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你在一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倾
我白他一眼:“家法还是很重要的。”
一旁观战的顾盼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这才不再瞪着姜涞,扭头去问她:“你笑什么?”
“当然是为你高兴啦!”到底是我亲嫂子,她这可是真的高兴,笑得灿烂极了,这不,一边坐着的我哥都被她迷得挪不开眼了。
我咳嗽一声,他才终于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示意他:快给你妹夫一个下马威啊!
他收到信号,果然去问姜涞:“这么久联系不上,回来倒记得第一时间找我,你果然够兄弟。”
这是在怪他一年多音讯全无了。
姜涞笑笑,“我看你娇妻在怀,不忍打扰。”
我去!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开始咬文嚼字了!这还是我认识的姜涞吗!
我哥当然不会被他就这样搞定,迅速回击道:“有你说的那么惬意就好了,”说着瞟了我一眼,“我就只一舟这一个妹妹,也是一消失就大半年,回来了不是失眠绝食就是以泪洗面,偏偏心药难求,这个年过得不太痛快啊。”
失眠绝食、以泪洗面就有些夸张了,不过这话说得很戳姜先生心窝子啊,果然他不再跟我哥打嘴仗,回头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我,
好想和你在一起 第十九章 尘埃落定(2)(5000+完)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大自然,伸手就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啊!我可不是因为找不到你才吃不下睡不着的啊!”
说完就开始后悔——什么叫不打自招这就是了!
他被我推得直接仰靠在沙发背上,没着急坐起来,反倒拉着我的手压在他心口,我觉得心跳开始加速了,然后就听到他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我抬起头和他对视,一时间有些失神。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感情产生不同的呢?或许早到记都记不清了,刑杰森在这件事上比我敏感,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对姜涞和我走得近那么反感,所以才会告诉我说,我们就算相爱过那也是在一起之前的事,我们都错过了最爱彼此的那段时间,等到终于可以在一起,却早已不是当时的心境了窀。
说起来姜涞其实也早有这样的自觉,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告诉我说,他才是最合适的那个。
回想起他第一次向我告白的时候,告诉我说我曾经因为刑杰森对我好的那些感动,其实全都错了位,从为我遮风挡雨到为我安排好一切,我对他全部的感激和感动本都该属于姜涞,可是我当时听完之后什么感受呢?
恼羞成怒。
被人拆穿之后的那种羞愤难当和恼羞成怒。
拼了命地想证明给他们所有人看,我就是喜欢刑杰森,就算他没有为我做那些事,我也爱他,因为爱他,所以可以对你的好视若无睹。
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他当时未必看不出来,但还是为此很伤心。
我这人说话向来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余地,因为身边的人一次次宽容,反倒养成了纵容自己伤害别人的坏习惯,姜涞也就算了,好歹我们俩现在也修成了正果,以后……再慢慢补偿他好了。
可刑杰森呢?
我是被爸爸一声咳嗽惊醒的,环顾四周发现哥哥跟嫂子都已经出去了,姜涞正在笑,当着爸爸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刚刚是被我帅晕了吗?”
“别臭美了,”我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我是在想刑杰森。”
本来爸爸一脸笑意,听我说完这句话脸就沉下来了,我没顾得上他,只是盯着姜涞看,他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还帮我把腮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去,温和地笑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
爸爸脸色缓和了一些,这也难怪,我突然提到刑杰森,他当然第一反应是怕姜涞生我气,眼下姜涞表现得这么大方,他就没那么担心了。
但只有我知道姜涞的脾气,他这哪是大方?分明是致敬失败者:我老婆选我不选你,你输给我了好可怜哦!
大概是接收到我鄙视的目光,他又笑了笑,“想他什么?想去看看他?”
我摇头,“你回来之前我请他吃过一次饭,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认为以后不再见面对他比较好。”
姜涞点头:“确实不合适再给他一些错误的暗示,但是如果你是去送请柬我还是没有意见的。”
这个人!
爸爸这时轻笑一声,“有些事要他自己想通才行。”
当着爸爸面我们没有再把这个话题延伸开,等姜涞牵着我的手从家里走出来之后我才继续对他说:“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他的,也对不起王阿姨。”
但他根本不以为然:“王阿姨的事是意外,谁都不想的,这跟你们结束没有一点关系,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家的事,反而一直在为刑杰森处理不好母子关系而背黑锅,我说这话不是想怪他什么,只是想让你明白,很多事都是有因才有果,你不是他们家产生矛盾的‘因’,用不着上赶着去道德绑架自己。”
我撇撇嘴:“你的老婆你当然知道维护了,他们家人指不定多恨我呢。”
“谁说的?”他把我揽在怀里,“宋楚晨他们夫妻就很明事理,知道王阿姨那时候追着去西藏是想和刑杰森和好,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并不只有一个你而已,就算你是真的跟他在一起,那时候男未婚女未嫁也是正常的,何况你那时还是在跟他说分手呢。”
我戳戳他的前胸:“看来你功课做得很到位嘛。”
他捉住我的手:“不是想见他,又一直在谈他的事,老婆,你这样我很有压力啊,难道婚礼真的要邀请他?”
“……”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费了好大力才艰难说出口:“没什么,就是你突然喊我一声‘老婆’,让我有种想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冲动。”
谁知道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目标部位,饱含笑意地点头:“嗯,你也够舍得本的。”
噗。
怎么说今晚也是洞房花烛夜,长时间讨论一个是我丈夫曾经情敌的男人后果有多严重,直到凌晨我腰酸背痛地把姜涞从我身上翻下去才明白,我愤愤指着他,胳膊还在不自觉地颤抖:“太小气了!竟然这么欺负我!”
他一脸餍足地躺在我身边,表情欠揍得很:“说欺负可太见外了。”
我现在可真是稍微动动都一身难受,只得又躺回去,被他勾勾手轻松地带进怀里,我实在没力气挣扎了,好在他手还算老实。
“老婆,我妈今天跟你说什么还记得吗?”
我虚弱的回答:“你这都执行得这么彻底了,我想忘也忘不了啊。”
他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那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不解地问:“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了啊,事先说好啊,我虽然不反对现在就要孩子,但你不能打着这旗号太过分了啊!”
他一脸坏笑地问:“怎么过分?”话音未落就整个人压上来,“这样?还是这样?”
……
再次讨论到刑杰森,是在一周后风行例会结束之后,我哥再次把风行交给我打理,例会上进行了一些必要的交接,会后把姜涞和我嫂子叫进来,顺便讨论一下婚礼的事。
婚礼细节姜涞坚持不需要我/操心,因此他一个人进我哥的办公室跟他讨论去了,进去前扔下一本婚纱册子给我看,我都不需要进去,我嫂子当然也就陪着我挑婚纱了。
姜涞现在已经和理工学院签了聘任合同,正式去大学教书了,说老实话我觉得他天生就有教书的气质,想当初为了我屈就在风行可真是太委屈他了,顾盼听完只是笑:“一个女人只有对她爱的男人才会有这样的怜惜,舍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哪怕是为自己都舍不得。”
对此我深以为然。
她继续说:“其实你对他一开始就和对刑杰森不太一样,只不过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我也只是笑笑,这样的事再去深究已经没有意义,我的世界除了爸爸和哥哥,男人只分两种,一种叫姜涞,一种叫别的男人。
但她既然说到了刑杰森,我也就顺便感叹了一句:“他最近也是够拼的了,姜涞上个星期准备的教案里还特意以他为案例,为工作应酬到胃出血,这样下去可不行,男人到这岁数也该注意调理身体了,姜涞这人也是听不进劝,我跟他说了无数次在学校要按时吃饭,可他一忙起来根本就不顾上,我得再重新规划一下工作日程,中午得腾出两个小时去给他送饭才行!”
结果顾盼直接听傻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不是在说刑杰森吗?怎么一转眼都说到给姜涞送饭上去了?”
我笑起来:“他的事我也没办法管啊,姜涞不一样,我能管、他会听。”
“那叫管家送饭就可以了,你从公司去他的学校光车程都有四十分钟,何必这么折腾呢?”
我翻了个白眼:“他要肯听管家的话好好吃饭我就不用发愁了好吗?前两天送过去的都等到下午凉了他才吃,这样下去胃怎么受得了?”
她摇摇头:“你就不怕把他宠坏了?”
我也摇头:“这就真是说反了,是他把我宠坏了才对。”
“……”
没谈多久姜涞就出来了,他跟顾盼打了个招呼,然后告诉她:“大哥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让你进去等他。”
然后她就进去了,临走前还朝我挤眉弄眼的,被姜涞看到,一出公司就问:“刚才嫂子跟你挤眉弄眼的是在干嘛?”
“女人的事你问那么多干嘛?”我想起来告诉他:“我让秘书重新弄了份日程表出来,以后每天中午我都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
“这个可以有,”他故作轻浮地伸出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小娘子日夜操劳,看着憔悴不少啊。”
“我还没说完呢,”我拍开他的手,“我是想告诉你,以后中午我让管家准备两份饭菜送到你学校去,我陪你一起吃。”
这回他倒是愣了愣,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是……”
我也朝他坏笑:“英俊帅气又年轻的副教授最受女大学生欢迎了吧?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姜太太,未雨绸缪一下不算过分吧?”
他朝我摊开双手:“老婆要查岗,我当然是欢迎之至。”
我一巴掌拍到他的手掌上,“有什么历史遗留问题趁我去之前赶紧处理干净啊,我眼里可是揉不了沙子的!”
姜涞笑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天天那么忙,等到下午才吃饭毕竟是少数情况,你没必要天天这么奔波。”
原来还是知道了啊。
我耸耸肩:“那我愿意行不行?新婚燕尔我离不开你行不行?”
“刚刚接手新生是忙一点,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他摸摸我的头,“等上轨道之后,我去风行陪你吃饭。”
我靠到他怀里去,闷声说:“刚刚嫂子还问我怕不怕把你宠坏了,可是明明一直都是你在宠我啊!姜涞,你怕不怕把我宠坏了?”
这次他笑得胸膛都在震动:“这点程度就叫宠了?”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他也正低头看我,“以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宠爱。”
姜涞的妈妈、我亲爱的婆婆大人不知道在哪里算了个黄道吉日,说是下个月二十六是百年难遇的好日子,婚礼非定在那一天不可,对此我们家这边是没有意见的,倒是姜涞对此颇有些微词。
我不理解:“老人家有这想法也不影响什么,顺着她就好了呗,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转念一想不等他解释就又“哦”了一声,“我们姜教授肯定觉得母上大人封建迷信,影响了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对吧?”
但他却摇头:“我只是觉得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有名分,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憋屈。”
想破了头都想不到他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我哭笑不得地问:“你等了这么多年,还等不了这一个多月?”
“就因为已经等了太多年,这才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我踮起脚尖在他鼻子上亲了一口:“这不是该做的事都没耽误吗?名分而已,有那么重要?”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扣进他怀里,“当然重要,一天都不想耽误。”
我闷在他怀里笑,他把我从他怀里提出来:“笑什么呢?”
“你早说你已经去见过刑杰森了啊,害得我哥多余打了一通电话,”我含笑叹了口气,“所以其实你是在为要到下个月才能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遗憾?不觉得你很欠揍吗?”
“不觉得,”他淡淡一笑,“这是对失败者的致敬。”
噗……
结果还没等来我们的婚礼,倒是等来了个我不怎么想见的熟人。
这天我和姜涞难得一起放假,相约出来吃晚餐,吃完之后他让我在餐厅里等等,他先去把车开出来,于是我就坐在位子上玩手机,这时候突然有人在我对面、姜涞的位子上坐下来,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杨子婷。
说起来我们俩也有日子没见了,她妆容精致、衣着得体,除了不请自来这点之外,光看外表还挺有名媛的样子,只不过她那张脸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我一开口语气就不是很好:“你来干什么?”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像是在努力忍耐什么,我心想对着你这张脸我都没犯恶心了,你还这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沈一舟你可真行!现在你过得这么幸福你亏心吗你!”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冷冷地看着她:“没吃药就出门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幸不幸福轮得到你管吗?再说了,我有什么好亏心的?你以前对我做过那么多龌龊事,你都不亏心,我凭什么亏心啊?”
“你害得刑伯母……”
“打住!”我快速打断她:“这件事你没资格来指责我,今天如果是刑杰森站在这里骂我,说是我害得他家破人亡,我一句话不说随他羞辱,但你是谁?你有什么立场来过问这件事?别跟我说你喜欢刑杰森那一套,就算你们俩现在结婚了,也是一码归一码!”
她被我堵得脸色铁青,我已经站起身来:“以后就别来找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以前你找我麻烦还有理由,毕竟你喜欢他,而我跟他在一起,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喜欢他就去追,别有事没事来找我。”
“你知道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杨子婷也跟着站起来,咬牙切齿地问我:“喝酒喝到胃出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你不是爱他爱到骨子里了吗?怎么忍心这么对他?他妈妈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你就狠心丢下他一个人跑了,他当时最需要谁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你又害得他这样,你就是这样爱他的?”
“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就算还没有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冷静地看着她,“但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就跟你说句实话:我跟他已经彻底不可能了,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么爱他,现在就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她脸上露出一种讥笑的表情,“跟他不可能了,那么跟谁有可能?姜涞?沈一舟你真让人恶心!总装出一副专一的样子,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话,显得从前说爱刑杰森特别可笑吗?”
“专一不是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我冷静地反驳她:“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他一心一意,杨子婷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以前我喜欢刑杰森的时候确实是一心一意的,可是我已经不爱他了,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听得懂?”
她冷冷地看着我,我也平静地看着她:“我现在是可以去给他安慰给他陪伴,但是接下来呢?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他心里也清楚的,我现在去只会让他以后面对我离开的时候更加痛苦,明明可以预见的悲剧,为什么还要让他一脚踏进去?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他的将来……与我无关。”
这次她听完嘲讽地一笑,“那你的将来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对着我身后问:“现在你得意了?捡你好兄弟不要的女人,你觉得爽吗?”
我跟着她回头,姜涞倚着门背很随意地站在那里,他看也不看杨子婷,只是问我:“话说完了?”
我朝他点点头,杨子婷估计是看不得我们俩这个样子,气呼呼地冲出去,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大力一撞,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再抬头望过去,姜涞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过来略显浮夸地勾搭住我的肩膀,嘴里的话也依然欠揍:“我妈给我取这名字的时候可真有先见之明啊,我可不就是你的将来么。”
时间能滤去杂质和不安定因子,当年我决定和刑杰森结束的时候,哥哥就告诉我:“错过的一定都是不合适的,最后你得到的,一定是最好的。”
姜涞用了将近十五年的时间来证明了,他才是最好的。
世界每分每秒都在变,却唯独他能用这么漫长的时间证明给我看,这个变化多端的世界还是存在永远不变的人,他依旧和十几年前一样,一心爱我,全心等候,在我终于撞了南墙,头破血流,回头寻找温暖的时候,毫不吝啬地向我展开了他的怀抱。
他说:“因为不知道下一辈子是不是还能遇见你,所以我这辈子才这么努力,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正文完
明天更新番外哟
好想和你在一起 刑杰森番外等下一个天亮(4000+)
刑杰森从很小就知道,他母亲给他安排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找个能在事业上帮他们刑家东山再起的富家女,也好让他们扬眉吐气一把。
这多少让他有些不舒服,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凭自己本事打出一片天下才对,至于妻子,他放下手里捏着的那本历史书,长长吁了口气——如花美眷不就该金屋藏娇之?
借岳家之势来获得身份、地位显然和他对自己的要求本末倒置。
当然了,这都是遇见沈一舟之前的想法,多多少少有些穷酸傲气,自从沈一舟搬过来之后,常年对他要求严格且过分保护的母亲竟然默许他去照顾那个总爱哭鼻子的女孩子,刑杰森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总是一个人住一间大房子、遇到点小事就哭鼻子的小姑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沈氏”千金。
那就难怪母亲会对他牺牲自己的复习时间给她补习功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妲。
可是沈一舟这小丫头可真是半点没有富家千金的样子。
这天放学的时候他照例拐到附中去接她,陆陆续续的同学都出来了,可她却不见踪影,刑杰森看着表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她出来,有些着急了,就在这时候有个小姑娘一路跑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大口喘着气问:“你是刑杰森吗?窀”
这小姑娘很眼熟,啊,是每次和沈一舟一起放学的那个,刑杰森立即紧张起来:“我是,沈一舟怎么了吗?”
小姑娘脸都红了,别扭了好半天才说:“她哭了好久了,我也没办法。”
刑杰森心一紧,抓住她的胳膊问:“为什么哭?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操场上,我怎么拉她她都不肯起来,说她快要死了!”
这下刑杰森的心结结实实紧张起来,再顾不上多问,大步朝他们学校走进去,没想到在半道上就被截下来,跟她一起搬来那个姓姜的臭小子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里头鼓鼓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可他身边还有好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正在拉扯,他没办法只好把东西扔过来,刑杰森下意识伸手接住,姜涞扯着嗓子告诉他:“小丫头在操场上,你快去!”
沈一舟果然在操场上,刑杰森走进去就看到她小小的一团缩在看台上哭,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手里那个塑料袋被他捏得凹进去,他迈开大步朝她走过去,小丫头一见他就“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真可怜,他心想,眼睛都哭红了,发生什么事了她会这么伤心?
小丫头见他来了才终于肯站起来,等他走近才看到她刚刚坐着的地方……一片殷红。
最后他红着脸告诉她:“你不会死的,每个女生都会有这个的。”
小丫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刑杰森叹口气:“是真的,我没骗你,你……把这个贴上。”
说着把那个黑色塑料袋递过去。
小丫头去公共卫生间了,刑杰森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等她,他的脸还微微发着烫,脸色也还有些不自然,但他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高兴得很,大约是看到小丫头出糗了?
沈一舟刚才只拿了一片进去,刑杰森这时毫不犹豫地把手里剩余的连塑料袋一起扔进手边的垃圾桶里,哼,姜涞那个臭小子还算做了一件好事,不过以后还是要提醒小丫头跟他保持距离!大男生去买这种东西……谁知道他是不是居心叵测?
参与了女孩子人生中第一次出糗,刑杰森觉得自己和沈一舟的关系更近了几分,他告诉自己,肯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妹妹,把她当妹妹吧!
但是这份心思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究竟是什么变化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在小丫头来观战时,投篮更加卖力了,注意到小丫头的目光停留在哪个臭小子身上,他就情不自禁想去把那人给压下去。
她眼里怎么可以有别人呢?他气愤地想,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但平心静气地想,小丫头眼里、心里当然他是最重要的一个,姜涞那臭小子虽然也会时不时地献献殷勤,但多数时候都是在欺负她,他想起来沈一舟前两天还跳着脚在他面前骂姜涞是个混蛋的样子,真是个漂亮丫头,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一切美好都结束在沈一舟转学的时候。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刑杰森一次又一次在梦里重新回到那个天气燥热的午后,他刚刚结束最后一节课,和同学们一起拿着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可一出教室就看到沈一舟眼睛红红地站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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