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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如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吴越依然
“不谢不谢!”小老头笑呵呵地拍了拍手中的黑皮箱:“那么报酬我可就收下了!”
婷婷闻言双眉一挑,随即还是堆着笑脸道:
“金老板,不是说好了三七分的吗?您不是骗我这小孩子吧?”
“你还是小孩子吗?”小老头毫不客气地将双手裹上婷婷丰盈的胸峰,调笑道。
“不是小孩子,金老板就更不能骗我了,是吧?”婷婷说着软软的身体便已靠进了男人的怀里,水蛇般的腰身极具挑逗地扭动着,声音轻柔满满撩人的姿态。
我望着婷婷的模样,年仅十五岁的婷婷,在男人间游走的手段,娴熟地让我感到心寒。
“呵!”小老头继续笑着,好声好气地道:“怎么会骗你呢?只是你马上要到马来西亚去了,要人民币又有什么用呢?不如留给我吧!”
本还极尽撩拨着的婷婷蓦地浑身一个激灵,退了两步,瞪大眼睛问:
“你什么意思?”
“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婷婷啊,你知道的今天要送去马来西亚的这批货才四十几个,实在少了点,买家那





安然如歌 章节39
里我没法交代,你就帮帮我,帮我充充数吧!”
小老头前半句还说得和颜悦色,话音陡然一转,一下便是一个晴空霹雳,声音震得人一阵心惊:
“把这丫头绑了,装箱上船!”
我叹息,这才是黑帮,翻脸比翻书还快,有情比无情更可怕!
几个小喽啰凶神恶煞般地冲上来,连拖带拽地将婷婷扯了去,婷婷这下真是吓哭了,大声求饶说她再也不要钱了,只求蛇头能放了她,可是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用呢?
“不!你们放了婷婷!”我在急速失血引起的晕眩中迷失,几乎本能地想去阻拦那些喽啰,可是现如今的我如泥菩萨过江般自身难保。
“这三个怎么办?老板?”喽啰们握着各色刀具将我们三个团团围在核心。
小老头大模大样地踱过来,粗鲁地扣住我和怜欣的下颚来回打量了一下,声音淡淡地嘱咐手下道:
“两个娘们都长得不错,捆了装船!男的丢海里喂鱼!”
喽啰们得令,一哄而上!
“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怜欣挣扎的哭声在我左边响起。
而右边是从我中刀以来一直如同失神了一般紧紧拥着我的李景宇,被七八个喽啰硬生生地拽了出去,摔在那里便是一顿无情的拳打脚踢。
“宇……,怜欣……,婷婷……”而我却只有蜷缩在地上,连呼唤他们名字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最后轮到了我直面厄运,一个膀肥腰圆,五大三粗的混混,用一只手就轻易地将我拖了起来,胸口的旧伤,小腹上的新创,尖利的刺痛让我一个哆嗦,“哇”地一口就是一大滩的血迹,意识飘飘忽忽,而身体如同一只布偶般瘫软地挂在他的手上。
“老板,这丫头看样子是不行了,还装不装船?”混混询问他们的老大。
小老头咂咂嘴,惋惜地道:
“这群娘们里就是这丫头长得最好,这会只能用来喂鱼,实在是可惜啊……”
朦胧间只觉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毫不怜惜地磋磨着我的面颊,我恍惚地睁开沉重的眼帘,眼前是混混那双充满欲念的眼,赤裸裸地完全不加修饰。
“老板,这丫头既然要喂鱼,那喂鱼前先赏给我一会吧?”
明明意识是那般昏沉,可听到这句话,我还是蓦地惊出一身冷汗,我实在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禽兽不如的男人!
“这样子半死不活的你都有兴趣?”小老头看来也有点诧异。
旁边的几个混混哄笑道:
“老板,你不知道吧,我们阿利他外号就做‘死了都要爱’,别说半死不活的了,上次有个死透的,他都玩得high极了!”
阿利根本不理会众人的鄙夷与讪笑,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我一把压倒在了一只板箱上,他拍了拍我的脸,用一种恶心的声音,悄声对我道:
“他们没玩过都不懂呢!宝贝我偷偷告诉你,快死的女人,特别是被疼死的女人,身体会收得特别紧,玩起来那个叫爽啊,那味道试过了绝对会上瘾!”
我不能克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以前我也碰到过一些癖好比较特殊的男人,他们喜欢用各种各样残忍恶心的手段来催化他们畸形的欲望,可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和眼前这个完全变态的阿利比起来,那些男人根本都是“正人君子”了。
我的这一辈子已经够龌龊够丑陋了,我不要在死的时候还死得这般难堪,连最后一丝做人的尊严也不曾留下。
不!不要!
男人疯狂地扯着我的衣衫,我则拼尽最后一点点气力,将双手移上小腹上的那把匕首,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至少不用活着面对那不堪的一切!
用一点点力……
只要一点点……
“宝贝,你想干嘛?”手腕被大力扣住了,死死压在头顶,男人恶心的笑容,摇着头道:“死得太快可就不好玩了!”
他已扯开了我的腿……
我抬起头,望着那血红色的苍穹,绝望地祈祷:
谁来救救我吧!不!我知道这个愿望太奢侈了,所以现在我衷心地祈祷谁来杀了我吧!
“呯……”尖利的枪声划破夜空。
阿利的眉心在一瞬之间绽开一朵血色莲花,温热的液体纷纷溅落在我的面上,他面上那贪婪,垂涎,色相毕露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完全变成惊讶,身体便已如倾倒的巨塔般向后倒去。
“安然!”我的身体被一双熟悉的铁臂锁入了怀里:“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可以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冯振威声音奇大地对我吼道。
望着他气急败坏的神色,我有些愧疚。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的,以前他总是说做大事的人,首先就是要冷静,有时一冲动轻则坏事,重的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可是为了我,他似乎已经多次失去那种冷静了。冯振威我在你的心里真的有那么特别吗?还是说你真的有点爱我?可是很抱歉,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已经再没有办法爱你了,正因为我没法爱你,所以我没去找你,我不愿再欠你的情,我实在偿还不起。
不过命运似乎总是有意与我作对,在这最后的时刻,我看来还是要欠你的情……
“威哥,救救他们……”这句话一出口,我便还是欠了他,而且这辈子再没机会还清。
“为什么你总是先要救别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最需要救得是你自己!”他的声音还是充满了焦急。
“救救他们,求求你……”我的性命早在几年前便已注定,而他们三个只要能活着,还会有无限的可能性,为了这些可能性,值得我一个字一口鲜血地乞求冯振威。
“别说话了!安然,你别说话了!”他紧紧将我压在怀里,暴躁的吼声变成了摧心的沉痛低音,他向我许诺道:“你放心……”
意识昏聩而去的一刹那,我听见冯振威用冷绝的语调处置蛇头那一班混混,那句话很短,是这样几个字:
“做掉!一个不留!”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景宇
景宇
我用双手紧紧捧着头,坐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刚刚那短短两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到现在我都觉得那不是真的!
可是双手之上那抹之不去的黏迹和正前方“手术中”三个大字,一样是那么红那么腥,不断地提醒着我刚刚那一切的真实性。
记忆里她就像只失去牵线的木偶娃娃般挂在冯振威的臂弯里,一点也看不到生命的迹象。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安然你不是说你还有好些话要对我说,你不会失信的是不是?
手术的时间出乎我意料的短,灯灭了,门开了……
医生拿下口罩从门口走了出来,她的弟妹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我随着他们赶了两步,随即却停了步,我突然觉得害怕,从来就没这么害怕过,我怕从医生的嘴里听到的会是那最无情的宣判。
医生的表情带着职业性的静默,一字一句刻板地道:
“病人的刀伤并不是很严重,伤及了胃部,我们对创口进行了简单缝合,但是病人有极严重的再障,伤口的出血无法止住,加上病人本身的肺部功能已经逐步坏死,有自发性的内出血,只怕……”
医生说到这里明显一个停顿,我的心脏似乎也跟着他的声音停了,连呼吸都凝滞住了。
医生换了口气,接着道:
“不过病人本身似乎有很强的求生意志,她已经醒过来,现在的意识也比较清醒,所以希望你们家属能抓紧时间……”
这个医生似乎很喜欢不把一句话说完整,可是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一时间她的几个妹妹都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她的小弟明辉泄愤般地将脑袋撞在墙上,溅开的血花星星点点,但是他却像完全不知道疼。
原本铁青着脸站在旁边的冯振威大步踏来,排开众人一把揪住了医生的领子,大声喝道:
“你是说你们不救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是不是?”
冯振威血红的眼眸就像是要吃人的狼,长相有些文弱的医生显然被他吓住了,吞了口口水道:
“先生,您别激动!其实陈小姐她这些年一直是在我们医院进行治疗的。她是我的病人,同时也是我的朋友,她的病情我很了解,这些年她忍受的痛苦只怕是别人很难想象的,说心里话我觉得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站在医生的角度上,我觉得再实施手术抢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也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还在在手术台上遭受不必要的痛苦!我想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们能抓紧时间陪陪她……”
医生的话入情入理,可是听起来却又是那样的绝情。
安然,你真的要走了吗?就在我眼前?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还有多少时间?”冯振威收起了暴怒低声询问,他似乎比我们都容易地接受那些不太容易接受的事实。
“大约一两个小时吧……”
她躺在床上,面上的皮肤和那干裂的唇如同她身上盖着的薄被一样,只有一色的惨白。可也不知是不是黑白对比的关系,她的那双眼却出奇的黑,闪着我意料之外的灵动光芒。
这一瞬闪进我脑海中的第一个词就是“回光返照”,在这一刻之前我对她注定的离去还是那么的缺乏真实感,可是如今望着她面庞上几乎有些超然的笑容,我似乎已经看到死神在她的头顶徘徊流连,死在这一瞬那么真切,真实地让我为之窒息。
怜欣趴在床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复地呜咽道:
“对不起,对不起,大姐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满脑子就只想着怎么把宇找回来,所以我就听了婷婷的话,可我真没想到婷婷她……,她竟然会这么做!”
“怜欣,这么多年了,大姐她做的那么多事,哪一件不是为了们好,不是为了我们牺牲了她自己?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是怕你被这个花花公子给骗了,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你和他在一起,可你居然……,居然……”君茹在那里气的面色都青了,双手紧紧捂着隆起的腹。
“不!不是的!君茹,我没你说的这么伟大!”床上的她说话了,声音很轻,不过精神还好:“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接近李景宇的,但是后来不同了,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所以我很自私,就算我知道怜欣那么喜欢他,我也不愿把他让出来!”
爱?她说她爱我?我想我听错了!我一直知道她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来接近我的,可是就算知道,我却依旧被她的美色,被她那种冷冷的气质,被她那娴熟可人的手段所吸引,我迷恋她的柔顺,迷恋她的肉体,迷恋她的一颦一笑,一直到被她骗得团团转,几乎倾家荡产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依旧放不开她,我早已不可救药地爱上她了。
于是她愈加有了将我玩弄在股掌间的资本,她都可以在我面前和她的弟弟不干不净,我却依旧傻傻地霸着她,怎么样都丢不开手去。
这时候蓦地听她说她爱我……
“安然,你说什么?”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爱你,李景宇!”她的眼中有热切的光:“以前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因为我觉得那样是对你好,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爱一个人首先就是要坦诚!李景宇,以前我瞒了你好些事情,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现在我想通通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
“我愿意,当然愿意!”我轻轻拍着她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我知道现在每说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所以我不得不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抚她:“不过,安然你现在很累了,你歇一歇,等你好了以后再慢慢说吧……”
她撇开头低低一笑,苍凉而绝然的笑容是她拒绝活在谎言里的标志:
“让我说吧!再不说只怕永远都没机会了!”
身后是一片呜咽的哭声,我的喉头也噎住了,我想我已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她了,只能点了点头。
她如释重负般地透出了一口气,目光盯着天顶的方向,失神了许久后,用一种幽幽的声音低低道:
“我是个孤儿!君茹、文卿、怜欣、明辉还有已经去世的紫叶,我们都是孤儿!”
第八十五章 安然
安然
“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父母是谁,在我们还是婴孩的时候,便已经被他们遗弃了,我们都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我们生活的那个县城并不发达,居民们传统观念很强,都是重男轻女,所以孤儿院里除了那些有残疾有智障的孩子外,男孩子们都被人领养走了,剩下我




安然如歌 章节40
们年岁相近的五个女孩子住在一间寝室里。院里唯一例外的便是明辉,明辉五岁时一场惨剧让他变成了孤儿,而那场惨绝同时让他变得孤僻且倔强,他拒绝叫任何人爸爸妈妈,所以也就一直没人愿意领养他,他便成了孤儿院里唯一健全的男孩子。
因为我在健全的孩子中年岁最大,所以从七八岁起,我就被要求分担院里的杂务,例如抹桌扫地,搬运东西,照顾年幼的孩子吃饭睡觉等等,日子过得挺辛苦,但对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的我来说,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在我十三岁的那个夏天发生了一件事,我本来虽有些辛苦但还算平静的生活完全被改变了……”
思绪渐渐飘回了那个夏天,屋外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夕阳从破旧的窗棂里涌进斑驳的光……
很多次很多次我都会想,如果没有那个夏天,也许我的一生会完全不一样,可是那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再也没有更改的余地。
而我现在能做的,便是把我这短暂的一生叙述出来,叙述给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听,我希望他在知悉了其中一切龌龊肮脏与丑陋后,能给我一个答案,让我知道我在教堂里听到的,那艰深而冗长的教义究竟是不是真理,我是不是能够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真正得到我一直苦苦寻觅而不得的爱情……
“那是个夏日的傍晚,我刚刚抹完了所有楼道的地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自庆幸刚好能赶上晚饭。突然身后有很重的脚步声传来,我能认出这脚步,那是孤儿院的院长陈国泽,孤儿院里没名没姓的孩子都跟他的姓,所以我们都姓陈。
虽然我们都被要求管他叫爸爸,可事实上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怕他,而且是很怕很怕他。因为他很凶,我们只要犯一点点小错,受到的处罚往往极为严厉,打骂是家常便饭,有时几顿不给饭吃,更严重的便是在地下室的小黑屋里关禁闭。
我和所有小朋友一样也很怕他,听见他的脚步连忙站起来叫了句“爸爸”,心里直指望他就仅仅只是路过。
可他的那双皮鞋就停在我的跟前,很久很久也没移动,也没听到他说话,我觉得很异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见他的目光直直地停留在我的胸口……
在那年年头上,我的身体开始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加之又是夏天,抹完地一身是汗的我,单薄而略小了的白衬衫就像泳衣一样完全裹在身上,让那微微隆起的胸峰格外明显。
当时的我还很懵懂,不太明白陈国泽那种直勾勾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是下意识里我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眉毛蓦地一挑,一把将我的手拉开了,我害怕极了,因为这种挑眉毛的动作就代表他发怒了,我想他要打我,所以赶忙求饶:
“爸爸,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正在这时候,楼梯的方向传来了稚嫩的童音:
“爸爸,你别打安然姐姐!婷婷饿了,婷婷要吃饭!”
救了我的是婷婷,陈国泽唯一真正的女儿,由于陈国泽的妻子是县医院的副院长,工作极忙几乎一直呆在医院里,所以婷婷从小就跟着她爸爸,可以说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但婷婷她有爸爸有妈妈,各方面条件和孤儿院里的孩子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孩子们都嫉妒她,只要陈国泽不看见就没人愿意和她玩,还有些孩子使坏在背地里欺负她。所以从婷婷很小起,就一直喜欢跟在我背后,让我护着她,让我陪她玩,让我喂她吃饭,让我哄她睡觉,她几乎就是我一手带大的。
那年的婷婷还不足四岁,但懂事的她却已经知道心疼我了,每每陈国泽要罚我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时间为我求情,因为她的求情我有很多次逃过了被罚的命运。
这时婷婷的一句话又一次救了我,陈国泽换过笑脸陪着宝贝女儿去吃饭。临走前他嘱咐我,吃完饭后,把饭堂里一张不用的大桌子搬到地下室的仓库去,免得占地方。
对于陈国泽的话,我从来不敢怠慢,一吃完饭便去搬桌子。那张方桌很大,实木做的,死沉死沉,我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它搬到了地下室。
孤儿院有间很大的地下室,是当年挖的防空洞,后来便改了用途,前面一大半用来贮藏杂务,后面一间小间,便是我们最害怕的禁闭室——小黑屋。
多年前,我曾因为抹桌子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而被罚关禁闭,那间小黑屋里漆黑漆黑,看不到一点点光亮,只能听到风从缝隙中钻入的“咝咝”声,还有就是不知老鼠或是蟑螂从你身上爬过,一种无法言语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我只被关了一天,可是那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几乎都没睡觉,因为一闭眼就是噩梦,吓得我都会在夜半惊叫起来,所以我从心眼里害怕这个地方,一放下桌子转身就想离开。
“卡擦”身后的铁门阖上落锁的声音。
我一惊之下回头,陈国泽一反常态笑嘻嘻地向我走来,对我道:
“安然,听说上个月你生病了,一直在流血是不是?来,爸爸给你看看!”
他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来扯我,他显然是喝过酒了,而且喝了不少,一嘴的酒气,双颊潮红,眼睛里的光比我刚刚看到的更赤裸更可怕,我连忙倒退着逃开。
上个月我的身体里突然流出血来,而且止都止不住,我很害怕以为自己生病了吓得直哭,后来还是厨房里的刘大婶告诉我,这是正常的,这是我从小孩子变成少女了,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一步的,她还教会了我怎么对付那几天的特殊情况,我这才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听到陈国泽这么说,我一边倒退一边害怕地道:
“我没病,我很好!”
他哪里肯听,大步就来追我,那时他正值壮年,而我才仅仅十三岁,连身形都没长足,才逃了两步就被他扣着手腕拽了过去。
“呲……”
我只觉得胸口一凉,衣襟已被他扯开了一大片,一直陌生的大手粗暴地蹂躏着我尚且非常稚嫩的胸峰,不光如此那只大手还不断地向下滑……
我毕竟不是傻子,到了这时候我已经本能地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我疯狂地挣扎起来,大声地呼救,可是没有用,这个地下室在地底一层半的地方,门口是两扇加厚的铁门,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完全不可能有人来救我。
细瘦的身体被他压倒在了那张我刚刚搬下来的大桌子上,他满是酒气的大嘴疯狂地折磨着我的皮肤,我的双腿被他扯向两边……
我最后一次挣扎着求他:
“爸爸,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可是他给我的回答是:
“安然乖,爸爸会好好疼你的!””
十三岁的那夜,噩梦般的一夜,男人凶狠的折磨,无情的挞伐,剧烈的痛楚撕裂了我的身体,扯碎了我的灵魂,那道疤痕烙进了我的骨血,这辈子再难抹去。哪怕十多年后,每每午夜梦惊,那一幕依旧那般清晰,让我不能克制地战栗颤抖,冷汗如雨而下。
“安然!安然!够了,不要说了!”有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我的面孔,温暖的吻落在眉心,温柔的抚慰,心疼的呼唤将我从记忆的噩梦中唤醒。
眼前李景宇的面庞有些抽紧,眼眸微红,布满了心疼:
“不要说了,安然,这一切都过去了,把它都忘了吧!”
过去了,就能忘记吗?可是为什么那些记忆直到此刻依旧那般鲜明,我甚至能回忆起其中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
好似记得佛教有个传说,说在人之将死之时会把过去所有的事情统统回忆一遍,然后才能将那些记忆抹去,彻底割断与人世的牵绊,那样才能轮回转世,如果忘不干净便只有在无间地狱里永世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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