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渣女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美人
“奴才该死,请主子开恩,再给奴才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楚于齐并没有回应他,而是收回了目光,拾步往寝殿中走去。宫人见此,面如死灰,顿时瘫软在地。
雷鸣招了招手,夜色下横空跃下了四名黑衣人,一把架起了地上的宫人。宫人身子一颤,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
“主子,还请你网开一面,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宫人哀嚎着往楚于齐那边冲去,一把抓住了楚于齐的脚。
楚于齐垂首,神色寡淡的看着脚边的宫人,寒声道:“你认为本王还有多少次这样的失误?”
宫人浑身一震,所有哀嚎声尽数消失在了喉咙间,他低垂的脸上从之初的慌乱到呆滞,最后闪过一抹狠厉。
“主子,奴才到底跟了你多年了,这些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既然你不仁,就别怪奴才不义。”宫人低吼间,猛地从地上跃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逼楚于齐。
风如歌原本已经进了房间,然而,当她取出了身上准备好的毒药正准备服下之时,脑海中始终反反复复的闪过这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最后记忆定格在了自己九岁那年试炼通关时,成功后昏倒在山林中差点被狼群吞食的场景。
犹记得,那会儿她都要以为自己命该如此,然而,他却犹如天神一般横空而降,背着她脱离了狼口。那温热的体温事隔多年,却依稀可触。如今她20岁了,在普通人家中,这样的年纪应该儿女膝下承欢了,然而她却只能守着所有关于他的回忆风雨中漂流。
风如歌小心的收起了手中的药,最终还是想在生命结束的时候再看他一眼,并且坦白今夜的事情,也算是给自己的爱情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不想,她刚刚从转角处走出来,便看到了这么一幕。她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出自本能的朝那边冲了过去。
“主子,小心!”伴着雷鸣的惊呼声,风如歌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挡在了楚于齐的身前。
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她没有尝试着自卫,任宫人的匕首穿透自己的肩胛骨,捅进了自己的心口。
风如歌隐约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面那一颗为楚于齐跳动了十几年的心被刀剑刺穿发出的“噗呲~”声,那温热的血液宛如她对他炽烈的爱恋,渐渐的从她体内流逝。
“主子,真好!最后,如歌……还能为你而死。”风如歌神色缱绻的看着眼前这一张让自己画地为牢数十载的容貌,从来不知笑为何物的她,缓缓的牵起了嘴角,扬出了一抹绝美的笑容,只是她并不自知罢了。
微笑是一个人生来就会的本能,只是在往后成长的日子里,我们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少了,有了心事,学会了贪婪,能让我们欢愉的东西越来越匮乏了。生来为人,要学会放过自己,万事知足一点,快乐简单一点。
楚于齐惊诧的看着身前宛如落蝶一般缓缓倒下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他扬手一挥,雷鸣腰间的佩剑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中,在晕红的夜色下泛着森寒之色,宛如闪电朝宫人的脖颈抹去。
宫人面露惊惧,被那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出了数十米之远,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噗哧~噗哧~”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板。
“主子,属下……属下这就去唤太医过来。”雷鸣这会儿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倒在楚于齐怀中,一身碧色宫装已经变成红装的风如歌,眼底少有的闪过一抹慌乱。未等楚于齐应声,他便要往外跑去。
“不用去了。”楚于齐头也没有抬,声音冷冽的阻止了雷鸣的动作。雷鸣闻声,猛地停下了脚步,身体宛如石化一样僵硬的转过了身来。
“楚于齐,我今日生辰,过了……十二辰,我……便二十……岁了。时间……真的好快……就那么……一晃眼……的时间,我已经……追随你有十五年……一百七十一天……犹记得你背着我……咳咳~”风如歌猛咳了两声,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嘴角,那在她身旁蔓延开来的殷红宛如盛开在黑夜中蔷薇一样刺眼。
“对不……起,我……没有……阻止……”风如歌模糊的视线中,依稀划过了不久前自己在房顶中买醉时看到的一幕。
其实,我看到了,即使她身穿着蒋雨荷的衣服,但是那个身影是她。
风如歌的手还没有碰到那一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俊脸,便无力的砸在了身下被血迹染红的地板上,所有未来得及说的话随着她紧闭的双眸被晚风吹散在了轩云宫的上空。
爱情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变化多端,也最循规蹈矩的存在。其实,一开始只是想多看你一眼,然后想每天看你很多遍,接着只想一个人看你很多遍,最后演变成了占有、争执、绑架、歇斯底里。而,我们都忘了,一开始自己只是想多看他一眼罢了。
我成了渣女配 第四百二十五章 废物
翌日凌晨时分,雷鸣敲响了书房的门扉,沉声唤道:“主子,蒋雨荷醒了。”
书房的门扉缓缓的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抹朝阳从房檐中倾斜而来,打在了楚于齐略显憔悴的脸上,眼底的乌青衬得他脸上的神色无比的萧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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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做还用本王教你?”楚于齐寒声道。
“她知道了圣旨的事情,现在在寝殿那边寻死觅活,说是要主子你马上过去见她,要不然就等着给她收尸,到时候……你也别想得到什么。”雷鸣委婉的转述了蒋雨荷的话。
楚于齐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雷鸣垂首。
“是要本王滚过去看她吧。”楚于齐嗤声说道,“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居然还敢来威胁本王。”
楚于齐甩袖往寝殿那边走去,事隔一晚,寝殿外的血迹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微风拂过,只余下阵阵荷花香,昨夜宛如隔世之事,一梦惊醒,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固,生命的价值是什么?爱恨嗔痴,不过是一帆烟云。爱情,不该是卑微的存在,因为没有人会爱卑微到尘埃里的你。只是最后的最后,风如歌还是没能参悟到这个道理。
楚于齐经过寝殿门口的时候,脚步微顿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多做停留,消失在了寝殿门扉后面。
蒋雨荷当时正坐在那床榻边上,眼睛已经重新蒙上了一块白纱,阴沉着脸,朝阳打在地板上,却照不亮她黑沉的心。
“靖王,本宫真是请你,请得好辛苦啊!”蒋雨荷双手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咬牙切齿道。
本宫?楚于齐眼底满是嘲弄,寒声道:“怎么?不是寻死觅活吗?这会儿怎么白绫都没挂上去,还是说房梁太高了,扔不上去,唤本王助你一臂之力?”
“楚于齐,你还敢说,你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怪不得只能当一个王爷,同皇位失之交臂。这送上门的女人,你都上错了,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废物,啊~”蒋雨荷呲牙咧嘴的嘶吼道。
楚于齐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窝了一晚上的火气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那一声“没用的东西”和“废物”宛如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脏。疾风掠过,他一把桎梏住了蒋雨荷的下巴,阴测测地看着面露惊惧的蒋雨荷。
“说啊,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了?”
“唔~楚于齐,你这个疯子,你快松开我。”下巴被突然桎梏住,那压迫而来的杀意让蒋雨荷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一阵后怕。
“呵呵~熹妃娘娘原来还会害怕啊,这将死之人,竟然还会害怕,真是有趣得紧。”说话间,楚于齐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三分。
蒋雨荷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在他的手被捏碎了,她的脸上盈满了惧意:“楚于齐,你敢动我试一试,我要是死了,‘凌安阳’也别想苟活于世,你想借此对楚煜施压的事情也别想继续。我讨不到好处,你也别想讨到一分。”
“蒋雨荷,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告诉你,即使没有了你,属于本王,本王照样一件一件的拿回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至于你,才是一个被遗弃的废物。别蹭鼻子上脸,要死就早点死,别再本王跟前耍弄什么小计谋,本王可不是楚煜那情种。”
语毕,楚于齐嫌恶的丢开了手,强大的力道使得蒋雨荷“碰~”的一下栽倒在了床榻中,继而额头重重的撞到了床头上,一抹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蒙在眼睛上的纱布。
蒋雨荷先是懵懵的伸手去捂着那一抹刺痛的地方,却不想触及一片粘稠,沾满了她的手掌。
“啊~楚于齐,你竟然敢这样子对我。”
“嘘~”楚于齐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本王可不喜欢太聒噪的女人,要是想活着,那就好好的给本王呆着,别在本王这里折腾。当然,如果你什么也不要了,一心要是想死,那么也不用同本王招呼,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毒药,本王不介意赐你几瓶。”
语毕,楚于齐便拾步往外走去,头也不回。蒋雨荷听着那脚步声,猛地从床头那边抓起了一个东西,猛地朝门口方向丢掷了出去。
“凌安阳,你个贱人,都是你!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啊~”
“主子,没有关系吗?”雷鸣听着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摔东西声音,有些不放心。
“放心,她要真想死,早就死了,像她那样自私的人,怎么会舍得就这样死去。”楚于齐嘲讽扫了一眼寝殿,冷声道。
雷鸣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而想到刚才接到的消息,面色不由沉了沉。
楚于齐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启禀主子,是民宅那边的消息。”雷鸣小心的窥视了楚于齐一眼,然后小声说道,“接到最新消息,南岳王似乎有意发邀请函邀请皇后娘娘前往金陵山庄一聚”
楚于齐闻声,脚步猛地顿了一下,转首厉色朝雷鸣看去:“消息可确切?”
雷鸣点了点头,说道:“南岳王并没有刻意掩盖此消息,反之……”
后面的话,雷鸣没有再说,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消息是南宫辰刻意让人透露给他们的。其意欲为何,雷鸣忖度,大概同昨天那一道圣旨有着密切的关系。
楚于齐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眼底闪过一决绝。南宫辰,你真是好样的!只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迫本王就范了吗?你妄想,饶是你,也不可能控制本王分毫。
“陛下不是赐了本王一座府邸,好好伺候王妃,择日搬至新宅。”楚于齐深深的看了一眼寝殿,然后拂袖消失在了晨光的尽头。
雷鸣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王妃?那个残妃,蒋雨荷!主子这是决定要同南岳王对着干吗?只是,这样真的好吗,那个男子可丝毫不弱于冥王,如今为了主子亲临皇城,行事如此诡谲,步步紧逼,可是主子却还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雷鸣微微的喟叹了一声,有些话徘徊在嘴边,却终究只能咽回肚子里。
我成了渣女配 第四百二十六章 耳环
与此同时,在承乾宫内,离歌翻身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却发现昨天自己穿的衣物都不见了,她顿时神色一凌。
“我昨天换下放在屏风上的衣服呢?”离歌侧首朝一旁正在整理她梳洗用品的宫人,沉声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衣服奴婢收起来了,陛下吩咐要拿下去丢掉。”宫人福了福身,恭敬的回道。
离歌蹙眉,慌乱不已。昨天“傻蛋”交给她的东西,她还藏在那衣兜里面呢,昨夜归来,楚煜一直随侍身侧,她都还没来得及收好。
“丢掉了?你怎么没问我一下,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东西没有拿出来呢。你们丢哪里了?”得赶紧去找回来,据“傻蛋”的行迹和意思,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皇后娘娘莫慌,东西奴婢刚收起来,正放在门口的竹篮中。”
闻言,离歌不待宫人有所反应,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便往外面跑了出去。当看到圆柱那边放置的竹篮中静静的躺着昨天换下的衣物,松了一口气。她赶忙走过去,从衣兜里面找到包裹着东西的方巾。
“还好,没有弄丢。”离歌小声的咕哝道,正要把东西收起来,一会儿找个隐蔽的空档再查看的时候,方巾一角袒露出来的字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是?“傻蛋”的名字吗?
离歌看着方巾一角上精致的字绣,秀眉紧紧的拧了起来。
“南宫!”这个姓氏好耳熟啊!离歌忖度,突然,她的脑海中划过某一记忆片段。
南宫,南岳国的国姓,这方巾……“傻蛋”……离歌为自己所无意之中的发现感到了无比的震惊,她紧紧的盯着方巾那一角无比精致的两个字绣,脚步不稳的朝身后倒退了两步。
“皇后娘娘,你怎么没有穿鞋子就跑出来了?”伽罗端着药还有早膳从正拾步往寝殿这边走来,不想却在门口看到离歌身穿里衣,赤着脚站在殿门旁边的圆柱旁边,背对着自己。
身后传来伽罗的声音,离歌猛然回过神来,她略有些慌乱的把手中的方巾收了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身对上了伽罗。
“我没事,就昨天拉了点东西没从衣服里面拿出来,所以出来找一找。”离歌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太多的掩饰,毕竟伽罗眼睛可尖着呢,怀疑自是免不了的。
伽罗见她无意多说,只能把心中疑惑放一放,把药还有早膳端进去摆放好。此时离歌也回到寝殿内穿好了鞋子,正由宫人帮她梳洗。然而,正当她伸手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毛巾的时候,不想手心中却多了一张纸条。
她先是愣了一下,原本飘忽的思绪猛地清醒了过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低眉顺眼的宫人,捏着毛巾下的纸条,目光沉了又沉。
“皇后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你要等陛下一起进膳吗?”伽罗把最后一碟小菜放好,转身朝离歌这边看了过来。
离歌神色一凌,赶忙收回了目光,朝伽罗微微一笑道:“这会儿他应该差不多下早朝了,等着吧。对了,我突然想吃那个红豆羹了,伽罗,你可以再跑一趟御膳房吗?”
伽罗闻言,微微有些惊讶,但是细想着离歌近日胃口不好,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要吃的东西,并没有推辞。
“那药我帮你晾在桌子上,皇后娘娘你记得尽快服用,免得一会儿凉了。”伽罗指了指桌子上的药,叮嘱了一声,然后便转身下去了。
离歌深深的看着那几名随着伽罗鱼贯而出的宫人,其中一名宫人就是递纸条给自己的宫人,她在跨出门槛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朝自己看了一眼。
离歌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险些要冲过去把人给扣住,但是理智却阻止了她。这么巧合的时间,如果她猜得没有错的话,这纸条应该就是来自方巾的主人,至于这个宫人不过是传讯的,定然所涉不深,知之甚少,就算抓住了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所幸她便任由她离开了。
果不其然,当离歌摊开手中的纸条,目光触及那落款的时候,“南宫辰”三个字映入自己眼帘的时候,她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中一片空白。
想到这几天自己同“傻蛋”……不,应该称为他为南宫辰,先是街头偶遇,继而一起赶赴鸿胪,参加赌石盛世,继而他热心的参与到突发的命案的种种,离歌只觉得胸口中怒火冲天。
“他奶奶的,南!岳!王!南!宫!辰!”离歌紧紧的把手中的纸条攥成了一团,臆想它就是南宫辰,然后死劲儿死劲儿的拧着。
想起自己这几天同南宫辰的交集,他那深入人心的痴傻模样不禁刺激着离歌的脑壳,害得她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谁能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一桩精心策划的阴谋,想到自己对他的崇拜和信任,离歌愤慨不已。
再回想那日他如此积极的帮助鸿胪衙门破案,当时在他们看来甚是发光发亮的雷锋形象,此刻已经是毁于一旦,尽数被阴谋诡计给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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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山庄!南宫辰,你简直太狂妄了,竟然还敢邀我前去一聚!”离歌愤慨不已,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块方巾,大步行至了后面的窗台,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扬手便要把它丢掷出去。然而,临到最后脱手的时候,她却收了回来。
离歌秀眉几乎都快要拧成一团了,瞪着手心中静静躺着的方巾,想到凤仪宫的事情,还有蒋雨荷,以及楚于齐,她的美眸深了又深。
“现在局势动荡,接下来的每一场都是硬战,南宫辰身为南岳国的君主却在这个时候在皇城中出没,还想方设法的接近我,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得弄清楚。”凤仪宫的事情,如果他的身份无疑,那么对此肯定早有耳闻,如今自己找他帮忙重新尸检,他还在此过程中发现了那么多至关重要的线索,自己不能就此漠视这件事情的存在。
“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离歌伸手摊开了手中被折叠得很好的方巾,不多时,一只很是眼熟的耳环映入了她的眼帘。
我成了渣女配 第四百二十七章 金陵山庄春祭
“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离歌伸手摊开了手中被折叠得很好的方巾,不多时,一只很是眼熟的耳环映入了她的眼帘。
“嚇~”离歌震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耳坏,“这不是我在来商丘的路途中赠送给蒋雨荷的一对耳环吗?”
犹记得这双耳环是他们途径一个小镇,那时,自己由于坐了太久的马车,紧赶慢赶的,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楚煜见她脸色惨白,晕车晕得厉害,那日便一行人便弃马陪着她走在小镇的市集上,偶然经过一个卖首饰的商贩时买下赠与她的,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齐云镇是一个坐落在锦元和商丘国界上的一个小镇,由于地界的问题,镇中的生活水平还是相对比较富裕的。
然而,在一路琳琅满目而丰富多彩的商贩中,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扎堆在那里面,格外的显眼。
离歌当时一眼便看到了老奶奶,只见她衣着很是简朴,在寒冬腊月中,她身上的衣物相对于周边的人要来得单薄了很多,脚上的鞋子甚至破了好几个洞。只见她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前的小摊上摆着一些首饰,很是古老,乍一看并不是很起眼,身旁则围着五六个小孩子,年纪都不大,但是年纪跨越还不小,衣着虽然也很是简陋,但是对比老人,却是很暖和。
从旁人同其的寥寥几句的对话中,离歌大致了解到,那些小孩子都是老人收养的孩子,其中有些是孤儿,有些则是天生聋哑,身患残疾,被父母抛弃的。
对此,离歌甚是意外,没有想到老人在如此清贫和乱世之中竟然还能拥有如此胸怀,她的脚步不禁停了停,看着老人身旁一名眼睛无光的女孩子,心中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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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你家娘子买点首饰吧,老身这里有几对耳环,乃是老身亲自打造的,做工精细,并且很是精致,看一看吗?”老奶奶见离歌在她的摊位上停了一下,和蔼的捻起了一副耳环,指了指离歌空无一物的耳朵,微笑的对着楚煜说道。
楚煜显然那会儿才注意到老人,只见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老人身旁围着的小孩子,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
离歌原本以为楚煜不会对这种东西上心,毕竟那么高冷的人,她也没想过他会出于同情亦或者助人为乐这些心理去救济老人什么的。毕竟对自己都这么残忍的一个人,他所接触的温情太少了,人无完人。
然而,就在她以为他会冷漠的转身就走的时候,他竟然顺着老奶奶的手,朝自己的耳朵上看了一眼。
更令她震惊不已的还在后头,他竟然揽着她往老奶奶的小摊上走了过去,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老奶奶手中的耳环,然后又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问道:“这个多少钱?”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还至今没有想明白他怎么会往那边走去的。然而,离歌哪里知道,其实在她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他便注意到了。往昔她逼迫自己随她一起出宫参加灯谜,随后回宫之前救济穷苦难民的事情掠过,他不由心中一片柔软。
可能,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去与人为善,但是,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愿意尝试着陪她一起去做。
离歌现在还记得,事后自己还一脸狭促的调侃了他一番,感叹他越来越有人性了,都学会了助人为乐了。
不过,对于她的调侃,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俊脸宛如万年寒冰似的。至于原因,那就是蒋雨荷当时在自己身旁,看到那一对耳环的时候,眼冒星光赞叹道:“这耳环好漂亮啊”。
那会儿蒋雨荷一改现在面对自己犀利而阴沉的形象,妥妥的一朵白莲花,娇柔娇柔的,说话更是让人酥软到骨子里面去。当时同楚煜一起看上了一副耳环,说老实话,那会儿离歌还真的有点不开心,心口闷闷的,所以那么一句饱含醋意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你也喜欢?”离歌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语气可是有点冲的。
但是,没想到蒋雨荷很是“天真烂漫”的秒回了自己:“是啊,奴婢从小到大,都还没戴过这么漂亮的耳环呢。”
说话间,她还略显窘迫把自己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往耳朵上捋了一下。离歌自然而然被她的动作给带了过去,然后看到了她耳朵上也是空空如也,不过耳洞是在的。
一时间,离歌不禁想到自己遇到她时的境况,当时还为了自己突然对其一句嘉赞的话而冒出来的不满和酸意感到不好意思。
继而再看看老奶奶手中的耳环,她顿时越发的惭愧,那耳环虽然精致,做工也很好,可是其材质却很是普通,并不是什么精品,宫中的宫人佩带的耳饰材质都比它好。想到自己其实有好多首饰,只是自己不喜欢这些太累赘的东西,所以很少佩戴。而反观蒋雨荷,她是真的没有这些东西,自己的生活好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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