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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黄河之子521
不过打牌的过程中,我心里那个不安啊……不言而喻。
我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一个兵。不是魔术师,也不是赌徒,更不是无聊到每天靠打牌过日子的混混。
我入伍之前喜欢打牌,当兵后也向往这种休闲方式。但是整天闷在宿舍里把打牌当成是正当职业,那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其实机关兵和基层战士有着本质的区别,机关更像是地方上的单位,工作称为上班,我们跟地方上的工作人员,除了军人身份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在基层部队不同,基层部队没有上班一说,从起床哨吹响的一刹那,就注定了固定式的工作内容,早操、吃饭、训练,站岗。忙也忙不完。
因此我们更容易地找出基层兵和机关兵的区别。
机关兵属于上班族,是白领。除了享用的津贴或工资之外,还有很多特殊补助。比如说:交通补贴、夜餐费等等。
基层兵属于打工族,是冲锋陷阵的一线员工。没有正常的工作时间,起床哨吹响后所有的时间就交给了领导,领导安排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而且大部分时间是以训练和劳动为主的集体活动。
而实际上,我并不向往机关的生活。尽管这种生活,要比基层生活轻松的多。而且,还有各方面的补助和奖励。
工作时间之外,沈鑫会见缝插针地为我灌充在机关工作的为兵之道。我从他的身上,再次看到了林学峰的影子。或许他很尽职,或许他只是在以一名领导和老同志的资格,炫耀阅历。
当然,沈鑫最多的强调无非有二,一是照顾好姜副团长的工作和生活,二是要坚持多到姜副团长家里站站,随时观察姜夫人的伤情。
我禁不住冲沈鑫追问:把阿姨接到团部来住不就行了?
沈鑫骂道:你废话真多!团部的房子多小,哪有在自家住着舒坦?
而且他马上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冲我又是一阵教育:我说小李子你是不是不长记性?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叫嫂子别叫阿姨!记住了没有?
我苦笑道:但是姜夫人跟我妈差不多年纪!
沈鑫皱眉道:就是跟你奶差不多年纪,也得叫嫂子。别岔了辈份儿!
我无言以对。





王牌特卫 055章 正人君子
沈鑫还进一步强调了我的主要工作:姜副团长公务;姜夫人医务。
我李正一点儿医学常识也不懂,竟然莫名其妙地兼了这么一个角色。可笑之余,却也抱着行善积德的心理,泰然处之。
沈鑫还告诉我,这几天他会安排一个专门的医护人员,为我讲解一些基础的医护知识,凡是姜副团长身边的人,都懂一些医学常识,备不住哪天姜夫人病症发作,谁在第一现场,能不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处理,将直接影响到姜夫人的生命。
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沈鑫所说的专业医生,果真来到了团司令部。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医生,竟然是久违的杨丽娜!
沈鑫对杨丽娜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次培训属于机密内容,千万不能往外泄露。
我觉得事情仿佛是越来越诡异了!
但是自此之后,杨丽娜每天都会来司令部,为我适时补习护理知识。
不知为什么,对于杨丽娜,我是既憧憬与她照面,又害怕与她相见。
憧憬的是,这么长时间的交往,已经奠定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女神地位。她美丽,善良,正义。她身上无数的闪光点,都让我沉醉其中。但是那层窗户纸,我却不敢捅破。因为我清晰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官,也许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除非有一天,幸运之神能降临到我李正的头上,让我成为军官,那里我才有资本向杨丽娜道出我心中的暗恋。哪怕是自己一厢情愿,也不至于背上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毕竟,一旦当上干部,会无形当中解除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就拿乱拉男女关系这一条来说,战士在内部或者驻地谈女朋友,就是严重违纪,就是乱拉男女关系;但干部不一样,干部不管在哪里拉来一个异性朋友,都会被领导们拍手称赞:终于又解决了一个大龄军官的个人问题………
我之所以害怕与杨丽娜见面,其实是担心她会旧事重提,非要再给我预约专家。两年多了,她不知预约了多少专家,每次我都是绞尽脑汁思量对策,单单是应对这一方面,我的脑细胞,估计已经死伤无数了。倘若杨丽娜继续下去,我恐怕是再难应付了!
而最让我郁闷的是,我曾经连续n次告诉杨丽娜真相,但是每次杨丽娜都不相信。她把我想象的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了,她觉得我是在编造谎言安慰她让她宽心……
因此,每次杨丽娜为我培训的时候,我总是提心吊胆的。我害怕她会突然提到专家二字。这二字简直就像是魔鬼,一听到这个字眼儿,我的脑袋都要炸了。
但实际上,杨丽娜始终没有忘记她对我的承诺。
在第三天培训完毕后,她告诉我,她在301医院预约了专家……
我只能愤然大呼:求求你,放过我吧……
一提那事儿,我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
我再一次严肃地告诉杨丽娜,我已经恢复了。但结果仍然是,她不信。
苦口婆心,她仍然认定我在骗她。
我禁不住冲天鸣冤:难道我李正真的长的是一副骗人的样子吗?
无奈之下,除了无奈,还有什么?
我赶快转了转话题,望着杨丽娜追问道:”丽娜你告诉我,跟我说实话,我这次能留士官,包括调到司令部来,是不是你------”
杨丽娜打断我的话:”瞎想什么呢小毛贼!是你表现好呗!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本医生打心眼儿里佩服你。一个中队的战士集体进军洗浴中心,这可真是天下的……”她或许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转而再道:”你和他们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这两年兵啊,没白当!”
受到杨丽娜的一番肯定,我心里的确有些得瑟,但还是低调地一抚潇洒的小平头:”我才不是正人君子!要是正人君子的话,怎么会被你-------”
杨丽娜脸腾地一红,打断我的话:”你还在指桑骂槐啊讨厌的小毛贼!为了那事儿我已经很自责了……”她突然之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伸出一根纤纤细指指向我:”哦,本医生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
我后悔自己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个话题上。
疑惑地望着杨丽娜:”你明白什么了?”
杨丽娜虚张声势地点了三下头,眼珠子滴溜乱转:”本医生明白你为什么没和那些退伍兵同流合污了!你主要是-------看来本医生当初那冲动的错误还救了你一命。否则的话,你岂不是要和他们一样?”
虽然杨丽娜没点明,但我已经明白了她的话意。
这丫头,机灵的有点儿过头了。
她无非是想表达,我已经丧失了生理功能,当然不会对那种事儿感兴趣。因此才歪打正着地避免了一场灾难和丑闻。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敢情我在杨丽娜心目中的形象,仍然是那样猥琐?
杨丽娜见我脸色骤变不发一言,赶快晃了晃我的胳膊,笑道:”开玩笑啦!我相信你,即使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也不会参与那种事儿!”
我眼睛一亮:”真信?”
杨丽娜点了点头:”那可不!我们的小毛贼,是坏在表面,但有些人,是坏在心里。你表面上虽然给人坏坏的感觉,但是心地很善良。”
我汗颜地道:”你这是在歌颂我呢,还是在讽刺我?”
杨丽娜一扬漂亮的小脑袋:”实话实说哩!”
我不想再涉及与那事儿有关的话题,因此不失时机地改变话题道:”接上回,刚才我问你,我留士官还有来司令部,到底是不是你推了下波助了下澜?”
杨丽娜扑哧笑了:”推了下波助了下澜-----你可真会创造新名词儿!小毛贼,你还真幽默!”
我轻咳了一声,道:”严肃!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
杨丽娜收敛了笑意,轻咬着嘴唇,眼珠子来回转了几圈儿,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很重要。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控制着,可我竟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杨丽娜神秘地一笑。
我原来以为能从杨丽娜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但是并没有。
杨丽娜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
综合分析,我还是觉得,应该就是杨丽娜帮我留了士官。
毕竟,她当时是当着我的面儿给大队长打去了电话。大队长同意考虑,但也许是大队的确没有士官名额了,所以大队长动用了关系,直接在团里弄了一个。然而这个名额还不能给的太直接,所以就和团部以这样一种形式,占用了团部机关的机动名额,并将这个名额安在我的身上……
也许我调进司令部,成为姜副团长的公务员,也是大队长暗箱操作的结果。
当然,这些仅仅是猜测。只是我根据各种迹象想象出来的原委。
但是杨丽娜就是不肯承认,只是一味地推说我表现好,所以才留了队。
鬼都能看的出来,这是敷衍。
然而我想不通,明明是帮了我,杨丽娜又何必不承认呢?
莫非,这其中另有蹊跷?
……
在我来到司令部的第六天,老中队那边通信员突然打来了电话,告诉我,我有件便装丢在分队了。
我将东西一整理。可不,我那件最喜爱的休闲装竟然落在中队了!当时是分队的一个战友外出借用了一下,洗了之后一直没归还。
抽了个合适的时机,我准备坐车回中队去取。
团部外面的公交站牌处,我正在等车,司机班的一级士官王敬安,驾驶着一辆帕萨特驶过。
王敬安打开车窗探出半边脑袋来,冲我追问:”去哪儿小李子?”
敢情小李子这个外号,在沈参谋的宣扬下,已经发扬光大了。
我如实道:”等车!回老中队一趟,取点儿东西。”
王敬安将车窗开到极限,把整个脑袋探了出来,啧啧地道:”你现在可是常务副团长的公务员,出门坐公交,多跌份啊!再说了,团部的车多的是,司令部闲着的司机一抓一大把,你随便招呼一声,哪个不伸把手啊?”
我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再说了,那可是公家的车。”
王敬安啧啧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让你掏油钱,都是公家的!来来来,上车,我带你去!”
在王敬安的再三盛情之下,我还是半推半就地坐上了这辆还算拉风的帕萨特。
其实在北京而言,一辆大众帕萨特,并不怎么显眼。但显眼的是车头车尾挂的那军牌,开头是甲a0,这种牌照被交警们称作是红桃尖,没人敢拦。懂规矩的都知道,这种开头的军车,都是中央或者中央直属单位的,惹不起。
在家的时候,坐宝马奔驰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但是此时此刻,坐上这辆团司令部的帕萨特军车,却是觉得格外一番滋味儿。
王敬安熟练地驾驶着军车,不断地超车加速,仪表盘的数字已经飙升到了140。他的驾驶技能的确不一般,总是能见缝插针地迂回超车,即使在堵车的路段,他也能另辟蹊径,畅通无阻。
此时此刻,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次回中队,会是怎样一种情致。




王牌特卫 056章 成了贵客
中途王敬安突然停下车,但没熄火。
我不解地追问:”怎么停了?”
王敬安瞧了瞧窗外,拿手在点烟器上摁压了两下,笑道:”那啥,买包烟抽,没烟了!”
我哦了一声,但见王敬安丝毫没有要下车的征兆,反而是将点烟器从车上抽了出来,搁在脸颊一侧烤火。
敏感的我马上意识到他此举的用意。
而且,我清晰地记得,刚才在路上王敬安明明掏出过一包香烟,满满的,至少还有三分之二。
事情已经很明显,王敬安是在间接地向我索要酬劳!
一包烟,跟这几十公里的汽油费比起来,的确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王敬安肯定利用这公家的车子,没少捞烟。就像我一样,谁想去哪里,王敬安开着公家的车效劳一把,索得一盒香烟,既消遣了又省了烟钱,何乐而不为?
机关为兵,自有独道。
我虽然对这种做法很反感,但考虑到自己倘若是坐公共汽车回中队的话,不也得好几块钱吗。而且人家王敬安开着帕萨特专车过来送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给他买盒烟倒也不为过。
这样想着,我一边推车门一边道:”敬安,还是我去买吧!”
王敬安嘻嘻地道:”那多不好意思。”
我笑道:”为了我的事儿,你单独过来送我,耽误了自己时间-----”
我一边说着一边迂回到路边的烟草专卖店里,透过半透明的车窗玻璃,我发现王敬安正拿手掂着下巴暗自得意。
是啊,他也算是位专职司机。司机看似不起眼,实际上里面的道道多着呢。只要头脑够灵活,每月弄几条烟几箱酒,那绝对不在话下。
我火速地买了盒一枝笔回来,当我将烟递给王敬安的时候,王敬安原本随和嘻笑的面容顿时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这,这烟哪,一枝笔,山东烟。这烟有点儿呛嗓子。怎么,你平时喜欢抽这烟?”
我听的出他话外的弦音,他是在埋怨我买的烟不够档次。
一枝笔,十元一盒。在当时的物价水平而言,算是中档了。我在家的时候抽的至少都是几十元一包的玉溪,但是在部队,我一般就抽五块钱一包的将军,或者北京、白沙。有时候甚至还会抽四块五一包的红梅。冷不丁给王敬安买了包十块钱的烟,他竟然还嫌便宜。真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司机,能抽什么档次的烟。
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王敬安却从车里的一个储物盒里掏出几个精致的空烟盒来,有中华有玉溪,甚至还有一盒精品雪茄。他从当中抽出那个中华的空烟盒来,往我面前一亮:”以后可以试试这个,至少不太伤肝肺。二十块钱以下的烟最好别抽,尼古丁什么的含量高,特别伤身体!”
我笑道:”抽不起。我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抽五块的烟都觉得压力挺大。”
王敬安嘿嘿地笑了,伸出手指指向我:”你呀小李子,不懂得享受!”
说罢,一踩油门,车子迅速地驶了出去。
熟悉的中队营房,渐渐映入眼帘。
然而在越来越接近营房的围墙边儿上,我再一次遇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靓丽的女人,带着一只白色的宠物狗,步履忧郁地朝南走。
我微微地打开一丝车窗,聆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和那熟悉的小狗汪汪声。
我能看的出来,久违的小红,仿佛并不怎么快乐。她的笑容已经久违,我很久没见到过她笑了。还记得我们偷摸在一起的时候,她是那么开朗那么爱笑。但是自从我因为与她的纠葛被中队处理,从而停止了一切联络之后,她变了。变的忧郁,变的伤感,表情冷的象冰,我甚至还曾听到过她哭。
她究竟怎么了?
即使当时我是抱着逢场作戏,即使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但是交往久了,感情还是有的。我不是冷血动物,尽管因为那些不光彩的经历,让我再也鼓不起勇气去惊扰她的生活。但却始终有一份由衷的牵挂,时刻萦绕在心。
仅仅是几秒钟的工夫,她和小白狗已经淡出视野。
但我却觉得,她在我心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或许对我而言,那些偷情的场面,以及床第之欢的镜头,已经在心里变得索然无味,越来越淡。
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牵挂,和祝福。
然而现实注定我们从此之后,也许只有擦肩而过的缘分。
我不奢望再与她徜徉在激情的海洋里,更不奢望借她美丽的容颜和如玉的身躯,慰藉自己入伍之后的空虚。这一切都在我无边的悔恨之中,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是更深的牵挂,更深的忏悔。
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工夫,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王敬安腾出一只手叼上一支烟,按下点燃器后冲我说道:”刚才那溜狗的美女长的不错,挺带劲!可惜没来得及减速好好瞧两眼。”
我只是回之一笑。
只有我知道,这一笑之中,所蕴含的丰富含义。
营房门口,王敬安准备加速驶进去,谁想那门口的自卫哨哨兵,却刷地挡在了大门中央,抬臂摆出一个拦车姿势。
王敬安皱眉暗骂了一句,猛地一个急刹车!
敢情这位自卫哨哨兵还真是位勇士,幸亏这帕萨特性能比较好,刹车及时。
刹住车,我们的身体猛地前倾了一下,而这时候,车头与哨兵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王敬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车门便气势汹汹地冲哨兵骂了起来:”你傻逼你,没看清车牌吗?拦什么拦,你敢说你们业务名单上没有这号码?连我都知道,xxxx到xxxx之间,要么是首长的车要么是特卫局内部的车,你连这点儿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还站什么岗?非得向你们领导反映反映,业务太不熟练!这属于警卫事故,你知道吗?幸亏是我开的车,要是首长的车怎么办?拦错了你一个处分背定了……”
王敬安掐着腰劈头盖脸冲哨兵一阵责骂,哨兵被骂的搭不上话。
我赶快下车规劝王敬安,那哨兵自然认识我,喊了一句:”李正,怎么是你!”
王敬安瞧了我一眼,这才停止了对哨兵的责骂,或许是由于太过于激愤,他的鼻尖和嘴巴上方,溅了不少唾沫星子。
我笑说了句:”回中队取点儿东西!”
正在这时候,两个干部从营房中的视野里冒了出来,朝这边一定睛,纷纷加快了脚步,往大门口赶。
是中队长和陈刚区队长。
或许是中队长还以为是团里的领导过来视察来了,竟然不约而同地小跑着迎了过来。
越走越近,他们发现来者并非是领导,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挺直了腰杆,恢复了领导者的架式。
王敬安轻声笑了笑,几许不屑,几许观望。
中队长倒背着手走来,直到到了跟前,才稍微收了一下腹部,弓了弓腰,伸出一只手,分别与我和王敬安握了握。
看的出来,对于团部机关过来的王敬安,中队长还是怀有几分尊重的。当然,对于我这个他的老部下,他同样也是带着笑容,扑面而来。
王敬安开玩笑般地说了句:”曹队长啊,门口这哨兵业务不熟啊!拦我车不让进!”
中队长马上绷紧了脸色,重新将双手背到背后,冲门口值班哨兵斥责道:”业务怎么背的,啊?记住,这是司令部的车!回去让你们分队长好好给你补习一下业务。业务不过关,别给我出来丢人!自卫哨,中队的门面!”
中队长煞有介事地将事态升华了一番,然后又笑眯眯地冲王敬安道:”这还幸亏是自卫哨,要是在警卫区拦错了首长车辆,那我这个队长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
王敬安笑道:”今天也幸亏副团长没在车上!”
中队长咂摸出王敬安在故意将自己的军,但却没脾气。很多时候,上面领导身边或者机关里的一个小人物,就能狐假虎威地震慑你一番。王敬安只不过是司令部的一个士官司机,但在基层干部面前说起话来,那简直是底气十足。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领导身边的小人物,往往能让下面的大人物没辙,没脾气。
我和王敬安被请到值班室里,通信员和文书一阵忙活,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
我入伍以来,可从来没受到过如此待遇。
但正事要紧,趁中队干部和王敬安聊的火热,我便抽身回分队拿便装。
刚一进分队,整个分队顿时沸腾了!
一直对我有所成见的曾庆功露出了比中彩票还会心的笑容:”哎呀李正来了,稀客稀客。快坐快坐!”竟然还做出一副邀请让坐的姿势,异常热情。
回到老分队,我当然不能拍屁股就走人。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战友情还是有的。曾庆功招呼分队战士给我沏了茶水,不住地追问我目前的情况,并对我调走一事饶有兴趣地进行试探:”李正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跟咱们说说,你上面那人到底是谁?”
我苦笑:”上面没人!”
曾庆功胸有成竹地笑道:”不可能!团部也是一般人能进的了的?”
我强调道:”真没人。”
曾庆功道:”你呀一直都这么低调!好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递来一支烟,亲自拿打火机为我点燃。
我还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试想我当兵两年,一直在曾庆功手下,我简直是给他当了两年出气筒,没少挨骂挨收拾。但是阔别仅仅几天,再一回来,这待遇马上就变了,变成了贵客。
这年头,人的价值,不是看你有多少才华多少真才实学,而是看你摆在哪个位置上。
就如同一块普通的石头,摆在大道上,没人去拣,甚至还会觉得咯脚碍眼。但是如果将它摆在领导的桌子上,那它就是一件抽象的艺术品。或者将它与和田玉摆在一起,再胡乱一炒作,身价也许会贵如黄金。
人,也是这样。
我只不过是调到团部当了副团长的公务员,职务和兵龄都没什么变化。但是以往对我恨之入骨甚至想除之后快的人们,却突然改变了态度,像是对待贵宾一样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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