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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几乎别人的进谏稍不合他的心意,他便会开口驳斥,如此几番下来,其他人自然不悦,尤其是蒋崇,眼神阴郁至极。

    而夜骐却假装未曾察觉众人的不满,反而笑着听从傅廷的意见,看似对他极为偏宠倚重。

    下了朝,蒋崇和另外两个大臣同行,语气愤然:“他傅廷,不就是侄女做了个昭仪嘛,如今还真得了势了,当自己是国丈,放肆得让人生厌。”

    “什么国丈”另一人窃笑:“最近听人说,他那侄女,跟他之间也不干不净的。”

    “哦”蒋崇眯起眼睛:“还有这等事”

    “那傅蓉,本是他弟弟的女儿,刚出生,父亲就死了,傅廷见他弟媳貌美,便弄到府中霸占,据说就连这侄女儿,他都没打算放过,要不是这次选妃,只怕就成了他的……”那人猥琐地挤眉弄眼。

    “这么不干不净的女人,还敢送去给皇帝做昭仪,他还真是胆大妄为。”蒋崇恨得咬牙,当初若不是傅廷捏着自己的把柄,今日入宫的,就应该是他蒋崇的女儿,容不得傅廷这个小人,如此张狂。

    “唉,这种事,若无铁证,只要他们叔侄不认账,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右边的那人插嘴。

    蒋崇也蔫了下去,又恨恨地骂了几句作罢。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落在了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李玉耳中。

    虽然他们的声音极低,可李玉的听力极好,而且出于习惯,对各类特别敏锐,自然听了个一字不漏。

    傅廷好色,他当然知道,不过竟到了连亲生侄女都不放过的地步,他倒还是有几分讶然。

    心念一转,他回身去了御书房。

    当夜骐听完他的话,眼中满是狠戾之色:“傅廷的胆子,的确不小,居然敢将自己用过的东西,送给朕。”

    随即,他却又转而一笑:“也好,以后处理起来,更为便利。”

    李玉笑了笑:“只怕蒋崇,会忍不住比陛下先动手。”

    夜骐勾了勾嘴角:“我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借刀杀人,又可省力,又不用脏手,何乐而不为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夜骐起身:“好久没去看父皇了,今日不如你陪我前去探望”

    “好。”李玉微笑:“他最近,倒是过得不错。”

    “那是自然,多亏你照顾周到嘛。”夜骐大笑。

    两人一同前行,走到半路,李玉摇头:“我还是先退避吧,他这个人,疑心得紧。”

    “也好,你还是按计行事。”夜骐与他分别,独自前往春暖殿。

    李玉往反方向而去,走了一段,又回过头,望了望夜骐的背影……

    今日的春暖殿,倒真是安静,再无人唱戏。

    进了殿,只见太上皇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画画。

    夜骐走上前去,他却似忽然惊觉,一把将那画揉成团,揣进怀里,戒备地望着夜骐:“你不许偷看。”

    “你画的什么”夜骐笑着,向他伸出手。

    “不给你看。”他嘟着嘴,像个固执的孩童。

    夜骐也不强求,而是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问:“父皇近日可好”

    太上皇不理他,又去找宫女,重新要纸张作画。

    夜骐就在旁边凉凉地看着他闹,直到发现,他画的,乃是一株兰花。

    “还在想她么”夜骐站在他身后,幽幽地问。

    太上皇似没听见般,只专心致志地画完,又在右下角,题上四个字——幽兰惜蕊。

    夜骐忽然出手,将那纸夺过来,瞬间撕了个粉碎。

    太上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蓦地爆发出大哭:“你为什么要撕我的画……你赔给我……赔给我……”

    他拉扯着夜骐的袖子,不住摇晃。

    夜骐只站着不动,许久,转过脸,一双厉眼直视着他,一字一顿:“若是你再不断了念想,我会彻底毁了你的水晶棺。”

    可是太上皇,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哭闹:“什么水晶棺,我不管,我只要你赔我的画。”

    夜骐盯了他半晌,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其实你要是一直疯下去,也挺不错。”

    语毕便甩开他的手,长笑离去。

    太上皇依然站在原地,低着头,看那一地碎片,仿佛无知无感……

    接下来的两天,夜骐上完朝,除了御书房,便是回寝宫,再未去过别处。

    虽然赏赐之物依旧源源不断,可夜骐不去秋玉殿,傅蓉还是坐不住了。

    本想去米苏宫里探探消息,可是想起上次她那脸色,傅蓉又不好去。

    坐立难安之下,她终于忍不住,找到了御书房。

    才到门口,看见正在批阅折子的夜骐,专注的神情,雕凿般的五官,便让她心中一荡。

    “皇上。”她软声叫道。

    夜骐抬起头,望着她笑笑:“你怎么来了”

    这一笑,更是如三月的柔风拂面,温煦醉人。

    傅蓉几乎看得痴了,但很快她便记起自己今日的目的,摇曳生姿地走到他身边,轻咬着朱唇,语气里含着委屈:“皇上已经多日不曾去看臣妾了。”

    “近来太忙。”夜骐回答得轻描淡写。

    傅蓉几乎想反问,那你为何有空去皇后那里

    可她知道,如今自己还不能如此放肆,只得低着头,做出楚楚可怜又娇羞无限的模样:“臣妾……臣妾想皇上了嘛……”

    夜骐眸光闪动,大笑:“蓉儿你真可爱。”

    这一声“蓉儿”,直叫得




第141章 时间
    就在当日晌午,夜骐派人来告诉她,两天后的小年夜宴上,希望她能献舞一曲,若是跳得好,定会给她个惊喜。

    傅蓉乐不自禁,开始卯足了劲练舞,再无时间去纠缠夜骐。

    而那一天,他当真给了她惊喜……

    那天的宴会,夜骐并未带米苏,走之前,他只深深地望入她眸底,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一切繁华,皆是假象。”

    他走了,米苏怔了片刻,才转身回了内室。

    他让她相信她,她便信。

    其余,先不多想。

    而那晚的宴会上,傅蓉的舞,果真是倾尽全力。

    回旋如风,轻盈似云,尤其是一曲终了,竟从水袖中,散出漫天花瓣,合着她的巧笑倩兮,宛若天女下凡。

    席间众人,皆看得痴了,尤其是傅廷,心中麻痒难忍,只恨自己竟将如此美色,献于他人。

    “好。”夜骐击掌而赞:“蓉儿之舞,真是艳绝天下。”

    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随之逢迎盛赞。

    “朕曾说过,若是今日跳得好,便会给你惊喜。”夜骐微笑,神色间尽是宠溺:“现在,朕便当众宣布,裴你为贵妃,择日成礼。”

    傅蓉顿时呆住,随即大喜过望,跪下叩首:“臣妾谢陛下隆恩。”

    “蓉儿且到朕身边来坐。”夜骐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忠臣微愕。

    今日的宴会,那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娘娘,竟未出席,这本就招人疑窦,如今,夜骐对傅蓉,又是裴贵妃,又是让她上坐。

    这莫非意味着……皇后已是旧人,再敌不过新欢

    不过即便是贵妃,和皇后的待遇,也还是不同的。傅蓉虽然获赐坐于夜骐身边,但依然不能和他一起分享那宝座,而只是在右侧加了张椅子,到底低一级玉阶。

    不过这样的荣耀,也足够让傅家叔侄得意了。

    坐在傅廷对面的蒋崇,看着傅廷那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模样,手中的一双碧玉箸,几近折断。

    其余众人,看向傅廷的眼神,也是又艳羡又妒恨,唯独李玉,眼底一片清明,甚至含着些许薄讽。

    到了宴席快结束的时刻,夜骐起身,傅蓉忙也也要起身,他却按下了她的肩膀,说自己只是出恭,不必跟随。

    待他离开,傅家叔侄更是成了宴会的主角,其余的人更是直白地夸赞,巴结新得宠的贵妃娘娘。

    傅廷假意谦逊,一双醉眼,却不时往傅蓉身上飘去,骄傲自得,却又遗憾不甘。

    傅蓉则是微低着头,用矜持的仪态,掩饰内心的狂喜。

    而在门外的黑暗中,有双冷然的眼眸,旁观这一切,幽光暗藏……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夜骐回到座上,以手半撑着额,似有些虚弱。

    傅蓉忙欠身问:“陛下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好像有些醉了。”

    醉了才好。傅蓉心中暗喜,言语却极其体贴:“那臣妾陪陛下回去休息。”

    这一次,他应得极干脆:“好。”

    随即便站起来,一摆手:“今晚就这么散了吧,朕得……回宫……”

    他半眯着眼,身体也似有轻微摇晃,傅蓉便顺势偎过去,半扶半搂着他。

    夜骐也不闪避,就这样将身体的重量压向她,指尖还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划,声音低哑动人:“那我们便……回去。”

    台下的傅廷,在看见这一幕时,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憋闷。

    而枕边,又已无人,她慵懒地起身,唤来小兰,问皇上何时走的。

    小兰却懵懂不知,说清晨进来时,人已不在。

    傅蓉略有些疑惑,可自己这一身痕迹,总是证明,这不知是,春梦一场。

    想起昨晚的荣宠,她又忍不住,想去那个女人面前炫耀。

    她现在,已是贵妃,比起皇后之位,只差了一级。

    而且她相信,自己很快会踏上最高那一步。

    其实米苏已知道,她荣升贵妃一事,在这宫中,消息传得尤其快,何况,总有些有心或者无意多嘴的人。

    当时的震惊,无以言喻,可转念间,她却又想起昨日夜骐出门之前,说的那句:“一切繁华,皆是假象。”

    她不信,他真的会这么轻易变心。这世上,自己最该相信的人,是他。

    所以等听闻傅蓉前来,她已收拾好心情,淡然以对。

    傅蓉一开始,也对自己的目的半遮半掩,只说自己是来邀米苏赏梅。

    “今日身子乏,不想出门。”米苏笑笑,垂眸抿茶。

    傅蓉却眼光一闪,笑着接口:“也是,其实这梅,也无甚可赏,还不如等以后,池中芙蓉盛开再去,那才是花中魁首。”

    米苏的眼神,微微一怔,在品茶中,细品她这话的含义,随即领悟,这芙蓉,是指她傅蓉吧好一个花中之魁首。

    “嗯,芙蓉的确不愧是花魁。”她抬起眼,状似无意地附和一句。

    傅蓉却听得心中一哽,如此简省了几个字,明明是一句夸赞,竟成了讽刺。

    气不过,她又反讽:“其实无论什么花,都自有其花期,开过了,便会凋谢。”

    “说得对。”米苏又点头附和:“花期长短,各有不同,有的平淡开一世,有的绚烂开一时。”

    一切,只看赏花人的心意,若是真心,便可岁岁年年花不尽,若是假意,便只得盛极而败,再无绽放之期。

    傅蓉没占到上风,心中不服,干脆直白地刺激:“姐姐昨日没去赴宴,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该有多热闹,皇上心情也好,妹妹就跳了曲舞,他一高兴,竟赏了我个贵妃,说择日册裴呢。”

    她以手半掩着嘴娇笑,一双美目,悄悄瞟向米苏。

    可米苏依旧淡定如常,甚至还笑着回了一句:“那敢情好,到时候,我会再帮你,在旁边捧着那贵妃金簪。”

    她竟能将此等本该黯然伤心之事,说得如此轻飘平静,反而让傅蓉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那欣喜得意,也像是变了味。

    只有对手的落魄,才更能抬高自身胜利的喜悦,可傅蓉觉得,眼前这个人,即便真的有一天被自己抢了位置,甚至发配到冷宫荒殿,只怕都依然能保持从容。

    而她自己,即便再得势,在米苏面前,也仍旧像只开屏的孔雀,为呈现于人前的华丽骄傲,却仍担心藏不住背后的丑陋。

    这才是真正的挫败。

    傅蓉逐渐觉得坐不住,又没话找话地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

    米苏也并不挽留,只嘱咐她天冷路滑,途中小心。

    待她走了,米苏便又返回内室,半倚在床上养神。

    最近不知怎么,她倒真的是觉得身体虚乏,似异常贪眠……

    夜骐回来的时候,在厅里没看见米苏,问:“娘娘呢”

    宫女回答说睡了,夜骐正要往里走,那宫女又忍不住多了句嘴,说今天傅蓉来过。

    夜骐顿时眉头一凝,快步走进去,本以为米苏是躺在床上生闷气,走近却发现,她是真的睡着了,不禁失笑。

    她还真是淡定,就算他事先暗示过,她也不怕自己万一真的失了宠。

    不过想想她的性子,总是荣辱不惊,似乎无论何种处境,都能做到随遇而安。

    这也正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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