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曹裴裴一想,即使他形容再形象,也很难叫他找一首能跳广场舞的音乐来,还是自己选个曲子给他吧。
于是她钩钩手指叫他过来,“我吧,小时候听过一首曲子,觉得和太后的生日宴会特别匹配。”
“噢!”乐师连忙点头,认真聆听的样子。
她吐了吐口中的瓜子道:“我呢也不会编曲子,我就哼一下,你仔细听着,等下给我弹出来。”
乐师诚惶诚恐地点点头,拿出笔墨来,一副要仔细记录的表情。
他这个谦虚的样子让曹裴裴很是受用,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唱出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她才唱了几句,周围的宫女们就已经吓跑了一大半,她也有些难为情起来,“你听明白了吧。”
乐师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呢,公公您再来一遍吧。”
曹裴裴挠挠后脑勺,难得有人欣赏她的歌喉啊姐姐人称最音痴的网红呢。既然如此,那就,再来一遍吧。
她唱了第三回的时候,乐师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一大串音符之类的东西,硬是将记录的纸张塞给她看。
曹裴裴摆摆手,只将扔了一粒瓜子到嘴里,“别给我看了,我又看不懂,你弹给我听吧。”
乐师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抬起手,将手指搭在琴弦上,弹了一小段,曹裴裴不由点点头称赞,皇宫里果然能人居多,正六品的清音弹的调调宛如天籁之音呐。
原本那些已经散开的宫女们又开始聚拢起来,脸上带着诚挚的微笑,纷纷夸赞这曲子唱的好听,弹得也好听,果然十分喜庆呢。诶,人怎么能这样呢,一群马后炮,太不要脸了。
乐师在大家的赞美声中,更加自信起来,一曲弹得比一曲激昂,跟吃了炫迈口香糖似得根本停不下来。曹裴裴听着熟悉的音乐,人趴在枕头上,午后的暖阳和煦地照在身上,她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睛,真真切切的在这个时代感受这首曲子。
一时间,记忆开始盘旋倒带,忽得就想起她奶奶了。她奶奶也算是老年广场舞里的领军人物,每天早上七点一定会用家里3d环绕立体音响播放这个曲子,比大摆钟给的时间还准。她每回都捂着枕头和奶奶抗议,说好难听啊。可现在听到这个歌却有种说不出的想念。微光拂过她的脸颊,看起来有些落寞,来到这里那么久了,她想她可能是有些想家了。
她还没从回忆里出来,那群舞姬就找了新颜色的舞服,陆陆续续出来了。她扔了手中的那一把瓜子,小声对自己说,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世事难料,曹裴裴醒醒吧,你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网红了。
曹裴裴收拾好了心情,全心全意投入到舞蹈部分。眼前的舞姬,一个个的小身段,要多妖娆就有多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3
妖娆,啧啧,真不错。可惜了,想当年,姐姐也有那么长的大长腿呢!
说起来,曹裴裴若是没有挨打,刘植那小兔崽子提议的给太后准备surprise,她当然能胜任了,怎么说她也是能跳几个热辣的舞曲的人。但她现在身负重伤,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只是将广场舞的精髓普及给这些舞姬们了。只愿她们能舞出精彩,舞出人生。
说到为什么要挑选广场舞,曹裴裴也有自己的心得。她觉得广场舞的步伐特别简单,想当年曹裴裴的奶奶要进军广场舞的时候,曾经买来广场舞的教学cd,硬是拉着曹裴裴一起跳,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到现在曹裴裴都还记得。再加上跳起来有一种意外的振奋感,让曹裴裴一直认为这实在是迷一样的舞种。
老实说教这几个舞姬跳舞还是比较轻松的,没多久就能记住步伐。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又趴到枕头上苦思冥想一番,指着她们道:“我说你们要知道你们是灵魂舞者,跳舞的时候别愁眉苦脸。要笑,笑得自信。瞧,就像我这样的。”
她正露出标准的八块牙齿,宛如空姐的微笑,灿烂非凡。只是一抬眼看到玉翠亭外碧绿的竹子里一抹妖艳的红,一时间,一大泼人都跪在地上行礼。她不由将已经绽放的微笑收紧,挪动着自己这具破败的身子也要低头行礼。心里一直咒骂着:啊呀我去,冲谁笑不好,偏偏冲这宁贵人笑,还笑得那么灿烂,掌嘴。
曹裴裴如今好比是三级残废,动作上自然没有别人那么敏捷,还没有爬下软榻 ,宁贵人已经走进几分,面上笑靥盈盈,但一双丹凤眼却还是遮不住的凌厉,微微抬了抬手道:“曹公公身子不爽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本宫就是来看看,曹公公到底为太后娘娘准备了什么生日惊喜呢。”
曹裴裴到底是在宁贵人面前伺候过一段时间的人,知道这位主子从来都是话说得大方,背后亮起白刀的人。即使心有不力,还是撑着起来,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行礼,“回娘娘的话,是一场喜庆的舞。并非小的准备的惊喜,里头都是秦王殿下对太后娘娘的一番赤子孝心。”
她听见脚步声渐近,不多时,视线里就多了一双花盆底鞋。只听见宁贵妃在上头问:“这曲子是谁作的?”
周围的宫女和舞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曹裴裴身上,曹裴裴心里咯噔一声,正想说是听来的曲子,那原本师看着挺忠厚老实的乐师,这时候倒抢先一步回答:“回娘娘的话,此曲是曹公公所作。”
曹裴裴觉得心肝疼,这乐师是不是傻,她刚刚不是说了么,是她小时候听过的。邀功不是这样邀的好么!也不看看眼前的贵人是谁?她不想当出头鸟,只想安安静静地跳一曲小苹果就得了,求放过好不好!
果然,宁贵人颇为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说:“小曹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行啊,那本宫允你单独再表演一个节目,讨太后的欢心。”
曹裴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谢娘娘谬赞,但奴才哪有什么才能啊,就是这点儿小把戏,万一献丑了,丢娘娘的脸。”
“哦。”宁贵人冷哼一声,“之前还在本宫跟前伺候着,如今攀上新主子了,本宫这儿入不了法眼了是么?”
曹裴裴张了张嘴,有苦说不出,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琴师,笑着回答:“娘娘赏识,小的不胜欣喜,定会全力以赴的。”
宁贵人这才翘起了嘴角,心情十分愉悦,“小曹子,本宫看好你。”说着就走出了亭子。
周围的人陆续都站起身来,曹裴裴没站成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那乐师看到了十分殷勤地过来将她搀扶一把,“曹公公,我聪明吧,反正谁也不知道那曲子是谁作的,您就用了,也没有人追究的。看,贵妃娘娘多开心。我十分坚信以及肯定,公公您会成为红人的,到时候别忘了我呀。”
曹裴裴一把推开他,开心个鬼啊!还剩下五天,姐姐去哪里再编一个节目出来。
☆、内心是崩溃的!
曹裴裴这下是饭也吃不下,茶也喝不了。心烦意乱之际,她只得嗑瓜子想法子,这一下午是嗑出了五粒苦瓜子,十粒空瓜子,还有两粒带虫的,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真令她沮丧。
曹裴裴绞尽脑汁地想,一个人能表演个啥,还得精彩绝伦,这可真是愁得她头上的毛都啪啪往下掉。这样一想,曹裴裴又忍不住想给那个乐师扎小人,叫你多嘴!叫你爱出风头!
她正发着愁呢,没想到倒把她师傅的李明德给盼来了。曹裴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大榆木脑袋哟,这种时候怎么能忘了我师父这尊大佛。”
再怎么说李明德也是宫里头的老人,论起资质来不知道比下多少人。况且她师傅一向是伺候宁贵人的,宁贵人是谁,宁贵人可不就是太后的亲亲侄女么嘛。都说侄女像姑姑,李明德还能不知道太后的喜好呀。
李明德来到曹裴裴的是集体房,这房平时住着四个人,今儿这个点,除了曹裴裴在嗑瓜子外,房里还有个小元子正巧儿在休息。
小元子看到李明德来了,就知道他们师徒定有些话要说,很有眼力见的打算出门溜了圈再回来。小元子和李明德打了招呼,正准备跨出房门,一下子被李明德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他肩膀道,“小李子,前几天你问我借的那几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小元子伸手挠挠头忙开口道:“李公公,您认错人啦,我是小元子。”
李明德嘿嘿一笑,“又用这招,上回你也这样说,快把钱拿来,不然我叫你师父收拾你。”
小元子一脸尴尬,李明德就是不肯松手,向着曹裴裴投来求助的目光。曹裴裴放下手里的茶碗,摇摇头走过去拉开李明德,“师傅,真是小元子。”她挥挥手叫小元子赶紧走人,迎着李明德往里走,拿出上好的糕点茶叶伺候着,嘴上也没有闲着,笑着问:“师父,您今儿个怎么来我这儿了?”
李明德哼了一声气,“不是听说你被太后娘娘为难了么?你小子,平日里滑的跟泥鳅似的,还能那么没有眼力见,这宫里头的秦王殿下都不认得,比你师傅还脸盲呢。”说着拿起茶盖沏了沏茶,沿着杯口吹了口气,鼻尖闻了闻笑了:“不过倒也不都是坏事儿,你能摊上那个混世小魔王,也是福分,你瞧这茶……呵呵。”
曹裴裴有些惶恐,也跟着陪笑,“还是师父眼睛尖,这茶可不就是秦王殿下给的。不过师父您也知道,我素来对喝茶没有什么研究,这些得来的茶叶也就今儿刚刚开封呢,就是为了给您留着。您瞧,那架子上都给您包好了,等下您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了。”
李明德笑了笑,指了指她的脑门,“可算咱家没白疼你小子。”
曹裴裴作势低下头,叹了口气,“师父,你也是知道我的,我总想着平平安安就好了,等到了出宫的年龄就出宫去了。如今遇上贵人了,这掉脑袋的机会也大了呀。”说着都带上了哭腔,半响才抬起头眼泪汪汪道,“师父,这回您可得帮帮我啊。”
李明德瞧了她一眼,“你小子,入宫到现在给咱家惹了多少事儿,说说看这回又遇上什么事了?”伸手又拿起那杯放下的绿茶,抿了一抿,“你也就命好,跟了你师父我,要是别人,早将你甩开了,闯祸精。”
曹裴裴真是开心地差点没喊爸爸了,把几件事情前因后果的理了一理,一股脑给他说了一遍。
她说完这一通,李明德若有所思起来。曹裴裴见他皱了皱眉,手无意识地放在太阳穴上,估摸着他是偏头痛又发作了,连连起身又是按穴又是捶背的,把李明德舒服得眼睛都给闭起来了。
揉了好一会,李明德也没有开口说话,曹裴裴有些累了,毕竟才被打不久,要不是秦王殿下的药好,她肯定还爬不起来。
李明德感受到肩膀的力度小了许多,拍拍手叫她歇歇,嘴上开始说道:“当初你入宫的时候,杂家也是顺手挑了几个人,你知道的师父一向脸盲记不住几个人的脸,唯一能记住几个贵人的脸。到后来,你倒是灵光开了,天天给师傅捏肩,师父疼你,到底也是你小子心诚,不像其他个徒弟,一发达了就忘记当初提携的那个人。小曹子,你今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师父。”
她摇摇头,耷拉着一张脸,“我的好师父哟,您就别消遣我了,我这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发什么达。”
李明德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曹裴裴最怕他这眼神了。上回他这样看小桂子公公的时候,隔天小桂子公公就被派去倒夜壶了。
他又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小曹,前些日子来了几个西洋人,宁贵人可喜欢那些个带来的西洋玩意了,说是太后娘娘赐给她的。我寻思着,太后近期就欢喜洋人那套东西了。你去琢磨琢磨有没有这种玩意,能讨太后欢心的。”
曹裴裴拍了拍大腿,心里茅塞顿开,她还有门看家本领呢,她真是感谢她师父老人家,欢天喜地地送将李明德送走,临走前还不忘将那一瓶珍藏的好酒也顺带送给他老人家。
李明德举这那壶酒感慨一声,“不错,不错,好好跟着秦王殿下,有肉吃。”他顿了一顿又言:“不过小曹,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确实是有了贵人,那掉脑袋的机会也多。你知道为什么之前为什么我要把你掉进钟粹宫么?”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其实是宁贵妃亲自要求你来伺候的。”
曹裴裴存着几分疑惑将李明德送走,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为什么宁贵人盯上了她。但当务之急是太后的生日宴会,她又赶紧拿出纸头描摹出自己灵光一闪的灵感,决定真的要上演一场surprise!她不禁在心里感慨:我真不愧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少女。才一会儿,计划出一个绝佳的魔术表演,她十分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技压全场。你妹的宁贵人,恕我直言,姐姐的智商是你永远不可高攀的山峰。
这日以后,曹裴裴开始边教导舞姬们跳广场舞,边苦心琢磨大变金鱼缸。
练着练着,这太后的生辰就到了。一时间,紫禁城开始热闹起来,这里挂红条,那里挂灯笼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过节啦,吃肉啦的欢乐气氛。
舞姬们在后台一个个化着妆,一个小宫女也走到她身边问,“曹公公,快表演了,您别嗑瓜子了,等下妆又卸了。”
她嘴上说着“好好好”手上却停不下来。这真是太紧张了,她现在嘴上一停下来,这脚抖得就跟缝纫机一样。老实说,她也算是走过家乡电视台红地毯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的她居然觉得紧张,果然人年轻了,胆子都小了。
大殿里歌舞升平,一派欢乐,不一会曹裴裴就听见外面有公公尖着嗓子喊出她编排的舞曲名字来。她那颗刚刚平静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曹裴裴实在按捺不住那颗骚动的心,偷偷探出脑袋查看现在大殿上的情形。眼睛却被那片檀木宫灯下的一张脸给吸引住了,忍不住多瞧了好几眼。
原来这就是刘恒,当朝的皇上,那日在太后面前为她求情的男子。她稀里糊涂的记忆里依稀还记得那日,她奄奄一息感觉自己可能就要死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眼界里一抹玄黄色笼罩下来。所有的记忆里只停留在他清润的嗓音:“你既然心疼这个奴才,就应该知道你逼他做的好多事情都能让他人头落地。现在更应该先将他送去看御医,和你皇奶奶置气,他能好起来么?”
即使现在回忆起来,她依然可以用几个形容词,几句比喻句,几段华章的段落来形容他的声音。
透过重重宫灯,刘恒一身石青色缎缉米珠绣四团云龙夹衮服,衬得愈发清俊硬朗了不少。今日他的心情应当不错,才几分钟就已经饮了不少酒,时不时还转过脸噙着微笑与太后低语几句。
直到身边的尽职尽责地小宫女为她拿来了要表演的蓝色披风,曹裴裴才醒悟过来,果然她花痴起来,连表演的大事情都能忘了,她肯定是疯了。
曹裴裴远远地瞧见刘恒又转过头和太后说了些什么,太后闻言有些开心,一旁的宁贵妃更是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可惜她离得太远,听不大清楚,但大概也能猜出来,应该是这场广场舞跳得很合太后的心。这样一想,她心里又松懈了几分,接下来就看她的吧。
舞姬们终于一个个退场了,大殿上的公公喊着她的节目名字。她不由小小地退了半步,那颗扑通扑通的心,这回都挤到她嗓子眼了。
☆、放大招啦!
曹裴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4
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放回原处,披着她的蓝色镶金披风,快步走上大殿。
她微微行了礼,扬起头,展现了一个甜蜜的微笑。她的余光不经意地瞧了一眼刘恒,透过重重宫灯,刘恒正巧也正对上她的眼光,他眼睛微微一弯,嘴角噙上了好看的弧度。
曹裴裴顿时晃了心神,身边伴奏的古琴声已经响起来,她却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动作。
她站定住,捏了捏自己的手,小声对自己说:“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曹裴裴也不犹豫了,只将手中的披风堪堪盖住了一半的肩膀,右手在斗篷里翻转了几下后,朝着众人掀开了斗篷,里面居然出现一个白瓷鱼缸,那缸里还跳跃着几条活灵活现的金鱼。
一时间,大殿上的人都沸腾了,有的人立马拍手叫好,但也有不少人觉得不过是掩耳盗铃的雕虫小技,立马出声说,“那披风里一定有什么玄机。”
曹裴裴微微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鱼缸交予身侧的小公公,那公公便手捧着鱼缸先行走一圈,向诸位展示以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在曹裴裴的前方。
之后,曹裴裴又将披风拿起,来回转了一转,展示给众人看,以表示里面确实空无一物。还等不及那些贵人拍手,她再一盖,里头只是画着金鱼的白瓷鱼缸,她将碗口对着大家,此时里头没有一条活鱼。但也只是顷刻,她的手只是凭空拍了拍鱼缸,那些画着的金鱼便一条条成了活物,到了鱼缸里头。
这厢,掌声更多了,好多人都兴奋不已,只觉得十分玄妙。
她的余光又瞥了一眼太后,只见一双修长美丽的手放在扶手处,指甲轻轻敲击扶手,一派兴趣颇浓的样子。
呼,看来师父说的没有错,太后今日对西洋魔术十分有兴致,好吧,如此她便再来个真正的surprise吧,出其不意来放个大招,太后娘娘,惊喜的正确打开方式其实应当是这样的。
她冲着旁边的太监打了个手势,那小太监便将她之前变出来的鱼缸一个个摆放好。她缓缓又行了一礼,朗声道:“皇上、太后,原本奴才的表演就只有这些。但昨夜奴才入梦时分竟做了一个特别离奇的梦,您猜我梦见谁?对,可不就是这些小金鱼们。这些金鱼们当时在小的梦里头整整齐齐排成了一队,更神奇的是那梦里还有个声音,它说:明儿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了,我们定要和给太后娘娘贺寿。后来啊,等小的醒来,小的就发现,小的,小的竟然真的能让这些金鱼们排成一排。求皇上、太后给小的这个机会,让小的表演。”她故意将话说得玄乎其玄,把周围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没办法,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太后闻言十分开心,含笑地问,“皇帝,你看呢。”
刘恒对于曹裴裴有些浮夸的表演不觉得厌恶,反倒升起了几分兴致,伸手摊了摊,淡淡道,“皇额娘喜欢的,怎么能不表演,准了。”
太后笑眯眯,一双丹蔻指甲在扶手处敲击地越发有力,不知是觉得那魔术有趣的紧还是发现了别的有趣的事情。
底下,曹裴裴得了准字,连忙起身,将那披风交给小公公,自己站在那一排金鱼面前,一双柔软的手凌空在金鱼缸上转动,那水里的鱼儿好像臣服在她手中的乖宝,一条条真的排成了一队,整整齐齐。
她的周围与刚刚不同,此刻没有掌声,也没有喝彩,但她知道现下每个人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表演。
她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地笑,不着痕迹地变了手法,一时间,那些原本排成一队的金鱼,一条接着一条跳跃出鱼缸再回去,又复来一次跳跃。众人还没有从那神奇的法戏里反应出来时,大殿上响起了清脆的童声:“孙儿祝皇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声音一出,大家才将目光转到这个小儿身上。这一瞧,众人不禁惊呼,刚刚明明是个太监的,什么时候换上了秦王殿下了?天哪,真是太邪门了!
一场寂静以后,大殿上“啪啪啪。”三声,有人领头响起掌声。曹裴裴的目光投向发生源,才发现那是皇帝刘恒鼓得掌。她的脸有些红了,但心里倒是莫名其妙生出几分得意的情绪。而刘恒身侧的太后,则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扶手,一双探究的目光来回瞧了一眼。
回神的众大臣纷纷附和:“此乃吉兆啊!是天佑我朝,臣等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太后愈发笑得合不拢嘴,“皇上,你瞧,这小太监唇红齿白的,长得真俊,看着就是个机灵的,说话的样子都让人觉得讨喜。”她边说边招手叫曹裴裴和刘植过来。一到跟前就叫曹裴裴打开手掌心。
曹裴裴愣了一愣,将一双手伸出去,那太后一瞧,赞许地看着她,“哀家原本以为这手心能有些奥妙呢,没想到没看出来奥妙倒觉得你这小太监的手比那姑娘的手还细滑。皇上你瞧是不是。”
刘恒这时才放下酒杯抬头仔细瞧了瞧她,刚刚表演完,还有些喘气,一张脸沾染了几红晕,真如太后说的,有几分女孩子的秀气。
曹裴裴此刻不知刘恒在想什么,也抬眼向他看去,唔,这样走进些看,他的眼睛真好看,这样的一张脸,和那天的声音搭配起来,好和谐。
但她立马回神过来,生生将那花痴的眼神压下。这大殿两侧都坐满了文武百官,她这样堂而皇之地盯着皇帝看,气氛好古怪了。
她假装镇定地将伸出去的手又伸回来,笑了笑说:“太后娘娘,奴才在宫外时略微懂些养颜秘方。有时候做些粗活以后手指难免弄伤,便会涂些自己做的药膏之类的,瞧着便比一般的公公手指嫩一些了。”
“哦。”太后颇有些意外,打量了她一番,若有所思,脸上浮起十分微妙的笑容。
曹裴裴大抵能猜出来,自己投中了太后的喜好。听闻这太后上了年纪越发注重养生美颜,一直以来在民间求取什么美颜丹。她想,投其所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能,或许她没有那么容易丢掉脑袋。师父说,在皇宫就要利用好每个环节。
没一会,果然如她所料,太后偏过头与宁贵妃讲话:“这小太监是你那儿的吧。”
宁贵人笑盈盈点点头:“是,是臣妾那儿的人。”
太后拍拍她的手,“我就知道,偏偏还就你这儿养得人特别聪颖些。你看,把这小公公转哀家哪儿去,你可舍得,哀家这个孙子十分喜欢这个奴才。”
刘植闻言,与曹裴裴对视一眼,要不是在大殿前,他都要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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