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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闺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徐如笙
程夫人这才意识到办错了事,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皇上的脸色也不好看,气氛一时间僵住了,陆宝菱自己摆了摆手:“程夫人也是着急,没关系,还是赶紧送进去叫太医瞧瞧吧。”
程怀秀挪到了后殿,在场的夫人们识趣的都纷纷告辞了,皇上见好好地一场生辰宴弄成这样,也不大高兴,慢了两步坐在了殿里。
陆宛君上前轻声道:“皇上还是快些把何夫人送出宫去吧,刚才我瞧她的样子很不好呢。”
然后把程怀秀胡言乱语的事情说了一遍:“……这里头恐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叫程家和何家自己去解决吧。”
皇上却以为这里头有两件事,程怀秀嚷嚷的事情里头,头一件他不感兴趣,可后一件事关程皇后,他就不能轻易放过了,因此便没有说话,陆宛君见状也告辞了,这儿也没有她的事了,剩下的就要看陆宝菱她们的了。
陆宛君一说告退,皇上也想起了她怀着身孕,赶忙叫人好生的给送回去,又兀自生闷气,外头定国公,何秉书,徐广庭和陆万林求见,皇上叫他们进来,只给陆万林赐了座,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定国公和何秉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摸不着头脑,徐广庭看着镇定,可也有些疑惑,这明明是程家的事,陆宝菱掺合在里头干什么?
倒是陆万林慢悠悠的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许是受了惊吓,吃两剂药就好的事。”又道:“大皇子呢?刚刚急慌慌的,别吓着他了。”
皇上这才吩咐:“把大皇子抱过来。”
李思旋刚才跟着奶娘,到没有被吓住,还拿着陆宝菱给了小猴子玩呢,皇上见儿子好好地,也就松了一口气。
太医奉命赶来诊治,自然要先给皇上复命,皇上听了结果也吓了一跳:“中毒了?”
太医道:“回皇上的话,何夫人中的毒叫失心散,如其名,中毒者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会胡言乱语,而且会产生严重的幻觉,比如何夫人,就看到了死去的人,所以害怕起来。”
皇上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可有法子解毒?”
太医道:“已经开了方子去熬药了,喝上一剂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皇上点头,叫太医退下,然后问何秉书:“你们家最近可有小妾姨娘身亡?”
何秉书有些诧异,沉默半晌道:“有一个姨娘难产,母子俱亡。”
皇上一听,脸色更难看,听程怀秀的话不难猜,定是程怀秀知道那姨娘生了儿子,所以先下手为强。索性叫人家母子俱亡,对外只说难产就完了,只不过一个姨娘,谁也不会追究。
皇上怒视着定国公:“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定国公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臣有罪,臣教女无方,自当领罪,但请皇上查明是谁给我女儿下了毒,下毒之人今日可以给我女儿下毒,明日便可下毒毒害宫里的贵人,皇上不能不彻查啊。”
陆宝菱躲在帘幕后头腹诽。不怕你彻查,就怕你不查。
皇上沉思片刻,下令彻查这件事。
那边程怀秀吃了药。沉睡过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此时留下的都不是外人,皇上说话也没有客气,直接问程皇后:“刚刚怀秀所说受你指使。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程皇后脸色先是一白,继而镇定下来,跪下请罪:“臣妾有罪,是怀秀身边有个有了身孕的姨娘,怀秀向我诉苦说那姨娘怀的是个儿子,而她怀的很可能是个女儿。这长子是庶出,到底不好,臣妾一时糊涂。便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在那姨娘生产时动了手脚,请皇上恕罪。”
既然皇上问起来,那就用这件事堵住别人的嘴,左不过一个姨娘。难道还能叫她偿命不成。
皇上没有说话,陆靖柔上前笑道:“敢问何大人。那姨娘可有一个这样的紫色的香囊?”说着举起了自己的香囊示意,
何秉书有些茫然,道:“我记不清了。”
皇上道:“这个香囊有何奇怪?”
陆靖柔道:“刚才我安慰何夫人一番,何夫人已经平静下来,没想到见到这个香囊又吓住了,所以我猜想是不是那死的人有一个这样的香囊。”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香囊,程皇后却跟见了鬼一样。
大殿里一片寂静。
忽然有人扑通跪倒,颤声道:“皇上,奴婢认得那个香囊。”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一个宫女,皇上记得是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好像叫芸儿,遂道:“你在何处见过?”
芸儿道:“奴婢和倾贵妃娘娘宫里的青儿交好,这其实是奴婢送给她的,拆开香囊,内里料子上还绣着青儿的名字呢。”
陆靖柔手上的这个是她的丫头自己绣的,里头自然不会有青儿的名字,但是皇上却起了疑心,道:“青儿呢,叫她来。”
芸儿身子抖了抖,道:“青儿已经死了。”
皇上越发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道:“你可知道青儿是怎么死的?”
芸儿抬头看了看殿上的人,毅然道:“奴婢知道奴婢这番话说完断然是活不成了,但是奴婢隐忍多时,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姐妹沉冤得雪,皇上有所不知,青儿虽是倾贵妃身边伺候的,却只是个传话递东西的小丫头,倾贵妃每每叫人送补品给皇上,都是叫她来,奴婢又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青儿和奴婢交好,青儿有什么话也都告诉奴婢,倾贵妃临产前,青儿就来找奴婢,说皇后娘娘见了她,赏了她不少东西,叫她在倾贵妃生产时喝的参汤里放东西,奴婢吓了一跳,叫她不要那么做,青儿也说倾贵妃对她很好,断没有去害倾贵妃的道理,后来,倾贵妃平安生下了大皇子,没两天,青儿就又来找奴婢,说皇后娘娘叫人来问她为何没有下药,她撒谎说找不到空子,可皇后娘娘又叫她戴罪立功,在喂养大皇子的奶嬷嬷饭里下毒,青儿不敢答应,她害怕皇后娘娘会杀她灭口,求奴婢向皇上求情,奴婢深知其中的厉害,答应会替她说,没想到,奴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说了青儿死了的消息,奴婢怕引火烧身,青儿的冤屈再也无人知道,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承认,何夫人的毒是奴婢偷偷下的,为的就是为青儿平反,求皇上为奴婢和青儿做主,奴婢死而无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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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闺秀 150.
她话音刚落,就毅然的撞向了柱子,众人甚至来不及去拦,那芸儿便满脸是血的倒下了。
皇上大怒,赶忙叫太医抢救,幸而太医离得不远,立刻过来施救,保住了芸儿一条命。
陆宛君没想到发生了这个意外,听说后匆匆赶了过来,陆靖柔和陆宝菱,陆如玉都是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个收获,这可和她们的原定计划不一样啊。
云清殿里一下子多了两个倒下的人,皇上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在陆宛君和程皇后之间来回的梭巡,陆宛君听说了刚才芸儿所说的话,也是脸色苍白。
她宫里的确有个叫青儿的,只是当时李思旋出生后不知怎的那个叫青儿的就在井里淹死了,当时她正坐着月子,也没多问,后来就忘了,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层故事。
陆宝菱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陆靖柔也是偶然间得知程怀秀害死了何家的一个姨娘这件事,所以陆如玉通过项家表哥讨了失心散这种药,想在宴席上要程怀秀自曝其短,让皇上看到程怀秀的狠心毒辣。
到时候再旁敲侧击,叫皇上知道程皇后抚养大皇子也不是什么善良的用心,然后把大皇子给夺过来,程怀秀后来扯出程皇后的时候几个人都以为这件事是程皇后授意的,根本没多想,没想到……
陆宝菱和陆如玉都看向了陆靖柔,陆靖柔先是低着头神色莫测,继而轻轻一点头,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陆宝菱顿时心安了。
陆万林此时起身道:“事关老臣的孙女,还请皇上还我们陆家一个公道。”
皇上点点头,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陆宛君又怀了身孕,上回是青儿心怀感恩,那么这回呢,还有那么侥幸么?
皇后明明知道他子嗣艰难,却还是一再的下手残害,她抚养大皇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吧,因为没有成功的把陆宛君和大皇子除掉,索性把大皇子抱过来养,这可真是……
皇上怒视着程皇后。程皇后却跪在地上,脸上冰冷一片。
芸儿虽然撞破了头,可止住了血之后很快就醒了。皇上独自一个人进去审问,谁都没叫跟着:“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受了谁的唆使?”
芸儿摇头,嘴角一丝苦笑:“奴婢伺候皇上也有五年了吧,奴婢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最清楚,说实话。原本奴婢今天不敢动手的,是奴婢在假山后头听见倾贵妃的两个妹妹偷偷商议事情,说要何夫人出丑,奴婢才起了这个心思,想借她们的手趁机说出真相来,没想到。下手杀害青儿的人竟然是何夫人,这也是老天有眼。”
皇上眼中精光一闪,道:“倾贵妃的哪两个妹妹?她们又是怎么说的?”
芸儿眼中有些疑惑。可还是道:“奴婢也不明白前因后果,只是听徐夫人的口气,她那日在宫中早产是因为皇后娘娘害她的缘故,让她差点跌跤,这才早产。而且也痛恨皇后娘娘抢了大皇子,所以要出这一口恶气。可是她们不能向皇后动手,便说要何夫人出丑。”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你所言可是真的?”
芸儿点头:“要不是听说这个,奴婢也不敢给何夫人下药。”
皇上点点头,道:“你安心养病,朕自会为你做主,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了。”
出去后,程家陆家两家人正面面相觑,两相安静,皇上冷哼一声,看向了陆宝菱:“你今天到底想弄什么鬼?趁早老实交代了。”
陆宝菱没说话,陆靖柔起身道:“皇上请息怒,今日之事并不是三妹一个人的主意,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道:“你是陆家的长女,有什么事自然都是你带的头,你且说来听听,若是半句不尽不实,休怪朕不留情面。”
陆靖柔本就是伶牙俐齿之辈,此时娓娓道来,将陆宝菱早产后如何怀疑,自己如何告诉陆宛君,陆宛君又如何暗中调查,发现果真是程皇后所为一一说明:“……我们知道宝菱早产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后都十分气愤,再加上程皇后抚养大皇子,使得大皇子只认养母不认生母,我们姐妹都替宛君伤心,因此想出这口气,我命人去何家打听,看看能不能抓住程怀秀的把柄,果然听说了何家姨娘难产母子俱亡的事情,因此想借这件事情叫程怀秀出丑,失心散是我弄来的,下在了程怀秀的茶水里,只是没想到又牵扯出这么一件事来。”
陆如玉也跪下道:“皇上明鉴,这件事我也有份,失心散其实是我弄来的。”
陆宝菱也跪下了:“姐姐都是为了替我出气,请皇上恕罪。”
陆宛君咬牙也跪了下去:“臣妾也是知情的,请皇上降罪。”
皇上赶忙将陆宛君搀了起来:“你有了身孕莫要下跪。”
陆宛君趁势道:“虽是我们姐妹想要捉弄何夫人,却不想闹得这么大,我们也逃不了干系,皇上您……”
皇上打断她:“你放心,是非黑白朕还晓得,你们此举固然可恶,却也做了一件好事,罢了,我且问你,宝菱那天早产果真是有人刻意所为么?”
陆宛君点头:“宝菱身子重,那天搀扶她的一个内侍却在跨门槛的时候故意松了手,宝菱这才闪了腰,导致早产,臣妾已经把那个小太监给关起来了,等着皇上审问发落。”
皇上点点头,看向了程皇后:“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朕的妻子,朕以夫君的身份问你,芸儿所言之事,还有宝菱的事,是不是你所为?”
程皇后不答,反而冷笑:“皇上还记得臣妾是您的妻子,但您的所作所为何曾把臣妾当成您的妻子,只不过一个奴婢的话,皇上就动摇了吗?”
皇上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芸儿伺候朕有五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一清二楚,朕如今只要你的一句话。”
程皇后僵硬的点了点头。道:“是臣妾所为。”
皇上勃然大怒,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朕那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害朕的孩子?”
程皇后冷笑:“臣妾不服,臣妾出身定国公府,乃是太后钦定的皇后,母仪天下,皇上危难之时,臣妾和程家都不离不弃,可皇上却宠爱那个陆宛君比臣妾多,信任陆家比程家多,皇上如此偏心。臣妾怎么能甘心。”
皇上怒道:“所以你就为了一己之私这么做?朕不过是偏心,你就如此怨恨朕,你可曾想过。你进宫十几年,一个子嗣都没有,按道理来说早就该废后另立,是谁保住了你皇后的位子?当初程怀玉投奔李慕容,程家也未必干净。但是看在你的忠心上,是谁不计前嫌依旧重用程家?宛君生下长子,是谁又抱给了你抚养?你都忘了,朕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只记得朕的不好,你叫朕情何以堪?”
皇上的声音很大。很愤怒,程皇后身体一颤,眼泪流了出来。她没有说话,因为她无话可说。
定国公和程夫人也跪下了,不停地磕头求情,他们毕竟是程怀玉的父母,陆如玉心有不忍。想要求情却被陆靖柔拉住了。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程皇后做的这些事程家未必不知情。如今三言两语的就想摘出去,哪有这么好的事。
皇上很伤心,同时也很愤怒,他觉得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都被糟蹋了,她说她偏心,他承认,与程家相比,他的确更偏爱陆家,可同样的,陆家比程家对他更忠心,更何况徐广庭立了大功,陆宛君生下了自己的长子,陆宝菱还是端皇叔的义女,他怎么能不偏心陆家呢?
但是,难道因为他的一点偏心,就成了她害人的借口?他作为皇上,连自己的偏好都不能选择了吗?
当着诸人,皇上到底没有发作,他已经学会了忍耐自己的脾气,只叫何秉书把程怀秀带走,也叫众人各自退散了。
陆宝菱出宫的时候还有点忐忑不安呢,真没想到会出了这个意外,徐广庭却是气得不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陆宝菱道:“大姐夫也不知道啊,程怀玉也不知道啊,只有我们姐妹心里清楚,我们也是怕事情闹大了把你们牵连进去,索性不叫你们知道,毕竟只是恶作剧嘛,没想到居然扯出这么大的事情来,难怪程怀秀这么严重呢,原来是被下了两份药,哎,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决断?”
徐广庭阴沉着脸色:“不知道,恐怕不会轻饶了程家。”又气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异样,又恨程皇后,居然算计宝菱,幸而宝菱命大,母子平安,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叫他怎么活。
程怀秀的大哭大闹当时在场的夫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私底下早就议论开了,因此知道了皇上的旨意时,没有一个人惊讶,反而都往这上头猜测。
皇上没有废去程皇后的皇后之位,只是将她幽禁起来,不许见人,也不许人见,一日三餐的送进去,与外世隔绝,这个皇后的位子也就是空悬着了,大皇子也交还给倾贵妃抚养。
至于程家,定国公教女无方,残害人命,罚俸三年,程怀秀参与谋害倾贵妃,又杀害宫女,按律当斩,但看在何家的面子上交给何秉书自行发落。
程家,败落了!
陆宝菱暗暗拍手称快的时候,陆如玉却来求情,求陆宝菱请动端王爷出面,给程家求求情。
陆宝菱不客气的戳她的脑门:“你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替程家求情?”
陆如玉声音闷闷的:“我也知道程家是罪有应得,可这两天怀玉总是不大高兴,我不想看他不高兴。”
陆宝菱叹了口气,道:“不就是罚了三年俸禄吗,也没怎么着啊,你去求情怎么说?”
陆如玉不说话了,陆宝菱道:“再者说,你觉得程家是无辜的吗?如果程家是无辜受牵连,那么程怀玉早就坐不住了,还用你来说,自己就求情去了,可他既然没说什么求情的话。就说明他心里也明白程家不是被冤枉的,你如今又说求情的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陆如玉没再说话,回了陆家。
程怀玉正找她呢,见她回来,忙给她披了衣裳:“你去哪儿了?叫我好找。”
又端了热茶给她:“如今天气是越发冷了,你要注意身体才是,若是感染了风寒,那可怎么办?”跟以前一样的细心温柔。
陆如玉握住了他的手。十分内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程怀玉笑道:“怎么了?”陆如玉靠在了程怀玉身上。喃喃说了一声“抱歉”。
程怀玉一顿,继而道:“和你无关,你不用自责。纸包不住火,我早就知道了。”
陆如玉却是越发的内疚难当,道:“你若是担心,我陪你回去看看吧,有你安慰他们。他们也能好受一些。”
程怀玉没有说话,既没赞同也,没反对,两个人静静相拥。
……
过年的时候,陆如玉被查出有了身孕,不光陆家上下一片欢腾。就是程家也满怀喜悦。
……
五个月后,陆宛君生下次子,即二皇子。皇上取名思安,陆宛君晋升为皇贵妃,代皇后打理后宫诸事。
……
又过了五个月,陆如玉生下了长子,取名耀。姓程,定国公和陆万林商议后。答应将这孩子养在陆如玉身边,等三岁启蒙时再送回程家。
与此同时,大皇子李思旋开始启蒙读书,皇上钦点陆万林为太傅,教导李思旋,陆靖柔的长子弘哥儿作为伴读被送进宫。
……
转眼又是三秋。
因快要过年了,又下了雪,皇上下朝后就坐着轿子去了凌波殿,大皇子已经念书回来了,正在给陆宛君背书,已经满六岁的他已经被教导的颇有风姿,小小的人往那一站笔直笔直的,声音清朗,皇上经常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因此非常宠爱他。
而李思安才满三岁,虽然也开始启蒙了,却是个不爱读书的,再加上他和陆宛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和李思旋是一母所生,李思旋肖父,他却酷似陆宛君,小小年纪就看得出精致的眉眼,又穿着嫩绿色的小棉袄,扑在陆宛君怀里,跟小姑娘似的。
见皇上进来,他就一溜烟的从陆宛君怀里爬下来,扑向了皇上:“父皇。”
皇上抱起了李思安,问了两句李思旋的功课,又问陆宛君,道:“你可知道广庭和宝菱为了什么吵架?你都没瞧见广庭脸上那抓的一道一道的。”
陆宛君抿着嘴笑:“皇上这么说可就委屈宝菱了,那可不是宝菱挠的,是夕儿养的那只猫挠的。”
夕儿是陆宝菱和徐广庭的第二个孩子,又是个女儿,生在黄昏之时,所以取名夕,被徐广庭和陆宝菱纵容的最是张扬跋扈,今年只有两岁,却在家里养了七八只猫,前阵子她拉着徐广庭给几只猫洗澡,谁知道有一只猫突然发了性,把徐广庭给挠的不轻。
皇上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这也太胡闹了,养那么多畜生做什么?就是喜欢也要交给下人去做,如今可好,挠的满脸都是,谁见了心里不嘀咕?”
陆宛君笑着附和,心里却明白,那几只猫可都是夕儿的心头宝,一应都是亲自动手,要交给下人只怕难得很。
吃了饭,李思旋便告退了:“和善弘约好了下棋。”
陈善弘便是弘哥儿,比李思旋大两岁,已经跟个小大人似的,被陆靖柔教导的最擅棋艺,说是两个人一起下棋切磋,实际上算得上李思旋的半个师傅了。
皇上便道:“上回山西巡抚进贡了一套棋子,乃是暖玉制成,触手升温,你拿去用吧。”
李思旋谢了,李思安也要跟着,兄弟两个便手牵着手在宫人的护送下回了自己的寝殿。
皇上握住了陆宛君的手,温声道:“身子可好?怎么还叫安儿往你身上扑?”
陆宛君微微红了脸,她又有了身孕,别人都羡慕她,皇上也希望她能再生个儿子,她自己却希望生个女儿,笑道:“已经五个月了,不打紧的。”
皇上道:“安儿毕竟是男孩子。不能这么惯着。”
陆宛君笑了起来:“皇上还说我,皇上惯得比我还厉害呢。”
皇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思旋牵着李思安回到自己宫里的时候,发现陈善弘已经来了,而且还跟着一个小萝卜头,徐静元冲他一笑,李思旋也笑起来,对陈善弘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陈善弘道:“没办法,姨母去找娘说话,叫我带着他玩。”
李思旋摸了摸徐静元的头,道:“去和思安玩去。”
徐静元很喜欢美貌的李思安。拉着他坐在炕上玩。
这一下棋便是一下午,徐静元和李思安早就坐不住了跑到外头堆雪人,四个半大的孩子又围在一起吃了晚饭。陆宛君才叫人把陈善弘和徐静元各自送回家。
徐静元回到家里的时候陆宝菱早就吃过晚饭了,正给徐广庭擦药,旁边坐着委委屈屈的夕儿,见了他朝他伸手:“哥哥。”
徐静元坐在了夕儿旁边,陆宝菱看了一眼这一对子女。面色不善,徐广庭却笑着打圆场:“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静元快带着妹妹回去睡觉。”
徐静元这才拉着夕儿的手出去。
陆宝菱没好气道:“我今天去看大姐姐,连大姐姐都问我是不是打你了,真是冤枉死了。”
徐广庭笑着揽住了她:“我总不能说叫猫抓的吧。也只能叫你受这个委屈了。”
陆宝菱还是不大高兴,徐广庭笑她:“怎么和女儿置起气来……”
第二天,两个人带着孩子回了陆家。入了冬,陆万林的身体就不是太好,最大的兴趣就是看着自己外孙外孙女一起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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