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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涂抹记忆
赛德利茨得知第295步兵师已经就位,便命令军属炮兵朝着红十月工厂开炮。为了不让近卫第39师察觉自己的真实攻击方向,大多数的炮弹都落在了宿舍区和工厂正门方向,落在厂区北面围墙处的炮弹虽说不多,可都是155口径的榴弹炮炮弹。
德军炮击开始时,索科夫没有听从库斯托的劝说,到地下室去躲避炮击,而是站在厂房的行车轨道上,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他所选择的位置,虽说比不上屋顶视野开阔,但由于有墙壁的遮挡,只要墙不被炮火炸塌,弹片是伤不了他的分毫。
索科夫亲眼看到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在了墙边的一个沙袋掩体前,伴随着一声巨响之后,掩体就被黑色的硝烟所笼罩。等待硝烟散去,那个沙袋掩体已经踪影全无,躲在后面的几名战士也失去了踪迹。
“见鬼,”站在索科夫身旁的布里斯基见到这一幕,不禁吃惊地叫道:“德国人居然使用了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歼击营的这些简陋工事,根本扛不住这样的炮弹。”
对于布里斯基的说法,索科夫的心里也非常认同,他心里很清楚:155毫米榴弹炮的杀伤半径为十五米,在这个范围内,即使没有弹片命中,也会被冲击波震死。别看德军使用的火炮数量有限,但对于歼击营这种简陋的防御工事,那是绰绰有余了。
“应该让他们撤下来,否则不等敌人进攻,所有人的都会在工事里被炸死。”索科夫说到这里,扭头朝下面望去,希望看到库斯托。但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瞧了半天,也没瞧见库斯托的踪影,他只能扯着嗓子喊:“喂,同志们,你们谁看到库斯托了?”
由于外面的炮声太响,下面的那些工人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喊什么。好在布里斯基上来时,身边还带着一名信号兵,他连忙吩咐信号兵挥舞小旗向下面的战士打旗语。下面的战士看到旗号后,立即到地下室把库斯托叫了出来。
库斯托顺着行车的楼梯,爬上了轨道,来到索科夫的身边,有些生气不接下气地问:“中校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索科夫指着远处正遭到德军炮击的歼击营阵地,对库斯托说道:“车间主任同志,敌人正在用重炮轰击歼击营的阵地,他们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继续待在那里就是白白送死,你立即给营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撤到车间厂房来。”
索科夫原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库斯托就会迫不及待地跑去给歼击营的营长打电话,让他们先沿着交通壕撤回组装车间的厂房。谁知话说完后,库斯托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索科夫见状好奇地问:“车间主任同志,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打电话?”
“中校同志,您有所不知。”库斯托为难地说:“歼击营不归我们管辖,就算我给歼击营长鲍尔沙克打电话,他也不见得听我的。”
听到库斯托这么说,索科夫不由火冒三丈,他用手指着远处被硝烟所笼罩的地区,厉声说道:“车间主任同志,难道你就准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全部在敌人的炮火中白白牺牲吗?”
“好吧,我只能试试。”库斯托转过身,一边朝行车的楼梯走去,一边小声地嘀咕道:“至于鲍尔沙克是否听我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库斯托回到地下室,思索了半天,决定还是给鲍尔沙克打这个电话。电话通了以后,他没有问接电话的人是谁,就大声地吼道:“喂,我是车间主任库斯托,你们立即撤到车间厂房来,否则德国人的炮弹就会把你们全部消灭的。”
接电话的是歼击营的通讯兵,他听清楚库斯托这么说,不敢擅自做主,便冒着炮火冲出了指挥所,在战壕里找到了鲍尔沙克,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吼道:“营长同志,组装车间的主任库斯托给您打电话,请您立即带着部队撤到组装车间去。”
“什么,你说什么?”接二连三的巨大爆炸声,让鲍尔沙克的耳朵有些失聪,通讯兵就算凑近他的耳边大吼,他依旧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听不太清楚,便冲着通讯兵吼道:“你再说一遍。”
通讯兵连忙把刚刚的话,凑近鲍尔沙克的耳边再次重复了一遍。听清楚库斯托让自己带部队撤到组装车间,鲍尔沙克不禁感觉有些诧异:库斯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懂得为他人着想了?虽说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他心里很清楚,让部队待在如此简陋的工事里,承受德军的炮击,没准敌人的炮击还没停止,阵地上的人就全死光了。
想到这里,鲍尔沙克觉得自己应该听从库斯托的建议,带着部队撤到组装车间厂房里,等敌人进攻时,再从厂房里实施反冲锋也不迟。主意打定,他便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三连长听说要撤退,深怕自己听错了,还专门跑到鲍尔沙克这里来核实:“营长同志,是您下达的撤退命令吗?”
“是的,是我下达的命令。”鲍尔沙克冲着三连长吼道:“要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死光了,快点命令你的人撤退。”
“营长同志,”确认了命令之后,三连长却并没有带人撤退,而是提醒鲍尔沙克:“难道您忘记第227号命令,没有得到上级允许前,谁也不准后退一步,否则就会被当成逃兵枪毙的。”
鲍尔沙克何尝不知道第227号命令,在得到上级允许前擅自撤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要是继续留在这个简陋的阵地上,不等德国人进攻,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就会被炮弹全部炸死。因此他等三连长一说完,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三连长,是我下达的撤退命令,假如将来上级追查的话,我会承担责任的。现在,立即带着你的人撤到组装车间的厂房去。”
见鲍尔沙克的态度如此坚决,三连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一声,随后跑去招呼连里的战士们做撤退的准备。望着三连长的背影消失在战壕的另外一端,鲍尔沙克的心里暗想:不知上级得知我擅自命令部队撤退,会怎么惩治我?不过就算是要枪毙我,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如果我们不撤的话,现在就回全部死掉。
三连长听说要撤退,深怕自己听错了,还专门跑到鲍尔沙克这里来核实:“营长同志,是您下达的撤退命令吗?”
“是的,是我下达的命令。”鲍尔沙克冲着三连长吼道:“要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死光了,快点命令你的人撤退。”
“营长同志,”确认了命令之后,三连长却并没有带人撤退,而是提醒鲍尔沙克:“难道您忘记第227号命令,没有得到上级允许前,谁也不准后退一步,否则就会被当成逃兵枪毙的。”
鲍尔沙克何尝不知道第227号命令,在得到上级允许前擅自撤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要是继续留在这个简陋的阵地上,不等德国人进攻,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就会被炮弹全部炸死。因此他等三连长一说完,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三连长,是我下达的撤退命令,假如将来上级追查的话,我会承担责任的。现在,立即带着你的人撤到组装车间的厂房去。”
见鲍尔沙克的态度如此坚决,三连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一声,随后跑去招呼连里的战士们做撤退的准备。望着三连长的背影消失在战壕的另外一端,鲍尔沙克的心里暗想:不知上级得知我擅自命令部队撤退,会怎么惩治我?不过就算是要枪毙我,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如果我们不撤的话,现在就回全部死掉。





红色莫斯科 第505章 工厂保卫战(三)
库斯托见索科夫安排人去接应鲍尔沙克,他显得有些跼蹐不安,自己和鲍尔沙克是同一家工厂的同事,如今他如此狼狈地逃回来,自己作为同事,总不能无动于衷吧。他迟疑了片刻,随后对索科夫说:“中校同志,假如您不反对的话,我想跟着您的战士一道,去迎接鲍尔沙克少校。”
对于库斯托的这个请求,索科夫自然不会拒绝,他立即点头表示了同意。但在库斯托离开之前,他又叫住了对方,客气地说:“车间主任同志,能安排人给我接一条电话线吗?这样我可以更好地指挥部队。”
“没问题,中校同志。”库斯托在行车的轨道上站了半天,发现没有电话,要想给下面的部队下达命令,还真是不方便。用旗语指挥,虽然也能将命令传达下去,但并非人人都懂得旗语,要是懂旗语的战士不在,那么旁人就不知上面发出的是什么命令,因此安一条电话线,是完全有必要的,库斯托点着头说:“我立即让人给您牵一条直通电话线。”
库斯托从行车轨道下来后,立即吩咐自己的部下,抓紧时间给索科夫牵一条直通电话线。好在这些通讯器材都是现成的,库斯托的命令下达后不到十分钟,电话线就牵好了。索科夫试了一下电话,觉得效果还不错,便对身边的布里斯基说:“大尉同志,这里有我就行了,你还是下去指挥部队吧。”
“旅长同志,”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布里斯基却出人意料地说:“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还是我留在这里观察敌情,您在下面指挥吧。”
“我的伤不碍事。我还要指挥屋顶的高炮营,假如不能及时地了解敌人的情况,还怎么指挥那些女兵?”索科夫冲对方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不必说了,还是快点到下面去吧。”
布里斯基了解索科夫说一不二的性格,知道一旦对方决定了什么事情,是很难让他回心转意的,也就没有多劝,而是抬手敬礼后,带着信号兵离开了。
鲍尔沙克带着二十多名战士,冒着敌人的炮火撤出了阵地,向着组装车间所在的位置转移。由于有伤员的拖累,他们撤退的速度受到了影响,有两名战士倒在了敌人的炮火之中。若不是接应的战士及时赶到,架着那些伤员往后跑,没准还有更多的战士会牺牲。
鲍尔沙克不知道索科夫率部队进驻了组装车间,因为忙着撤退,他也没有向前来接应的军官询问部队的来历,便本能地以为这些人都库斯托派来的。因此一来到组装车间的厂房里,见到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库斯托时,他立即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百感交集地说:“谢谢,谢谢你,库斯托同志!你不光打电话劝我撤退,还派人来接应我,你对我的这份友谊,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听到鲍尔沙克这么说,库斯托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等两人分开后,库斯托抬手指向站在行车轨道上的索科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鲍尔沙克少校,其实让你们撤退以及派人去接应你们,都是索科夫中校下的命令。”
“索科夫中校?!”鲍尔沙克嘴里念着这个陌生的姓氏,仰头望着站在厂房上方的索科夫,不禁好奇地问库斯托:“这位指挥员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什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听到鲍尔沙克这么说,库斯托有些不悦地说道:“这是坚守马马耶夫岗的那位旅长,是奉命带部队到这里来支援我们的。”
“哦,原来是这样。”鲍尔沙克刚进车间时,看到不少进进出出的战士,身上都穿着或新或旧的军服,还以为厂里又从组装车间抽调人手,组成了新的歼击营。想到自己的歼击营组建时间不短了,但除了各级军官穿军服外,大多数的战士穿的依旧是便服,心里不免对厂长彼得产生了不满,觉得他过于偏心。听完库斯托的解释后,他才明白是自己搞错了。他望着库斯托说道:“库斯托同志,陪我上去见见这位指挥员,我要亲自向他表示感谢。”
谁知鲍尔沙克跟着库斯托登上行车轨道,向索科夫表示感谢后,索科夫只能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少校同志,德国人开始进攻了,要是你们动作再慢一点,恐怕就无法撤出来了。”
“什么,敌人开始进攻了?”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鲍尔沙克不由大吃一惊,他连忙走到窗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透过硝烟弥漫的阵地,他看到远处有五六辆德军坦克,正驶向自己原来的阵地,而这些坦克后面,是一排又一排的散兵线。他的心里开始默默地计算,跟着坦克后面的步兵究竟又多少人。
索科夫放下望远镜,扭头望着鲍尔沙克,见他嘴里正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便淡淡一笑,随后说道:“少校同志,不用数了,德军至少出动了一个营的步兵。别说你们只剩下二十来个人,就算全营建制完整,要想挡住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假如是别的人对鲍尔沙克说这些话,没准他会暴跳如雷,但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他却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认可了索科夫的这种说法。
德军坦克距离冒着硝烟的阵地还有一百多米时,便放慢了速度,跟着后面的步兵立即加快了速度,由快走变成了小跑,很快地越过了开路的坦克,冲进了歼击营的阵地。对于阵地上尚未死去的伤员,以及那些被震晕的战士,德国人一点都没有手软,不是开枪射杀,就是用刺刀挑死,根本就没有抓俘虏的打算。
看到自己的部队遭到德国人的屠杀,鲍尔沙克双眼噙泪,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索科夫听到鲍尔沙克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便知道德国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成功地激怒了他,便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说:“少校同志,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不是我们消灭敌人,就是敌人杀死我们。既然他们对我们的战士如此残暴,我们对他们也不必手软,血债要用血来偿。”
“没错没错。”索科夫的话刚说完,库斯托就大声地附和道:“中校同志说得对,我们对德国人就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他们血债血偿。”
战场上遮天蔽日的硝烟,让天空仿佛一下阴了天似的。索科夫抬头朝天空看了看,觉得就算在目前的情况下,就算德军出动空军,德军飞行员在空中恐怕也很难看清楚地面的目标,便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话,让接线员接通了屋顶的女子高炮营。
一听到乌兰诺娃的声音传来,索科夫就立即说道:“乌兰诺娃中尉,看样子德国人今天是无法出动飞机的,你们可以将所有的炮火,都用来消灭敌人的坦克和步兵。”
“中校同志,”乌兰诺娃响亮地回答说:“我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可以向来犯之敌开火。”
“不要着急,乌兰诺娃中尉。”索科夫见德军此刻还停留在厂区围墙边缘的阵地上,距离厂房还有将近一公里的地方。在这样的距离开火,虽说能击毁德军坦克,但却很容易浪费弹药,因此索科夫命令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火,等敌人靠近了再打。明白吗?”
“明白!”
库斯托知道索科夫有用高射炮打坦克的打算,听到他和乌兰诺娃的对话,脸上的表情还很正常,但鲍尔沙克却并不知道此事,他等索科夫放下电话后,好奇地问:“中校同志,我想问问,您为什么要用高射炮打坦克?”
“少校同志,”索科夫没想到鲍尔沙克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他当时心里很想反问一句:难道你的上级,没有告诉过你,可以用高射炮打坦克吗?不过出于礼貌,这些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而是委婉地说:“我们没有反坦克炮,因此只能用高射炮来代替反坦克炮,消灭敌人的坦克。”
“中校同志,我想问您一句。”鲍尔沙克等索科夫一说完,就毫不客气地说:“您有没有想过,要是使用高射炮来打坦克,会影响到我们的防空。”
见鲍尔沙克如此冥顽不灵,索科夫毫不客气地说道:“要是德军的坦克冲进了厂房,我们在屋顶的防空还有什么意义?”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还有,就算我们不用这些高射炮来打敌人的坦克,德军还是会派飞机来消灭屋顶的防空工事。反正我们在屋顶的高射炮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德军的飞机摧毁,我们不如让它来发挥最大的功用。”
鲍尔沙克并没有被索科夫的这些话说服,但考虑到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又负责指挥这里的所有部队,自己和他唱反调是非常不明智的。想到这里,鲍尔沙克闭上了嘴巴,默认了索科夫的决定。
索科夫手里握着话筒,静静地盯着远处驶来的坦克,以及跟在后面的步兵,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开火。当德军的坦克距离厂房还有四五百米时,索科夫猛地冲着话筒大吼一声:“开炮,立即朝敌人的坦克开炮!”
随着命令的下达,楼顶上的六门高射炮同时开火。37毫米高射炮虽然威力比不上85毫米高射炮,但是射速惊人,每分钟最少可以打六七十发炮弹。索科夫很快就看到那些坦克的四周,一股股泥土冲天而起,不一会儿就有一辆坦克被击中,车内的弹药引起了殉爆,不光直接掀飞了炮塔,横飞的弹片还将跟在后面的士兵打倒了一片。
还有一门高射炮,不知是炮手技术太差,还是有意而为,她没有攻击德军的坦克,而是在轰击跟在坦克后面的德军步兵。37毫米的高爆穿甲弹,打在人的身上,顿时把人打成了两段。索科夫看到七八名德国兵,顷刻间上半身就被打没了,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心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无全尸”。
德军的坦克在高射炮密集的火力打击下,先后变成了一个个燃烧的火炬,停在焦黑的土地上熊熊燃烧。由于37毫米高射炮火力强劲,有些德国兵用同伴的尸体挡在自己的面前,试图抵御这种高爆穿甲弹的攻击,然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只要被击中,不是被打成两段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对德国人来说,这仗简直没法打了,掩护自己进攻的坦克,全部被苏军的炮火干掉了不说,由于距离太远,对方的高射炮能打到自己,自己手里的步枪、冲锋枪却打不到对方。有士兵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大叫一声,调头就朝回跑。军官试图阻止士兵们的溃逃,挥舞着手枪拦在了他们的面前,谁知却被急于逃命的士兵推到在地,没等他站起身,就有无数的脚从他的身上踩过,踩得他差点吐血。
见自己手下的士兵都逃跑了,军官知道再继续进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跟着人群朝后逃去。
鲍尔沙克看到索科夫如此轻松地击退了德军的进攻,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做梦都没想到,仗居然还可以这么打,把敌人打得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不说,己方还没有任何伤亡,只不过消耗了一些原来准备用来打飞机的高爆穿甲弹而已。
“中校同志,”库斯托指着战场上那些还在地上翻滚嚎叫的伤兵,向索科夫请示道:“德国人虽然撤退了,但他们在战场上还留下了不少的伤员,我们该如何处置?”
索科夫先看了一眼鲍尔沙克,随后意味深长地对库斯托说:“车间主任同志,德国人刚刚是如何对付歼击营的伤员,我想你是看到了?”
“是的,我看到了。”库斯托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把留在阵地上的伤员,一个不剩地全部杀害了。”
“既然你已经看到德国人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伤员,”索科夫表情凝重地说:“那么,现在轮到我们用相同的方式,去对待他们的伤员了。”
老毛子虽然做事都是一根筋,但并不表示他们都是傻瓜,库斯托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立即明白了他的画外之音,连忙点着头说:“放心吧,中校同志,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转身离开,到下面去召集自己的部下,去收拾那些德军的伤员。




红色莫斯科 第506章 工厂保卫战(四)
索科夫并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之所以不留俘虏,一是为了让厂里的民兵战士为自己的战友报仇,达到鼓舞士气的目地;二是因为这些被高射炮击中的德军伤员,几乎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就算进行救治,救活的几率也不高。与其让这些德军伤员被俘后,因为缺医少药而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倒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也算是一桩功德了。
等到民兵们打扫完战场,背着缴获的枪支弹药回到车间厂房时,索科夫对兴高采烈的库斯托说:“车间主任同志,除了留下个别的观察哨外,其余的人都到地下室去吧。”
库斯托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不禁一脸惊诧地问:“这是为什么啊,中校同志?”
索科夫淡淡一笑,回答说:“我们的高射炮击毁了德军五辆坦克,还消灭了上百的士兵,你觉得德国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会善罢甘休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很快就要向这里开炮,如果不让工人和民兵们隐蔽起来,恐怕就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听完索科夫的这番话,库斯托没有立即表态,而是东张西望地左右瞧了瞧,随后问道:“鲍尔沙克呢,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少校在地下室里休息。”索科夫知道库斯托在担心什么,便安慰他说:“敌人很快就会对这里实施炮击,你带人撤到地下室,我想鲍尔沙克少校应该不会说什么。”
库斯托见索科夫猜到了自己的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安排了五名战士在厂房里负责观察,自己招呼其他的工人和民兵,朝地下室的入口走去。
看到厂房里的工人和民兵都撤得差不多了,布里斯基向索科夫请示道:“旅长同志,工人和民兵都撤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撤进地下室?”
“大尉同志,”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观察哨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旅长同志,都安排好了!”布里斯基向索科夫汇报说:“除了观察哨,我还在厂房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的永久火力点里,各放了一挺机枪,这样就算德国人趁着炮击的时候摸上来,也可以抵挡一阵子。”
“很好,大尉同志,你做得很好。”听完布里斯基的汇报后,索科夫毫不吝啬地称赞了他,随后吩咐他说:“你先带人撤到地下室去吧。”
“那您呢,旅长同志?”布里斯基见索科夫还站在原地没动,连忙关切地问:“您什么时候去地下室?”
索科夫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说:“我刚刚给屋顶的女子高炮营打了一个电话,命令乌兰诺娃中尉带着她的部下撤下来,等德军的炮击结束后,再上房顶也不迟。现在她们应该快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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