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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他们是见过马进良的,而且马进良长相可怕,他们本来就存了畏惧之心。此刻连吭声都不敢。而鸳鸯趁机将锦绣抱在了怀里,拍着她冰冷的脸,道:“锦绣,你醒醒,你醒醒……”
锦绣略略睁开了眼,显得很吃力,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就闭上了眼睛。
鸳鸯急的失措,以为锦绣出事了,拼命地想把人从雪地中挪出来,但却丝毫挪不动。一旁的马进良俯下|身子,用手探了探锦绣的鼻息和脖子处的动脉,对鸳鸯道:“她还没死。”
说完,他便抄起了锦绣的身子,问道:“房间呢?”
鸳鸯没料到马进良会出手相助。而一旁的小贵此刻道:“我晓得的,跟我来。”
鸳鸯也迅速地在前头带路。
马进良抱着怀里没有一丝重量的人仿佛抱着一块冰块,而锦绣似乎感受到了他温暖,往他的怀里蹭去,嘴里嘟囔着什么。马进良耳力好,依稀听她喊什么“爹爹、阿姊”的话。他眉头微微一皱,才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18章 :无情碧
窗外的雪还未停,更漏已迟。刚刚为锦绣熬好药,雨化田便回府了。鸳鸯只得拜托小贵照顾锦绣,自己要伺候雨化田。
到了雨化田跟前,鸳鸯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整整齐齐地梳着小髻,至于垂下的长发便编成了辫子绕到胸前。她的眉眼里已看不见白日里的那种坚韧和执着。与以往一般温婉顺从。她服侍雨化田用膳,沐浴,宽衣,就寝,动作麻利,态度恭谨,仿佛她从未开口请求过出府,雨化田从未惩罚过锦绣,而她从未去西厂求过他。
隔着一扇屏风,雨化田可以清晰地听见鸳鸯细微的呼吸声。每每至夜深人静,便仿佛如在耳畔响起。时间久了,他就可以分辨出她是否入睡,是否安寝。可今夜听来,她仿佛丝毫没有睡意。
月光照进屋子,明明灭灭铺了一室。
鸳鸯听见屋里的雨化田有了动静,便习惯地起身穿了鞋子进内。只见雨化田虽是有动静,人却是躺在床上未动。鸳鸯微微一愣,直觉要退出去。雨化田却开口了:“过来。”
鸳鸯便不紧不慢地走过去,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雨化田却不再说话了。凑的近了,鸳鸯看到雨化田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有些吃惊,心道他这样的人也会被梦魇到。却是到门口叫守夜的人端热水来。热水很快就送来了,鸳鸯拧了一条巾帕,递到雨化田面前,道:“大人擦擦吧。”
雨化田瞥了一眼,将巾帕挥开,道:“过来给我捶肩膀。”
鸳鸯心中有些不情愿,毕竟累了一整天,她便是没有睡意,也不想干活了。然而她还是照做了,且面上没表露分毫。柔嫩的小手捏在肩上,身边的人温热的呼吸和躯体都在附近,雨化田又觉得这屋子不是梦里那冷冰冰的厂督府,而自己也还活生生地活着,还没有死于白上国的故宫。前世的记忆痛苦不堪又让雨化田时时刻刻想起以警醒自我。
他将前世在脑海里又想过一遍,不管是无限的风光,还是不堪龌蹉的事情。最后他睁开眼,看见鸳鸯低着脑袋,脸上的神情还算认真,至于阴影里,她的牙齿正咬着双唇,大概是用痛楚抵抗睡意。雨化田竟觉这一幕颇有风景,而不管是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还是那几乎不可闻的血腥味,都让雨化田兴奋不已。
鸳鸯注意到雨化田的目光,然后她不敢抬头去看。只因这冰冷锋利如刀锋一般、偏又带着探究和审视的目光令她一度害怕。雨化田忽然伸手按住鸳鸯的嘴巴,这举动成功地让鸳鸯抬起了头,而且露出不解带着怯意的目光。然后他微微勾唇,按着她的唇,让它一点点地从她的牙齿中释放出来。
他的指腹滑过她的唇,带下一丝血腥,随后却又要鸳鸯拿水给他洗手。
待鸳鸯给他擦拭完手,他却转身去内室拿了一盒膏药过来。甫一打开便有股子清香扑鼻,鸳鸯正不解,他又唤她到他身边。凑的近了,便可以见到这盒子膏药与以往见的不同,色泽一如乳白,不如寻常药膏的浓稠,只见雨化田用手指挑了一些,然后便往鸳鸯的唇上擦去。鸳鸯惊的动了一动,却险些将雨化田的手指含到嘴里。
月光之下,只见雨化田的眸色暗了一暗,闪烁着一些鸳鸯不懂却直觉害怕的东西。
于是,鸳鸯再不敢乱动弹。有一丝药膏入口,却是甜甜的一如蜂蜜。紧接着,雨化田便给鸳鸯唇上的伤口都涂了一层药膏。冰冷的手指似乎比那药膏还要凉一些,每每不慎触及,都让鸳鸯激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道:“怕在本督跟前伺候?”
鸳鸯自然摇头。不知是累了,还是其余原因,奉承的话却是没说出来的。
“日后在本督身边伺候也不是一两日。本督要的是什么,你应该明白。”
他要的是忠心无二的服从,容不下一丝一毫地背叛。他看鸳鸯的神情已经有些满意,唇一勾,道:“往后困了便直说,本督岂是不近人情的人?嗯?”
再次听雨化田说什么“不近人情”,鸳鸯心中简直恨的要死。
只是,他看起来分明是为她着想呢。这些话,听在不明就里的人的耳中,雨化田真是少见的好主子。鸳鸯福身道:“奴婢多谢大人体贴。”
“嗯。那便歇着吧。”
次日,雨化田刚刚离开厂督府,鸳鸯便去看了锦绣。她已经清醒了,只是脸色依旧很差。听小贵说她昨儿发了一个晚上的热,今早才好些。鸳鸯喂她吃了早饭,又给她喝了药,干脆也坐到她的床上,和锦绣捂着一个被窝说话。
“鸳鸯姐姐,我就晓得你不会让我死掉的。”
“死掉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你还这么小,不许提这个。”
锦绣劫后余生,却又叹气:“只是说好的我要让大人满意了,大人才放姐姐出府。现在却因我出岔子了。”
鸳鸯淡淡一笑:“此事说起来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的。”
锦绣摇头,道:“以往都是姐姐护着我,我能为姐姐做些事情,正心中欢喜。岂料我到底太过愚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耽误了姐姐的大事儿,心中岂能安?是了,大人可有说,哪里再放姐姐出府的?”
鸳鸯闻言一怔,清浅一笑:“万般皆是命,端得都是个人缘法。”她瞧锦绣依旧皱眉,便道,“若哪日大人开恩,自会脱籍出府的。”
说到这里,鸳鸯也不再多说了,只问锦绣现在感觉如何。因鸳鸯昨日不曾休息好,与锦绣说了两句,便有些瞌睡。后来,干脆与锦绣一道小憩了一会儿。睡梦里,她却还想着一件事儿,那便是阿爹阿娘那里又要如何说去,他们的去处又该如何安排?因她也是睡的很不安。
至于锦绣倒是再无睡意,一心以为昨儿是鸳鸯救的她,想象着鸳鸯用比自己高大不了多少的身子一步一个脚印地将自己背回屋子的。一面想着,一面看着屋外的积雪,锦绣心里真真又是愧疚,又是感动。伸手将鸳鸯的腰环住了。鸳鸯心道,锦绣真是个孩子,只怕昨儿个的事情还在心中愧疚。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放在她腰间的手。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19章 :云出岫
鸳鸯再度请了恩典去见金老爹他们却是下个月月初。只因第一次去叶宅未曾带上礼,这次却是不能失礼的。故而她刚刚领了月钱,先是还了小贵那里借来的银钱,然后向雨化田告了假之后,搭了王嬷嬷的顺风车去的叶宅。
已是年底,从集市一路往叶宅去可见家家户户都开始着手办理年货。
鸳鸯心里几分羡慕,再一想到自己答应雨化田的话,心底难免又升起一丝凄凉。她加快了步子,在下一场大雪到来之前,至叶宅门前。叶宅大门口已经换了之前见到的那两盏半旧不新的红灯笼,一个鲜明的“叶”字在新灯笼上格外讨喜好看。
鸳鸯上前敲门,来开门的却是个未曾见过的中年男子。鸳鸯心道这大概就是姑父了。只是仍是要避嫌的,鸳鸯微微低头,福身禀明了自己的身份。
中年男子确是叶家姑父叶景元,他之前就听家里的说过鸳鸯有来他们府里,他赶紧让鸳鸯进了宅子,带着鸳鸯一路往里屋走的时候,只问鸳鸯风雪这么大是怎么来的?
鸳鸯说是搭府里的嬷嬷的顺风车出来的,那叶景元又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余的话的,每次说的时候叶景元都像是要思考很久,这一点却和金老爹很像,不过叶景元谈吐却是十分文雅,看起来像是一个读书人。
叶家姑妈再次见到鸳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礼物,俱是一些色泽光鲜的布料,与她平素穿的很贴近,更有一些包装精致的点心,她眉开眼笑,一面接过鸳鸯手上的礼物,一面笑道:“侄女儿来了?哪能带东西来呢?人来了不就好了?可是来找你阿爹阿娘的?他们都在后院哩,我带你过去。”
叶家姑妈一连串说了这些话,听的鸳鸯一时不知从何回答。
因鸳鸯来之前,叶家表哥与父母都在大堂,此刻也来不及回避。诚然,叶家表哥也有别的心思,上次见过鸳鸯一面,心里已萌生了些念头的。今日再见鸳鸯,却见她比上次来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兼她端庄自持,又有另外一番风味。叶家表哥一面偷偷打量着鸳鸯,一面念叨着非礼勿视,一面又担心被鸳鸯瞧出样子去,真也是难为他了。
“诶,那多谢姑妈了。”
经过叶家表哥身边,她略略停下,然后与叶家表哥见过礼。叶家表哥赶紧站起来,微微侧过身,表示不敢受礼,随后稍稍作揖。这算是两个晚辈打过招呼的。待那叶家姑妈把鸳鸯带出去后,叶家表哥却又光明正大地抬起头,盯着鸳鸯远去的背影看。
叶景元看出儿子的心思,轻咳一声。叶家表哥这才回神,转瞬见了父亲不赞同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一路上姑妈又说哪里哪里的年货好,又说她已经置办了什么东西。鸳鸯笑而不语,每每听了都只点头称是。鸳鸯乃是荣国府家生子,自小所见富贵之物数不胜数。何况荣国府骄奢淫逸,别提过年置办的东西。不过那再富贵的东西,冷冰冰了没感情也不见得是好的。倒是姑妈这滔滔不绝地说着日常、说着和店铺老板说价的事情,是那么鲜明又有趣。
至后院,金老爹他们一见到鸳鸯,还以为她是带来主子的恩典,可以脱籍离开的。没想到鸳鸯听了,却是摇头笑道:“阿爹阿娘,大人那里还没答应呢。”
“这……怎么会这样?”金大娘一下子就愣了,任谁兴冲冲的时候被泼一桶冷水都不会好的。金老爹也皱眉深思起来。叶家姑妈见状便说自己还有事情,让他们一家人好好谈谈。
鸳鸯感激地一笑,待那姑妈出去后,便对金老爹他们道:“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是我之前忘记和阿爹阿娘说了,我之前已是大人身边的大丫鬟。因些些原因,如今大人身边只我一人伺候的。何况现在又近年关,府里事情多,人手不足。大人身边更是少不了我伺候的。”
金大娘便道:“原是如此。按你这么说,我们让你去和那大人求恩典岂不是让你为难了?倒显得你多么不知恩图报的。”
鸳鸯掩唇笑道:“哪里的?我如今在府里过的极好的。”
金大娘也跟着一笑,不过他们进京就是为给鸳鸯赎身的,现在可好……所以她便有些担忧:“不过这么一来,咱们一家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团聚的。”
鸳鸯收敛了笑意,不知如何回答。
金老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她们母女二人一个低眉不语,一个满面担忧,叹了一声气,道:“成吧。也是我们来之前没打听清楚。如今黑丫年前都不能出府,我们常住妹夫这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金老爹的确是个明白人,鸳鸯之前就想过,如今他们家买了田地,大老远地来了京城就为给她赎身,偏偏雨化田那里又不同意……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不过当务之急却是金老爹他们的去留问题。上次姑妈的态度她也是看见了,也不是说姑妈不好,只是他们自己也是不能长久地借住在叶宅的。如今金老爹自己提出来,比她一个晚辈提出这样的事情要好很多。
鸳鸯道:“那不知爹娘有些打算?是留在京里,还是回乡下的?”
金老爹应该是很早之前就想过的,鸳鸯话音一落,他便道:“原是想着等你赎身之后,咱们一家便回乡下去的。不过,来了京城之后,我想乡下的田地都卖了,已经没了营生的东西,便是举家回去了也是喝西北风的。加上我又闲不下来,便让你姑父在京里给我找了一些活计干。现在看来勉强能维持生计……我这便让你姑父帮忙出去找找房子,我和你阿娘、小弟先搬出去,等过了年,你主子那里松口了,咱们再赎身。”
鸳鸯闻言,心中万般难受,可面对二老尚有希望的样子,那些实话又万般说不出来。
金大娘听了金老爹的话,立即眉开眼笑。鸳鸯又问金老爹是在哪里干活?金老爹说:“现在在码头搬货。你可别看你阿爹年纪大,这干起活来比那些个小伙子都要力气大!”
鸳鸯眼眶一湿,道:“阿爹辛苦你了。女儿如今在府里月俸有二两银子,阿爹不必去码头干活的。”
金老爹欣慰道:“阿爹一日不干活就闲的慌。你莫操心。”
鸳鸯只好不提,又问金小弟去哪里了。
原是金小弟得了风寒,昨儿个发了一晚上的热,一夜没睡好,刚刚喝了药才躺下。因此金大娘他们就没让金小弟起来。因为金小弟之前生过恶病,险些丢了一条小命,因此金老爹他们一见儿子病了,就十分紧张,这便是为什么今天金老爹他们都在后院的原因。
鸳鸯去里屋看了看睡梦中的金小弟,看他现下面色也好了,应该是无碍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因时辰将将又要到了,鸳鸯不得不与双亲告别。那姑妈倒是挽留鸳鸯用膳,鸳鸯婉拒之后也没多留。
鸳鸯出府后走了一段路,忽听后面有个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居然是叶家表哥。
他手里拿着一把伞,本是要喊鸳鸯的,不过他没好意思,现在见鸳鸯停下了,并且回头看他,居然支支吾吾起来。鸳鸯微微低头,问道:“表哥有事?”
叶家表哥脸上一红,不过他生的黑看不出来。他道:“风雪甚大,表妹还是带上伞为好。”
说完,他将手里的绸伞递了来。鸳鸯不敢接,问道:“可是姑妈让表哥送来的?”
叶家表哥见鸳鸯矜持,心中不知是甚么感受,微微侧过脸,道:“然,不敢唐突表妹。”
“那便谢谢表哥了。也请表哥替我向姑妈道声谢。”鸳鸯微微福身。叶家表哥赶紧虚扶了一下,觉得一阵芳香扑鼻,那鸳鸯已经道:“那我告辞了。”
“诶。”
直到人走远了,叶家表哥才看着自己的手傻笑。原是鸳鸯起身,袖子碰到了叶家表哥的手。他一面傻笑着,一面疾步朝叶宅回去了——外头好冷。
鸳鸯一进厂督府,便觉天地肃杀。外间那些热闹的气氛消散的无影无踪,只余一片冷清。鸳鸯恍惚想着,也不见雨化田吩咐着手年货的,厂督府里里外外都没一丝过年的气氛呢。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20章 :银花树
鸳鸯从角门进府,便加快了回主屋的步子。到了里屋,登时觉得一阵子热气呵过来,她搓了搓冻僵的手,定睛看了,只见锦绣与小贵二人一个依着屋里的栋梁,一个趴在桌子上,都在合眼小憩。
鸳鸯轻咳一声,惊醒两人后,她笑道:“这个时辰你们也敢偷懒?仔细大人回来瞧见。”
原来锦绣病愈之后,鸳鸯向雨化田求了恩典,让锦绣待在主屋伺候,与小贵一道打理外间。而那段时间雨化田非常好说话,鸳鸯说了屋子里伺候的人不足,他竟就同意了。
小贵赶紧站好,笑道:“鸳鸯姐姐说的是,不敢造次。”锦绣却是巧笑道:“左右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小小合会儿眼,能有什么事情?”
锦绣一直以为上次她被雨化田惩罚,是鸳鸯与小贵二人救的她。因此心底对小贵都亲近了许多。鸳鸯走近了,一手拿着刚刚脱去外头罩着的袄子,一手轻轻一点她的脑袋,道:“说话还是这般不分轻重。”
锦绣吐吐舌头,又道:“姐姐出去可是吃到什么好吃的了?这时节,外头该可劲儿热闹了吧?”
鸳鸯笑道:“左不过那几样东西。瞧你只惦记着吃和玩了。”
小贵也在一边符合鸳鸯,埋汰道:“可不是吗?锦绣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锦绣又不服气,和小贵斗了几句嘴,然后轻声对鸳鸯说:“不过咱们这府里也是奇怪的。这都腊月初了,还不见着手办理年货的。”
小贵冷笑道:“说你是黄毛丫头还不自知。寻常人家过年过节那是图个一家团聚。咱们大人五六岁年纪便入宫了,如今虽另有府邸在宫外,可你在这府里,除了西厂的几位大人,可有见别人来过拜访?”说到最后,小贵的声音越发轻了。不过他眼神还带着些凄凉,大抵也是想起了自身的缺陷。
锦绣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说。鸳鸯正色道:“咱们可不能在背后说主子的不是。至于府里年事,不说大人自有主张,下面还有曹总管,内院的管事嬷嬷,外院的杨管事。哪里需要我们操心?”
锦绣与小贵连连称是,也自知刚刚的话太过了。小贵甚至夸张地朝外头张望了一眼,像是怕被旁人听去。
后来置办年事便由管事嬷嬷招揽了去。雨化田虽不曾吩咐,但底下人都着手办理了。曹静更是说今年是厂督府建成的第一年个年头,定要好好办的。不消十数日,府里上下都领了新衣服。
至于金老爹那里,很快便给鸳鸯捎来了口信,说是找到了房子,等出了年就搬过去。鸳鸯放下了一桩心事。倒是厂督府虽人口简单,年事置办起来却是复杂,鸳鸯忙着主屋的大小事务,也累的够呛。
腊月三十那天,本是要先祭祖的,不过雨化田情况特殊,不说幼时入宫,如今身边已无亲故,便是这祖宗祖宗,总是和香火脱不了干系。这府里上上下下还没有那么没眼力劲的人儿。故而当日早上,雨化田吃了早膳后又入宫朝拜去了。
这厂督府所在的街上俱是些达官显贵的府邸所在。鸳鸯送雨化田出门的时候,正巧对面尚书府的兵部尚书也神气洋洋地出来。只见他精神抖擞,见了雨化田居然难得地朝他红光满目地笑了一笑!鸳鸯晓得这两府虽近,可雨化田出门就没遇见过这位尚书的。大概是两人政见不同,两人相看两生厌,哪里能一起入宫早朝?故而必是这尚书故意岔开了时间的。
雨化田脸上一寒,但很快就勾了勾唇,踩着一名小厮的背上了马车。
那兵部尚书显然对雨化田这样的表情习以为常了,也高高扬着头,迅速进了马车,还让车夫快些驾车的。然而到底是雨化田先上车的,道路又窄,天色也不亮,故而雨化田的马车在前面慢悠悠地驶着,他也只得跟在雨化田的车尾。
那尚书走了,他那府里的人又出来换对联,贴桃符……好不热闹!再反观厂督府,却是冷冷清清的。鸳鸯忽然明白那兵部尚书为何要对雨化田笑了,他必是早上刚刚拜了祖宗,虽说比起他皇帝更偏爱雨化田,他也受了雨化田不少的气,但他今儿个一早看到自己列祖列宗的牌位,与膝下儿女,登时就想膈应膈应雨化田,是以特意挑了雨化田出府的时间出发!
送走雨化田,鸳鸯又回屋躺了一会儿。毕竟这过年过节,却是主子们的事情。她们做仆从的,没什么年过的,既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而且比平素还更忙一些。唯一的好处便是这年底,主子会发个红包与她们。
鸳鸯心里估摸着雨化田会赏大家多少钱,恍惚躺了一会儿才起来。
厂督府里里外外都置办了新鲜的物什,管事嬷嬷确实是将厂督府置办的有模有样。不过因主屋气氛太压抑,那一个个鲜红的“福”字也抵不过肃杀之气。因雨化田在宫里朝拜完还有宫宴,是以鸳鸯便与锦绣想去后院走走,到后院的时间,只见几个仆人的孩子在一个角落扎堆儿玩耍。
远远听见噼里啪啦的一声声,锦绣喜道:“这是哪家的孩子在玩响炮呢?”
厂督府也不是不容许仆人带孩子进来的,尤其是一些夫妻都在厂督府做事的。不过不多就是了。那一、二、三,统共三个孩子见到鸳鸯二人,赶紧把没用过的响炮藏到身后去了,并有些胆怯地看着二人。
年纪稍大的孩子对鸳鸯二人道:“我们只玩了一只响炮。你们莫罚我们,我们不玩便是。”
这最大的孩子也不过六岁模样,口齿倒是清晰。鸳鸯又问了他们是谁家的孩子。原来说话的这个孩子是王嬷嬷家的,另两个是亲生兄弟,乃是府里一对夫妻的孩子。因大过年的他们的父母长辈还要在厂督府里做活,又因各种原因家里无人照看孩子,索性将孩子带来了府里。
鸳鸯听那孩子是王嬷嬷家的,原本就没责备的意思,此刻更是体贴了一些。
鸳鸯只道:“这院子里不是放响炮的地方呢。不若去偏些打扰不到人的地方。”
锦绣听了便自告奋勇带这些孩子离开,鸳鸯见她两眼发亮,分明是她自个儿也想玩。可一想到锦绣如今堪堪十三岁,正是玩耍的好年纪。别说她了,就是之前府里的几个小小姐都是有玩性的,只是贵为小姐,自然不能放下身段矜持去玩耍。鸳鸯琢磨着距雨化田回来还有些时候,何况,便是锦绣的活都已经做好了,便让锦绣带他们去别处玩耍。
锦绣又问鸳鸯去不去,鸳鸯笑着摇摇头——姑且算是两世为人,前世在荣国府虚度双十年华,如今又经历了许多事情,心态早已不同,哪里还有甚么玩性?
何况,她也害怕雨化田提前回来,届时找不到人,怕是会殃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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