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马赫却不这么认为。
敌军不是傻瓜。
他们是最坚定的反帝国者,而且不是那种在城市里和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玩无间道的地下工作者,他们是长年与帝国武装力量及“军团”交手的一线战斗部队。战斗意志坚定,实战经验丰富。
试问这样的敌人会没有预料到正面和军团拼消耗是必败的吗?
如果他们预料到了,还将这个作战计划执行到底,只能证明他们另有所图,眼前的搏命不过是声东击西式的佯攻。
问题在于,他们真正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拼命?
“重新安置”的秘密?见光死的丑闻?政治宣传攻势?
才不是这种程度的小事情。
或许集中营曝光会给帝国造成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帝国和新秩序才不会因此就垮掉,世界依旧会按照那位大人设计好的轨迹前进,最终实现世界统一,一切都将拜服于千年帝国和那位大人的脚下。
既然如此,他们到底是在为什么战斗?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
########
“你到底为何而战斗?”
雷吉开口问到。
他的语气轻松惬意,仿佛看到了终点的旅人,已经没有眼睛的他将视线投向不断发动攻击的白色流星。
“老实说吧,我认为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一介人类能做到这个地步,即便无法被赞颂成奇迹,也足以作为一项伟业永载史册。”
以人类的身份挑战神明及其代理人,击败三位神意代行者的分身,还拖着另外三个人陪葬。这样的战果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可谓虽败犹荣。
不管是以雷吉的标准还是一般普通人的标准,能走到这一步的罗兰都有资格作为一个挑战命运失败的悲情英雄成为人们膜拜、敬仰的对象。身为即将启程同赴黄泉的对手,正好现在雷吉心情不错,于是将沉积在心底许久的疑问提了出来。
为何而战。
兵器不会为此感到困惑,战斗就是它们的全部,思考战斗的意义并非它们的职责更非存在意义。
思考战争为何物,思考为何而战,那是智慧生命的特权。由兵器来问智慧生命“为何而战”,只会让人觉得无比荒诞和讽刺。
雷吉没有嘲弄罗兰的意思,他只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顺带让罗兰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有个谈话对象也免于孤独死去的痛苦。
智慧生命,特别是人类,似乎对孤零零一个人死掉有着强烈的抗拒心理。亲人也好,恋人也罢,甚至是敌人也好,临死之人总是渴求能够倾诉临终遗言的对象。
以罗兰来讲的话,最适合他的遗言,多半是“我这一辈子如何如何”、“将来必定会出现打倒帝国的能人”之类的话吧。
陈腐归陈腐,反正以人类的水平,也就只能如此了。
“会问这种问题的你才是陈腐啊,愤怒的雷吉。”
出乎意料的回答钻进耳朵,雷吉周围的空气一阵动摇。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6.不存在地区(三十八)
人类为何而活?
人类为何而战?
会在这类问题上纠缠不清的,要么精神有问题,要么根本不是人类。
雷吉似乎是两种情况同时都有,不过这并不重要。
一出生就拥有明确的目标和答案,或是诞生的瞬间就已经达到“完美”境地,这两种存在的眼里,人类会是什么样呢?
可笑?卑微?不值一提?
都不是。
答案是“可悲的存在”。
一方面把名为『生存』的名义作为合理的目标,一方面设计上却不合理。
光靠自身的力量没办法繁衍命脉。即使繁衍了,也不代表就能怎么样。就算繁衍了,总有一天无可避免地必然遭逢灭亡的命运。不论诞生、生存、繁衍,全部都很可悲。
即使如此地不完全、不合理、令人绝望、可悲至极、让人不得不认为是否遭到了诅咒的生命,也不曾想过去死,却想继续生存下去这一点?因此身陷没有丝毫意义的痛苦永生永世,直到一切都归结于死亡为止?那些不死不灭的存在必然会问“你们是如此可悲又矛盾,为何不去死?”
不是轻蔑,不是诅咒,纯粹是基于他们所认定的“不合理”所产生的的疑问。
连恶意都不存在的疑问,听在人们的耳朵里却比恶意更过分,听在罗兰耳朵里更是充满了傲慢和陈腐的意味。
“为何而活?为何而战?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化不可能为可能’啊!活着不合理,存在不合理,生命一开始就不合理——是啊,是这样没错,可生命这一‘最大的不合理’还是出现了!一直存活到现在,和各种各样的危机战斗到现在!我们还活着!我们想要活着!就算弄不清楚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们还是活着,为活着的自己而战!为未及出生的生命而战!还有比这更充足的理由吗?!什么狗屁合理性!见鬼吃屎去吧!”
漆黑的虚空中,竭尽全力的怒吼扩散。
罗兰不反感雷吉他们的选择,他们是作为兵器而诞生的,他们对自身的定位也是如此,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合情合理。旁人没有资格和权力去质疑他们的选择。
相对的,雷吉还有更上位的李林对人类对生命的嘲弄,罗兰也一步不退。
没人能定义生命的形式和意义,生命本来就是偶然发生的奇迹,从不可能成为可能的过程和产物。所谓的生命,就是好奇心,为了知晓不可理解的道理,为了见识未曾见识过的事物。生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诞生,从海底上陆,遍布于这个星球。然后,日复一日不停地持续战斗持续那没有止尽的残酷战争。
与自然;
与绝望;
与自身;
如今则是与李林,还有他创造出来阻止一切变化和探求的“新秩序”。
身为人类,身为生命,面对这伪装成合理的不合理,唯有战斗到底,直到夺取胜利,或是彻底败亡。
“你会死,‘自由军团’会灭亡,共和国也是,你所坚持的那些东西无论多么美丽动人,不管是何等正确又宝贵的真理。在你死了之后都会一文不值,化为乌有。新秩序和那位大人才是唯一的真理,只有那位大人才是永存不灭的。”
雷吉的反驳没有任何温度。
不是他自身的态度如此,而是在“绝对正确”和“永恒不灭”这两道高墙面前,任何辩解与理论都显得太过苍白。
时间就是最好的辩词,时间就是最好的实践。拥有永恒时间的李林根本不需要辩论和反驳,他只要静坐在那里,一切质疑者和他们的声音、文字、创作都会被时间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不对。”
那才不是什么不灭。
那不过是“没有任何变化”,无限延长的静止,是另一种形态的死亡。
“人们的念想才是永恒,生命的连系才是永恒,不断的变化和进化才是永恒的。”
正因为生命是有限的,才会需要一代代传承,传承血缘,传承思想,传承智慧,传承文明。通过扩大生命的版图,直抵遥远的未来。
“你们是无法理解这些的。”
亲人、朋友、恋人。
对雷吉他们来讲,这些并不是必要的。
兵器不需要多余的感情,拥有感情的不配成为兵器。它们只需要极致锋利,粉碎敌人的同时也粉碎自己即可。
无需延续生命,不会去思考“活下去”,当然也不会需要作为生命所必须之物。
更重要的是——
“只要李林死了,他所创造出来的一切,包括你们在内,全都会消失吧。”
缠绕在雷吉、斯洛斯、格拉托尼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冻结了。
显然,说中了。
“那又怎么样?”
恢复平静的雷吉继续用超然的语调说着。
“你也马上就要死了,你所创造出来的一切,你寄予厚望的那些传承者也会被消灭。到头来,你也什么都没能留下。”
中子辐射还在增强,马上坍缩也即将开始,胜负已经很明显了。正如雷吉所说,罗兰即将消失。
“那样也无妨。”
罗兰露出了微笑。
“我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是人类漫长历史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才智超过我的人才,潜力超过我的下一代,这一刻也在源源不断的出生。从今往后,新生的孩子们总有一天会踩着我们的肩膀向更高的峰顶攀登。能守护住这些新芽,能被后生超越,生为人类,岂不快哉?”
缠绕着“独角兽”的七彩鳞光骤然膨胀,仿佛飘渺的星云,白色机体环绕着梅比乌斯环上下飞舞,七彩光芒沿着飞行轨迹扩散、膨胀,眨眼间,光之力场包围住雷吉等人。斯洛斯一度试图用空间转移将那些光芒驱散开,但无论他如何移动、重组空间,彩虹光芒还是执拗的一点点侵入四周。
第一次,那份专属非人之物的从容和淡定动摇了,焦躁的气息出现在雷吉他们的周围。
罗兰咧嘴一笑,野兽般的低吼自唇边溢出。
“今天之内,一切噩梦都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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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6.不存在地区(三十九)
“你我都会终结,这是已经注定的事情,不可能改变。笑到最后的只会是那位大人。”
坍缩还有最后十几秒即将启动,转移的空间坐标也已经设定,没人能够扭转,哪怕创造出一两个奇迹,面对完美的毁灭方程式也无能为力。
这是必然的结果,就像一加一不会等于二之外的结果,没有空气生物一定会死一样,是颠簸不破的真理,不管怎么涂改狡辩,绝不会动摇。
没错,这就是必然。
只是。
为什么。
明明只是一介人类所说的戏言,没有任何重量,也不具任何意义。
……却如同呼啸的北风,寒彻心扉。
真的是……不可思议。
摇了摇并不存在的脑袋,雷吉再次开口。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状况?你面对的可是一个完全触碰不到,触碰到了也不能怎么样的超级炸弹哦。”
斯洛斯的空间转移技能完美的将一切攻击屏蔽在外,同时也将雷吉自身的质量和引力隔绝在内侧,如果有谁突破防御进入内侧,瞬间就会被雷吉的引力波捕捉到,一头栽在雷吉超高热的身体表面,被烧焦,被压扁,最终变成一堆紧贴黑色太阳的灰烬。
这是完美的陷阱,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更不要说扭转,至于“一切噩梦都将在今天结束”云云,不过是痴人说梦。
“既然是完美的陷阱,那一开始就直接将我传送到防御圈内侧,直接抹消掉不是更快更完美?为什么要兜圈子浪费时间和能源?你们不是最重视效率,以消灭敌人为最高目标的杀人机器吗?”
冷淡的质问贯穿了雷吉的心理防线,那张总是能找到话题的嘴无法做任何反驳,被戳了一个洞的心理防线喷涌出焦躁和动摇。
不给他喘息和转移话题的机会,罗兰继续追击。
“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因为高密度结构产生的不光是高辐射和高重力,连带着整个空间和时间轴线都发生扭曲了。光是要抑制这种扭曲不外溢就已经竭尽全力,根本没有余力打开通道将物体传送到防御圈内侧,打开通道定位的瞬间,强烈的扭曲就会一口气撕开整个防御圈。不光你们自己遭殃,连带着还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灾害。”
“……”
——果然如此。
罗兰默念着,雷吉和斯洛斯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根据广义相对论,密度越高的物体,引力越大,引力越大,其时空曲率也越大。像黑洞之类密度无限大的天体,其内部的时间是完全静止的(黑洞表面的时间并非静止,但很紊乱,有的区块时间流动极快,有的则奇慢无比)。
雷吉当然不可能去和黑洞比拟,他离白矮星的密度都差得远。但极近距离下依然会对时空连续性产生干扰。这就对斯洛斯的空间转移能力产生了影响,要知道斯洛斯的空间通道对通道两端的时空曲率极为敏感,如果两边时空曲率差异过大,就会严重扭曲通道,根据现场状况相互连接的两个空间都会产生影响,造成不同程度的灾害。有这一层限制在,他当然不可能将罗兰直接传送到防御圈内侧,在开启通道的瞬间,强烈的空间震和时空扭曲就会将他们粉碎殆尽,接下来失控的“引力子炸弹”会对地面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们不敢,李林也不想去冒这样巨大的风险,于是乎“最安全的作战策略”就成了把罗兰拉到近地轨道的空间结界里,然后用中子辐射慢慢消耗他,最终将他和引力子炸弹一起传送到不会对地面产生影响的深空,轰然一声巨响,一切归于虚无。
毫无感情,只做失败可能性小的选项,真是很有李林风格的作战方案。
但失败可能性小不能和“绝对不会失败”画上等号,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作战也有着不可回避的问题。
首先是斯洛斯的空间通道。
“所谓空间通道,即是以某些‘标的’做出一个三角形平面,拉开或连接不同的空间。但你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你必须遵守某种规则,也就是开启、关闭的时间是固定的。”
接连不断的攻击并非漫无目的,也非自暴自弃。每一次攻击都是记录和对比,射击的时间、通道的入口和出口位置、不同攻击下的不同现象……反复比对后,罗兰最终确认了空间通道的规则。
空间通道能力最大的优势乃是其不可预测性,无法用肉眼观测,不知其运行原理和规则,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制定规避和反击——靠着这些特质成为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固的盾,轻而易举地将对手玩弄于股掌。可反过来,一旦被敌人掌握到规律,反击便成为可能。
“从刚才开始,防御圈就一直在扩大。看样子,持续压缩密度使得引力增强,不得不扩张防御圈,结果覆盖的密度和强度开始下降,渗透也变得可能了。然后到最后——”
最后的一刻,引力子炸弹引爆前的一瞬间,所有防御撤去,将罗兰和他们传送到不会波及地面的空间坐标。
那一瞬间将会决出胜负。
“是我们先成功引爆,还是你同时破坏三颗不知道在什么不知地方的核,就是这样的竞争。”
成功的概率似乎提升了不少,没有像之前那么绝望,可从零变成零点零一,也不是可以能乐观的状况。
“很足够了。”
罗兰回答到:
“后辈们都在毫无希望的绝境中以命相搏,从能看到一丝希望曙光的战斗逃走,岂不是丢人现眼,连带着让后辈们也蒙羞?”
“你这照顾人的性子真是吃亏,‘老实人吃大亏’说的就是你。”
“经常被人这么说。”
带有苦笑意味的思绪在虚空中重叠交错,下一刹那,注入双方全部决意和杀意的“气”全面爆发膨胀,彩虹与黑暗激烈碰撞、爆发,片刻的沉寂后化作无比耀眼的强光。
于刹那间爆发的光芒就像宇宙诞生之初的初始之光,仿佛要将所有黑暗驱逐殆尽。片刻之后,一切重归平静,永夜依旧,不会闪烁的星星默默注视着一堆逐渐碎裂、消失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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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只剩我一个了。”
紧盯着桌上的棋子、酒杯、红酒,沃尔格雷沃漠然说到。
贪婪的格利特;
色欲的德基尔;
嫉妒的杰勒斯;
惰怠的斯洛斯;
饕餮的格拉托尼;
愤怒的雷吉;
七宗罪中的六人已经陨落,没有可供吊唁的坟墓,也没有可以埋葬的躯体。
“呐,我说兄弟们,我们死了之后要去哪里?天堂?地狱?瓦尔哈拉?修罗之道?无间深渊?”
哪里都不会去。
所谓天堂地狱,所谓善恶有报,不过是人们为了求得安心杜撰出来的虚妄。
人死之后哪里都不会去,只是化成灰。
同理,不存在能收容兵器的死后世界。
“道理是这样没错,活着的人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期望存在死后的世界,祈望死者能在另一个世界获得安宁和救赎,好藉此让自己获得精神寄托和心灵安宁。我们——”
停顿了一下,沃尔格雷沃举起了酒杯。
“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人的肯定,他人的善意,他人的祝福,他人的祈愿。
所有“善”的东西,对兵器都是剧毒,只会消磨其锋利,腐蚀其坚韧。
兵器只要作为兵器存在即可,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多余且不必要之物。作为皇帝手中用得最顺手的兵器,七宗罪理当弃绝一切善意。
沃尔格雷沃从未忘记这一点,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任何向善的想法。
只不过,他同样也无法仅仅只作为一件兵器而活着了。
“那么,兄弟们,如果你们真去了地狱,麻烦告诉摆渡人,很快就有大批客人过去。顺便准备好餐桌和餐具,等我把罗兰和他的小鬼们送下来,大家可要分着吃啊。”
红酒一饮而尽,空掉的酒杯落在地上碎裂成无数晶莹,所有碎片落入地面时,沃尔格雷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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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6.不存在地区(四十)
大气层边沿的战斗并未对地面的局势产生影响。
七宗罪是直属皇帝的亲卫队,他们的行动都是来自皇帝的直接授权,无需向区域战术演算网络报备,更不接受皇帝之外任何人的管辖和指挥。对斯洛斯一行的动向和作战进程,“军团”和马赫并不知情。
受惠于信息的完全隔离,战线没有丝毫动摇,否则的话,“军团”或许不会有什么反应,拥有相当程度指挥权限的马赫发生动摇必然会对战局产生负面影响。
当然,掌控作战主导权的是区域战术演算网络,即使马赫陷入无法正常履行职责的状态,这边也会第一时间收回权限,并根据前线状况做出调整。
换言之,哪怕出现战线动摇的情形,亦不过是片刻的涟漪。
可这片刻涟漪的有无对那些直面“军团”的人们也许就是足以决定生死的差距。
有人会将“军团”的攻势与古代战争中使用术式制造出来的丧尸士兵冲锋相提并论,两者同样以数量优势来冲击对手,同样悍不畏死,同样弥漫着死亡和恐怖的气息,可相似之处也仅止于此。和只能一次执行一个简单指令,没有自行纠错能力,也不懂得使用工具和地形的丧尸相比。“军团”的危险程度高到让人难以直视。
“见鬼!区区废铁渣滓,还给我学精了!”
一位士官长骂骂咧咧的从部下那里接过弹匣,抬手就是一个点射,但区区20㎜炮弹根本拿重战车型550㎜正面炮塔装甲和附带反应装甲没辙,硕大的炮塔缓缓转动,170㎜战车炮对准发动攻击的阵地开火,火光和巨响过后,临时阵地已然消失无踪。
“头儿,没事吧!”
“还活着!你们几个呢?”
“布鲁姆哈特受了轻伤,巴尔的推进器被弹片打坏了!”
士官长心头一凉,没有部下阵亡或许是件好事,可推进器被打坏绝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在这片战场上失去了机动力就等于失去了唯一的生存保障。
后撤?还是将动弹不得的战友留在原地,给他手枪自裁以免沦为机械亡灵的一员?
士官长的踌躇极为短暂,最多一两秒他就能做出决断。“军团”却没有耐心,一发88mm炮弹将失去动力的mds撕成了碎片。
战场就是地狱,眼前的战场正是最残酷险恶的地狱。
最适合“军团”发挥的战场就是开阔平原,能最大限度发挥数量和火力优势,形成对战略纵深的快速突破。眼下受限于特殊环境,“军团”未能展现拿手的空地一体大纵深快速突击,就连准确的炮火支援都很难实现。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自由军团”突击部队的碾压态势。
机械亡灵不畏死亡,而且还极度聪明。
承受了法芙娜的攻击,损兵折将后,“军团”立即改变了战术。原本的火力一线平推变成了以重战车型为核心,编成多个突击队进行多点分批次攻击,使得法芙娜顾此失彼,无法集中力量继续进行突破。
只要失去了气势和速度,这支突击队就是瓮中之鳖。
简单合理,极尽残酷。
突击队也清楚对面的铁渣在打什么算盘,交手了那么多回,他们早已领略了对方的冷酷和疯狂。
为了应对这种状况,共和国早期量产型mds“瓦伦丁”在战前做了针对性的配置调整,以便提高搭乘员的生存率。
根据之前战斗反馈的数据,共和国的技术员们已经放弃了一切强化装甲的想法,因为实战证明,即便放弃机动力,强化所能得到的装甲上限也挡不住37㎜钨芯穿甲燃烧弹的远程攻击,距离拉近到战场上最常见的公尺,12.7㎜穿甲弹同样威胁十足,7.92㎜碳化钨芯弹在公尺距离上同样能严重威胁到搭乘员的生命安全。至于37㎜以上口径的庞然大物、末敏弹、电磁炮、粒子炮之类……那就不必多提了,别说铁包肉,就是出来一群实心铁王八,它们都能轻松怼穿。
既然无法指望提升装甲厚度来换取搭乘员的生存率,技术员们也只能调整研发方向,寄希望于机动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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