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会摔跤的熊猫
而如今的境界之中,几乎是媲美天人。
谁人能在命星之境,脱离凡俗
哪怕是宁奕也不能!
因为“脱凡”的原因,张君令的身上,血液内,骨髓中,已经萌生出了纯粹的,极致的“神性”!
袁淳教给这女子的修行法,根本就是一部逆天法,命星之境讨筋伐骨,逆天改命,以神性来使自己超脱,而最终踏上的道路,绝不只是一窥涅槃那么简单……袁淳想让这女子登顶不朽!
十个呼吸之中,张君令手中的印法不断变换,数百枚棋子,各个沾染“神性”,如裹挟风雷,随着她抬掌按下,天地四方换了颜色,一座巨大棋盘镇压而下!
“镇!”
言出法随!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
宁奕神情冷冽,他不再言语,不再多话,单手抹过眉心,放出三把飞剑,同时将执剑者的白骨平原放开。
既然对方是个“神人”。
那么……便神性对神性。
出自书院古代大剑修的三把飞剑,此刻吸足了神性,在浩荡雷池之中飞掠,与一枚枚棋子撞击在一起,这方雷池,妖孽邪祟若是踏足,顷刻之间便会灰飞烟灭,哪怕是地府的杵官王,也根本无法抵抗天道之威!
神性之凶悍,此间无敌尔。
张君令出关,横扫诸雄,便是因为她在昆海洞天闭关之时,以命星之境脱离凡俗,体内萌生出“一点”神性。
而宁奕的白骨平原,则是在初境之时,便汲取神性,以小养大,以少养多,日积月累,如此反复。
棋盘镇压而下,被三把飞剑抗住。
天地四方,五雷轰顶,宁奕巍然不惧,谈笑风生,“姑娘还有后手否”
张君令抬起头来,看着那三把不断劈砍棋子的“飞剑”。
宁奕的剑上,也有那股“永恒”的力量么,怪不得师父要让自己找他。
她深吸一口气,盯住宁奕,持剑前冲。
与此同时——
煌煌神雷,漫天锁链,在宁奕脚底炸开。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黑袍年轻男人的脚底沙丘,忽然之间碎裂开来,两道雷光锁链缠绕双腿,迸发出炽烈光芒,只不过这两道曾经把杵官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雷光锁链,此刻就像是两条孱弱小蛇,被宁奕一手一个攥拢对撞,“砰”的化为漫天电光,宁奕拔腿开始奔跑,起势缓慢,陆地不断迸溅出锁链,有些缠住自己,有些则像是劲弩般射向他的肩头,前胸,后心,只不过三尺之内,都被执剑者的浩荡剑气击得粉碎——
两人不过数十丈,全力奔跑,几乎是刹那便过。
两剑相撞,宁奕单手攥拢伞柄,举过头顶,平地以砸剑之姿砸出,张君令则是双手握剑,如扛鼎一般硬生生接下这一剑。
“砰”的一声。
张君令的伞剑被这一砸,压到肩头,整个人的腰背都险些垮掉。
持剑之手,已经是十指丧失知觉,虎口发麻,丝丝缕缕的鲜血渗透掌背的雪白肌肤。
论气机,论体魄,她都是上上之选,万里挑一。
但可惜遇到了宁奕。
这口从东境长城出关之后,就没松懈过的气机,养到现在,竟然被这一剑,打得有些涣散。
张君令聚精会神,盯住眼前男人。
宁奕叹气一声。
他的声音在大漠上回荡。
“还打”
沙粒轰隆隆席卷过来,两人的双脚都不再平稳,即便有星辉神性附着,但脚底流沙已经成河,片刻之间,两人像是悬在一座虚无空间之上,漫天的黄沙被棋盘和剑气荡开,形成一座方圆数十丈的圆形大球。
张君令沉声咬牙道:“我还有一剑。”
“我倒是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人发杀机’,到底是怎样地覆天翻的模样,但很可惜……”
宁奕神情复杂,不再望向张君令,而是先阴沉望向远方的那场沙龙卷,再玩味的把目光投向抱着飞剑晃荡的顾谦。
“再打下去,那家伙恐怕要没命了。”
张君令望向灵山城墙方向。
顾谦连忙摆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死活。
张君令咬了咬牙,双手不再紧握伞剑,体内的那口气机,不再紧绷,瞬间松懈下来。
“男人……就是麻烦。”
第一百六十三章 巍巍佛音,藏于地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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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宁先生到底在第几层”
略有些好奇的声音,在缥缈云雾之中缭绕荡开。
坐在瀑布底部的云雀,握着禅杖,从千钧垂落的水流之中缓步走出,大客卿传授的“静心”法门已经被他修行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常人需要数年的功夫,他只不过用了十数天。
水珠翻滚,悬浮如晶,沾而不入。
云雀的衣衫一片干燥,完全看不出来,他已在瀑布山泉之下盘坐了好几日。
走出客卿山闭关之处的云雀,神情温和,望向身旁的两位侍者,道:“灵山城头的那一战,是否留有影像”
“那是自然。”一位侍者递给佛子一封书简,柔声道:“这是宁先生与那位灵山客人的交战影像,已经记录下来,您随时可以观看。”
云雀接过书简。
“佛子大人。”另外一位侍者提醒道:“那两位西王母庙的弟子,收拾了客卿山的行李,似乎准备离开。”
云雀点了点头,道:“余容……沈语……这二位是瑶池有名的天才,未来的小庙主,甚至是下一届圣主的候选人,她们二人要离开灵山”
“是……似乎是要离开灵山。”侍者组织了一些措辞,想到了一些什么,神色有些窘迫,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低下头道:“您要见一面吗”
“带我去见她们。”
云雀翻手将书简收入囊中。
……
……
“师姐,宁奕的境界,您看出来了吗”
大堂之中,短发女子端茶举起,呈递至自己唇边,神情淡然自若,本来凌厉的双眸,此刻有些涣散,似乎是在……发呆。
余容的确就是在发呆。
大漠黄沙,飞剑掠地,宁奕和张君令的那一战,在沙尘之中隐现,遮得住灵山那些苦修者的眼目,可却遮不住她这种十境修行者,隔着黄沙,她将两位天才剑修的出剑轨迹,还有剑气纹路都烙刻在了脑海里。
离开灵山城头,一路便不断推演,反复。
沈语正在收拾行囊,其实来灵山之时,两个人没带什么东西,本来便只是为了送出圣主令,只不过灵山出了“金易”之事,便送了许多赔礼道歉的贵重物品。
辜圣主已经通过圣令,传递了意志,召二人回西王母庙。
至于这些灵山送出的礼物,自然是要一样不落的带回,此次瑶池遭劫,依照沈语的暴脾气,免不了要在灵山内大闹一场,只不过圣主有令,她万万不敢违背,再加上这位识时务的师姐坐镇,当下也只能按住性子,乖乖的将一些物品分类,打包。
灵山此次送出的宝物,令人眼花缭乱……千年灵芝,隋阳珠,能打后境的符箓,灵山分阵的阵纹,为了帮助瑶池重振圣地,灵山出了很大的心力,这些宝物,一座小洞天甚至都有些塞不下。
沈语收拾完,看到师姐还是那副怔怔的模样,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其面前比划了一下。
余容忽然冷不丁迸出了一句:“他在第七层。”
沈语没反应过来,“啊”
第七层
剑气第七层……那岂不是,星君境界
过了两刹,才意识到第七层代表着什么的沈语,神色震惊,道:“宁奕在命星境界,就登上了剑气第七层楼那他岂不是可以和星君对抗”
“星辉真实境界不足,难免无法与货真价实的星君对拼底蕴。”余容摇了摇头,喃喃道:“但宁奕的境界绝不可能只是第六层,他比命星要强太多了……就算跟星君打,恐怕也不会差太多。”
她眼前一亮,道:“小雷音寺的窃火事变,据说琉璃山出动了两位灾劫,你想一想,宋雀姗姗来迟,在那个局面之下,还有谁能够站出来”
沈语错愕道:“你是说,那位琉璃山的火灾,是宁奕拦下的”
灵山封锁了消息。
关于小雷音寺的事变,律子道宣知道瞒世间不久矣,于是只是将大概向外宣布……灵山出现了叛徒,谋划了这场事变,多亏于两位灵山客卿的帮助,才得以镇压这场灾难。
至于叛徒是谁,有心人都能猜出来,而且并不难查,因为叛徒已经死了。
具行,神秀。
而那两位“神神秘秘”的灵山客卿……则是更加一目了然。大隋四虎之一的东境长城严世臣,在授意之下传出了某道消息,所以全天下都知道,从北境将军府离开南下的宁裴二人,驾驭飞剑越过东境长城,一路上将琉璃山主韩约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还当了灵山的座上贵宾。
至于此中的细致,便只有站得够高的那些大人物,才看得见。
比如琉璃山火灾的死。
到底是死在宋雀手上。
还是……宁奕。
如果没有宁奕,那场小雷音寺事变,根本不会遇到丝毫阻力,影子一方将会像击垮瑶池一样,取得摧枯拉朽的胜利。
毕竟那位接近极限星君的魔头,自身修为已经臻至圆满。
宋雀两次来迟,一次有宁奕,一次没有……这才是事态的关键点。
沈语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关于师门遭遇袭击的事情,她还不太了解详情,只不过知晓此事牵连甚大,收拾好行李之后,她看着仍然一副巍巍稳坐姿态的余容,眨眼问道:“师姐,还不走吗”
余容摇了摇头。
“再等等。”
话音落地,远方果然涌起一阵云雾,府邸外响起了敲门声音。
被苦修者围绕的少年,并没有摆架子,诚恳轻声道:“二位姑娘,我是云雀,特地来送二位。”
余容站起身子,眼神示意沈语把东西带上。
她推开府门,“瑶池,恭候多时。”
马已备好。
三人骑马而行,沈语自觉的给师姐让出先行之位,余容坐上马背之后柔声道:“感谢佛子大人,百忙之中抽空送行。”
云雀摇了摇头,“你们是灵山的贵客,我身为佛子,当然要送一程。余姑娘,让你久等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关于‘瑶池事变’的卷宗,我手上的确有一份,但这份卷宗目前还不能交到你的手上。”
沈语神情微微变了变。
师门遭遇袭击,这场事变她只能通过几个外人的描述去了解……据说非常惨烈,但起因,经过,结果,都被封存。
师尊不说,她们二人自然也不好问。
这就是余容对外表现出收拾行李,但迟迟不走的原因,她在等云雀送行。
云雀的手上,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一幕在那些侍者看来,就颇有些奇怪,两位瑶池弟子,天天收拾行李,摆出一副要走的模样,但迟迟不走,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这就是客卿山前与云雀对话的那位侍者,面露尴尬的原因。
“佛子大人……灵山难道不该给瑶池一个交代”余容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性,这句反问句,也只是平淡的说了出来,“瑶池多少人身死道消,多少生灵惨遭涂炭,我作为西王母庙弟子,辜圣主门下首徒,难道连知情权也没有”
轻飘飘的一句话。
但并不好接。
云雀微微沉默了一会,他已经下意识想要把目光挪向身旁,但同行者已只剩自己。
那位大客卿已经离开灵山了。
他轻声道:“余姑娘只作为西王母庙的弟子,是不够的。”
余容皱起眉头。
云雀微笑道:“身份,地位,修为,境界,都不够。”
他缓缓转头,望向两位瑶池的女子,“这份卷宗,就留着等二位成为西王母庙的小庙主,再来找我讨要吧。”
余容一下子沉默了。
沈语更是瞪大双眼,她直勾勾看着面露笑容的小和尚,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从境内回归灵山的小和尚,竟然如此的“强势”。
云雀身上气势的转变,太快了。
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初学者,跟着宋雀学习修行术法,人情世故,但不过短短的一小段时间,他已经有了“领袖”的气息。
余容叹了口气,道:“不愧是佛子大人。”
她抬起头来,意味深长道:“宁先生在第七层了,佛子……您在第几层”
云雀笑而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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