她顿时被秦渡的人设感动了,小声问:“实话说,你其实没打算寻仇是不是?”
秦渡挑起条眉毛。
许星洲挠了挠头,腼腆地补充:“对吧,所以我觉得你人不坏,就是嘴硬。虽然你总说要揍我,但其实心里也没记恨我抢你马子……”
沉沉的黑暗中,秦渡说:“许星洲。”
许星洲喊道:“在!”
秦渡:“你是准备现在被我揍一顿?”
许星洲:“……”
许星洲惨叫一声:“你当我没说!”
-
秦渡一直把许星洲送到她宿舍的楼下。
要走到位于南院的、许星洲的寝室楼,要穿过一片满是香樟的小树林。林中一条幽长小径,下雨时漆黑一片,雨势渐大时影影曈曈,颇有几分吓人。
秦渡突然问:“这里平时情侣蛮多吧?”
许星洲:“……哈?”
“单身狗路过这里估计心里不太舒服,”秦渡意有所指地说:“一看就是适合情侣约会的样子。”
许星洲想了想道:“有可能,不过我不太清楚。”
秦渡眉毛微微扬起:“你有男朋友?”
许星洲:“……”
许星洲裹着秦渡的外套,迷惑地问:“……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无论我有没有都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秦渡不再回答,雨水敲着伞面,叮叮咚咚的,犹如协奏曲一般。
在漫天大雨中,许星洲突然说:“不过我不谈朋友。”
秦渡:“……”
秦渡砰地一拍许星洲脑门,恶劣道:“谁问你了吗?你以为对你有想法?你谈不谈朋友关我屁事,我们连账都没算清。”
又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威胁……
许星洲惨叫道:“你大爷的!我不借你伞了!话说这个伞本来就是我的吧你能淋着雨滚回去吗!”
秦渡说:“你确定?我很小肚鸡肠的。”
许星洲:“……”
许星洲斩钉截铁地说:“伞送您了。”
秦渡十分欣慰:“这还差不多。”
秦渡一路将许星洲送到她宿舍楼下,许星洲那时候身上已经干了大半,拖着小鼻涕跟他挥了挥手,然后躲瘟神似的拔腿一溜烟跑了。
-
秦渡撑着许星洲的伞,站在雨里。
那把伞甚至都很有主人的特色,漆黑伞面上印着一颗颗五角星,路灯照在星星上时犹如隔绝了世界,走在星河灿烂的夜里。
下一秒秦渡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怔,把手机摸了出来。
是他朋友陈博涛的来电,秦渡接了,问:“什么事?”
陈博涛那头道:“你今晚咋了?发消息也不回,哥们几个下雨想聚聚,晚点约个烧烤,你来不来?”
秦渡说:“来。我刚没看手机,送那个姑娘回宿舍来着。”
陈博涛:“……”
陈博涛难以形容地说:“……操,不会还是那个……你真……”
“你又跟人上课,又……”
秦渡抬伞檐,在重重雨幕中望向女生宿舍楼。
许星洲火红的身影跑过楼梯间,他遥遥地目送那个女孩。黑长发,裙子颜色鲜艳,脊背挺直,如果说雨里将有火,那必定是她那样的火焰。
“这些怎么了?”秦渡看着她的方向说:“我就是抗拒不了这种类型。”
陈博涛那头又说了什么,十分的义愤填膺,语气里简直把秦渡当成傻逼。
秦渡听了一会儿,尴尬地说:
“……老陈,咱们就别提在酒吧那天晚上,她扔我联系方式那事儿了吧……”
“太丢脸了。”
……
四周前的那天晚上。
那个姑娘当时靠在吧台边上,只一道亮色背影。吧台边灯光耀得秦渡眼睛发花。他给那女孩点了一杯莫吉托,附了张写着他电话号码的纸条。
那是个经典的搭讪方式。
他清楚地看到那姑娘拿起莫吉托和纸条看了看,继而回头看向他的方向。
那一瞬间,说实话。秦渡呼吸都窒了一下。
——对自己满意吗?她?
秦渡自认是个很能拿得出手的人,长相身材家世能力无可挑剔,但那瞬间只觉一阵难言的紧张,甚至想到了今晚自己香水喷得不对,香味太花了,会留下坏印象。
然后。
那个小混蛋连看都没看,就把纸条丢了。




我还没摁住她 9.第八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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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不怕淋雨,敢在雨里跑的原因,不是因为智商有问题,而是她太皮实了。
和小说里那些女主角不同,许星洲皮糙肉厚耐摔打,堪称一代铁人,绝不可能怕一场淋雨,连西伯利亚漂流都去了,一场雨算什么!
许星洲回去冲了个热水澡,立即满血复活,给自己捅开了罐奶,修禅似的在宿舍里入定了。
小长假前一天宿舍里的空气松懈得很,她那两个早五晚十一游荡在外的学神舍友都在插着耳机看电视剧,不时爆出一阵大笑。
许星洲抬起头喊道:“青青,你打算做什么课题?”
李青青——学霸之一,从美剧里抬起头,随口道:“不晓得,大概整理一下近期读的书摘。”
许星洲:“……”
“怎么说也有个三四十本呢,”李青青拿杯子喝了口水道:“挂个逼格高点的名字,什么‘豆瓣书单不会告诉你的四十五本好书’啊什么的,投给营销号,应该能满足老师的要求。”
许星洲点点头:“这个绝对行得通。”
“你也想点有意思的东西,”李青青说:“我就比较懒,也没什么创意,所以拿了现成的成果,但是老师的意思是,让你去做一些能吸引人注意的、有趣的东西。”
许星洲笑了起来,咬着吸管道:“嗯,我明白。”
-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许星洲就背了自己的相机出门。
她穿了条缀木珠的裙子,将头发松松扎起,钻进地铁和一群早上出工的农民工大叔坐在一处,抱着自己的相机,在车上困得不住点头。
十里长街,江面漫着雾气。街上苏式早点摊上一笼一屉热腾腾、暄乎乎的鲜肉韭菜包子和生煎,许星洲路过摊子时才觉得有点饿,花了三块五买了个包子啃了。
那摊主阿姨说:“小姑娘慢点吃,别噎着。”
许星洲笑得特别甜,说:“是阿姨包的太好吃啦。”
许星洲嘴甜,长得又俊,简直太讨人喜欢了——她在那个摊位前站着吃完早饭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那个阿姨就知道了她是大学生,早晨起一大早来做社会调研,且特别喜欢吃妈妈风味鲜肉包。
于是最后那阿姨硬是给她塞了一块热腾腾的紫米糕和茶叶蛋,在塑料袋里扎好,让她上午别饿着。
“早上起太早,会饿。”那个阿姨说:“拿着垫垫肚子,阿姨看侬可爱才给的。”
…………
……
江上雾气弥漫,远方东方明珠影影绰绰。许星洲拎着紫米糕在路边长凳上坐下,一边调自己的单反一边开始哼歌。
仍有不少人在那里拍照,许星洲抬起头时看到那个明珠塔,只觉得旧旧的,不再像她小时候那样巍峨挺立,不禁感慨道:
“……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了。
许星洲突然想起她四岁时曾跟着父母来上海旅游,那时她身高还不过一米,拿着棉花糖穿着花裙子,对着傻瓜相机比了一个大大的v。那时候的东方明珠崭新,形状神奇,在来自远方小城的小星洲眼中,简直是神奇的外星建筑。
——“一定是外星人来建的,”小小的星洲对妈妈信誓旦旦地讲,“妈妈你看,长得像ufo一样。”
十五年后,长大的星洲举起手机,对着黄浦江和影影绰绰的、对面的东方明珠拍了一张。
“……连你也老了啊。”许星洲喃喃说。
江畔湿润的风吹过,许星洲坐在长凳上,十余年物是人非,唯一相同的是行人仍然川流不息,她叹了口气,发了一条朋友圈:
‘岁月不饶人,连它都老了。’
毕竟江畔日晒雨打,高楼如同雨后春笋,十多年前曾经光鲜亮丽的建筑早就不再时尚,只是仍然是地标,仍是代表它们的标志。
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看着那座塔,一种酸楚感油然而生。
还有谁需要它呢?它被建造而成的目的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和自己多么像啊。
‘和自己多么像啊。’
这个恶魔般的念头一出,许星洲那一瞬间就感到情绪脱离了正轨,一瞬之间就滚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行,不能想这么多……许星洲艰难地拽住了自己的裙子。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想了,不要想了,许星洲。
但是情绪就是个深渊,许星洲几乎觉得眼前一黑,被情绪小人拖到了绝望之崖边上。
“……你还真在这呢。”
那一瞬间,身后一个人说。
江畔吹过一阵清风,许星洲思绪猛地被拉回,可眼眶仍通红。她转头看了过去。
-
“……”秦渡颇为复杂地问:“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许星洲赶紧擦了擦眼睛:“……我……”
秦渡想了想,难以理解地问:“是共情?”
许星洲憋闷地不发一言:“……”
秦渡站在许星洲身后,还穿着条运动紧身裤,额头上绑着运动头带,是个要去健身房的打扮。
秦渡嘲弄道:“真是啊?我倒也想过你共情能力估计不低,没想到居然一座塔……”
许星洲嗓子都还有点哑:“喂!”
秦渡从随身背的健身包里摸出毛巾递过去,嫌弃道:“擦擦。”
许星洲婉拒:“我……”
秦渡:“擦擦吧,看东方明珠看哭了,你不觉得丢人么。”
许星洲:“……我真的不用……”
秦渡将毛巾丢了过去,道:“是新的。”
许星洲觉得心里有种难言的温暖,却又抗拒道:“真的不太合适……”
秦渡漫不经心地提醒:“你眼线晕了。”
许星洲立即捡起了他的毛巾,使劲擦了擦,还认真揩了揩眼角。接着她小声道:“秦渡,你别打我。”
秦渡:“啊?”
许星洲小声说:“我一开始不想用的原因是,我刚刚流鼻涕了……”
秦渡:“……”
许星洲又补充道:“不过我擦干净了!”
“在你的……”许星洲诚恳地承认:“……你的毛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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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风吹过,许星洲捂着被秦渡拍了一巴掌的额头,疼得呲牙咧嘴。她侧过头看了看秦渡,秦渡看上去刚健完身,额角还有点汗,并没有半点特别之处。
“我有张这附近的健身卡,”秦渡道:“刚做完两组训练出来买点喝的,看到你朋友圈,应该在附近,就找了找。”
许星洲说:“……你家就在这里吧。”
秦渡点了点头,又道:“我住在这边,我爸妈不在这。”
怪不得那天他说‘我比你有钱’——许星洲憋闷地想,鬼知道这地方房价多少钱一平。可能他确实是个什么什么公子吧,许星洲想。反正在这种大学里有这么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年轻,浪荡且聪明,对自己的家庭闭口不谈,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及。
——以前没见过,不代表这种人不存在。
真可怕,以后还是绕着点这种不差钱的公子哥儿吧……许星洲挠了挠头,打算告辞……
秦渡突然道:“对了,小师妹。”
许星洲:“嗯?”
秦渡说:“我那条毛巾一百五十八块钱。”




我还没摁住她 10.第九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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