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不多时,又有歌舞上演,不管上位的气氛如何尴尬,笙箫歌舞一起,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喜庆。场下有个官员站起来,对万喻楼敬酒:“万公公与万夫人真是鹣鲽情深,每每见了,都不由令下官潸然泪下。”说着,这官员就哀哀凄凄地擦起眼泪来。
若说万喻楼的妻子寿宴,来的这些人自然都是看在万喻楼的面子上。可是,朝中那些阁老、尚书,也只是派人送了寿礼来。并不亲自参加的。来的官员多数是武官——因他们的子孙多少有在锦衣卫当差,或者是想进入锦衣卫,而时下锦衣卫见了东西二厂的档头都是要低声下气,不敢得罪的,他们的子孙也有可能会在加入锦衣卫之后,被选拔进入东西二厂,今日听说雨化田也来了,自然就亲自来贺寿了。
另外一些文官,又多是想巴结万喻楼的人。
鸳鸯听了那官员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感慨此人演技甚是好的。不多时,又有人说愿意将自己的儿子送给万喻楼做干儿子。这话就不中听了,这不明着暗着说万喻楼是太监生不出儿子吗?当即就被万喻楼给讽刺回去了,大意是做自己的干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当的。那官员脸皮也厚,赔笑几句,坦然自若地坐回去了。
这一场又一场的闹剧简直令人啼笑皆非,到最后,更有人说自家有个美貌侄女,想介绍给雨化田的。要知道当年把女儿献出去的万夫人她老爹现在已官至三品,这晋升可是与万喻楼脱不了干系。
如今西厂如日中天,虽无大动作,可一旦出现,势头总是大过东厂,那人如此想法也是有些根由的。偏偏雨化田并非万喻楼,他略略看了那官员一眼,便没兴趣和他说话了。那官员被晾在一边十分尴尬。
继学勇见督主一副无趣不愿回话的模样,便对那官员道:“令侄女必和你长相相似,如此连我们督主一半风采都无,你还是坐下好好喝酒,废话少说。”
场下一片哄笑,大家都知道雨化田相貌俊美,当今朝中,当属第一美。不过这种话谁都不敢说,也就继学勇不经脑子,埋汰别人的同时,也寒碜了自家督主长的比女人还美。鸳鸯瞧雨化田嘴唇抿了一抿,心道,莫怪厂督不待见那个三档头,这话说的……
大概是看出了雨化田的不悦,二档头谭鲁子踹了继学勇一脚。继学勇这才觉得说错了话,生怕雨化田责罚,赶紧坐下去了。
雨化田略略扫了那些人一眼,再无人敢笑的。场面又一次安静下来。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雨化田注意到鸳鸯死死咬着唇,脸蛋也红扑扑的。他轻声道:“何事?”
鸳鸯更是羞的低下头,迟疑片刻,与雨化田道:“奴婢……奴婢想如、如厕。”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24章 :胭脂红
鸳鸯净完手之后却不见了之前带她来的丫鬟,她心中正奇怪。遥遥见到另外一个丫鬟朝她走来,开口便道:“可是鸳鸯姑娘?”
鸳鸯朝她颔首,客气地笑着:“是我。姑娘是何人?”
“是便对了。我家夫人想单独见见姑娘,姑娘随我走一趟吧。”
鸳鸯心中虽不情愿,可现下也不能拒绝,便道:“有劳姑娘带路了。不知万夫人找我何事?”
丫鬟看上去十分机灵,只道:“姑娘去了便晓得的。”
鸳鸯情知问不出什么,便问些别的:“万夫人不在席上吗?”
“夫人说要出来散散心的。”丫鬟并不多说。鸳鸯想自己离席的时候,女眷那边还没什么动静,想必这个万夫人是在她离席之后才出来的。鸳鸯看这丫鬟看似好说话,心思却十分缜密,当即别的话也不问了。
随着丫鬟一路走,不多时就见到了一座华贵的院子,鸳鸯心中一惊,心道:这应该是万府的主院吧?怎么带她来这里了?
走近了,果然见一三钗五髻的美妇人坐在梳妆台前,待见了正面,鸳鸯心中感慨不已,这女子容貌竟是十分精致,浑身气质妖娆中带着清纯,一颦一笑都有倾城之姿,看样子就是万府的女主子了。丫鬟十分恭敬地对万夫人见过礼,隐约还透着惧怕之意。鸳鸯也跟着行礼:“见过万夫人。”
万夫人原本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惆怅,一见到鸳鸯,居然喜笑颜开,上前拉起鸳鸯,嬉笑道:“你叫什么名儿?我一见你就觉得十分亲切。”
鸳鸯觉得这个万夫人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垂首道:“奴婢贱名鸳鸯。多谢夫人抬爱。”
万夫人听了时而皱眉,时而嬉笑,问道:“鸳鸯、鸳鸯……这名儿是你家主子给你取的?”
鸳鸯笑道:“哪里敢有劳大人的?初始进府,府里管事给改的。”
万夫人“哦”了一声,便揭过了,紧接着冰冷的手指却摸上了鸳鸯的脸,那锋利的指甲划过脸上的肌肤,让鸳鸯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万夫人嘻嘻一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这万夫人虽是三十多的人,此刻却眨着眼睛与鸳鸯说话。鸳鸯头皮一紧,恭声道:“夫人误会了。”
万夫人看着鸳鸯,又像是透过鸳鸯看着什么人,忽然拉起鸳鸯的手,对她道:“我一见你就觉得十分亲切。”这话她说过一遍,重提之后,又道,“你来,我给你梳妆。你长的不错,怎么都不打扮自己呢?”
鸳鸯哪里敢?连连推辞。那万夫人登时就冷了脸,寒声道:“我让你敢,你就敢!”
鸳鸯被其吓了一跳,皱起眉头。再看那边上的丫鬟,已经目露恳求,朝鸳鸯使劲地点头。鸳鸯便道:“是。都听夫人的。”
万夫人这才恢复了笑容,笑岑岑地拉着鸳鸯到梳妆台坐下。鸳鸯本是害怕万夫人对自己不利,可没想到,这万夫人是的的确确地给她梳妆打扮起来了。倒是她抬起袖子的那一刻,鸳鸯见到她雪白的手臂上有一道道的鞭痕!鸳鸯震惊不已,却不敢继续盯着她的袖子看,越发觉得这个万夫人处处透着诡异——万喻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家都说他对自己的夫人百般宠爱,他夫人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鸳鸯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面注意万夫人往自己脸上抹了什么。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那万夫人捧着鸳鸯的脸,笑道:“这么好看的人儿,应该多多打扮的呀。”鸳鸯觉得她十指冰冷,正要退回,却见她脸色突然变得狠戾:“生的这么美做什么?谁让你生的这么美的?”说着,万夫人就想去抓鸳鸯的脸。幸是鸳鸯早有防备,一把推开了万夫人。
那万夫人不料,一下子撞到了后面的屏风。屏风倒了,鸳鸯便见了万夫人寝室的真正面目——只见中央摆着一张大床。大床四角都有铁链,不知是何用处。至于一个架子上更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鞭子。万夫人看了这些东西,脸色徒然发白,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丫鬟见了,赶紧请鸳鸯到屋外去了。
鸳鸯已经不想多呆,不仅仅是因为这屋子的诡异,也因为万夫人看起来——不是那么正常。她也是个女子,自然爱美,适才那万夫人险些毁了她的容,这让她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刚刚抬脚要走,后面万夫人就踉跄地追了出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硬塞给鸳鸯,道:“鸳鸯,这整个京城的人,只有你能和我说得上话。刚刚多有得罪,你莫怪我。这是我给你的赔礼,呵呵,你往后一定会用上的。”
鸳鸯不知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可心中就是不愿意收下,对万夫人道:“奴婢不敢。更不敢收夫人的礼物。还请夫人收回。”
万夫人又是呵呵一笑,这声音仿佛是冰棱一般,又尖锐,又寒冷。
“你也看不起我?迟早会用到的。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希望你不再这么害怕我。”万夫人说完,又一步一踉跄地往里屋去了。
鸳鸯迟疑着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根崭新的长相奇怪、几寸来长的玉器,心中疑惑,碍于万夫人那句“你也看不起我”,鸳鸯只得将盒子关好收下了。回到宴会上,她还见到了万夫人。不过她似乎重新装扮过,妆容和初见的时候一样精致好看。只神态真是和主屋里见到的天差地别。此刻的她没有一丝笑意,不苟言笑,冰霜覆面。
好歹宴会终于结束了,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鸳鸯才松了一口气。
雨化田早就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对劲,现在又看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便问道:“手上拿了什么?”
鸳鸯道:“回大人的话,奴婢在后院遇见了万夫人。是她送给奴婢的。奴婢推辞不掉,只好拿回来了。”
雨化田看她眉宇间带着忧愁,似乎收下这件礼物,是十分为难的事情。雨化田问道:“什么礼物让你这般模样?”
鸳鸯听他这么问了,便将盒子打开,道:“奴婢也不知,虽形状奇怪了些,却是上等羊脂玉的。”她又想自己服侍雨化田这么久,他都没有赏赐过什么东西,心里一面觉得不满,一面又想,他会不会看到万夫人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而生闷气?她又赶紧道:“奴婢觉得实在不妥,想日后还给万夫人……”鸳鸯说到这里,觉得雨化田脸色很奇怪,他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难得能露出这种神奇!这让鸳鸯比刚刚见了万夫人翻脸还要吃惊!
雨化田本也是无心一问,此刻见了盒子里的玉势,他着实吃了一惊,再看鸳鸯这副懵懂不知的模样,他眸色微微一沉,带着几分鸳鸯看不懂的情绪。道:“你倒是好眼力劲。”
鸳鸯晓得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抿唇不语。
马车忽然停下,盒子未能合上,那玉势就顺势滚到了马车上。
只见一阵厮杀之声,忽然一柄雪亮的宝剑刺透帘子,直朝雨化田而去。鸳鸯见了这情况,看雨化田岿然不动,心中一急,立刻挡到了他的身前!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25章 :雨沾衣
冰冷的剑尖划破鸳鸯胸口的衣服,又在鸳鸯的注视下,剑身一寸一寸地碎裂,最后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出去一般,只听飕飕两声,马车内便安静下来,棉布帘子在寒风里轻轻摆动,华丽的料子上已经多了九道裂缝。
鸳鸯震惊不已,下一刻却被雨化田一把抱入怀里,冰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想不想知道那是何物?”与此同时,鸳鸯只觉得腿上一物大力地掰开双腿,她脑子登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因羞恼与震惊,脸上布满了红霞。
鸳鸯回神之后立即要推开雨化田,却听他又说:“想这样出去吗?”
鸳鸯顺着他的目光,自然就看到了自己被刺破的衣服,已经隐约见到里面的亵衣。她是决计不会这样出去的,可是也不代表雨化田可以这样对她……与此同时,雨化田却缩回了自己的手,只将鸳鸯圈在怀里,待一道力量从马车之上传来,车壁四分五裂,众人见到的便是举止暧昧的雨化田和鸳鸯二人,另有一根玉势,蹬蹬蹬几声从摇摆的马车上掉落在地面。
只见对面站着三个黑衣人。先是见了雨化田抱着鸳鸯的模样,为首的男子一愣,等雨化田露出好事被打断而不耐烦的表情朝他看去时,他的眼神已经转为惊讶。雨化田心中冷笑——赵怀安,你我又见面了。
“阁下是何人?”
“你不是来行刺本督的吗?”雨化田淡淡一勾唇,“本督的身份还需要说吗?”
赵怀安皱眉,道:“西厂厂督雨化田?”
雨化田呵呵一声笑,又转回脸,对着鸳鸯,一面伸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将鸳鸯鬓角碎发掠到耳后,道:“果然是兵部尚书的同门师兄弟,听说你们二人同是前兵部尚书的得意弟子,之前本督还道他没骨气,现在看来真是乱党之一。”
被雨化田抱在怀里的鸳鸯听雨化田说起兵部尚书,心中暗道,那兵部尚书可不就是三十那天闹出一些事情寒碜雨化田的那位?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为何要提到兵部尚书?
听到这里,赵怀安目光一沉,道:“雨化田!你们西厂现在也和东厂一样干起了谋害忠良的事情!我一定要为民除害!”
雨化田故作一问:“哦?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
“你听好了!我叫赵怀安!改日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问起是谁除的你,不要说错了名字!”赵怀安说罢,便拿起宝剑朝雨化田刺来。另外两名黑衣人一人刚刚被雨化田震碎了兵器,与另外一人徒手和围上来的锦衣卫作战。
赵怀安虽然见雨化田身为一个太监仍是不知廉耻与婢女在车内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心中生了轻视,但他心思缜密,毕竟刚刚雨化田震碎雷崇正的武器他也是亲眼看见的。故而,他这番对上雨化田,还是存了一些试探的意味。
雨化田将鸳鸯用搁置一旁的猩猩毛毡裹起来,然后一踏马车车板接力飞起来。
鸳鸯只觉得眼前刀光剑影,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的一切!
雨化田武功在赵怀安之上,彼此前世又是过招过的,因此雨化田不必用武器,便能制服赵怀安,出乎意料的是,雨化田却在最后关头放走了赵怀安三人。
听到动静的马进良几人赶来,只见逆党已经不在,而他们的督主正仔仔细细地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马进良道:“督主,属下这就让人去把那些逆党追捕归案!”
雨化田将帕子一扔,立即有小太监上前捡起来。雨化田轻哼道:“几个臭人,本督若是有心抓,他们能逃的走吗?”
马进良甚是不解,道:“可是督主……”
雨化田瞥了马进良一眼,不欲废话。此刻,早有锦衣卫牵来一匹骏马——因雨化田的马车已经不能再坐人了。雨化田几步走到马车边缘,将鸳鸯一把捞起来,然后抱着她骑到马上。马进良仍是琢磨着雨化田的意思,忽然,袖子被谭鲁子扯了扯。顺着谭鲁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根玉势藏在车轮边上。因沾了一些雪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马进良老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大大咧咧的继学勇则是道:“督主和那个小丫头……”他一拍额头,问几个同伴:“既然是大人的东西,那我们要不要捡起来还给他?”
另外三个档头颇有默契地道:“这事就让你来做吧。”
猩猩毛毡是暖的,雨化田再冰冷,他的怀抱也是暖的,可鸳鸯此时此刻却感受不到零星半点的暖意。她甚至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从尚书府门前经过,尚书府的大红灯笼、崭新桃符都还挂着,偏生没有一点动静,此刻按那自称赵怀安的人与雨化田的对话来看,尚书竟是凶多吉少。她尚觉得那一日和雨化田作对的尚书有些可爱,不曾想就这般……
可是雨化田是什么人?他又不是主宰生杀大权的皇帝?凭什么这几日还没入宫呢,还没禀告过皇帝呢,凭什么就让那尚书凶多吉少了?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中,到底有什么样的波云诡谲?鸳鸯忽然觉得这个朝夕相对的人很陌生。
他的权势甚至是她所无法想象的,她平生知道的荣国府便是一等一有权有势的人家,可他们的权势也不过是出了族人子弟闹出人命关系,四大家族联合周旋,最后息事宁人——可就算他们这样做,一时无事,时日久了,难免就会暴露,等纸不包住火的那一日,下场可想而知。但雨化田……他是太监出身,根本不存在显赫的家族,这样的人却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样的位置。
马进良他们很快就追上了雨化田。
隔着一些距离,马进良关心道:“大人,东厂的几名执事太监已经丧生赵怀安手中,此人不好对付。”他觉得雨化田放走赵怀安实在不妥。
雨化田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兵部尚书现在关在哪里?”
马进良一愣,道:“此事万公公介入,按您的吩咐,已经将人转交给东厂了。”
雨化田便轻哼了一声,再不搭理马进良。马进良虽还是没有想通雨化田的用意,但也不问了。雨化田心中只信任马进良一人,偏偏马进良总是无法理会到他的用意,这一点让雨化田颇感遗憾。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然后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一回到厂督府,鸳鸯便回屋换了件衣服。雨化田是什么样的人和她无关,赵怀安是何人、尚书出了什么事情,这和她都无关。可不管雨化田今天是处于什么目的,他的那些动作……让鸳鸯总是不能释怀!可她要和谁说出呢?谁又能给她主持公道呢?
若是雨化田是个真男人,鸳鸯这会子已经抹脖子了事了。偏偏寻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寻死,鸳鸯不例外,她也是怕死的人,她只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雨化田是太监、他只是太监,他伤害不到自己。
她端着热水进屋,和往常一样服侍雨化田洗漱。待她给他泡脚的时候,他却用手略略挑起了鸳鸯的下巴,心情不错地问道:“怎么敢为本督挡了那一剑?”
他眼底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垂下了头,看着他水中的一双白皙的玉也似的脚。
“奴婢本分。”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26章 :凝霜夜
她端着热水进屋,和往常一样服侍雨化田洗漱。待她给他泡脚的时候,他却用手略略挑起了鸳鸯的下巴,心情不错地问道:“怎么敢为本督挡了那一剑?”
他眼底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垂下了头,看着他水中的一双白皙的玉也似的脚。
“奴婢本分。”
雨化田轻嗤一声,抬了抬脚,示意鸳鸯给他擦干了。鸳鸯只好起身拿了干布给雨化田擦脚。雨化田道:“没看出来胆子不小。”
鸳鸯听着他颇有兴致的话,身子微微一颤,低垂着头不敢多看雨化田一眼。雨化田好歹伺候着世上最尊贵的人,察言观色自有一套,他很快察觉出鸳鸯的惧意,冷了声音,道:“怎么?你在怕什么?”
鸳鸯依旧低垂着头,道:“奴婢不敢。”
雨化田也是听腻了,原本好好的心情被糟蹋的差不多了。他不耐烦地挥手道:“滚出去!”
鸳鸯倒是极想的,只是一站起,脑袋就猛地一阵晕眩——本就受了风寒,如今受了惊吓,竟是浑身发热,脑子一片糊涂。鸳鸯身子站不稳,眼瞅着要扑向雨化田,可有了上次被雨化田掐住脖子的经验,鸳鸯此刻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双唇,见了血丝才算没昏过去,她向雨化田行礼道:“奴婢告退。”
鸳鸯躺到自个儿床上后,当晚就发热,至下半夜已经神志迷糊。乃至于早上外院的锦绣和小贵进来,鸳鸯仍是没有醒来。
以往鸳鸯早就出门提醒他们端热水、备早膳,开始忙碌,偏偏今儿个没有,锦绣担心,就提早拉着小贵来了。只是没有雨化田的命令,两人只是在外屋候着。不多时,雨化田出来了,穿着青色曳撒,束着长发。
“见过大人。”锦绣与小贵二人行礼。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鸳鸯从里屋出来。
雨化田轻“嗯”了一声,因他不曾说别的,吃早膳的时候,鸳鸯不在,他干脆不要别人服侍,自己吃了。待他要出门的时候,锦绣实在忍不住,便轻声问雨化田:“大人,可要奴婢去唤鸳鸯姐姐来服侍大人?”
雨化田扫了锦绣一眼,显然心情不好。
锦绣缩了缩身子,等雨化田出门了,她才敢偷偷去里屋看鸳鸯。
只见鸳鸯红着小脸,额头上布着一层密密的冷汗,被子下的身躯却是颤抖着。锦绣一急,哪里顾得规矩不规矩的,赶紧到她的塌子边,摇着她的胳膊,道:“鸳鸯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一声惊呼,小贵也在外间探头进来了。见状,道:“唉哟,鸳鸯姐姐这是得风寒了!”
不必小贵说,锦绣此刻也是发现了,她一摸鸳鸯的额头竟是热的不得了,叫鸳鸯,也不见她回应的,她几乎跳脚,对小贵道:“这可怎么是好?!”
小贵道:“我去找曹总管,让他找大夫来!”
锦绣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鸳鸯姐姐现在可是大丫鬟,身份不同以往,找个大夫还是很快的!小贵不等她回神,已经出门了,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堵回来了。只见马进良已经带着一个大夫来了。
“鸳鸯姑娘在屋里?”
听到动静,锦绣就跑出来了,见之前见过的进良大人带着一个山羊胡子老头,那老头还背着药箱,赶紧道:“是的是的!进良大人!你快带大夫进去瞧瞧鸳鸯姐姐!”
马进良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微微一愣,然后道:“可方便进去?”
锦绣一拍脑门,顾不得回答马进良,赶紧跑里屋替鸳鸯穿戴整齐了。不消片刻,又赶紧出来,道:“进良大人,大夫可以进去了。”
这前后的话居然不同了,现在倒是想起男女之别了,只让大夫进去。马进良点点头,那大夫才作揖进屋,锦绣也随后跟进去。
马进良略一迟疑,走到屏风外站定。鸳鸯此刻的安危于他也是很重要的。不说昨天她和督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说今儿一早,督主比以往早到了,一见到他就让他拎着太医院资深的老太医回厂督府给鸳鸯看病,他对这个鸳鸯姑娘还真是不一样。
不过……
大夫走了以后,鸳鸯也转醒了,额头上还贴着锦绣给她敷的毛巾。
马进良听到动静,道:“鸳鸯姑娘醒了?”
隔了许久,才听鸳鸯回答:“恕奴婢失礼,不得见马大人。”
“姑娘客气。”马进良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大人说姑娘有功,便允姑娘三日时间休息。”
事实上督主的原话是——厂督府不留无用之人,念在她昨日护住有功,本督便允她三日休整时间。马进良虽经常反应不过来,但他深深觉得此话不能说!尤其督主话里的“护主有功”大有意思,督主可不是那种信口胡说之人。左右他的意思和督主大人的意思也是一样的,也不算违背了督主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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