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新婚辞深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章小倪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生出一种疲惫,很深很深的疲惫。
等她走回来,我没喝那杯水,而是看向她,带着浅浅笑意问道:“跟我说说吧,你的东家是谁?”
邹楠闻言表情似是一滞,可她并不惊慌。
慢条斯理地坐到我面前,她也望向我,语气如常地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眼神落在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沙漏,看着里面的细沙缓缓流过,我觉得整个人的力气也如这一般,慢慢地消解殆尽。
“你隐藏了这么久,为了就是这一天吧。把我,还有余氏一起置于死地。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你背弃待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赌上现在拥有的一切。”
邹楠闭了闭眼睛,我以为她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谁知道片刻过后,她低声缓缓说道:“之前我跟你说过,我的父亲重病住了院。那个人……他能帮我找到合适的配型。我没什么其他的亲人,只有这一个老父亲,为了他,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原本我帮她设想了很多种理由,比如丰厚的报酬,比如更高的职位,不过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到了这一刻,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痛骂她的背叛,还是一言不发就离去。
每一种于我来说都是很坏的选择。
命运之于我,似乎从来没有过优待。
我又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明白了。
喝了口水,压下喉间的微痛,我说:“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查到余氏的头上,我作为法人,还会被提起诉讼。到那时候,余氏会被拍卖,或是被并购。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所以,邹楠,你能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吗?起码也让我栽个明白。”
邹楠避开我的目光,沉默了好久,才出声道:“我很抱歉……那个人的信息,我不能说的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他姓陆……”
……
晚上离开公司的时候,外面的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
像是小时候,我没什么玩具,每逢下雪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团着雪球玩儿。
那个时候我的生活着实算不上如意,虽然有个所谓的家,但没亲人。
没人疼着我。
我以为长大的这些年,已经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没想到,我真的是想不到。
时至今日,我还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家药店,走进去买了点东西,然后就直接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换下衣服,去到洗手间,拿出刚才买的那一小袋。
我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疼了,才慢吞吞地洗干净手,打开包装。
几分钟后,我瞧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真心是觉得,上天跟我开的玩笑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怀孕了。
上次是空欢喜,这些却是真悲切。
这个孩子,来的这样突然,这样不是时候。
早前我反胃呕吐的时候,还总安慰自己,是肠胃不好的缘故,可是向来准时的例假一推推迟半个月,我就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
我拿着验孕棒,笑了一会儿,又开始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明明很多事情还没有定论,还等着我去求证,我却是连跨出那一步的勇气和力气都没了。
因为我已经有了预感,因为我已经能预知到了未来。
人处在一个精心设计的局里,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出口和终点的。
一旦你站在高处俯瞰,很多秘密便不是秘密,很多假象也展露无遗。
我靠着洗手台慢慢坐在地上,脸埋在膝盖处,抱紧自己,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但还是冷,还是僵硬。
或许永远也好不过来了。
……
第二天清早醒来时,我看了眼日历,已经是农历的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要迎来农1;148471591054062历的新年了。
之前我设想过很多次这个年要怎么过,怎么跟陆敬修过。
只是到了现在,再说这些就没什么意义了。
出门前,我化了个精致的妆容,找出一件红色的大衣,还有我最喜欢的羊皮小靴。
打扮的美丽亮眼,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赞叹的时候,我才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一笑,对自己说,你很好。
所以,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要怕,也不要放弃。
一切都会过去。
之后我没去公司,开车的时候,我发出一条短信,上面写着:
“我想见你一面。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你。”
我以新婚辞深情 第378章 在今天做个了结
短信送达的几个小时内,我没有收到回音。
开始的时候我还看几眼手机,不过后来干脆放回包里,再也不多注意。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搞清楚那件事之前,我其实也没想好究竟要用哪一种面貌去见他。
……
来到南山疗养院,院长没在,是另外一位负责人接待我的。
我说我是乔同韵的亲属,上次的意外,我因为太过悲痛,过了好久才平复下心情,今天过来,是想看看我母亲有没有什么遗物在这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走做个纪念。
负责人闻言并没生疑,她叫来当时照料的护工,跟我一起去到了储物室。
听说很多病人遗落的东西都在这,保存的很好,为的就是日后有人会来寻找。
很快,护工把找来的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是上次警察来调查完之后,她们打扫的时候又收集了些东西,都放在了这边。
我跟她们道了谢,然后就想走。
走前,我装作恍然地随意问了句:“当时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有人来找过她吗?”
护工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闻言回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有一个,我记得乔阿姨叫他……秦……”
“秦颂?”
“啊对对,就是他!”
……
回到车上,我把带来的箱子放在副驾驶座,然后没多停留,直接离开了这里。
去到市中心,我找了家咖啡馆,带着所有的东西坐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在决定打开这一切之前,我不是没有过挣扎和犹豫。
我在想,是不是我再装一回傻,所有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但又一想,我不能总这么活下去吧,人的一生中啊,最难得的就是活个透彻。
有时候即便知道自己可能会一无所有,也还想落得明白。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那个箱子。
里面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证据什么的早就被警察带走了,剩下的无非就是些洗漱用品,还有一张名片。
据那个护工说,名片是从床的夹缝中找到的,不晓得是故意塞在那里,还是不小心遗落。
我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都记下之后,又把名片给放了回去。
接着我拿出包里的一份文件。
是当初陆老爷子给我的,说是到了紧要关头才能打开的东西。
他没跟我说紧要关头是什么标准,所以我只能自1;148471591054062己猜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称得上紧要了吧。
我跟陆敬修,说不定就此分道扬镳了,现在再不交给他,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呢。
等到我打开封口,看清楚里面文件的内容,还有最下方落款的名字,我一个没忍住,失声笑了出来。
哭了太多之后,剩下的只有笑了吧,苦笑也无所谓。
谁规定人伤心的时候只能痛哭流涕呢?
把东西重新放回包里,我起身离开咖啡馆,开车去到了南郊别墅。
去的时候路面有些滑,而且已经很少有车辆通行,显出临近年关的冷清。
到达别墅的大门前,我自然还没有钥匙,于是只能等在外面。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我拿出手机,发现上面还是没有回信。
在夜幕慢慢降临的过程中,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和身体也在一寸寸地凉下来。
明明车里有暖气,可还是觉得从脚底冒出些阴寒,蔓延至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前方出现了车灯的光亮,我的腿已经彻底麻了。
在推门下车的这段过程中,我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和忍耐。
只不过能见到想见的那个人,一切都还是值得的吧。
我俯下身,看向后车座上的人,用尽全身的力气笑了笑:“我有事想跟你谈谈,给我一些时间。”
陆敬修的眉头皱的很深,看起来有些凝肃,或许只是不高兴。
“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低沉着声音问我。
我想起给他发的那条短信,已经懒得再去跟他争辩什么,不管他看没看到,也不管他在不在意,我都懒得再去计较。
我替他打开车门,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凸起的冰块,身形摇晃了一下。
还没等我自己站稳,就感觉到手腕被人攥住了。
能牵我的手的人,自然只有一个。
但所有的亲密,所有的依赖,只到今天为止吧。
我是突然有这么种预感。
然后,在我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我反握住他的手,还轻轻摇了一下,笑眯眯近乎撒娇地说:“让秦颂先回去,今晚你的时间,被我承包了。”
陆敬修的脸色更冷凝了些,应该是想不出来我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还能是什么用意呢?
我只是,想跟你单独在一起啊。
以前你给我的时间那么少,今天我要一次补回来。
秦颂离开的时候,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在看我。
我们四目相接,我能察觉出他有些躲闪,再没了往日的坦荡。
但其实以前有好几次,他都表现出过同样的行为,只是我自动把他归为了“安全”的一类,没有深究他种种反常下的含义。
所以,如今面对这样的局面,都是注定的,也是我自找的。
等到秦颂开车离开,我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脚,抬头对陆敬修甜甜笑道:“再没有别人打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在今天做个了结了。”
我以新婚辞深情 第379章 何必找个幌子来骗我
进屋之后,暖气扑面而来,洗去了一身的寒意。
我没脱大衣,连鞋都没换,直接踏上了光洁如新的地板。
陆敬修也没说我,他静静跟在我的身后,我去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也不出声叫我。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听话呢?
我沿着房子慢慢走了一圈儿,最后在书房停下。
然后我转过头,对陆敬修说:“房子很大,也很漂亮。只是很可惜,它只是你的房子,不是我们的家。”
陆敬修走到我面前,垂下眼睛看着我,目光幽深浓郁,像是要把人给吸进去。
我知道他在审视我,或许是在想我的目的,或许是在猜我的手段,都无所谓。
我不担心,亦不害怕,因为他想知道的那些,我都会告诉他。
我从口袋里找出久前他给我的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条条框框我其实没认真看过,这个时候拿出来,我也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
“你跟我1;148471591054062结婚的时候,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为什么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持续了一年,你又要把它亲手毁掉?”
陆敬修没有接过协议书,只是反问我:“怎么这么说?”
我摇摇头,笑了出来:“为什么这么说啊,当然是因为我知道你在说谎了。你跟我说过,当初跟我结婚,是因为母亲的托付。可如果是托付,你为什么从来对我不闻不问,为什么半途而废,又为什么用另外一种身份来接近我?”
他不说话。
我便把手里的纸张“哗啦”砸在了他的身上。
雪白的纸片落在脚下,轻飘飘的,却像是一块块大石头滚在人的胸口。
我还能笑着,继续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说不出来了吗?好啊,那我替你说吧。你当初会找上我,跟我结婚,哪是因为什么父母辈的交情。你是有自己的目的呢,如果我听到的不假,你是因为你母亲的去世吧。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她老人家的离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做错什么了,你干嘛要来招惹我?”
陆敬修的神情已经沉的不行,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怕只能用阴沉二字。
当真是阴沉沉的,像是被触到了什么底线。
可他的底线不容触碰,那我的呢,我遭受的一切要怎么清算。
我吸吸鼻子,不顾他的怒意,接着往下说:“当初你说要替我找亲生母亲,我对你是深信不疑来着。后来你果然带了‘她’回来,但那时候你出了意外,只剩下我跟她接触。我没办法得知有关她以前的消息,也不敢从她那里去问,只能从潜意识里告诉自己,看,这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陆敬修帮你把她找回来了,你只要高兴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多想,陆敬修做事怎么可能出现差错……”
我扯住他的袖口,不想哭来着,却还是夹杂上了哭腔:“你办事是没有什么差错,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制造了一个骗局。你骗了我……她根本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对不对……”
如果之前她对我的冷淡只是因为不熟悉,那我看到的那张名片,其实是我的私人名片,一串数字的下面,标注着“开始怀疑”的模糊字样,怎么也称不上正常了吧。
是什么情况才能出现怀疑之类的字样呢?
她有什么地方会引起我的怀疑呢?
我想起她在我面前的种种表现,种种异端。
还有之前去找过她的人,是秦颂。
他们之间有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秦颂是为了替我照顾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他在隐瞒什么呢?
一大堆一大堆的疑问,到了现在我不需要完全都说出来,我只想听到最简单的那个。
是……亦或不是。
这一次陆敬修给了我回答。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决绝和固执,知道如果不给我个答复,我不会善罢甘休。
他冷肃着脸色,低沉着嗓音,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是。”
我蓦地松开他的袖口,向后退了一小步。
盯着他看了会儿,我突然觉得,眼前又高大,又英俊,又迷人的男人,其实很陌生。
从一开始,他的身上就带了层层的迷雾,在我面前的时候,始终笼着一层厚厚的纱,我想捅也捅不破。
我努力笑了声,但应该比哭还难听:“你干嘛要这样,你不知道给了一个人希望,又给踩灭之后,她会有多难过吗?你都不会想想,我有多难过吗?”
陆敬修的眼里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他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终日沉默。
他走上前一步,握住我的肩膀,面无多色地说:“我没办法。”
我呵笑:“什么叫没办法。人找不到就找不到,你何必找个幌子来骗我?”
“因为,就像你说的,我得找到凶手,害得我母亲离世的凶手。”他的眼神一下子跌到了冰点的位置,“我说我们的母辈是朋友,这句话是真的。我的母亲因为你的生母而死,这也是真的。我找个幌子来骗你,是为了招引出背后的那帮人。就连你戴的这块玉佩,也是诱饵。听到了这些,你满意了吗,清辞。不,我其实该叫你……叶晴。”
我以新婚辞深情 第380章 再见了,陆先生
如果不是现在真真切切处在这样的情境下,我应该想象不到,往日那样一个沉默清淡的男人,说出来的话会这样伤人,这般无情。
我不顾簌簌而下的眼泪,就盯着他沉冷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他:“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就连我戴在身上二十多年的玉佩,你都知道它代表着怎样的寓意。还有,从一开始你找到我,就是查出凶手这一个目的,我说的对不对?”
陆敬修的眼眸静沉如深海,声音也是:“对。”
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我终于明白了。
压在我心底里最大的疑问,或许也是很多人眼中解不开的迷惑,居然就是这样一个答案。
又荒诞,又可怕的答案。
我已经看到了前方设下的无底陷阱,也晓得现在该悬崖勒马。
但怎么办,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往前冲一次,也是赌一回。
说不定我赌对了,一切还有转机。
我重新拉过他的手,哽着声音问:“除了这些之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丝一毫真心的喜欢?”
陆敬修替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他的掌心温厚,跟以往的触感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给我的感觉,再不是以前那个能宠着我疼着我的男人了。
“这些不重要。”他说。
“不,很重要!”我抓着执意不放,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相当冷凝又无奈的语气说:“余清辞,你冷静一点。现在一点都不像你。”
我又哭又笑:“什么样才是像我,什么样才是真的我,陆敬修,你真的知道吗?”
他没应声。
我便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你试一试这里的心跳,以前它是为了你跳的,你一定想象不到,我有多喜欢你。我从没这么深切地爱过一个人,恨不得把拥有的一切都交付出去。你就算是心肠再硬,难道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抽回了手:“我说过了,这些不重要。”
我拼命摇头:“你不明白的,我们之间如果连爱情都没有,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敬修看样子不想跟我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他揽住我的肩膀,似是要带我坐下,让我平复一下心情。
可我却是比任何时候都冷静,都清醒。
我吸吸鼻子,挡了他的胸膛一下,从包里拿出另外一样东西。
“这是你当初车祸昏迷时,也是你父亲离世前最后一次找到我,给我的东西。他跟我说,这是给你的,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你的后半辈子都会过得很好。他还说,因为相信我是真的对你好,所以才拜托我替你保存,不到紧急情况还不能拿出来。”我抹了把脸,“今天我打开看了,结果看见里面是价值过亿的资产,资产的受益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你父亲干嘛要把这么多钱给我?是不是他已经预料到今天,预料到我们之间的结果?所以这算什么,补偿?遣散费?”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陆敬修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恋人之间闹掰分手的时候,应该都很难做到心平气和,谈笑风生。
我自认也做不到,因为我要极力克制住自己,克制着不上前去打这个男人。
这个混蛋。
陆敬修这次看了一眼,然后沉着声音说:“他给你的,你就收着。”
我冷笑:“我还没那么贱,也没那么廉价。我以后就算破产,一无所有,我也不会要你们家一分钱!”
说完我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他怀里,也不管他接不接。
话已至此,好像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眼前的男人骗了我,利用了我,还从来没爱过我。
这样的事实,我看清楚了,也接受了。
女人一辈子哪能不碰上个坏男人呢,怪就怪自己没看清,怨不着别人。
而且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现在所遭受到的一切,还有我肚子里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都是我的报应。
可我也不是个心地良善的人,我这样痛苦,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我擦干净眼泪,脸上的妆应该已经没办法看了。
明明我想漂漂亮亮地站在他面前,却还是弄得这样狼狈。
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我看向陆敬修,从没这样认真地看过他,想把他每一帧样貌都完完整整地记在心里。
然后等未来,孩子出生,长大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他,他爸爸长什么模样。
可我永远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陆敬修,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
这是我给你的惩罚,虽然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心软,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狠心的报复。
我绕过他打算离开,可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攥住了我的手。
像是用了狠劲儿。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平静低沉的:“先去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起来再说。”
我闻言摇摇头,拒绝了他,接着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虽然,这个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
1;148471591054062“邹楠是你的人吧,还有小张,她也是替你做事的?”
陆敬修没说话,手劲儿更大了些。
这应该就是默认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替他遗憾,还是替我感到悲哀:“你要是想要余氏,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的,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也无所谓了,余氏你想要就拿走,我是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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