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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闺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徐如笙
不等程皇后说话,陆宛君便抢先道:“这是宝菱你的福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多少人求而不得,你遇上了就要好好珍惜。”
陆宝菱笑眯眯的点头:“姐姐说的没错。”
程怀秀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程皇后却吩咐身边的人:“把大皇子抱过来说话。”
李思旋穿着锦袍,束着金冠。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母后,母后。”
程皇后笑盈盈的把李思旋抱了起来:“旋儿刚才在做什么?”
李思旋脆生道:“父皇叫我给叔祖父行礼。”
吐字清晰。语句流畅,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程怀秀牵住了李思旋的手:“旋儿,你知道叫我什么吗?”
李思旋咯咯直笑,叫了一声:“姐姐。”
程怀秀得意的看了陆宝菱一眼:“真乖。”
陆宝菱只觉得可笑,程怀玉是那样的人,怎么他妹妹这么幼稚。
陆宛君眼睛跟黏在李思旋身上一样,李思旋自然发现了异样,偏着头去看陆宛君,在他看来,这位陆娘娘长得好看极了,虽然不经常见面,对他却是很好的,陆宛君冲他一笑,程皇后看在眼里,便有几分不悦,陆如玉很少说话,却是个心思敏锐的,朝陆宛君使眼色,陆宛君便恋恋不舍的告辞了。
三姐妹一起说话总是非常自在的,陆宝菱一口一个“老虔婆”十分顺嘴,陆如玉笑道:“你也给你儿子积些口德,她毕竟是皇后。”
陆宛君不想妹妹们因为自己的事情烦心,便说起了陆宝菱:“你可给孩子取了名字?之前不是想了好多名字?”
陆宝菱笑道:“广庭说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叫青儿。”
陆宛君点头道:“这个名字也简单,是很不错……”
临出宫分手的时候,陆宝菱和陆如玉约着去陈家看望陆靖柔,陆如玉看了看陆宝菱的肚子:“如今你还是好好地在家养胎吧。”
陆宝菱满不在乎:“放心吧,没事的,我好久没见大姐姐了,再说了,二姐姐的事情还要大姐姐给出个主意呢。”
陆如玉想想也是,便应了。
陆宝菱和陆如玉到陈家的时候,陆靖柔正和陈文宁说事情,听说两个妹妹来,赶忙叫请进来,陈文宁也十分客气的招呼了,又避了下去叫她们姐妹说私房话,陆如玉奇怪道:“姐夫怎么了?满脸沉重,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陆靖柔也不隐瞒,道:“不是家里的事情,是朝中的事情,你们都没听说过吗?皇上斥责了好几位大臣。”
陆宝菱怀着身孕,徐广庭怕她担心,等闲的事都不告诉她,而陆如玉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此都未听说。
陆靖柔叹气:“皇上的疑心如今越发重了,年前,还没封印的时候,户部的几位大臣说起了减免税赋的事,怕皇上不答应,还特地拿了大皇子说事,说只当是为大皇子祈福了,皇上就不高兴了,说就算是要减免税赋也要他亲口来提,这几个大臣提出来莫不是想越俎代庖,想造反不成,把几个人吓得跪了一地,皇上又斥责了几句这才叫他们退下,他们可都是先帝在时就得重用的臣子,皇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陆宝菱和陆如玉都沉思起来,陆如玉先开口:“说起来,皇上斥责的都是些老臣子,是从先帝那时候就得重用,但是在皇上被诋毁时没有站出来的说话的。”
说着心里也明白过来了,和陆宝菱面面相觑。
陆靖柔叹气:“我就怕这点,当初杀了一批了,如今有这么闹,只怕人人自危,这日子还怎么过。”
陆宝菱道:“姐姐不知道,如今程家可得意了,自以为抚养了大皇子就把二姐姐放在眼里,姐姐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陆靖柔笑道:“我如今还守着孝呢,有心无力,况且你也有身孕,那程怀秀也有身孕,真闹大了也不好,等我出了孝再说,这笔账,咱们得一笔笔的算,咱们陆家还没吃过亏呢。”
陆靖柔脸上带着笑,话里却含着一丝狠意,陆宝菱和陆如玉相视一笑,她们就知道,大姐姐出手绝对不同凡响,且便宜她们得意这段日子,将来有她们哭的时候。
陆靖柔又道:“程家的事好办,只是程怀玉那边可怎么处置?他毕竟也是程家的人,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姑母吃亏?”
陆如玉道:“他既然入赘到了陆家,那就是陆家的人了,和程家什么相干。”
陆靖柔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既然你们是夫妻,那就得为彼此得算,咱们既然出了这口气,又不能叫程怀玉面子上为难才是,要不然你们夫妻过日子面子上和气,心里却留了嫌隙。”
陆如玉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陆宝菱回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徐广庭朝廷上的事:“……如今皇上当真疑心重吗?”
徐广庭不妨陆宝菱竟然知道了,遂道:“皇上以前是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如今虽然面子上还是笑眯眯的,却经常说些敲打人的话,若是不加理会,说不定皇上心里早就存了忌惮,若是琢磨,又不知皇上为的是哪一桩,如今大人们都心里打鼓呢。”
陆宝菱不无担忧:“可曾牵扯到你?上回我试探着说了叫你辞官的话,可是皇上却没接茬。”
徐广庭苦笑:“和其他大人相比,皇上对我算很好的了,可我还是不自在,你知道吗,上回皇上当着百官告诉我,说以后大皇子还要倚仗我这个姨父呢,叫我不要打退堂鼓,你说说怎么不能叫人心里打鼓。”
陆宝菱蹙眉道:“我几次进宫,皇上也都是亲亲热热的,看不出什么来,沈家,陈家,陆家都没有事,按理说徐家应该也没什么事,那皇上这么折腾做什么?难道真像如玉说的那样,是为了报复?”
徐广庭摇头:“皇上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夫妻俩一下子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徐广庭到底不想陆宝菱跟着操心,于是笑着问她:“你上回说让孩子认韩舟做干爹的事可是当真?”
说起了韩舟,陆宝菱一下子黯然下来:“自然是当真的,韩舟虽是下落不明,可我宁愿他活着,又怕他真的去世了却没人供奉香火,因此就在金光寺给他立了个衣冠冢,等孩子周岁的时候抱过去在他坟前磕头认了干爹就罢了。”
徐广庭也不是反对,毕竟当初韩舟是牺牲了自己救了陆宝菱,可是叫儿子认一个死了的人做干爹,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可看着陆宝菱伤感的样子,也不敢直接反驳,只得再想办法。





陆家闺秀 145.
徐广庭不是小气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当初韩舟是救了陆宝菱一命的,可是韩舟毕竟是韩家人,皇上有多么恨韩家他比谁都清楚,如今皇上疑心甚重,焉知不是因为被韩家背叛的缘故?
若是陆宝菱叫儿子认了韩舟做干爹,即使皇上知晓内情,旁人可不知道,若是被有心人拿去说三道四,三人成虎,皇上心里犯了嘀咕,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这些话虽然在心里,却不能明说,徐广庭看这陆宝菱安静睡去的容颜,暗暗叹了口气。
因在年下,陆宝菱又有了身孕,徐家的这个新年过的热热闹闹,初二回娘家走亲戚,陆靖柔和陈文宁也来了,还带着弘哥儿和素素,陆万林身体好了许多,笑眯眯的看着弘哥儿上下爬着淘气,不知道有多高兴。
二夫人抱着素素在一旁和陆靖柔说话,这一年守孝,陆靖柔鲜少出门,如今除了孝,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好似陆靖柔是陆家的主心骨一般,如今主心骨回来了,每个人都是高高兴兴地。
陆如玉张罗着叫厨房预备酒席,程怀玉则负责招呼徐广庭和陈文宁,见了陆宝菱,陆靖柔便拉着她到一旁说悄悄话:“年前凤荷母女来找我,说是要离开京城了,被我好歹留下了,你预备着怎么办?”
陆宝菱吃了一惊,陈毅宁临终前把凤荷母女托付给她照顾,陆宝菱几次上门送东西银子都被拒绝了,无奈之下,只好托楚夫人和陆靖柔两边照应着,如今楚夫人回了徐家,倒是陆靖柔派人去照料的时候多,如今凤荷母女为何要离开京城?
陆宝菱紧紧握住了陆靖柔的手:“可不能叫她们走。我答应了陈毅宁的,要好好照顾她们,姐姐一定帮我留住她们。”
陆靖柔安抚道:“你放心,我已经说了,快到年下,好歹过了这个年,又天寒地冻的,带着孩子四处跑也不好,凤荷应下了,不过我瞧着她很是坚决的样子。估计是留不住了。”
陆宝菱有些发急,喃喃道:“我答应了陈毅宁的……”
陆靖柔叹气道:“我知道,陈毅宁既然托付给了你。你必定会尽心尽力,可你不要忘了,凤荷已经好几次拒绝了你的帮助,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陈毅宁死的时候虽然没有牵连她们。可凤荷到底有心结,亲弟弟死了,她们孤儿寡母的生活到底无以为继,要我说,她们走也好,回到老家。好歹乡里乡亲的能照顾一些,我再帮她置办些房子地,总保她后半生无忧罢了。”
陆宝菱道:“那她们的老家在哪儿呢?”
陆靖柔道:“我问了。就在宛平县,左右离得近,你要是放心就交给我处置,我一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陆宝菱道:“姐姐出面我自然放心,可我还是想见她们一面。”
陆靖柔自然应了。说抽空陪她去。
徐广庭早就看到陆靖柔和陆宝菱说了半天悄悄话,又见陆宝菱的脸色变了。便有些担忧,悄声问陆宝菱:“出了什么事?”
事关陈毅宁,陆宝菱也不想叫徐广庭跟着担心,遂找了个借口混过去了,可那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叫徐广庭眸色一暗。
陆万林看着围着桌子的一群人,十分高兴,想起前两年的新娘不是缺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总是有些不痛快,如今可算是圆满了。
又说起了陆宛君:“她在宫里,不好出来见面,过两日靖柔,宝菱和如玉一起进宫瞧瞧她,也算是一家子团聚了。”
陆靖柔自然应了。
初二回了娘家,初三初四,一直到初十都有宴请,陆宝菱有了身孕,虽不叫她操心,可出来招呼客人总是避免不了的,一直过了十二,陆靖柔才打发婆子来告诉陆宝菱,说第二日进宫,陆宝菱便叫丫头准备了衣裳。
三姐妹联袂进宫,陆宛君自然是极高兴的,她也有一年多没见过陆靖柔了,陆靖柔想着热闹些,又特地带上了弘哥儿和素素,陆宛君喜欢的不得了,抱抱这个抱抱那个,直接从手腕上褪下来一双龙凤金镯子送给二人做见面礼。
又说起了陆万林的身体。
陆宛君叹道:“我在宫里听说祖父病了,急的不得了,偏生还不能去看看,姐姐和两位妹妹多在跟前伺候,就当是替我尽孝了。”
陆靖柔笑道:“祖父的病不打紧,上了年纪的人免不了有些颓态,只是知道宝菱有了身孕,病就好了大半,如今已经能起来走动了,初二的时候还和我们一桌吃饭,喝了不少酒,这都不用你操心,离了你,难道我们三个就照顾不好祖父么?倒是你自己,要上点心,别叫祖父替你担心是真的。”
陆宛君微微红了脸:“我如今也好的很,叫祖父不必替我担心。”
陆靖柔道:“你这话能哄别人,还能哄我?咱们一年多没见了,之前你怀着思旋,还胖了些,如今越发瘦了。”又问一边伺候的黄莺:“你可有好好伺候你们主子?”
陆靖柔积威已久,别看黄莺如今做了宫中女官,人人奉承,见了陆靖柔还是恭恭敬敬的,忙道:“娘娘日夜忧心大皇子,奴婢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陆靖柔冷笑:“大皇子是谁生的?见一见也不能?”
说着吩咐黄莺:“你去皇后宫里,就说我和两位妹妹来看宛君,想见见外甥,务必把大皇子抱过来,若是皇后不答应,你就去找皇上,问问皇上,做姨母的想见外甥一面还不能了?”
黄莺最是信服陆靖柔的,赶忙答应了,出去传话,陆靖柔又吩咐黄鹂:“你去贤妃和玉嫔宫里,就说倾贵妃发话了,请两位公主过来说话,把人给接过来。”
黄鹂也赶忙应了。陆宛君一直抿着嘴没说话,眼里却满是期待。
陆如玉笑道:“大姐姐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陆宝菱啜着温热的杏仁茶。笑眯眯的直点头,是哦,好像大姐姐一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陆靖柔翻了个个白眼,看着两个人:“哪像你们,没出息,宛君到底是生母,当初皇上说了把大皇子抱给皇后养,可没有说大皇子是皇后生的,宛君这个生母的名分还是名正言顺。只要捏住了这一点,就什么也不用怕,大皇子如今还小。不知道是非,将来读了书,知道了三纲五常,就是念着养育之恩孝顺养母,还能把生母抛到脑后去?”
陆如玉笑道:“姐姐说的是。只是皇后太气人了,我们都被气昏了头罢了。”
陆靖柔道:“如今宛君最要紧的是调养身体,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孩子,也只当是给大皇子添个臂膀了,将来你也有个依靠了。”
陆宛君有些羞涩:“我也这样想,就是迟迟没有好消息。”
这样的事陆宝菱最有心得。道:“姐姐别急,这事可急不来,越是着急越是怀不上。”
陆如玉一脸懵懂的听着。她最少要生三呢,早点学点经验也好。
这边说着话,那边奶嬷嬷们带着莞然公主和怡然公主已经到了,莞然公主年纪大些,有十岁了。规矩学的一丝也不差了,举止投足也有公主的气度。怡然公主年纪小一些,但也是眉眼精致,两个人手拉着手,十分惹眼的一对姐妹花,虽然她们年纪小,可陆靖柔和陆如玉还是起身福了福——是看在她公主的身份上,陆宝菱因是端王爷的义女,说起来还是两个人的姑姑呢,倒是不需要行礼,反而是两个公主要给她行礼。
两位公主也不是讲究的,请安问了好,便坐下来说话,言语间对陆宛君十分客气。
虽说贤妃和玉嫔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可到底年纪大了,也都育有子嗣,不怕色衰爱驰,如今也不指望着皇上的恩宠过日子,后宫里虽说有妃嫔,可大部分都是李慕容送进来的,后来也都被皇上收拾了,如今宫里是陆宛君一人独秀,她又生了皇长子,与她交好没什么坏处,相反,将来说不定还会对两个公主的婚事前程有好处,因此听说陆家姐妹结伴入宫,要两个公主过去陪着说话,无论是贤妃还是玉嫔都是乐意的。
陆家三姐妹又各自给了见面礼,陆靖柔便问空手而回的黄莺:“大皇子呢,怎么没抱来?”
黄莺有些为难:“皇后娘娘说大皇子不得空,奴婢去求见皇上,皇上却没空见奴婢。”
陆靖柔站起来道:“她还有道理了?大皇子忙什么呢?姨母来了都不得空见一见,我倒要去看看。”
陆宛君赶忙拦住:“姐姐算了吧,她到底皇后。”说起来也有心酸:“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她一直防着我,怎么会叫大皇子过来呢。”
陆靖柔面色便有些不善。
怡然公主还有些懵懂,莞然公主却是个心思明白的,她经母妃贤妃提点,早就知道这宫里已经是倾贵妃的天下了,倾贵妃容貌艳丽,宫里能与她比肩的还没有,父皇又没有选秀的心思,只怕这宫里未来二十年都是倾贵妃独宠,父皇年富力强,又对大皇子寄予厚望,自然不会薄待倾贵妃及倾贵妃的家人,倾贵妃的姐妹又都嫁的好,更别说定国公世子竟给陆如玉做上门女婿了,程皇后虽说抚养了大皇子,也是为了程家的富贵最后一搏罢了,如今讨好倾贵妃虽说得罪了皇后,可等大皇子长成,势必要向着自己的生母的,到时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笑道:“母后对大皇子管的严了些,如今咱们一起坐着说话,都是一家人,就算是再忙也要过来打个招呼的。”
陆如玉看了莞然公主一眼,笑道:“是这个道理,姨母都在这里呢,他能不来拜见?”
陆靖柔又吩咐身边跟着进宫的菊枝道:“你跟着黄莺去见皇上,就说我说的,要见见大皇子。”
菊枝应了,跟着黄莺又出去了。
瞧着陆靖柔那个架势,今天是非得较个高下了,殿里的人都垂着头,静悄悄的。而陆如玉和陆宝菱则跟没事人一样,笑着和两位公主寒暄。
黄莺和菊枝带着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去程皇后宫里传话:“皇上说了,几位夫人难得进宫一趟,叫两位姑娘把大皇子抱过去见见。”
程皇后青着脸看着两个人抱走了大皇子,皇上的旨意她不能不听,可陆家人也太嚣张了!
李思旋临来前得了嘱咐,他又是经教导过的,也不怕见生人,礼仪规矩更是一丝不错,因此虽然到凌波殿见了满屋子生人。却也没有生出怯意,落落大方的行了礼,陆靖柔这才笑起来。亲自抱了抱李思旋:“这孩子长得可真是壮实。”
李思旋好奇的看着陆靖柔,陆宝菱算是比较熟悉的一个了,笑眯眯的给她介绍:“思旋,这是大姨母,我是三姨母。”
又指着陆如玉:“这是四姨母。你还记得吗?”
李思旋点点头:“记得三姨母与四姨母。”看了看陆靖柔:“没有见过大姨母。”
陆靖柔笑吟吟的:“大姨母忙,没功夫进宫瞧你。”说着拿出了一块五子登科的玉佩给他:“这是大姨母的见面礼。”李思旋接了玉佩,轻声道了谢。
陆宛君则是满脸激动,把李思旋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孩子,你可还记得我?”
李思旋仰着脸瞧她,笑道:“陆娘娘好。”陆靖柔一愣。既而眼含热泪,即便是叫陆娘娘也好,只要儿子认她就好。
又问了李思旋两句话。便叫他和弘哥儿一起玩,奶娘抱着素素,还有年纪较小的怡然公主凑在一起说起了话,李思旋很是喜欢弘哥儿,男孩子都喜欢同龄的人陪着玩。弘哥儿虽然大了两岁多,可还是玩得到一起去。
皇上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小男孩在正殿头对着头玩的开心。心下大悦,伸手把两个孩子提溜起来一边一个抱在怀里,旁边伺候的宫人赶忙行礼,弘哥儿年少老成,看着抱着他的人,也不怕,直勾勾的瞅着,李思旋已经惊喜的大喊起来:“父皇。”
皇上笑吟吟的进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里面陆靖柔等人闻声已经出来行礼请安,皇上对着陆靖柔很是客气:“陈夫人倒是不常进宫走动,以后常来亲戚之间也能亲近亲近。”
陆靖柔笑了笑,没有说话,皇上也不计较,从陆宛君他是知道的,陆家四个女儿,宝菱和如玉虽然娇蛮,却是小女儿心性,最好相处,唯有这个陆靖柔,最是难相处,你看着她笑眯眯的,还不知心里有什么算计呢,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对付。
先问了陈文宁的一些事,陆靖柔笑道:“我是个妇道人家,这些大事也不懂。”
一句话给推了个干净,陆宛君倒是着急起来,朝陆靖柔使了个眼色,却被皇上看在眼里,皇上并没有觉得被怠慢而生气,反而觉得家常味儿浓,他是九五之尊,亲情对他来说弥足珍贵,可别人对他都是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就是程皇后的哥哥定国公,是他的大舅子,按理来说这个关系够亲近了吧,可定国公总是自称臣下,他一说什么一家人的话定国公就吓个半死,一点意思也没有。
而陆家不同,陆万林虽然没表现出来,可总是以他的长辈自居,他的礼遇陆万林从来没有拒绝,更别提陆宝菱和陆如玉了,都把他当成姐夫一样,该使唤的是使唤,该讨好的时候讨好,那种被人当做自己人的感觉很好,如今见着陆靖柔,宛君的亲姐姐,他更不会摆皇上的架子,反而想着如何讨好这个“大姐”了。
他笑着看了看怀里的弘哥儿,问他:“你几岁了?”
弘哥儿乖巧道:“三岁半。”
皇上笑道:“可曾念书?”
弘哥儿道:“娘教我识字,已经学了一本千字文,现在在教我孙子兵法。”
皇上给惊到了:“孙子兵法?你能听懂吗?”
弘哥儿看了看陆靖柔,有些委屈的样子:“字都认得,意思不懂,娘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不懂是我知道的太少的缘故。”
皇上笑了笑:“你娘是为你好。”
教三岁半的儿子学孙子兵法,这个陆靖柔还真是……就是皇上也有些无语。
陆宛君已经惊讶道:“大姐姐怎么教弘哥儿这个。他还小呢。”
陆靖柔笑道:“男孩子就是要千锤百炼才能有出息,如今他读孙子兵法不明白,就会在心里存了疑惑,等他读的书多了,知道的多了,站在山顶上往下看,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就是想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做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什么叫一览众山小。”
陆宛君是知道陆靖柔的。处理事情也是这样,先处理棘手的事情,那么剩下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了。遂不再说话,反倒是皇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种都是女人的场合皇上不好多呆,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却亲自赐了宴席招待客人。留下李思旋作陪。
正月十五元宵节,宫里照常有宴席,陆宝菱却没去,陆靖柔也没去,两个人结伴去了槐树胡同看望凤荷母女,大节下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凤荷见了陆靖柔和陆宝菱十分惊讶,关起了门说话。
听陆宝菱挽留她们。凤荷淡淡的:“我知道徐夫人受了毅宁的嘱托照顾我们母女,可是我们和徐夫人到底是无亲无故的,我不会平白受人恩惠,毅宁已经死了,你们放心。我也没有什么报仇的心思,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我明白。京城米柴贵,又没有相熟的人,倒不如回老家,左邻右舍的还能帮衬着。”
陆宝菱心里酸酸的:“凤荷姐姐也是知道的,我对陈毅宁有愧,可他既然托了我照顾你们,我就得做到,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呢。”
凤荷却笑道:“徐夫人,你不欠毅宁什么,反而是毅宁欠了你,你也不用内疚,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你好了,毅宁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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