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吹解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笑语
常玺说:“哥,咱们是好兄弟,这话你可别告诉他啊,我现在有时候做梦还能梦见他揍我呢,心理阴影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李书卿又坐了一会儿,散了酒气,起身走了。
李书卿一走,常玺贼头贼脑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成岩身边,低声说道:“哥,问你个事儿,刚书卿哥在这儿,我没敢问。”
成岩也低声回他:“你问。”
“今天那个送礼的,是不是我大表哥的小情儿?”
成岩笑了笑,说:“我不知道啊。”
“怎么,你还怕我大表哥啊。”
“嗯。”成岩重重点头,“你若是想知道,自己去查。”
常玺摇头道:“那算了吧,反正我知道这个也没什么好处。”
成岩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对,聪明人做聪明事。”
这边厢打牌打得热闹,那边厢的华姐给白慕雪打电话说明情况。
“说是替新娘子挡酒,喝醉了,没见着人。”
白慕雪轻声道:“是么,他酒量一向不好,看来是很心疼她,肯替她喝酒。”
“他表弟讲的,应该不假。”
“哪个表弟?”
“姓常,我把东西留下了,礼单上写了个雪字,回头万先生过礼单的时候,肯定知道是你。”
白慕雪笑了笑,说:“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美人在怀,哪里有时间看这个。”
华姐劝她道:“白小姐,所有困难都只是一时的,过了这个坎儿就好了。”
白慕雪轻笑:“旁人总是这么跟我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我从来没见着过花,也没看到光明,华姐,你别劝我了,前面二十多年,我都是为家里人活着,后面的几十年,我想为自己活着。”
华姐心里微微叹气,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儿,命却不好,波波折折的,今天想要放纵,就由着她去吧,心里爱着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自己,哪个女人受得了。
白慕雪放下电话,叫了车,她今天不开心,也要有人陪着她不开心才行,路上接到母亲的来电,让她回家一趟,她立时警觉,问道:“什么事?”
“你爸爸让你尽快放弃万玉山,别在他这里浪费时间。”
白慕雪冷笑:“他怎么不自己来说,要你传话?”
“你这孩子,性格怎么变这么锋利,他也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他为我好。”
“听话,别惹他生气,不然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我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白母道:“万玉山已经结婚了,这种家族联姻不会轻易撕破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更不可能在婚姻上搞出问题,你说你还夹在他们之间做什么?”
“他不爱她。”
“不爱又能怎么样?他不爱她就一定爱你?你回来这么久,除了我去求他帮你‘治病’,他有找过你吗?有为你停过娶妻的脚步吗?女儿,别自作多情,人活着不能只靠爱情,他当初对你也未必就是爱,多半是宠你罢了。”
“妈妈,我不甘心啊,她才二十岁,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而已,什么都不懂,我是陪着他从少年走过来的,他的所有辛酸和困难,我都陪他经历过。”
“那又怎么样,是你抛弃了他,而且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当年还害得你爸爸破产,你爸爸花了数年经营才又起死回生。”
“可我和他分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儿,我怕他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爸爸的事并不是他故意的,是爸爸自己站错了队,我早跟他讲过,他不肯听。”
“我再说一遍,万玉山是个绝顶精明的人,他现在没发现你耍得这些伎俩,是因为他根本不愿意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或许,是他早已知晓,却根本不在乎。”
白慕雪语气淡淡:“您替我跟爸爸传个话吧,我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他想阻止我也简单,只要弄死我就可以。”
白母闻言喝道:“白慕雪,我劝你不要这么执拗,万玉山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不过,他不会因为你而让两个家族蒙羞,你以为他的婚姻是儿戏么!你恣意也要看看时机,看看是对什么人,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做下去,一旦给他溅上污点,你必死无疑!”
白慕雪被她这一喝,顿时清醒不少,她茫然四顾,只觉天地颜色尽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其实她自己也害怕,怕万玉山知道她所有的不堪,怕他知道她做得所有错事,怕他早已对她没了爱恋,更怕会出现母亲所说的那个场景。
人生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
晚上六点多,万老太太那边来人叫新婚夫妇去参加晚宴,徐素芳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她开门进去,见两人还在酣睡,她先去叫醒万玉山,又把谢晚月抱起来让她醒神。
万玉山坐起来,只觉头疼欲裂,要了两杯冰水喝了,仍是不舒服,穿好衣裳出来,见谢晚月懵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去用凉水洗把脸。”
谢晚月依旧呆愣愣地站着,直到万玉山推了她一把,她才悠悠回神。
万玉山看她这副神情,问道:“还做梦呢?”
谢晚月没理他,去洗了把脸,简单涂了一层润肤乳,便随万玉山往老太太那边去。
晚宴的规模不大,都是万老爷子这一脉的骨血,倒像是过年一般。
新人依旧和长辈们坐一桌,这会儿的氛围要比中午的舒适,纯粹是一起吃个饭。
饭毕,大家聊了会儿天,就各自散去了,万老太太将万玉山和谢晚月留下,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人的姻缘虽是旁人替你们定下的,感情尚浅,但既然成了夫妻,以后就要和和睦睦一辈子,我没什么期盼,只愿你们健康,快乐,幸福。”
说到这里,她将身旁搁着的匣子递给谢晚月,继续道:“这个,从今往后,交给你保管。”
谢晚月将匣子托在掌中,仔细端量,匣子只有手掌那么大,略沉,外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应该是经历了很多人的摩挲,触感非常滑,她问道:“这是什么?”
“万家的印章。”
谢晚月顿时觉得匣子十分烫手,忍不住扭头去看万玉山,他闲闲地坐着,面色平淡,眼中也无波澜。
万老太太道:“旧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宅子里的大事小情都要操心,现在不讲究这个分工了,都喜欢往外头跑,明义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管得非常好,以后就还让他管着,你只负责盖个印章就行了。”
盖个印章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啊,怎么也得弄懂为什么才能盖得下去。
谢晚月觉得肩头上压了一座大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万老太太又说万子风夫妇会在三天后启程,这回估摸要走上三五年不归家,让万玉山多尽尽孝道。
万玉山应了。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谢晚月把匣子递到万玉山面前,说:“这个你拿着吧。”
“祖母给你的,让我拿着做什么?”
“这个责任太沉了,我担不起。”
“哦,那你就推给我,自己享清闲?”
“我不是那个意思。”
“自己的责任自己扛着。”说罢,迈开长腿往前走了。
谢晚月被晾在那里,捏着匣子看了看,垂头丧气地跟上去,她不愿意当个管家婆呀。
待回了新房,谢晚月四处找可以保存匣子的地方,找来找去,觉得书房里的那个保险柜不错,于是过来问密码,万玉山跟她说了,她把匣子放进去,一颗心才算落了地,想着改天再找秦先生学习,一抬眼看见柜子上层放着几叠文件袋,上头贴着万玉山手写的封条,应该都是些非常贵重的资料,她把保险柜合上,从书房出来,习惯性地走到西屋门口,里头黑着灯,她顿了顿,折回万玉山的卧房,见那人已洗漱完毕,靠在床边看书。
她磨蹭着去洗澡,吹干头发,涂了润肤水,敷了个面膜,再进来时,万玉山还没睡。
她还想再做点儿什么,那人把书一放,说:“关灯睡觉。”
她关了灯,兀自爬上贵妃榻躺下,下午虽然没睡足,但这会儿半点也不困,睁着眼睛看房顶,今晚在这里将就一宿,明天回娘家,熬过周末后,她就回学校,她受不了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谢晚月又翻了个身,耳边传来万玉山的声音:“榻上不舒服就过来睡,窸窸窣窣的闹腾,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里挺舒服的,我是不困。”
“出去跑几圈儿,跑累了就困了。”
“……”
谢晚月躺定不敢再动,生怕自己弄出一丝儿的声音来,再吵到了他,他又不高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睡着了。
万玉山睡到中途渴醒了,生平头一回喝这么多酒,起身去喝水,瞧见贵妃榻上横卧着一条纤瘦的身影,虽盖着被子,但依旧能看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这人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偶尔会坦露一点小女儿心态,大多时候都不声不响,说什么就听什么,让做什么就依言照做,也不反抗。
竟有种润物细无声的能力,让人慢慢记住了她。
松风吹解带 19.第 19 章
梁曼本想在杭州定居, 却被谢晚月制止,她希望梁曼不再为她活着, 能像沈黛和万璟芷那样,轻轻松松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的人生,我会努力过得舒服,你不用再为我操心。”
梁曼不为所动。
谢晚月继续劝她:“你护得了我一时,但护不了我一世,我总归是要自己扛责任的, 妈妈, 听我的话,前面二十年,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很好了,我只愿你以后的几十年都能为自己活,我帮你报了美术学校, 画画一直是你的梦想, 你一定要实现它。”
梁曼望着谢晚月, 从前软软小小的女儿, 忽然之间就长成大姑娘了,现在又结了婚,人生已经开启了新的篇章, 也许,她是时候放手了, 于是干脆地做了决定, 先回去辞了职, 再去学校报道。
谢晚月送走了梁曼,独自返回学校,因为结婚请了一周假,课业落下不少,得尽快花时间补上。
整个上午,乌丹都在托腮看谢晚月,看得她心里发毛。
谢晚月与她对视,问:“你看什么呢?”
“你脸上有花儿。”
谢晚月面色微红:“哪有花儿?”
乌丹说:“瞧,花儿又开艳了,你这几天肯定发生了大事,不得了不得了。”
韩璐照着她的额头拍了一把:“小公主,你别神神叨叨的了,让她专心补课。”
乌丹被韩璐拍得往后仰头,又回正,问道:“是不是春心萌动哦?”
谢晚月耳朵根儿都红了,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哎呦喂,我说对了!”乌丹拍掌轻叫,“你这不声不响的哈,请了一周假谈恋爱?”
谢晚月自然不会说自己请假是结婚去了,只得点了点头。
乌丹见她眼含羞涩,不禁逗弄她:“谈恋爱能谈到你这种地步,我真是对你五体投地,不过咱们这儿历来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寝室里谁恋爱了,谁就要请客吃饭,叫上男朋友作陪。”
谢晚月疑惑,还有这规矩?
“这是真的吖,师姐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谢晚月说:“他工作太忙了,恐怕没时间,我自己请你们吃。”
乌丹来了兴致:“还是个社会人士哎,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她们三个人几乎每天都绑在一块,谢晚月哪有什么时间去认识外面的男人啊。
“我们两家是世交。”
“哇塞,青梅竹马啊,怪不得那么多男生对你示好,你都看不上,原来早已心有所属。”
谢晚月被青梅竹马这个词触动心弦,不由得搁下笔,轻声道:“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以前从未见过。”
乌丹更加感兴趣了:“一见钟情?”
谢晚月摇头,只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情,有,也只是她单方面的动心罢了。
乌丹还想再问,被韩璐捂住嘴:“晚月落了一周的功课,你别打扰她了,快去看综艺节目的更新,再晚就错过那个跳舞的小哥哥了。”
“哎呀,差点就忘了,我的小哥哥,我来啦!”乌丹一下子蹦起来,手脚并用爬到床上,打开了手机,不过片刻,上铺就传来了动感的音乐和乌丹不住的赞美。
谢晚月继续看书,心里被乌丹撩起的那把涟漪,慢慢地被沉重的课业压住,再也翻不起来。
***
周二晚上,秦明义约了谢晚月一道吃饭,万老太太将整个万家都交到了谢晚月手里,目前的她还什么都不会,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来学习如何治家。
谢晚月先前不太愿意做,后来觉得,倒是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挑战,她的人生中,遇到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时,便会这么干,在这些事情上,她只追求成功,不追求其他。
二人没走多远,就在学校旁边找了个小馆子,订个包间,秦明义先做了一下简单的说明,然后给了谢晚月三本历年的账册,每本的封面,都用毛笔字写着费用项目,掀开来,里头是规规整整的钢笔字迹,,一页一页记录分明。
谢晚月赞道:“先生真是心细,我有您协助,什么都不用怕了。”
秦明义道:“即使有我在,您也不能掉以轻心。”
谢晚月道:“我会下苦功夫学习的,就是要劳烦先生多指导。”
两人一面吃一面聊,饶是谢晚月十分聪慧,也觉得管家是件非常棘手的事。
她吃得差不多,搁下筷子仔细研看账册,看着看着,从包里掏出纸笔来做记录。
到得后来,她起身坐到秦明义旁边,一边问他问题,一边讨论,再时不时地写上两笔。
一本账册看完,心里已有了个基本的框架,待翻来第二本时,包间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人嚷嚷着进来:“子轩你大爷啊,灌我这么多,我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包间里静悄悄,那人定睛一瞧,这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其中一人他还认识,正是闵子轩多次追求而不得的谢晚月。
妈的,早就说这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旁边那男人可以做她爸爸了,再看两人的坐姿,竟然挨得那么近。
秦明义道:“你走错地方了。”
那男生笑道:“对不住,我喝多了。”说着退出去,然后开了隔壁的门,往闵子轩身边一靠,说:“子轩,你喝一杯,我告诉你一个让你震惊的消息。”
闵子轩看他一眼,问:“什么消息?”
“先喝酒。”
闵子轩不动,那人透露一点:“和你女神有关的。”
闵子轩闻言,毫不犹豫喝了一杯:“说。”
“你女神在隔壁陪一个老男人吃饭。”
一人道:“你不要乱讲啊,兴许是她爸爸呢。”
“干的?”那人笑道:“绝对不是亲的,我虽然喝得有点儿多,但我不瞎,两个人没有一处长得像的地方。”
众人一时沉默,有人站起来道:“我去看看,老是听说这个女的三天两头就有豪车来接,瞧瞧这回是哪个。”
闵子轩喝道:“坐下,谁都不许去!”
那人讪讪地坐了,见闵子轩面色阴沉,眼珠一转,凑过去说道:“轩哥儿,一个师妹而已,你要是真喜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如愿。”
闵子轩不语,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人继续道:“就看你是想要长久认真的,还是玩儿一回。”
“哦,长久认真怎么说,玩儿一回又怎么说?”
“若是长久认真呢,哥哥就帮你想个万全之计,看她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缺钱,这种人呢,没有什么安全感,只要你对症下药,给她安全感,她绝对会跌到你怀里来,我们可以找人攒个局,引她上套,到时你来个英雄救美,她就是个孙猴子,也跑不出你这座心牢。若是只想玩儿一回,那就简单了,找个由头,约出来,哥哥帮你找人弄点那种无色无味的药粉,只要挑上指甲盖儿那么一点儿,下到酒里或者饮料里,让她喝下去,出不了几分钟,她就乖乖任你摆布了,事后来个死不认账,她根本奈何不了你。”
闵子轩问他:“我若是想长久的玩儿呢?”
“那也好办呀,第一回完事儿后,拍几张照片,录一段视频,有侧脸的,露脸的,模糊的,清晰的,掐在手里,她不听话就往网上放一张照片,几秒钟视频,放几次后,保管自动贴着你,赶都赶不走,为什么呀,这女的吧,自己偷偷在外头做□□的时候,豁得出去脸,但是一旦被拍了,就开始要脸了,怕这个知道,怕那个知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想遮住自己那一身骚。”
“哥,那要是遇到性子烈的女人怎么办,不怕死的那种?”
“那就只当自己倒霉咯,这种女人,玩过一次后,赶紧撤,不要再碰,否则咬死你,咱们玩儿归玩儿,也是要脸的,被她们缠上了,以后还有什么快活日子可言?”
另有人听完这番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劝闵子轩道:“子轩,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光明正大的追求,如果追不到,说明你们没缘分,但是用这种手段把人弄到手,太阴毒了。”
“这怎么叫阴毒啊,老弟,这是男人撩妹的技能。”
“你这已经不是撩妹了,是欺骗,强*奸,恐吓,威胁,这是犯法的。”
“你还是兄弟吗,是兄弟就要想尽办法帮兄弟得到,不要说这种扫兴的话。”
那人被怼得满脸通红,问闵子轩:“你要怎么做?”
闵子轩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慢悠悠地道:“你猜呢?”
那人看了他几秒钟,愤然起身,说道:“我无法认同你们的这种做法。”
闵子轩头也不抬,说:“你想怎么着?”
那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慢喝。”说罢,大踏步离去。
先前出主意那人冲他喊道:“哎,你可不许把我们今天的话传到外头啊!”
其他人纷纷围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给闵子轩出主意,那人说道:“你要是想好了就告诉我,我认识一个朋友,专门做这个,不少富家千金都被他搞上过。”
闵子轩想了想,说:“我考虑考虑。”
***
万玉庭进了智能事业部,才晓得万玉山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如此之远。
他面对一堆试验品和缭乱又有序的数据,不禁摩拳擦掌,和其他工程师钻研了一上午,到了饭点儿,大家都去吃东西,他仍然沉浸在实验室里,直到万玉河过来给他送饭,才将他从忘我的境界中拉出来。
“三哥,我真的是见识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世界啊,太兴奋了!”
万玉河把筷子递给他,说道:“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赶紧吃饭,别饿瘦了,不然楚焰以为大哥虐待你。”
万玉庭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
万玉河回道:“大哥让我来的,我忙得要命,哪里想得起你。”
“唔,还是大哥好。”
万玉河哼哼,说:“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喊命苦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以前太清闲了。”
万玉庭擦了擦嘴,说:“我会努力工作的,大哥说了,若是我没有成绩,就不给我发工资。”顿了顿,问万玉河,“三哥,你的工资怎么算呀?”
万玉河道:“年结,给了我一个奖金池,但是按我所管辖的事业部盈利额来定计提系数。”
“那好难哦,你拿到过几回?”
“三回。”
“都是最低系数吧?”
万玉河不置可否,拳头捏得死紧。
万玉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两个默契地相互击掌,无声,但坚定。
虽然他们不拿工资也可以衣食无忧地活着,但是依然想拼搏,想用自己的实力赚到更多。
一是赚到了可以随便花,二是可以证明自己活着更有用。
万老爷子曾教育子孙们,越是卓越人家,越是要不停探索和努力,如若不然,便会慢慢跌入尘埃,因此,万玉山从小就接受非人般的接班人教育,而其他的兄弟们也都不敢懈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成了大气候的万玉山赶出家门。
在他们这一辈,被掌门人赶杀是件让人生无可恋的事情。
待万玉庭吃完,万玉河便带着餐具走了,万玉庭休息了一会儿,和楚焰视频,腻味半个小时,又进入实验室,开启新一轮的钻研。
快下班时,总裁办的行政助理小玉过来找他,说万玉山让他上去一趟。
万玉庭不知万玉山叫他有什么事,向小玉探口风:“他今天高兴么?”
小玉道:“万总一直都挺高兴的呀。”
万玉庭心道,那是你没看见过他不高兴时的样子。
小玉催他快点过去,万玉山在等着。
万玉庭换了衣裳,兴冲冲地到跑到万玉山办公室,迎接他的,竟然是一杯热茶,他感动地眼圈儿都要红了,从前见万玉山,不是被打,就是被坑,从未有过如此待遇。
万玉山见他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表情也有些怪异,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万玉庭往前奔走两步,蹲在万玉山身边,抱住他的大腿,把脑袋埋下去,呜咽道:“大哥,谢谢你。”
万玉山一脚将他踹飞。
万玉庭仰倒在地,一颗玲珑心碎成了八瓣,他慢慢坐稳身子,掸了掸手掌,站起来,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坐下,安静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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