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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ii型最后的杀手锏,正如展开毒针的蜂,它把锐利的磁轨尖端当做蜂刺,向着iii型的胸腔——用于安装中央处理器的位置——展开突击。和用毒刺刺了敌人的蜂一般,使用了这一击之后,ii型也不可能继续战斗。
这是赌上ii型和马赛累积至此的旅程、无限可能性的未来,和赌上性命也要实现的愿望的一击。
但是iii型连这一手都有办法应对。
一部分落了空的全部流体金属之刃没有返回各自机体,也没有对ii型展开新的攻击,银白色的流体卷住马赛眼前的机体,超高密度的白银包裹住漆黑的机体,娇小的机体转瞬间化为巨大的刀剑,对准急冲而下、完全无法进行闪躲回避的ii型发起突刺。
以己身为刃,斩灭一切对手。
那是最后的防御手段,也是最强的攻击手段。
iii型最后的杀手锏。
无法躲开,也无法承受。在这强度和速度无出其右的攻击面前,除了被一刀两断或重伤敌机之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但是,这就好了。
马赛赌上一切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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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7.大红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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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体金属之刃抵上ii型外壳的瞬间,马赛启动了最后的秘策。
放出超越极限出力的电流的同时,潜藏在机体内部最后一块脑量子感应组件发出耀眼的光芒。
晴空霹雳撼动大气,强烈的闪光吞没了一切色彩。
光芒迅速褪去。包裹住iii型的流体金属化作银灰色尘埃分崩离析。
流体金属的真面目是被特定脉冲信号所凝固起来的数以兆计的纳米机械群。反过来说,只要输出相同波长的脉冲信号,就可以相互抵消,使纳米机械群陷入“发狂”状态。
理论并不复杂,懂点基本物理学和机械原理的都能想出这一条对策,可迄今为止从未听说过成功的案例,也没有听说有谁朝这个方向进行研究。
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实中不可能做到。
光是要闪躲流体金属的攻击已经难如登天,在呼吸一次交手上百上千回合的高强度战斗中要想与之接触,通过观察、试错、比对找到正确的波段,抢在对方改变脉冲信号波段前一击得手——这不是人类可以踏足的领域。
人类无法踏足,但同样善于使用流体金属的ii型和马赛又如何?将电流注入脑髓,站在与区域战术验算网络相同速度的世界,马赛将守护住iii型的纳米机械结界彻底粉碎了。
那是如果不突破那仿佛永远一般遥远的几百公尺距离,如果不突破天衣无缝的协同攻击,如果无法零距离接触对方的流体金属装甲的话,就永远无法实现的计策。
只要一击就好。
穿破了所有防线,分解了最后的反制手段,只要一击,只要击出最后一击,就能扭转眼前的局面。
但是到此为止了。
ii型和马塞都已经撑不下去了。
电流过载已经让所有内部机构和人工智能模组超过九成的流体机械都烧毁殆尽,适才所放出的最后一击更是让余下的一成流体机械也几乎全数报销。马赛的身体亦开始散发出焦糊臭味。
放出了能够放出的所有电流之后,蜂的机体,被彻底地一刀两断。
被致命性的一击直接击中,鬼虫的蜂完全地“死亡了”。拖着火焰与浓烟,被凄惨地斩断了的蜂的机体落向了大海。它的复眼已经失去了光芒,闪耀着金光的翅膀也已经消失,化作了不能言语的铁块坠落而下。
知觉发生了错误而毁灭了。无法战斗。眼前一面昏黑,所有力量都随着最后的一击消散。“死亡”缠绕上全身,
即使如此,也不止步。
这并非是为了求死的战斗。
并非因为使命,并非因为憎恶。
仅仅,是想赢。这个念头成为了一切,意志激发出了最后的热量。
然后,一名少年抱着精神感应板组件从破烂不堪的机体中一跃而出,跳向毫无防备的iii型。
这一幕完全脱离了科学的范畴。
即使是最佳状态下的成年男子,有极高的惯性动能加持,要在暴风呼啸、空气稀薄的高空纵身一跃,准确的降落在某个目标上对一台战争机器的核心组件发动致命一击,这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此刻全身被电弧灼伤,眼球一片血红,肌肉严重痉挛的马赛连能否捏死一只蚂蚁都值得怀疑,他到底是如何完成那个动作的?
是他的精神凌驾了肉体,创造了科学无法解释的奇迹?亦或是注入自身意念的脑量子波感应框架溢出的七彩磷光所持有的不可思议之力?不管是事后调查还是当事人事后的回忆都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人们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
钢铁之蜂最后的一刺,实实在在地捕捉到了“敌人”。
倾注了一切的板子准确命中胸腔,七彩磷光顺着裂口尽数涌入,钢铁巨虫喷出红黑色的火焰,发出临终的惨叫。
不仅是这一台。
已经展开利刃杀过来的所有机体一并僵住了动作,无声的惨叫同时响起,被定格在临终一刻的机械亡灵再度发出留有余温、已经不成声的哀嚎。
——救救我。
——放过我。
——我不想死。
——我还有想见的人,还有想做的事。
“……够了。”
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否传达到对方那里,流着红色泪水的少年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低语。
“已经结束了,就算留在这世上,也无处可归,也无济于事。”
死者,代表着过去。
生者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也无法与死者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只能
随时间的洪流继续面向未来。
所以。
“……已经不用留在这里了。”
——你不也是一样吗?
亡灵的嚎叫集中在一起,化作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
带着一丝恼怒、一丝眷恋、一丝不舍和一丝丝的温柔与困扰,那个女声说到。
——和我们一样,一无所有。
马赛感到心里被扎了一个窟窿,带着酸涩滋味的绝望涌了出来。
——离开了帝国,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国家,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可是你除了成为战斗机器的配件,依旧一文不值。如果没有搭乘员的身份,没有那份天赋,谁都不需要你。
话语无比刺耳,没有恶意的淡然语调更让马赛感到刺痛。
那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对现在的自己能否带给她幸福,马赛并没有把握。
他祈望她能站立在血腥杀戮之外的世界,能容许她像普通人一样欢笑、成长、生活的世界,这是马赛如今最大的愿望。
可那样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对她来讲什么才是幸福呢?
马赛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无法构想愿望与理想的具体形态,他只知道方向,却无法描绘出具体的形态。
这样子不行。
这样的自己不能带给她幸福,硬是要去做,只会变成单方面的善意,那与恶意并无二致。
必须做出改变,不改变不行。
至于要变成什么样,怎样改变。
未来的自己,将会是什么样子,应该以什么样子在她身边。
马赛毫无头绪。
他默默将焦躁和困惑压在心底,战斗时更是用生与死的极限将一切杂念撇开。如今精神高度同步,所有的秘密都无从掩盖,对手的言语戳中了马赛心中最深的痛楚。
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一无所有,无所适从。
带着对一切的怨恨,亡灵冲真正渴求之人送出了满是毒汁和绝望的话语。
没错。
你一无所有。
没有守护之物,也没有归宿。
没有需求,没有目标,也没有值得托付的人或物。
没有任何——生存的理由。
亡灵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宁和轻松,不禁想要远离一切,永远沉溺其中,哪怕就此一死了之也无所谓。
没人要的你,在这世上没有容身之地的你。
岂不是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或许是意识与亡灵高度同步,也可能是身体受伤太过严重,总之那一刻,马赛幻视到了一个小女孩的面孔。
那张面庞,依稀相识。
稚嫩、成熟、无邪、风韵、无忧无虑、老成事故——各种矛盾的要素以毫不冲突的形式在那张脸上得到了统一。而且五官中有几个部分莫名与安丽埃塔相似。
真的十分相像,足以让马赛一再将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这究竟是——
与安丽埃塔相同的湖绿色眼眸,发出刻薄的笑意。
你以为把我打倒了就算完了吧。
你以为这样就真的可以结束了吧。
不过啊。
结果,还是只有你一个人。
到最后,独自一个人死去,真是凄惨啊。
机体各处开始喷出火焰,电弧自缝隙喷发,iii型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马赛眼看要成为机械亡灵的殉葬品。
亡灵的呼声回响着。那是早已死去的声音。和马上就要孤零零地死在战场一角,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应走之路的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真的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但马赛清楚,自己应该握住的,不是亡灵的手。
“……抱歉,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不知哪来的力气,马赛掏出配发的手枪,抵住了龟裂的强化玻璃舱盖。
就算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清楚自己要变得如何,也不知道应该期望的未来和幸福具体是什么形态。
即便是这样。
他还是想要看见安丽埃塔的笑容。
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想与她共同欢笑。
“永别了,愿来世你能拥有幸福。”
马赛扣下扳机。
同一时间,满是裂缝的装甲中伸出流体金属的手,女性的手。
从扣下扳机到命中,根本用不了一秒。但在这好似被拉长的时光之中,手却不断前进着。从微微露出的缝隙中伸过来的、好似在渴求着某样东西的手触碰到了马赛的脸颊。
马赛没有力气躲开或是挥开那只手,他只是平静地看着。
即便那只是死时灵魂的残渣。他还是想记住,在最后的最后,对手面向自己的情感。
就算那是憎恶和杀意。即便自己已经没有背负的打算,但是,想将那烙在自己的脑海中。
手指缠上摸着在围巾上方的露出的脖子。本以为事到如今还是想要掐死自己手,只是带有一丝悲伤,温柔地抚摸着曾经自己留下的深深伤痕。
“……对不起,妹妹,还有中校,就拜托你了。”
马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时,时间突然恢复流动。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7.大红龙(五)
取回意识后,最先感受到的,是极度的干渴和痛楚。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有够乱来的,自己主动给自己用强电流?用电流来强化自己?听都没听过。你们真的是不拿命当回事啊。”
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平日里很好说话的医生这一次看起来是真的被气到了,要不是马赛状态不好,没准医生会直接给他几耳光才解气。
当然就算马赛真的状态好,他也未必会下手。
谁都清楚,参加那种作战,从一开始就抱定了舍命的决心,纵然珍惜性命,纵然不会做无谋无脑的行为,残酷的战场和“军团”也不会放过任何出现在视野内的猎物。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就连坟墓和临终祷告都不容许,直到完成被赋予的命令,歼灭所有目标,他们才会停下脚步。
与“军团”作战,就是如此险恶又疯狂。
靠理智、温情和人道主义,是不可能获胜的。
参战的战士们清楚这一点,给战士们分发麻醉剂、镇静剂、兴奋剂的军医们一样清楚。
清楚和理解并不等同于接受。
无法接受年轻人浪掷性命,更无法接受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义无反顾地走上战场,然后不断重复抢救、失败、再抢救、再失败,看着一条条鲜活生命在手术台上消失的悲惨轮回。
“听好了,你现在能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一旁的强化系魔法师小心翼翼的施展着促进新陈代谢的术式。通过加速新陈代谢来愈合伤口,其风险和收益几乎一样高,新陈代谢加速过快固然会让伤口快速愈合,可新生组织也会被免疫系统误认为是“入侵者”发起攻击,结果引发组织溃烂、坏死。
止血、缝合、收口、加速愈合——整个流程有条不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看就是习惯处理这种事情的老手。再看着装、装甲车内的配置、医护兵们使用的语言、口音和语气态度,马赛悬着的心放回了胸腔里。
不是帝国的装甲车。如果自己落在帝国手里,那群偏执狂和技术狂人绝不会浪费时间演戏,闹不好这会儿都把“重要的实验素材”给肢解拆分完毕了。退一步讲,即使他们有那个闲情逸致演上一出戏码,仓促间也找不到能熟练处理伤口的魔法师。
松了一口气后,马赛动了动龟裂的嘴唇,护士急忙凑了上去,其它人也闭上了嘴。
“战斗……怎么样了……我们……赢了吗?”
嘶哑的声音并不比蚊子叫响上多少,极度虚脱之下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几乎榨干他的力气和精力。
“赢了!我们赢了!这全是你的功劳啊!”
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护士按捺着激动喜悦之情,将马赛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
为了保持高度完美的协调性,沙拉曼达iii小队是以队长机为核心,各机体保持高度同步性的小型战术链接网络。只要核心还在,且整备保障给力,这个小队就能近乎永远的战斗下去。
马赛正是清楚这一点,才孤注一掷地向队长机发起了攻击。
通过中继节点,在瞬间释放出增幅过的脑量子波,通过高度同步的战术链接网络,一口气将整个小队彻底瘫痪、歼灭。
不用专门解说,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这是非常乱来的作战,每一个环节都充斥着不确定和赌博。不要说走错一步,哪怕偏差了一点,作战都会以失败告终。而作为整个战役层级核心战力之一的马赛失败,无疑会严重影响整个战局。
最终他赌赢了,队长机被击坠,整个小队全军覆没。作为代价,他永远失去了紧密相随的战友,自己也满身疮痍。
问题就出在那里。
马赛记得当时周围并没有友军部队,最近的友军就算想去救援也赶不上,且缺少相关设备。
自己从数千公尺的高空坠落后,到底是怎么得救的?
答案是他被可靠的战友拯救了。
当时现场的实际情况比马赛想象的更加危险。
型的交战一共持续了十三分零九秒。
将生命、尊严、未来、信念、责任全部压缩进充斥着毁灭和超高速的十三分里,十五台以超越音速五倍以上神速飞行的兵器,以各自的全部力量展开了殊死的较量。那是超越了一般人想象边界的战斗,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却不能被“自由军团”的人们所掌握。他们持有的雷达数量并不多,为了掌控战局,大部分雷达都用于观测“军团”整体动向,用来关注马赛的雷达只有一台。人们只能靠雷达和意识高度同步的女孩们来勉勉强强地追踪着战斗的轨迹。可那些战斗机器的动作实在太过迅速,以至于显示出的反应时有时无,透过断断续续的雷达信号痕迹,人们才勉强掌握到那片天空中的战斗是何等的炽烈。
充斥着暴力和忐忑的十三分零九秒后,所有的反应都从雷达上消失无踪,同一时刻。负责光学观测的瞭望手,捕捉到了爆炸的光芒和轰鸣。那一刻,每个人都意识到战斗的结果是什么了。
——同归于尽。
比起“胜利了”的喜悦,不详的词汇更早地浮现了出来,众人的脸庞蒙上铁青色。
下一刻,一个人影扔下头盔冲向车门。她完全不理会劝阻的声音,就算被慌忙追上来的同伴抓住,也完全没有放弃。
满是泪痕的面孔扭过头来,决然道:
“我绝不能再失去他。”
女孩的话语成为了给在场所有人的信号。
没有迷茫的工夫了,现在必须立刻整理好机材出发。
这和有没有用,是否来得及,是不是伪善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安丽埃塔说的,他们不愿意失去战友,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们也不愿就这么放弃。
就在装甲车准备启动出发之际,一群iii型抱着马赛从天而降。
“那时候我们可是吓了个半死,还以为死定了,要不是ii型表明身份,安丽埃塔的处置决断又足够快,你很可能得不到及时救治。现在能把你救回来也已经是近乎奇迹了。”
“军团”的人工智能本体是依附于纳米机械群的逻辑程序,只有留有数据,不管几次都能复活。而ii型恰好仅剩百分之三的智能模块触碰到了iii型队长机的中枢,趁着防火墙失效,一口气将备份数据覆盖了所有联网的机体,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救起了下坠中的马赛,将他带回医疗装甲车进行救治。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7.大红龙(六)
奇迹。
听完了护士的陈述,马赛的感想同样是这一个。
有人说科学的背后是奇迹,奇迹的背后也是科学。这句话未免有些过于笼统含糊,很容易误解成“科学是世间唯一且绝对的奇迹”之类的科学教逻辑。
所谓奇迹,有必然也有偶然,背后也有科学的支撑。但不应否定,每一个奇迹都有人们的努力奋斗和血泪,有时候甚至是逝去之人的庇佑。
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濒死生还后的胡言乱语,马赛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被强电流烧毁百分之九十七的ii型中央处理器,光靠仅存的百分之三,连完成重新启动都困难,纵然直接接触也不可能瞬间完成数据还原,并且突破整个小队机体的防火墙,将数据指令覆盖所有人工智能处理模块。更不要说在极短时间内做完这一切,把下坠中的马赛救起来,赶在黄金抢救时间内抵达装甲救护车。
能够实现这个奇迹,必须要有一个条件:iii型的全力配合与协助。
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想象会发生这种情形。
这就好比某个人在临死前签字同意将另一个病危者的脑髓放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另一个人用自己的躯体活下去,然后亲自主刀整个手术并成功。
拿人类和机器类比不免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如此这般。
在前往彼岸前的最后一瞬,舍弃了全部的遗憾和执念,尽心尽力留下最后的礼物和嘱托后,不带任何迷茫和留恋,启程前往新的轮回。
那或许不是完美的结局,也谈不上公平公正,但……马赛觉得那位女性能坦然接受一切,安详的开始新的轮回之旅,比什么都好。
——对她来说,这样的结局应该也能接受吧。
意识再度陷入昏迷之前,马赛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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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姐姐。”
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安丽埃塔看着脚尖。
“阿赖耶识”系统尚未完成,如今只能算是勉强能用的状态,其安全范围、副作用、应急急救措施等等还在摸索阶段。为了眼前这场战役,赶鸭子上架一般投入使用,且同时投入两位数的人员进行深度同步,为了尽可能控制风险,特别规定了情绪不稳定的人员不能上线操作。
因为这个规定,在敌军开始撤退后,清楚眼下自己只会给同伴们拖后腿的安丽埃塔索性呆在装甲救护车外一边平复心情,一边等待马赛好转。
在这段时间里,还未从深度同步带来的情感冲击里恢复过来的露易斯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姐姐从小就有着异乎寻常的直觉,对危险的判断能力和反应速度也比一般人强的多。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姐姐已经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魔法师素质了。”
一般来说,魔法师多出自贵族家系,为了确保后代的素质,一些王族和贵族还流行近亲婚姻。但血统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即使为近亲婚姻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些家族还是难逃衰落的命运,而民间则有时候会出现上三代都是普通人,某一代的某个个体却表现出魔法师素质的案例。安丽埃塔与其姐姐就是这样的类型。
如果是过去的时代,她们或许会迎来飞黄腾达,甚至有跻身国家中枢的机会。如果是在国外,即便不投身军旅,她们也能作为普通人成长。
她们出生在帝国,并且拥有出色的魔法师素质,这就是一切错误的根源。
“帝国军队以‘游击队残兵败将流窜至此’为由,把全村男女老少集中起来,登记姓名,填表格。看上去是正常流程,实际上一旁有专门的仪器监测记录,将人群中的魔法师甄别出来。之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
屠杀、纵火、分离、然后再以敌人的身份在战场上相遇,经历最后的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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