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恶君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惜之
该死的老堂叔在做什么?演那么逼真干嘛?他非把若若玩死才过瘾吗?水水瞪著仲墉,可是老公忙著看好戏,没空理会她这个娇妻。
「若若,你还好吗?」贺聚武扶著她的肩问,突然不忍把他的计画付诸实现,但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他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停不了了,真的停不了了……不断不断滑落的泪水,为她悲伤的心脏做见证。
他清清喉咙,转身对邵纹亭说:
「纹亭,你要仔细听,这关系著你未来的幸福,必须想清楚後再回答我。你是耕尉亲自挑选的新娘,我希望在听完这个消息後,你还会愿意在短期内和他结婚。」表情十分严肃。
「这次的车祸情况非常严重,耕尉刚刚开过刀,但尚未脱离险境,医生说,他的下半身瘫痪了,这辈子想要再站起来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而他脑部的血块虽然已经拿出来丫,但是有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神絍,还要等他醒来才会知道:换言之,你未来的丈夫可能是个瘫痪的瞎子。纹亭,你愿意和我们一起,为那百分之五的成功机率努力吗?」
「我……」她退却了。
贺家的所有亲戚全挤过来等她的答案,现在的她比木栅的国王企鹅还红。
这家「华新医院」的院长,也是耕尉的堂哥伯墉说话了:「堂叔,你这样要求太过分了,你不能为了传宗接代而逼邵小姐牺牲,耕尉的复原机率几乎是……不可能……」
「我是自私,可是孩子变成这样子,我自私一点有罪吗?你不是说你可以帮耕尉做试管婴儿吗?为什么现在又……」贺聚武转头求助纹亭。「你愿不愿意和耕尉举行婚礼?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活到将近六十岁,贺聚武这时才发现自己有演戏细胞,这个岁数去投考演
「堂叔,邵小姐有权利拒绝这种非人道对待,结婚後妻子成了植物人,丈夫都可以诉请离婚,更何况耕尉现在的情形,不此植物人好多少!」当医生的贺伯墉替自己加重戏分。
「贺伯伯……我真的十分愿意为耕尉牺牲,但是我是我父母最疼爱的独生女儿,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我父母亲花那么多心血把我养大,我不忍心忤逆他们,对不起。但是,我以後一定会常常来看你们。」
话一说完,她如日本女孩一般,对众人深深一鞠躬,转身落荒而逃,仿佛在她身後追赶的,是一群八爪章鱼怪。
主角跑了,可戏仍得演下去。贺聚武长叹—声:「可怜的耕尉,没有人肯陪你、照顾你一辈子,但是,不管怎样,爸爸妈妈都不会放弃你。」
「董事长,我愿意照顾他。」若若哭得气若游丝,但仍禁不住激将计,自告奋勇地脱口而校
「若若,你当真?」贺聚武因为兴奋过度,忘记自己的角色是一个伤心欲绝的龙种老人。
她用力地点下头,表示所言不假。
她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是好朋友就不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拂袖而去,是好朋友就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全力支持,她是他的好朋友啊!早说好的,她当然要留下来陪他走过艰难。
「你知道我替耕尉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个看护。」他再次确定。
「我知道,你还要请伯墉大哥帮我们做试管婴儿。」她脸上有著壮烈,但愿,贺伯墉的开刀技术此得上他开医院的手腕。
「若若,你要想清楚,虽然我很感动你这么爱耕尉,可是,这是一辈子的事,不要仓促做下会让自己後悔的决定。」一个未曾谋面的中年女子,激动地抱住若若。
贺聚武笑著对她说:「我跟你介绍,她是我的妻子,也就是耕尉的母亲、你未来的婆婆。」
「伯母,不会的,我和耕尉早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互相陪伴。」若若吸吸鼻水,反过来安抚她。
「你们这么说好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选你当妻子?」儿子是她生的,她却完全不懂他的心是怎么想的?
「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高,家世也不够好,不有有助鼎鹏的发展。」
果然州此!那是他的口头禅——「对於女人,我忠於自己。」这话在作祟。织昀、织语同时叹气,这条路对若若而言,还长得很,等他醒来,坎坷崎岖的情路将要在她面前展开。
「这个死小孩,伯墉,你给找把他的脑袋剖开,帮他把脑浆拿出来洗一洗!」
贺聚武下达命令後,转身对若若说:「等耕尉一醒来,你们就举行婚礼,伯墉、织昀,你们负责对外发布消息、准备请帖和宴客事宜,仲墉、水水,你们负责找婚纱摄影,耘尉、织昀,你们负责买新房子、装潢布置,我和我可爱的老婆去公司坐镇。至於……若若,你负责进去照顾耕尉好不好?」他拉起若若的手,把她送进病房。
哈哈!等耕尉的事尘埃落定,他也要和老婆整理好行李,到加拿大和水水的爸妈、大哥大嫂同享环游世界的乐趣啦!
呵、呵……这回,聪明绝顶的儿子,你想都别想再逃得了罗!
第七章
看著病床上脸色苍白、全身裹著纱布的耕尉,一定很痛吧?这么一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子,怎能忍受自己的下辈子在病床上度过?
若若好
迷恋恶君 章节11
舍不得,伸出手、碰碰他的脸,很轻很轻地,怕弄痛了他。
「现在都没有人要跟我抢你了,可是,我宁可你醒过来,宁可让一大堆女人在後面追著你跑,也不要你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这里,毫无生气。」
拉著他裹著纱布的手,贴上她自己浸满泪水的脸。
「等你醒来,就会发现我一直在这里等,一步也没有离开。虽然,我们将要变成另—种关系,但是……我保证,我绝不会在大难来时自己飞,我保证不狭隘、不和你争吵,我保证只和你『合则聚』,绝不和你『不合则散』。」
挥乾泪水,她不能再哭了,未来她还需要好多好多的勇气去面对,不能哭、不能心酸心痛,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力量照顾自己了。
「耕尉,我会等你,等你复原,我要与你千里共婵娟。」
好累、好累……从来不曾那么辛苦过,脱掉鞋子,她躺上他的大床,轻靠著他没受伤的肩膀,偎著他的体温,嗅著他的气息……若若缓缓入睡。
好几天因为想著他而睡不著,好几天因为念著他而睡不稳:现在,有他在身边,这一觉一定会又香又甜、又沉又稳了吧!?
在梦中,耕尉笑得畅怀:在梦中,他们把酒言欢:在梦中,她穿著白纱礼服握住他的手;在梦中,只有幸福没有苫难……
但愿,梦醒之後一切成真;但愿,梦醒之後;所有的一切不会幻化成泡沫,蒸发在暖暖的春阳下……
8
贺耕尉醒来,仿佛作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举眼扫向四周,视线最後落在他身侧的女人身上。
她是谁?为什么躺在他身边?想摇醒她问个清楚,却又不舍得她舒服的睡姿。是作了什么好梦吗?梦见什么?梦里有没有他?不管她作了什么梦,她和他一定关系匪浅,也只有亲密的两个男女,才会共躺在一张床上。
她的眼线很长,张开後会是双灵活慧黠的大眼睛吧!?
她的睫毛又浓又密,听人家说,睫毛翘的女人脾气都不太好,她会吗?会不会她一醒来就像个悍妇,把他臭骂一顿?
她的嘴型很关,没上颜色的唇是自然的鲜红色,很想吻上一口、吃吃她的味道:这么想的同时,他的下半身昂然挺立了,压制著蠢蠢欲动的欲望,他不想吵醒他的睡美人。
「他的」睡美人?这个想法让他心情大好,他喜欢她归属於他的那种感觉。伸出右手碰碰她的肌肤,呆然和他想像的一样柔嫩……
「喂!人还没好就色心大起,想染指若若吗?那也得等你有那个能力时再说!」
水水一进门就看到,他那只还算完整的大手,在若若脸上游移,要是再没人出声制止的话,下一秒钟进门的人,大概就会看到若若被「木乃伊」给弓虽暴了。
耕尉抬头望向声音出处,一个瘦小的女人擦著腰对他大吼,她身後的高大男人双手环胸、笑容可掬地对上他的眼。
他在笑什么?好诡、狡犹,他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他的笑看起来,好像自己是刚落入他陷阱的猎物?真不舒服!想扭身不看他们,却又怕惊醒身旁酣睡的小人儿。
水水走到床边,推著若若。
然而累惨了的若若好不容易才睡沉,要她起床谈何容易?
「起来啦!死若若,还没上礼堂就跟大男人躺上床,也不怕坏了身价,万一他玩玩又後悔了,你不是亏大了?」
水水忘记自己当年,也是先让仲墉啃乾吃尽,才走进礼堂的,这会儿倒又正辞严地训起人来了?
很不舒服她的粗鲁,要是有能力把她抬起来,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从窗口扔下楼去。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她在睡觉你没看见吗?」他恼怒地压低嗓门说。
「我把若若摇醒带走後,马上还你一个『安静』的空间。」她奸诈诡谲地说。
「不准你带走她!」她叫若若?她足谁?虽然「若若」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好熟悉,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们有什么关系。
「谁说可以带走她的?没有我的同意谁都别想!」他的「双手」护卫地把她揽至前胸,不介意因压迫而带来的疼痛。
狮子的头脑撞坏後还是狮子,顶多变成笨狮子,他的尖牙利爪仍然健在,千万别蠢到以为他会变成猫咪,任人欺、随人骑。
瞧!他那张扬跋扈的样子,他是谁啊?虽说若若已经答应当他的妻子,可那也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不具法律效力的。
「我就是要把她带走,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难不成她是你老婆?」嫁个狐狸老公、在狐狸洞里住久了,水水也越变越奸狡,善良的本性已逐渐模糊。
「是!她是我的妻子。」他下意识地缩紧手臂,不准她走。
「笨」狮子果然好欺负,三两下就上了当。
「你说的?我马上去拿结婚礼服过来、找个牧师,你们马上结婚,免得夜长梦多,要是若若肚子大了,我很难向甄妈妈交代。」水水话刚说完,没等耕尉反应过来,就一脸奸笑地推著仲墉出门。
他们走了,病房里又是一片静默,他轻抱住若若,觉得好安心。
「你叫若若是吗?不管我记不记得你,我想我一定很喜欢你,睡吧!再睡一下下,醒来後,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我不会让你当未婚妈妈,我会保护你、照顾你,爱你……」
梦里的她听见他的诺言了吗?为什么会浮上一朵甜关的微笑?是的!一定是他们心意相连,他心中所想才会传进她的心里。
闭上眼睛,他们的头紧紧靠著。睡吧、睡吧!等睡醒之後,白雪公主就要搭上豪华马车嫁入城堡了……
8
穿著白纱礼服,若若不敢相信她真的要嫁给耕尉了。
要不是水水又叫又跳的,差点儿震碎她的耳膜:要不是妈妈的眼泪,灼烫了她的心;要不是一屋子黑鸦鸦的人头,一看到她都要来抱抱她、说声恭喜,她很难相信,自己会是今天婚礼的主角。
眼看著先前还信誓旦旦,说不要娶她的男人,现在竟然要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对耕尉来说,这算不算「人有旦夕祸福」?
「老哥,恭喜你了!」贺耘尉一脸兴奋地说。
哈哈!如他所愿,老天当真派个侏儒国公主收了大哥,未来他只能在回忆中,搜寻他曾有过的「丰功伟业」。
所以还在求偶市场上的同胞们,上帝是公平的,贺家五少里最花心、最风流、最低级、最挑食的男人贺仲墉和贺耕尉都娶了貌不惊人、身材「平」庸的「泄女人,而专情如伯墉、守身如玉的季墉和他这个从不沾蜂惹蜜的男人,全有了个万中选一的美娇娘为伴。
这就是告诉我们:你要先苦後甘呢、还是先甘後苦?
古代圣贤早早训诫我们这些後代子孙——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因为,伯墉、季墉、耘尉都苦过、忍过、憋过,所以拿到老天所降的「大任」:而仲墉、耕尉这些「不忍」、「怕憋」的男人,自然只能得到「小任」啦!
耕尉从大家口里去判定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到目前为止,他知道了谁是爸爸、妈妈、弟弟、弟媳妇和岳母。
「耘尉,你大哥的手不方便,你去帮他在结婚证书上签名!」贺聚武乐歪了,没想到这个儿子一醒来,就变得合作、懂事、听话,变得很有人性了。
这场车祸撞得好、撞得妙!有空他要去把那个安全岛,装修成全台湾省最豪华、最富丽的安全岛,让有中国人的地方都知道,台湾的鹊桥就在建国北路上。
「好!」他非常乐意代劳,龙飞凤舞的在证书上签上「贺耕尉」三个字。
耕尉拿过结婚证书,端详了半天。「弟弟。」
这声呼唤把耘尉的听觉神经紧紧扯绷。
认识了几十年,耕尉从来没有用这两个字来称呼过自己,以前他不是连名带姓叫他,就是喊他死小子、烂家伙的……他凝重的脸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果「弟弟」二字会引来注目,那么耕尉接下来的话就更具爆炸力了。
「你写的字太潦草了,我看不懂,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我自己签好了。」
「再说一次,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贺聚武弹腿一跃,动作和纪政一样敏捷,完全没有迟暮老人的缓钝。
「我想……我大概忘记了。」他有些尴尬地说。
碍…难怪他合作、难怪他乖巧懂事,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啊!天地不仁!让他以为自己有个好儿子的梦想在瞬间破灭……他好想哭,可惜泪腺退化,早榨不出新鲜泪液。
伯墉凑了过来,做了初步检查後,又按铃找来护士,推他去做更精密的检查。
一时之间,众人全转栘了阵地,像军队拔营—样,走得乾乾净净,只剩下若若尴尬地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地呆望著窗外。
唉……好梦易醒,她连礼服都还没脱下,就发现这是一场闹剧,偏偏她还兴致勃勃地演出这场可笑的家家酒。
来不及悲伤,水水就冲了进来。她双手一扬,得意地摇摇手上的结婚证书,去给若若。「收好!你的结婚证书。」
「那又没有意义,是耘尉代签的。」一张没意义的结婚证书,可以拿来做什么?凭悼她一场镜花水月的婚礼?
「懒鬼!不能劳驾你的双手,把它打开来看一看吗?」
亏她那么辛苦地迈开小短腿冲到耕尉身边,恐吓他亲笔签下这珍贵的三个字,她居然连看都不看就否决掉,朋友啊,朋友是做什么的?都是假话啦!一碰到男人,朋友就合该自动到壁角去蹲萝卜啦!
「你怎么弄到手的?」真是耕尉的亲笔签名。
「恐吓他啊!我说等他检查完後,就看不到你了,因为我要把你藏起来,让他永远找不到你,他一受惊吓就拚命问我,他的名字怎么写?然後就飞快的签下名宁,别误会,可没人强迫他。」水水满脸骄傲,就不知道恐吓病人会不会犯法。
「他受伤以後变得好依赖我。」若若喃喃白语。
「白痴!那叫爱不叫依赖,他是爱上你而不自觉,再加上那个该死的『忠於原味』的无聊思想,才会让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要不,他干嘛不依赖我,要依赖你?」瞪一眼那个被爱情搅成泥花状的脑袋,唉!爱情是专门以吞蚀女人的「精明」为生吗?
「因为我比较……」
「你敢说你比较高试试看!」只赢她05公分就一天到晚到处炫耀,也不想想谁比较漂亮、是谁先嫁掉?
「可是……我们是朋友,我们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我要赚他一辈子的钱,他还要帮我加薪。」她的反驳显得又冗又废。
「拜托!你不会以为你这种表现叫作友谊,或是纯粹欣赏老板吧!没有人听到老板车祸,会哭得忘记自己有心脏病,更没有人会听到有机会嫁给朋友,就兴奋的忘记对方将足个瘫痪瞎眼的废人!」
「你的意思是说找……」
「你早就爱上人家了!不然你那一年犯不到一次的心律不整,怎会一听到他要订婚後,就一天照进食次数发作!?」
要不是她那些蠢得让人受不了的自虐行为,她会在叔叔——贺聚武电话通知耕尉的未婚妻时,在他耳边拚命游说若若的好,还拜托她英俊聪颖的资优生老公贡献良策,测试两个女人的心。
迷恋恶君 章节12
「要不是爱上耕尉,你那珍藏了一、二十年的泪水,怎会泛滥成灾?要不,怎会趁著耕尉没知觉时,偷爬上人家的床?你这些让人有目共睹的行为,都在在宣誓了——你爱他,尽管他是个花心、下流的采花烂盗,你都爱上他了。」水水多补了一句,却忘记自家老公在婚前,也没比人家爱的那个好到哪里去。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爱的是他的钱啊!」她糊涂了、头昏外加脑胀。
如果这真叫爱,那她该庆幸,自己没在十九岁那年碰上贺耕尉,否则她现在大概只能在基隆庙口卖天妇罗,连一家大学也捞不到。
「噢!」水水痛苦不堪地申吟:「—个爱情蠢蛋已经很可怜了,再加上一个感情智障,你们真可以合写一本『白痴囝仔』,保证大卖五十万本。」
「你忘记我们讨论过金字塔的问题吗?」若若想再次求证。
「住嘴!我不浪费我的聪明脑袋,听你那些没营养的废话,你只要记得你爱他、他也爱你就够了,剩下来的工作,就是努力让彼此都清楚自己的心,懂不懂?我是过来人,听我的准没错。」
「真的吗?」
「你说你只是爱贺耕尉的钱,笨耶!真爱他的钱,你的表现就会和那个邵纹亭一样,转身就跑。你以为你那个未来的婆婆干嘛那么疼你?就是看到她儿子变成废人,你都还要他,才会那么『疼』你。i
水水拉起若若的手,让她看看自己戴白纱手套的腕间,她婆婆送的那堆粗粗的黄金大手环,一个个叠到手肘处,虽然俗气得很,可是若若爱死了!
黄金把若若的贪婪性格彰显出来,她笑了,一边爱怜地摸著它们、一面猜测它们的重量,并换算成新台币。
「所以我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喃喃地品尝这场幸福。
「对!还是人财两得的眷属情人。」水水加重了语气,瞹昧地在她耳畔低语。
「下午,我们再去租几卷a片回来参考、参考。」她好快乐哦!他们是有情人终成脊属,不是金钱交易耶!
「是——还要做笔记,我再教你几招驭夫术。」
「没问题!」两个小女人开始在病房里交头接耳地谈论男人,笑声、嬉闹声不时从门缝里偷偷往外传,完全忘记了,那个新郎还在检验室里被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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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三周後,耕尉和若若回到自己的家。
从踏入庭院开始,若若瞪大的眼睛就没缩小过。她不停地东问西问,一张嘴开开阖阖,不知闭嘴是啥定义。
「耕尉,这里的土地,一坪要不要二十万?」一看到这栋现代城堡,若若心中那台计算机自行启动,开始估算起这栋别墅的价值,
「我不知道,这房子是小弟买的。」自从他失忆後,就一直喊耘尉小弟,喊得他鸡皮疙瘩掉满地,就不知道哪天,这些疙瘩会发芽长成大树。
「假设一坪二十万的话,这里的地坪起码有一百五十坪,五二得十、二一得二……天哪!二仟万,光土地就有三仟万,再加上这栋房子……」
昏了、昏了……她快昏了!早知道签了「甄若若」三个宁就有好几仟万的代价,就算足卖身契,她也会二话不说,先签了再说。
「我是富翁的老婆……」
耕尉笑著拍拍她的头,把她揽进胸前,这几个星期下来,原被遗忘的感情变得更深、更浓……
很奇怪,这样一个不够出色的女子,怎有本事让人对她一见锺情?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对她动心、动情——从侧过身,第一眼看到熟睡的她时。
他爱上她的一颦一笑、爱上她的撒娇、爱上她的无理取闹、爱上她的小气计较,也爱上了她的「万事万物有价论」。
人家说——当爱情出现,对方的所什缺点,都会变得容易接受,而他不但接受了她所有的缺点、更爱上了她的缺点。他纵容了她全部的要求,只除了一项——借钱给她买房子,让她爸妈顺利离婚。
自古只有劝合不劝离,哪有女婿资助岳母离娇的?他不想做出自上帝造人以来,最忤逆不孝的荒谬事,更何况,她母亲的离婚意愿,又没她女儿说的那么高。
「哇!有秋千耶!」若若冲过去把屁股摆在秋千架上,在荡了几下後,又仿如发现新大陆股,指著右前方的花圃大叫:「是香水玫瑰!这种花在市场一朵要卖四十块,这里居然种那么多……」
她跳下秋千赖在他怀里撒娇。「我可不可以把它们剪下来,拿到菜市场去卖?我一朵卖三十五块,把人家的生意通通抢过来。」
耕尉好笑地摇摇头,揽住她的腰说:「别那么辛苦,你有空算算几朵,通通拿来卖给我好了,一朵算我五十。」
「你真好!」她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贼笑。
照这样子,她可以把他的床卖给他,把他的书桌买给他,把他的衣柜、电视、冰箱……房子?卖……给……他?哈哈价!这一盘算下来,不到几年工夫,她会不会成为台湾史上最有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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