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渣女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美人
嗯~恩人最大,毕竟没有他,自己哪里还有什么机会穿新衣裳,早就在阎王殿里拜见阎王了。小芳心中暗暗的思忖着,继而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过对于这些,卫少凊都没有察觉,他的整个心魂都系在了司徒夏桑的身上。当他踏上正堂的石阶,看到门槛里面趴在地上了无生气,身下全是水渍,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的狼狈模样时,眼睛里闪过一抹怒火。
“为什么没有给她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为什么她躺在这冰冷的地上,你们都没人管她?”卫少凊转头,一把拎起了身后宫人小芳的衣领,尽管已经很努力的压下自己心中升腾起来的怒火,但是那一份心疼还是从他嘶哑而冷冽的声音中透露了出来。
而这样的卫少凊把小芳吓了一跳,一口气直接吊在了喉咙里,呼吸不畅的她涨红了脸颊,有些艰难的解释道:“毕……夏郡主……不肯起来,奴婢们怕伤着她……所以就……没有强迫她。”
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小芳已经因为缺氧嘴唇发紫了。卫少凊蹙眉,余光中正好瞥见了她脖颈上的红色抓痕,以及她原本干燥,但是此时已经湿漉漉的衣裳和头发,神色微怔。
“知道了,你下去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衣裳。”卫少凊眸光微闪,松开了桎梏宫人衣襟的手。
“嗯……那个……是!”得以顺畅呼吸的小芳大口的喘息了一下新鲜空气,眼看着卫少凊已经跨过门槛往司徒夏桑走去,她欲言又止,却窘迫的发现,自己的身份卑微,不能僭越(指超越本分)。
三步一回头,小芳看着那边看着毕夏郡主神色不自觉变得柔和些许的卫少凊,秀眉紧紧的蹙成了一团。
卫将军是喜欢毕夏郡主吗?可是他不是陛下的亲信嘛,毕夏郡主乃是罪臣之女,又自小心系陛下,要是让陛下知道,他不会有事吗?
“小芳,你去干嘛呢?不是让你去把大门给关了吗,你怎么没关,还一身湿漉漉的?”同她一起的其中一名宫人看到了依旧敞开的大门,还有一身狼狈的同伴,脸都黑了。
小芳心不在焉的说道:“卫将军来看毕夏郡主,见郡主依旧一身湿漉漉的,没有梳洗更衣,让我去准备热水和衣裳给郡主梳洗。”
那名宫人闻言,大惊:“什么,卫将军?卫少凊将军吗?”
小芳点了点头:“嗯,是的!”
“天啊,将军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哎呀~他是不是很生气?一定很生气,毕竟郡主对陛下乃是一往情深,即使毕国公犯了谋逆等大罪,但是郡主却安然无恙被送回来,还安排尔等来侍奉,指不定就是陛下心中也惦记着郡主,这才让卫将军过来查看。哎呦~我们的脑袋啊,快快,我和你一起下去准备梳洗的东西,争取快点弄好。免得陛下怪罪下来,摘了我们得脑袋。”宫人自问自答,心焦火燎的赶忙扯着小芳往司徒夏桑的闺房那边跑去,生怕慢了一步,脑袋就搬家了。
小芳被她扯着,脑海中一团糊浆,心想着,将军确实有些生气,但是看样子,好像不是陛下派来的,他自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
然而关于这一个答案,却没有人给她答案。
正堂那边,卫少凊站在司徒夏桑的旁边,以往冷峻的眼睛深处隐含着一份深沉的殇。他薄唇紧抿,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迟迟没能唤出那个在自己心中萦绕前半生的名字。
“起来!”最后,千言万语,终是化成了一句冷漠的声音。卫少凊清楚的知道,伤害已经造成,即使那不是自己的初衷,但是司徒钊不偏不倚的,丝毫没有躲避迎上自己那一致命伤的时候,便注定了他只能收起自己所有的感情。
耳边传来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司徒夏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战栗了一下,她僵硬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红肿的眼睛缓缓的落在了卫少凊的身上。
当那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朦朦胧胧的映入自己的眼帘的时候,司徒夏桑冻得发紫的嘴巴微微的向上扬,露出了一抹惨淡而狠厉的笑容。
“卫大忠臣,你真好啊!真是好啊!”司徒夏桑嘶哑着声音,饱含恨意的看着卫少凊,讥讽道。
她的声音已经是完全的哑了,说话根本就不清晰,但是卫少凊却很是清晰的听到了那一字一句,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的蜷缩了一下,不过面上却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依旧一副冷峻的模样。
我成了渣女配 第五百一十九章 危在旦夕
司徒夏桑看着,看着,原本以为已经干枯的眼睛顿时又湿润了起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的冷漠。她已经冻结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碎了,脑海中那些有关于这段时间同他走过的记忆翻飞而过,像是讽刺自己的动心。
“卫少凊,我司徒夏桑,此生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事,但是,此时此刻,我后悔遇见了你。”司徒夏桑凄凉一笑,“曾经,我那么喜欢煜哥哥……”以为那就是爱情,可是你蛮横的闯入了我的世界,却在我发现那不是爱情的时候,你却无情的剥夺了我爱人的权利。
司徒夏桑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她默默的收进了心底,连同那一颗碎裂的心脏,一起埋在了这尘埃里。
然而,卫少凊并不知道这些,在听到她说自己那么喜欢陛下的时候,他的耳边便一片轰鸣。他原本以为,在她羞红着小脸,褪下身上的衣裳,把自己交给自己的那一天,她已经不再情种于陛下。未曾想,原来至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卫少凊以为自己不会嫉妒的,但是当司徒夏桑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仿佛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嫌恶,不顾外面的雷雨冲出去,并犹豫视线不好,从那五米高的石阶上滚落到庭院中,一头磕在那石板上,鲜血直流的时候,他心口猛地就窜出了一股邪火。
“司徒夏桑,你再喜欢陛下又如何,陛下的心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何况,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这两个字,当你褪下衣裳睡在我身上的那一刻,你便已经脏了!”卫少凊疾步来到了司徒夏桑的身后,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把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的她拽进了自己怀中。
不同以往,这一次,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攥着她手腕的手好像恨不得捏碎她一样,紧紧的攥着,攥着。而她磕破的额头更是毫无预警的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很疼,很疼!
可是,以往稍稍受到一点伤痛便不停呼痛的人,此时好像那手腕还有额头都不属于自己一般,竟然一声痛呼也没有。
卫少凊惊觉自己的动作导致第三次重伤她的额头的时候,冷峻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慌乱,然而,这一份慌乱在触及她淬了毒一般仇视着自己的视线时冻结在了他的脸上。
“卫少凊,即使我脏了又如何,被我睡了的你,又干净得到哪里去。”司徒夏桑张开了身上所有的刺,她重来没有想过,那一夜的美好在今天,在他口中,竟然一个“脏”字囊括了所有。
她笑了,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笨,竟然会被他扰乱了心湖,竟想过喜欢他也挺好的,竟然……哈哈哈~司徒夏桑,你何其失败啊,你为了楚煜同自己的父亲针锋相对,为了逃婚离家出走,投奔楚煜,为了那一个喜欢,同自己的父亲成了仇人;现如今,你学会了爱,可是,这个教会你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的人,亲手杀了你的父亲,觉得你的爱肮脏,哈哈哈~司徒夏桑,你怎么还不去死呢?你害死了你的父亲,你怎么还在苟活着,你是个不孝女……
司徒夏桑万念俱灰,她歪着脑袋,看着已经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长笑不止,豆大的雨水“噼噼啪啪~”的砸在她额头的伤口上,红肿的眼睛上、惨白的脸上。活着,却已经死去了。
卫少凊浑身一震,在触及司徒夏桑心如死灰,生着,却宛如死着一般的模样,才猛的恍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的嘴巴翁动了一下,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自己从来没有嫌弃她脏的意思,那一夜,至于他是毕生最幸福的记忆,是他拥有她的全部美好念想,自己怎么会嫌弃她呢,自己只是嫉妒疯了……
然而他所有的语言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已经猛地挣开了他的手。那么虚弱的人,到底是多大的痛才能致使她如此爆发。
“卫少凊,我,司徒夏桑,做过最失败的事情就是那夜,我不!知!廉!耻!的救了你。我如今这般,你,可满意了吗?”司徒夏桑紧咬牙根,明明声音都已经哑了,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宛如沙子磨砺一般。腥甜涌入口中,可是她却不伤害自己的声带,一字一句,生怕卫少凊听不清一般,咬字,咬得很清晰。
那一个“不知廉耻”以及“你,可满意了吗”传来,撞得卫少凊心口一阵生疼。曾经他暗暗起誓要终生护她,可是临到头来,竟然是自己重伤了她。
)u}n
爱情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变化多端,也最循规蹈矩的存在,一开始只想多看你一眼,于是想着每天看你很多遍,于是占有,争执,绑架,歇斯底里,于是都忘了,一开始,只是想多看你一眼。
在她背过身去的那一瞬间,卫少凊的眼前突然闪过了十多年前自己遇见她的那一幕。自己乃是司徒钊死士组织中的甄选出来的一员,然而却在最后的比赛中被算计了。
奄奄一息的他被人拖着丢在了乱葬岗上,有时候草根的命比较坚韧吧,他没死,熬过了一夜,撑着一口气,他爬着来到了一条巷道,在那里,他遇见了她。
犹记得她一脸惊慌,却又勇敢着掏出了身上的手帕给自己擦拭伤口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兔子。他始终没有忘记,她奶声奶气的同自己承诺,会找人过来救她的样子,格外的认真。
她说:“放心,我不是要抛下你,我是要去叫人来帮我带你去医馆。我名字叫桑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不要乱跑哦!”
然而,他没有等她,因为他看到了她系在腰上的令牌,上面写着“毕国公府”四个大字。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他也匍匐着离开了那巷道。而在他原本俯卧的地面上,一把已经破损的匕首静静的躺在那地面上。
当年,那把匕首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事隔十几年,却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上,痛不欲生。终究,她之于他,只是上天给予的一寸光阴,现在,已从他手指缝间溜走了。
正当卫少凊陷入回忆中满心疮痍的时候,只见眼前的人突然无力的软下了身子,他浑身一震,疾步冲了上去,一把捞住了她的腰。
“桑儿……”看着怀中双目紧闭,苍白的唇瓣紧抿,没有了往日孤傲,了无生气的人,卫少凊喉结滚动,唤出了缠绕在自己心中十多年的名字。
然而,回应他的确实一阵阵哗啦啦的雨声,还有雷鸣声,怀中的人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一行清泪已断。
与此同时,在冥王宫里面,离歌被安置在承乾宫的床榻中,后背血肉翻飞,一条沿着脊背而下的伤痕裸露在众人的视线中,白骨森森,甚是骇人。
容泽一身未来得及换下的血衣,面容凝重的在给离歌处理伤口。一盆盆血水络绎不绝的被端出去,整个承乾宫弥漫着浓重的低血压,每个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楚煜此时坐在床沿,身上,尤其是腿上,还插着五六根被他折断尾部的羽箭。但是,他好像无所觉一般,大掌紧紧的握着离歌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侧脸。此时此刻,他只能通过她手腕上微弱的脉搏告诉自己,她还在,没有忍心抛下自己。
然而,他身上的伤也不轻,伽罗拧着眉头,第五次上前,声音难掩凝重的说道:“陛下,属下恳请你先让御医为你处理伤口。你腿上的羽箭好些都已经伤到韧带和筋脉,再不处理,恐有生命危险。皇后娘娘这边有容泽负责,一定不会有事的,望陛下保重龙体。”
“她怕疼,孤要守着她。万一她要是疼醒了,至少抓伤的是孤的手,不会再伤到她自己。”楚煜头也没有抬的说道,由于失血过多,即使内力深厚如他,体力在在极速下降,说话的声音隐约都已经有些飘忽。
容泽此时已经细细清理好了离歌后背伤口中的泥土和污渍,听到陛下始终如一的话,心中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朝伽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劝了。眼下的情况,也只有皇后娘娘能稳得住陛下的心绪,避免了陛下走火入魔的情况。
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好皇后娘娘的伤口,安了陛下的心。如此一来,同陛下说什么,也就都好商量。
伽罗见此,尽管心中满是忐忑和担忧,但是终是幽幽了叹了一口气,转身吩咐外面的御医进来,就如此环境给陛下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至于其他,也只能后面再细致的处理。
御医尽管觉得太过拥挤了,治疗环境不适宜,但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只要不离开这里,能看得到离歌,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楚煜并没有任何的抵制。他就宛如一颗望妻石,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从离歌的身上离开过。
我成了渣女配 第五百二十章 鬼门关走过
“陛下,老臣现在要为你拔掉这些羽箭,可能会有些疼,这个毛巾你咬着。”其中一名御医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呈递上前。
然而,楚煜并没有伸手接过。此时的容泽正在帮离歌缝合伤口,只见那针穿插在她雪白的肌肤,点点猩红沾染在那针头上。而即使陷入了昏迷中,疼痛还是致使她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一滴清泪更是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看得他的心也跟着那针一上一下,一抽一抽的疼着。
御医求助的眼神落在了一旁的伽罗身上,伽罗颔了颔首,说道:“你们直接拔吧。”
御医瞠目结舌,心有戚戚的想着,伽罗姑娘,你确定吗?陛下乃是龙体,在如此环境下拔箭已经是极其严峻的事情。更何况陛下还不接受麻醉,如此情况之下,即使是一些壮汉都未必经受得住那疼痛,陛下咬伤舌头事小,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然而,面对御医无助的目光,伽罗并没有看到,她此时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吩咐宫人再准备一下温水过来。
御医见此,只能揣着那颗忐忑的老心脏,微颤颤地把那毛巾放回了药箱,同另一名御医一起,咬着牙齿,拿着涂抹了金创药的纱布覆在那箭口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抽出了第一根羽箭。
随着羽箭的拔出,一抹鲜血“嗞~”的一声飙了出来,直接洒在了御医的脸上,惊得他赶忙用那纱布捂住了伤口,止血,心脏更是跳到了嗓子眼上。
然而,当两名御医小心翼翼往陛下脸上瞟去,竟然见到陛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好像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一般。反倒是床榻上皇后娘娘毫无意识的一声闷哼,陛下反倒紧紧的拧起了眉头,就连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疼得好像是他一样。
*={首;发.d
两御医面面相觑,高悬的心此时总算是落回到了原地,还不约而同的想着,或许伽罗姑娘是对的,陛下整个身心都落在了皇后娘娘身上,哪里还顾得及其他。
然而,两名御医哪里知道,昔日的楚煜还曾自己拿着刀剜自己手臂上的肉,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哼都不哼一声,为此,离歌看着都惊呆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两名御医从刚开始的胆战心惊,在第一支,继而第二支羽箭拔出来之后,瞬间就淡定了。原本以为会很艰难的工作,没想到进行得格外的顺利,什么意外也有没有。
最后,他们甚至比皇后娘娘那边还处理得快,在为陛下包扎完腿上的伤口之后,他们躬身退了下去。
伽罗上前细细询问了一下情况,两人相视了一眼,沉思了片刻后,略带保守的说道:“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清楚,问陛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陛下也并未答应,一切还得后期观察才能下定论。”
“是的,其中两支箭钉在陛下的膝盖软骨上。从那羽箭的情况,可见在中箭期间,陛下还曾大幅度的运动过,甚至有过翻滚,所以伤势很重。”其中另一名御医附和道。
伽罗闻言,一颗心顿时吊了起来:“如此,是否影响陛下今后的行走?”
两名御医摇了摇头,有些沉重的说道:“目前还都是未知的,这得看恢复情况了。老臣二人现在开一些药,伽罗姑娘让宫人抓紧熬制,让陛下服下。”
“辛苦了!”伽罗示意宫人跟着他们领药单,随后便拾步往里面走了进去。这时,容泽也基本处理好了离歌的伤口。看到伽罗进来,朝她招了招手,说道:“皇后娘娘体内的蛊毒不是很稳定,你稍后给她扎几针。”
伽罗闻言,点了点头:“嗯,知道了。”语毕,她又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了床榻上至今没有清醒迹象的皇后娘娘,小声的问道,“皇后娘娘,她……伤势如何?”
伽罗不敢说得太直接,生怕自己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目前的情况,他们连一声不好的话都不敢说。
容泽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继而侧首看了一眼神色憔悴的陛下,说道:“情况并不容乐观,那一剑太重了,加上皇后娘娘体内的血蛊,她的生命体征并不稳定。我们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伽罗浑身一震,抬首看着容泽,即使他们早就习惯了生死,但是此情此景,容泽的话却让他们不由心头一怔。他们比谁都清楚皇后娘娘对于陛下的意义,如果……
伽罗猛地挪开了眼睛根本就不敢去设想这个“如果”,在皇后娘娘身中血蛊的时候,他们便见过了陛下的疯狂。未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陛下刚找到贵妃娘娘的喜悦,慕容家沉冤昭雪的喜悦,他都未来得及去享受,皇后娘娘便在这个过程中,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护着陛下,老天何其残忍!
容泽又何曾不知道,但是眼下,他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只能看皇后娘娘的造化了。
尽管容泽和伽罗已经刻意的避开了楚煜,交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屋内的楚煜还是听到了大概,他握着离歌的手几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阿离,你不可以这么残忍的丢下我。”楚煜声音几乎是含在喉咙间,他怕自己吓到她,怕把她吓走。
“阿离,我没有许可你离开,你听到了吗?你平日里不听话,总是跟我对着干,我无所谓,但是这次,如果你敢擅自撇下我,我真的会生气的。”
“阿离,孤命令你……命令你留下,可好?”
……楚煜努力的撑起了身子,艰难的在离歌的身旁躺了下来。埋首在两人交握的手中,一声声嘶哑的低喃声从他苍白的薄唇中溢出。只见,那一双总是自信而孤傲的凤眸中,此时满是悲恸和无助。
容泽和伽罗整理好情绪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那个傲视群臣,风华绝代的男子,此时正安安静静的侧卧在呼吸浅淡的女子身旁,眼睛里全都是女子的影子。
伽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口,只见纱布上的鲜血又晕开了很多,显然是伤口裂开了。她有些担心,想要拾步上前。
容泽扬手拉住了伽罗,对着她无声的摇了摇头。伽罗蹙眉,用唇语说道:陛下的伤口不宜如此侧卧,他需要更好的休养。
容泽抬眸示意伽罗好好看着他们,然后同样用唇语说道:在皇后娘娘身边对于陛下而言,就是最好的休养,你我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伽罗沉默了。此时窗外的雨声愈来愈大,打在屋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偶然伴着轰鸣的雷声,然而,此时的承乾宫却格外的宁静,那一份静,不是外界的静,而是人心所透露出来的静。
那一刻,时间都好像静止不前了,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安静。
离歌感觉自己身体好重,好重,朦朦胧胧间,她好像徜徉在一个偌大的空间中,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那上面。而她则身上盖着一层同那个空间一样长宽的被子,雪白雪白的。自己躺在那里面,好渺小。那被褥则又大又厚,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离歌挣扎着想要从被褥中出来,可是它太重了,太厚了,自己的手小小的一只,根本就抓不住它,更别说是要掀开它了。
正当她慌乱不已,感觉自己快要被压死的时候,那空间陡然一震,自己躺着的地方突然裂开了一条地缝,只见那地缝黑乎乎的,宛如黑洞一样。不等她有所反应,整个人已经毫无预警的往下坠落。
离歌吓坏了,失重的感觉很不好。她扯着嗓子喊着楚煜的名字,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啦啦~”的风声。
“楚煜~楚煜!”
距离离歌昏迷已经过去了第三天了,这三天里,楚煜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旁,眼睛都没有合过一下。刚开始,他连东西也吃不下,最后还是容泽一番话,让他稍稍吞下了点东西。这期间,离歌发了两天两夜的高烧,有几次更是停止了呼吸。
而岑衍和符逸则都没有什么大碍了,然而这三天下来,他们却也跟着离歌的病情,心惊肉跳的,大家伙几乎毫无意外的,都瘦了一圈。其中则属陛下最为严重,可是任谁劝他都没有用,他根本不是不想睡,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困倦。
所幸三天下来,皇后娘娘以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挺了过来。容泽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岑衍、符逸、伽罗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正当岑衍同容泽问及皇后娘娘既然挺过鬼门关了,那么什么时候会醒来的时候,床榻那边传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众人欣喜过望,几乎是同一分,同一秒抬首往床榻那边看了过去。只见,床榻那边,皇后娘娘唇瓣微启,声音沙哑而飘零的唤着陛下的名字。
“皇……皇后后娘娘,醒……醒了!”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只见离歌蒲扇一样的睫毛颤动了片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岑衍大喜不已,向来说话就不知道什么叫磕绊的人,竟然打起了舌头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