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万重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MO忘了
制造风波的源头夙建帮这边毫无压力,李大兆还笑眯眯地邀请阜远舟几人去吃午饭,被阜远舟婉拒,只道下午还会过来。
李大兆乐呵呵地说欢迎之至。
夙建帮有人穿过人群跑来,交给他一份东西,他递给刚才那个汉子,示意他把这个交到林家堡那边。
果不其然,那边更加乱套了。
看着那边闹剧一般的哄乱,阜怀尧把玩着手上的银色指环,收回了视线,淡淡道:“名利财势,酒色熏心,攀龙附凤,踏人上位,江湖和朝廷,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阜远舟护着他往外走,若有若无地笑了笑,“人来来回回为了不过都是那几样,不是谁都能像皇……哥你一样,舍得将大半辈子赔在玉衡江山上。”
“人都是自私的,我站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要万世功德,不过是想你……”话说到一半,阜怀尧才
轻舟万重山 章节342
察觉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下有些不自在地收了声。
尽管已经正面自己和三弟的感情,但是如何相处还是天仪帝陛下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太过亲密的举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最为合适。
突然停顿的声音让阜远舟下意识地朝他看去,敏锐地捕捉到男子看似冷淡平静的面孔下的一丝不自然,心里顿时柔软成一片,在宽大的袖袍下紧紧与他十指相扣,“在远舟心里,你永远是最值得敬佩的大英雄。”
阜怀尧无可奈何一般摇摇头,“你啊……”
在你心里,我总是千般百般好,如此深情厚意,叫我如何还得起?
后头跟着的苏日暮背着画轴很是忧郁——他家甄美人到底去哪儿了,他真的不想围观自家好友和顶头上司亲亲密密卿卿我我拖小手啊……
……
说是暂且休息,其实时间不长,占好了位置的江湖人一般都懒得走动,大门大派的就派几个弟子去买饭菜,其他人早有先见之明地准备好了干粮。
有钱有势总归有好处,魔教的人早就在武林大会会场旁边安静的小树林里准备好桌椅饭菜,除了在夏侯世家那边的沙临志和柳天晴,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连晋看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就不禁无语——其实习武之人少吃一顿也没什么的,若不是有陛下大人在,恐怕永宁王殿下都懒得跑出来吃一顿,可见有了爱人什么的是一件多么奢侈败家的行为啊……
面对自家大元帅投过来的红果果的眼神,饶是镇定如阜怀尧都忍不住想要扶额了。
阜大神才倒是毫无压力,愉快地给自家兄长布菜。
刚用完膳,饭菜还没撤走,阜远舟忽然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小树林也不算大,他抬起头便看见几个白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大有闲庭散步之意,为首的男子眉眼邪美,身形高岸,正是天下宫的宫主阮鸣毓!
阜远舟意外,有闲心跑出来吃饭的除了他们就是天下宫的人了,刚才魔教教众报告说他们在小树林另一边的时候他没太在意,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散步到这里来。
而且在看到他们之后,阮鸣毓出乎意料地调转方向朝他们走来了。
宫清和连晋交换了一个眼色,又齐齐看向阜远舟。
苏日暮神经本就绷紧,此时更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阜远舟悄悄一掌拍在他背上,卸了他的力,低声道:“见机行事。”
阮鸣毓带着天下宫的人走了过来,目光不着痕迹扫过众人之后落在阜远舟身上,眉目带笑,自是一派风流之意,“天下宫阮鸣毓,冒昧打扰了。”
若不提他那轻佻的眼神,这番举动倒是有礼得很。
阜远舟站起来,温文笑道:“阮宫主大名,如雷贯耳。”
见他似乎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阮鸣毓挑了挑眉,“刚才在夙建帮的位置上见过三位,不知能不能问上一问,三位和夙建帮是什么交情?”
不问他们是不是夙建帮的人而是直接问什么交情?——阜远舟笑容不变,“不过是一面之缘,李帮主重情,借我们几个位置凑凑热闹罢了。”
“我还当是夙建帮卧虎藏龙,有一位绝世高手呢!”阮鸣毓望着眼前的俊美逼人的青年,似叹非叹道。
阜远舟一时摸不清他的意图,顺着他的话题道:“莫不是阮宫主屈尊过来,是想请上一战?”
话语里八分玩笑,两分试探。
“美人当前,岂能做这般无礼之事?”阮鸣毓却是笑盈盈否认。
众人一愣——什么美人?
阜远舟眯了眯眼,“阮宫主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啊……”阮鸣毓眼波流转,冷不丁地转向阜远舟旁边眼神淡漠的华贵青年,对方殷红的泪痣勾出狭长眼眸的三分妖冶,黑衣衬得他瘦削颀长,霜白的脸庞如玉一般叫人挪不开目光。
他唇角挽出绚烂笑意,伸出手,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捏了捏阜怀尧的脸。
阜怀尧:“……”
阜远舟:“……”
苏日暮:“……”
连晋:“……”
宫清:“……”
一股凄凉的夏风卷起一片叶子扑腾扑腾飘过。
这个世界是不是……正在发生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阮鸣毓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意味深长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彬彬有礼道:“不知美人如何称呼?”
阜怀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千思百转——这到底是刺客呢还是刺客呢还是刺客呢?
……
第三百二十八章 阮鸣毓
“话说,刚才那是调戏吧……?”连晋戳戳旁边的两个人。
苏日暮默了片刻,“你们猜,这位爷知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
宫清:“……”
三人动作一致地瞥向那个面瘫着脸的黑衣帝王,对方面白如玉,神情肃然,负手而立,自是一派大家气势,颜容湛然若神,眸似寒星眉如墨,当真是个一等一出彩的人物,可惜平日里寒气太重,哪有几个人敢直视他超过三秒钟?
连晋深沉地道:“其实真的是个美人,不是么?”
苏日暮:“其实你也想被子诤追杀,不是么?”
宫清:“……”
三人又动作一致地看向正随手抄起一根树枝和阮鸣毓打得如火如荼的阜远舟,此人脸上带笑不知能迷倒多少少女,可惜下手的动作完全堪称得上凶残二字,饶是以武艺高强著名的天下宫的宫主都被这雷霆之势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收起轻慢之意,不然狼狈的是他自己。
连晋摸了摸鼻子,“把天下宫宫主打死了这种事,真的没关系吗?”
苏日暮挑眉,“你调戏一下这位爷试试,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宫清:“……”他能不能装作不认识这两个毫无压力看热闹的人!
阜怀尧看着打得风生水起的两个人,木着脸研究了许久,判断这个人真的不是刺客之后才淡淡道:“子诤,回来。”
至于调戏神马的,天仪帝表示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尺度才叫做调戏。
兄长大人发话,怎么样也不能不尊,阜远舟再不甘心也只能收手,再说敌我情况不明,他不可能真的一剑劈了阮鸣毓。
“哥!”虽然说是这么说,不过阜远舟走回天仪帝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控诉了一下。
阜怀尧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安抚安抚。
阮鸣毓虽然被打得措手不及,这会儿又被对方果断的收手弄得措手不及,不过倒也不见狼狈,好风度地整整微乱的衣襟走过来,笑意吟吟地来回扫视二人一番,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阜远舟眼神森森地看向他,“不见怪,阮宫主闪远点我们就不见怪。”
阮鸣毓丝毫没被他的眼神吓跑,目光仍然落在阜怀尧身上,“我只是想与这位……公子结识一下。”
一根树枝“噌”的插到了他脚边,阮鸣毓低头看了看被钉在地上的衣角,笑容不变。
阜怀尧继续无可奈何地拦住了大有继续找根树枝把这个天下宫宫主钉在这里的意思,开口道:“鄙人姚淮,不算是江湖人,阮宫主无需特意前来结交。”
阮鸣毓眼睛微微一亮,笑容加深,邪美的容貌更是风流十足,“能认识姚公子这般出色的人物乃是三生有幸,不知……”
阜远舟彬彬有礼地打断了他的话,“武林大会马上就要继续了,我们准备回去,还请阮宫主让个路,谢谢。”
阮鸣毓看看他,再看看对他的魅力无动于衷的“姚公子”,颔首,“嗯,我们正好同路。”
“……”阜怀尧有些忧郁。
“……”阜远舟几乎没用眼神杀死他。
于是,这短短的一段路就在阮鸣毓时不时地和阜怀尧搭讪以及阜远舟温文尔雅却效果十佳的拦阻中结束,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阜远舟和那位举止轻佻的天下宫宫主有多熟悉呢!
对此天仪帝大人表示有点压力,他好像有点意识到了自家三弟这么马力十足侃侃而谈的举动背后的意味了。
倒是连晋和苏日暮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见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肚子里几乎笑得打跌,宫清嘴角直抽,快手快脚地把连晋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拎走了。
擂台上已经重新开始比武了,林家堡那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拿到证据之后也没把邹洞天带走,只是把他捆在那里晒太阳,极尽侮辱之意,可见他们对这个人的厌恶之深,谁都能看出些许端倪。
阮鸣毓一再立邀阜怀尧去天下宫那边坐下,不过被阜远舟忍到快要咬牙切齿地婉言拒绝了,然后风风火火把人带走了。
李大兆看到了他们气氛古怪地回来,都禁不住探究地多看了两眼。
阜远舟也没和他客套,点了一下头便算作是招呼。
苏日暮斜眸看在眼里,李大兆和他们同行了一路,他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没有注意,这会儿看来……他觉得阜远舟和李大兆似乎比他想象的交情要好一些?
因为上午的墨逊雪的意外,所以现在比武重新开始,不少因为看到武当掌门林家堡堡主等人上场所以死了心的人又死灰复燃起来,现在上面比着的人就是两个不大不小的门派的人。
夏侯世家那边,沙临志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靠向旁边的夏侯家当家,“民乐,几个世家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夏侯民乐也没怎么注意擂台上的比武,若有若无地看向旁边几个没什么精神的世家当家那边,眉头打了个结,“我也觉得奇怪,刚才去探了一下口风,他们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说话吞吞吐吐的。”
“难言之隐?有什么事能让他们连盟主之位都不要了?”沙临志觉得不可思议。
比起那些江湖散侠,盟主这个位子对大门派和一些武林世家来说更为重要一些,行走江湖,吉凶难料,自然是靠山大的才不容易出事,真的有什么事,头上顶着个名号也才有说话的分量。
夏侯民乐表示不太清楚。
虽然同为武林里比较有影响力的世家,不过一来夏侯老爷子走得早,夏侯三兄弟和他们的家主差了一个辈分,交情不是很深,而来当年正邪之战夏侯家是提前退出了的,和这几个参战到了最后死伤无数的世家自然有了些许隔阂,对方有事不告诉夏侯家,倒也正常。
沙临志有些不安,回头去看了看不远处被人叫出去的柳天晴——叫人的那个他记得是永宁王身边的人?
阜远舟这边也没关注擂台上的轮番打斗,只是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家兄长。
阜怀尧被他看得啼笑皆非,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太过亲密的动作,只好低声问:“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轻舟万重山 章节343
阜远舟垂了垂眼帘,有阳光的碎影透过头顶的遮阳棚子的屋顶缀在笔挺的鼻梁上,闪烁着在睫毛上跳舞,好似格外温驯美好的模样,可惜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怎么美好了,“果然应该把大哥你关在乾和宫除了我谁都不能见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他的语气幽幽,仿佛真的说到做到。
一向镇定的阜怀尧都没忍住脊骨凉了一下,“为什么?”
阜远舟的指尖点在他的唇角,目光来回掠过,“这样你就不会沾花惹草招蜂引蝶了。”
阜怀尧尴尬地把他的手抓下来,反而被对方顺势握在手里,远远比不上自家三弟肆无忌惮的天仪帝不自然地往左右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确定没太多人注意到之后才半是宠溺半是纵容道:“听话远舟,别胡闹。”
阜远舟眼里的冷意瞬间被驱散,他握着对手体温微凉的手,不甘不愿地咕哝道:“再有下次我就折了他手脚做成人棍!”
阜怀尧眼里微不可见地散开一抹笑,“别闹脾气。”话是如此,却没半分责怪的意思。
光明正大偷听的苏日暮撇嘴——有本事陛下你大声点呵斥一下子诤,这种语气,打情骂俏都没这么腻歪!
阜怀尧自然不知道苏大酒才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心思,道:“远舟,这个阮鸣毓不太对劲,是不是认识你?”
阜远舟抽抽嘴角,“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渣。”
阜怀尧有些困惑,“那他为什么要接近我们?”
以对方的身份,何必来结交他们两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陌生人?
阜远舟又幽怨了,“还不是哥你招惹的……”
阜怀尧几乎想要不顾形象落下几条黑线了,无奈道:“这件事你要记多久?”
被叫做美人什么的黑历史,赶紧赶紧忘掉!
阜远舟只是幽怨地看着他。
阜怀尧仿佛又看到了以前被了残红影响而可怜兮兮像是发霉了的蘑菇的三弟,有种扶额的冲动,也懒得兜弯子了,“天下宫是哪个势力的人?”
阜远舟也只好正色起来,摇头,“暂时还不清楚。”
天下宫实在是太低调,包括沙肖天恐怕都没料到他们会出现在武林大会上,阜远舟本来还猜想这会不会就是自家兄长在江湖上的势力——毕竟这种韬光养晦的风格真的很相似——不过现在看来……呃,其实也不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的。
阜远舟想起阜怀尧选拔下属官员的眼光委实有点问题一众亲信都很是奇葩,眼皮子抽了抽。
阜怀尧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了,否认,“不是我的人。”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两人抬头看去,原来是峨眉派的掌门静泉师太上台引起了轰动,打下了几个对手之后,在海斛门门主包囿准备起身的时候,雪朔山庄的庄主玉不谢抢先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落在静泉师太对面。
沙肖天狠狠地看向包囿。
包囿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一样,只是握着兵器的手紧了紧。
苏日暮皱眉看向阜远舟。
阜远舟眼神一闪,意味不明地道:“这趟水,越来越混了。”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包囿
刚才天下宫和紫危楼都派了人出来参战,紫危楼那边更是连堂主憨汉子尹旷芮都上了场和静泉师太交过手,一向低调的雪朔山庄一直却没有动静,众人还当他们只是来凑凑热闹,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庄主玉不谢亲自来——
他素来特立独行踪影难寻,这次居然会来分一杯羹,委实叫人出乎意料。
不少人都看得蠢蠢欲动起来。
虽然武林大会召开之前江湖上的人都热血沸腾,昨天也打得热火朝天,不过今天上场的武当掌门、邹洞天、夏侯民乐甚至是夙建帮的墨逊雪等人展现的实力却叫他们明白自个儿没什么指望了,倒不是除了大门派之外的人都是花拳绣腿,只是出色如鬼刀宫清这样的人不屑于争权夺势罢了,要知道,一个独来独往的武林盟主总归不太合适。
而邹洞天的下马、武当峨眉几个百年大派的崛起、紫危楼天下宫和雪朔山庄的出现等等却是一个变数,让这次武林大会的走向变得扑朔迷离。
有人心里禁不住嘀咕,今年新帝登基,莫不是继朝廷党派大洗牌之后,江湖势力也要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柳亦依依,绕断离人泪,黑衣的青年身影稳重冷硬,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中洁白的长剑却划出道道剑影,像是三月飘飞的柳絮般柔软,多情地缭绕在人的身侧,缱绻不离。
身在其景的静泉师太一点也不觉得感觉多美好,一开始她能仗着经验压制住这个成名已久的后辈,但是等对方摸清了她的套路,被压制着的就换成她了。
峨眉派走阴柔毒辣的路子,而玉不谢的一手栩柳剑法则是温柔多变,像是柳枝化作翩跹的少女,蝴蝶一般围绕在你的身侧,你想要捕捉她的倩影,却挽留不住那抹美好。
复见轻絮飞,飘雪九重霄,静泉师太似乎看到了半空中都是飘飘摇摇的洁白柳絮,大雪一样簌簌而落,对手黑色的身影都几乎成了杨柳映空的纯色夜幕。
柳絮飘飘然落地,静泉师太微低眼帘,看到那把洁白的长剑已经指到了自己的要害处。
玉不谢看她一眼,收剑,微颔首,“承让了。”
静泉师太这才吐出一口气,叹服道:“玉庄主好身手!”
围观的人群这才从刚才那因为剑气振荡而好似真的有轻絮飘飞的幻觉中醒转过来,发出连连惊叹。
雪朔山庄玉不谢的栩柳剑法很出名,但是真正见过的人就不多了,今天可谓是大开眼界。
包囿坐在自己的位置里,手在自己的武器上紧了又松,背后盯来的视线如针扎一样,但是他已经顾及不了太多了,在静泉师太下场的时候,他再也按捺不住,脚下一跺踏上了擂台。
沙肖天眸色一沉,他不用看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几大世家落在自己身上嘲讽又敢怒不敢言的眼神。
被自家养的狗反咬一口,人家能不看笑话吗?
沙肖天低下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抹冷笑。
敢咬他,最好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擂台上,包囿伸出自己的独臂,亮出了自己的量天尺,看着对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海斛门包囿,特来向玉庄主讨教。”
他在十四年前就因为带着雷火弹去素家主宅,炸死素修枝的同时赔上了自己的右手,不过此时他用左手拿着武器,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带着白色的手套的手滑过白色的剑身,玉不谢无甚情绪道:“包门主客气。”
无论人品如何,邹洞天和包囿都确实是一个武功好手,邹洞天是因为大意才被了解他武功弱点的墨逊雪打败,面对比沙肖天邹洞天低调一些却一肚子算计丝毫不差的包囿,他自然不能不谨慎。
夙建帮地盘那边,苏日暮紧蹙着眉头望着阜远舟,大有他不给一个解释就直接打上擂台去的意思,压低声音恼怒道:“你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
邹洞天已经被夙建帮捷足先登,谢步御接手了包囿,还要他来做什么?阜子诤明明答应过他不插手的!
面对他的火气,阜远舟倒是从容的很,平静地道;“自然不会算少你的那份,不过闻离,你不要忘了,不仅你是素家人,我也是。”
所以,大仇得报,他岂能不出几分力?
苏日暮看着他平淡的在一瞬酷似阜怀尧的眼神,那是一种永远没有回头意愿的坚决,忽然就泄了气。
……阜远舟说的没错,这十四年来相依相靠,素家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素家,他没有理由阻止阜远舟。
他也阻止不了,他有预感,如果他无理取闹打断了阜远舟的计划,阜远舟肯定不介意打断他的腿把他丢给甄侦。
旁边,阜怀尧安抚地拍了拍实际上心情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的三弟的手,发现他来到鼎州最大的一个作用恐怕就是稳住这个人的情绪了。
察觉到了兄长的安慰,阜远舟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重新看向台上激烈的打斗。
他的计划早已布下,只是变数总是太多,他不想承担像是曾经慕容桀的算计中种种阴差阳错那样子的后果。
若不然,他也不会带着阜怀尧亲自出现在这里暴露在宿天门的视线下,但是他需要随时调整他的计划。
——包囿确实很强。
这是对阵之后玉不谢的想法,不过表面上看来包囿已经近五十岁,而他不到三十岁,怎么都是他吃亏,但是实际上作为刹魂魔教的右使,谢步御是天生的“血承”者——他的双亲都是叛出闻人家族的那批人的后裔,因为掌管着魔教实权所以二十年前没有被慕容桀选做撤至素剑门的一员,所以他看着年轻,但是真实年纪完全和包囿有的一拼,加之他的武功和包囿那种来路不明半路出家的不同,百招之后,两个人的差距明显拉大了。
包囿的心渐渐烦躁起来,他本来估计玉不谢的实力不应该有这么强的,但是这个青年的厉害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是,身后那股刺人的寒意目光却逼得他决不能退!
从晋安镖局总镖头薛义保死得突然开始,他就已经坐立不安了。
比起锋芒毕露的沙肖天和邹洞天,他要低调多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甘愿被这两个人牵制!
而且薛义保死得太蹊跷了,他没办法不怀疑到沙肖天身上,尤其是本来功力出了岔子的沙肖天莫名其妙好了起来实力加强这件事更让他不安。
一定的是当年……当年素剑门那份内功功法,被薛义保拿走的内功功法,才能让他有如此变化!
沙肖天的狠戾他岂能不知,当年正邪之战暗地里怂恿当时的武林盟主发出召集令的人就是他,决定带着雷火弹去炸死素修枝的也是他!
薛义保的死肯定也触动了邹洞天,他今天才会这么快跳出去当出头鸟赌上一把,但是沙肖天之后对邹洞天说翻脸就翻脸的落井下石叫他简直从脚后跟凉到后脑勺——这是对他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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