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柒迟迟
“放你娘的狗臭屁!”
不等赵盛应声,林老爷子已经是忍耐不住了。当初他同意把姚先生接来的时候,就盘算过事发之时的应对。
但在他看来,林家一来没犯律法,二来也没帮着姚家父子翻案,不过是请人来学堂教学童,这也是姚家父子为大越开启民智出力,将功折罪。
就算林家有罪,也罪不至死。
可如今,李德成开口就扣了林家村众人一个谋反叛逆的大帽子,这简直要把林家村老少抄家灭族。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才能让他如此狠毒?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崽子?你凭什么说林家谋反,上下嘴皮子一动,就给林家扣造反的帽子,你当你是皇上啊。就是皇上也要看证据,难道你比皇上都厉害不成!”
林老爷子嘴巴也是锋利,几句话就把李德成也扣了一个更大的帽子。
这时候,林大山已经开了院门,只扫了李德成一眼,就认出他是当初那个要进学堂的新犯人,于是就高声道,“爹,这是石场新来的犯人!”
“对,他是昨晚逃走的犯人!”
周老爹带了楚东和沈康两个终于气喘吁吁赶到了,身后还跟了赵家屯的赵三爷一家子,外带很多乡亲。
他们赶来的路上,招呼了一声,路旁稻田里忙碌的赵家屯人,听说学堂有麻烦,哪里还会耽搁,一传十,十传百,就都聚了过来。
这般,众人聚在一起,加者林家村里老少也赶了过来,足有二三百号,气势完全不输赵盛一行啊。
楼县令眼见事情不好,就硬着头皮,在中间劝说,“赵大人消消气,乡亲们也不要多想。都是误会,说起来也是听说姚先生在这里教书,皇上当初下旨是要姚先生服苦役,他们这般随便出入,在此教书,可是违背圣命,所以,本官和赵大人接了消息,才过来看看。
不论如何,先把姚先生他们送回石场,然后我们上书京都,看看这事如何处置?”
这话实在是客气,很有几分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的架势,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就是周老爹都脸色好了很多,只要今日这事不是立刻闹起来,他就有缓冲的余地。处置的好,他也不过是被撵回家做个平头百姓。闺女出嫁了,他们老两口,如何都活得好。
就是楚东和沈康也眼神冷冷的望向李德成,盘算着一会儿抓了他回去,必定打断他的狗腿。
李德成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他扯了脖子就喊起来,“不行,赵大人。今日这事轻轻放过,到时候怕是整个大越都要传扬堂堂巡风使怕了一群泥腿子。而且姚家父子不服苦役,私自离开矿场,这是大罪!从管事到差官都是他们的同伙,林家更是窝藏重犯!这不是反叛,是什么?
今日一定要抓人,否则他们把人往山上一送,以后就说您发了癔症,谁能帮你作证?这些泥腿子都是一伙儿的,县令和兵卒们都是本地的,难道还会帮您一个外人!大人,一定要抓人回去!”
赵盛本来就觉得被扫了威风,憋了一肚子的气,又打定主意要抓林家人问询当日售卖重宝一事,就是李德成不说,他也一定要抓人!
“来人!林家窝藏重犯,密谋造反,把这个林大山抓起来,姚家父子押送回山上!”
楼县令听着不好,还要说和几句,却被赵盛眼底的狠厉惊得把话吞了回去。
姚老先生一直皱着眉头,这会儿就走了出来,拦阻道,“我们父子私自出石场,罪责深重,大人想打想罚,我们父子没有异议。但林家…是被我们威逼,才收留我们进学堂,谈不上窝藏重犯,更没有密谋造反。还请这位大人收回成命!”
姚长鸣也是气的脸色发黑,既然事发,他们父子担责,这是应该的。但赵盛上来就扣了林家谋反的罪责,打算把林家一网打尽,就实在太过狠毒了。
若是因为他们父子,连累林家和学堂,这让他们良心何安?
“父亲说的不错,你既然能做官,就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不知证据二字如何书写,随口攀诬,就要置良善百姓于死地,到底出于什么私心?”
赵盛被戳了肺管子,三角眼射出的光更是狠厉,本来他还犹豫怎么处置姚家父子。毕竟这是个烫手山芋,一旦处置不好,很可能要臭名远扬。
但这会儿姚家父子站出来维护林家,他突然恶向胆边生,若是给姚家父子扣个笼络百姓,意图谋反的罪名,踩着姚家的第一书香门第的牌匾,他兴许就入了皇上的眼,替皇帝除了心头大患,将来说不定就要飞黄腾达…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405章 谋逆大罪
“来人,姚家父子如此维护林家,密谋造反必定也有他们一份,一起抓回去审问清楚。”
赵盛马鞭指向学堂,呵斥那校尉赶紧动手抓人。
那校尉有些迟疑,但到底不能抗命不尊,于是就示意手下兵卒慢吞吞靠近大门。
众人哪会眼睁睁看着林大山和姚先生父子被抓走啊,但同官兵对抗,那可就事情大了,不是造反也算造反了。
就在这样的时候,娇娇却是突然挤到老爷子身边,低声道,“爷爷,这人姓赵,那个赵家的本族,不能让他把四叔抓走!”
老爷子听得大吃一惊,也来不及问询孙女怎么知道的,立刻大吼一声,“乡亲们,这人是藏了私心,寻仇而来,不能让他带走大山!给我堵上大门!”
“什么,寻仇?”
众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但胆气却是大涨。如今不说谁对说错,什么内情,林老爷子既然开口,那就是林家有了决定。他们只能拥护,不能后撤。
不说林家对他们的关照和恩义,只说先前几次,但凡关键时刻坚决帮了林家的人,后来都得了林家的厚报。跟着林家,绝对没有坏处!
“赶紧堵门,堵门!”
“就是,绝对不能带走林先生,谁知道林先生落进他们手里,会不会被打被折磨啊。”
“是啊,说不定他家里也有人要科考,生怕林先生抢了举人的位置,这是提前来铲除对手了!”
农家人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大道理,但护短可是一等一的厉害。眨眼间,二三百号人就把学堂门口堵个严严实实,而且有一个算一个,都举起了手里的锄头和镰刀。
瞧那模样,若是兵卒要强行抓人,他们完全不介意打场群架。
里面的学童们,连同赵三生几个小先生,也把林大山和姚先生父子围在了中间。顾天泽甚至伸了手把林大山护在身后,他的小脸有些泛白,但依旧耿着脖子喊着,“先生别害怕,他们抓你,我就跟去,我爹一定不会不管。”
林大山听得眼睛酸涩,心头暖烫一片,伸手拍拍弟子的头顶。先前因为顾家行事不周全而生出的一些小隔膜,这会儿彻底消散了。
说到底,他教出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姚先生父子也是心头感慨万千,他们落难以来,不是没人替他们求情,但无非是静坐,上书抗议,没有任何一个敢牺牲己身。
而这些,以前在他们眼里粗俗无礼的愚民,如今却是以身体做墙,以农具为武器,把他们守护在身后。哪怕大半是因为林家的关系,但他们依旧感激,依旧为这份赤诚心颤。
娇娇被爷爷护在身后,她趁机把方才之事说了几句。原来,她先前在空间里,听得学堂出事再赶来,就有些晚了。结果,正好碰到悄悄退出人群的师爷。
师爷一向待林家不错,又知道娇娇得宠,就借着下马的机会,悄声说了几句。
她这才知道巡风使赵大人是京都赵家的族人,当初夜岚和疯爷为了替她出气,设计坑害了赵家,家主当场丧命,北茅的赵老爷一家也被发配。
她们一家也担心过,赵家人会找寻水晶球的来源,但许久没有动静,就把这事扔到脑后了。
不想,今日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仇人相见了…
林老爷子不傻,活了半辈子,阴私之事,他也听说不少。今日只要让赵盛把林大山抓走,那肯定要问询水晶球的来源,这可不是一句来自海客就能让赵家满意的。说不得,重刑之下,林大山要遭罪。再运气不好一些,说不得要被故意打残。
到时候林家就是找到办法扳倒赵盛,但也不能让时光倒流。
林家所有的希望,不说都压在林大山这个秀才身上,也差不了多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断了前程,断了青云路。
所以,他脑子里急速盘算着,想要寻个对策,但眼前之事,又怎么是随便就能解决的。
赵盛眼见众人当真敢反抗,简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刁民,都是刁民!好,既然你们要谋反,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
他一挥马鞭,脸色铁青的下了命令,“立刻抓人,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北地民风彪悍,几乎每次同北蛮开战,男女老幼,全民皆兵。
兵卒的刀枪,也从来都是对着敌人,哪有要把父老乡亲杀剐的时候!
乡亲们出奇的愤怒了,赵三爷撸起了袖子,高声喊道,“乡亲们,人家都欺负到咱们门前了,咱们不反抗,还叫什么爷们儿!都拿起镰刀锄头!谁敢过来,就给我杀回去。只要咱们有一个不死,就上京去告御状。让皇上和京都那些贵人们听听,一个狗官随便一句话就要定我们所有人谋反。这天下是皇上说了算,还是这狗官说了算!”
“对,告御状,我要去告御状!姚先生他们到底犯什么错了,教我们老百姓的孩儿读书,难道也是罪?还有林家,开学堂,教种稻,救济灾民,这样的人家也算谋逆,那大越最好都是谋逆!”
“跟他们拼了,狗官,欺负到我们北茅这里来了。你以为这是你家炕头儿啊!”
“滚回去,滚回去!”
赵盛气得浑身哆嗦,这些刁民,明明是他们伙同林家窝藏重犯,如今在他们嘴里倒是他的错了。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根本就把道理当成自家养的!
“好,好!”
赵盛彻底气疯了,直接跳下马,扯了一个府兵手里的长刀,喊道,“给本官杀,一切后果本官负责。”
说着话,他就要往前冲。那校尉再是不耐烦,也不敢让朝廷的巡风使死在北茅县,于是手一挥就要让兵卒们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就听远处有马蹄声声传来,有人大喊,“住手,住手!”
众人都是吃惊,扭头望去,就见一队人马疯狂赶来。十几匹高大马上骑了精壮的护卫,中间是三辆马车。许是跑的有些急,那马车歪歪扭扭,好似随时要散架一般。
当先的护卫打马上前,直接就拦在了冲突的双方中间。
赵盛一腔怒气被拦阻,恨不得憋的吐血,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本官!”
“赵自强,你才是好大的胆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什么东西!”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406章 天降“”神兵“”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第一辆马车里传来,车门随后被打开,一个穿了雨过天青色杭绸长衫的老者被扶了下来,他许是恼怒心急的厉害,脚下有些踉跄,但依旧匆匆上前。
这会儿正是正午,日阳最是灿烂,直直从天上撒下来,照在老者花白的鬓发和胡子上,隐约带了三分光泽。再看老者浓眉凤眼,高鼻薄唇,显见年轻时候绝对是个偏偏俊俏公子。如今虽然年长,也不显得老迈,反倒是腰背挺直,衣衫整洁,鬓发胡须随风飘散,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出尘之意。
众人都是好奇他的身份,赵盛却是软了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嘴唇哆嗦着,怯懦应道,“山…山长?”
那老者却突然抛下了满身仙气,抬手就狠狠给了赵盛两耳光。
“闭嘴,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东西!我们岳麓书院,没有你这样的学生。从今以后,你被岳麓除名,永不恢复!”
“呜呜,山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我是…”
赵盛被打懵了,开口就是辩解,可惜老者根本不听他的话,大步就奔向了学堂大门。
许是猜测老者不是敌人,而且他方才出手也太过爽快,乡亲们下意识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
他直接走到姚老先生身边,低声道,“师兄,你受苦了,我来迟了!”
“泰来,你来了,我猜测你还要半月才到,没想到这么早。”姚老先生突然见得熟悉老友,也是红了眼眶。虽然他在牢中,后来被秘密发配来北地,期间没有任何机会同任何人见面,但他知道,他这个师弟,一定是在竭尽全力为他奔走。
姚长鸣也是激动的厉害,一揖到底,哽咽问候,“山长安好,学生有礼了。”
“快起来!”老者伸手扶了姚长鸣,点头道,“你是个孝顺的,这段时日护持照料师兄,难为你了。”
说罢,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几个男子,恼道,“都是他们小题大做,趁我昏睡把我送回书院修养,否则,我早就过来了。”
几个男子里,有中年人,也有青年,听得先生喝骂也不辩解,只是低头同姚家父子行礼。
姚老先生赶紧拦了师弟,温和笑道,“他们也是担心你身体,孝心可嘉。”
老者冷哼一声,到底也没有再埋怨几个弟子,但是扭头看向赵盛,他却是眼底厉色渐浓。
“赵自强,当日你在书院之时,师兄和长鸣都过去讲过学,虽然同你没有名分,但也有半师之义。如今先生落难,你不搭救,暂且算你有苦衷。可今日老夫亲日目睹,你不惜血流成河也要抓捕姚先生父子,可谓是忘恩负义,厚颜无耻。今日老夫不但要逐你出岳麓书院门墙,过后还要尽书你的不孝不义,传扬天下,惩罚你今日罪行!”
“山长,学生也是不得已,学生…学生身为巡风使,接了密报,若是不予理会,传扬出去,就是不忠。学生…实在是为难,今日也不是要抓捕姚先生,只是想请他们回石场。”
这会儿的天气是热,旁人额头晒了一层薄汗,但赵盛却是通体寒凉,犹如坠入冰窟窿。
旁人不知就罢了,他可是太清楚这老者的能力了。
大越有三大书院,东边台州的海澜阁,西边西州的鹰扬馆,南边兴州的岳麓书院。
这三处书院,就是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同京都的太学和国子监齐名。
认真算起来,京都的国子监和太学,因为收录的都是世家子弟,或者皇亲贵戚,众人敬畏更多一些。
海澜阁地处东海之侧,鹰扬馆地处西疆,两者路途遥远,又因为地域特色,宗教流派等,被很多人诟病为蛮荒。
唯有岳麓书院,处在京都之南一千里外,背靠连绵十万大山,三面皆是富饶之地,鱼米之乡,学风浓厚,几乎人人读书,学士名儒多如过江之鲫。所以,成为了所有人最仰慕也最喜欢的读书圣地。
大越读书人,皆以进入岳麓书院学习为荣。
但岳麓书院收学生很是严格,年过十五,不论身上是否有功名,才能到书院初考。初考过后,学习三年。三年结束再进行复考,这三年的品行加学识,得到书院十名先生点头赞同,才能成为核心弟子。从此有机会被山长和一众先生们带到身边亲手教导,甚至跟随身边游历。
如今大越朝堂里,不敢多说,三品以上的官员里,起码有二十几人是岳麓书院的核心弟子。至于没有进入核心,但却以书院学生自称的外围弟子就数不胜数了。
若说姚家著书立说,琴棋书画堪称大越之最,因而被供上神坛,那么这位周巍,周泰来,岳麓书院的山长,就是在世间传道的文曲星君。
最主要的是,周泰来同姚老先生是师兄弟,同样师从姚家上一代家主,而且周泰来比姚老先生年小七八岁,十二岁入门之后,就一直被姚老先生带在身边,当亲兄弟一样照料,同吃同住,亦师亦友,亦父亦兄…
如今,他眼见师兄落难还要被欺辱,若是当真行文一篇,传扬出去,即便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不在意,那么朝堂上那些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踩死他的三品大元…
赵盛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后背的汗终于刷刷淌了下来,可惜,这不是热的,是实实在在的冷汗…
“山长饶命,学生实在是冤枉。还请山长明察,学生…”
“闭嘴!”
周泰来却是不肯再听他多说一句,恼道,“你这点儿道行,想要蒙蔽老夫还要多修炼几百年。你若不是存了踩着师兄父子扬名的心思,只需在接了密报的时候,上书京都,得了那位的示下再行事,老夫不会怨怪你一分。可惜,你太让老夫失望了。你这样的人,只有严惩,才能警戒天下读书人。否则岂不是人人都打着忠君的旗号,行不孝不义之事!”
赵盛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灰土,耳边听着这一句又一句,心里的不甘和暴戾,居然在极度的恐惧下,突然爆发了。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407章 暂时落幕
他直接站了起来,三角眼阴毒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周山长的身上,仿佛淬了毒一般,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应道,“本官身为皇上钦点巡风使,接到密报,抓人调查,原本就没有错处。若是山长执意怪罪,本官也没有办法。今日之事,本官会立刻上书朝堂,请皇上圣裁。
山长要写文章毁掉本官清名,本官自然不能拦阻。但还请山长记着,姚沐寒父子被发配服苦役,如今私自逃役,本官暂且不追究,但若是等待圣裁这段时日,他们出现任何问题,山长都躲不掉一个包庇之罪。告辞!”
说罢,他草草一拱手,这次也不用踩人当马镫,直接翻身就跳了上去,末了高声喝骂众人,“还等什么呢?收兵!”
楼方和师爷等人本来猜到周泰来的身份,恨不得上前跪倒磕头,但赵盛这般模样,他们不敢得罪,于是只能深深行了一礼,然后带人紧追而去。
来时突然,去时匆匆。
土路上的烟尘落下后,京华堂外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等说话,学童们已经是蹦跳着欢呼起来,“哦,坏人逃走了,我们胜利了!”
乡亲们也是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锄头和镰刀,高声嚷道,“胜利了,胜利了!”
一时间学堂内外都是欢腾,人人喜笑开颜。
林老爷子感激众人方才毫不迟疑的站在林家身后,就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嘱咐林大山,“大山,你先请客人和姚老先生进屋奉茶,暂歇之后,再请客人回家去吃酒席”
“是,爹。”
林大山同周山长等人行礼,弯腰向他的大书房虚引。
经过方才之事,众人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周山长扶了姚老先生,一行人鱼贯进了大书房。
胡天明退后一步,要赶去帮忙张罗茶水点心,却被林老爷子拦住了。
“天明,你去家里那边说一声,中午开大灶,请乡亲们吃顿便饭,再回去忙农活儿。记得要有肉有米饭,另外再抱二十个西瓜,切开给大伙儿解解渴,凉茶也要多准备。”
说罢,他又喊了林富奶奶交代道,“老妹子,这里劳烦你照料一下。”
“是,老太爷。”胡天明应了一声,就奔去大院儿。林富奶奶也是匆忙赶去灶间烧水泡茶,上点心和果子。
林老爷子安排好了,这才拱手深深给众多乡亲们行了一礼,“父老乡亲们,方才各位对林家的回护之义,我林家老少都记心里了。别的不说,以后各位乡亲有需要相助之事也尽管开口。今日来不及开酒席,只能简单准备一顿饭了,还望大伙儿不要嫌弃。另外,今日这事怕是还没完结,但这不影响孩子们读书,大伙儿也继续好好照料庄稼,万一有事,还要各位帮忙出力。”
“哎呀,老太爷客气了,都是乡里乡亲,这都是应该的。”
“就是啊,老太爷,我们都跟着大海学种稻,秋日就能吃上白米饭了,这可是大恩,我们也没同大海磕头呢。一家人,您待大伙儿好,大伙儿心里清楚着呢。怎么也不会让一个外人,欺负到咱家头上。”
“对啊,方才那狗官怕是还以为咱们是南边那些文绉绉的人呢,还不知道咱们拎起锄头镰刀,蛮人都不怕,怎么会怕他一个弱鸡!”
众人七嘴八舌应得爽快,也笑声朗朗,士气分外高亢,到好似方才他们真的经历了一场战斗般。
赵三爷生怕众人再说下去,若是有些出格,传扬出去也是麻烦,就高声招呼道,“成了,大伙儿都热了。走啊,跟我一起去吃西瓜,喝凉茶。不知道哪个识字的小子在家,给咱们读一段故事就最好了。”
“三爷这主意好!就是小子们都在外边赚银钱呢,谁也没工夫搭理咱们。”
这话说的好似带了埋怨,其实却是满满的炫耀味道。果然立刻有人应道,“哎呀,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让人嫉妒。你家小子上个月给你拿了多少,我听说有二两银子呢,你就偷着乐吧。若是把小子们喊回来讲故事,没了银子拿,怕是你第一个跳脚儿。”
众人都是哄笑起来,平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又都过得不差,这般笑闹几句也不会留下什么嫌隙,反倒更显热闹。
这般说笑着,众人就去了林家村外。林家早接了胡天明的消息,冯氏喊了村里老少妇人们帮忙,外加带了大小五六个丫鬟,这会儿已经在大灶上忙碌开了。
大灶不远的大柳树下,青石上明晃晃摆了二十个大西瓜,每个都足有二十斤,深浅绿色形成的条文外衣,被树叶间落下的斑驳阳光照着,越发惹人注目。
众人都是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说实话,这西瓜原本只在京都之南才有人种植。他们不过是最贫苦的农人,谁也没吃过,但西瓜的甘甜多汁儿却有耳闻。
今年春日,林家不知道在哪里寻了种子,种下的时候,大伙儿闲着无事议论时候,还怕种不活呢。没想到,林家当真受山神的庇护,好似种什么都长的好,眼见瓜秧蔓延铺满田地,又眼见开花结果,瓜球从拳头大小变成海碗,最后就长成了陶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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