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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莓果
真真儿的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这小东西,明明不听话惹他生气,却还总觉得自己有理,总觉得自己十分乖巧。
他明明是将她放在心尖儿上,宠着,惯着,她却还老嫌他不够爱她,不够疼她…
这小东西,哪里是那么好养的?他还得养一辈子,心甘情愿的…





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第47章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7)
第二天,某本杂志头版头条便是何子衿当众宣布自己已婚的事情。
杂志里图文并茂的写着何子衿的婚事,还有神秘娇妻,顺带着回放了不久之前的电视台求婚事件。
旁边的配图里,常悠悠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而何子衿,整张脸上都带着暧昧笑意,全部曝露了出来。
何子衿很生气,哪家杂志这般不靠谱,他只说吩咐说,不要把女主角的样子给露出来,可也不带这样的。
按着常悠悠的说法,何子衿,没想到你被拍出来,效果这么猥琐。
猥琐!
有这么形容自个儿老公的嘛!
常悠悠幸灾乐祸,总归露脸的又不是自己。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逼近,常悠悠终于显出一个准新娘的坐立不安来。她的心里老端着,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还没做一般。
陌生来电终于消停了,常悠悠吁出一口气,只当是谁的恶作剧。
这天,常悠悠去本市的一家医院采访一个病人,看见汪岚的那个司机,蓦地寻到了不安的源头。
她在想,她是不是该探望下吕墨的母亲。之前不知道,听吕墨那样说,情况应该也不大好。无论怎么说,这个人,总归都是长辈。
可她一个人去看望,总觉得有些忐忑尴尬,她忍不住给何子衿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探望吕墨的母亲。
何子衿半天没说话。
她害怕他误会,又补充说:“我就是觉得,礼貌上该去看望下。上次颁奖晚会的时候,吕墨跟我说吕夫人住院了,听那意思,情况也不好。你不是也有跟吕先生在工作上有合作关系么,我们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吧?”
“…好。”何子衿的声音有些暗哑,听不出情绪来。
正是中午的时候,常悠悠已经打听到汪岚就在八楼的特护病房。买好了东西,站在医院门口等何子衿。
何子衿赶到医院的时候,常悠悠一手拎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另一手捧着一大袋的补品。她个子小,力气也没多少。这样多的东西,捧的满怀,显得有些狼狈。
他看了她一眼,无声的把东西都接过来。
常悠悠扁了扁嘴巴:“何子衿,你真是不懂礼貌,幸好我体贴,还知道要去买好东西探望病人。”
何子衿稍稍愣了下,平静的说:“是,还好有你在。走吧,我们进去。”
他的步子迈的有些大,常悠悠小跑着跟上去,走了两步,才觉出不对劲。八楼的特护病房安静无声,护士站里的护士正翻着手里的病历,不时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护士抬眉瞧见他们,并没有询问什么,又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何子衿,我都还没告诉你,病房在哪儿呢,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啊?”
何子衿一愣,回头看常悠悠。
她眼底亮晶晶的,透着好奇,还有一股崇拜。
“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我刚刚都问了很久,早知道,就不浪费这个美国时间了。”常悠悠皱了皱鼻子,冲着他微笑。
何子衿的眼神闪了闪,笑:“自己笨,特护病房不都在这儿么。”
常悠悠想想,也是,吕夫人那样的身份,总不会待在普通病房的。于是吐吐舌,拽着他的胳膊,也不怕他累,一起朝着病房走去。
进病房之前,何子衿把东西都挪到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常悠悠的,十指交扣。
常悠悠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似乎有点儿招摇了。她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的,态度却很坚定,握着她的手不松。
他们站在病房门口,常悠悠定了定神,伸手轻轻敲了下房门。
片刻后,里面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进来。”
病房里面很安静,这里是高级特护病房,里面布置的很是素净、优雅,地上铺着浅色的地毯,踩在上面,寂静无声。
他们推开门,房间里光线明亮,病床上坐着一个人,背影高大,后脑勺显出不少银丝。
吕立仁转头,看见是他们,稍稍愣了一下,平静的说:“你们来了。”
汪岚躺着,面容憔悴,透出一股不健康的灰白,吕立仁正坐在床沿,回过头,继续小心的给她喂饭。
汪岚已经看见他们,挣扎着要起身,何子衿愣着,常悠悠往前走了几步,连忙轻声问好:“阿姨,您别动,就这么歇着,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您。”
吕立仁起身,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坐吧。”
常悠悠见何子衿不动,只好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轻轻的放到桌上,又朝着病床上的人看去。
比起上次她们见面的时候,似乎老去了许多。
她虽躺在病床上,却依然显出一股优雅雍容来,只是,在明亮的光线下,那张温婉的面容却显得格外不真切。
汪岚一抬眼,就看见了何子衿,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把目光转向了常悠悠,含笑朝她点点头,又对她伸出了手,目光里全是温柔和喜悦。
常悠悠连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向她问好,说:“阿姨,听师兄说,您身体不大好,我跟子衿就过来看看您。其实我们应该早点过来的,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吧。”
汪岚笑了笑,缓缓点点头,有些吃力地对吕立仁说:“立仁,车子里有东西,是要送给他们的。”
“悠悠,你跟吕先生,去帮阿姨拿点东西上来,好吗?”
常悠悠有些奇怪,看了何子衿一眼,他轻点头。
吕立仁说:“常小姐,你跟我来。”
常悠悠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孩子…”汪岚的声音带着点儿鼻音。
何子衿在床边坐下,不吭声。
汪岚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却仍是微笑出来:“你长大了,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她伸手想去抓他的手,何子衿皱了皱眉,躲开了她的手。
汪岚收回手,有些失落地笑了笑。
一叹,再没出声。
何子衿其实并不适应这样亲昵的方式,更不适应他跟她两个独处的氛围。从小到大,从父亲去世后,就再没人能这样亲昵的碰触他。
只除了…悠悠,常悠悠。
她走路的时候,喜欢去抓他的胳膊,她喜欢像一只树懒一样,吊在他的身上,根本无视他的想法。
只是,她看他的眼神,会让他觉得心底暖暖的,像是太阳照了心里面似地。就连她哭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湿漉漉的。
他溺毙了这样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明显失落的母亲,他们那样的近,她就在他的手边。他曾经那样渴望,那样迫切的想要靠近她。他甚至曾经诅咒过,让她跟那个男人,还有她的孩子,永远都不要幸福。
可如今,他满腹的话语,都堵死在胸口。他的心,恨着,也抖着,更是茫然不知所措着。
半晌,他说:“我要结婚了。”
汪岚就笑了,唇角有着一丝的落寞,还有着一丝欣慰:“妈妈知道。”




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第48章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8)
汪岚温柔的望着他,望着她的大儿子,他出落的越发像他的父亲,内敛深沉,也是那样富有魅力。生气的时候,也都有那么股邪劲儿。
想起何政廉,她又吞了一口水…她每每都告诉自己,离开何家有什么错呢,她的心从来就不曾来过。若不是迫于父亲和家庭的压力,她也不会跟政廉结婚。
他们结婚那几年,几乎从没红过脸,政廉不会柔声细语的哄女人,从来都是让她由着性子来。
只有一次,那是一次朋友聚会,她的性子,本是不愿参加的,可是,参加的人里有吕立仁。
去了以后,她就开始后悔,她是瞒着政廉出来的,她的骨子里仍是一个传统女人,这样的举动让她有负罪感。
她终于脱身离开,吕立仁却醉醺醺的追上来,箍着她的肩膀,就把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她本以为他喝醉了,心中一软,便用手轻轻给他抚背,谁知他的唇竟凑了过来。
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她有丈夫,有孩子,她原本该感到羞耻的。可她竟然愣了许久,才将他推开,逃也似地走了。
她知道,她从未忘记过他,一如他,单身那么些年。
何家的长媳被人强吻,这是多大的事啊,在那个年代,就该把她拖去批斗。如果,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不会有这样多的负疚感。
公公、大哥、嫂子、丈夫…他们都跟没事人一样,一大家子住在一个宅子里,一切照常。任外面风言风语,宅子里的人,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她越发忐忑,一颗心却也越发的蠢蠢欲动。那一个亲吻,足够勾起所有潜藏的欲望和想念。
引发两个人争吵的是一则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吕立仁的生意受到各方干涉,处于被动状态。她又急又气,吕立仁的成分不好,父亲就冲着这个,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
这件事,让她跟政廉的矛盾彻底升级激化。
她去求政廉,她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他放过吕立仁。政廉很生气,眼里的怨恨和毒辣毫不掩饰。
他问她,他说,阿岚,你跟我认识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安分,是不是?
她口不择言,何政廉,你要是继续找他的麻烦,你休想在检察院继续待下去。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何家了不得,她娘家的关系却也不容小觑。
他更加的生气,脸色铁青。连连点头,口里不断的重复说:好,好,好!
她心里其实很怕,他的样子着实吓人,她生怕他一时在气头上,会把她给掐死。他猛的朝她走过去,她吓的闭上了眼睛,耳旁却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砰砰砰,砸到了她的心底。
公公勒令,谁也不许来劝架。后来嫂子去跟公公求情,公公扯着洪亮的嗓子,呵道:这事儿你们谁都不许管,听到没?
接着,她与政廉开始分开睡,不但如此,连话也开始很少说,就算碍于长辈,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是互不搭理。
公公后来问她,他说,阿岚,你当初嫁给政廉就百般不愿。若不是政廉坚持要跟你结婚,我何泽平也不是非得要你这个儿媳妇。阿岚,你进我们何家,谁亏待你了还是委屈你了,你就一直想着别的男人?
她咬着牙,不吭声。
而她跟政廉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冷战着,直到他出车祸。
她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全身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他看着她,说,阿岚,我真的没有动他…
他说,原来你对我信任和了解,就只有那么一点儿。
他说的断断续续,她看着他,心都快揪成一团了,她哭,说,对不起,政廉,对不起…
他的伤口疼,脸上的肌肉几乎都已经扭曲变形,他说,阿岚,我走了以后,你就离开何家。他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只想让你在我身边…结果,耽误你这么多年,让大家都痛苦…
她哭,摇头,又摇头。
他说,你跟我这些年,从来都没真心的笑过…阿岚你答应我,走吧,走的远远儿的。
到最后,她已经记不起他还说了些什么,荧绿的线在屏幕里划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后来,她如愿的与吕立仁走到了一起,离开了何家,抛开了年幼的儿子。很多时候,她都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着她,就这样的离开了她与政廉曾经共有的家庭。
吕立仁待她很好,她原本该很幸福,有个调皮可爱却又孝顺的儿子,有个爱她宠她的丈夫。
每每想起政廉,她却仍会湿了眼眶,也会有很想念很想念的他的时候,她便会去“苏记”,苏记的老板从前是他的好朋友,做一手他爱吃的家常菜。她很感激,这个时候,丈夫从来不会干涉,给予她空间和自由。
那时候,终究是太过年轻,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重头再来一次,她兴许会跟政廉生活的很好,也许平淡,却很真实…
汪岚想着,脑子里闪过政廉的样子,轻轻叹息,胸口涌出一股挥之不去的悲伤。
子衿那样不喜张扬的人,求婚的一幕,却铺天盖地的让报纸登了出来。她知道,她的儿子,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要成家了。
妈妈知道…
她应的极为自然,何子衿的呼吸却滞了滞,攥了拳…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却不适应这样的独处机会,他悄悄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她那样的美,美到了心底,他的记忆深处,她似乎一直这样美。
汪岚咳了咳,对着他微笑。
何子衿却笑不出来。
汪岚再次伸出手,紧紧的,不容拒绝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一双儿子的手,宽大,温暖,握住了,便仿佛抓住了整个世界。
她的,他的,两双手都微微的颤抖。
她的手心,他的手心,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已是一片濡湿的汗意。
“孩子…”汪岚颤抖着,去够他的耳朵,她想摸一摸儿子的头发,她哽咽着,“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当初,有私心…把你一个人留下来,妈妈很后悔…”
何子衿的心里,狠狠的抽了一抽。
他问自己,恨么?或者,已经不恨了,或者,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他清楚,他的心里有个坑,既大又深…他距离母亲这个人,这个词,甚至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已经太远太远。
现在,有个人,出现了,填满了他心底的那些坑,于是,他便舍不得放掉她。不管旁人说他如何工于心计,如何卑鄙,如何用尽手段,他也只是不想,那个傻乎乎的常悠悠,离开他的身边。
他知道外面有很多说法,说常悠悠麻雀飞上枝头,说她高攀,说她配不上他…他堵不住那些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她,这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他甚至记不起,这种执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那轻轻柔柔,俏皮又傻乎乎的笑容,甜进了他的心里。她那张牙舞爪,故意挑衅他的模样,竟令他难得的莞尔,再也移不开眼…她于他,像是一种毒,上了瘾,再无法戒掉。
母亲的手,碰到他,有种冰凉的触感,顺着血脉,一路直直的蔓延到心里。
何子衿很想对她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他深深的望着她,他的母亲,如今一脸的病容,他似乎,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话有着哽着,他一字一顿,问:“你觉得自己幸福吗?”
汪岚沉默,许久,摇头。
失去了儿子,她如何幸福?
“孩子…”她柔柔的望着他,微笑,“妈妈做错了事情,如今要你来承担…是妈妈对不起你。你现在能跟常小姐在一起,我打心底里高兴。子衿,那你呢。你幸福吗?”
“这些年,你那么辛苦,那么努力的,做了那样多的事情,你幸福吗?”她直直的望着他,有些轻微的咳嗽。
她说的泛泛,而不达其意,何子衿心里却是懂的。一双黑眸紧了紧,沉默。
“子衿,所有的错,让妈妈一个人来承担,好不好?”她抓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外面传来脚步声,何子衿迅速的将手抽回来,脸色变了变。
门推开,常悠悠风一样的贴过来:“子衿,你快跟阿姨说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收。”
何子衿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檀木首饰盒,里面都是些首饰。她另一手拿着的,则是一件纱裙。上面镶了许多亮晶晶的珠片和水晶,看得出手工并不精细,出自谁手,他稍稍一想,便能猜到。
汪岚微笑:“都拿着…真谢谢你能来看我…”
“太贵重了。”何子衿接过首饰盒,他记得,他还有些印象,很小很小的时候,梳妆台上就有的。
“以后吕墨也要结婚,留给他比较合适。”何子衿挤出一丝笑,把盒子放到床头柜上。
常悠悠点头,表示同意。
汪岚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眼神慢慢的暗了下去。
何子衿站起身:“不打扰您休息了。”
汪岚看着他,点点头,又握了握常悠悠的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她。
常悠悠连忙也握紧了她,说:“您要好好休息,身体好了,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汪岚看着她,莞尔,轻轻笑了出来,点头道:“好,好。你们现在结婚,我还能看到你们生孩子…好,好。”
常悠悠有些脸红,偷偷看了何子衿一眼,没有答话。




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第49章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9)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午休时间刚刚过去,何子衿开着车,一直把常悠悠送回电视台。
到了大门口,何子衿停好车,绕过去给她开车门。
“再见。”常悠悠抿着唇,朝他招手,想了想,又有些腼腆的问他,“我晚上不加班,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何子衿没说话,身子却突然靠了过去,修长的身形,结成黯淡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常悠悠眯着眼睛,抬头看他。
她的眼睛盈盈清亮,清澈动人,恰如他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她。
他看着她的脸,眼神微闪,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出其不意的俯下身子,将她圈入怀抱之中。
阳光明媚,四周静谧,只听得彼此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她就在他的怀中,触手可及,只要他抓得紧了,便不会失去。
她也不会,丢下他…
温暖的气息,还有,柔软的身体。抱着这样的她,有一种强烈的念头顷刻间涌了上来。
只恨不得与她一夜白头,才算拥有了一辈子。
只有这样,才能永不分离。
“何子衿…”她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声音都显得软软的。
何子衿微微松了松手臂,他们是这样的彼此贴近,常悠悠乖乖的站着,倚着车子,任由他的拥抱和轻吻,带着缠绵的意味,和极不易察觉的恐慌。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感染着她。她从心底心疼这样子的他,她也只有乖巧些,再乖巧些,来抚慰他心底的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缓缓开了口,带着浅浅的笑意:“何先生…”她拽住他的衣领,眨眨眼,“你有事瞒我,对不对?”
她并不是傻瓜。
他一怔,微微松开她。
她主动在他的脸颊,落下一记亲吻:“何先生,我现在是,何太太呢。”
她停住,何子衿沉默的再度退开一些,只是双手仍旧放在她的肩上。
他垂下目光,掩盖了眼底的思虑和挣扎,呼吸平缓依旧,却更加沉重。
终于,他贴近了她,伏到她的耳边低语…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他的话,服软也需要勇气,但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悠悠,不要离开我…
他靠近她一些,将她拥在了怀里。
她微笑,笑的憨憨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腰:“何先生,我要迟到了…”
何子衿并不作答,甚至,脸上毫无表情。
常悠悠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颈子,温热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晚上要来接我哦。”
这个晚上,是他们婚前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常悠悠该回海棠苑住着呢,得有三天,这三天,新郎不能见新娘子。这些古怪的道道儿,也不知是哪里的规矩。两个人都没这方面的经验,总归是长辈们这样说了,他们便得照做。何子衿也没法子,哪个地儿没点儿习俗呢?
晚上,何子衿准时来接她,见她抱着个纸袋子,还未来得及问,常悠悠已经从纸袋里掏出两件衣服来。
情侣衫。
“厂商今天送给我的,上面印了我们的照片。”
她边说,边兴奋的抖开手里的衣服。
何子衿奇怪,他印象里,他们似乎还真是没有合照…原先是要拍婚纱照的,她非说,要留到婚礼那天再拍…才自然。她说,婚纱,她只穿一次,就算是拍婚纱照也不行。
她总是有歪理。她有时候,总会有这样小小的坚持。
那现在…哪里来的照片?
他睨了她一眼…粉色的两件t恤,照片…是他半跪在地,给她戴戒指的镜头。
真真儿的叫自作孽…
他不禁有些头大,心底暗暗叫着不好。
他气结,这是哪家无良的厂商!
“哎,何子衿,我们今晚出去吃吧。”
她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眼底满是期盼。
他不知道该不该应下来,他知道,他要是应下来,下一步,她就该让他跟她一起,穿上这身奇奇怪怪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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