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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外慧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惜月
俞宛秋揉着酸痛的眉心问:“躲得过吗?”
知墨和茗香一起告诉她:“恐怕很难,这附近没有岔道。”
俞宛秋长叹一声道:“那你们扶我下去吧。”
站在车边整整衣裙,眼看太后的鸾轿离自己只有有一两米远了,俞宛秋跪倒在地,很恭敬地说:“孙媳见过太后。太后万安。”
轿子在她面前停下,宫人打起车帘,太后没有叫起,只是冷冷地说:“你成天往外跑,又在伤患堆里出入,要是染上了什么不好的病回来,祸害的可是哀家的重孙,我们赵家唯一的血脉!哀家已经命人去东宫接尧儿,以后尧儿就留在慈懿宫,哀家会亲自照管他。”
俞宛秋如遭雷击,脑袋里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问:“您说什么?您,抱走了我的儿子?”
“大胆!”站在轿侧的,分明是曾经在东宫服役的邱掌正,这会儿借着太后的势头,狐假虎威地吼着她从前的主子:“太子妃既不能擅尽母职,太后心疼重孙,抱过来鞠养,是为了小郡王好,太子妃可别不识好歹。”
俞宛秋气怒攻心,扶着茗香站起来,猛地摔了邱掌正一巴掌,指着她骂道:“本宫与太后说话,哪有一个奴才插嘴的余地,你说,小郡王是不是你撺掇着太后抱走的?”
太后气得直吼:“住手,在哀家面前动手打哀家的人,反了你了!来人,太子妃目无尊长。行为不端,关进清泰殿闭门思过。”
俞宛秋直勾勾地看着太后说:“关了我,您好霸占我的儿子?您以前霸占皇后的儿子,现在又来抢我的?戚长生!”
戚长生从树上一跃而下,俞宛秋吩咐他:“去把小郡王找回来,我这就去见皇上,求皇上为我做主。”
说罢,也不理太后在后面怎么呵斥,从原路返回启泰殿,跪倒在赵延昌面前说:“臣媳有罪,求皇上赐白绫三尺,或鸠酒一杯,如果太子已经不幸遇难的话,就让我们夫妻去阴间相会吧。”
赵延昌大惊:“这又是怎么啦?”
俞宛秋哭道:“臣媳这几天都忙着在济慈院照顾伤员,这些将士是为我们赵国受伤的,太子殿下失踪,臣媳作为太子妃,有义务去安抚他们。他们是我们赵国的脊梁,赵国想要开疆拓土,还得靠他们冲锋陷阵,千万疏忽不得。可太后以此为由,责怪臣媳没有擅尽为母之责,要把尧儿抱走。皇上。臣媳已经失去了太子,如果再失去尧儿,臣媳唯有一死而已,求皇上成全……”
她的话没说完,太后已经从后面赶来,一面走一面嚷:“皇上,休听太子妃胡说。”
俞宛秋当着赵延昌的面问:“那您说,您到底有没有抱走尧儿?”
太后面色铁青地说:“哀家看你总是往外跑,孩子留在东宫没人照管,哀家好心替你照顾孩子,你不知感激。反而在皇上面前造谣污蔑哀家。”
量你也不敢承认想趁机抢走尧儿!既然如此,“孙媳已经回来了,这就去接回尧儿,免得吵着您老人家,皇上,臣媳告退。”
太后气得投诉:“皇上你看,这成何体统!哀家照管自己的重孙,她那样子,活像哀家是抢匪,要抢她的儿子,皇上……”
“母后”,赵延昌扶住她的手臂,把她让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耐下性子劝:“太子下落不明,尧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紧张点也是人之常情。假如当年,有人要把我抱走,您也舍不得是不是?”
可惜太后积了满肚子怨气,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说服得了的:“她前晚回东宫,无缘无故地脾气,把哀家派过去女官全部赶走了,若是平民之家有这样忤逆不孝的媳妇,早被休掉了,也就是我们,要顾着皇家体面。”
赵延昌在心里哀叹一声“命苦”,夹在母亲和孙子孙媳之间,只能当和事佬:“他们身边都有长期服侍的人,就如你我,还不是一样喜欢用旧人?假如朕这会儿派几个人去慈懿宫服侍母后,让母后的聂尚宫、周尚宫靠边站,母后也不习惯的。”
太后无法辩驳,如果她说自己“很乐意”,她怀疑儿子真的会派几个人过去安插在她身边,把她信任的聂怀袖等人排挤掉。
到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母子俩早就离心了,儿子明显是站在孙子孙媳那边的。
说到孙子。她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太子现在人在哪里,你肯定知道吧?”
赵延昌语气沉重起来:“这回,我也不知道。”
“啊,这么说,太子是真的失踪了?”太后大惊失色,她还有劲跟孙媳吵架,是因为,她以为太子的失踪又跟以前一样,不过是个幌子,是个计谋。
见太后着急,赵延昌安慰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他随船去了对岸,在城下追击残兵败将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出事?他武功高,即便和孙恪靖对上了,也稳占上风,我估计,他很可能偷偷潜进了宜安城。”
送太后走的时候,赵延昌说:“母后,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您辛苦了几十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这句话若是寻常人家的儿子跟老母说,只是纯粹表示关心,可皇帝对一心揽权的太后说,就有了别样的含义,太后本来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根本不接腔,甩开手忿忿地走了
赵延昌看着太后的背影摇头叹息,平心而论,他说出那句话,只是针对太后和太子妃的矛盾,希望太后不要老是插手东宫的事,哪有当人,整天和孙媳妇较劲的?可太后却理解成了,他在警告太后不要插手朝堂的事。
虽然他很不想这样形容自己的母亲,可有一个词汇却不经意地跳了出来:做贼心虚。
太后,实在是权力欲重了点。
有了皇上的支持,俞宛秋顺利接回了儿子。
那天晚上,哄尧儿入睡后,俞宛秋再次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没有他的夜晚,显得如此漫长,俞宛秋眼睛肿痛,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听着一声声更鼓。
【文字版】 沈涵净番外(一)
沈涵净番外(一)
梁国皇宫,紫极殿,翠微阁,梁孝帝正伏案批阅奏折,阮祥禀道:“皇上,沈才人来了。”
沈涵净一身茜色衣裙,衣带飘飘,盈盈下拜:“陛下万安。”
“起来吧,爱妃。”
沈涵净俏皮一笑:“臣妾可不是妃,皇上这样叫,臣妾以为皇上看着臣妾,心里却想着别人。”
梁孝帝摇摇头:“也就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这般放肆。”
沈涵净走过去,自动自地偎靠在他的胸前:“难不成皇上又想治臣妾的罪?臣妾已经是才人了,再贬就是宫女。”说到这里,露出恍然的神情:“皇上想让臣妾天天在跟前端茶递水就明说嘛。”
梁孝帝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对这个替他生下皇长子的女人,他不能说无情,但远没到专宠的地步。可偏偏她每天过来撒娇撒痴的,比宫里的任何女人都主动热情,最开始他也惊喜过,宫里的女子都太拘谨,难得有个不怕他的。可最近,随着军事吃紧,他越来越不喜欢受人干扰,尤其在他赶着批奏章的时候。
只略略应付了几句,他就正襟危坐,重新拿起朱笔说;“朕今天比较忙,你先回去吧。”
沈涵净愉快的笑容霎时消失无踪,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是不是怪臣妾的家人办事不力?”
“不是,你别多想,朕还不至于要靠绑架人家的妻儿才能保住祖宗基业。”
“可这的确是个捷径啊,他家几代单传,掳了他儿子,不愁他不听我们的。”
“那是以前,现在赵氏自封为帝,早就破了规矩。赵延昌纳了很多嫔妃,赵佑熙除太子妃外,好像也有一些姬妾。”
“真的吗?”沈涵净眼睛都亮了。
梁孝帝狐疑地看着她,赵家父子广置姬妾,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看起来很高兴,甚至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不过他心里装着朝堂上的烦心事,没功夫琢磨一个妃子的心思,再次下逐客令:“你退下吧。”
皇帝正式开赶,沈涵净只好摸摸鼻子知趣地走人。
出得门来,她的嘴角忍不住弯成了一个弧度,等在外面的燕儿好奇地问:“娘娘,您今儿特别开心哦,是不是皇上赏您什么了?”
沈涵净笑眯眯地说:“比他赏我什么还开心,他告诉我,赵佑熙纳了很多妾。”
燕儿赶紧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沈涵净不再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燕儿看她往西边走,纳闷地问:“您不去看大皇子吗?”
“今天算了,让他跟皇后娘娘好好培养感情吧。”
再培养,也是假的,永远抹杀不了她才是皇子生母的事实。把儿子交给皇后,儿子坐上太子宝座的机会大了数倍,被其他妃子暗害的危险少了数倍。谁都以为是她犯错才失去了儿子,其实是她故意让给皇后的。
这是她大哥沈湛的计策。沈湛苦于在朝堂上被孤立,梁孝帝也并不扶持沈家,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确保大皇子能当上太子。到时候,他是太子亲舅,沈府是天子外家,还怕没有飞黄腾达的日子?
沈湛告诉她,做人,眼光要放长远点,舍弃眼前利益,争取长远利益。她以宫女之身诞下皇长子,母凭子贵被封为昭仪,早就成了宫中诸妃的眼中钉。她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哪天一不小心就被人害了,不如把皇子交给皇后,自己也降低份位,这样才能避身远害。
她听了哥哥的话,故意触怒皇上,让他把自己降为才人,然后装作毫不在意,时不时地去亲近他。大哥说,份位低一点不要紧,但千万不能让皇上忘了你,要经常到他面前晃晃,起码混个脸熟,哪天他高兴了,要复位还不是一句话。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在乎皇帝的宠爱,她又不爱梁孝帝,他爱的人,却娶了她最恨的女人。
是的,俞宛秋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一个寄居在她家的庶女,凭什





秀外慧中 章节166
么抢走她的心上人,还得到专宠,被立为太子妃?
赵佑熙现在也纳妾了!沈涵净闭上眼睛想象俞宛秋独守空闺,看着孤灯坐到天明的弃妇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
她大哥这次特意带了三嫂南下,俞宛秋不是和她关系最好吗?等他们把她的儿子,最好是连她自己一起绑走,她倒要看看,赵佑熙是不是真有那么爱她,爱到舍得为她放弃江山——那是不可能的,哈哈。
至于她大哥,立下此等功劳,在朝中又多了进身的资本。最重要的是,洗清了沈府和赵氏勾结的嫌疑,皇帝以后可以放手任用沈家人了。
她想得天花乱坠,冷不丁听到燕儿说:“大少爷他们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样了。”
沈涵净这才意识到,沈湛他们已经很多天没音讯了。
【文字版】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三日之约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三日之约
一直到五更天,俞宛秋才在极度困倦中睡了过去。
忽有狂喜的声音由远及近:“太子妃,太子妃,谢长宁来了。”
俞宛秋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去。谢长宁是跟太子一起失踪的,现在他平安归来,赵佑熙也应该没事才对。
水晶帘叮叮作响,接着是太子妃激动的询问:“太子殿下呢,他在哪里?”
谢长宁半跪着回道:“殿下在宜安城,特命属下前来接您过江。”
俞宛秋望着脚上的玉色软段拖鞋:“就这会儿去吗?”
谢长宁笑道:“殿下说,他在那边等着陪您用早膳,您要是去得太晚的话,殿下就只能饿肚子了。”
百福祥云图案的隔扇外面,芙蓉花开得正艳,其间有鸟雀嘤嘤啼啭,俞宛秋心里也有一只小鸟在歌唱,是那样的欢欣鼓舞。原来他还记得那天的玩笑话,一打下宜安城,就立刻派人来接她过去吃早餐。
夫君有所请,敢不遵从?俞宛秋转向兰姨道:“妈妈,我先带尧儿过去,你收拾一些东西随后再来。“
兰姨催着说:“快去吧,可不能让殿下饿着肚子。”
俞宛秋随谢长宁上了战船。古代的船只,没有机器动力,全靠人力划桨,但船快得过了她的想象。俞宛秋走到舱外一看,水手在船两边整整齐齐地排成两排,一边喊着嘿哟一边奋力划桨,眼前似有无数只桨齐动,她吃惊地问:“总共有多少只桨啊。”
谢长宁回答说:“一边四十八只,总共九十六只。”
俞宛秋更吃惊了:“这么多人划桨,而且占据了船两边的位置,跟敌船对阵的时候,不会碍手碍脚吗?”
谢长宁解释道:“平时船上没有这么多人划桨,太子妃您朝船头船尾看,那几只三个人划的大桨,才是平时用的,前后一共三十六人。中间这六十人是临时上船,专门送太子妃过江的。”
原来如此。俞宛秋站在船中央说:“辛苦大家了,等到了宜安城,让太子殿下请大家吃宜安城的特色早点。”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妃殿下”,他们的声音也和他们桨声一样整齐划一。
谢长宁说:“就是为了不耽误太子殿下请太子妃吃早点,他们才自告奋勇上船的。”
有这么多“水手”划桨,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船已经到了对岸。
俞宛秋回头看了看说:“原来两边这么近。”
谢长宁告诉她:“这里是最近的地方,平时要两倍的时间,今天特别快,还是人多力量大。”
俞宛秋笑道:“长宁这话可圈可点”,毛爷爷的语录哦。
对于身边近随,俞宛秋仿赵佑熙的习惯,一律喊他们的名字,不带姓氏,也不称职衔。
对面码头上立着一群人,站在最中央,身披紫色大氅,腰系玉带的翩翩少年,可不正是她消失了近三天的夫君?这件披风还是她带着丫头缝制的,上面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这不是太子礼服,而是战袍。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正式场合,赵佑熙很少穿杏黄色的太子服,在家是寻常装束,出战是战袍。正如她不在乎太子妃头衔,他也没把太子之位看得多重要,甚至希望自己不是太子,省得被太后和皇后堂而皇之地当成种马。
两人隔水相望,目光痴缠,周围的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子和太子妃的恩爱是出了名的,如今亲临其境,方知传言非虚,光是目光交汇,就热得能烧起火来。
在众人面前,必要的礼节不能省,俞宛秋一上岸就蹲身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赵佑熙抬手扶住,顺势揽过她的腰。
俞宛秋跟着他走进一间大厅,里面的圆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早点,赵佑熙拉开椅子让她坐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特意请来宜安城最有名的几位早点师傅,让他们各自做出自己最拿手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俞宛秋道:“太多了,就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下。”
赵佑熙给她夹了个蟹黄汤包:“尽量吃,吃不完的,算我给你赔罪。”
俞宛秋斜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呀。”
赵佑熙挥退仆人,亲手给她调制酱碟,沾好一个汤包,夹到她嘴边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俞宛秋张嘴接住,咬了几口,才含糊地说:“我不怪你,好歹你还记得我们的三日之约。”
“为夫焉敢忘?”
“少贫嘴了,快吃吧,吃了我还有话问你。”
“是,为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几天不见,嘴巴怎么变滑头了?”
“是不是变滑了,娘子待会一试便知。”
俞宛秋忙朝四周看过去,几个仆人嘴角抽搐,显然在极力忍笑。不由得含娇带嗔地瞪了过去,不肯再说话,免得让奴仆听了去。
用过早点,两人退到里间,赵佑熙把小妻子抱到腿上紧紧搂住,喃喃低语道:“这几天我好想你。”一面说,一面含住她的唇急切吮吻,身体某处已经起了变化。
“别”,俞宛秋一动也不敢动,怕自己成为点火之人,小手捉住伸进衣襟里的大手说:“现在是早上,此其一;这里是敌方军营,此其二;还有很多随我过江来的将领在外厅等着你,此其三……”
赵佑熙失笑道:“别摆理由了,我没打算怎样,就想抱抱你,再给你解释一下这几天的行踪,马上就出去跟他们议事。”
“那你说,我洗耳恭听”,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你我”相称,实在没办法以“臣妾”自居。她是他的妻,不是妾;他们是平等的,不是君臣关系。
赵佑熙握住她的手说:“那天追到城下时,正是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候,我带着十几个护卫悄悄上岸,随着梁国的败军游勇里混入了宜安城。先用一天时间打探消息,了解宜安城的驻防情况,摸清孙恪靖的住处。昨天晚上,孙恪靖重伤身亡,我们便利用敌军失去主帅的混乱时机,打开城门迎进了自己的军队。”
“我还以为你潜进来是为了刺杀孙恪靖呢。”
“本来确实是,但我前天引开侍卫潜入他的房间时,现他快死了,就让他多活了一天,不然昨天就可以接你过江吃早点了。”
“我不介意多等一天。”手上少一条人命,总比多一条好。
赵佑熙语带感叹:“我冒险摸进孙恪靖的卧室,本该一刀杀了他,可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突然无法下手,杀一个将死之人,胜之不武。“
俞宛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我懂,你是习武之人,有自己的原则。”
赵佑熙摇了摇头:“其实不应该这样的,容易贻误战机。他昨夜若是不死,我一样要杀他,因为我跟你约了三日之期,不能再耽搁。留他苟延残喘,也不过一日而已。”
俞宛秋回身搂住他的脖子:“我很开心你能留他一日,做统帅,上战场,整日面对杀戮和死亡,容易变得麻木,变得漠视生命,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让一个重伤之人从容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这很好,真的!你是军人没错,但你先是个人,是人就该有恻隐之心。好了,你出去见那些将军吧,还有什么我们晚上再聊。”
随她一起过江的,都是从各地军营赶来的6军将领,这是不是说明,赵国已经改变了战争策略,以后要从防御变成主动进攻了?
【文字版】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靖帝亲征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靖帝亲征
樊城,靖国皇宫。梁瑾瑜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接受百官朝拜,已经提拔为将军的周济出列道:“皇上,赵太子已于昨日午时进驻潞州府衙,潞州知府沈鹄来不及逃走,一家人都被收押了。”
梁瑾瑜笑问:“潞州知府是沈鹄?这可有意思了,赵国太子妃有没有随行?”
周济无声叹息,他家主上,一表人才,英明神武,足智多谋,唯一的弱点,就是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
他真搞不懂,主上明明阅尽春色,早该看透了情情爱爱的把戏才对,怎么会在游戏花丛十数年后,突然祭出了八百年不见的真心,却寄托在一个已婚女人身上,真叫人捶胸顿足,无语问苍天。
俞宛秋他也见过,确实美,比他这辈子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美。可那又如何?再美也是人家的老婆,说得难听点,叫残花败柳,跟王图霸业比起来算什么?但愿陛下只在背地里流流口水就好,千万别再为了那个女人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像上次,明明已经抓到了她,却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放她离开客栈,结果让她逃脱,用她y赵太子入彀的计划也随之泡汤了。再后来,又扮风流才子,拿着帖子上门求见,耽误了宝贵的时间,让赵太子的人马循着他们的线索提前找到俞宛秋,主上身陷数十人包围中,差点连性命都断送掉。
虽然周济很不想提起俞宛秋,但主上问,他不敢不答,拱手道:“是的,赵太子妃一直随军,即便赵太子在南都,她也没住东宫,而是住在军营里。”
“他们倒是恩爱得紧”,梁瑾瑜脸上仍然在笑着,下巴却微微抽动,心里酸溜溜的。
下面的众臣面面相觑,不明白皇上何以突然有此一说。他们明明在讨论军国大事,怎么扯到赵太子夫妻的闺房情事上去了?
周济看到朝臣眼中的疑问,忙把话题引向正途:“皇上是想知道赵太子妃如何对待沈鹄一家是吧?”
梁瑾瑜也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想别的,敛住心神说:“是啊,听说沈湛去了江南,沈家难道要投靠赵氏?”
有位姓张的大臣提出质疑:“不可能吧,沈家女儿生下了皇长子,沈家圣眷正隆,何苦舍近求远。”
梁瑾瑜道:“张爱卿你的消息滞后了,沈家女儿是生下了皇长子没错,但前些日子被贬了,皇长子给了皇后,沈家也许对梁帝失望了,想要另投明主,沈家和赵家是姻亲,以前走动很勤的。”
大臣们心里再次犯起了嘀咕:皇上今儿怎么尽说些题外话,沈家和赵家的纠葛,跟靖国的朝政有什么干系?
梁瑾瑜也很苦恼,他不想这样心猿意马,言不及义,可只要是有关那个人的事。他就




秀外慧中 章节167
会情不自禁地关注。
算起来,从他回樊城称帝,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靖国新立,朝中尽是他父亲的旧臣,很多人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主上持怀疑态度,法不责众,总不能把所有的旧臣全都赐死吧?那样他也会无法立足。
所以他采取了笼络与打压交替运用的政策,笼络为主,打压为辅。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杀了几个死顽固,降了一些不听话的,再把自己的旧部下,如周济、何绍文、陈骅等人安插到重要位置。靖国朝廷经过这一番整改,总算初具规模,各部的运转也慢慢步入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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