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亲冷王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妖治天下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如墨画般的剑眉下,那眸子漆黑的如深邃的冰潭,似看着远处又似没有看着远处。如黑玉般的长发,披在身后,直及腰间,在那明黄色宽大的华服上显得特别亮泽。
远远地看着,便觉得他有种空灵和谪仙的感觉。抓不紧,留不住,只要稍稍用力,就在从指间滑走。
独孤清音从外面从进来,静静,无声的脚步来至他身后。她从他身后抱着他,他宽大的衣服被她勒得微微地瘪下去。
“皇上。”独孤清音轻轻地拉着风夜翎冰凉的手指。
卷长的睫毛略略地低了低,他怔怔地回过头来,看着独孤清音那张美丽得过分的脸。
独孤清音捧着她的脸,轻声道:“看到你这样,我心都痛。”
风夜翎一声不吭的,伸手轻轻地抚了抚独孤清音那黑色的发侧,独孤清音说道:“春天风和日丽,皇上要不要与臣妾到宫外走走?”
她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心胸,听着他的心跳,喃喃低语,“我很爱你的,真的真的很爱你的。不论是虚荣,是贪恋,还是自私,无论我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你……你的心,而却没有一刻停在我身上……那都是因为什么?如果你当年足够的爱我,我也许能坚守……”
风夜翎定定地望着独孤清音那双桃花眼,最后,用很淡很淡的生意说道:“更衣。”
“是。”独孤清音脸上难得有欢喜的神色,她踮起脚,轻轻地吻了吻他无血色的唇。他的唇冰冰凉的,好像没有温度一样。
……
风夜翎答应了让水悠若跟易之珩回临安,那水悠若就不能再跟易蝶舞住在一起了。那天回去后,水悠若就打点好行装。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点的,所有用的,穿的,一应都是这风天国的东西,她能带走点什么?
易之珩巴不得带着水悠若马上离开风天国,他总觉得,事情好像容易了。只是他不能就这样走,他还要在这里替临安和风天之间搞一下外交,这几日便有好些风天国的大臣等请他做客。
那一天傍晚,水悠若在房里换了一身淡红色的衣服,带走了自己这几天所做的绣品,好像,想要抹去自己曾经在这里的所有痕迹一样。
唯独当初跟易蝶舞进殿后,风夜翎赏给她的几匹绸缎和两盒首饰静静地躺在一角,好像被人永远遗忘了一样。
她没有拿着这些首饰分给飞羽阁下面的丫头,而是连碰也不碰,连多看一眼也不愿。
那是,因为她不想要去承认这些东西属于过自己,所以,她无权去处置它们。等她走后,自然会有人进来收拾这里,会有人把这些名贵的首饰连同他的心意,一起瓜分了去。完完整整的,最后四分五裂,四散而去,就好像他的心一样。
水悠若从房里走出来,易蝶舞拉着她的手说:“若姐姐,如果珩哥哥对你不好,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啊。”
水悠若对于易蝶舞的话,没有一丝丝要作为新娘的娇羞,只是笑得很淡很淡。
在一旁的绿绮凉凉地说道:“回去后记得小心谨慎,要不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要说以前做皇妃,怕是个良娣也封不上。”
虽然水悠若要走了,不会再勾引到风夜翎。然而,绿绮毕竟已经讨厌了水悠若,自然不想水悠若好过,一想到水悠若将来可能会做皇妃,心里 就妒忌得很,不免口出恶言。
水悠若只对绿绮点点头,易蝶舞却瞪着绿绮说:“若姐姐回去后,以后不仅会做皇妃,而且会做皇后!”
“你又在乱说什么?”水悠若便皱起眉头。
易蝶舞哼了声,笑着说:“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珩哥哥又怎么会舍得委屈了若姐姐。将来无论怎样,他都会给你争取一个后位的。”
水悠若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说:“蝶舞,我现在先到驿馆住着。要过几天才回临安,你有什么话要跟你父王母后说的,告诉我,我回去转告。”
“这几天我想想。”易蝶舞笑着说。“还有几天时间,我有空儿便要跟你们出去玩玩。”
水悠若点了点头,外面有个丫头进来说道:“水姑娘,珩太子殿下在外面等着你你。”
“知道了。”水悠若应了一声,又朝易蝶舞笑了笑,转身随那个丫头出去了。
走不到多远,便见一辆华贵的马车。易之珩一身白衣,一生不染的,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看到她来了,眉眼便展开淡淡的笑意。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此时此刻的笑容是最真实的,并不像平日里惯有的笑。
水悠若走过去,易之珩接过她手里小小的包袱。扶着她上车,然后他跟着上去。将帘子打下。
就在帘子落下那一刻,她望着外面,远处,不知是从哪里吹来阵阵的,清新的香味,却是桃花。
远处的一扇窗外,不知是谁的房间,隐约的,好像有一抹绛紫色的身影就那样隐着窗帘后,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服饰,只剩最后那一抹如梦幻般惊艳而华贵的绛紫色。
帘子落了下来,眼前只剩那布置华贵的 车厢。水悠若这个时候轻轻地抚了抚手上的双凤金镯子,那是出门前李皇后给她带上的。然而,她却没有完成任务!
也罢,就让一切,所有关于痛苦的,全都在临安国里华丽的埋葬。临安园里,有着他所有的痛苦,抛弃了他的母亲!出卖了他的朋友!还有,背弃了他的女人!所有的,都在临安国。
隆隆隆的车声在耳边回响,她闭着双眼,认真地听着这真实存在的车声,也只有这时,好像,不再惘然一样。
就在这一刻,最后的一刻,她在那空无一物的心里,轻轻地,轻轻地问了自己一句,她这样做,究竟有没有错?
也许,并没有对或错,有的只是我们那颗无法得到救赎的懦弱的心,找不到依靠而已。
前方的路,好像清晰,好像不再清晰。只是,我们已经无法回头,所以,请让我天真最后一回。
易之珩看着水悠若,目不如水般温柔:“若儿,你,会后悔吗?”
水悠若淡淡地笑着,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不会。”
易之珩拉着她的手,随着她的目光,望着窗外,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在眼前掠过。
四年前,那时的他,还一直跟着那趾高气扬的身影,在这个皇宫里穿梭者。走到凉亭,风夜翎总会说:“逸之,你带茶具了吗?”“逸之,你的琴带来了没有?”
那抹绛紫的身影总是静静地坐在凉亭里,喝茶喜欢用精致的白玉杯子,入口的一定要是那“大红袍”,他从不轻易抚琴,只喜欢坐在一边看着别人弹曲。那修长的手指总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那白玉杯身。卷长的睫毛微微地低垂着,忧伤的目光望着杯中那淡黄色的茶。
这个时候的他总是静静地看着他那悲伤的神色,也不知是为什么,然后会说:“王爷,天气不早了。”
然后那抹绛紫的身影会抬起头,站起来,高傲地一挥宽大的袖子,说:“逸之,我们走。”
孤单的身影走在前面,而在他身后的,只有那一抹白色相随,一前一后,相伴五载。
已经记不清了,那几年的时光,好像那 几年都活在虚伪中。仇恨的,愤怒的,厌恶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已经不再记得了。
然而,那抹绛紫色的忧伤,与那夜半而来的泪水,可曾涤荡过那满是污垢的心……
……
趁着这些时日,水悠若连忙带着易之珩去拜访自己的父母。
扩飞扬虽然不太喜欢易之珩,不过水悠若要跟随易之珩已经是事实。他只得尽自己的努力,帮助水悠若。易之珩来到自己府上,扩飞扬满心不欢喜,不过却敛住气,离开郡王府,让水氏夫妇招呼易之珩和水悠若。
莺儿命下面的丫头奉着茶,亲自拿着茶水递给易之珩,笑笑着说:“三公子,请。”
易之珩微笑着点点头。
坐在一边的水氏夫妇看着易之珩喜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来,想不到自己女儿改嫁也嫁个这般出众的人物!只见易之珩一身白衣,出尘不染,长得更是百里挑一,温润如玉,风神俊逸,一看之下就知不是池中之物。
虽然四年前水氏夫妇与易之珩见过一面,然而那只是见过一次,又有风夜翎这般的人物在,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风夜翎身上,倒是把易之珩忽略到一边,现在再见,便也认不出。
“爹爹,娘亲,他叫易之珩。”水悠若见自己的父母欢喜,自己也染上些愉快来。
“珩?果然人如其名,一块美玉啊!好名字,呵呵。”水老爷子笑得合不了嘴。水夫从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是喜欢。
莺儿早就从扩飞扬那里听说了所有的事 情,自然知道易之珩的身份,当下也不感到奇怪,只笑着站在一边。
易之珩高兴地拿起茶来,说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在这里以茶代酒,先饮为敬了!”
易之珩把茶一饮而尽,水氏夫妇又是笑声连连。夫妻两人现在才知道,没有比能这般说说笑笑的女婿好了,想当年贪慕虚荣,要攀上憬亲王,可是看到王爷吓得浑身都打颤,日夜担心着女儿有没有被欺负。每天抱着虚荣心惊
抢亲冷王爷 章节72
胆战,现在想来,便是愧疚万分。
现在才知道,虚荣,也真的徒有虚荣而已,除了虚荣,还剩下什么?
水夫人更是拉着易之珩的手,笑着问:
“之珩啊,你是哪里人啊?做什么的?”
“小婿乃临安国人,在皇宫里做事的。”易之珩倒是答得毫不避讳。
“临安国?”水老爷子抚抚山羊胡子,“真是个遥远的地方,在宫里做什么啊?当兵?”
易之珩说:“当官的。”
“当官?”水氏夫妇听着便又有些尊敬,“当什么官?”
水悠若怕自己的担心,连忙说:“爹,娘,什么官的说了你们也不懂,也就是当官,领朝廷俸禄而已。”
水氏夫妇呵呵直笑,一会摆了宴,同席而坐,说说笑笑,气氛乐也融融,所有的悲伤散尽。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要从新开始,又或者是说,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回光返照,要用尽所有去开出最后的华丽一样。
……
不日,易蝶舞居然化了个小太监模样,从宫里偷溜了出来。
水悠若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说道:“你又顽皮了,要是被皇上发现,那就惨了!”
易蝶舞倒有些郁闷地说道:“这几天都没见过皇上的身影,不知他上哪了。”话里满满都是相思之意。
水悠若不语,易蝶舞笑着说:“若姐姐,我来风天国这么久了,都没四处玩过,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三个到外面玩玩好不?听说南边那个丽春湖很漂亮,那里的水碧绿碧绿的,四周满满都是杨柳,还有一丛丛的桃花,好看极了。”
水悠若只笑着,望向易之珩,本以为这几天一直忙碌的易之珩会拒绝,然而,易之珩居然一脸向往的神色,好像,那里有关于梦与幻的缠绵的回忆。水悠若说:
“好啊,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那我们去吧。”以前一直吊在家里,几乎没有出过外面,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水悠若也有些动容。
水悠若又想到没有多少时日了,要多与莺儿聚聚,便说:“这要人多才好,我多叫个姐妹来吧。”
“呵呵,都叫来!”易蝶舞笑眯了眼,她是最喜热闹的了,“什么好姐妹,好兄弟都叫上!热热闹闹的才好。”
“今天天气正好,春光无限,马上动身吧。”易之珩欢喜道。
一会水悠若命人到郡王府叫了莺儿,也不知莺儿是使了什么法儿了,居然连扩飞扬也拉了过来。
扩飞扬一身藏青色的华服,脸上硬邦邦的,本来不想与易之珩相处,不过想到水悠若没几天就要走了,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只能这般陪她一日半日 。
现在好像扩飞扬一个是风天国的人,应由他做东道主的。可是扩飞扬极少外出玩耍,居然也不知如何布置。倒是易之珩好像极为熟悉一样,来到那丽春湖,便租了一只船,众人坐到船舱里,喝酒作乐。
周围碧波无限,虽然是湖,却大得好像看不到边际,周边杨柳随风轻拂,远点的,还有一片片的桃红。
风声,水声,笑声在耳边萦绕着。渐渐的,不知是哪里,飘来一阵阵的琴音,和在风声中,淡淡的忧伤的,又似是心境一片片的死寂。
水悠若静静地听着,痴痴地听着,唇角笑意不减,然而,眼眶好热好热。
易之珩望着外面,那一片像是浩瀚大海的碧湖上,前面远远的有一只船。兴许是带着几分酒意。他钻出船舱,站在船头,清风随来,他那白色的衣裳在风中西西作响,舞动着,仿似下一刻便要羽化一样。他和着琴音和风声,低沉的嗓音唱着:“东武望馀杭,云海天涯两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这个时候,远处琴音一停,便有个清悦的女声唱着:“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
那边唱罢,天地间便像是没了声响一样。只剩下船夫竹竿的划水声。水悠若怔怔地望着船头之人,怔怔地望着不远处那艘船,周围没人说话。
这时年老的船夫转过头来,看着易之珩,咧着一口白牙,说道:“裴公子,还是你啊!”
易之珩目光定定的,没有说话。船夫继续道:“虽然过了十年,虽然只有一次。可是,你的歌我记了十年,我记得你的白衫就是这样被风吹着,记得你就是这样与对船的对歌。十多岁的少年啊……如今……”
这样的白衣男子,这样的对歌的情景, 不知为什么,就是记住了。就好像有很多事情说不清一样,然而,你就是会记住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易之珩苦涩地一笑,“少年不再是少年,我已不再是我。只是,对面的,还是当年的人啊!”
正说着,前面那条船缓缓的,缓缓的,越来越近,近到,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船舱里的人。
那抹绛紫色的身影,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坐在里面。他前面,有着一架古琴,他修长的手指,还放在琴弦上。他的脸微微的苍白,眉宇间干干净净,居然少了往日的忧愁的味道,整个人看起来,出尘空灵,好像不再与世间为伍一样。他旁边,却是一名身穿月白色衣衫的女子。
远远望着,那两个人,美得倾城倾国。
琴声再次响起,仿似是遥远恒古的。
十年前,也就在这丽春湖上,同样是这艘船。裴家的三公子,那名白衣少年,也像现在一样,站在船头,和着远远飘来的琴音,吟唱着。
不远处的船,就像现在一样,越来越近,渐渐的,看见船舱里一名抚琴的绛紫衣服的少年,他的身边,也有着一名美少女。
然后,两只船停下来,绛紫衣服少年便邀着白衣少年进船,再然后,开始相识相知。
只是,十年过去了。那名白衣少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裴家三公子,一如现在,前面的船不会再停下来一样。载着那个绛紫色的身影,与白衣男子的船缓缓的,越来越近,然后,交错,没有再像当年一样停下来。
琴声依旧,夹着遥远的风声,和着一阵阵的桃香,吹拂而来。
那白色的身影,那华贵的衣袍,迎着飞〆﹏、 舞着,寂寞的,忧伤的……
琴棋书画,少年风貌,你何时再来,宛若昨日般,与我对酒当歌,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不知什么时候,易蝶舞睡着了,莺儿醉了,扩飞扬闷在一边发呆。水悠若把那琼浆玉液满满倒了一杯,白玉的手指轻轻地揣起,然后一饮而尽。
俏脸微微地熏红,望着那一片的碧着,望着船头那抹在风中西西作响的白色身影,听着渐渐远去,却萦绕在心间的非怆的琴音,不由地笑了。
琴声,歌声,蓝天,碧水,杨柳,桃红,美景,美人,那样的热闹。然而,此时此刻,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没有了声音,仿似万籁俱寂,天地间的所要又在这一刻沉睡了一样。
已经没法回头了,所以只能沉醉。我们不知道下一秒,生活会如何,命运会如何,只能如此相信着眼前的一切,不论是真实,是假象,这一刻,请允许我们放开所有,彻底的放纵……梦回当年。
少年英姿勃发,抚琴听曲,泛舟江河之上,引歌长啸。纵然我们已经不再年少轻狂,命运过早地在我们的心里划过沧桑。就在那一轮夕阳沉没,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前,请让我在痛苦之前再一次相信,再一次沦陷……
第八十五章 计谋开始
泛完舟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没入地平线,大地瞬间陷进一片黑暗中。
回到驿馆,易之珩因喝了酒,脸上不免有些红晕,然而他却清醒的很。而水悠若醉的有些迷糊居然连人也不认得了。
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他们兄妹,易之珩让易蝶舞好好熟悉了一番,便咛嘱她说:“你自己小心为妙。”
易蝶舞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珩哥哥你怪了,我有什么好小心的?”
“风夜翎他……”易之珩顿了顿,才说,“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易之珩想到自己的妹妹在风夜翎那里,心里就闷得紧,很是担心。就怕风夜翎记恨于他和水悠若,会让易蝶舞吃苦。不过自己的妹妹已经嫁了给他,那是已经无法回天之事,他现在除了叮嘱好易蝶舞便什么都做不了。
“有哪个皇帝好相处的。我说,你该好好想想怎样对付若姐姐吧。”
“对付?你怎么这样说。”易之珩皱着眉头苦笑,看着易蝶舞的眼光也变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易蝶舞说话也点也不顾及易之珩的感受。她说着说着,便有些儿伤感:“如果她喜欢你,她会用很深情的目光看着你。如果她喜欢你,她会因为你而变得忧伤和沉默。如果她喜欢你,她会为了你而不顾别人的目光。她会因为你一个笑容而脸红心跳……”
易之珩脸色很是苍白,然而,他却没有一点点惊讶的反应。易蝶舞喝了一口茶,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然后摆摆手说:“唉,珩哥哥,我回去了。”她刚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歪歪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你是我刚刚,我自然最帮你的。如果她没法爱上你,那你也不要对她真心,反正你周围的女人多着呢。她惹你厌了,惹你烦了,那你就将她打入冷宫。”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里带着好些怨恨, 好像恨不得易之珩马上就将水悠若打入冷宫一样。易之珩沉着脸,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易蝶舞怔了怔,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大厅。整个大厅就剩下易之珩一个站在那里,一下子静下来,便有种孤零零的感觉,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她并不爱自己。可是,四年前是他说的,要让她依靠,要她依靠他,早就看开了,不是吗?而他现在又是在执着些什么呢?
自嘲地冷笑着,不由自主地走到水悠若的房里,水悠若正歪歪地躺在床上,好像听到声响,她睁开眼,然而,她却没有看着他,而是媚眼如丝,神情慵懒地望着床顶。
周围点着的灯,外罩着诱人的红色外罩,整个 房间笼罩在这一片暧昧的红色之下。一边的青铜兽头香炉青烟袅袅。她就那样望着芙蓉帐,额上有细细的薄汗,微弱的红色光线里映的她的小脸一片绯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力,还是因为易蝶舞的话,易之珩看着床上的人身体像火烧一样。他有些自嘲地冷笑,却忍不住低下头,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着娇嫩的唇瓣。
四年来,他一直渴望着这般深深地吻着她,可是总怕她接受不了。而现在,他终于吻到她了,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她是他的人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不必在顾忌什么,今夜就要了她又何妨!
这样一想着就更加无所忌惮了,伸手解开她的上衣,露出她那淡红色的肚兜来,那丰满的酥胸若隐若现。他脑子一轰,更是浑身滚烫的厉害,低头狂热地吻着她。
水悠若一下子便喘不过气来,胸口不住地起伏着,脑子昏昏沉沉。
这样熟悉的红色,这样的香味,这样的缕缕青烟,好像四年前。不记得是哪个夜里,应该那段时间,每一个夜里,都是这样的,周围晕着淡淡的红色,青烟袅袅。
从很久很久以前,不论是现在,还是四年前。她总是压抑着自己的心,不想要让自己沉沦。然而,这一天,她对自己说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不论是真实,是假象,这一刻,请允许我们放开所有,彻底的放纵……梦回当年,与自己爱的人……
她情不自禁地抱着吻着自己颈脖的人,低低地娇喘着。她已经分不清过去与现实了,又或者,是她不想再去分清过去与现在。只想这样沉沦着沉沦着,停留在肉欲与痛苦着的情爱边缘,一辈子也不要醒过来。
他吻着她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她十指缠着他的黑丝,轻喘着,就像是梦呓般娇声低喃:“嗯……王爷……”
声音很小小,很模糊,然而,他却听到了,就那样,锥心一样刺进心间。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窗外冷风阵阵地吹过来,她好像突然清醒一样,又或者并没有清醒。只是,泪水悄悄的,从眼角落下,浸湿了枕头。
现实中我不敢拥抱你,为什么连梦里边,你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转眼间便要走了呢……我的爱人……
……
白天繁华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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