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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会摔跤的熊猫

    这到底是皇城送过来的威胁,还是一枚失去作用的棋子呢

    无论是那一个身份……三清阁都不得不重视。

    如今的局面,变得很微妙。

    关于天都发生的事情,太子不计较,他们便不能计较。

    关于送到西岭的教宗,太子不废除陈懿,他们便不能废除陈懿。

    ……

    ……

    拽下那枚风铃。

    陈懿轻轻将其放置在自己耳边,听内里的风声,在器壁之中轻轻碰撞,萦绕,发出海潮般的呼啸。

    站在陈懿身旁的,不是别人。

    是从天都太清阁辞职,归乡回到西岭的苏牧。

    苏牧轻声道:“宁奕先生的下落还不知晓。”

    “太子想找宁奕,因为太子想知道长陵三年前的真相……”陈懿轻声开口

    ,同时皱起眉头,每每把记忆挪到三年前的天都,脑海里都有一种几近炸裂的痛苦,他一只手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缓缓道:“东境鬼修也在找他”

    苏牧点了点头。

    “琉璃山的动荡,这三年来逐渐稳定了。李白鲸已经失了大势,比起太子掌位,他更希望太宗能从长陵归来。”

    如若老皇帝没有死。

    那么……一切将重归原点。

    李白鲸还有机会。

    “东境不希望宁奕回来……”陈懿喃喃道:“杀死宁奕,以太子的性格,一日不知长陵真相,就一日不会对琉璃山下手。”

    苏牧怔了怔,神情凝重起来。

    是这个理。

    陈懿低下头来,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那枚风铃。

    问题重新回到了原点。

    已经不是少年模样的教宗,轻轻重复着那个问题。

    “那么,宁奕呢”

    各方人马都在找寻宁奕。

    剑湖宫的柳十一为此特地出关,下山游历。

    宁奕曾经在皇城帮过柳十一,也救过他的一条命。

    这是私人交情。

    小无量山,琉璃山,以及与宁奕结怨的这部分势力,则是曾经结下梁子,有着难以化解的恩怨,若是在大隋境内找到宁奕,他们便会直接动手,将其杀死。

    而蜀山,紫山,书院,则是“宁奕”唯一的靠山,后台。

    也是立场最纯粹,最直白的势力。

    找到宁奕。

    救下宁奕。

    保住宁奕。

    陈懿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在这场风波之中,道宗扮演的角色……与千年以来的一样,道宗从不因为某个人而发生立场的偏移,三清阁没有立场,只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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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一切都取决于如今天下话语权最大的那个人。

    太子。

    找到宁奕之后……太子是要杀,还是要保。

    太子的这道意志,就意味着大隋的意志,谁敢违抗,就是与整个大隋作对。

    屋檐上的霜雪,发出了轻轻的震动。

    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音。

    陈懿抬起头来,院门被麻袍道者推开,一封跨越了境关长城的书信,来到了他的面前。

    苏牧接过信谏,他讶然道:“教宗大人……是紫山的信。”

    “紫山……裴姑娘。”

    陈懿挑了挑眉。

    他双手接过这封信,拆解开来。

    苏牧小心翼翼观察着教宗的神情。

    陈懿的神情先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悦,然后逐渐凝重,最后他沉默下来。

    在西岭静修了三年。

    他很少抛头露面,以陈懿的聪慧,其实猜到了天都发生的大概事情,道宗在天都乱局之中扮演了一个吃相难看的角色,而他多半是被当做一枚棋子……事情结束之后,他这枚棋子失去了最大的效力。

    于是三清阁的阁老,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他仍是教宗,整座大隋独一无二的教宗,享受着普天教徒的爱戴和拥簇,这一点未有改变……但他只能坐在这间偏僻的院落内。

    外面就算是有滔天的呼声,也与他无关了。

    就像是那位正站在大隋最高处的“太子”。

    如今的陈懿在道宗之中,仍然拥有着极高的威望,他的名字,某种意义上就

    是道宗体制内的“皇权”。

    但皇权从来只存在于三尺之外。

    而他只能对着面前三尺的石壁读书念经。

    苏牧抿起嘴唇,轻声道:“是宁奕先生的消息”

    陈懿点了点头。

    苏牧的神情激动起来,他长叹一声,感慨道:“宁奕先生果然还活着……”

    不然裴姑娘也不会千里迢迢写这封信。

    不然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教宗大人,刚刚也不会流露喜悦之情。

    陈懿并没有打算隐瞒这个消息,他抬起头来,看着簌簌从屋檐落下的雪屑,若有所思道:“苏牧,你觉得西岭的三清阁,是什么地方”

    苏牧微微一怔。

    他不明白陈懿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三年……他陪着教宗一起渡过,说是静修,但是真相其实很明显。

    掌握着实权的阁老,把陈懿幽禁在此地。

    他老老实实回答道:“私以为……此地是一处幽暗牢狱。”

    陈懿摇了摇头,道:“稍稍有些不恰当,他们虽然幽禁了我,但没有打罚我,你我每天不愁吃喝,只不过日子稍有无趣罢了。”

    苏牧还没有来得及去细细思考。

    陈懿便幽幽道:“所以……谈不上幽暗。”

    苏牧怔住了。

    陈懿的肩头,落了一些雪屑。

    他喃喃道:“但这里的确是牢狱啊,我已经多久没有出过门了”

    三年。

    苏牧谨慎道:“您想要出去”

    陈懿平静道:“这世上的牢狱能关住人,但是关不住一样东西。”

    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簌簌雪屑从屋檐檐角落下,被吹得四颤。

    “太子想要宁奕的消息。”

    “我有。”

    年轻教宗轻轻将这封信撕开一个角,然后一点一点撕成碎片。

    陈懿站在屋门口,双手捧起碎信,一撒而尽,漫天白屑如雪一般,洋洋洒洒,兜兜转转。

    这世上的牢狱,关不住风声。

    苏牧忽然明白了陈懿的意思。

    三清阁不放教宗,是因为天都的意志一直悬而未决,在道宗猜清楚太子意思之前,恐怕都不会放走陈懿……除非。

    除非太子亲自下令。

    而如今太子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就是关于宁奕下落的风声。

    陈懿望着苏牧,道:“收拾行李,准备等待天都的诏令……我们要说服太子,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苏牧在教宗大人的口中,很久没有听到“重要”这个词了。

    对如今的陈懿而言,很多事情,都不再重要。

    &




第六十四章 再临天神高原(第一更)
    妖族天下,四座妖域,疆域辽阔。

    比起大隋,整个版图要大上一半有余。

    而南妖域是四座妖域之中最广袤的疆域,越往南下,越临近北境不可逾越的“倒悬海禁制”,妖族与人族的分界之地,有一片浩袤大草原。

    天神高原。

    大隋的狩猎日,便会在天神高原的南部举行,红山地域,只不过是这片浩袤大草原的一隅之地,这片巨大草原,横跨连绵数千里,妖族的城池南下越发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脱离四座妖域独立栖身的“游牧之族”,在大隋的北境疆域,长城的城下,大草原上,也有着诸如此类的游牧民族,而且……身份敏感,中州皇城一直不愿意承认其身份。

    他们不是人类。

    但也不是妖族。

    他们背负着妖族血统,但生下来便呈人形,既有妖族的强大体魄,也有人族的天赋智慧,却是不被两族所接纳的异端,只能在两座天下的交界处游荡,数千年来的演化,逐渐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内部也缓慢凝聚出一套完整的等级制度。

    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

    他们必须要比妖族更加“蛮横”,比人类更加“狡猾”,一股股的凝聚力量,在环境恶劣的时候,会选择北上或者南下,去掠夺资源,养活自己,在天神高原的缓冲区,一直被视为棘手且难以清除的“野草”。

    皇族的狩猎日,大隋三司镇守红山方圆,最严加提防的,就是“游牧妖族”的冲撞和突袭。

    大隋称他们“游牧妖族”,而北方称他们为“游牧人族”……但近些年来,半妖很少发动突袭和战争,北境的战事愈发紧张,两座大天下打起来,夹缝中的半妖会首当其冲的受到冲击,据说这些“领袖”已经在寻求可以站住身位的立场。

    天神高原的灵气变得丰盈起来,这片大草原迎来了天赐一般的复苏,游牧一族也不用频繁发动进攻,他们安分守己地拧合起来,逐渐并流,而且强大。

    这些年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力量”,如果两座天下开战,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愿意接纳这么一个足够强大的“异端”,作为刺向对方的利剑。

    ……

    ……

    骤风疾卷。

    马蹄踏在雪屑之上,溅起沉闷的回响,冬日暖阳升腾在地平线上,草原上的冻土已经溶解,万物即将迎来复苏。

    但是风气仍然严寒。

    田谕有些纳闷地看着自己身旁,与自己一同顶着大风前进的那个不知名男人。

    数日前,自己这行队伍,奉令运送一批货物,去往某个大姓的帐下,遇到了这么一个浑身衣衫破碎,相当狼狈,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先知大人见到这个男人,进行了一番卦算之后,竟然选择卸掉一部分货物,赠予这个男人食物和衣物。

    救活这么一个累赘,就这么带着他上路了。

    百无一用。

    因为这是一个哑巴。

    田谕问他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他一片茫然,什么也不知晓,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倒是嗡动一二,但却不发出什么声音,这个陌生男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紧跟在队伍的后端,与负责收尾的自己并行,不过好在没什么莽撞的举动,不然他可不会顾及先知大人的颜面。

    这一趟出行极为重要,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田谕心怀警惕的观察着这个陌生男人,却发现对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思……这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先知赠给他衣袍,他接着,递给他烈酒,羊奶,他也收下,无论给他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这一行的货物资源本来就紧缺,这个男人的食量还出其的大,给多少吃多少,像是一个活脱脱的无底洞。

    田谕看着那男人,皱起眉头。

    他再一次开口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

    风雪凛冽,长声呼啸。

    趴伏在马背上的男人,低垂眉眼,旋即有沙哑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田谕怔住了。

    他本以为对方是一个哑巴。

    竟然会说话

    那声音断断续续,在风中一吹即散。

    “乌尔勒……额图。”

    ……

    ……

    那个老人送给自己一套非常特殊的衣袍。

    在这些游牧人的口中,被称为氆氇大袍,是一种左襟大右襟小的右衽大领长袍,袖筒长出手指三四寸,下摆也长过脚面二三寸。

    这些人,穿衣时常将大领顶在头上,然后束紧腰带,打好襟结,将头伸出使袍身自然垂落在胫膝之间,上衣胸前形成一个口袋。

    外出时,可将木碗、酥油盒、糌粑袋等随身物品放入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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