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裴凯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欲走,却听见裴璃背后,传来一声凤歌的冷嗤:“你们裴家,真可笑,子弑父,兄弑弟,相煎何急”
裴凯哥的眼中,划过一抹痛色,疾步离开。
裴璃扭过头,对凤歌咧了咧嘴角:“你错了,裴家,父子非父子,兄弟非兄弟。”
凤歌微微一怔。
他却仰面长笑:“这也算是为他自己,报杀父之仇吧。”
说完便又猛力拍着铁栏,大叫着“拿酒来”。
凤歌蹙紧了眉,眼中满是疑惑……
就在那日,裴凯哥在凤御宫,召集群臣,正式公开宣布了裴璃妄图弑君一事。
裴凯哥的亲信以及保皇中立派,自是义愤填膺,力谏严惩。
而刚刚经历了王侍郎灭门事件的裴璃派系,则是默然不言,他们此刻,再不敢出言相护。
最终,定下裴璃于三日后,在午门处斩。
弑君谋反,本当是凌迟车裂之酷刑,但裴凯哥还是不忍,只能狠心给他个痛快。
当人群散去,他站在寂静的凤御宫内,望着玉阶之上的宝座,心中凄惶不已。
他的父王,毕生之志,便是坐上这尊宝座,可最终,还是差了一步,死于祭台。
如今,裴璃又步其后尘。
所谓至高无上的权力,其实不过是黑暗之路上,绚烂盛开的曼莎珠华,灌溉它的,都是深重之人的淋漓鲜血。
当裴凯哥拿着拟好的罪诏去给米苏过目印玺,于嬷嬷在一边,假装为米苏换茶,悄悄瞥了一眼,顿时指尖轻微一抖,再不敢多停留,端着托盘,出了殿门,走到僻静处,手扶着树干,惨白着脸大口喘气,眼中有绝望的泪水……
而就在那天晚上,夜骐又潜进了米苏的寝宫。
但这一次,他却没了上一次的气定神闲,眼底藏着些许焦灼之色。
他是来辞行的……
当夜骐在床边坐下,握住米苏的手,迟疑了片刻,才开口:“苏苏,我得先回一趟北越。”
米苏一愣,心中顿生不舍,微微垂下眼睑。
夜骐叹了口气,告知实情:“魍魉在西桀称帝,已挥军杀入北越边境。”
他和魍魉之间的恩怨,她最清楚,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你赶紧回去吧,我这边已经没事了。”
夜骐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愧疚不已:“苏苏,我这次,本是要带你回家的,但如今两国突然开战,我担心北越国内也有异变,怕到时候反而陷你于危险,所以你先留在大骊,等我处理完这次的事,就来接你。”
米苏的指尖,轻轻握住他的衣襟,在心中喟叹一声。
其实就算一切顺利,她也未必真的能放下心结,跟他回家。
他们之间,现在是进退两难。
“苏苏。”夜骐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温润的,落在她的眉心,坚定许诺:“我会回来。”
米苏眼中发涩,轻轻地“嗯”了一声。
夜骐将她在怀中裹紧,指尖眷恋地抚摸着她的下颌,一句句嘱咐:
“幽冥卫的事,我已布置好,你不用再担心。”
“我已安排好影卫,会保护你,什么都别怕。”
“我给你留下一瓶能解百毒的凝脂丸,你平时随身带着。”
“刘掌柜他们在清明巷里的倒数第二户院子,若是万一发生危险,你就躲到那里去。”
……
“等我,我会尽快来接你。”
她的泪,一点点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滑下,润湿了他的手心。
这个男人,伤她至深,却又真的是对她,好到极致。
他感觉到她的泪,忙去哄:“苏苏别哭,我……”
“再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他的声音低哑,含着渴望和不安。
她噙着泪,听话地轻唤了一声:“夫君。”
他的眼眶微红,猛地俯下脸来,狠狠地她。
他真怕,她再也不认他为夫君,他想和她,做一辈子夫妻。
她不禁又想哭又想笑,这种时候,他还这么唠叨。
这个坏蛋!米苏拍了他一记。
他立刻假装惶恐:“哦哦,对,苦短,苦短,娘子着急了。”
米苏虚软地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发怔。
待他穿好衣裳,回过头来,对上她怅然的眼神,又忍不住去她的唇:“别担心,等我,我会回来。”
每一次他离开的时候,都会告诉她,他会回来,而他,也从未对她失过信。
米苏的眼中,盈起泪光。
若是……若是他们之间,只有这至真至纯的情,而没有那些血腥的阴影,该多好。
她就可以心无所忌地和他在一起,安宁幸福地厮守到老。
而不是像现在,分开之后思念刻骨,浓情之后却又愧疚难当。
她微凉轻颤的唇,让他察觉到这一刻,她心情的复杂。
“苏苏,此生,我再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我发誓。”他声音很低,却极其坚定。
“快走吧。”她嘶哑地说了句,轻轻推他:“马上就天亮了,出宫会不便。”
“好。”他在她的唇上,重重印上一个,终于离开。
她叹息着闭上眼睛,拥紧锦被,感受他未散的体温……
一觉睡至晌午,米苏才悠悠醒来,却未见到于嬷嬷。
不过也幸好她不在,米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脸上泛起绯色。
下床之时,腿还是酸软无力,她轻咬着唇,慢慢走到门口,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刻,看见于嬷嬷正坐在花厅里发呆。
怕被外人听见,她不好叫“娘”,只得清咳了一声。
于嬷嬷听见,似乎吓得一震,猛地回过头来,望见她时,眼中一片慌乱。
这到底是怎么了米苏心中疑惑不已。
“你醒了”于嬷嬷忙迎过来,强笑:“早上见你睡得沉,一直没叫你。饿了吗,我去备膳”
米苏点了点头,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似乎在逃避自己。
待她把早膳端来,米苏坐下慢慢地吃,眼角的余光,发现她又在失神。
吃完了饭,米苏起身,轻声说:“今儿天好,你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好。”于嬷嬷答应,脸上的笑容,却还是带着些僵硬。
两人一路进了御花园,早春梨花如雪,米苏在石凳上坐下,招呼于嬷嬷:“娘你也坐。”
于嬷嬷忙推辞:“不好,怕别人看见了。”
“不会的,这里人少。”米苏轻轻扯着于嬷嬷的袖子撒娇:“坐下我们聊聊天嘛。”
于嬷嬷终于拗不过她,也在她旁边坐下。
有洁白的花瓣,悠悠落下,米苏摊开手接住,脸上有温润的笑:“娘,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于嬷嬷一愣,马上否认:“我哪有什么心事。”
米苏叹了口气:“娘,我知道你有些秘密,不方便跟我说,但若是我能分担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于嬷嬷半仰起脸,望着那一树梨花,眼底有些悲伤,喃喃地说:“浅儿,若是有一天,娘不得已,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只但愿你仍能相信,娘心里,真的是将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米苏怔住,想要追问,可看着于嬷嬷此刻的神情,又还是没问出口。
两个人在园子里沉默地坐了半晌,于嬷嬷说起风了,怕米苏着凉,便又一起回到了寝宫。之后她说要去给米苏做酥点,便匆匆离开。
米苏反复咀嚼着她说过的那句话,却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含义。
而之后的两天,于嬷嬷再未说过一句异样的话,又恢复如常,还专门为米苏,做了好几回她爱吃的点心。
可不知为什么,米苏的心里,却还是觉得隐隐不安……
第三天,便是裴璃的处斩之日了。
米苏自前夜起,便是辗转反侧。
尽管裴璃这一次,差点害死了她,可是想起那些前尘旧事,她仍是觉得不忍。
一大清早,裴凯哥便来找她,在行刑手谕盖印。
米苏看着那一行行血红的字,心中黯然,最后抬起头,轻声说:“我想去探望他。”
裴凯哥愣了愣,终究还是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米苏叹气,去内室换了衣裳,于嬷嬷为她系好披风,便默默地跟在她身边。
而于嬷嬷是米苏极为亲近的人,所以裴凯哥并未拒绝她随同。
一行人进了天牢,当裴璃抬眼,看到米苏,唇边瞬间泛起苦笑,却什么话也没说。
米苏也一时无言。
彼此沉默了良久,还是裴璃先开口,声音艰涩:“你不必……愧疚,是我咎由自取。”
米苏顿时心口发紧,却说不出一个字。
过往悲欢恩怨,到了这一刻,似乎都化成了堵在心中的伤感。
“是到了该走的时候啦。”裴璃慨然一叹,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扳过一直朝里躺着的凤歌,却突然发现,她虽然紧闭着眼睛,眼角却有颗泪珠。
他愣住,半晌,用指腹轻轻抹去了那颗泪珠,眼中的神色,不知是凄然,还是欣慰。
“好好保重。”低低地说出这四个字,他迅速转身,再未回头看她一眼,走向牢门口,主动地抬起手,让外面的人给他上镣铐。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投注到他的身上,为此刻的他,感慨难过。
却没想到,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镣铐要套上去的那一刻,米苏忽然被大力往后一扯,随即脖颈被扼住,耳边响起了一个冷绝的声音:“谁都不要动,否则我杀了她。”
米苏惊愕地转过头,看着这个挟
第157章 复杂
夜深了,裴璃才起身离开,如今,他已彻底成为一个逃亡的钦犯,抓捕他的告示,贴得满城都是。
重新罩上蒙面巾,他前往那座幽冥卫会合的鬼宅。
然而,直等到三更时分,还是没有人来。
他挫败地咬牙,夜骐啊夜骐,你居然敢毁我根基,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也尝尝我今日,绝望的滋味。
这的确是夜骐做的手脚,他告诉他们,幽冥卫的联络方式和地点,已被朝廷察觉,所以另外改了一套联络方法,而且严令再到此处聚集,以免被瓮中捉鳖。
因此,裴璃现在再怎么召唤等待,也是徒劳。
眼看天已快亮,裴璃怕暴露行踪,不敢久留,疾速离开,自隐秘的入口,回到了地宫。
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暂时竟成了他唯一安全的庇护所。
但即便是这里,夜骐也是知晓的,仍需以防万一。裴璃只觉得忿恨到了极点,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和夜骐当盟友。
可是,当初的形势,他却又只能选择与之联手。
裴璃懊恼地一脚踢开当初关凤歌的那间房,倒到床上。
眼神四顾,他又不禁想起了凤歌。
现在,他也深陷泥沼,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狱中,他们总不至于对她怎么样吧
越想越觉得烦躁,他自嘲,你如今能保住自己的命都不错了,居然还记挂着别人。
眼睛闭上,他逼着自己入睡,脑中却是纷纷杂杂的画面,混乱交错,让人不得安生。
良久,他终于放弃,猛地一捶床,坐了起来,眼神阴鸷。
出了房门,绕过幽暗的走廊,他来到另一间厢房的门外。
这一次,他直接踹门进去,走近屋内被铁链掉在半空中的人。
那人在看见他时,眼神一惊,但瞬即又垂下了眼睑,如死了一般。
裴璃站在他面前,笑容残酷:“怎么样现在尝够生不如死的滋味了么”
那人只是沉默。
裴璃忽然出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肘关节,只听见一声轻响,很显然骨骼已经断裂。
但那人,仍旧是一声未吭。
“不错,硬气。”裴璃点头笑道,一伸手,扯过架子上锋利的铁钩,用尖端在手心里试了试,微偏着头,眼中闪着寒光,声音轻飘阴狠:“好久没亲自使过这玩意儿了,今日手痒,不如就在你身上试试”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铁钩已经猛力挥出,转眼间,便生生勾下一块血淋淋的皮肉,那人尽管咬紧牙关,仍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裴璃垂着眸,看血从那铁钩上滴落,在地上汇成细流,心中的躁意,终于缓解了几分。
看来,自己果真是嗜血的魔鬼。他冷笑,又挥舞着铁钩,在那人身上狠狠划了几道,才扬长而去。
待门再度合上,那人才缓缓抬起眼来,目中满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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