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米遇上熟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木目
熟饭笑着问我:“如果换成你是罗兰,你会这样做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穷人,买不起燕窝。”我才不希望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花在情敌的身上。
熟饭突然说:“米,我开始后悔了。如果我早知道当初三水公司是在给十八楼那个家伙招助理,那么我应该不会让你去应聘的。”
*
公司里的气氛非常怪,平时见到我都会笑脸相迎的众mm们今天都对我没一个好脸色,个个都冲着我咬牙切齿,眼神中的仇恨让我感到背脊发凉。
一进办公室,只见我的办公桌被人糟蹋得不成样子,有人用莹光笔在桌面上画得乱七八糟,什么“坏女人”、“不要脸”、“还我们牛肉干和巧克力”、“下地狱去吧”等字眼,甚至还有人在我的电脑屏幕上贴了一张漫画,画上的我满脸麻子,脑袋大,身子小,心脏处被人涂成了黑色。
我找出“去渍水”,将桌面上那些鬼画符的诅咒和漫骂一点点擦去,然后撕下那张丑化我的漫画,打开电脑,发了一封公司的群邮件给众位mm们:“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我死得明白一点。”
很快,无边的漫骂刹那间将我淹没,办公室里的众mm们想尽了一切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我。最后,终于有一个稍稍有些理智的mm在网上说:“我们相信你,而你却辜负了我们的这份信任。我们原以为你是最可靠的人,守候着我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你,监守自盗了。”紧接着,两张照片贴了出来,是我和剩牛排的合影,一张是两人手牵着手站在街头向路人鞠着躬,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照亮冬夜;另一张是我和剩牛排在吃烛光晚餐,我心满意足地吃着芒果布丁,而剩牛排在对我微笑,宠溺之色尽在眼底,无尽温柔……
第二十八章
当公司里的众mm们贴出这两张“证据”向我申讨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这个一直平凡得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小人物,竟然也有机会被人狗仔一把,(要知道招惹上狗仔队,这可是明星才会有的待遇,)喜的是这两张照片把我拍得很漂亮,极具专业水平,抓拍的角度与时机非常到位,自然生动,我平日里费尽心思摆尽pose照出来的相片跟这比起来,简直差远了,这么说吧,我以前看自己的那些相片,只觉得自己长相普通,而看这两张照片的时候,我可以非常有信心地认为自己是美女。
我太感激这个偷拍者了,他(或者是她)记录了我这二十三年来最漂亮的瞬间。
当公司里众mm们早已炸成一锅粥的时候,我还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自恋中,洋洋自得。
“申谜,你说话啊!”
“申谜,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申谜,你不说话,就代表你做贼心虚!”
……
我终于清醒过来:我现在面对的是一场质问,而不是个人写真发表会。
十指如飞。“我要给你们什么说法?我干嘛要做贼心虚啊?”
“你和韩经理一起吃饭。这是不是事实?”
“是事实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实在有点不明白这些女人们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吃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就不相信她们之中就没有人单独和某个男人出去吃一顿友情饭。
“你们还牵手了。”
“那又怎样?如果你把爱因斯坦叫到我面前的话,我相信我不但会牵他的手,还会拥抱他。这有问题吗?”
记得我在幼儿园的时候上学的时候,有次表演节目,我不肯牵旁边那个小男生的手,结果被老师狠狠地骂了一顿,说我不懂得友爱,如今我长大了,非常友爱地牵了一个男人的手,没想到又被这么多女人跳出来骂,怀疑我掺杂了情爱。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错了?凭什么认为小女生和小男生牵手就是友爱,而女人和男人牵手就是情爱?
我很冤枉。
“申谜,你是不是在和韩经理谈恋爱?”
我叹了口气:“你们应该知道我之前这个位子上的那些女同事为什么会离开公司吧?如果我真的对韩经理有意思,你们认为我还有可能坐在这里用公司的局域网和你们聊这些屁话吗?”火气很大,让我忍不住讲了粗口。
众mm们听到之后却都高兴起来,气氛也不那么敌对了:“申谜,你和韩经理吃烛光晚餐的时候,心会砰砰跳吗?”
“当他掏出钱包付帐的时候,我的心的确在砰砰跳。”
“是他拿东西的姿势很帅吗?”
“不是,是我担心他既忘记带钞票又忘记带卡,最后必须由我来买单。”
……
虽然风暴已经平息下去,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都恢复到了原点,毕竟,能和剩牛排牵手、吃烛光晚餐的女同事,至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所以她们对我还是有戒心的。
与其说她们相信了我的话不再向我申讨什么,不如说是她们在心里相信她们的白马王子不会垂青于我这个吊儿郎当身无所长的女人。
王子嘛,就算有可能会看上灰姑娘,也绝对不会看上烧火丫头,何况我还是个就算穿上了晚礼服也不会跳华尔兹烧火丫头,如果真的冒出某位会魔法的仙女给我变出一个漂亮的南瓜马车,我肯定不会坐着它去参加什么舞会,而是找地方把它卖了换银子花。
上帝啊,请原谅我的财迷,阿门!
没过多久,剩牛排知道了这起风波,有好事者也将那两张照片发到了他的邮箱里。他对着电脑愣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然后问正在与一大堆公事奋战的我(已经没有mm再抢着要帮我做事了):“申谜,对不起,这事有没有给你造成什么损失?”
“损失很严重,我相信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送牛肉干和巧克力了。”
剩牛排在笑。
我把头从那堆文件里抬起来,看到那个家伙正在开小差神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地笑出声来。不知道我是不是神经错乱,我竟然觉得他的笑声里有巧克力的味道。
“喂,你是在忏悔吗?”我问。
“不。”他看着我戏谑的说,“我是在想:如果我当着大家的面,亲你一下的话,她们会把你怎样?你还会这么波澜不惊吗?”
“经理,我得去买份意外险,照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死于非命的。”
原来心情大好的剩牛排,笑容突然凝聚在脸上,转眼,神情冷得如同冬季的西北风,说出来的话也冻得人抖三抖:“好了,做正事吧。以后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
什么人啊,前一秒还是阳春三月,现在就变成腊月寒冬了,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还有,是谁在开那些无聊的玩笑来着,是他,可他现在说话的样子,好像是我故意在挑逗他似的。
我有说错什么话吗?思前想后——没有。
不对劲啊。某人干嘛一脸嫌弃的模样?
算了,就当男人也有生理期好了。
x
我在十八楼做家务的时候,某人在看电视里的财经报道,对我不理不睬,就像是把我当成了一个透明人,完全当我不存在。我尝试性地找他搭话,他也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和之前对我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似乎在刻意与我保持着某种距离。
切,你担心和我闹绯闻,我还怕你坏我的好名声呢。
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我说:“从明天起,我不再来打扫卫生了。我会自己出钱请一个保姆把这一个月做完。” 接着,我掏出钱包,拿出他之前给我的那张信用卡放在茶几上:“这个你也收回去吧!”
终于,剩牛排开始正眼看我了,他惊讶地问:“为什么?”
我有些生气地说:“我不想上班的时候看人脸色,下班了还要看人脸色。”
剩牛排沉默了很久,说:“对不起,申谜,我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你,而是,而是……而是我个人的原因。”
我听得糊里糊涂,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转身想离开。
突然,有人从背抱住我:“申谜,我……我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第二十九章
如果我不是亲眼见到过剩牛排与多个女人亲亲我我,也许我会误认为此刻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是在真情告白。然而……
一个拥有过许多女人的男人,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一个被无数女人仰慕可以随时为他献身的男人,正抱着我,我分明地感受到身后所传来的异性的体温,充满阳刚的呼吸萦绕耳边。按照常理,我应该沉醉,并为此沉沦,或者亮着小尖牙狂扑过去,将这个众mm们眼中的美食扑倒在地,大动吾口。
今晚是十五月圆之夜,兽性大发的好日子。
而我,依然清醒着,思路清晰:他在泡其他女人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一招吗?我在他眼里是什么?他今天怎么了?
……
两人都一动也不动,形同雕塑。
大概就这么过了三十秒钟的样子,剩牛排有些不敢确定地询问:“申谜,你还好吧?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怎么可能?我曾经看过那么多的偶像剧,见识过那么多大悲大喜的爱情,被众多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台词千锤百炼过,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就激动得手足无措甚至吓傻?
我微微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说:“你失态了!”
剩牛排呆呆地看着我,我毫不畏惧地与他相视,彼此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企求、挣扎、痛苦、期盼……最后所有的情感都转化成深深的绝望,他的笑容是苦涩的,不再倾国倾城,却让人纠心不已,深深地刺痛了我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
“对不起!”剩牛排把脸别开,不再看我。
我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满月:“今天十五,就连狼都会对月长啸,何况是你。也许你该去酒吧喝一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这一切,就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他与女人亲热时也能面不改色一般。
也许小马说得没错,我是女人中的异类。 “是啊,我该去喝一杯了。”也许是受我的影响,剩牛排也恢复了正常,“申谜,我不希望别人来打扫我的屋子。”
“如果你说想有人帮你打理家务,我相信会有很多女人愿意效劳的,像那个罗兰,人长得漂亮厨艺又好,为什么你不叫她来而偏偏要剥削我的劳动力?”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我不希望把她的指甲油也吃进去。”剩牛排从我的话中扑捉到了一丝信息,“你知道她叫罗兰,你们私下里见过面?”
“是。”我承认。
“是她主动找你的,对不对?”
“对。”在一个精明的男人面前,我最好不要说太多谎话,再者,我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她是不是要你离我远一点?”
“是。”看来罗兰与剩牛排的确相识很久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了解对方。
“那你为什么没有听她的话?”剩牛排的眼神又变得阴暗不定。
“我跟她不熟,为什么要听她的?”我说,“我只听我自己的话。”
剩牛排叹了一口气:“我想我知道偷拍我们的人是谁了。”
“罗兰?”
“有可能。”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是想借此来挑起你与办公室其他同事之间的矛盾,逼你辞职吧。”剩牛排的眉头紧锁,显得很无奈:“这事我会处理的。”
“哦,那我走了。”我没有问他会怎么处理,因为这应该属于剩牛排和罗兰之间的恩怨,我不想搅和什么。
我拿上自己的包,准备回家,剩牛排叫住我,拿起茶几上的信用卡,重新塞到我手里:“愿赌就要服输,我希望明天看到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在我家擦玻璃。”
“为什么非得是我?”我再次问。
“因为你擦玻璃的样子很漂亮。”
*
“米,回神啦!你已经发了一个小时的呆了。
当生米遇上熟饭 章节_16
”熟饭在大叫。
我终于有了反应,给了他一个有气无力的眼神。
“你怎么了?生病了?”熟饭把手搁在我的额头上试体温,“正常啊。干嘛半死不活的?”
我将一个抱枕紧抱在怀里,靠在沙发上,不想说话。
“好像有心事哦,不错不错,我们家米长大了,知道有心事了。”熟饭还在那里呱噪,“说来听听看嘛,说不定我能给你出个主意。”
“我想喝酒!”我突然说。
熟饭吓了一跳:“为什么?”
“就是想喝。”
“米,酒精对女人不好。”熟饭好像不太赞成我的想法。
“有些事情我想不清楚,也许喝醉了就明白了。据说,人在喝醉之后能够听到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我想听听看。”
熟饭认真地看着我:“真想喝啊?”
“嗯。”我用力地点着头。
“那我去买酒。”
“我要去酒吧喝。”我说。
“不就是想喝醉吗?为什么非得去酒吧?”
“我就是想去那里喝醉。”我觉得自己在任性。
熟饭见我心情不好,纵容了我的胡闹:“那好吧,我陪你去。”
*
酒吧的灯光依然暧昧不清,低缓的钢琴曲在极力营造着所谓的情调,我坐在吧台前冲那个年轻的调酒师说:“给我一杯‘那年岁月’。”
调酒师认出了我:“这次不喝牛奶了?”
“不喝了。”
熟饭叫了一小支啤酒,坐在我身边慢慢喝,并不说话。
我环顾着四周,搜寻着某人的身影,并没有找到,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熟饭突然开口对我说:“他在那里。”
顺着他手中酒瓶所指的方向,我看到剩牛排正在一个很昏暗的角落与一名妖艳的女子调情,心情顿时往下一沉——他果然还是来了。
“你想来酒吧,其实是想来看他在不在这里,对不对?”熟饭是魔鬼,总能洞悉我内心的一切。 “不对。”我否认,将“那年岁月”一饮而尽,冲着调酒师说,“帅哥,给我一杯伏特加。”
在看到剩牛排与其他女人亲密的那一刹那,我真的真的真的有一种把自己灌醉的冲动。这位年轻的调酒师说过,女人在失恋的时候都渴望烈酒,并且是越烈越好,能够一滴下去就让自己醉生梦死的那种。
我想,我失恋了。
第三十章
伏特加果然是种好烈酒,看似如水般透明的液体,却能使你的五脏六腑迅速燃烧起来,撕心裂肺的痛感过后,有一种畅快淋漓的豪情。
我忍不住一拍吧台:“再来一杯!”声音有点大,有不少人在侧目,甚至有人在笑着摇头,他们一定把我看在了买醉的女人,见怪不怪。
调酒师抬头看着熟饭,似乎想征求他的意见,哪知道熟饭完全没有半点反应,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没有半点劝阻我的意思。
很快,一杯伏特加又进了肚,众人的身影在我的眼里已经开始五光十色,而我的笑容也越来越傻。“再来一杯!”
“再喝你就醉了!”调酒师给我倒了一杯冰水,好意劝说,他不住地用眼神向熟饭求救,而熟饭视而不见。一个年轻火辣的女子从我们身边走过,熟饭看得目不转睛。
“放心,我酒品很好的!一杯,只要再给我一杯就好!”我憨憨地向调酒师恳求。
“我怕你会有麻烦。”调酒师显然已经开始对熟饭这个护花使者不信任起来,我自己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周围有不少野兽正在伺机而动。
“求求你嘛,一杯就好,再给我一杯就好!”我千方百计的磨酒喝,“不然,我就找你经理告状,说你不肯卖酒给我。”
调酒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给我倒了一杯伏特加。
“谢谢。”我举杯正要喝,手却被人住,下一秒,手中的杯子已被人抢走。
剩牛排有些愤怒地看着我:“你来这里干嘛?”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剩牛排把头转向熟饭,“你就这么由着她喝吗?这是烈酒,很伤身的。”
熟饭轻描淡写地说:“伤身总比伤心好。如果她喝到胃出血,我自然会背她去医院打吊针。”
“你这算是她的什么朋友?这么纵容她是害了她。”
熟饭冷笑着说:“那你又算是她的什么朋友?”
“我,我……我是她的上司。”
“哈,没听说上司连手下员工的私生活也要管的。”熟饭的口才犀利得让人无从招架,“米,你说对不对?”
我把头点得像只啄米鸡:“对对对。”
熟饭又把那杯伏特加从剩牛排的手中抢了回来,重新递还给我,说:“米,别怕,今晚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申谜,你要是敢喝,我明天就炒你鱿鱼!”
“切,竟然拿工作来威胁别人,你真是太让我感到失望了。”熟饭对剩牛排极尽嘲讽,“自己天天在酒吧里喝酒泡mm,却要求自己手下的员工洁身自好,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米,别怕,我给你撑腰。这种破上司,不要也罢。他前脚敢炒你,我后脚就让李莎聘你为她的特别助理,还是在三水公司上班,气死这个家伙!”
妖艳的女子走了过来,缠上剩牛排的胳膊,看上去是想劝架:“大家出来,都是为了开心的,何必要搞得这么僵呢?”
熟饭冲那个女人一瞪眼:“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女人气得柳眉倒竖,急得直扯剩牛排的衣袖,而剩牛排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熟饭的挑衅上,根本顾不上她的处境,女人一生气,一跺脚,走了。
熟饭幸灾乐祸地说:“不好意思啊,看样子今天晚上你要孤枕难眠了。”
剩牛排解开两颗衬衣的扣子,样子不再彬彬有礼,狂乱之中带着些许不羁:“我也看出来了,今天晚上你是冲我来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
“那我们就较量一场。说实话,我也一直注意你很久了。”
“好啊,较量就较量,谁怕谁?说吧,想比什么?”熟饭满口答应了剩牛排的宣战,捋了捋袖子,露出他强壮而又结实的胳膊。
“比酒量,怎么样?”剩牛排说,“今天这事是由喝酒引起的,那就由比酒结束,谁先喝趴下了算谁输。”
“我没意见!”
“我有意见!”我终于逮着机会说话了,“我喝酒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在这里拚什么拚啊?”
哪晓得这两个男人同时说到:“我乐意!”吓得我头一缩。 半晌,我壮起胆子小声地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个意见:你们能不能别在这里拚酒?以我现在这个样子,万一你们中间有谁喝醉了,我没有办法把你们拖回家。”
十五分钟后,我看着自家客厅里正在拚酒的两个男人,头疼不已。我没有想到他们一致认为拚酒的最佳地点是我家,然后红酒黄酒洋酒啤酒买了一大堆,全部摆在餐桌上,四眼相对,各不相让,大有华山论剑的架式。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一开始就不该想去酒吧,不然也不会闹成这种地步,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万一他们两个喝醉了打起来,我究竟是该劝架还是该帮忙,帮忙的话我又该帮谁? 他们还没有开始喝,而我的酒已经被吓醒了。
“呃……两位英雄,光喝酒似乎不太好,要不我给你做几个下酒菜吧!”我好心地提议。
剩牛排说:“不必了!”
熟饭却反对:“我要吃。生米天天给你做菜,所以你不稀罕,可是我稀罕,我还没吃过生米做的菜呢,她这是第一次提出来要做菜给我吃,我为什么要拒绝?你不吃我吃。”
剩牛排没有再说话,默许了熟饭的要求。
当我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花生米和一盘葱煎鸡蛋的时候,这两个男人已经各自干光了两瓶啤酒。当我将卤水鸡爪和京酱肉丝端上桌的时候,那瓶红酒已经快要见底了。
熟饭从刀光剑影中抽出时间来冲我直乐:“米,你做的菜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
剩牛排说:“那是我调教有方!”
“错。”熟饭说,“那是因为这菜是做给我吃的,所以她比较用心。平时做给你吃的时候,那都是任务,所以不好吃。”
“砰”的一声,剩牛排把一瓶xo给开了,在熟饭和他自己面前各倒了一大杯:“拚酒就拚酒,别尽说这些没用的,想用心理战术?告诉你吧,我还真不吃这一套!”
“喝就喝,谁怕谁!”
接着,这两个男人又拚得昏天暗地,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男人啊,在酒桌上和另一个男人较量的时候,话题会变得很广,从两国关系到猫狗打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内心的世界却变得很窄,只容得下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对手以及他手中的那杯酒。
我识趣地猫在沙发上,不去打扰这两个酒意阑珊的男人,独自看着我的偶像剧,间或听一两句他们的酒话,而我的睡意也渐渐涌了上来,径自睡去……
第三十一章
落花满天,纷纷扬扬,卷起一片粉色的海洋,我置身其中,不知何处何从。
“这是什么花?”我不知道在问谁,也许是天,也许是地,也许是我自己。 “桃花。”不知道是谁在回答我,也许是天,也许是地,也许是我自己。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