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百妖帐

根据海清的话，他应该是和哥哥串通好了，把丘临熹运过来的孩子偷偷赃了部分，关押起来，以预防着哪一次琮尾再来个什么比进献数量的戏码，好献媚琮尾往上爬。
丧尽天良的畜牲！
“我一定能把你们救出去，不过不是现在。把你们抓过来的这些人势力庞大，我仍然需要些时间去对付他们，所以你们要耐心些，好吗？”
悟空盯着大男孩的眼睛，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懂事地重重点头道：“好。”
“你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悟空又投去夸奖称赞的笑容，问，“你叫什么？我叫孙悟空。”
“田荣。”提起名字，刚才义无反顾、勇敢坚强的田荣羞涩和不好意思起来，终于有了些孩子气，“阿爹阿娘希望我能保佑田里的庄稼生长繁荣。”
“是个好名字。”悟空的笑不带嘲讽，她指了指那把匕首，“那匕首就留给你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莫轻易使用，不然会暴露我来过的事情。”
田荣点头表示明白。
“那我先走了，你们耐心等待，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
从暗道里回到书房，哪怕是月光也让悟空微微眯起了眼睛。想到这些孩子就这样被关在混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早已不知多久，悟空火焰般的眼睛便吐出比月色还阴冷的幽光。
她将暗门开关复原，原路返回到和六耳分手的地点。
始终抓着弓箭屏息观察的六耳见她全手全脚、悄无声息地回来，这才彻底放心，回过神时发现掌心里竟沁出不少汗。
然而，撞见悟空铁青着脸，她自然察觉出不对劲：“怎么，没找到东西？”
“找到了。”悟空把胸前的包裹塞给了六耳。
六耳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这下更是疑惑：“那你为什么还一副生气又不甘的表情？”
悟空回头看了看总管府。
“六耳。”
“恩？”
“我要回去找那总管一趟。”
“哈？？”





西游百妖帐 第十四章：追问伍岛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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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耳急忙伸手捂住悟空的额头：“你突发什么疾病？东西都拿回来了，还去找总管做甚？”
悟空从那放大在眼前的胳膊边缘看着六耳，并未着急推开，而是长叹了一声，随后把在暗道里看到的告诉了对方。末了，语调气极带笑，冷冷道：“你说，我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把手放在包裹上微微用力，让六耳感受到自己嘱托里的分量：“你看好这些东西，继续掩护，若我被发现了，至少得保证这些东西成功交给安夏。”
“要不让我去？”六耳却拉住就要转身的悟空，“袭击总管终究是太冒险了，更何况琮尾的目标一直是你，要是你——”
“正因为如此，我去才更合适。”悟空轻轻摇头，“如果我被抓，琮尾并不一定会用我再去威胁你或者日之眼，你们仍有机会反击。可若是你被抓，琮尾就一定会用你做诱饵，到那时就算明知是陷阱，我也只能跳。”
六耳回味片刻便清醒过来。
“我会多加小心，一般凡人还奈何不了我。”
留下笑容里藏匿的自信与宽慰，悟空抽走六耳背后背的长剑，很是果断地再次跳到那片建筑的屋顶，几下就淹没在夜色中。
等她离开视线，六耳才抱着包裹，转到另外一个更高更隐蔽的地方，搭弓准备。
但愿悟空能一切顺利，她想着，顺带又想起今晚在这附近同样会有活动的安夏，也便追加着祝他们那边也能平安。
她不知道，比起她只是昙花一现地记挂一瞬，安夏却是实打实地从出任务开始就一直忧心着她们这边。
而他这无伤大雅的分神，被观察敏锐的杨戬完全捕捉到。
趁时辰未到，杨戬靠在隐蔽用的树木干上，双臂抱胸，胳膊肘撞了下安夏：“想什么呢？没一会儿就往什么地方远眺？”
安夏挠挠头，打着哈哈：“没什么。”
“是不是又在想你前几天救的姑娘了？”一位挨他们俩最近的成员打趣到。
安夏耳根一红，刚想反驳他，嘴张了张却还是闭上，心想着这么应下也好，免得首领察觉：“......就***多。”
杨戬饶有兴致点起下巴：“你真看上人家了？”
“勉强算是吧。”安夏心虚，不过神情刚好地更能让人相信他扯的谎言。
“喜欢一个人是好事，不过一会儿行动可别分神，不然会很危险。”杨戬说着擦了擦他手里的武器，“不过照这么说，你之后还有和她联系？”
“是。”
“那另外那两个妖怪姑娘呢？”话说出口，杨戬才猛然意识到他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果然，安夏身子一僵，头瞬间摇成拨浪鼓：“没有！我想法子让她们断了念头，她们俩就想着早些在通天海安稳下来，我也就没再主动联系。”他努力让语气听起来不要太虚，以免暴露，后背早已渗出一堆冷汗，只盼望着首领现在不要发现！
其实，换做是平时，杨戬或许会看破他的伪装，可随着他自己挑开这个对他来说秘密而敏感的话题，他的思绪也有了一瞬间的失神，而后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自己怎么就是控制不住呢......杨戬暗暗扶住额头。虽然事到如今，他都很好奇为什么悟空身边会多一个据说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家伙是谁，来自哪里？这片海域被海清影响，外来法术是不起作用的，那么那妖怪肯定是本来面目就跟悟空相似，但这未免太离奇了些。
他很想找到悟空，一看究竟，当面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护送玄奘么？为何会来到这里？玄奘又去了哪儿？莫不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和困境......
但是理智最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凭什么？
杨戬放开手，把神智唤回。左右他不会再去主动见悟空捅那块旧伤，不管悟空是意外还是主动来到琮尾的地盘，他只需要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琮尾得逞就是。
“没有就好。”杨戬轻轻说到，“好了，打起精神来，准备行动。”
——
悟空翻入总管卧房时，里面乌黑一片，白月光从窗棂里透下来，阴沉沉，没有一点透亮感。
床铺上没有人影，悟空坐在顶部的横梁上安安静静等待。
没一会儿，那伍岛总管推门送入一股新鲜的酒气，臂弯里抱着位姑娘，踉踉跄跄往床榻走。
扑上悟空鼻尖的酒味带着股什么东西腐烂般的酸臭味，像是什么肥肉块没有及时擦干净，悟空眉头紧皱，厌恶地扇了扇。
伍岛总管往桌上的蜡烛摸去想点，胖手刚刚触碰到蜡台，忽然“啪”地一声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疼得他倒吸着凉气缩回去。
借着微濛濛的月光，他看到有一块小石头躺在蜡台旁边。
伍岛总管所有的醉意登时被吓得干净：“谁？！”
话音刚落，不等他高声呼救，从房顶突降一个黑影，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姑娘连闷哼都没发出就叫一掌拍晕了过去。
悟空的动作快如闪电，拔出长剑就架在了伍岛总管的脖子上。
“别出声，不然他们赶过来救你之前，我就能结果了你。”
利刃寒风游走在伍岛总管脖颈的皮肤上，只见他两股战战，冷汗泉水般往外冒，急忙点头。
悟空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问：“伍岛总管，海清的藏身之地在哪儿？”
伍岛总管呆愣一下，慌忙摇头：“不，我不知......啊唔——”
他还没说完，悟空忽然一把卡住他的脖颈并捂住他的嘴，另外一只手攥住他一根手指狠狠掰断。“我警告你，我可不是抱着诈你的态度问这个问题，我知道你很清楚。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伍岛总管疼得五官扭曲，但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
悟空无奈地抬头出了口气，那只手再次用力，又是一根。
伍岛总管痛得整个身躯开始往地上栽。
“确定还不说？”
尽管已经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地往下掉，伍岛总管仍然没有松口。
悟空心底暗笑，长剑来到他****：“你刚才是想糟蹋人姑娘吧？你说，我要是这一剑下去，是不是为民除害呢？”




西游百妖帐 第十五章：鱼儿入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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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岛总管立刻睁大眼，拼命扭动起肥胖的身躯。
“现在能说了？”悟空冲他笑了笑。比起性命居然更在乎这种东西，真是叫人想不讨厌都难。
伍岛总管可听不到悟空心里的笑骂，他只是认命般地点了点头，嘴里呜呜道：“我说，我说！”
悟空倒也不怕他耍诡计，很干脆地松开手，任由他像团烂肉一样摔倒在地，又扭动着爬起来。
她依旧把长刀夹在伍岛总管脖子上：“劝你最好别骗我，不然就算你转头找灵感求庇佑，我也一样能把你揪出来杀掉。”
更何况找也没用，如果琮尾那家伙知道这胖总管有可能泄露海清的位置，他绝不会派重兵把守，而是直接一把刀割了这家伙的喉咙，兴许连带着他那哥哥也得遭殃。
谁让死者的嘴巴最严实呢？
“不骗你，我说就是了，不要杀我......”伍岛总管擦擦满脸的泪痕和鼻涕，缩着脑袋，看起来极其猥琐，“海清他就在——”
寒光闪过，一根细细的长针穿过伍岛总管的额头正中，所有话语戛然而止。
肥胖的身躯眨眼变成了尸体，僵直地向后栽倒，至死仍瞪着惊愕的双眼。
同样睁大眼的是目睹这一切的悟空。
伍岛总管的死来得突然，可仅仅是死亡根本不足以吓到她。
让她惊愕不安的是她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中有暗香浮动，淡雅清丽，细润如水。不明所以的人初次闻见，定然是打心眼里喜欢。
然而悟空很清楚，这表面淡泊的香所遮盖的，是怎样阴鸷的面目。
所以，哪怕过了几百年，她也忘不掉这份香气。
利剑转了方向，直截了当刺向背后，武器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响仿佛能将这小小的屋室震塌。
悟空和那个出现在背后的家伙来来回回缠斗了几回合，最后一下两者皆被震开，悟空捂着被震得发麻发痛的手，死死盯紧那张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脸。
方才晕倒的姑娘施施然晃了晃手里的剑，而后笑了笑，一点点从黑暗中踏出来。在这个过程里，她的容貌肉眼可见地发生蜕变，直到成了一个挺拔的男性。怪异的面具挡住脸庞，只剩双幽绿色的眸子亮得可怕：“孙悟空，别来无恙。”
这声音，悟空同样无法忘记。
几乎是瞬间，悟空就无法克制地释放出了妖血下的愤怒和暴戾，不为别的，只为她是真心愤恨着眼前之人。
她甚至没有说一句话，稳住步调后，便直接再次杀了上去。
——
它是被阵阵好听的歌声吸引的。
它是瑶池里的一条蠃鱼。
瑶池水下的世界向来单调乏味，这里很少会有仙人停留，从来都是些飞禽走兽，动物的鸣叫是这里普遍回荡的声音。
因此，那一声接一声的吟唱便显得珍贵而稀奇。
蠃鱼摇动着身躯游过去，逐渐靠近岸边，离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它从水里探出头，远远望着，青青草地上有一群悠哉悠哉的天马，天马旁躺着个没见过的朱红色身影，歌声就是从她那里传过来的。
真好听。蠃鱼听了一会儿，发觉对方忽然站起身，翻身骑上一只天马而去。
它以为对方要离开，观察过后才意识到她是想沿湖纵马快活。
不想离她太远，蠃鱼估摸了一下位置，决定直接穿越瑶池到对岸等她。
为了赶上马的速度，它游得太快，不觉到了平时不敢去的浅水区。
一时回味着歌声，它不复警觉，没能及时注意到捕食者的靠近。
花狐貂咬住它的时候，蠃鱼一度以为它要命丧与此。
但那个唱歌的却救了它，也是到这这时候，它才注意到她和自己以往见到的飞在天上的仙女很不一样。
她身上似乎毛发更多，也不是黑色的，因此脸蛋不完全像人，可笑起来却比仙女更好看。
蠃鱼被她放生回瑶池便急忙探出来寻找她，可惜她似乎对自己不甚在意，骑上马再次飞奔而去。
蠃鱼之后仍然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到离开。
它看着她和天马相处融洽，看着她温柔地跟每一匹马对话沟通，期间，应该是那只花狐貂的主人得了告状，气势汹汹找过来理论。
“你凭什么打伤我的花狐貂？”
“凭啥？它不是没人喂的野畜牲，放着金盘馔玉不吃，非得来糟蹋瑶池里的鱼？”
“吃一只野鱼而已，你管什么闲事？”
“我可也是负责天界这些个野生神兽仙禽的，我有权不准这家养的偷吃！”
“孙悟空，你就是一个弼马温，敢欺负我的花狐貂，我要你好看！”
原来她叫「孙悟空」，蠃鱼眼看着花狐貂的主人拔出武器就扑过去，心下一惊。
然而，结局却是孙悟空把对方狠狠揍了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逃似的溜走了。
她看着对方逃走的背影不屑地做了个鬼脸，很是俏皮，而后继续和天马在瑶池旁放松玩耍，自由自在，丝毫不知那条被救的蠃鱼将所有的一切都仔细看在眼里。
蠃鱼自从那一天开始，总是会绕着瑶池畔游荡，期盼这位孙悟空的到来。
她的歌声是那么嘹亮，富有感染力。她笑眯眯的眼睛是美而动人的，叫人喜欢。她偶尔对上纵容畜生过来偷吃的神仙，满眼的桀骜、自信与不屑和他们总是格格不入。
蠃鱼觉得，印象里的神仙们只会在头顶匆匆飞过，或是一句话不说等着神兽吃完喝完就走，这是第一次，它感知到和动物完全不同的生命，竟是这么炙热明亮，就像是太阳一样温暖而富有活力。
它控制不住地想接近，控制不住地想看她，直到有一天孙悟空飞过来浮在距离水面只有一寸的地方，叉腰低头看着它。
“很早就发现你自从那天救了你，就总是喜欢跟着我看诶？瑶池里游鱼不少，可你这么漂亮的在少数，真以为我发现不了啊？”
蠃鱼吓了一跳，本能想缩回水里去。
孙悟空在水上哈哈笑了几下：“哎呀没事，我就是告诉你要是喜欢俺老孙就放心大胆看，不用偷偷摸摸的，毕竟你这么好看。”
蠃鱼这才壮着胆子，再次露出水面看着她。
孙悟空歪头看了看它身后那条靓丽的尾巴，由衷称赞：“真美啊......”
——
“你都不愿意和我打声招呼吗？”面对杀气腾腾的悟空，琮尾一边接下她所有的攻击，一边仍笑盈盈说，“你不至于把我的名字忘了吧？那可是你亲自赐予我的名字啊？”
——
「这样，我帮你起个名字——琮尾。」
「意思就是，如玉般美丽的尾巴。」




西游百妖帐 第十六章：“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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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琮尾“深情”的自白，悟空依旧没有答话，不仅如此，她大脑里的情绪被进一步点燃，她似乎变得更加气恼，长剑直冲琮尾的喉咙而去。
忘记他？要知道自己如今做过的后悔事里除了方寸山，就要数救了他、认识他！
杀气冰冷，直上琮尾的脑门，他轻飘飘般侧过身子，这一次躲过时伸手一把抓住了剑刃。
“一句话都不说也太扫兴了。”轻松的外表下是他紧紧发力的手。
单手握剑刃，剑竟割不伤他的掌心，无论悟空使出多大的力气，剑始终攥在他手里动弹不得。
他还能使用法力，可悟空不能。
电光火石间，琮尾手上猛然一甩，悟空便像块被随意扔出去的石头一样，被强大的力道卷着砸向物中的一个木柜。
咣！木柜应声折断，悟空倒在破碎的木板之中，有碎片刺进背部，骨头上的剧痛和皮肤上的刺痛混合在一起，让她闷哼一声。
琮尾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摘了面具：“那看到这张脸，你总该想起来了吧？”
疤痕像一条条蜈蚣毁掉了整张脸，让琮尾显得丑陋而狰狞。
悟空恶狠狠地笑了笑：“这可是我格外满意的杰作，哪会忘记？”
直勾勾盯着琮尾的眼睛，两人间的距离一瞬间靠得很紧，悟空的眼神成了尖刀，恨不得重新划开那些可怖的伤口：“而你，琮尾，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一眼从渣碎里认得！”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琮尾忽然大笑起来，那笑不像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悟空只想作呕，又觉得琮尾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但眼下她绝不能把所有的头脑都放在憎恶眼前之人，她不傻，琮尾出现代表着她们中计之事才应该是重点。
好在事先和六耳都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至于完全乱了阵脚，但愿六耳那边能及时把东西送出去。
还有安夏他们那伙日之眼成员，希望琮尾只是针对自己而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也希望他们别因为误打误撞跟琮尾正面冲突。
“跟我叙旧的过程分神可不好。”
琮尾身侧忽然浮现出法术凝结的圆球飞速撞来，悟空回神闪躲，塌裂的木柜碎得更加彻底。
琮尾的进攻还在继续，他甩出一条满身是刺的长剑就刺了过去，悟空反应也快，翻滚到方才掉落的剑那里拾起武器，便横过来接下了琮尾的那下攻击。
僵持仅持续了一小会儿，琮尾的另一只手忽然生长出三道利刺刮了过来，悟空躲闪不及，右肩膀和大臂的连接处一下拉开了三道血口子。
那力道再次将悟空震倒在地，捂着伤口爬起来时，琮尾正摸着那只化成鱼鳍的手臂，划伤悟空的正是其上最锋利突出的三根细骨。
“老实说，我以前根本不敢想你会有现在这般落魄模样。”
“所以你千方百计也想看一眼是么？西梁国那蝎子精的毒是不是也有你的份？否则，怎就那么巧你知道那毒解除后会留下一些特别的东西腐蚀我的心智，还又让海清设计进一步刺激我无法恢复......”
说着说着，悟空再按捺不住气愤，恶狠狠瞪着他：“琮尾，这世间上最恶毒的话加起来，都不够形容你的阴险！”
面对悟空满腔的愤怒，琮尾满面堆笑，看戏一般：“对，就是这样，让你那些愤怒和怨气烧得再烈些。”
“你......”悟空自然是被他这恶毒的态度进一步刺激到，可下一秒却猛然感觉到一种不对劲。
胸口处再次有了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的感觉，它们正翻转、膨胀，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一般，她很明显意识到了愤怒之情有些想要不受控制。
琮尾再次摸了摸那张鱼鳍，从骨尖处抹下一滴沾染的悟空的血，颜色乌黑中透着股诡异的蓝色。
那颜色猛然唤醒出悟空的一段记忆，彼时琮尾从自己的一根鱼棘尖上滴出滴蓝色液体，他告诉自己，这是蠃鱼生来就有的特殊毒液。
“看你的表情，难为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琮尾再次笑起来，“那你可还记得我这毒液的效果是致幻，麻痹，能让人的情绪不受控制地被放大？哦，虽然释放毒素会有损身体，但好在我有这么多童男女滋补，不断释放再慢慢积累沉淀，如今我这毒影响你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他看了悟空一眼，戏谑：“孙悟空，情绪是刺激你出现魔化的根本原因，方才你那般激动，是不是感觉到有想再次坠魔的意思了？”
如果可以，悟空多想能撕碎琮尾这叫人作呕的笑脸。可惜现在不能，她大口喘息，努力调整压制情绪。
“孙悟空，这怨不得我，谁让你在五百年前不信我的话，所以我只能想个法子证明给你看，”琮尾竟露出几分哀伤和失落，但转眼又变成癫狂的兴奋，“放心，我和这片通天海都会守着你地彻底蜕变。此处遍地都是我的踪影，我会不断让你产生愤怒和怨恨，而我的毒会将你对我的愤怒无限放大，让它催动你坠魔。”
“别傻了，我无法进行法术力量的流动，魔化就根本......”
琮尾不客气地打断：“但为了解救通天海，你就必须找到海清，解除他的封印不是？”
悟空愣住。
琮尾的笑亦如他的毒那样阴冷刺骨：“在你解脱海清的影响前，那些东西就已经准备就绪只待释放了啊。”
而一旦没有了海清力量的牵制，那个时候，悟空就一定会迎来下一次魔化。
悟空记得，六耳告诉过她，她如今的情况，下一次魔化之时恐怕就再也无法恢复了。
“所以你说说看，要是我等时机成熟故意叫海清撤掉结界，那整个通天海都会成为你彻底魔化后的第一餐吧？”
“琮尾！”尽管知道他如今告诉自己一切也是有刺激自己的目的，悟空也只能选择“愚蠢”地释放，因为这一切实在太过无耻太过狠毒。
她倾尽所有的情绪和杀气希望能将琮尾撕成两半，然而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这仍是个没有胜算的战斗。琮尾的应对一直闲庭信步，悟空每一次全力的进攻却毫无结果，她又受了伤，没一会儿就被玩够了的琮尾抓住脖颈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