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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涂抹记忆
山岗顶部的第一门火炮射击两轮之后,另外几门火炮也相继就位,纷纷参与了居高临下的炮击。六门火炮同时朝着疾驰的坦克和装甲车开炮,就算弹着点再分散,但也命中了一辆装甲车。炮弹击中了装甲车的驾驶室,引起了爆炸,把车厢里的德国兵炸得鬼哭狼嚎。
可能是看到一辆装甲车被炮火击中,德军指挥官担心类似的事件再发生,连忙命令装甲车都停下,让车上的步兵下车,跟在坦克的后面继续向前突击。
观察所里的索科夫,见到敌人的步兵从装甲车里被释放出来,而前方开路的坦克,为了不和步兵脱节,也适当地放慢了一些速度时,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敌人的步兵不是乘坐装甲车冲锋,那么坚守在阵地上的步兵,就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亡。
炮兵少尉起初见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快速地冲向前沿时,还担心步兵旅的阵地会被突破,但此刻见炮兵连开火后,形势就发生了变化,不光坐在装甲车里的步兵下车作战,就连原本疾驰的坦克为了防止和步兵脱节,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这样一来,前沿阵地上留守的步兵,就能在山岗上的炮兵支援下,击退德军的进攻。





红色莫斯科 第413章 进攻(中)
索科夫看着那些跟在坦克后面,利用弹坑采用短跃进战术,向前沿阵地快速接近的步兵,担心仅仅凭阵地上的那个排,是无法抵抗他们的,因此又拿起了电话,接通了二营指挥所。
电话一通,他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是瓦西里大尉吗?我是索科夫!德军正在向一营阵地发起冲锋,你立即让两挺机枪向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射击,明白吗?”
“旅长同志,一营不是已经放弃阵地后撤了吗?”瓦西里有些意外地说道:“我们如果过早地开火,会不会暴露阵地上的火力点。”
“一营还留了一个排的战士坚守阵地。”索科夫心里明白对方是担心前沿阵地里没人,过早地开火不光命中率低,而且还容易暴露目标,连忙对他说:“如果你们不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的话,他们是很难守住阵地的。”
“可是,旅长同志,我们没有反坦克武器。”瓦西里底气不足地说:“消灭坦克后面的步兵,没问题。可对于敌人的坦克,我们就没办法了。”
“敌人的坦克,自然有炮兵连应付。”索科夫冲着话筒大声地说:“你总不能让我们的炮兵,用穿甲弹去消灭敌人的步兵吧。”
“明白了,旅长同志。”瓦西里得知敌人的坦克有炮兵来对付,立即响亮地回答说:“我们会配合一营的同志,消灭敌人的步兵。”
瓦西里接到了索科夫的命令后,立即冲到了山坡上的战壕,安排了两挺机枪,瞄准正在向友军前沿接近的德军步兵。但敌人进入了八百米射程时,瓦西里身边的一名机枪手小声地问道:“营长同志,我们可以射击了吗?”
“再等一等。”虽说德军的步兵已经进入了八百米的有效射程,但瓦西里的心里很清楚,假如现在就开火的话,命中目标的几率却很低,因此他果断地说:“把敌人放近了再打。”
机枪手着急地说:“可是,如果把敌人放得太近,子弹会打着自己人的。”
“一营的前沿距离我们的阵地是三百五十米,等敌人距离还有五百米时再射击。”瓦西里像个老会计似的计算去机枪的射程:“到时你的射击目标,距离一营的战壕有一百五十米,只要他们不发起反冲锋,子弹就绝对不会打到自己人的头上。”
瓦西里在向自己部下布置射击任务时,山顶上的六门加农炮还在不停地朝着敌人的坦克射击。索科夫站在观察所里,盯着那些在坦克四周炸开的炮弹,心里暗想德军的坦克由于仰角不够,面对我军的炮火攻击,他们只能选择规避,而无法进行有效的还击。看来要打退敌人的这拨进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留在前沿阵地的那个排的指战员,看到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朝自己冲过来时,都以为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在前面开路的坦克,因为越来越多的弹坑出现,而不得不放慢了行驶速度,结果有一辆被山岗顶部的炮兵击毁,停在战壕前方三百多米的地方剧烈燃烧,里面的坦克兵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而德军的步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守军排长看到敌人距离战壕还有一百五十米,正想命令战士们射击,谁知后方山岗上的机枪却哒哒哒地响了起来,封锁住了敌人前进的道路。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德国兵被打倒后,后面的又接着朝前冲,然而依旧没有逃脱被打倒的命运。看到前面的同伴,被机枪打成了筛子,打着旋栽倒在地上,剩下的士兵躲进了弹坑。
山岗上的加农炮和机枪,牢牢地封锁了德军前进的道路。随着坦克一辆接一辆被击毁,躲在弹坑里的步兵被吓破了胆,他们意识到继续停留下去,势必是全军覆灭的下场,便纷纷地利用弹坑往回头。
山坡工事里的瓦西里大尉,见到敌人的已经逃跑了,连忙吩咐机枪停止射击:“停下,停止射击。逃跑的敌人太分散,我们很难把他们全部消灭,就不要再浪费子弹了。”
站在索科夫身边的炮兵少尉,见到德军的坦克被炮兵全部击毁,跟随坦克进攻的步兵,也大多数被消灭,便提醒索科夫:“中校同志,我建议您立即将山岗顶部的火炮隐蔽起来。”
“为什么?”索科夫好奇地问道:“少尉同志,你不是说敌人的炮火很难命中山顶吗?”
“炮火命中山顶的可能的确不大,”炮兵少尉对索科夫说道:“可要是敌人出动飞机轰炸,那就不好说了。”
对于炮兵少尉的这种说法,索科夫是非常赞同的,他连忙把波罗琴科叫过来,吩咐他说:“中尉同志,立即把所有的火炮,都拉到坑道里隐蔽起来。”
“旅长同志,”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刚刚打了胜仗的波罗琴科一脸疑惑地问:“虽说我们刚刚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可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失败,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的,我建议让我们连继续留在山顶,用炮火消灭敌人的坦克……”
“中尉同志,服从命令,立即把所有的火炮都拉回坑道里。”索科夫用严厉的语气对波罗琴科说:“德国人肯定不甘心他们的士兵,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但如果在他们进攻前,派飞机来轰炸这里,你认为你们的那些火炮,能在轰炸中幸存下来吗?”
索科夫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假如波罗琴科还不能理解的话,索科夫就打算换一个人来担任炮兵连长了。波罗琴科连忙挺身答应了一声:“是,旅长同志,我们立即把火炮转移回坑道!”随后他朝不远处的炮兵阵地跑过去,同时准备嘴里大声地喊道,“弟兄们,转移阵地,立即把所有的火炮都转移到坑道里去。”
炮兵连的战士刚刚打了胜仗,消灭了敌人七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正打得过瘾呢,忽然听到连长喊要把所有的火炮都转移回坑道,心里肯定不痛快。虽说上级的命令必须执行,但在执行过程中,做一点小动作还是可以的。战士们磨磨蹭蹭地收拾着阵地上的东西,不慌不忙地拖着火炮朝坑道的入口走去,心里却在迫不及待地盼望着德军再次发起进攻,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来继续炮击敌人。
然而德国人刚刚吃了败仗,哪里可能这么快又开始新的进攻,直到最后一门火炮被拖进坑道,德国人的进攻也没有开始。炮兵们心里纷纷在想:旅长同志真是太神经过敏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就算德军进行炮击,也不见得能打到我们,却偏偏要我们撤回坑道。
走在最后的波罗琴科,心里也在想:现在把火炮都拉进了坑道,待会儿德军发起新一轮进攻时,我们还得把炮再次拉出来,重新布置炮兵阵地,真是太麻烦了。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一种怪异的啸声,由远而近,作为一名炮兵指挥员,波罗琴科自然比别人更清楚,这是炮弹在空中飞行时划破空气发出的声响,他慌忙冲着索科夫所在的观察所大声地喊道:“炮击,隐蔽,旅长同志,快点隐蔽!”
其实听到炮弹尖啸声的不仅仅是波罗琴科,待在观察所里的炮兵少尉也听到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冲着索科夫喊了一声:“不好,炮击!”随后猛地将索科夫扑倒在地上。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过后,趴在地上的索科夫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了。他在炮兵少尉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没等他开口,少尉已经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喊道:“中校同志,请您立即回指挥部去,敌人对马马耶夫岗展开了炮击,待在外面不安全。”
索科夫听到炮兵少尉这么说,正想反问山岗顶部不是不容易遭到炮击吗?但却听到炮兵少尉继续说道:“敌人用的是305毫米重炮,就算无法直接命中目标,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也能将人活活震死。”
索科夫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假如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有生命危险,也就没有坚持,他冲炮兵少尉大声地说:“少尉同志,你们也尽快撤回坑道。要是你们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没人为东岸的炮兵指示射击方向了!”
“中校同志,”但炮兵少尉却站在原地没动窝,而是对索科夫说道:“我要趁着德军重炮开火的机会,测出它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呼唤东岸的炮兵摧毁它们。”
从炮兵少尉的话中,索科夫明白,不管这里的炮击如何猛烈,炮兵观测员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他们要在测试出敌人的炮兵所在地之后,指引后方的炮火对敌人进行压制。望着面前这位勇敢的炮兵少尉,索科夫的眼圈红了,他抓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说了句:“注意安全!”随后跌跌撞撞地从隐藏的入口回到了坑道。
索科夫回到指挥部时,别尔金看他浑身是土,便关切地问:“旅长同志,你负伤了?”
“没有。”索科夫摇摇头,回答说:“敌人又对我们的阵地开始炮击了。我身上的尘土,是在卧倒避炮时弄到身上的。”
“旅长同志,”西多林走动了索科夫的身边,好奇地问:“前沿阵地守住了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我们的前沿阵地守住了。”索科夫表情如常地说道:“由于守军得到了南岗上的炮兵和机枪的支援,进攻的敌人还没有接近战壕,就损失过半,不得不灰溜溜地撤退了。”
西多林抬手掸去了落在肩头的泥土,继续问索科夫:“旅长同志,敌人的炮击比刚刚更猛烈吗?”
“听炮兵同志说,敌人动用了305毫米的重炮。”虽说头顶上是十来米厚的土层,但索科夫还是有些心虚地说:“希望我们的坑道工事,能抗住敌人的炮击。”
别尔金感觉到随着每一发炮弹的落地爆炸,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不禁感慨地说:“如此猛烈的炮击,假如一营还留在原来的阵地上,想必伤亡一定少不了。”
“没错。”对别尔金的这种说法,索科夫表示了赞同:“一营原来的阵地,是根本扛不住这样的炮击,假如我们没有将他们转移的话,此刻应该早已伤亡惨重。”
崔可夫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他谨慎地问:“索科夫中校,我听说敌人用305毫米的重炮,对南岗和前沿阵地进行猛烈的炮击。怎么样,你们的前沿阵地能抗住这样的炮击吗?”
“不能,司令员同志,前沿的工事根本无法抗住这样的炮击。”索科夫知道肯定是东岸的炮兵司令员得知敌人使用重炮后,特意向崔可夫报告的,便如实地回答说:“就算炮弹无法摧毁我军的前沿工事,但躲在工事里的战士们也会被巨大的冲击波活活震死。”
“对不起,索科夫中校。”索科夫的话刚说完,崔可夫忽然出人意料地向他道歉:“是我的固执,害了一营的指战员。假如按照你事先的命令,他们此刻应该都待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白白牺牲自己的生命。”
索科夫原本还为自己抗命的事情而犯愁,此刻听到崔可夫这么说,立即意识到危机已经结束,便连忙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您原谅。您命令我让一营停止转移的命令,我并没有执行,如今在前沿阵地里只有一个排,一营的主力都转移到了南岗的反斜面阵地。”
崔可夫听索科夫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后呵呵地笑着说:“索科夫中校,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战场抗命,就不怕我把送上军事法庭吗?”
“怕,我的心里很害怕。”索科夫从崔可夫说话的语气中,便知道他不会再追究此事,赶紧说道:“但是为了避免一营的指战员遭受不必要的伤亡,我只能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违反您的命令,让他们撤到安全的地方。”
“好了,索科夫中校,这件事到此为止。”崔可夫虽然不会追究索科夫抗命的事情,但为了防止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敲打对方一下:“假如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出现,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红色莫斯科 第414章 进攻(下)
崔可夫放下电话后,庆幸地对克雷洛夫和古谢夫说:“参谋长、军事委员同志,马马耶夫岗遭到了德军的重炮轰击,特别是位于南岗正前方的前沿阵地,更是德军轰击的重点目标。好在索科夫刚刚没有听从我的命令,私下命令一营的主力撤出了阵地,转移到了南岗的反斜面,这样才避免了重大伤亡。”
“司令员同志,”崔可夫的话刚说完,古谢夫便板着脸说:“我觉得索科夫的这种错误做法,应该予以处罚,并在全集团军范围内进行通报。”
“处罚?!”崔可夫听古谢夫这么说,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军事委员同志,这是为什么啊?要知道,索科夫采取了正确的措施,避免了部队的重大伤亡。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我们应该嘉奖才对啊!”
崔可夫说这话时,心里还在暗想,也许是古谢夫太激动,以至于把话说反了。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古谢夫就接着说:“虽说索科夫的行为,避免了部队的重大伤亡。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是战场抗命。如果我们手下的每位指挥员,都向他学习,那我们还怎么指挥部队?”
“参谋长同志,给我一支烟!”崔可夫从克雷洛夫递过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上,脑子里开始思索古谢夫所说的话,索科夫违背自己的命令,私下让部队撤出了前沿,虽说避免了重大伤亡,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属于战场抗命的行为,轻则要被送上军事法庭,重则可以直接执行战场纪律。
崔可夫的心里很清楚,大兵团作战,军纪必须要严,否则一切就会乱套。索科夫的行为,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性质也很恶劣,必须要进行处理,否则将来自己就无法约束自己的部下。想到这里,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咬着后槽牙对古谢夫说:“军事委员同志,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但出于对自己同志的保护,我觉得对他的处罚还是不能太严厉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见崔可夫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古谢夫笑着回答说:“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
正当崔可夫他们在司令部里,讨论如何处置索科夫的同时,德军对马马耶夫岗的炮击还在继续。305毫米重炮威力巨大,一炮下去,就是一个深8米,直径12米的弹坑。爆炸过后,炸点附近的人连渣都找不到。好在这种火炮的发射速度慢,每四分钟才能发射一发炮弹,以至于德军为了确保火力的连贯性,不得不用其它口径的火炮同时射击。
索科夫待在自己的指挥部里,不断接到了二营打来的电话,说某某表面工事,被敌人的炮火摧毁了;某处的坑道入口,被敌人的炮火炸塌了等等。
别尔金听到这一连串的坏消息,不禁皱着眉头问索科夫:“旅长同志,虽说我们头顶的土层,有十几米后,若是德军的重炮这样不间断地轰击下去,我担心坑道会被炸塌。”
面对德军的重炮轰击,索科夫的心里也一阵阵打鼓,但为了稳定军心,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政委同志,德军的305毫米重炮应该是轨道炮,它的射速慢,而且炮弹也不会太多,还不足以摧毁我们的防御工事,这一点请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别尔金心有余悸地说:“只要敌人的炮火不能摧毁我们的坑道,那么他们就休想冲上马马耶夫岗。”
“参谋长,”索科夫等别尔金说完之后,立即吩咐西多林:“让二营把外面所有的指战员都撤进坑道。等敌人的炮击一停止,就立即组织人手,把炸塌的坑道挖通,并迅速地进入阵地,阻击冲向我军阵地的敌人。”
不过索科夫没有想到,狡猾的德军吸取了第一次进攻失败的教训,这回就趁着苏军在炮击时无法进行观察的机会,将部队运到了距离前沿阵地仅仅三百米远的地方隐蔽起来。只等炮火一停止,就立即展开进攻。
炮击一停止,没等硝烟散去,隐藏在附近的德军就开始冲锋。三百多米的距离,德军官兵只用了两分钟,就冲进了苏军的前沿阵地。坚守阵地上的守军,在德军的重炮轰击中非死即伤,没等他们从虚土中爬出,成群的德军已经从战壕上跃过,继续朝南岗冲去。
负责占领战壕的德军官兵们,端着冲锋枪或者步枪,站在残缺不全的战壕上方,盯着战壕里的浮土,见什么地方有动静,立即一梭子扫过去,将那些试图从虚土中爬出的战士全部打死。
前沿阵地迅速被德军占领了,南岗上的情况也差不多。表面工事被炮火全部摧毁,战壕也被炸得不成样子。而通往这些战壕和工事的出口,也在德军的炮击中倒塌。待在坑道里的二营,察觉到外面的炮击已经停止,立即组织人手清理积土,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占据外面的阵地,准备迎击敌人的进攻。
谁知没等他们挖通坑道,敌人已经呼啦啦地涌上了山岗,甚至直接冲向了山岗的顶部。好在此刻炮兵连的火炮和炮兵观测员,都已经躲进了坑道,并及时地盖上了顶板,不然肯定会全军覆灭。
冲到山顶的德军,远远地看到了伏尔加河的渡口,顿时欢呼起来。一营建立在反斜面的战壕,虽然被他们发现了,但德国人却没有引起丝毫的重视,他们以为只要居高临下一冲,这些战壕还不是唾手可得。
但是当德军发起冲锋时,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躲在战壕里的守军没有露头,而是躲在工事里扔手榴弹。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弹片,都是朝上飞的,成片落地爆炸的手榴弹,把那些站在高处的士兵炸得鬼哭狼嚎。
趁着德国人陷入一片混乱之际,战壕里的部队果断地发起了反冲锋。他们先是投出了一批手榴弹,趁着爆炸的工夫,站直身体端着枪朝上方进行扫射,看到成群的敌人倒下,然后顺着斜坡咕噜噜地滚下来之时,他们跃出了战壕,朝着山顶发起了冲锋。
立足未稳的德国人,做梦都没想到苏军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冲锋,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冲上山顶的两百多名德国兵,在一番混战之后,逃走的不超过二十人,剩下的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了俘虏。而发起反击的苏军,伤亡人数却没有超过三十人。
索科夫听到瓦西里报来的战报时,先是一愣,随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道:“大尉同志,我没有听错吧?你们消灭了两百名德国兵,自己的伤亡人数还没有超过三十人?”
“是的,旅长同志。”瓦西里大尉用肯定的口吻回答说:“准确的说,是牺牲了十二名战士,负伤十三名。敌人被打死一百五十多人,还有三十多人当了俘虏。”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索科夫放下电话后,对西多林和别尔金说:“我们要立即向集团军司令部进行报告。”
“旅长同志,你说得有道理。”西多林也没想到德军占领山岗没多久,就被一营的部队赶了下去,而是还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此他非常赞同索科夫的意见,向集团军司令部报捷:“我们需要把这场胜利,向集团军司令部进行汇报。”
通常向上级报捷这种事情,都是西多林来完成的,因此他说完之后,便立即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让通讯兵帮着接通了集团军司令部。听到听筒里传出了克雷洛夫的声音后,西多林立即笑着说:“您好,参谋长同志,我是步兵第73旅的西多林!”
“你好,西多林中校!”克雷洛夫听到打电话来的人是西多林时,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对面起草对索科夫的处罚命令的古谢夫,有些尴尬的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参谋长同志,我向您报告。”西多林没有察觉到克雷洛夫的异常,他继续往下说:“在几分钟前,一股德军冲上了南岗,占领了我军的表面阵地……”
“什么,敌人占领了你们的表面阵地?”得知德军占领了南岗的表面阵地,克雷洛夫不等西多林说完,便立即打断了他:“那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打算怎样从敌人的手里把阵地夺回来?”
“参谋长同志,”西多林见克雷洛夫如此性急,没等自己说完,就说了一堆话,连忙解释说:“敌人在不久之前,的确占领南岗的表面阵地,但没过多久,一营的指战员果断地实施了反击,又把阵地夺回来了。”
“阵地夺回来了!”克雷洛夫得知阵地已经收复,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感慨地说:“你们的动作还是挺麻利的。”
“参谋长同志,您有所不知,假如不是旅长果断地命令一营撤到反斜面,并在那里构筑防御工事,我们要想夺回阵地,恐怕要付出重大的伤亡。”西多林将索科夫如何安排一营建立反斜面阵地,一营的指战员又是如何在敌人占领山岗顶部的时候,果断地发起反冲锋,从敌人的手里夺回阵地的事情,向克雷洛夫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最后说道:“假如不是旅长及时地调整了部署,我担心我军今天不管会在德军的炮击之下遭受巨大损失,同时还有可能把南岗丢掉……”
听完西多林的汇报之后,克雷洛夫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西多林中校,我会尽快向司令员同志报告的。对于你们所取得的重大胜利,我代表集团军司令部向你们表示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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