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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外慧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惜月
孔四姑娘见太子妃态度和蔼,主动攀谈起来:“上次来表姨家做客,听太子妃晚上弹琴,那夜月白风清,感觉特别好,回去就吵着让我爹帮我请了个琴师,太子妃弹的那《良宵引》,现在我也会了。”
听到“琴师”二字。俞宛秋心里一动,不觉嘴角轻咧,勾起了一点八卦的热情,笑着问:“你那琴师姓什么?”
“姓秦。”
“不会刚好叫秦云路吧。”
孔四姑娘惊喜莫名:“原来太子妃也认识秦云路?”
“算认识吧。”
“那太子妃您可不可以……”
“咳咳”,钱太太把手里的杯子拿开,装出一副被茶水呛到的样子,钱二姑娘心领神会地说:“四表姐,太子妃要管理东宫,又要管理那么多店铺,每天日理万机的。再说这征召乐师,是司礼监的事,又不归东宫管。”
孔四姑娘露出了失望之色,低下头说:“还请太子妃勿怪,是嫚儿唐突了。”
俞宛秋倒有些好奇起来:“没事,你有话尽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千万别和她想的一样。
孔四姑娘羞答答地说:“是这样的,秦公子听说宫里的玉梨殿在召乐师,就跑去应征,去了之后才现,那里需要人引荐,不收来历不明的人,所以嫚儿想求太子妃帮忙。”
俞宛秋不动声色地说:“不知这位秦公子可有家室?”
孔四姑娘不解地抬起头:“宫里招乐师,还要考察这个吗?”
“你只管回答。”
孔四姑娘犹豫了一会才说:“这个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有人曾看到秦公子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那女人自称是他的妻室。可秦公子说,他从未娶妻,那女人是他以前的学生,因为仰慕他,一直纠缠不休。甚至想借家族势力逼他迎娶。他口头答应了婚事,然后利用对方松懈的机会逃到南方,抛弃了以前的宫廷乐师身份,隐姓埋名,沦落到欢场卖艺。想不到那女人神通广大,竟然还是找到了他,逼他履行婚约。”
俞宛秋强压住揭真相的冲动,用平和的语调问:“你信他这番话?那他可有告诉你他的真实姓名?”
孔四姑娘摇摇头:“他说永远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他改了名字,就是想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俞宛秋盯着她的眼睛问:“这么说你喜欢他?”
孔四姑娘的脸儿霎时红成了一朵桃花,钱太太这一惊非同小可,都快变大舌头了:“四姑娘,你怎么能喜欢上一个琴师?你母亲知不知道?”
孔四姑娘不敢吭声,钱二姑娘也一脸惊惶:“要是你母亲知道了,那还不闹翻天!表姐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一个在欢场弹琴的男人,这可怎么办呢?”
孔四姑娘突然朝俞宛秋跪下道:“太子妃殿下,求您为秦公子引荐一下,让他进玉梨殿当差吧。”
钱太太叹息着说:“就算当上了宫廷乐师,他也是个乐师啊,你爹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孔四姑娘却不以为然:“我家不过是商户,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秦公子若进了宫。也算公门中人了,我爹我娘应该能接受的。”
俞宛秋坐在一边,几番欲告诉她真相,几番犹豫。不说怕害了她,说了又怕伤她的面子,这孔四姑娘一看就情根深种,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魏无涯还真有本事,以前让程绮玉神魂颠倒,现在又巴上了苏城富的千金,他就不怕遇到故人,揭穿他的已婚身份?还是。他已经把程绮玉给休了?如果这样的话,他和孔四,也算男未婚女未嫁了。
古代的男人要甩掉一个女人很容易的,即使是明媒正娶的妻,也只需一封休书。
想到这里,俞宛秋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听过程绮玉的消息了。最后一次,是她怂恿沈鹤去向当时还是太妃的太后造谣,说自己跟沈渊有婚约,那时自己在南部的军营里,刚刚跟赵佑熙拜堂成亲。
自那以后,就再没人说起过她,甚至上次跟沈家人见面,也没人提起程绮玉。
俞宛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魏无涯该不会为了摆脱程绮玉,让她彻底消失了吧?
为了不泄露自己的身份,为了顺利娶到苏城富之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男人不仅无耻,还心狠手辣,孔四姑娘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考虑再三后,俞宛秋决定对孔四姑娘说真话。婚前认清情人的真面目,比婚后现“多情郎”原是“中山狼”好要得多。
清了清嗓子,她正色道:“孔四姑娘,我是不会引荐秦云路入宫的,他的琴艺是不错,这点我深有体会,因为我也曾跟他学琴,但他的人品太差,不堪任用。”
孔四姑娘被吓到了:“您曾跟他学过琴?”
“是啊,只不过那时候他不叫秦云路,他叫魏无涯。当时我在上京的威远侯沈府,同时跟他学琴的还有几个女学生,其中有一个叫程绮玉,后来嫁给了他。他们俩的婚事是梁帝颁旨亲赐,再由已故的寿王主婚的,当时很轰动。人人都道是神仙眷侣,不知道孔四姑娘可曾听说过?”
孔四姑娘脸上血色尽失,她何止听说过,她一直用这个故事激励自己,这样才和秦云路走到了今天。
她之所以常到钱家来,就为了钱家隔壁曾住过太子妃,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贵人,得到贵人相助。
她守株待兔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太子妃回来,还以为痴情感动了天,夙愿终得偿。如果太子妃肯引荐秦云路进宫,将来说不定也能得到皇帝的赐婚,让她与秦云路再上演一次男琴师与女学生的爱情神话。
她颤抖着嘴唇,半晌才出声音,破碎不能成语:“秦……秦云路真的就……就是魏……魏无涯?”
俞宛秋无言点头,不忍看她满眼弥漫的悲伤与绝望。
突然,孔四姑娘眼中亮光一闪,像就要溺毙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又紧张又期待地问:“您并没见过秦云路本人,对不对?”
俞宛秋微微颔:“没见过,他来南方后我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孔四姑娘的明眸中光芒越盛,几乎用质问的语调说:“那,您怎么知道他就是魏无涯呢?”
“因为我亲眼看见他的妻子程绮玉在歌舞坊外面大哭,吵着要进去找她的丈夫。”
“妻子”二字再次给了孔四姑娘沉重的打击,钱太太忙说:“秦云路不过是个琴师,太子妃跟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冤枉他?太子妃是一片好意,怕你被人骗了。”
钱二姑娘也附和:“是啊,表姐,就冲他隐瞒已婚这一点,这人就不值得交往。”
俞宛秋捧起茶杯,不再表任何言论,该说的她都说了,孔四姑娘再要执迷不悟,谁都没办法。人不自救,谁能救她?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孔四姑娘居然再次跪下来恳求道:“太子妃,嫚儿不是不相信您的话,只是嫚儿已经跟这人……在太子妃面前,嫚儿不敢有所隐瞒,只求太子妃成全。”说到这里,伏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在坐诸位皆色变,钱太太和钱二姑娘直骂她“糊涂”。俞宛秋想到不久前才在这里骂薛凝碧“糊涂”,薛凝碧还没跟男人走到这一步呢,孔四姑娘一个未婚女子,居然不明不白于人,难怪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因为同情孔四姑娘,就破坏自己的原则,当下表态:“很抱歉,这样无良的人,我不能引荐。”
孔四姑娘不敢强求,哭着说:“嫚儿唐突了,只求太子妃,还有表姨和表妹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我既然已经是他的人,这辈子都会跟他在一起,如果那位程姐姐不介意,我可以和她共侍一夫。”
俞宛秋恨不得仰天长叹,古代女子,对夺去她贞c的人,都这么死心眼吗?明明被骗,还认命为妾。连富甲一方的孔家姑娘都如此,她倒可以理解薛凝碧对前夫的心结了。
孔四姑娘泣不成声,俞宛秋叹道:“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别人劝也是白劝,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他的妻子程绮玉去年就到了苏城,今年却不见踪影了。我怀疑程绮玉的失踪,与你那位秦公子有关,你跟着这样的人,可要小心一点。”
看孔四姑娘一副快昏过去的样子,俞宛秋再不忍心也无计可施,挥手让人送她们出去。
这事哪里瞒得住?就钱太太那张大嘴巴,不出三天,孔四姑娘和秦云路的事,一定会传到她那精明能干的娘亲杨太太口里,杨太太会如何反应,那是他家的问题了。
回去的路上,俞宛求对戚长生交代:“薛凝碧的前夫张宝珍,还有他请来的那些混混,过几天你派人处理一下,别要了他们的命,他们让常伯的腿废掉,咱们也一样废掉他们的腿就行了。”
戚长生答应了一声,又禀道:“今天请来的大夫说,常伯的腿,以后好好养着,兴许能慢慢好起来的。”
俞宛秋说:“要不是这样,我会放过他们么?还有秦云路,也就是以前的魏无涯,你派人调查一下,主要查查他最近半年的动向。”
她不是同情程绮玉,只是不想让魏无涯再去祸害别的女人。要是一个这么无良的男人,抛弃结之妻后,还能骗得嫁妆丰厚的富家小姐嫁给他,世上没天理了。
【文字版】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
八月底的天气,本该是凉爽的,这晚却特别燥热。俞宛秋坐在梳妆台前,穿着薄薄的丝绸睡衣,手里拿着象牙梳子出神,赵佑熙从后面接过梳子,轻轻梳理着说:“今晚,我送你和尧儿回东宫去,好不好?”
“现在?”都快亥时了,要送为什么不早点说?
“等会吧,我想先抱抱你。”





秀外慧中 章节164
俞宛秋转身投进他的怀抱,身子立刻腾空而起,然后倒在床上,帐钩轻摆,衣衫尽褪,两个人很快陷入了一场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漏点里。
等到喘息稍定,俞宛秋抚摸着他的头问:“是不是得到了情报,今晚有敌军来犯?”
“嗯”,赵佑熙依然压住她馨香的身子不肯动弹,任两个人保持交接的姿势。
俞宛秋把他的头卷到手指上,浑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好怕的,前一阵子总是半夜偷袭,喊杀声都快成催眠曲了。最近每晚静悄悄的,我反而不习惯了。”
“你呀”,赵佑熙笑着咬住她的小耳垂,含糊地说:“那都是小敲小打。”
也就是,“今晚会起总攻?”
赵佑熙翻身把她抱到胸前说:“很有可能。”
俞宛秋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他的凸起,引来低低的抽气声,随即被他的手包覆住。虽然他不介意再来一次,可今晚真不是时候,大敌当前,他必须保持体力。
俞宛秋何尝不明白,收回手,抬头看着他问:“我和尧儿在这里,你怕自己会分心,是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怕挡不住对方的攻势,水师营会失守,整个南都都会失守,是吗?
赵佑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叮嘱她:“如果你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就抱着尧儿躲进秘道去。”
俞宛秋不肯答应:“除非你回来,带着我们进秘道,否则我们哪儿都不去。”
赵佑熙搂紧她:“你别这样固执,尧儿还小,你忍心看他落到敌人手里?”
俞宛秋反问:“你也知道尧儿还小,你忍心让他没有父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佑熙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固执的妻子,“你们先躲着,过后我自会找到你们的。”
“多久?我们约个时间,你不能让我们无限期地等。”
赵佑熙叹息着说:“就三天吧。”
“好,一旦南都沦陷,我可以先带尧儿躲进秘道,但三天后,我们必须看到你。”
赵佑熙安抚着说:“未必会到那个地步,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
俞宛秋撑起身子,用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尽量用欢快的语调说:“祝你今晚大获全胜,打到江对岸去。你曾说,要请我去宜安城吃早饭,我打听过了,那边比较有名的早点是牛肉汤配酥油饼,春卷配蟹黄汤包,还有菜肉馄炖,春丝面,我都要吃。”
“好,一定请你吃。”
亥时六刻,也就是晚上十点,俞宛秋抱着睡眼惺忪的儿子离开了水师营,在挥手告别的那一刻,两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直到青帷车走远,耳朵里再也听不见辘轳声,赵佑熙才转过头,带着一帮将领走下战船,随即举起战刀下令:“按北斗七星阵排开,各就各位之后,赶紧把蓑衣穿上。”
这么热,穿蓑衣?但主帅有令,大家还是毫无疑义地遵从。
不一会儿,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隐隐有雷声传来。
今晚会有暴风雨,是应该穿蓑衣,但这种鬼天气,敌军会来吗?
车在东宫门前停下,邱掌正和殷掌严联袂出迎,俞宛秋脸色阴沉,一言不地走了进去。
她想给人留面子,让曹公公私下里去劝她们,让她们自动请辞。想不到,太后派来的几个人脸皮忒厚,到现在还赖着不走。
正好姑奶奶今天心情不爽,就拿你们开刀!
让兰姨和乳娘带着尧儿去怡庆殿安歇,自己在同心殿的正厅坐下,开口第一句就问:“邱掌正,想必曹总管已经找你谈过话了吧?”
邱掌正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奴婢这几天一直在等您回来,曹大海也不知受了谁的指使,竟想趁您不在,将奴婢几个赶走!您才是东宫主子,曹大海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手画脚了。”
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接住茗香手里的托盘,茗香不肯放,两个人一番角力,竟把茶水打翻了。
邱掌正忙不迭地指挥宫女:“快把这里收拾干净,再给太子妃泡一杯茶来。”
俞宛秋皱眉道:“都停下!邱掌正,我想你搞错了,曹大海是我派来的,他对说的那番话,是太子和我的意思。今儿晚了,你和殷掌严在东宫住一晚,明早我派车送你们走。”
到了这个时候,殷掌严也不讲尊卑了,直瞪着俞宛秋问:“太子妃请示过太后了吗?”
俞宛秋冷冷地说:“这里是东宫,不是慈懿宫,刚才邱掌正也说,我是这东宫的主子。既然我才是东宫的主子,我就有权力决定,要不要用哪个奴才。”
殷掌严一把扯起邱掌正的袖子:“走,我们这就去慈懿宫。我就不信,这宫里的事,有哪里是太后不能做主的。”
邱掌正还有些犹豫,殷掌严已经拽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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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版】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雨交加(续)
“太子妃,您看这……”杨司宾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俞宛秋摆摆手说:“你们都下去吧,今晚大家都睡得警醒点。”
宫女嬷嬷们越慌作一团,太子妃一回来就驱逐了邱掌正和殷掌严,现在又这般嘱咐,个别胆大的宫女忍不住问:“今晚会生什么事吗?”
俞宛秋不想明说,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淡淡地解释:“也没什么,是我自己心里不踏实。”
杨司宾立即上前道:“那奴婢扶太子妃回房歇着。”
俞宛秋也不好推开她,由她搀着进了内寝,刚在床沿坐下,杨司宾就蹲下去给她脱下绣鞋,让她在床上躺平,自己半跪在踏板上说:“太子妃,奴婢学过一点按摩的,要不要奴婢给您捏捏?”
俞宛秋推辞道:“今儿晚了,以后再麻烦你。”
见杨司宾还在磨蹭,只好说:“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杨司宾的背影消失在水晶帘后,茗香扑到床前问:“您今儿怎么啦?半夜从军营回宫,一回来就那么大的脾气,您是不是跟太子殿下吵架了?”
“当然不是”,对着自己的丫头,俞宛秋不想再掩饰什么,把赵佑熙临别时说的那番话告诉了她,此时窗外电闪雷鸣,越增添了紧张气氛。
看茗香眼里现出惧色,俞宛秋惭愧起来,要是连她都惶惶不安,下人们不是更六神无主了?
努力镇定心神,交代茗香说:“你去一趟怡庆殿,让兰姨和乳娘把小郡王抱来。”
没一会儿,走廊里就传来了尧儿的哭声,兰姨一面心疼地哄着,一面责怪他的娘亲:“一晚上让他换几张床,他算乖的了,从军营里抱出来都没哭。这会儿外面又打闪又打雷,还把他到处抱,也不怕吓着他。”
俞宛秋接过儿子,搂在怀里轻轻摇晃着,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说:“你们今晚就在我房里打地铺,我带着尧儿睡。”
茗香凑到兰姨耳边说了几句话,兰姨惊疑地看着俞宛秋,终究什么也没问,默默地拿出席子被褥铺好床,几个人躺了下去。
尧儿在娘亲怀里慢慢睡着了,俞宛秋却不敢睡,呆呆地看着帐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一声炸雷响过,地面为之一震,地铺上的人纷纷探起头,乳娘害怕地抱紧膀子:“这雷贴地滚,只怕又要打死人了。”
知墨道:“这么晚,人都睡了,谁还在外面呀。”
又一串炸雷响过,暴雨倾泻下来,除了闪电,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暴雨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渐有转小之势。
俞宛秋悄悄下床,走到多宝格旁,看上面的漏刻指向卯时,悬了一夜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昨晚那样的暴风雨,对岸的战船不可能开过来,赵佑熙至少昨晚是安全的。
她在拂晓的熹微晨光里闭上眼睛,准备好好补个觉。
门外却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叩门声,俞宛秋匆匆找了件衣服披上,自己跑去开门,戚长生双膝跪下道:“太子妃,太子殿下他……。”
俞宛秋猛地按住戚长生的肩胛:“他怎么啦?”
戚长生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地开口说:“太子殿下失踪了。”
“为什么?昨晚那么大的雨,又没有敌船来犯,他无缘无故地为什么会失踪?”
戚长生抬起头说:“昨晚敌军来了啊,由孙恪靖亲自率领,但我们这边早已严阵以待,敌军大败。太子带着我方的战船趁胜追击,一直追到了宜安城下,天快亮的时候,我方准备回程,清点人数,却不见了太子殿下。”
俞宛秋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昏死过去,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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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版】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肯放手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肯放手
两天了,赵佑熙失踪两天了。
他曾经答应过她。如果他们失散,她可以带着儿子躲在哪里等他,但不是无限期的,三天后,他必须回到他们母子身边,她不愿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曾经,她是个孤女,身边只有几个仆人,她冷冷清清地活着,也习惯了那样的日子。是他以强悍之姿介入她的生活,把她变成了一个有夫有子的幸福女人。一个人如果习惯了温暖,就再也没办法回去过寒冷孤零的日子。
“太子妃,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这样下去身子会拖垮的。”茗香抱着一个食盒跟在她身后,不死心地哀求着。
“我不饿”,她的丈夫生死不明,她哪里还吃得下饭?用目光阻止茗香继续跟随,她努力挤出笑容,走进一间房子里。
这是济慈院的病房,住着前天晚上在两军激战中受伤的将士。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赵国虽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也损失了两千子弟兵,伤员将近一万人——事实上,差不多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挂彩了。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除了远距离射箭,就是近身肉搏,刀剑相向,伤员比率很高。
伤得比较轻的,经大夫包扎后,当天就回营了,会留在济慈院的都是重伤员,其中有几百个,只怕要落下了终身残疾。
“太子妃万安!”
里面的伤员,哪怕袖管空空少了一条胳膊的,都露出真心的笑容跟她打招呼。俞宛秋不觉眼眶湿润,她曾经因为这些人背后议论她“擅妒”而对他们不满过,如今才现,他们是最勇敢、最可爱的人。他们为赵氏而战,身受重伤甚至残废,她只不过每天来探望一两次,给他们的家人一点点经济补偿,却得到了他们的衷心爱戴。
她为他们的勇敢和忠诚而哭,伤员们以为她担心自己的夫君,纷纷出言安慰:
“太子妃,您




秀外慧中 章节165
别担心,太子殿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是啊,殿下武功高强,水性又好。怎么可能出事。”
“之前都没听说殿下受伤。”
“殿下身边的护卫也不见了,肯定是陪殿下去哪儿执行秘密任务了。”
俞宛秋擦干眼泪说:“我没担心,我相信他会回来。”
可今天都第二天了,他就暂时回不来,也该给她一点消息吧。
从济慈院回宫,她到启泰殿求见皇上。
赵延昌在御书房召见了自己的儿媳妇,俞宛秋一进门就跪下道:“父皇,臣媳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打扰您,可臣媳实在是坐立难安。臣媳想问您一句话,太子殿下他,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听从您的安排,躲在哪儿以混淆敌方视听?”
赵延昌苦笑起来:“朕也希望如此。”
俞宛秋浑身瘫软地伏在地上,喃喃地说:“原来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像游魂一样坐上翟车,神思不属、心乱如麻之际,听得随行的知墨提醒:“太子妃,前面好像是太后的銮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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