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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外慧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惜月
好不容易熬过歇午,带着程琦玉离开山水园时,看着程琦玉脸上那越来越郁卒和惆怅的表情,俞宛秋心里不是不愧疚的。可自己的处境这样微妙,二太太都只差扎小人了,即使碍于遗产之事暂时不敢把她怎样,但如果能挑拨别人出手,尤其是像大太太那样的人物出面对付她,她在沈府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其实,就算俞宛秋不跟程琦玉说什么,只要她跟程琦玉走得近,一旦程琦玉作出了什么出格的事,大太太都可能会把怒气泄到俞宛秋身上。大人们总是护短的,即使自己的孩子犯了错,那也是别的坏孩子y怂恿的。到时候二太太再悄悄告诉大太太“世子和俞宛秋的私情”,不是更证据确凿了?你本来就是个y邪之人,不仅自己不要脸,还带坏了我们程家的好姑娘。
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清楚了厉害关系,下午的明算课,俞宛秋一直埋头打算盘,课间休息都没离开座位,自然也就没跟程琦玉作任何交流,看她跟叶氏姐妹远远地跑到文澜阁后面的花圃去说悄悄话,俞宛秋的头埋得更低了。
她承认自己不堪为友,在朋友最需要倾诉的时候选择疏离。可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实在分担不了别人的心灵重负,尤其这事一旦揭穿,大太太绝不会放过任何与此有关的人。
【文字版】 第五十六章 飞鸽传书
第五十六章 飞鸽传书
这天散学回到山水园,兰姨早带着几个丫头等在月亮门边了,一见她就上下打量着问:“没人找你的麻烦吧?”
俞宛秋笑着摇头:“这话你上午就问过好多遍了。后来你又派茗香几次去静斋打探消息,我们上课的时候老见一丫头在外面晃来晃去,幸亏赵总管脾气好,要换上魏乐正,早火了。”
兰姨不但不觉得理亏,还振振有辞地说:“我叫茗香跟着你,你偏不让,你就带着一个知墨。万一又像上次那样动起手来,我怕你们吃亏。”
俞宛秋抚额轻叹:“上次明明只有吵嘴好吧,谁告诉你动手了?”
兰姨言之凿凿:“知墨明明就跟四姑娘的燕儿打起来了!上次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闹成那样,这次……”
这时知墨“嘘”了一声道:“‘真凭实据’来了。”
俞宛秋闻声回头,就见月亮门外,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正朝自己躬身施礼。
俞宛秋心里颇感无奈,这天都没黑,怎么就大喇喇地出现了?要是府里哪个眼尖的下人看见了,可不又是一则新闻。
戚长生被引到正厅的廊檐下,俞宛秋也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是问:“是不是世子有什么事吩咐你?”
戚长生根本不敢抬头,垂抱拳道:“是,世子今儿已经三次飞鸽传书,问姑娘几时动身。中午属下想来禀告,因见姑娘屋里有客,是以等到现在。”
一面说,一面呈上三根布条,俞宛秋打开一看,果然都是赵佑熙的笔迹。
真是服了他,又不是一个人上路,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太妃奶奶和王妃母亲,他是怎么背着她们写下这么多信的?
看来这位世子爷对自己是真的用了心,不然不会如此牵挂。可他到底还是年纪小了,凡事凭感觉出,不懂得这世上做女人的难处。
如果她能去投奔他,当初何不就干脆跟他走了?一个未婚女子,除非缔结婚姻,对方来花轿相迎,那时方可坦然上轿,否则,任何时候都不宜投奔。
若她对他无意,自然不能投奔,因为会给对方错误的讯息,以为两人尚有展空间;若她对他有意,更不能投奔,就算撇开“聘则为妻奔则妾”不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她一个未婚女子,跑去投靠一个毫无关系男人,这算怎么回事?
别说他们有啥关系,无媒无证,连私下的承诺都没有。世子可从没向她示过爱,或许诺过什么,他们只是比陌生人略微熟悉了一点而已。
看完了写在布条上的信,俞宛秋便对戚长生说:“你来得正好,有些话,我也写在布条上,就麻烦你再用飞鸽传给你家主子吧。”
纹绣忙从一块做鞋的白布上撕下一条,知墨备好笔墨,俞宛秋匆匆写了几行字,告诉赵佑熙:自己在沈府很安全,暂时还没有搬离的打算,所以让他不要等。如果有一天实在待不下去了,一定会向他求助的。
交付布条的时候,又对戚长生交代:“你们也不用守在这里了,要么快马加鞭去追世子,要么回京城的府邸去。你也看到了,我每天不是上学就是待在屋里,根本都不出门,没什么需要用上你们的地方。”
戚长生可不敢答应,一再表示,这是世子的命令,世子命他们就近保护俞姑娘,他们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俞宛秋没法,耐着性子跟他打商量:“那这样好不好,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就分成几班,轮班值勤。反正也没什么事,只要一个人守着就够了,其余的人都回王府去。”
“这……”
“你们不是有信鸽嘛,真有事,就用信鸽传递消息,反正王府离这里又不远。”
见戚长生还是不肯点头,俞宛秋只得告诉他:“你们那么多人守在墙外,迟早会引起沈府的注意,只怕现在就已经注意上了。我在沈府的处境想必世子也跟你们提起过,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戚长生忙跪下请罪:“世子临走时也提醒过,要我们尽量隐藏行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免得给姑娘添麻烦。今天实在是世子催得急,属下又以为姑娘就要走了,也就不必再顾忌沈家了,所以才……”
俞宛秋对他做了个手势道:“请起,我说那番话,只是向你表明我目前的处境,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谁叫你摊上了那么一位霸道不讲理的主子。”
这话一说,戚长生非但不肯起来,反而深深叩道:“主子对姑娘一片真心,会霸道也是因为太在乎姑娘,渴盼姑娘之心太急切,还请姑娘体察,勿要错怪了主子。”
弄得俞宛秋哭笑不得,她在为他打抱不平呢,谁知却引了这位的护主之心,立刻为主子辩护起来,这古代的侍从可真是忠心那。
忠心之人,在任何时代都是值得嘉奖的,于是她摘下腰里的荷包,也没数里面还有多少,连荷包一起赏给了戚长生。戚长生不肯接,俞宛秋说:“你们几个在墙外守了一天,这钱是给你们买水喝的。你是领头的,你便没怨言,下面的兄弟们难道不需要安抚?”
戚长生道:“我们都是王府培养的死士,连这条命都是主子的,迎着刀剑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何况只是在墙外守着姑娘。”
俞宛秋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活儿已经很轻松了?你们是安南王府的死士,为安南王府出生入死自然没话说,但我并不是王府的人,你们没义务为我做任何事,这钱是我感谢你们的,你就拿着吧。”
戚长生接下来的话让她大吃一惊:“世子走的时候说,以后姑娘就是我们





秀外慧中 章节38
的主子,我们对待姑娘要像对待他一样。”
俞宛秋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家主子打赏,你也拒收的?”
戚长生这才跪下接过荷包说:“属下不敢,谢姑娘赏赐。”
戚长生走后,素琴面带遗憾地说:“姑娘,那荷包里我早上才放了二十两碎银子进去,端午那天去银楼换的一百两碎银,到现在最多只剩五十两了。”
兰姨瞅了素琴一眼,提出了不同见解:“打赏给别人,可以少点,但赏给王府的人,绝不能小气。据说王府里面平日总住着几位亲戚家的小姐,那些人肯定会想尽办法巴结世子身边的人,他们见多了出手大方的阔小姐,我们姑娘可不能给比了下去。”
俞宛秋挥手打断她们的争论:“我心里有数的,他们几个大男人,大日头底下守了一天,又是第一次打赏,肯定要多给一点,以后会酌情处理的。”
她就算有点钱,也是典型地只出不进,经不起大手大脚地散漫。她只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可以离开沈府,去一个沈家跟安南太妃都找不到的地方,隐身幕后开一家铺子,不说赚很多钱,起码要能养活身边这几个人吧。
至于那十万两,是父母给的遗产,除了投资开店或买田置地,平时能不动用尽量不动用。真要靠那些坐吃山空,也未免太没出息了一点,生生败坏了现代穿越女的能干名声。
【文字版】 第五十七章 各有各忙
第五十七章 各有各忙
又一个旬休日,俞宛秋照例早醒了。
平时该上学的日子,她有时候还需要兰姨叫起,轮到旬休,反而睡不踏实。尤其那天,红蓼偷偷来又悄悄走了,后来也没见老太君那边再派人过来,她总觉得不大对劲。
沈府的人从不作兴大方宽容,她们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以前她抽个签还被老太君当堂审问呢,这回闹出这么大的事,沈府没道理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即使碍着遗产不敢公开诋毁,背地里的小动作是少不了的。
所以,对旬休日去老太君那边请安,她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但古代社会,一个“礼”字压得死人,何苦白白给人留话柄?吃过早饭后,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前院走。
才到赏心阁附近,就遇到了兴冲冲赶来的薛凝碧,手里还拿着一方绫帕,眉飞色舞地说:“别去了,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俞宛秋惊喜地问:“你真的琢磨出来啦?”
“差不多吧”,薛凝碧难掩骄傲和喜悦,笑得眉眼弯弯的,但也没得意忘形,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嗓音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你屋里去。”
俞宛秋虽然也很想看薛凝碧研究出来的成果,但眼下必须先去老太君那边点个卯才行。薛凝碧一看她的神色,就了然地问:“你走到这里来,是要去给老太君请安吧?告诉你,今儿不用去了,老太君可没空理你。”
“为什么?”
“因为锦文公主府上派人来了,老太君正接待贵客呢。”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俞宛秋略一思忖,便恍然道:“是不是府里哪位小姐被徐尚宫骗去参加公主府的选秀宴了?”
“原来你知道”,薛凝碧告诉她:“不是骗,要骗也是骗你这种无依无靠的,堂堂的沈家小姐谁敢骗啊?徐尚宫还要在京城继续收弟子赚束脩呢,人家可是自愿的。我还正纳闷,放着你这样的大美人不找,却去找个姿色寻常的,徐尚宫的眼力也不怎么样嘛。她是不是先找过你,被你拒绝了,这才找上五姑娘的?”
俞宛秋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领着薛凝碧往山水园走。
见姑娘这么快就回来,兰姨一脸疑惑地让茗香奉茶,俞宛秋怕她担心,告诉了她原委,兰姨这才“哦”了一声退下了。
薛凝碧见屋里没别人,便从袖中抽出那条手帕,俞宛秋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你真行,简直巧夺天工,比那块料子还绣得好。”
薛凝碧不好意思地说:“你少安慰我了,那块料子能被令堂收藏,岂是凡品。”
俞宛秋可不是违心吹捧,而是真的觉得薛凝碧的绣工更好,她给薛凝碧分析道:“那块双面绣,胜在料子本身很好,轻薄细软,但绣工其实平平。不是说有什么瑕疵,而是没有生气,看起来就是一块死布,所以放了那么多年,无论是先母,还是我,都没想过要拿它做成什么。”
薛凝碧说:“不做成什么,正是因为料子太好,太美,舍不得裁剪嘛。”
“可衣料的功用是什么?”俞宛秋自问自答:“不是给人藏在箱子里放一百年,等它自然朽烂,而是给人裁剪了做成各种衣饰,或屏风摆设的。我说你的绣品比那件好,是因为你的绣品又生动又平实,给人一种想要拿在手里把玩,甚至穿在身上显摆的感觉。”
“那这条手帕给你把玩”,薛凝碧把手帕塞到她手里,又许诺说:“我绣的第一件双面绣衣料也送给你,好让你穿在身上显摆。”
俞宛秋笑道:“那就太奢侈了,印象中看过的双面绣,好像都是做成屏风放在厅堂里展示的,还没见谁穿过双面绣衣服呢。”
薛凝碧比画着说:“双面绣的衣服自然不是普通的襦裙或夏衫,而是披风、披帛之类。你想啊,哪天你穿着一件双面绣的披风在长长的穿堂里走着,忽然一阵风来,把你的披风吹起,一面是凤凰展翅,一面是牡丹盛开,多美!再配上美人,绝了。”
俞宛秋大笑出声:“瞧你说的,披风上又是凤凰又是牡丹,只有皇后才敢穿吧。不过,你倒真可以绣了向皇帝家的女人推销,像皇后啊,贵妃啊,公主啊。锦文公主府上不是正好派人过来了吗?以后跟府里走动多了,你就可以通过老太君向她推销,或由五姑娘帮着介绍给宫里的嫔妃。”
薛凝碧对她的有些说法不以为然:“你就那么肯定五姑娘一定能进宫啊,若论容貌,她连四姑娘都比不上。”
俞宛秋道:“她有她的美,难道你不觉得,她笑起来有种特别的妩媚吗?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徐尚宫阅人多矣,会选上她不是没理由的,宫里多的是标准美人,美得太没特色了,还不如像她这样的,乍看不惊艳,但某个瞬间能让你砰然心动。四姑娘五官是不错,浓眉大眼的,就是面相比较厉害,即使面带笑容也照样是一脸凶相。”
薛凝碧马上提醒她:“当着外人的面,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小心犯了二太太的忌讳。四姑娘就因为这个原因,相了几回亲都没结果,二太太快气死了。”
俞宛秋想起曾在沈涵清屋里听到的话,“只有低三下四的女人才给人相看”,她们沈府的姑娘是不会给人相的。想不到言犹在耳,嫡女身份的沈涵净就要到处给人相了。才不过十六岁啊,在古代就几乎成了“剩女”,难怪兰姨整天在她耳边絮叨婚事的。
沈涵净这段时间偶尔会缺课,甚至连旬休日也缺席老太君屋里的聚会,原来是被二太太拉着到处走亲戚,兼给人相看了。
堂堂威远侯家的小姐,自然不是给男人相看,而是给女人,准确地说,是给对方的长辈相看。那些当婆婆、,都希望未来的媳妇是个温良柔顺的女人,这样才好处理关系,随她们捏圆搓扁。偏偏沈涵净一看就是惟我独尊的娇蛮千金型,故为女性长辈所不喜。
再加上二太太眼光高,挑的相亲对象肯定来头不小,那些条件好的对象,可能比她更挑剔。沈涵净长相不乖巧,硬件也不够硬,说起来是侯府小姐,其实有爵位的是伯父,自己的父亲是赋闲在家的。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薛凝碧的陪伴中过去了,老太君那边也没打人来请她去吃午饭。俞宛秋反而松了一口气,冷淡一点,双方保持距离,这样最好。
沈涵净要相亲,沈涵清要入宫,老太君和二太太忙着这些事,也就没功夫注意她了。这段日子的风平浪静,看来除了怕遗产的事情被揭穿,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她们都很忙。
【文字版】 第五十八章 山水迢迢
第五十八章 山水迢迢
大运河上,一艘中型楼船在水中行驶着,外面未见得有多讲究,只有进去了才看得见里面的奢华气象。
赵佑熙身着驼色锦袍,头仅以同色带系绕,以慵懒之姿倚靠着舷窗,久久地看着手里的布条。
被赶到甲板上的小福子不禁叹息,就那么窄的一块小布条,写满了也没几个字,世子都看一天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里面还是毫无动静,正好有丫头送来水果点心,小福子便接过来,试着去敲门。
这回门是敲开了,世子仍然靠着舷窗呆,对他送上的食物看也不看一眼。
小福子只得过去劝道:“世子,您中午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都申正了,还是补些点心吧。”
世子却转过头来问他:“小福子,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走呢?我看起来很像拐骗良家女子的坏人么?”
小福子死命摇头:“当然不是!”停了一会又说:“不过俞姑娘这样,奴才反而大为折服,觉得她比世子见过的任何姑娘都好。”
听到有人称赞心上人,世子先甜蜜一笑,接着又不悦地抗议:“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见过许多姑娘似的。”
小福子扳着手指头说:“每年到府里来做客的姑娘,少说也有几十个吧,现在这船上就有四个呢。”
赵佑熙蹙起了英挺的眉,虽然对那些女人他从来避而远之,但也知道府里总有女客人,而且多是未婚的小姐。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说说看,她比那些女人好在哪里呢?”
“起码她守礼克制,懂规矩,知进退,不像赖在府里的那些女人,有些简直……”小福子想说“不知羞耻”,怕隔墙有耳,又咽了回去,那些可都是世家小姐,个个他都得罪不起。
赵佑熙咕哝了一句:“我倒希望她没那么守礼克制。”
小福子也低声嘟囔:“她要真那么容易上手,您保准又不稀罕了。”
“你说什么?”赵佑熙怒不可遏,该死的奴才,把他当什么人了。
小福子忙叩头谢罪:“奴才一时口快,说错话了,请主子息怒。奴才其实是想说,俞姑娘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即使明知主子贵为世子,为天下女人所仰慕,也没让她失去理智,没影响她的正确判断。”
小福子本想借着夸奖世子的心上人,让世子回嗔作喜,谁知最后一句又惹恼了主子,朝他吼道:“什么是正确判断?跟我在一起就不是正确判断吗?”
“不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话已至此,他不如索性放开胆子。他们现在讨论的可是俞姑娘,世子的嘴巴再厉害,心是软的,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再说一遍!”赵佑熙气得横眉竖眼。
小福子叹道:“主子,您何苦又吓唬奴才,您在那么多人中选了奴才贴身服侍,不就是因为奴才虽然又没武功又没脑子,但关键时刻,还敢说几句真话吗?”
赵佑熙手一挥:“好,你说,说得有理,我就恕你无罪。”
小福子便问道:“您要她跟您在一起,是以什么名分呢?”
赵佑熙想了想说:“先以‘我的朋友’,或‘我的妹妹’也行。”
小福子直摇头:“世子说是朋友或妹妹,可别




秀外慧中 章节39
人不那么看啊,在别人眼里,你们连婚约都没有就在一起,就只能叫……”
“叫什么?”那双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奴才不敢说。”小福子没用地缩了缩脖子,世子真生气的时候,谁敢捋虎须啊。
“我量你也不敢说!”
静默片刻后,赵佑熙烦躁地站了起来,在船舱里不停地踱着步,嘴里喃喃自语:“你说的也有道理,她可能就是因为怕别人这样议论,才不肯来的吧,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
小福子忙附和道:“像俞姑娘那样守礼的女孩,除非您用世子妃鸾轿去接,否则她是不会跟在您身边的。”
“由不得她!”赵佑熙狠地一捶舱壁:“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她弄来的。”他也想用世子妃鸾轿去接呀,可问题是,家里那几道难关怎么过?他祖母,他父亲,他,虽然各有各的打算,但如果他想迎娶那个死丫头,他们的意见保准惊人的一致:不行!
小福子再叹:“您要逞强耍狠,人家姑娘怎么挡得住,但到底心不甘情不愿。”
赵佑熙眼中满是憧憬的笑意:“跟在我身边久了,自然就心甘情愿了。”说到这里还恶意地朝小福子某个空空如也的部位看了一眼,“你是太监,跟你说你也听不懂的。”
小福子气得闭紧了嘴巴,无良主子,专捡人家的痛处捏,他是没有那啥,但不代表他不懂得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吧。
这时,世子舱房外又响起了叩门声,是太妃身边的大丫头石榴过来传话,让世子这就过去。
太妃的舱房里,花团锦簇,几位娇客全围在太妃身边说笑。见世子出现,作势要躲,太妃忙说:“都是自家亲戚,回避什么,快坐下吧,宝儿,你也坐下。”
赵佑熙暗暗皱眉,都多大了,还在外人面前叫他“宝儿”,太妃奶奶根本是故意的。
世子在此,几个姑娘哪敢随便就坐,都娇滴滴地过来见礼。
太妃假装没看见孙子的别扭,依然笑眯眯地为他介绍:“这位是青瑶妹妹,跟你同龄的,只小三个月”,“这位是素辉妹妹,比你小一岁”,“这位是……”。
赵佑熙的脸色越难看了,太妃到底在搞什么鬼,以前可没这么隆重介绍过。
太妃又说:“除青瑶外,其他三位妹妹都是第一次来,等下我们的船在蕲州靠岸,明天你领着她们好好去城里玩玩吧,我就不去了,到底上了年纪,累得慌。”
“让家里的下人陪她们去吧,孙子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罢,竟扬长而去。
几位姑娘脸上有些挂不住,曾王妃忙出来打圆场:“这孩子脾气就这样,从小最怕陪姑娘玩了。他轻功好,几起几跳就上了山,姑娘们还慢吞吞地在山脚爬着呢。”
“天那,世子的武功这么高!”几个姑娘满眼崇拜之色,早把那点小尴尬忘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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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昨晚就码出来了,坐了一天长途车,8点多到家,昏昏沉沉睡到9点起来改稿,怎么也改不好。要不是答应了今晚2更,就明早更去了。大家将就着先看看吧,我明早再好好改一遍。
【文字版】 第五十九章 姐妹之争
第五十九章 姐妹之争
薛凝碧给的双面绣手帕,俞宛秋一开始只是放在枕畔把玩,舍不得真拿来擦汗抹鼻涕,这可是艺术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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