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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枪王2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祁连山
俄日更爬起来,擦着脖子上巴顿的哈拉子,抚摸着微微渗血的伤口,已然面如土色浑身战栗,全然没有了刚才那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样子了。其他人也早已被巴顿的神勇所震慑,紧握着手中的红柳棍缩成一团,随着它响若洪钟的吼叫,脚步渐次后移。
而此时这边的牧人们早已从容地将马找了回来,且骑在了马上。有了准备且取得初胜的人们心有不甘地朝巴顿喊“韶、韶、韶!”这是牧人命令狗去攻击别人的通用语言,巴顿自然听得懂。它本能地往前一蹿,准备进攻,又转过头看主人,等待主人命令。如果此时甄二爷也发出“韶”的命令,或者是不动声色地默许,它就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将这帮捆绑了它主人的龟孙子们撕咬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
但主人面色凝重一脸忧戚,用眼神制止它不得进攻。它只好低着头回到了主人的身旁,蹲坐在枣红马的脚下,睥睨着火光下那一张张因惊恐而扭曲变形的面孔。
“我还是那句老话





末代枪王2 章节30
,”甄二爷十分诚恳地说,“我们大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都是好亲戚、好邻居,好多人都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儿女亲家、郎舅妹夫……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听候公社、大队干部的处理,再也不要互相打斗了,我算是求你们了……”说完,作了个揖,拨转马头领着那十几个马倌、羊倌离开了。
但第二天,他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沾沾自喜时,角什科人突然杀到。这次他们是痛下杀手招招见血,直打得他们鬼哭狼嚎。他们点燃了帐房,赶走了牛羊,临走时将几个反抗比较激烈的马倌抓到河滩上,按在大石头上,将脚腕骨砸得粉碎,把他们弄成了终身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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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枪王2 第六十八章(1)
甄二爷本来是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进入斡尔朵草原的,任务没完成,却莫名其妙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一场难以摆脱的草原纠纷中。这是他既不愿意也是极不忍心看到的,他是多么地希望大家能够在这草原上和睦相处啊!可这场草原纠纷却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更让他感到痛心的是,那天在与俄日更、吉合茂他们的接触中,由于他跟藏獒巴顿的出色表现,他们将他和巴顿视为他们占据这片草原的最大障碍。据那边的亲戚透过话来,说他们要想方设法将甄二爷和他的那条藏獒巴顿杀了,以绝后患。
这让他非常气愤,也让他不屑一顾,但他觉得因为自己和自己的一条狗的存在而使这片草原再起纠纷,实非自己所愿。他决定回避,他想,也许自己回避了,公社的干部们解决时也许会更顺利一些。何况,现在他放牧的羊已经膘肥体壮了,再也不会大批地死亡了。同时,离秋后转场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他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去侦察张子龙的行踪,更要利用这个机会去打探打探父亲的消息。
过了两天,他对扎西阿扣说:“阿扣,我的两头牦牛走失了,我得去寻找。我的羊能不能暂时全部混在你家的羊群里,叫措毛替我放几天啊?”
“没问题、没问题!你看你的那些羊,跟我们羊比,一个个瘦得跟公鸡似的。不混在我放牧的羊群里,在我们的草场上放牧几个月啊,到明年春天恐怕……嘿嘿,你不要见怪,我实话实说,恐怕活不了几个!”阿扣爽朗地笑着答应。
“那是那是,”甄二爷也笑着说,“我们生产队的那个谢队长狡猾得像狐狸,他知道我跟阿扣你的这层关系,今年就叫我做放牧员,目的就是让我们生产队的羊借你的光,吃上点好草!”
第二天,他辞别了阿扣一家,骑着枣红马领着巴顿走进祁连山麓和斡尔朵草原,到那些牧户的帐房中打探和询问。“你们看见一头弯角白牦牛了吗?那是我牛群里吉祥的牛啊,可它丢了!”他每到一处,重复说着作为牧人正常不过的话,而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观察着每一个人。在与那些牧人的聊天中,有意无意地打探那些形迹可疑的人,打探跟父亲相貌相似的人。
他知道,这些土匪狡猾如狐狸恶毒如豺狼,潜入到一个家族就会毁了一个家庭,如李宝儿蹿入尕藏家让他家破人亡了一样。他寻找他们,不唯是完成姚书记交给他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要报仇!公仇和私仇合二为一,给他提供了不竭动力,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像梳子篦子似的将祁连山麓和斡尔朵草原的所有牧户梳理了一遍,但土匪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莫不是李宝儿的供词是谎言?
绝不可能!他断然否定了自己疑惑。既然李宝儿能在斡尔朵草原在扎西阿扣家生活了那么多年,那么那些土匪们一定化整为零,融入到这些热情好客豪放大方的藏族、蒙古族,甚至再往北的裕固族中,化身为牧民或农民,潜伏着等待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过他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
是不是李宝儿的落网枪决,惊得他们作了鸟兽散,已然逃匿到甘肃、宁夏或者更远的地方去了?
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他无法向姚书记复命。他决定装扮成猎人,一边打猎采药,一边在祁连山麓的原始丛林中寻觅一番。那里山高林密,又是那些家伙熟悉的地方,他们藏匿在那儿也未可知。bookbao8 最好的txt下载网
末代枪王2 第六十八章(2)
他准备了足够的铅弹和火药,背了土铳枪,身穿一件皮袄,头戴一顶破毡帽,整天在丛林里转悠。丛林中布满大黄秦艽黄芪等数不清的中草药,他在寻觅之际,不由自主地采挖。尽管这几年野生动物被人们猎杀了许多,但有道是有穷家没穷山,这富庶的祁连山麓里仍然有数不清的野生动物。作为一个长期行猎在祁连山麓的猎人,十天半月打一只既能采到鹿茸、麝香又能填饱肚皮的大鹿、麝之类的动物并非难事,所以他俩的收入颇丰。他跟巴顿过着天天大块吃肉的滋润日子。
但更多的猎物是巴顿打来的。甄二爷发现,巴顿是一个极其聪明的藏獒。它学会了运用自己发达的嗅觉寻找着猎物的踪迹,并引导着甄二爷到猎物栖身的地方,然后悄没声息地潜伏过去,将猎物惊起,堵截到甄二爷设伏的地方,配合着将猎物拿下。后来,它开始一个人独自去行猎了。它觅着猎物后,跟踪、潜行,直到将它捕获。捕获大的猎物后,它常常跑回他俩栖身的石洞,撕扯着甄二爷衣角引领他将猎物取回来。而体形比自己小的猎物,则直接拖回来抛在主人的脚下,摇摇尾巴静静地伏在旁边,等待着主人将猎物的内脏掏出来给自己吃。巴顿非常喜欢吃猎物的心、肺、肝等,这些东西鲜嫩可口肥美香甜,比人类的山珍海味有过之无不及!
有一天,甄二爷躺在山坡上,想尕花儿想桦树湾的父老乡亲。出门一段时间后他就不由地想家。想家的滋味如喝了一杯青稞酒,苦涩中蕴涵香甜,陶醉后溢满空虚,但这一切过后又忍不住一次次地品尝。而这天,他正进入陶醉的境界时,一直静静地躺在他身边晒太阳的巴顿突然一骨碌翻起来,耸动了几下耳朵和鼻子,然后翻起身,径直朝背面的西山坡上迂回过去。
出于好奇和警觉,他翻身爬上山坡,趴在一丛灌木后边向对面的山坡望去。对面山坡上两只公旱獭正在吃草。俗谚云:鞭麻花儿黄,旱獭赛过羊。此时鞭麻花(金露梅)已然在向阳的山坡上开成了一片嫩黄,按理说旱獭们已然很肥壮。这里是雪峰下的灌丛,气候较为寒冷,牧草不似山脚下茂盛,且大多数被牲畜抢食,那些处于哺乳期的母旱獭,要时刻警惕保护年幼无知憨墩墩的旱獭娃娃们,不敢远离老洞门,因而瘦骨嶙岣,依然披着去年的老毛。只有公旱獭们才能够和敢于离开老洞到比较远的山下去觅食。
此时,在温热的阳光下,两只肥壮的公旱獭正在那儿警惕又安逸地吃草。巴顿似乎深知这一点,它直接迂回到了山顶,然后四蹄着地在草丛中匐匍前进。等接近那两只旱獭时,一个箭步扑过去,“叭”地一下两只前爪准确无误地踏在了一只旱獭的脊梁上,用它近二百斤的身体重量及其惯性就将旱獭的腰齐齐踩断了,叫它趴在地上吱吱乱叫寸步难移。它踩断那只旱獭的脊梁后灵巧地一转身一跳,就咬住了另一只反应过来转身欲逃的旱獭,一咬一合就将它的脖子咬断了。它踩断先前一只旱獭的动作潇洒自如得如同为捕第二只旱獭在脚下寻了一个用于扑剪的着力点。整个过程快捷准确、一气呵成,叫甄二爷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其他的旱獭发现危险临近,便发出了一声尖利的警告声,纷纷钻进洞中。甄二爷以为巴顿在不消一刻功夫便捕获了两只旱獭,可谓是大获全胜了,剩下的便是满载而归了。可巴顿却抬头望了望,然后径直爬到一个洞口比较大的耍洞背后,趴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末代枪王2 第六十八章(3)
旱獭们是狡猾的。如果它们发现是人类来攻击它或靠近自己的领地,钻进洞后一天甚至好几天都不会出来,因为它们知道人类会在洞口下扣子、夹脑或者其他什么足以让它们致命的器械等待它们出来。而一般的狗啊熊啊之类的东西,一捕不获便会离去,绝不可能躲在后边设伏的。
今天,它们跟往常一样,钻进洞后不大一会儿便钻出来察看敌人是否远去。
可这次它们没想到,巴顿会趴在洞口伏击它们。那只大旱獭钻进洞后,伏在洞壁静听,发现上面毫无动静,不大一会儿便跑了出来。出来后习惯地站起来转过身朝洞后望去。说时迟,那时快,它刚发现有危险时,一张血盆大口已然噙住了自己的喉咙,紧接着听见自己颈骨被咬断的“喀嚓”声。
巴顿在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捕获了三只大旱獭,使甄二爷在叹为观止之余不胜欣喜。他将旱獭的内脏扒出来放在那块平坦的石板上,鼓励地拍着巴顿的头。一向冷峻的巴顿破天荒地摇了摇尾巴,然后趴下来享受丰盛大餐。
也许是主人拍它脑袋的动作激励了它的斗志,从此以后它常常会独自一个人跑到很远的地方打猎。真不明白它是用什么办法,它甚至将那些生活在大雪山中的雪鸡、攀越在岩上的岩羊以及腾挪于丛林中的猞狸等捕获,叼来丢在甄二爷的脚下。
好长一段时间,他俩每天打猎剥皮,采挖藏药,简直乐不思蜀忘了自己的使命。直到有一天的一次意外发现,才使他俩蓦然惊觉,重新集中精力搜寻土匪的行踪了。
那天天刚蒙蒙亮,他俩在石洞里睡得分外香甜,可呦呦的鹿鸣声将他俩吵醒了。祁连山麓白唇鹿、梅花鹿不胜枚举,先前的时候曾成群结队地在丛林中觅食。每到发情时候,河洲地带的凄凄芳草被公鹿角斗的四蹄踢踏得支离破碎一片狼藉。尽管近几年人们肆无忌惮地猎杀,使它们的种群数量大为减少,但鹿“舍山不舍命”的习性,使它们有很多成员仍然能够在长途迁徙、奔跑躲避中劫后余生活了下来。
被鹿的鸣叫吵醒的甄二爷只好起身烧茶吃饭。而在此时,两只壮硕的十八叉大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斗急了全然不顾危险,居然一前一后打斗到了甄二爷和巴顿居住的石洞门前的草滩上。
巴顿忽地跳起来,兴奋地在两只较劲的公鹿边跳跃,似乎想伺机一举将两头鹿都放倒。可它忌惮那三十六根犬牙交错的鹿角不敢下口。甄二爷则坐在灶边,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它俩的打斗。此时已至夏末秋初季节,鹿茸红润玲珑柔软如胶。两只公鹿扑来斗去看似打得凶猛狠毒,但都小心翼翼点到即退,都在保护自己的茸角不受损伤。
巴顿的突然出现使为情物我两忘的两只公鹿大吃一惊,继而发现一个人坐在那儿虎视眈眈地望着它们,大惊之余立即撒开四蹄仓皇逃窜。巴顿可不愿送到眼前的猎物就此逃脱,吼叫着在前边堵截。由于大鹿的身躯过于庞大犄角看来尖利如矛,且不顾命地朝它冲来,使它一时间找不着下口的机会。
此时甄二爷则抱着枪准备射击,但因鹿与巴顿纠缠在一起使他投鼠忌器,眼看着两头大鹿一边攻击巴顿一边将要转过一个山嘴逃遁而去时,才不得已开了一枪。硝烟散尽后,他发现两头大鹿和巴顿都杳如黄鹤不见踪迹,甄二爷懊恼不已!在他半辈子的行猎生涯中,从来没有失过手,而今日如此硕大的两只大鹿居然从自己的枪口下逃脱而去,如果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颜面何在?在祁连山麓大名鼎鼎的枪手的尊严何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末代枪王2 第六十八章(4)
但凭感觉他的枪弹击中了大鹿!这种感觉是准确而神秘的,他自己也闹不清楚,反正开枪后的刹那他就能准确无误地感觉到是否击中了猎物。今日他像往常一样似乎听到了“乒”的一声很瓷实的回音,他就感觉到他击中了猎物。他收了枪,急急地赶到刚才大鹿停留的地方察看。
那儿有一滩新鲜的血,在鲜血旁边,大鹿的两只后蹄的蹄印明显深于其他。他判断出他的这一枪并未击中猎物要害,大鹿在受伤后骤然逃命,且逃命的速度很快。在两个深蹄印正前方三丈开外,他发现了血迹,且点点滴滴淅淅沥沥远去。他欣喜地笑了一声,将土铳枪斜背在肩上,很悠闲几乎安步当车地循着血迹尾随而去。他知道猎物受伤只可尾随直至其流尽最后一滴血倒地而死,而绝不能奋起直追,那样会使猎物负痛惊奔,等倒地死亡时已然翻越了几座大山,到时你想找也找不见。
巴顿似乎也深谙其道,它在不远的前方等待着主人的到来。等主人靠近后,它又继续在前进引路。他俩一前一后不慌不忙,大有游山玩水的意味。反正那匹受伤的大鹿是灶王爷伸手稳拿糖瓜儿的事,着急干嘛?
但那匹大鹿的生命力是极其坚强的,它一直翻过了几座大山,径直来到了松树掌。
松树掌四面是壁立千仞的峻岭,中间是较为平坦的盆地。人们根本无法运出这儿




末代枪王2 章节31
砍伐的木材,所以这里的树木荫天蔽日,有些地方树木浓密得连人都进不去,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地,千百年来是土匪强盗盘踞的地方。大鹿作为祁连山麓的世代居民,知道这个理想的天国,在人类冒烟的枪口下,也自然地逃匿到了这个地方。
甄二爷和巴顿爬上山峰居高临下地查看大鹿的行踪时,蓦然发现在如篷的丛林中,竟然冒出了缕缕炊烟!此时正是清晨,朝阳的金辉只在山梁上缭绕,盆地的丛林有些阴暗,呈现出一片墨绿,在这片墨绿中那股升腾而上的淡蓝色的炊烟格外醒目。是什么人不住在岩下的石洞里,而住在阴冷潮湿浓荫蔽日的丛林中呢?须知,在祁连山的岩下,有无数的深浅不一高低不等的石洞,这些石洞冬暖夏凉遮风蔽雨,有些经过千百年来猎人、牧人的住宿和修葺,不但舒适宽敞,而且还备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简直就是一个个简陋的免费旅馆。
巴顿耸动鼻子嗅了嗅,不安地低声吼叫。甄二爷轻声呵斥了一声,然后在它的肩胛处轻轻地拍击。巴顿心领神会很快安静下来。甄二爷心生疑惑,领着巴顿沿着一条陡峭的羊肠小道悄悄地下到了盆地。
盆地积有厚厚的树叶,走在上边如踩在棉花堆上,给人以不得劲的感觉,但却保证他俩能够悄无声息地朝丛林深处冒烟的地方摸去。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俩终于来到了冒烟的地方,透过浓密的树林,甄二爷发现,在前方三十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下,立着三块石头,石头上顶着一个破铜罗锅。锅下火已然灭了,只有一些灰烬在苟延残喘,飘荡着一丝丝的烟雾。在锅的上方,那棵几个人都合抱不住的大树中央,有人用树枝搭了一个小木屋。木屋不够规整凌乱如鸟窝,但较大,住两三个人绰绰有余。
他俩躲在大树后边,静静地观察那座木屋。观察良久后得出结论,木屋的主人不在。也许他俩往这儿摸的这些功夫,木屋的主人已然吃过早饭,出工干活去了。为了保险起见,他将土铳枪瞄准了小木屋的出口,然后拍了拍巴顿的脑袋,巴顿心领神会,从大树后边窜出,直朝冒烟的地方冲去,并发出了声如洪钟的吼叫声。见无动静,它习惯性地抬起腿,在树根里撒了泡尿,然后吱吱叫着,示意主人这里一切安全尽可放心过来。
甄二爷收了枪,走过去仔细察看了一番,然后迅速地离开,静静地埋伏在旁边,等候小木屋主人的到来。但是木屋的主人中午没回来,晚上没回来。第二天直至第三天一直没有回来。甄二爷悔恨得砸自己的脑袋。砸罢脑袋,他爬上木屋,将那些铺着盖着的兽皮丢下来叫巴顿熟悉气味,然后叫巴顿领着他追击。巴顿在木屋周围嗅了嗅,直朝密林深入钻去,但走了大约几百步后,巴顿显然丢失了目标,在原地急躁地打转,不安地低声吼叫,吼叫几声后,将一只洒瓶叼过来丢在主人的脚下。
这是一只“黛彤醇”牌白酒瓶子。他打开瓶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青稞酒味道。他知道正是这酒的气味,使巴顿的嗅觉失灵了,找不到跟踪的目标。他拣起瓶子用力地甩向远处,瓶子碰上一棵松树的躯干后分崩离析了,分崩离析如他的希望。他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大意自以为是的守株待兔,让木屋的主人感觉或惊觉到了危险,他已然如脱钩之鱼,摇头摆尾潜藏而去。
他回到小木屋的大树下,仔细端详着这个奇特的小屋,一心认定这是一个土匪的巢穴。他真想爬上树,将小木屋掀下来,将那些破铜罗锅之类的生活用具砸扁了打碎了,一骨脑儿扔向丛林深处。要不是怕引起森林大火,他更恨不得放一把火,将这里的一切化为灰烬!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他必须做到放长线钓大鱼,不惊动这木屋的主人,说不定有朝一日,他会通过这个小木屋,逮着那个万恶不赦的土匪头子张子龙,进而将那些流窜的土匪一网打尽!
末代枪王2 第六十九章(1)
就在甄二爷在草原丛林中寻找土匪的时候,斡尔朵公社的李书记立即带了几名工作人员火速赶往现场。自从草原起了纠纷之后,李书记一直工作在第一线,但一旦有了缓解和暂时的平息,他又不得不赶回位于斡尔朵草原深处的公社住址,去抓革命,促生产,成天宣传文件搞阶级斗争,接羔育幼,转场放牧成天忙得不亦乐乎。而在这千头万绪的工作中最令他头痛和揪心的是群体性草原纠纷。这表面看来为了物质利益争夺草场的纠纷,实际上蕴涵着很深的、宗教问题,甚至有反革命分子挑拨怂恿而演变的政治问题,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两个甚至几个不同民族之间、宗教教派之间的纷争,人民内部矛盾会质变成敌我矛盾,会危及到社会主义人民政权。
公社驻地到夏季草场有几百里之遥,其间还要翻越几座达坂山,道路崎岖,所以李书记是几天以后才到达那儿的。到那里后他发现他们这边的牧民们在一条山沟中已然用石块和草皮垒了很高很结实的工事。工事的构架和布局完全符合军事防御的要求。李书记知道这是他们将民兵训练的成果完全运用到实战中来了。牧民们将土铳枪和“七六二”步枪甚至冲锋枪架在那儿严阵以待,完全是一副节节败退被迫防守的架势。离此三百步开外,觉什科草原的牧人们则在一个新修的居住点旁生着了篝火,篝火上烤着全羊,正在那儿撕扯着羊腿啃咬着羊肋巴吃中午饭。
“李书记、李书记!”牧民们看到他到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一个个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说这两天发生的事。原来这两天,对方用骑兵突袭的办法,旋风般卷来,将他们的牛羊全部赶走,帐房全部烧了,锅碗瓢盆全砸了。对于敢于反抗的,他们用事先准备好的皂角长棍往死里打,对于有夙怨或看着不顺眼的则直接上枪或刀子,不弄残废决不罢手。
“李书记,你把全公社的民兵都调过来,把我们的草场和牛羊抢过来吧!”牧人们几乎带着哭腔。
“李书记,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我哥哥被他们打残废了!”
“老乡们!”李书记是内地人,说的话牧人们费好大劲才能听得懂,“大家千万不要冲动,不要乱开枪!这事儿由我来处理。我过去跟他们谈!”说着卸下了背在身上的盒子枪,交给了身边的武装干事。
“书记,你不能去啊,这些人不讲道理的!”武装干事阻拦道。
“我找他们领导!我们同是共产党的干部,这里同是共产党的朗朗天下,我就不信道理讲不进去!”说完他赤手空拳单枪匹马直朝对方的营地走了过去。
对方看见有人打马走过来,纷纷站了起来行注目礼。有人紧张地丢了手中的羊腿,抓起了身边的木棍或步枪。“老乡们好啊!”李书记扬扬手,笑容可掬地打招呼,“老乡们辛苦了!”
走近前来,看见来人是一个皮肤白晰似乎弱不禁风的书生,大家纷纷丢了手中的木棍和步枪,席地而坐,仍就吃他们的羊肉去了。只有那个叫俄日更的壮汉——就是那个败在巴顿嘴下、觉什科草原有名的打熊英雄,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睥倪着李书记,噎死憋活地啃着羊肋巴。李书记早就知道就是这小子凭着一副蛮力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领着一干人不断挑拨是非不断攻击侵略,是这次群体性草原纠纷的始作俑者。但随着事态的扩大,李书记敏锐地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背后别有用心地操纵着这些忠厚朴实而又单纯鲁莽的群众。同时,也与觉什科草原一方当地政府的纵容、放任甚至鼓励是分不开的。因此,他深知这次纠纷的复杂性,深知处理中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作为一级党委政府的负责人,他将承担不可推卸的政治责任,所以他一再告诫自己必须格外谨慎小心。这几个月,他一边火速报告请示上级党委政府,一边马不停蹄的奔驰于两地,讲政策说道理,甚至牺牲斡尔朵草原牧民的利益,妥协让步以草原换和平。但是角什科草原人贪得无厌,每当得到一片草原,得到片刻的安宁后,便会重新找茬子,挑起新的事端。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变本加厉,争斗的目标似乎不仅仅是争夺草场、掠夺财物,而似乎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企图,千方百计地推动矛盾的升级和事态的进一步的扩大!
末代枪王2 第六十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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