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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佟佳贵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空阶
“嬷嬷,慎言。”瑾琀有些无奈,“万岁爷教育太子殿下,哪是咱们这些人可以干涉的?再说我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妃,又不是太子的额娘,即使是仁孝皇后在,也断没有理由阻止万岁爷教育自己的儿子,我又哪有资格去管那档子事?若是贸然前去,不仅落人口实,又惹得万岁爷猜忌。”
“可是……”秦嬷嬷自知瑾琀说的有道理,找不到理由再说什么,只好讪讪闭口。
瑾琀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皱眉,“好了,你先下去吧。如今我还在禁足,又没个期限,少管这些事情,太皇太后还在上面看着呢。”
“娘娘……”秦嬷嬷见瑾琀满脸的疲惫,担心地叫了一声,被瑾琀用手止住,便行了礼退了出去。
瑾琀停顿了一下,又朝乾清宫的方向看了看,呆滞了片刻,随即走进卧室。
乾清宫。
“太子还在外面跪着?”康熙放下手中的奏折,向窗外看了一眼,问道。
“回禀主子,太子爷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梁九功低着头答道。
康熙点点头,再没有说话,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情绪。梁九功一直做雕塑状,心里疑惑,怎么这次万岁爷发了这么大的火?平时可是半点儿都舍不得责罚太子爷。
宫门口,小太子挺着小腰杆儿,直直地跪着,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身后跪着的是何柱儿,手里拿着披风,担心地说道,“爷,您还是披上吧,这里风大得很。”他自己倒是吃苦受罚已经习惯了,哪像太子殿下,从小养尊处优,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苦?
小太子跪着一动也不动,从一开始他就在想今天的所作所为,他脾气是倔了些,认定的人或事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不是后悔今儿个冲动拿太子的身份惩罚了胤褆,在他心里,第一个重要的是阿玛,第二是胤禛,第三是佟母妃,哪容得别人这样说胤禛?只是想着今天阿玛的态度……
从他记事起,阿玛就是无理由地宠爱他,任何事都先替他想着,他也从内心喜欢康熙。仗着年纪小跟康熙耍泼,跟康熙斗嘴,都是常事,哪次不是轻轻就揭过去了,可为何这次就不一样了?
一阵风吹过来,小太子猛地打了个冷颤,膝盖跪的生疼,轻轻地挪动个位置,想到今晚上怕是要下雨,又用小手轻轻地揉了揉膝盖处。
“太子殿下,万岁爷让殿下不用跪了,回毓庆宫去。”突然梁九功从大殿走出来对着小太子说道。
小太子不明所以地看着梁九功,有些疑惑,阿玛放过他了?他可不认为今天惩罚胤褆真有什么过错。
“太子爷,您快回去吧,万岁爷已经下了旨了。今儿风大,别惹了风寒才好。”梁九功急道,生怕太子爷又恼什么脾气。
“爷,您先把这个披上,既然万岁爷都已经下旨了,那奴才就背爷回去吧。”何柱儿手里拿着披风给小太子披上,他可是心疼小太子那娇弱的小身子,感激地向梁九功行礼,便拉着小太子起身。
下旨?小太子终于抓住这句话的关键点了,顿时豁然开朗,下旨么?下旨……
阿玛是君,他是储君。他一直把自己和阿玛摆在同一个位置上,今天仗着太子身份处置胤褆,却忘记了他自己也是臣,跟着阿玛闹倔脾气,就是犯上!
小太子愣神,任由的何柱儿把他背到毓庆宫。
进入毓庆宫,过来几个嬷嬷把太子轻轻地扶到榻上斜躺着,太子的奶嬷嬷才心肝儿肉儿地叫着,抹了一把眼泪,轻柔地撩起小太子的裤管,洁白的小膝盖上已经红肿了,还渗出淡淡的血丝。奶嬷嬷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膏药,小心翼翼地给小太子敷上去,又用嘴哈着气向受伤处吹了吹,念叨着,“殿下,疼不疼?”
小太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奶娘,低头看自己受伤的膝盖,这时才觉得阵阵疼痛。神情有片刻呆滞,然后挥了挥小手,示意自己没事,叫何柱儿扶着他走入卧室。
半夜时分,毓庆宫的大门悄悄打开,康熙一个人走进小太子的房间,见小太子躺在床上并没有入睡,轻轻地走过去,大手在小太子的膝盖处揉了揉,温和地说道,“还疼么?”
“阿玛?”小太子看到康熙,微微吃惊,然后赶快回过神来,向着康熙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连忙按住小太子即将起来的小身子,“别动。”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上好的金创药递给小太子,轻声说道,“明儿让奴才们伺候给敷上。”
“阿玛……”小太子看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此刻的心情,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阿玛,保成知错了……”
康熙把太子小小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孩子,你是阿玛的希望,是大清国未来的帝君。”
“保成喜欢弟弟,大哥不能这样说他,他已经很可怜了……”小太子委屈着声音,还想着白天的事。
“你还小,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康熙又正了脸色,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太子,做事不能这么冲动。”
小太子一愣,身份?阿玛是君,他是储君,虽一字之差,身份却是大不相同。不可否认阿玛最喜欢的儿子是他,可终究是有君臣之分的,或许以前真的是他太放肆了!于是严肃了表情,正色答道,“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康熙点点头,自己也上床,一手搂着小太子,一手揉着小太子膝盖的伤,轻声说道,“睡吧,阿玛今晚陪你。”
小太子依言躺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在心里默默地念叨,“额娘,额娘……”
☆、20 寻觅母爱
承乾宫。
瑾琀闲着无事,找秦嬷嬷要了几个花样,自己也来学着刺绣。此刻也终于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了,她打心底不喜欢孝庄那个心机深厚的女人,活得太累了,自个儿不好过,也连累着别人陪她折腾。想着看了看宫墙外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也是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从小到大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更不用说父亲愧对逝去的母亲,对着她更是宠上了天,若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怕是父亲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哪像到了清朝,对着康熙低声下气也就算了,每天还得享受一个老太婆异样的眼光,合着她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妲己了。
“主子,太子爷来了。”秦嬷嬷对着低头刺绣的瑾琀轻声说道。
瑾琀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皱着眉头,小太子怎么这个时候跑到她承乾宫来?连忙站起身来,见小太子领着何柱儿缓步走过来,每一个步子都迈得那么扎实,那么沉重,一张严肃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瑾琀愣了愣,有些不习惯这样老成的小太子,她更喜欢那个天真活泼对着她撒娇,对着秦嬷嬷耍泼的小太子。
“保成,怎么了?”见小太子有些不对劲儿,瑾琀微微担忧。
小太子把身上的披风扔给何柱儿,也不说话,站在瑾琀对面,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瑾琀好久,才走到瑾琀身边,用略带委屈的声音喊道,“母妃……”
瑾琀听了小太子的声音一惊,向秦嬷嬷示意,接着屋子里所有的奴才都退下了,就只剩下小太子和瑾琀,还有何柱儿和秦嬷嬷四个人。瑾琀牵过小太子的小手,有些冰冷,然后用自己的手给他捂住,柔声说道,“今儿天气冷,多穿点。”
“母妃……”小太子依旧只叫这两个字,声音呢喃,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很快,瑾琀就想到了,怕是前几天在康熙那里受了罚,觉得委屈了。可是转而又想,康熙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致使保成竟变了一个人似的。瑾琀牵着小太子到旁边坐着,然后把小太子圈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小太子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
小太子把头埋在瑾琀怀里,两只小手扯着瑾琀的衣服,闻着瑾琀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吸了吸鼻子,小眉头一皱,两只眼睛里的泪水就啪啦啪啦往下掉,却是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瑾琀感觉到胸前传来热乎乎的有些湿意,身子一僵,不知为何胸口像是钻心地痛,然后双臂微微用力,把小太子抱得更紧了。二十年前,她也是这样在一个女人怀中无声地哭泣,那个女人不是她的母亲,却给了她母爱。
“母妃,若是我额娘不死,是不是阿玛就不会立我为太子?”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太子哽咽,喃喃道。
爸爸,是不是没有琀儿,妈妈就不会死?
若是琀儿有一天不在了,是不是妈妈就会回来?
爸爸,若是妈妈没有死,是不是琀儿就不会被别的小孩子嘲笑?
生而克母!她不也是克死了她的母亲么?还害死了她的父亲,连带着自己也被自己害死。瑾琀自嘲,若是她的母亲没有难产死掉,或许她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或许父亲不会那么溺爱她,或许自己的负担不会那么重,或许就不会因为自己一时任性害得父亲失去生命,或许……
瑾琀没有回答小太子的问话,再次紧了紧双臂,抬起头,迫使自己不要掉泪,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硬生生地把眼泪吞到肚子里,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弧度,轻声呢喃,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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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秋,明显能感觉天气变化所带了的凉意,屋外书上的叶子在风中飘旋零落,轻轻地落在地上,若是没有这皇宫的豪华奢侈,这因天气带来的不过是萧瑟的景象。瑾琀站在宫门口,拢了拢耳边被风吹乱的耳发,轻微皱眉,胸口憋闷地慌,看着这黄琉璃瓦的层层宫殿,以及那丈许高的宫墙,她突然有些明白那些锁在深宫之中的女人们的无奈和疯狂。如今连她这个现代人也渐渐感染上有些忧郁的气氛,没有自由的人还不如失去生命的人来得痛快。
瑾琀正装作文人们的样子悲春伤秋,感叹时光易逝,红颜易老。却突然看见梁九功从承乾宫门口进来,先是愣了一下,才甩了甩脑袋,微微蹙眉,觉得自己这是变得迟钝了,理了理衣衫,转身来到正殿。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梁九功向着瑾琀打了个千儿。
“公公不必多礼,是万岁爷有什么旨意么?”瑾琀随意抬了抬手,笑着问道。
梁九功和善地笑笑,从身后招来一个小太监,对着瑾琀说道,“万岁爷让奴才来承乾宫传旨,让娘娘穿上这件袍子去趟景仁宫。”然后小太监呈上来一件大红旗袍。
瑾琀看了看鲜红的旗袍,心里一惊,有些勉强地笑道,“公公,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大红色的旗袍,她一个小小的贵妃?心里诽腹,康熙,你绝对是故意的!
“娘娘多虑了,这是万岁爷亲自吩咐奴才的。”梁九功笑着给瑾琀解释。
瑾琀看了看梁九功,好似今儿康熙心情很好的样子,迟疑了片刻,从小太监手中接过旗袍,笑道,“劳烦公公了。”然后叫秦嬷嬷给了打赏的银子,自己则进了内室。
穿好袍子,又叫素琴给化了个妆,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面的曼妙佳人,瑾琀微微恍惚,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就叫康熙那薄情寡义的人给糟蹋了,瑾琀微微瘪嘴,真替松格里感到不值。然后走出卧室。
出了承乾宫,瑾琀在梁九功的带领下向着景仁宫的方向走去,心里疑惑,这康熙搞什么名堂?非要穿着一身的大红色去见他,弄得跟一个将要出阁的新嫁娘一般。
景仁宫。
瑾琀跟着梁九功进了景仁宫的后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满园火红的海棠花,瑾琀微微愣神,惊讶地张着一张小嘴,半天都没有反应





清穿之佟佳贵妃 章节16
过来。康熙在一边看着瑾琀吃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朝着梁九功微微点头。
“娘娘,万岁爷在那边等您呢。”梁九功轻声对瑾琀说道。
瑾琀脑袋一偏,很快正了脸色,暗自唾弃自己什么样的花草没见过,怎的就被这些海棠花给迷住了。自觉是失态了,娇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懊恼,来到康熙身旁,恭敬地行了礼。
“表妹今天不必多礼,就如小时候那般就好。”康熙温和笑道,伸出手扶住瑾琀。
“是。”瑾琀感觉自己已经受到了惊吓,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这样温柔可亲的一面?
“你穿这身衣服倒是比小时候好看多了!”康熙上下打量着瑾琀,点点头,赞许道,接着又用很小的声音轻叹,“越发得像额娘了……”
瑾琀听了这话一愣,感情是把她当做孝康章皇后的替代品了?微微蹙眉,面露哀伤的神色,说道,“臣妾小的时候,姑姑也经常夸我呢,可是……”然后拿着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今儿是额娘的生辰,咱不说那些伤神的事。”康熙牵过瑾琀的手,拉着她走到一座假山处,“你站在这里,朕叫人给你作画,这衣服的颜色和这些花很是搭配。”
呃?这是个什么状况?瑾琀被康熙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今儿个突然转了性,也变得有情调了?见康熙无视她疑惑的表情,瑾琀无奈,只好站在康熙指定的位置。
康熙一脸的缅怀之色,俊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忆道,“那个时候,额娘就是身着大红旗袍,经常站在海棠树旁。”然后又笑着看了一眼瑾琀,继续说道,“你也是,小时候调皮得很,见额娘穿红色好看,自己也耍泼让宫人们给你做了套,奈何年纪小,穿上旗装就如一个讨喜的福娃娃一般。”
瑾琀愣住,属于松格里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年幼时候的泼辣,姑姑的宠溺,小表哥的纵容,顺治的多情,还有孝庄怪异的眼神,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她仿佛能看见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在对着她笑,那笑容就如春日里的阳光,让人觉得温暖。此刻的瑾琀有些嫉妒松格里了,凭什么她就能拥有这么多女人的爱?却还是不满足,想要那专属于帝王的疼爱,最后却落得命归黄泉的下场。
“姑姑说,她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的……”瑾琀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是属于松格里对于孝康章皇后的感情,还是她太奢求那一份浓浓的关爱。
康熙走过来,替瑾琀擦了擦眼泪,有些责怪,“刚刚觉得你长大了,可以不让人操心了,没想到还是个爱哭的。”
“她还说,要在八旗里给我找个好归宿的,可是那时我才七岁……”瑾琀干脆就哭出声来了,也不管此时她面对的是不是大清的最高统治者,这些举动会不会越矩,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深藏在心底的那些委屈和对亲人的不舍,全都发泄出来,母亲,父亲,额娘,姑姑……好像是她自己在哭,又好像是松格里在哭。
康熙把瑾琀抱在怀里,此刻就像是两个受伤的人靠在一起相互安慰,一个是皇帝,一个是贵妃,牵连他们之间的是那个叫做佟佳的女人,那是他们共同的牵挂……
“额娘她是恨太皇太后的,可朕却恨阿玛当初把江山交到朕的手中,她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四岁。”康熙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悲痛和无奈。
听了康熙的话,瑾琀猛地止住哭声,身体一僵,屏住呼吸,都不敢动弹,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在渐渐变硬,变冷。
康熙觉察到瑾琀的一样,微微蹙眉,抬起右手,轻轻安抚瑾琀有些僵硬的脊梁,直到瑾琀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才轻声说道,“你放心,朕再不会让姓佟佳的女人遭到伤害。”
瑾琀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环住康熙的腰,眼泪不停地往外流,苦笑,太皇太后么?太皇太后么?原来是她……
☆、21 胤禛抓周
两个人在一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凉风吹来,瑾琀打了个冷战,康熙紧了紧双臂,轻声问道,“冷么?”
瑾琀一惊,此时大脑也清醒了很多,有些尴尬地从康熙怀里抬起头来,略带羞涩地说道,“臣妾……臣妾失态了。”
康熙失笑,用手帕擦了擦瑾琀脸上的泪痕,“原是朕唐突了,勾起你的伤心事来。待过一阵子,朕和你一起去孝陵,看看额娘。”
“谢皇上恩典。”瑾琀用手绢擦擦眼角的泪水,向康熙福了福身。
“好了,不用这么多礼,刚才还伏在朕身上哭鼻子呢。”康熙笑笑,双手扶起瑾琀,顿了顿又道,“今儿的任务可是还没完成,你先站好,朕来给你作画。”
瑾琀一愣,呆呆地望着康熙,迟疑道,“我……我脸上的妆都花了。”然后扭过身子,不去看这个有些失常的皇帝陛下。
“你什么样子朕没见过?小时候调皮,悄悄地给二哥里放上虫子,吓得二哥在课堂上叫起来,这事都干过,还别扭什么。”康熙掰过瑾琀的肩膀,示意她站好,自己走到一旁,拿起画笔莎莎地描摹起来。
瑾琀无奈,站到康熙指定的位置,身旁是一颗花开得正艳的海棠树,随着秋风的吹拂,时不时还会有一两片花瓣从头上落下来。火红的海棠花,瑾琀穿着大红的旗袍,人与花相映成辉。景色虽美,可瑾琀的神情却有些不自然,应了康熙的要求,僵硬地扯起唇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康熙见了微微蹙眉,想着可能是刚才影响到了瑾琀的情绪,也没有勉强什么,提起笔按着自己的思路画起来,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刻站在海棠树边对着他微笑的女子,女子眼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和温柔。
站得有些久了,感觉到双腿有些发麻,瑾琀扭了扭酸软的脖子,瞥眼见康熙一脸怀念的神色,抿了抿红润的嘴唇,不留痕迹地皱皱眉,在心里埋怨康熙。却奈何惧于康熙的权威,不敢乱动,瘪瘪嘴,果然,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好了,你过来。”又过了许久,康熙向瑾琀招手,指着手中的画,笑着说道,“确实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瑾琀好奇地凑上前去,想看看这古代的画像与真人究竟有几分相似。待看到那火红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时,瑾琀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向康熙问道,“这……这是臣妾么?”
“呵呵,小时候朕就说过,你长大了必定与额娘一样,是个大美人的。”康熙点点头,带着些许调笑的语气说道。
“皇上谬赞了。”瑾琀装作羞涩地低下头,却在心里嗤笑,松格里的面容与孝康章皇后有三分相像,而康熙却把她画成了七分相似。如今也总算明白了,康熙对她的庇护和喜爱不过是依赖这张与孝康章皇后相似的脸,还有佟佳这个姓氏罢了。
康熙不在意瑾琀的神色,拉着她一起闲扯了许多关于两人小时候的事情,言语间总透露着深深的怀念和遗憾,俊颜上的笑容也逐渐绽放开来。瑾琀看着此刻的康熙,那种纯粹的笑容,是她第一次见到,不属于一个帝王的威严,只是一份深深的想念。瑾琀呆愣了片刻,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却也在心底泛着微微的苦涩。
见天色暗下来,康熙抬头看了一眼那盛开的海棠花,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瑾琀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说着叫来一个小太监护送瑾琀回承乾宫。
“您也早点回去休息,身子要紧。”瑾琀朝着康熙福了福身,神不知鬼不觉地说了这么一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康熙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瑾琀,轻轻点头,朝梁九功挥了挥手,便上来一个小太监,领着瑾琀出了景仁宫。
瑾琀却是没看到康熙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柳眉微蹙,觉得此刻心里乱的很,行了礼便退下了。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瑾琀只是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连走路都觉得恍惚。康熙,真是一个复杂的人呐,怎么看都看不懂,一个帝王,或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娘娘,小心!”小太监惊呼一声。
瑾琀猛地回过神来,无奈地摇摇头,怎的想入迷了?差点撞到树上。转过头看着那低头弯腰的小太监,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李德全。”小太监谄媚道。
“李德全?”瑾琀听了这名字一愣,随即笑道,“梁总管是你师傅?”
“是呢,奴才跟着师傅好几年了。”李德全走上前来,伸出手臂,让瑾琀的手搭在自己的臂上。
瑾琀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李德全一阵,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奴性,是个忠厚老实的,或是年纪太小,不如梁九功那般沉着稳重。接着又向前走,继续问道,“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的话,奴才今年十六了。”李德全笑得一张脸绉成了一朵花儿。
“还年轻,有前途。”瑾琀见他这样子,失笑。
“奴才谢贵妃娘娘提拔。”
瑾琀没再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突然一下子心情好了不少,仰着头朝着承乾宫走去。
承乾宫。
转眼到了十月底,天气也逐渐寒冷起来,过几天就是小胤禛的周岁了,瑾琀在承乾宫里忙得不可开交。想着胤禛的生日也算是她的生日,是她重获新生的日子,就更加兴奋了,带着秦嬷嬷等人准备胤禛抓周的事宜。
自从上次被康熙叫到景仁宫去了一趟,瑾琀也稀里糊涂地解禁了,走出承乾宫,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清新了不少。前几天自己大着胆子去求了康熙让胤禛是抓周礼就在承乾宫办,别搞得这么惹眼,本来胤禛生带哑疾就已经招来许多人异样的眼光了,她可不想再让胤禛受别人的非议。
瑾琀一只手抱着小胤禛,一只手指挥着秦嬷嬷和奴才们布置宴席,还有陈列大殿里的摆设。“嬷嬷,把这些花盆全部搬走。”她本不是爱花之人,一个大殿弄得花花绿绿成什么样子了?再说明儿的主角可是她的宝贝儿子。看了看怀里扭动着不安分的小胤禛,瑾琀宠溺地笑笑,亲了一口胤禛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亲昵叫一声“额娘的宝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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