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佟佳贵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空阶
“梁九功,传旨自明日起,六部和院衙门的奏章俱送往内阁,待太子病好后再送来乾清宫。”康熙突然说道。
梁九功很快反应过来,告退急忙去传旨。
瑾琀也是微微一惊,康熙对太子可真是宠爱!还当着她的面下这道旨意。
这时,太子又不安分地扭动起来,俊俏的小眉头皱在了一块儿,小脸蛋上的水痘是越来越明显了,亮堂堂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破掉。瑾琀虽然觉得康熙脸上那几颗小小的麻点没有影响到他本身俊美的面容,可是近看时仍会觉得不舒服,她本就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哪容得自己的丈夫有这样的瑕疵,不过还好,瑾琀也没有把康熙当做自己的丈夫。看了看床上的太子,瑾琀也有点担心小太子那张漂亮的脸蛋跟他爹一样留下一点印迹,可是转眼一想,太子是谁,那是大清国的储君,岂是她一个小小的贵妃能评论的,所以本打算去照顾太子的想法就立马被自己打破了,讪讪地站在一旁。
“额娘……额娘……”瑾琀依旧在康熙身旁做义务工,端着一杯水走近床边,终于听见太子嘴里叫的是什么了,瑾琀微微一愣,很快严肃了表情,以至于在全心全意照顾小太子的康熙都没有发现她小小的失态。
———————————————瑾琀回忆中—————————————————
祁家别墅。
环境优雅的郊区,富丽堂皇的大厅,在充满梦幻一般的卧室内,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床边坐着一个伟岸英俊的男子,担忧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孩子,那种无助感浓浓地包围在他周围,他在陪他的孩子,陪她度过最困难的时刻,过了这一刻就好了,若是撑不过去,那他如何对得起那个用生命去换来他们骨肉的妻子。
“妈妈……妈妈……”小女孩全身发烫,已经毫无意识,只是本能地叫着自己在梦里喊了很多遍的母亲。
男子眼神一黯,心疼地把孩子抱紧自己的怀中,轻轻地哼着儿歌,试图减轻女孩的痛苦,让她安静下来。
可是女孩似乎没有听到男子的歌声,突然就哭出来了,“妈妈,我要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这是孩子第一次这样强烈的呼唤,就这样在他耳边,听得清清楚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让男子狠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琀儿乖,妈妈等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妈妈说,琀儿把病养好了就回来陪琀儿一起玩,琀儿相信妈妈的话对不对?妈妈在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她天天都能看到琀儿,保佑琀儿,所以琀儿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要不然妈妈会伤心的……”说着男子居然也落下了泪水。
尽管男子安抚着孩子,女孩在男人的怀里仍显得不安,依旧是哭个不停。男子轻轻擦了擦眼睛,看着病痛中的女儿却无能为力,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狠狠地闭上眼睛,心里轻轻地念叨那个已逝之人的名
清穿之佟佳贵妃 章节3
字。
一个系着围裙的清秀的女人走进来,担心地问道,“先生,小姐她……”
男子摇摇头,“无事,还在发烧。”
“先生,我来照顾小姐吧。”女人温和地说道。
男子看着仍是痛苦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孩子交给女人……
小瑾琀痊愈是在十天以后,她记得在梦中爸爸告诉她等她病好了妈妈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她醒过来了,却还是没有看见妈妈,她明白,那个所谓的母亲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过去的六年时间不过是在父亲善意的谎言和自己编织的梦里,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那天,她一个人捂着被子狠狠地哭了一天一夜,直到那个清秀的女人温柔地呵护她,宠溺地爱怜她,她才找到了一丝来自女性的爱……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止不住地贪婪,无止境地索取,也还是弥补不了内心的缺憾。
———————————————回忆结束——————————————————
瑾琀走到太子身旁,蹲下来,想着那个自己没见过一次面的母亲,看着这个和她同样命运的孩子,突然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大着胆子对康熙说道,“请皇上保佑龙体,这里交由臣妾照顾吧。”不管康熙出于什么目的,她相信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父亲,就如当初自己的父亲一样,她不想看到他如此憔悴。
康熙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瑾琀,眼中的心疼不似作假,把太子放在床上,他已经不吃不喝一整天了,确实有些疲倦,站起身来,点点头,“半个时辰后叫朕。”说完往里屋去了。
这是瑾琀第四次看到康熙,以前每次来承乾宫总是说一些场面话,但她听得出康熙对佟佳还是有一丝关怀的,或许是因为她这张脸让他想起早逝的母亲,或许是拥有相同的血缘让两个人更亲近一些,但这些理由并不能获得一个帝王真正的宠爱。可是这次尽管他极力掩饰,满脸仍是疲倦之色,瑾琀看着康熙进了里屋,垂下眼眸,来到康熙原来的位置。
瑾琀叫雅琴准备一些酒水,太医说只要退了烧便度过危险期了,这些方法只是她这个现代人所懂的,更何况现在生病的对象是太子殿下,所以趁康熙不在的时候她才敢这样做,小孩子抵抗力比较弱,瑾琀把酒水稀释了一番,用毛巾蘸湿,轻轻地擦拭太子滚烫的身躯,小心翼翼地翻过保成娇小的身躯,在两腋下反复擦拭了很多遍,褪去身上较厚的衣服,只留了一件中衣,把房间里的窗户全都打开,这样更容易通风透气。
过了一会儿,小太子似乎感觉好了一些,便安静地睡下了,小脸也舒展开来,嘴里也停止了那些模糊不清的梦呓声,不过现在还是没有度过危险期,瑾琀又命人端来温水,用毛巾打湿蘸了蘸太子干涸的双唇,太子不自觉地蠕动了两下小嘴唇,咂巴咂巴吸了两口,又转过身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康熙准时地起身又继续到保成身边照顾,看保成的状态稍微好一点,心里也是很欣喜的,转头看向瑾琀,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瑾琀恭敬地站在一旁,以为康熙会对她说些什么,最后却听到一句,“下去吧。”
瑾琀猜不出康熙是个什么态度,不过还是中规中矩地行礼告退。说实话,她还没有习惯清朝的礼仪制度,让她一个i39集团的继承人对着别人卑躬屈膝,还真觉得别扭。
瑾琀回到承乾宫,先是沐浴清洗了一番身上带有太子的病气,然后进内室去看只有一个月大的四阿哥,太子生病,四阿哥的满月席是办不了了,脑海里千转百回,历史上的雍正已经被她给蝴蝶掉了,若是她只活到康熙二十八年,四阿哥也才十一岁,又是一个身带残疾的,必定会遭受不平的待遇,那么现在得给康熙留一个好印象,若是哪一天她不在了,也能善待胤禛。转而一想,又摇摇头,康熙是一个帝王,连自己亲手抚养的太子都给废了圈了,更不用说夺嫡那几个儿子全被他当做棋子使用,能让他发慈心善待胤禛,恐怕比登天还难。瑾琀突然抬起头,对了,要在宫里拉上一个同党,又在心里扒拉扒拉地算了一下康熙的几个妃子,宜妃,惠妃,德妃,荣妃,还有她的妹妹小佟佳氏,瑾琀揉了揉脑袋,现在对康熙的后宫还不了解,得先看看情况再说,虽说现在胤禛残疾了没有继承皇位的权力,但她也怕一不小心被卷入夺嫡的浪潮,比如康熙四十七年那个无辜的小十八阿哥就是夺嫡的牺牲品。虽然她没有参与孕育胤禛的过程,好歹是现在这个身子的亲生儿子,断没有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受委屈的道理。
☆、4 乌雅贵人
十二月初十,康熙才正式到乾清宫御书房批阅奏折,十二月十五日,太子出痘痊愈,康熙欲行告祭礼,祭方泽、太庙、社稷,十六日正式颁诏天下,声称此乃大清之福。
承乾宫。
瑾琀听到这些消息后,眼睛向乾清宫的方向望了一下,又低下头逗弄怀里的四阿哥,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胤禛的小脸稍微长开了,光洁的小脑袋上已经长出细细的毛发,待一岁后,就给他隔奶,然后找太医好好调理身子,瑾琀轻轻一笑,孩子不过是因为早产瘦弱一些,除了不能开口说话,以后调理好了也算是个健康的孩子,抱着儿子,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心填的满满的……
“素琴,去给四阿哥的房间多加些暖碳,天气越来越冷了,小孩子身子弱,别不小心惹了风寒。”瑾琀看了看屋外飘飞的大雪,用手拉拢身上的皮裘大衣,转过头对素琴说道。
“主子放心,谢嬷嬷早就为小主子准备好御寒的物品了。”素琴笑着答道。
瑾琀点点头,看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便叫奶娘抱下去好好安置。自己到了内室准备过年的事宜,宫里的太皇太后虽说掌握部分宫权,但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皇太后是个不管事的,整天就是吃斋念佛,妃位上只有一个温僖妃,其他的妃嫔不够资格,所以就只剩下佟佳这个贵妃忙上忙下的。
这几天钟粹宫的一个贵人暴毙了,估计是和太子出痘有关,不过康熙没有透漏消息,瑾琀也假装不知道,只是越来越看重宫权,好好管理宫务,这次是她坐月子没时间去管,她才没有被康熙牵连,若是再出现这种事的话,那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仗着贵妃的身份再一次确立了宫里的规矩。
“主子,纳喇贵人来了。”雅琴在门外提醒道。
瑾琀站起身来,走到正殿,便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丫头的搀扶下来至跟前给她行礼。瑾琀想了想,不知道这个纳喇氏怀的孩子是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长得还是挺漂亮的,特别有一副好身材,就算是怀孕,也不见发福,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很像个四只脚的大蜘蛛,瑾琀不厚道地在心里笑了笑,挥手让纳喇氏坐下,自己则端坐在主位上。
“不知纳喇贵人找本宫有何事?”瑾琀淡淡地说道。
纳喇氏温柔地笑笑,还用纤细的小手摸摸已经显怀的肚子,轻轻说道,“奴婢打扰了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不过今儿个奴婢翻了一下这月的分例,似乎比上月少了些,奴婢分位地下,不敢和敬嫔娘娘开口,所以请贵妃娘娘替奴婢做主。”然后低下头,似有些委屈,“奴婢怀着皇上的子嗣,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皇嗣,最近比较嗜睡,胃口也增加了许多,奴婢只希望孩子生下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瑾琀身边的空气瞬间凝结,冷笑一声,“纳喇贵人的意思是敬嫔娘娘私自克扣了你的月例?”一个小小的贵人,胆子还真不小,明目张胆地告一个嫔的状。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担心皇上的龙嗣,请娘娘恕罪。”纳喇氏慌张地想下跪赔罪,不过瑾琀积极制止了,笑话,要是这肚子里有个好歹,那康熙不找她麻烦才怪。
瑾琀不屑,她觉得没必要跟一个没脑子的贵人较劲,不就是仗着自己怀了龙种在她这里显威风吗,“纳喇贵人,敬嫔娘娘好歹是一宫之主,无论是分位还是月例也在你之上,难不成不知宫中规矩,怠慢了你,克扣你一个贵人的分例?”说着就想撵人。
纳喇氏一愣,她没想到贵妃的话说得这么直白,身体微微颤了颤,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门外的小太监进来对着瑾琀报道,“启禀贵妃娘娘,皇上让娘娘去一趟永和宫。”
瑾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看了眼纳喇贵人,一张小脸苍白,怕是被吓着了,瑾琀微笑着走过去,安抚道,“纳喇妹妹不用担心,皇上很是宠爱永和宫的人,这次你这么来回地折腾,皇上还不得心疼死,以后有什么事打发个太监宫女的来回报本宫就是了,哪用得着你亲自跑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皇上也是责罚本宫亏待了庶妃们。”
“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纳喇氏慌张地回道,说实话她现在确实很紧张,若是皇上问起现在她跑到承乾宫做什么,那她要怎么回答?
“好了,走,跟本宫去永和宫吧。”瑾琀懒得理她,带着一群宫女嬷嬷自顾自地走了。
纳喇氏见状,扶着贴身宫女的手急忙跟了上去。
永和宫。
经过太监的通报,瑾琀携着雅琴素琴身后跟着纳喇氏进了永和宫,康熙坐在主位上,敬嫔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乌雅贵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也跪在地上,很安静,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地上,整间屋子的气压很低,瑾琀心里一紧,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是停顿了一秒钟,瑾琀就很快走到康熙跟前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康熙铁青着一张脸,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看了眼瑾琀不做声,隔了半响,沉吟一声,“给贵妃看座。”
瑾琀谢了恩不客气地坐下,等着康熙的发话,眼睛盯着自己的衣角,接着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一群人,不敢直视康熙。
“敬嫔,你来说。”康熙声音很低,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敬嫔红着眼睛,满脸的委屈,哀切道,“回皇上,奴婢真的不知情,奶娘是从西殿过来的,想来那时去看了乌雅妹妹,待奴婢赶到时,小格格已经……平时乌雅妹妹想见小格格时,奴婢也没有阻拦,这次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听了这话,瑾琀心里一个激灵,乌雅氏的小格格死了?把目光移到乌雅氏身上,静静地跪在那儿,整个人就象是失去绳索的木偶,一动不动,周围散发出浓浓的悲痛,不像别的女人失去孩子那样的大哭大叫,也没有嚷着康熙为她做主,就这样静静地跪着,似乎神圣不可侵犯。瑾琀悄悄打量了一番乌雅氏,心底琢磨,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护军参领威武之女,正黄旗包衣出身,却为康熙帝诞下三个儿子三个女儿,除去早夭的两个女儿和皇六子,成年的五公主是康熙帝唯一一个没去蒙古和亲、下嫁八旗满人的女儿,活着的两个儿子还是九龙夺嫡的主要人物,可见康熙对她有多么宠爱!如今见了这个女人,这通身的气派和柔中带刚的气质倒也值得康熙喜欢,瑾琀在心底把如今的乌雅贵人以后的德妃已经划入强大的对手一方,更何况本该乌雅氏出生的四阿哥却从她肚子里爬出来,而且还是个病号,那以后八阿哥倒台,十四阿哥不就顺利继承皇位了?
敬嫔身边的女人想来就是小格格的奶娘了,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皇上饶命,是小桃红撞到奴婢,小格格才会摔下去的,奴婢不是有意要害小格格的。”说着指着身后的另一个小宫女。
小桃红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哭诉。
隔了一会儿,瑾琀终于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康熙在太子病痊愈后,想起了十月末得的两个孩子,昨天是到了承乾宫来看四阿哥,本来不太在意小格格这个女儿的,可想到前段时间很宠爱的乌雅氏,康熙对乌雅氏还带着不同于其他嫔妃的喜欢,所以便来看看自己喜爱的女人,顺便瞧瞧小女儿,谁知刚到永和宫正殿,就看着敬嫔手足无措地抱着小格格,脸上带着惊恐和害怕,康熙顿了顿,接过手里的孩子,却已经没有的气息,立马火冒三丈,审讯了永和宫一干人。
据奴才们的招供,是小格格的奶娘经了敬嫔的允许,把小格格抱到乌雅氏处,让她们母女见面,培养感情,一个时辰后就回到了正殿,可奶娘刚走到大门,就看着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奶娘当时来不及躲闪,一下子跟这个小宫女撞了个满怀,自己跌倒了不说,连带着小格格也撞在了地上,还像皮球一样滚了几翻,孩子小,身体又弱,脑袋碰到了石头上,不一会儿就一命呜呼了。
瑾琀听了这话,心里止不住发笑
清穿之佟佳贵妃 章节4
,这宫里可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不过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小桃红,当时你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奴婢当时……惠嫔娘娘打发小顺子来,让奴婢转告敬嫔娘娘去钟粹宫赏梅花,所以……”小桃红哭哭啼啼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下子好了,归根到底还是你自个儿不守规矩,在宫里乱跳乱窜的,瑾琀看了一眼康熙,然后端坐在一旁,接下来就等康熙的发落了。
康熙眉头一皱,眼神扫视了一番屋里的人,对着乌雅氏身边的小宫女说道,“把小格格抱下去,送乌雅氏回房。”
瑾琀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随之就听到康熙又说,“其他事就交由贵妃做主。”然后看了一眼依旧低头的乌雅氏,走到门口时,又看了看瑾琀侧身的纳喇贵人,“纳喇氏生产前就好好呆在永和宫养胎。”
☆、5 骄杨弱柳
瑾琀看着仍旧是低着头一脸死灰般的乌雅氏,此刻连杀人的心就有了,望着康熙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恶寒,再次唾弃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起身来到乌雅氏身旁,温和地说道,“乌雅妹妹节哀,如今你还年轻,好好保养身子,皇上怜惜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乌雅氏顺着瑾琀的双手站起来,或许是跪久了,身子有些颤抖,勉强笑道,“承蒙贵妃娘娘关心,奴婢没什么大碍。”
瑾琀再一次打量了这个传闻中康熙最宠的妃子,的确很漂亮,当然,康熙的后宫本就没有不漂亮的女人,不过乌雅氏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无论是谁看到心情就会显得格外平静,不似汉女那般柔弱无骨,也不似正宗的满洲姑奶奶那样豪爽奔放,却是两者的兼容,气质中透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倔强,柔中带刚,是许多现代男人心中理想的女友。没等到瑾琀的发话,乌雅氏就静静地站着,即使现在痛失幼女,也丝毫没有影响她平静的面容,瑾琀在心里点点头,若我是男人也会喜欢这样的女人,难怪会宠冠后宫数十年,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对雍正会有这样的排斥心里,居然不认作是自己的儿子,难道就是因为被孝懿皇后抚养的,还是德妃和孝懿皇后有什么恩怨?瑾琀眼神黯了黯,如今胤禛成了她的亲生儿子,也断不会与这位乌雅氏有任何瓜葛了,随之莞尔笑道,“乌雅妹妹能这样想固然是好,历来这皇宫不平静的事多了去了,本宫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当下还是养好身子,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只要赢得皇上宠爱,若是以后升了分位,就是自己养着孩子也断不会伤了心去。”
瑾琀这话一出,不仅是乌雅氏,就连旁边的敬嫔和纳喇氏也是吃惊,不过这两位更多的是嫉妒,乌雅氏不过一包衣奴才,不仅得了皇上的青眼,跳过答应常在直接封为贵人,现在又获得贵妃娘娘的好感,若是哪一天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进言,那乌雅氏不是就直接封嫔成一宫之主了?
“多谢娘娘厚爱,奴婢愧不敢当。”乌雅氏又低下头,态度卑谦却不卑微。
“本宫这是当着永和宫上上下下的人说的,这永和宫的主子如今只有你们三位,承蒙皇恩,自当是为皇上分忧,不要整天想着怎样出些幺蛾子,不说皇上,即使是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管,若是把注意打在皇嗣身上,那这罪名不是我等能担当得起的,今儿个乌雅氏的小格格早逝,既然在永和宫出的事,那自是永和宫的人负责。把小桃红和奶娘送去内务府,其他服侍小格格的宫女嬷嬷送去慎行司,一切按规矩办事,其他永和宫的奴才们自己去慎行司领三十大板。至于敬嫔,作为一宫之主,不管好手下的奴才,不管你是不是有意,这都是你管教不严之罪,就在后殿佛堂为皇上祈福,抄写佛经一百遍,宫规两百遍,禁足三个月。纳喇贵人身怀龙种,就好好呆在自己宫里别出来摇晃,这几个月就免了你的请安,待生下皇嗣再出来吧。如今这永和宫的事务就暂交由乌雅贵人处理。”瑾琀一口气宣判,不知道合不合康熙的心意,但这也算是惩罚比较严重了,再说皇家一个女儿确实是不值钱,看康熙的样子也没有多么伤心,他所关注的还是那些健康的儿子们。
瑾琀说完,敬嫔章佳氏脸上露出不甘,合着好像就是处罚她一个人来着,可还是不敢说什么,不情愿地领了罚,还得给贵妃娘娘谢恩,心里把乌雅氏诅咒了千百遍了。
纳喇氏用手扶着肚子,战战兢兢地,泪眼汪汪地看着瑾琀,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活脱脱地似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瑾琀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好歹的东西。
敬嫔也看不过纳喇氏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道,“收起你那副要死要活的表情,真是丢了咱满洲姑奶奶的脸面,好好地竟去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包衣汉女,难怪不得万岁爷宠爱,好处都让别人拿了去……”本还想说些什么,被瑾琀一个警告的眼神制住,敬嫔恨了一眼乌雅氏,讪讪地闭口。
乌雅氏眼不见耳不闻地对着瑾琀行礼,“奴婢谨遵贵妃娘娘教诲。”好似一点都不受这两人的影响。
瑾琀点点头,好一枝风中摇曳的骄杨,突然觉得乌雅氏和谢嬷嬷有些相像,然后对乌雅氏笑道,“好了,绿萍,扶你家主子下去休息,好生照料着,若乌雅贵人有万一,本宫拿你是问。”她不是好心,不过是看在康熙如今比较喜欢乌雅氏的份上,不敢给她添乱,也不敢惹了康熙,给自己找麻烦,况且对乌雅氏的印象客观地说还是不错,好过那娇滴滴却又做作的纳喇氏,所以便让她先出去。
绿萍应了声,便扶着乌雅氏出了正殿。瑾琀又转身坐在主位上,对着纳喇氏说道,“纳喇贵人可是对本宫的判决有什么不满?”
“奴婢不敢。”纳喇氏收回眼中的泪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让人好不怜惜。
瑾琀嗤笑,纳喇氏左右摇晃,像是站不稳,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倒下,可真真是弱柳扶风,我见尤怜啊,扶着硕大的肚子,偏生给人一种柔弱的美感,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瑾琀看着她竟有一种见着林黛玉的感觉。不过这纳喇氏也算是满洲大族,培养这样一个女子,也不怕被族里的人笑话去,满洲人的女人不比男人差,八旗女子更是雍容大气,就说那惠嫔,也是纳喇一族,别人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满洲姑奶奶气势,哪受得了这幅模样。这样想着却不知另一个得宠的宜嫔是什么样子?瑾琀对清史了解不多,无非就是个康乾盛世,九龙夺嫡,皇帝的后宫里除了几个非常得宠妃子,别的还真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在哈弗商学院学管理的时候,这用人之道,塑人之理,瑾琀也算是高手了,在父亲的影响下,也研究过古代皇帝的御用之道,她一直看不起这种求得别人怜惜的人,即使在父亲去世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也没想过peter会怜惜她,不过是想找个依靠罢了,未来的路还是自己走,可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是自己从小长大的朋友就不会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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