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这大概可以算是相性最差的对手了,令人懊恼的是联合舰队根本没有其它可以牵制的手段,他们只能抱着近乎悲壮的觉悟持续发动攻击。
“开炮!不要去管能不能爆炸,会不会给那条二货造成伤害!专心开炮就对了!”
舰长们的话听上去会给人造成一种误解,即联合舰队的炮弹非常多,不管怎么用都用不完。实际上每艘战舰带足了炮弹,补给舰上也带了不少补充用的弹药,以当前的消耗速度,最多三个小时,所有炮弹就会消耗一空。
考虑到内层防御圈内还有强大的舰队和要塞,这种高强度的消耗似乎并不明智,不过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此全身心投入的演出,效果自然不可能会差,哪怕明知道他们是在做戏,哪怕是对手,也会沉浸在感动和冲击的余韵之中。
“全世界所有人为了一个目标,放下所有的争执、隔阂、偏见,团结一致,携手迎战空前强大的敌人——”
卡斯帕尔撩开长发,脸上满是感慨。
“原来如此,确实如你所说,人类还没到绝望的地步,除了丑陋肮脏之外,还有美丽闪光的那一面。”
没有一贯模仿皇帝的嘲弄揶揄,遣词用句也不再咄咄逼人。诚恳豁达的语气让人不禁想要放下心防,与卡斯帕尔一道分享此时胸中涌动的热血与感动。
“奋进”号舰桥内的所有人没有这么做。
面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进入舰桥的帝国亲卫队上校,他们可没有豁达到不顾任务和立场,上前去拥抱敌人的地步。
“没错,都是托了那家伙的福,所有人才能团结起来,展现出希望和可能性的闪光。说起来还真有点讽刺。”
法芙娜越众而出,冷笑着反问到:
“倒是你,不在皇帝陛下身边摇尾巴,随便溜出来可以吗?”
“激将法之类的小把戏趁早收起来。既然我会在这里,你还心存侥幸以为陛下会看不出你们在玩声东击西吗?”
——果然如此。
法芙娜在心里啧了一声,拳头握得更紧了。
李林会看破声东击西,派遣心腹破坏干扰,这是在预期之内的。不过他们预期会派出的多半是尼德霍格或维多利亚,压根没想过卡斯帕尔。
不是看低卡斯帕尔,也不是忘了他的存在,主要是这种舰队战当中,卡斯帕尔的“魔弹”所能发挥的作用有限。驻守要塞承担类似近防炮的任务更适合他。
谁也没想过他会直接出现在第一线,也没有谁想过他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奋进”号的舰桥,在众人面前现身。
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就法芙娜对卡斯帕尔的认知,他绝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管战斗多么激烈,不被任何传感器、魔法术式、肉眼捕捉到,甚至突破装甲和舱门,直接侵入舰桥——这都是近乎荒谬或怪谈一般的事情。
这已经脱离了她所认知的卡斯帕尔。
不光是这些。
此刻从卡斯帕尔身上散发出的压力,让她这个古代种也为之战栗。
才多久没见,卡斯帕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一个早已在记忆仓库角落里积灰多年的词汇浮上法芙娜的心头。
不可视的魔狼。
这是曾经存在过,如今早已成为死语的词汇。
狼族兽人所崇拜的除了母神,其实还有他们自己一族的古老祖先,通过代代相传的祭祀仪式和神话故事,将据称是狼族起源的古代种之名传承了下来,让太古时代的久远历史得以保留最后的一丝碎片。
魔狼芬里尔(fenrir)。
据说是太古时代的诸多古代种之一,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实例,也没有详尽的文字记载和学名,没有学者接触过这一存在,就算接触了也不会察觉到自己与之擦肩而过。
那是存在于任何地方,也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的魔狼。人们无法对其进行观测,也不知晓其存在。红外线、重量感应、温度感应、光学观测、雷达侦测、辐射变化检测——任何侦测手段对魔狼都不起作用,其中甚至包括因果律。
其原因为魔狼乃是可在极小范围内转换和稀释自身的特殊存在,将自己稀释至存在与消灭的边缘极限,以此回避包裹因果律在内的一切侦测手段。
无法侦测,可以在任何地方来去自由的魔狼。
简直就像是说现在的卡斯帕尔一般。
可是,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
“‘不可视的魔狼’早就灭亡了!和其它失败的古代种一样,应该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才对。”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8.黄金的终焉(十七)
“罗兰在哪里?”
卡斯帕尔没有接法芙娜的话茬,扫视了一圈舰桥,冷冷说到:
“才一阵子不见,他就成了躲在女人裙子里的懦夫?”
“闭嘴,军犬。”
法芙娜一拳砸在栏杆扶手上,金属栏杆顿时扭作一团。
“你那张狗嘴要是再不说人话,管你是不是‘不可视魔狼’,我都会撕烂你的嘴。”
“等你能碰到再说也不迟。”
话音落下的瞬间,闪电在舰桥内炸裂。
闪现出“不可视魔狼”这个词的同时,法芙娜就开始着手雷击术式。
她做的非常小心,故意出言挑衅,同时小心翼翼的收集玛那构筑雷击术式,最后一击出手。
就算是“不可视魔狼”,也不可能抢在光速前进的闪电之前将自己的存在稀释,使用术式防御的话就不能稀释自身存在——要想把卡斯帕尔赶进这个两难局面,机会就只有现在。
“很危险的。”
卡斯帕尔悠然说到,右手紧紧抓住藤蔓般延展扭曲的闪电。
下一刻,闪电凭空消失。
法芙娜的计划很好,以紧急情况下的反击来说几乎可算是经典范例。
她只算错了一个地方。
法芙娜似乎是认为卡斯帕尔的能力是光学迷彩之类的升级强化版本,实际上那是完全不同层次的东西。
“不可视魔狼”的异能是通过稀释自身各种要素,如:体温、质量、自身反射的光线、因果律等等使人无法观测。可以隐蔽自己的身影进行隐蔽作战。其适用范围和对象不光仅限于自身肉体,和肉体相连接的一切存在之物亦可进行稀释操作。
比如身上的衣服、武器等等,只要触碰到卡斯帕尔,皆可进行操作。
触及身体的攻击也不例外。
法芙娜的雷击术式不是被吸收、空间转移、术式分解,是被稀释掉了存在,被消灭掉了。
“存在还是毁灭,这本不是个问题。”
卡斯帕尔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缓缓说到:
“现在对诸位来说,这是个问题,还是个比什么都急迫的问题。我再问一遍‘罗兰在哪里’。如果还没有令人满意的回答,我只好用亲卫队一贯的做派来寻找答案了。”
亲卫队不是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肃奸防谍、清除反社会份子不是他们的业务,如何撬开别人的嘴也不是他们擅长的,他们的专职是代替皇帝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湿活”,其中也不乏一些为了起到警告作用,让目标死得缓慢且痛苦的任务。在如何实现死亡、痛苦、缓慢三者间的完美平衡这一课题上,他们有充足的经验和发言权。
“我不太喜欢那种事,特别是对女性。真的,只要你见过一次。”
卡斯帕尔伸出手指,朝几位女士的下腹比划着。
“只要见过一次女性是如何无法成为母亲的过程,你会连着难受一个月,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的。女士们,如果不想体验这种噩梦,我建议你们最好配合我的工作。否则——”
卡斯帕尔不是外科医生也不是专业行刑手,照理说在眼下这种缺少专业器材设备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把舰桥变成屠宰场,而且还是无法达成他想要达成的效果。但如今的他完全能实现上面那些威胁。
不用刀具,不打麻药,只要卡斯帕尔伸出手,稀释掉特定位置特定部分的存在,就能给他人造成永久性伤害,同时对方还不会死去,甚至不会感受到疼痛——当然,这只是生理层面的“无痛”,“存在”被稀释、抹消的感觉,“永远失去什么”的感觉格外清晰且持久,不管过去多少时间都会存在于记忆之中永久保持新鲜度。
没有谁愿意承受这样的地狱,也没有谁经受过之后还能保持正常。
卡斯帕尔不关心这些。
他只想要罗兰自己现身,如果为此需要女人们的惨叫,他也不在乎弄脏自己的手。
“听到了吗!罗兰!你要是再不出来,舰桥里的人就要遭殃了!”
狼嚎一般的声音穿透甲板隔舱传遍“奋进”号每个角落,身处船舱内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无数次面对死亡和伤痛,无数次笑对恐惧和危险。不要说恐吓威胁,就是刀刃加身、流血受伤也不能让他们皱一下眉头。
大声咆哮根本不足以吓住他们。
可他们还是退了。
他们的勇气、矜持、毅力并非虚伪,那一刹那间也在确实发挥作用。
既然如此,解释只有一个。
在那一瞬间对卡斯帕尔的恐惧和生物的本能甚至凌驾了勇气和毅力。
不光是实力,压迫感也足以与“七宗罪”比肩。如今的卡斯帕尔正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真的不在船里……吗?”
冰冷的视线扫过一张张紧张的面孔,最终定格在法芙娜脸上。
“又或者正处于想动也动不了的状态?”
“……”
“同时与近千人的意识共享链接,承担着舰队战术计算处理器和情报交换伺服器的工作,最后还要负责最危险的突击任务。负担应该相当大吧。”
一个人同时肩负起这么多任务,必然会出现问题,如今就算罗兰处于不能作战的状态也不奇怪。
“也有可能他已经出击,也有可能他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养精蓄锐,可能性很多,罗列起来起码不下十几种,要一一排查的话,时间都浪费光了……”
捏了捏拳头,指节发出卡吧卡吧的声音,卡斯帕尔走向阿斯托尔福。
“年轻人,为什么那么严肃?为什么不笑一下?是因为害羞吗?也许你需要某种帮助?”
嘴里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冷漠的视线紧盯着无法动弹的阿斯托尔福,一步步走近,伸出手——
“住手!”
法芙娜张开双臂挡住卡斯帕尔,大声问到:
“你是想要和‘最佳状态’的罗兰一决高下吧?!把他激怒到发狂可称不上‘最佳状态’,这样也可以吗?!”
“……”
卡斯帕尔没有回答。
停在半空的手和沉默已经为他作答。
“稀释自身存在本就不是正常行为,如同在风口蛛丝上行走,一侧是存在,一侧是消灭,越是稀释自己,就越向消灭靠拢。‘不可视魔狼’之所以被认定为是失败作,没有存活到现代,就是因为最初的数代无法适应和掌控这种异能导致大量自灭,几乎被逼到灭亡的边缘。之后幸存者和兽人、人类通婚,通过稀释血脉的方式封印了能力,也最终造就了狼族这个族群。”
法芙娜娓娓道出仅存于龙族的密辛。
“不可视魔狼”的历史其实和病毒演化史高度相似。
病毒在传播的过程中,毒性过强,在扩散传染前就杀死宿主的族群会最先灭亡。降低死亡率,增强传染性的族群会活得更长,最终经过反复筛选淘汰,能够与宿主共存的个体成功通过筛选,使整个族群一直延续下去。
“不可视魔狼”也是一样。通过舍弃血脉的纯洁度和异能,换取整个族群的延续。
不管是血脉还是能力,都早已消散与时间的长河之中。
可如今的卡斯帕尔毫无疑问是“不可视魔狼”。
消失的能力和血脉再度重现,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返祖’——这是再现‘不可视魔狼’的唯一办法。作为代价,你已经活不长了吧。”
自然界的返祖现象多为基因突变引发,例如多毛、长尾巴等等。有时候近亲繁殖也会引发返祖现象。具有返祖表征的人常常会在身心方面产生问题,寿命普遍也较短。其中原因涉及方方面面,总体上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将花费千万年来适应环境演化的成果逆转归零,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必须消耗同样漫长的时间,否则必然在其它方面支付相应代价。
卡斯帕尔的心智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身体也没有缺损残疾,那么以寿命为代价就是大概率了。
“你不惜做到这个地步,其理由多半是——”
“不必说下去了。”
卡斯帕尔抬起手,悠然说到:
“大致上你都说对了。”
绝大部分时候,皇帝的命令就是卡斯帕尔的一切,是最优先事项,没有任何事比这更重要。
这一次不一样。
他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一切,从皇帝那里获得了万能筹码和狂欢一夜的机会,在战场这个不夜城尽情起舞,直到黎明朝阳升起的那一刻。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和罗兰一分高下,任务之于他只是顺带的。
“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你就这么恨罗兰吗?”
“恨?”
卡斯帕尔咧嘴一笑,声音中满是自嘲。
“或许有过吧,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想和他分出高下,做个了结而已。”
有想打倒的敌人,可以发泄恨意的对手,才会有充实感。在追着对方不放的那段期间,才可以忘记绝望。
有罗兰这个对手在,卡斯帕尔的人生才是完整的。
“这场战争过后,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我的世界都不再完整。”
没有罗兰的世界,没有帝国的世界,不管哪一个都是卡斯帕尔无法接受的。
“与其被迫接受那样的结果,不如倾尽所有做个了结。我和他两个人,眼睛里只看着彼此,永远定格在这一瞬。”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8.黄金的终焉(十八)
卡斯帕尔想要的,是类似殉情之类的结局。
从社会道德和种族延续来讲,这种做派不应提倡,夹带个人私情执行任务甚至以私人事务为优先就更不被容许。换成其它时间,不要说皇帝,尼德霍格就会出手收拾他。
如今允许他恣意妄为,原因不外乎是世界重启在即,卡斯帕尔时日无多,索性就让这颗棋子自由发挥,充分发挥作用。
“不管是忠诚于皇帝还是自己的私心,到最后一刻为止都要扮演棋子的角色。人生啊……真如他所说,不过是个拙劣伶人的影子。”
维多利亚轻叹了一声。
本以为几万年时间早已磨平了感情,不知多少次见证神意代行者的末路,听了多少临终之际的遗言,“兔死狐悲”的感觉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结果先是沃尔格雷沃,如今是卡斯帕尔,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化作叹息倾吐而出。
叹息过后,留在心里的,是羡慕。
大家都是棋子,也是维护世界秩序运转的齿轮。
历代神意代行者是如此,七宗罪是如此,卡斯帕尔如此,维多利亚亦如此。
从事着本质相近的工作,同样在工作过程中被慢慢磨掉感情,最后迎来的结局也大多类似。
卡斯帕尔没有跳出这个循环,但维多利亚却羡慕他。
就算是齿轮,也会萌发期望,遵循自己的心作出选择,在最后一刻绽放全部的生命力。
这让维多利亚感到无比羡慕。
所以她不会出手干涉这场神圣的决斗,忠实履行见证者的职责。
如果说罗兰是放任自流的天才,那卡斯帕尔就是便是努力家型的完美主义者。
双方并不存在优劣,只有方向和环境适应性的差异。如果生在和平年代,卡斯帕尔大概会靠着毅力后来居上。生在这个时代,以皇帝为目标,全力以赴的罗兰则相对有优势。
此刻所有外来干扰被限缩到最小限度,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一战了。
“别输啊,卡斯帕尔。”
维多利亚低沉的轻语,犹如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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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标是我,别把没关系的人卷进去。”
罗兰的声音自扬声器传来。
“用人质可没办法实现你想要的公平决斗,卡斯帕尔。”
“谁让你拖拖拉拉。”
“……来外面打吧。”
“可以。”
甩下女人们的惨叫和阻拦,卡斯帕尔的身形从原地消失。
稀释过的身体穿过甲板和船舱,不消片刻便到了船艏最上层甲板。
“知道吗。”
罗兰的声音传来,循声向船头张望,被艳阳照亮的背影印上眼帘。
“每次我被那家伙打趴下时,都会看见这样的风景,每次我都会想‘啊,阳光原来是这么美丽的吗’、‘美丽原来是这么残酷的吗’。”
沐浴在阳光下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顾忌,没有可能是没有穿戴“独角兽”,光晕中的轮廓变得单薄。
可这并不意味眼前除了一柄剑之外没有任何武器的少年可以被轻视。
他很强。
如今的他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的强。
现在的罗兰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没有任何情报,也尚未正式交手,卡斯帕尔对此却深信不疑。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现出身形,卡斯帕尔发出战斗信号。
“开始吧。”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8.黄金的终焉(十九)
自己和对面是不一样的。
所有的战争都是这样,都是因此而起。
因为不同和差异,所以才值得去爱,才值得去恨,才值得成为战争的导火索,才值得用杀戮和死亡去点缀。
这真是无比讽刺和悲哀的事情,而且从古至今都在不断重复上演。
当被人问到:
——汝是否准备好夺人性命。
——汝是否准备好直面战争。
回答总是“不,抱歉,我没有。”
不可习惯战争,不可沉醉战争。
不可享受战争,不可期待战争。
无论何时都无法轻易下定夺人性命的决心。
无论何时都无法提早做好直面战争的准备。
即便如此。
——我还是会继续前进,必须前进。
——我会拔剑出鞘,将剑刃指向前方。
——如果不这样,所有的牺牲都会沦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所以——
七彩磷光化作一道流星在天空中疾驰,一匹银白色的狼紧追其后。
一个在前方撒下瑰丽的色彩,一个紧跟着将那些色彩全部吞噬。
两个存在相互吸引又完全对立,追逐的过程化为不断纠缠上升的矛盾螺旋——这景象简直就像是在将罗兰和卡斯帕尔迄今为止的命运纠葛用直白的物理现象展现出来。
这并非两人的愿望。
他们固然会感叹命运的无常,但不会让情绪影响思考和行动。自进入战斗的那一刻起,身心便会高度集中于战斗之上,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转化为战斗的一部分,每时每刻所思所想皆为战斗,压根没有去思索其他事情的余裕。
实力相近且知根知底的两人展开决斗,其展开方式必然呈现两极化。即消耗战或速决战。
罗兰和卡斯帕尔都不想耗费时间,都倾向速决战,然而两人力量属性的相互克制和客观环境使得他们都难以如愿。
以“勇者之剑.狄兰达尔”为载体将思念转化为物理现象的七彩磷光乃是无中生有的力量,“不可视魔狼”则是将存在之物消灭至无的异能。
两种背道而驰的能力相互冲突,相互抵消,不断重复着产生和消灭的循环。
“最后赢的一定是我。”
卡斯帕尔笃定的宣布到:
“到现在还想有所保留的你,怎么可能会赢!”
破坏永远比创造简单。
搭建一栋屋子至少需要几个月时间和大量材料、工人,毁掉这栋屋子却只要几桶汽油或者一点炸药和最多几小时时间。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这场战斗。
为了确定卡斯帕尔的位置,不至于被“不可视魔狼”从死角偷袭,罗兰必须无时无刻释放出七彩磷光,且要维持释放范围,透过稀释存在的轨迹才能定位卡斯帕尔的位置。
在此之上还有更麻烦的问题。
卡斯帕尔将一切都赌在这一战之上,他没有任何的顾忌和保留,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力以赴。
罗兰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或者说能做,对象却不是卡斯帕尔。
他必须保留力量用于接下来更加残酷的战斗,不可能将所有力量和精力耗费在和卡斯帕尔的私斗之上。
这一点差异在这场生死之战中被放大至极限,直接左右了战斗的发展。
卡斯帕尔在七彩磷光中飞速游弋。
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待在那片飘忽不定的光芒中,不要说挪动一根手指,能维持形体不被分解破坏就是奇迹。
摇曳的虹光不断试图包围、吞没卡斯帕尔,一接近,光芒便仿佛一开始就不曾存在似的消失了。被吞噬的空白区域在光影交叠中呈现出银白色巨狼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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