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柒迟迟
“管事,林先生,请留步!”
周老爹和林大山都是惊了一跳,待得皱眉望过去,见得是新来的犯人,都是有些神色不好。若不是因为顾忌他,姚先生父子也不必困守山上。先前吃住都在林家,无论是林大山请教功课,还是去学堂指点孩子们都方便。
为此,他们没寻这人的晦气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人先拦了路。
“什么事?”周老爹黑着脸,神色很是不耐烦,林大山后退两步,在岳父的地盘,他自然是一切都听岳父安排。
那犯人见此,眼底闪过一抹恼怒,胡乱拱手行礼,就道,“在下李德成,先前是云州同知,十年前大考天榜第三十名。听说林家先生家中有个学堂,急缺先生,本人自问才学足可胜任,不知林先生可愿收留本官进学堂任教?”
他虽然极力想要放低姿态,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傲气,自称从在下到本人,再到本官,弯下的腰也是一点点直了起来,最后脸上傲然之色简直在这样浓厚的夜色里也是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周老爹开口就要拒绝,但到突然想起这是林家事,不好擅自做主,于是他扭头望向林大山。
林大山上前两步,却是应道,“多谢这位兄台看得起,但学堂里先生足够,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说着话儿,他又同周老爹行礼,“爹,我先回去了,您早些歇息,有事就让人往家里送消息。”
“好,天黑路不好,多加小心。”
周老爹笑眯眯嘱咐两句,倒也没有再多送。
李德成眼见这二位如此,好似他方才报出的官职和功名都是空气一般,自觉被慢待轻视,立刻就恼了,伸手一把扯了连大山的袖子,就嚷道,“你们林家明明就是缺先生,连姚家那两个半死不活的都能进学堂,凭什么我不行?我可是进士出身,还教不了几个野孩子?”
林大山听得这话也是有些恼了,一把甩开他,皱眉呵斥道,“说不缺就不缺,再说你是做苦工的犯人,怎么能离开矿场?”
“姚家那两个也是犯人,凭什么就能离开?”
李德成也是急了,跳脚喊起来,“好啊,还说林家人多仗义仁善,也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指望把姚家人伺候好了,将来大考,他们那些学生就会提携你?做梦去吧,他们若是有能耐还能被抄家?他们还能在这里应付你一个!倒是我,家里族兄就是吏部侍郎,只要你把我照料好了,我书信一封,定然让你大考榜上有名!”
林大山虽然也常在外走动,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想开口骂几句,到底学了一肚子的圣贤书,不允许他同泼妇一般,于是只能狠狠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李德成本来还等着林大山服软抱他大腿呢,见此也是瞪了眼睛,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周老爹已经一个大嘴巴扇了过来,“让你胡咧咧,不给你点儿厉害尝尝,你真当这里是你家后院了吧?”
李德成被打的捂了腮帮子,含糊恼怒大骂,“你这个贱役,居然敢打我?你等我…”
这时,楚东和沈康听得动静从外边赶过来,周老爹直接指了李德成,吩咐道,“打一顿关起来,饿两日,让他醒醒脑子,省得再做白日梦!”
楚东和沈康原本晚上也要住在院里的,但如今家里人搬来,犯人们又老实,他们就开了小差,几乎每晚都回家去住。没想到,刚刚要上炕睡觉,就听得这里闹起来。
自然,他们对李德成也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沈康一脚把李德成踹倒,捆了绳子,楚东的鞭子就抽了上去。
李德成被打的惨叫连连,惹得别的犯人都是趴在窗口偷偷探看,谁也不明白平日挺和气的官差,怎么就又挥鞭子了。
倒是洪婆子一直躲在灶间里,把事情从头看到尾,吓得恨不得藏进灶堂下,生怕她多嘴多舌被发现,也挨一顿鞭子。
楚东到底不是心狠之人,抽了二十鞭子,就喊了沈康把人拎着扔进了房间,绳子一解开,吩咐同屋的几人不要理会,然后就关了房门。
李德成被打的皮开肉绽,疼得是鼻涕眼泪一把,嘴里呜咽骂着,却也不敢再大声。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既然考进过天榜,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
但让他承认今日错了,那也不可能,于是所有仇恨都算在了林家头上…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98章 故事的魅力
姚家那事闹出来的时候,整个大越都轰动一时。不是因为贵妃弑君,而是因为姚家可谓是大越书香第一门第,育人无数,桃李满天下。这样的世家门第要被颠覆,势必会影响重大。
为了姚家求情,几乎整个大越的读书人都在出力。可是皇宫里那位却好似恨极贵妃,无论如何都不肯饶恕姚家,甚至连重审都不肯。
最后虽然迫于压力没有斩杀姚家任何一人,但还是圈禁了男女老少,又把姚老先生和长子姚长鸣发配到北地挖矿。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这样的发配对于年纪加一起足有一百多的姚家父子来说,同死刑也没有区别。
可见,皇帝多恨这对儿父子,只是苦于没有借口直接致他们死地。
这时候若是有人给皇上一个理由,上报姚家父子罪上加罪,怕是姚家父子立刻就要被处死。而包庇姚家父子的林家,自然也是绝对好不了。
最重要的是举报之人,兴许就会因此将功折罪…
李德成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双手握成拳,可惜不等挥出去,就扯动后背的鞭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于是,他的报复名单里,又添了周老爹和楚东沈康三个。
林家大院里,众人并不知道,又有人在谋算他们一家。林大山倒是没隐瞒,把方才山上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他同老爹商量道,“爹,我方才在车上琢磨一件事。先前我自己读书的时候,还觉得信心满满,但这一段时日,越是同姚先生学习,越是觉得我有很多不足,若是明年大考,怕是难有出头的机会。就算勉强上榜,怕是知道内情的人,也要闲话儿我是得了姚先生的提携。我想…推迟一届大考,明年天气好了,偶尔也出去走走。
先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想要读书科考,出人头地,不只是要撑起咱们林家的门楣,更多的是想要为百姓,为大越尽一份心力。我…”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迟疑,毕竟父母在不远游,而且家里如今的情形,也急需他考一个举人遮风挡雨。但他却要出去游学,要推迟大考,实在有些自私任性。
老爷子看出儿子眼里的挣扎,就放下了烟袋锅儿,应道,“这事,说起来还有很久,暂时不着急决定。你多想想,家里这边我也考量看看。不过,若是你坚持要出去看看,家里也不拦着你。毕竟笼子里养不出大鹏,多出去看看也有好处。”
“好,爹,我想好再同您商量。”
林大山长松一口气,他也是被李德成的话气坏了,一时自尊心作祟,才冒出这个想法,这会儿老爹给了他缓冲的余地,他也就这么应了下来。
夜深了,一家人也没有多说,各自散去睡下…
盛夏七月,一年里最酷热的时节,即便是远在北地,太阳依旧晒得树叶蔫哒哒,山林里的鸟雀和小兽都避开了正午,只在早晚出来活动。
但勤劳的农人们却是不肯偷懒,戴了大大的草帽,光着膀子,任凭身上汗流成河,依旧在稻田里穿梭,一棵棵拔掉杂草。偶尔抬头望望火辣辣的太阳,脸上也是带着笑的。
这两年老天爷尤其善待北地的农人,该下雨时候下雨,该出太阳的时候出太阳,从来没有倦怠半分。眼见田里的稻子已经长到了半人高,抽穗之后,疯狂生长,只等一月多后就可以收割了。
想起白花花的稻米,热腾腾的米饭,所有人就浑身都力气。
再热的太阳也不觉得晒,弯腰一日也不觉得疼。
山上的石场里,凿石头的犯人们也同样在劳作。但天气实在太热,楚东也怕晒倒几个,就挥手示意大伙儿找地方歇歇。
犯人们如蒙大赦,欢欢喜喜找了背阴之地,聚在一起,左右也没有女人在附近,于是都脱了衣衫,光着膀子,一边以衣做扇,一边说起昨晚的故事。
说起来,还是前几日的晚上,天要下雨,闷热的所有人都睡不着,房间里简直喘不过气,周管事就吩咐开了所有房门,让犯人们在院子里乘乘凉。
姚老先生父子也出来走动,但手里还放不下故事书,被犯人们看到,忍不住就问了两句。
姚老先生一辈子教书育人,从来不会放过一个教化的机会,于是就起意让姚长鸣给众人读故事书。
没想到,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别说整个石场的犯人,就是沈楚两家的老少,都凑过来听故事。
从最开始的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从姚长鸣读书,到犯人们轮流读书,再到选出一个说故事最出色的固定说书人…
石场大院子,若说因为林家不时送来的吃食用物多了几分生机,那这每晚的故事会就成了注入死地的阳光,让所有人都鲜活起来。
白日里干活儿也有了盼望,晚上睡觉,梦里都是神通广大的猴子,是吃他一口肉就能长生不老的唐僧,是龙王太子化身的白马,是贪吃好色的猪八戒…
这会儿,众人趁着歇息,又把昨晚的故事情节拿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说的那个热闹,好似这里不是做苦役的石场,而是村头柳树下,他们也不是犯错的罪人,只是普通的农人,乘凉说着故事,分外的自在惬意…
楚东和沈康解下腰上的水葫芦,一边喝水一边望着山下的田野。那些忙碌的农人里,也有他们的家人。
沈老爹和楚老爹几乎每日都扎在地里,不到天黑都喊不回来。
许是日子好了,有了盼头,两个老头儿的背脊都挺直了,什么病痛也没有了。做儿子的,看在眼里,自然欢喜在心头。
沈康挠挠后脑勺,红着脸低声问楚东,“大哥,那边还没消息,是不是…嗯,是不是没看上我啊?”
楚东听得好笑,又不想让兄弟难堪,就道,“放心,好人家的闺女都谨慎,总要多想想,一辈子的大事呢。不过,我猜着也差不多了。兴许这几日就有消息了!”
“真的?”
沈康对这个大哥一向信服,听得这话,立刻就放下了所有担心,乐呵呵憧憬起未来。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99章 定亲下聘
“大哥,等我成亲了,一定要多生几个娃娃,还要多买几亩田,到时候有吃不完的白米饭,再送娃娃们去学堂读书。万一有哪个出息了,还能考状元呢,到时候我就是状元爹了!”
楚东忍耐不住,也跟着笑起来。想想过年时候,他们兄弟还为了给家里捎带些什么东西回去为难,喝顿闷酒都舍不得。如今居然有房有田产,这么轻松说起以后的日子,真是做梦一般。
远处,林家村那一处,田野分外葱茏,农人也格外的多。村外的学堂里,正是催烟袅袅,想必这会儿正忙着给孩子们准备午饭。前日家里良哥儿好奇,一定闹着要去学堂看看。
二弟就带了他偷偷去了京华堂,结果听说他们来自石场,京华堂的人居然留他们和学童们吃了一顿午饭。一人一碗带肉的炖菜,还有三个大馒头。不但如此,甚至因为天气热,每人还有一块冰凉的西瓜…
那可是西瓜啊,城里富贵人家也不见得能每日都吃到。而林家听说在学堂外边种了半亩地,也不卖钱,就是给孩子们吃。
这简直就是把孩子们当祖宗供着了…
再过一年,怎么也要把良哥儿送去读书…
两人都沉浸在美好的日子里,一时都忘了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老二突然从山下跑上来,嘴里欢喜喊着,“大哥,康哥,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楚东和沈康从憧憬里惊醒,都是下意识站了起来。
“慌什么,好好说,什么消息!”
楚东扯了弟弟,怪他说的没头没脑。
楚老二抢了哥哥腰上的葫芦,狠狠灌了两口水,这才抹了一把汗珠子,笑道,“是康哥的媳妇儿有着落了,王家那边同意了。高大哥方才来送信儿,要咱们家准备东西,选个好日子下定呢。”
“真的?”
沈康欢喜的差点儿蹦起来,前几日相看的时候,他几乎是一眼就看中王家的姑娘了。
虽然那姑娘是长女,家里有没有母亲,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将来若是娶到家里来,他必定要帮忙拉拔弟妹,但好在岳父是个憨厚又勤快的。那姑娘也大方,直接当着媒人的面儿就说,若是两家定亲,聘礼是要留在娘家的,而且以后也要接济娘家,但是她勤快,将来一定会多干活儿,会把他爹当亲爹一样孝敬。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他点头的时候,那姑娘咧嘴一笑,牙齿很白,脸蛋很红,两根辫子乌油油的,分外美丽…
“太好了,太好了,我明日,不,今日就进城去采买!”
沈康风风火火,抬腿就要走,被楚东一把扯了过来。
“你急什么,这都下午了,进城赶不及回来。再说,总要商量一下买什么做聘礼,还要同管事告个假啊!”
“哦,好,好。”
沈康搓着手,欢快的好像一只得了骨头的小狗。楚老二偷笑,惹得他一巴掌拍上去,“笑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怕是到时候,你还不如我呢。”
楚老二一闪身躲了过去,皱眉头挤眼睛做鬼脸,末了道,“我先回去了,高家还带了一个西瓜过来。赶紧送到井里镇着,晚上就能吃了。”
说着话儿,他蹦跳着又下山去了。
留下沈康怎么也合不上嘴巴,一众犯人们方才听得清楚,这些日子又自持同沈康和楚东相处的比之前亲近很多,于是就凑上前,纷纷拱手道贺,“恭喜沈爷马上要娶媳妇了!”
沈康这会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想隐藏什么,直接一摆手,应道,“你们最近老实一些,少让我费心,等我成亲那日,赏你们一桌席面儿,一坛子好酒。”
“当真?多谢沈爷!”
“提前恭祝沈爷早生贵子!”
“百年好合!”
众人也是欢喜坏了,七嘴八舌说了无数喜话儿。
李德成跟在人群后边,也是脸上堆着笑,看着温驯又老实。
自从上次挨打,他被关在房间,饿了两日出来就彻底安静了。白日上工也算肯出力,晚上回去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楚东和沈康观察了两日,自觉没什么大问题了,就禀报了周老爹一声。
于是,这几日,姚先生父子又恢复了自由,坐了马车去学堂教书,晚上照旧住在林家,三两日回来住一次。
林家也不吝啬,借口楚家和沈家初到暖锅底,由赵家出面,给两家分别送了一袋子白米,一袋细面,两匹细棉布,还有两盒点心。
就是石场这里每隔半月也会送来一袋子细面和一袋子白米,就算洪婆子刻薄又精细,但犯人们每日也能吃上一次白米或者细面,简直比平常农家的伙食还要好。时日一点点过去,眼见他们就扔掉了面黄肌瘦的模样,脸上有了血色,眼里也有了神采。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这么好,那就无人得知了。
又过了三日,心急的沈家准备好了聘礼,在赵家借了马车,去小王庄下聘。
王家瞧着聘礼丰厚,足有十两银子,简直欢喜坏了,热情留了众人吃饭喝酒。
沈康这个未来的新姑爷,自然免不得被多灌了几碗,就是赵三爷和楚东两个帮忙提亲的,也是醉的厉害。
赵家的马车先把赵三爷放到家门前,然后又送沈康父子和楚东上山,结果到了石场门前的时候,正遇到一辆驴车下山。
赶车的男子是个瘦小又机灵的,赶紧笑嘻嘻上前行礼,楚东认出他是平日出入石场送粮食用物的。
说起来,这人同铜矿那边的某个上官有些远亲,家里住在县城,于是就谋了这么个差事,每半个月上山一次,从太平仓那里领了粗粮之类,送到石场。
自然,领了一百斤出来,送到石场就剩了八十,这“路上的固定遭损”,就是这人工钱之外的润手了。
这活计算起来也是个油水丰厚的,一般人还做不成。
楚东在石场两年,同他熟识,就招呼道,“孙老三,这还不到月中,你怎么提早过来了?”
“我家婆娘再有几日就要生了,我怕到时候耽搁了送粮,这就提前跑一趟。”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400章 夜逃
孙老三应的麻利,说着话的时候,又瞄一眼车里呼呼大睡的沈康,又笑的欢喜,“听说沈爷定亲了,不知道成亲定在哪天,到时候一定给个消息,我也来凑个热闹。”
“那当然好,少不了你的酒喝。”
“我先回去了,楚爷,再晚城门该关了。”
“去吧,路上小心。”
两人寒暄几句,驴车就下了山,楚东也跳下车,扶着沈康回了自家院子。
天色黑透的时候,他本想去大院儿当值,但酒劲上头,实在困倦不想动,于是就撵了弟弟替他去同管事告了个假,然后倒头大睡。
这一睡就直到天明,起床出屋洗漱的时候,沈康也正打了哈欠走出来,兄弟俩隔着院墙,一边洗脸一边说起昨日的热闹。待得去了大院儿,洪婆子正趴在灶间的门口探头探脑望向犯人的屋子,那模样实在有些鬼祟,许是见得楚东和沈康进来,她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沈康还罢了,他一向心粗,但楚东却是心里突然一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迅速走去各个屋子,挨个扯了钥匙开门。先前两个屋子都没问题,但到了最后一间屋子,却发现几人都是坐在炕沿上,脸色煞白。
“怎么还不收拾起床?出了什么事?”
楚东高声喝骂了一句,几个犯人却是连滚带爬下了炕,直接跪了下来。
楚东扫了一眼,不用他们说,已经知道了真相。
少一人!
少了李德成!
“快喊管事,李德成跑了!”
楚东高喊,声音都急的变了调子。他在石场两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犯人逃跑。
最近因为林家请了姚先生父子去做先生,为了感谢众人守秘,山上吃住都改善很多。犯人们多了几分生气,也更是温驯,让他们一时放松了警惕,晚上只锁了房门就好,夜里巡查什么都撤掉了。
不想,一时疏忽放松,居然就出了这样的事。
周老爹昨晚也喝了半壶酒,醒得迟,突然被阿庆叫醒的时候,还有些发懵。
“怎么了?”
“老爷,出事了!有犯人逃跑了!”
“什么?”周老爹惊得一跃而起,直接从炕上摔了下来,也顾不得扭了脚,开门就冲了出去。
楚东和沈康正把所有人聚在院子里,清点过后,只少了李德成一个。
想起这几日,李德成装出的那副老实模样,楚东和沈康就气得牙齿痒痒。怪不得这般,都是装出来让他们掉以轻心的!
“等我抓到人,一定要活活抽死他!”
沈康扯了手里的鞭子,气得脸色发黑。
周老爹正好走到跟前,开口就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今日不上工,把所有人都锁回屋子,先去追人。若是追不回,再想对策!”
“是。”
楚东和沈康赶紧应下,犯人们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口,赶紧主动回了房间。
楚东和沈康,连同阿庆,都出了大院。
这事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好闹大。楚东不敢到山下赵家屯求援,于是就喊了自家人。
沈老爹,外加楚老爹楚老二,甚至是白兰都扔下活计,开始漫山遍野的帮忙寻人。
可惜,李德成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又不知道去向,怎么可能寻得到。
待得日上三竿,楚东和沈康等人回到大院儿,都是身后空空,根本没抓到人影儿。
周老爹背着手,在地上转悠了好几圈,忍不住恼道,“他能跑到哪里去,就是脚上没栓铁球,但脸上还刺了字,只要出现在人前,被抓到就是个死。难道他还想钻进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出来?”
楚东眼角无意识扫过门窗紧闭的灶间,突然想起早起进来的时候,洪婆子好似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他直接一脚踹开灶间,扯了惊慌的洪婆子就摔到了院子里。
“沈爷,我…我可没犯错啊…”
洪婆子想要挣扎爬起来,可惜,心急的楚东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手里鞭子挂着风就抽了上去,一下又一下,抽得洪婆子惨嚎声声。
沈康看的莫名其妙,还以为他急地没了理智,开口想拦着的时候,却被周老爹扯了一下。
楚东最是沉稳,没有理由肯定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动手。
果然,楚东抽了二三十记,眼见洪婆子疼得喊叫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就扯回鞭子,直接一脚踩了她的胸口,逼问道,“说,你是不是知道李德成要逃跑?”
“我…我不知道啊,楚爷饶命,我真不知道!”洪婆子脸色白的怕人,但眼珠子乱转,开口就是求饶。楚东也没再问,扬起鞭子又开始抽。
洪婆子又挨了十几鞭子,实在忍耐不住,就惨叫着,“我说,我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沈康和周老爹都没想到,还真能问出事情,忍不住上前一步喝问道,“赶紧说!”
“我…呜呜,我也不知道李德成要逃跑。他就是给我一块银子,要我买通孙老三,若是城里来了什么大官儿,就让孙老三来给他报信儿。昨天,孙老三来了一趟,李德成给了他一张银票,我一钱银子都没捞到。他说等他翻身了,少不了我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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