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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关雪燕
挂了电话,吴景安又一人闷屋里犯起愁来。
这工作,到底是辞还是不辞啊!
就像值长说的,铁饭碗,撑不着饿不死,再说这年头像他这种没学历没技术的真难找工作。
做生意,不管大小都是有风险的,经过蒋路那事他现在连前期投资的钱都拿不出来,这生意一时半会也做不起来。
难道,再回去上班
那个破牢狱一样的地方,他是真没什么可留恋的。可又不能总游手好闲、坐吃山空。
唉,硬着头皮再去干一段时间吧!
等将来、将来----
指望着上这种班挣到将来,估计头发都得白了。
算了,不想了,一想一把愁。
要上就上,最起码那儿还有一众好兄弟陪着他,日子,总过得下去的。
这一夜,许辉没有来烦他。
第二天下午吴景安摸着熟悉的路线回了单位。
夜班点名时难免被一众兄弟奚落,吴景安痛恨自己的善良,怎么就把这些损人不偿命的家伙美化了呢?
直到进了车间吴景安才知道林佳佳已经调回厂部了,他的新搭档是刚休完产假回来的小李。
这位年轻的母亲也是个自来熟,大半夜的和吴景安这个老光棍聊起了妈妈经。
你不知道小孩子有多可爱……我家宝贝会自己翻身了,每天在床上玩架飞机玩得可开心了……每天夜里要起来给他把尿,你不知道,人说男孩子最好不要用尿布湿,会焐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孩子就是妈妈最喜欢也最累人的玩具……
吴景安听得一头是汗,妹妹呀,哥犹记当年你那可爱纯真、羞涩腼腆、玲珑娇小的模样,岁月变迁,怎可让身材朝水桶大妈发展后就连心态也沉沦到那三姑六婆的世界。
什么喂奶!什么焐!什么py抹香油!
靠,不发威你不当我是个男人啊!
听了半夜的妈妈经,吴景安再也撑不住,趁着新妈妈取样的功夫躲放渣间迷糊去了。
放渣的老兄半眯着眼随口问道,“许少又来了?”
吴景安愣了一下,随口糊弄一声。
睡得正香甜时后脑勺被人猛拍了一下,吴景安捂着头恼火地骂了一声,“谁他妈打我?!”
“你老子!”威慑力十足的声音响在吴景安头顶。
下班时分,吴景安顶着上班睡觉的罪名以及五十块的罚款灰溜溜地走出值班室。
吴景安揪住放渣老兄的衣领怒道,“你小子忒损了,值长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放渣老兄挺冤,一脸苦笑,“我哪知道出去放个渣的功夫他就转来了,哎,不对啊,这林妹妹都不在咱值了,那许少还来干嘛?看你长得帅啊!你小子蒙我呢吧!”
吴景安被噎得无话,松了手夹着尾巴逃回宿舍。
睡觉、吃饭、打牌,他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
手机里那些和蒋路一起拍的生活照他没舍得删掉,看着里面那个爱装嫩的小白脸瞪大眼噘起嘴的样子,丝丝心酸蔓延。
他不再打探蒋路的消息,既然对方想断得干净,他也不想再去打扰他。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选择相信蒋路经历过这一切后会再站起来,重新开始人生。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景安。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会这样叫他的只有那个人。
把手机收进兜里,他继续吸溜他的牛肉面。
点名时,孔新挨着他坐,小声在他耳边说:“那许少又打电话来了,尽是问你的事,你说,你们到底有什么奸情?”
吴景安一脸平静地回答他:“知道我为什么跟他翻脸了吧,他趁一个月黑风高之日把我给奸了七七四十九回。你说,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孔新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奇怪,我跟他提林佳佳调回厂部的事,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又是问你的事。问你脸色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靠,我哪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我又不是你老妈子。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现在想想以前他给我打电话聊这聊那,是不是都是障眼,其实就是想问你的事呀!老吴,他----”
吴景安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怎么办,他是不是看上我了?妈呀,都怪我这英俊的小脸惹的祸,你说,该怎么办呀,不然你和大刚他们轮流保护我吧,我怕我这小身板小胳膊小腿经不住他的金钢铁腕呀,不行,我要保护好我的节操,我的菊花。”
孔新一脸嫌弃地打量他一番,撇撇嘴,“算了,当我没说过。”
点了名进值班室,小李拿出洗好的葡萄招呼他吃,看那孩子妈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葡萄,吴景安顿时感叹,小丫头和小娘们就是不一样啊!
林佳佳过了晚上七点,除了水什么都不吃,这都晚上八点半了,孩子妈还在这拼命地补葡萄糖。
难怪一个是水蛇,一个是水桶。
快九点的时候小李收拾完了一塑料袋的葡萄,去车间洗完手回来特八卦地说:“老吴,你去看看那大门外停的车是不是许少的?”
吴景安心下一顿,抬眼瞧她,“这黑灯瞎火的你看得出来是谁的车?”
小李很不满,“咱车间里黑,外面不是有路灯嘛,能看个大概。咱值没人开车上班的吧,领导的车能停车间外?肯定是许少的,你去瞧瞧去。我这刚休完产假回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不是想瞧一瞧白马王子的庐山真面目嘛!你去给我确定一下。 ”
吴景安别过脸,“不去不去,管他是不是许少呢,跟咱俩又没关系,我说好妹妹来,你这都孩子妈了,还想有什么心思啊!”
小李气得臭骂他两句,拎着桶去取样了。
吴景安掏出手机看了几行小说,却没一个字跑进脑子里,放下手机站起身在值班室转悠了几圈,最后脚下一转去了车间。
车间里大灯没开,黑漆漆的,透过几扇大窗户朝厂外望去,果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
车窗开着,一条手臂随意搭在车门外,指间夹着烟,红红的烟头分明显眼。
路灯昏暗,他是看不清车里坐着的人的。
可----
他知道,许辉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位上,时而抽一口烟,时而轻叹一声,时而……会想起他。
他不想让自己再陷入这种错觉中,却无论如何也劝说不了自己离开车间。
他像个偷窥者,只能站在黑暗处,看着那个骄傲自负的男人拔了一身的刺,孤寂清冷地等在那里。
等着一份他不敢确定的感情。
许辉,他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了。
躲不掉,逃不了,就连避而不见也做不到。
他想和他划清界限,他却想和他继续下去。
吴景安承认自己对这个人还有余情,那份曾经有过的爱,难以消失得不带一点痕迹。
所以,他该尝试吗?尝试为这个人再放下深情,像哑叔所说,给他一次把自己狠狠伤透,彻底死心的机会?
他能吗?
他的心脏可以这么强悍吗?让它再死一回也无所谓。
窗外的人扔掉手中烟头,很快又有一点红星亮起,一颗接一颗,带不走半点烦愁。
下班点了名,一个个蔫头耷脑地从会议室出来,赶车的同事跟他招呼声后便快步走了,他也随着住宿舍的哥们同往宿舍楼走去。
厂门外,一身休闲装的许少手里拎着一份早饭,等在那里。
“景安。”
不管是走远的还是离得近的人们都往两焦点人物看去,吴景安不负众望地再一次成了明星。
同样熬了一夜的许辉一脸憔悴,痴痴望着他,欲言又止。
吴景安对几个哥们说一声“你们先走。”
哥们不好再看热闹,带着一肚子疑问走远了。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相隔几米远的路上站着两人。
厂院里的金桂开了一树,微风拂过,带着浓浓的香气。
许辉抬了抬手上的早饭,“吃点东西再睡吧,别伤胃了。”
吴景安静静凝望着他,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收敛了所有锋芒,声音里有太多会让人误会的感情流露。
这种模样的许辉让他一时不忍,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一声低叹,吴景安转身欲走。
“景安。”
注满深情的轻唤,温柔地打破清晨的宁静。
他说:“对不起。”
吴景安脚步停顿,那轻轻的三个字好像在他心里砸出重重的响声。
“对不起。”
吴景安侧过身,转头看着他。
“对不起。”
轻柔、缓慢的声音,这一次,饱含了真心。
欠的,终究要还。
这一句对不起,欠了多久,许辉终于丢弃了所有骄傲,对他说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
吴景安默默注视着他,强撑着坚固的心一瞬间裂了很大的口子。
许辉一直欠了他的这句话,如今听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带着那么多的不真实,一声声敲击他丢了防御的心灵。
四目相对,一句真心的道歉抵过了千言万语。
对不起,迟来了三个月的道歉你还愿意听吗?
对不起,伤了你的心却用不对补偿的方法。
对不起,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三个字。
对不起,如果可以,请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景安,你还会再对我说出爱吗?





有种掰直我 59朋友做起
59朋友做起
三个月后
要说二十八岁的吴景安最痛恨的节日,那肯定非春节莫属。
春节,意味着合家团圆,热热闹闹,喜气洋洋;而到了他这里就变成孤家寡人,冷冷清清,死气沉沉。
也是嘛,一个人,过什么年哪!
于是他逃了,每年这时候,只要不摊上班,他都会躲到哑叔家里蹭年饭,蹭气氛,蹭晚会,蹭迎新。
虽然只有三个人,可每次的年夜饭哑叔总会一改节俭的节性,做上一桌子的好菜,每一道都不许人吃完,这叫年年有余。
饭后端出各种零食,看一会吃一会聊一会,接着包饺子,放鞭炮,热闹非凡地迎来新的一年。
吴景安总是会被这种气氛感染,一时间忘了所有烦恼,好像他就是这家里的人,好像,这就是他的家。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被哑叔从被窝里捞出来,大年初一的饺子是哑叔一贯的好手艺,却有说不出的酸涩在里面。
吃完午饭,他又要匆匆赶往单位,重复单调枯燥的生活。
往年,他总是这样告别春节。
可今年,哑叔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让他们回老家去过。
哑叔和家里人的关系渐渐缓解,虽然这缓解是建立在他一次次往家拿钱的基础上,可哑叔还是很高兴。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母,而且,年事已高,尽孝道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对哑叔的决定,张叔从来没有反对过。
照他的话说,钱这东西,够花就行,多了只是烦恼,既然老人有需要,他们补贴点也无妨。只要哑叔高兴就好。
两个单纯善良的人,更加让吴景安自惭形秽。
他或许做不到哑叔和张叔的豁达和宽容,随着年龄增长,对失去的亲情他已不再留恋。
言归正传,总之就是,今年他无地可逃。
哑叔打着手势对他说:跟我们一起回去,人多也热闹些,别把他们当陌生人,当成家人就不会不自在了。
吴景安垮着一张脸婉拒哑叔的好意,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人走哪带到哪,干嘛,等着拿压岁钱分果果啊!
于是这个新年,他就得自己一个人打发了。
正思索着去菜场买点熟菜吃吃算了,手机响起来,是许畜打来的。
吴景安平静地接通,“喂?”
“年三十想好怎么过了吗?”
“不劳你费心,我有地方去。”
“去哪?”
“朋友家。”
电话那头的声音紧张起来,“男的女的?”
吴景安没好气地骂道,“少吃饱了撑的,废话完了我挂了啊!”
电话那头的人不悦地哼了一声,“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再让我逮到乱吃草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吴景安冷笑一声,“是不是连朋友也不打算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闷声说道:“有人叫我了,挂了。”
吴景安收了手机,带着一肚子坏情绪走往菜场。
一个猪蹄,一盘热菜,半斤花生米,半斤小酒再加两馒头,就是他华丽丽的年夜饭了。
对了,还得留点,年年有余嘛!
饭菜端上桌,他却没了吃的。刚想点烟时突然想起饺子还没买,于是趁着超市还没关门,小跑着下了楼。
买了两袋速冻水饺,结帐时居然遇到蒋路的一个朋友。
两人闲聊几句,吴景安才得知蒋路现在在k城,不知是不是有贵人相助,抄袭事件居然被澄清了,他现在在一间大公司里又干起了老本行,貌似混得还不错。
道别了那朋友,吴景安回家的步伐格外轻快。
蒋路的人生路又有了新起色,他真心为人感到高兴,这样或多或少能减轻些他的负罪感。
很快,也会找到新的伴侣吧,希望不再是像张齐和他这样的。
回了家,把猪蹄啃到剩个小猪脚,小酒喝到还剩一口,他酒足饭饱地窝在沙发里看春节晚会。不知是不是一个人喝酒特别容易醉,看着看着,那男主持人的脸就变了样,渐渐变成了许辉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
许辉说:从朋友做起不是不可以,行,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在我和你没变成恋人关系前,不准再随便给我带个男人回来,不随便的更不行!
十天后,许辉说:怎么,朋友连出来一起逛个街都不行。
二十天后,许辉说:怎么,朋友连出来一起吃个饭都不行。
一个月后,许辉说:怎么,朋友喝醉了连在你家过一夜都不行。
两个月后,许辉说:叫你出来就出来,哪那么多废话,再不来我就直接杀你家去了。
三个月后,许辉说: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再让我逮到乱吃草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瞧瞧,人多会蹬鼻子上脸,这少爷本性又全回来了。
吴景安是被一阵急切、猛烈的砸门声吵醒的,其间还夹杂着某人怒不可遏的谩骂。
“吴景安,我知道你在里面,灯还开着,你装什么装,给我开门,不想我把你这防盗门给卸了就快给我开开。大过年的你又犯什么抽,快开门!”
这些不和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得吴景安脑门一抽一抽地疼。
他千万个不情愿,到底还是起来给人开了门。
堵在门口,他没好气地回道,“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你也知道今儿年三十,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不能等明年,还非得搞个跨年集会不可!你有事没有!”
门外站着一脸铁青的许辉,见到吴景安堵着门不让人进的样更是一肚子火没处发,二话不说推了人一把,拎起地上精致的食盒就进了屋。
把东西放桌上,许辉瞟了一眼开着的电视以及沙发上凌乱的被褥,转过身沉着脸问他,“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真睡那么沉”
吴景安懒得理会他的质疑,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为防过年短信的骚扰,在他刚有困意时就把手机调静音了,现在一看,果然,二十八通未接来电,这小子也太执着了。
手机扔回茶几上,他又重窝回沙发里,懒洋洋回了句,“调静音了,没听见。”
“真会找理由。”
许辉低骂了句就摆弄起带来的食盒,随后摸进厨房熟门熟路地拿了碗筷出来,走到沙发边,踢踢沙发脚,“起来,陪我吃点东西。”
吴景安诧异地看着他,“这几点啊,你又饿了你家是没做饭还是怎么的,饿着你了”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起来就起来。”
吴景安也不想大过年的跟他争执什么,就随了他的意,走到餐桌边,打开的食盒里各式精致餐点,大大小小的盒子摆了大半桌。
许辉是真饿了,见他乖乖坐到桌边,也不再罗嗦,自顾吃起来。
从傍晚六点就开始给这人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年夜饭他吃得心不在蔫,老疑心这人是出事了还是闹情绪胡思乱想得根本就没塞几口在肚里。本是计划着晚上十一点多再溜出来和他一起喝点小酒守个小夜,最好再乱个小性滚个小床之类的。撑到快十点,二十八个未通电话让他的理智集体罢工,他再也等不下去了,跟家人找个理由后拎起食盒一路狂飚到这里,结果这人给他的理由竟是睡着了调静音了没听见
他这一肚子焦急担心的火该冲谁发!
肚里有了点货后,他的怨气也散了大半,夹了一尾虾到对面人碗里,随口问道,“晚上吃的什么”
吴景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随便吃点。”
许辉抬眼看他,“大过年的也随便吃”
吴景安笑,“一个人可不就这样,我做一桌子谁吃啊”
这话听着有那么几分苦涩,许辉尽量忽视,贼兮兮地笑,“其实是想我来陪你的吧,还死撑着。”
吴景安看也不看他一眼,“别自找没趣啊!”
酒足饭饱,许辉捂着肚皮晃荡到沙发边,脱了外套,一屁股就窝进沙发里了。
苦命的吴景安收拾完他那一堆大大小小的食盒,擦干手出来一看快没气炸。
冲到沙发边,抱起许辉身上的被子往卧室走,惹得后者在那拼命大呼,“你发什么神经,姓吴的,你给我回来,把被子抱回来,噢,你能盖,凭什么我就不能盖啊,赶紧的,你给我抱回来,听见没有!”
姓吴的把被子扔回床上,关了门上了锁这才放心满意地回到客厅。
“穿着外面的衣服还想盖我的被,你让我晚上怎么睡啊!”
这话说的,两个人都有些愣了,太t暧昧了。
许辉顺竿爬,“是吗那我全脱了。”说着他便解起了皮带,笑么笑么地看着吴景安。
哪知吴景安比他脸皮还厚,靠着沙发看起了春节晚会,“被子锁屋里了,钥匙被我吞了,这屋可没暖气,你想被冻死尽管脱。最好脱得连条内裤也不剩,我保证给你扔楼下去。”
“你他妈这屋都快乱成猪窝了,还敢有洁癖!”
“没办法,某些人连猪都不如,我只能防着点。”
许辉讨个没趣,气呼呼地坐回沙发,抱膀子陪他看起无聊的新春晚会。
看着看着,那手就不规矩了,在沙发上弹起了钢琴,由低到高,直弹到旁边那人手上就抓着不放了。




有种掰直我 60新年快乐
60新年快乐
吴景安垂眼看了看那狗爪,淡淡说一句,“你该回去了。”
许辉说:“不急,这不年还没过完呢吗!”
吴景安说:“其实我手不冷,不需要帮我焐着。”
许辉笑,“我嫌冷,其实我身上更冷,能不能也帮我焐焐”
吴景安说:“有意思吗”
许辉拉了脸,“我也觉得没意思,三个月了,朋友游戏该结束了吧,吴景安,什么事做过头了都没意思。”
吴景安面无表情地说:“行啊,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没打算和你做朋友,门就在那儿,好走不送。”
许辉说:“你什么意思”
吴景安笑,“稀奇,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许辉闷不吭声地看着他,突地外面响起一阵鞭炮声,打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提醒着他们今天的特殊性。
许辉扭过脸,低下头闭着眼睛压抑了好一会才将那股子气转成幽幽的一声叹。
“今天是年三十,咱们都消消火,总不能以这种方式再开始新的一年吧!”
这是许辉的让步。
吴景安妥协默认。
电视里相声演员卖力地磨着嘴皮,电视外分坐沙发两头的人各怀心思。
没人,再主动牵起对方的手。
零点时分,炮声震天,许辉默不作声走到楼下,从车后备箱里捞出一盘鞭炮摆在地上。
点起一根烟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吴景安,扯着嗓子问道,“你要点吗”
吴景安手插在睡衣口袋里,摇了摇头。
许辉点着了炮,人快步跑到他身边捂着耳朵。
沉睡在地上的长蛇炸开一朵朵耀眼的火花,染亮漆黑的夜。
漫天红光里,许辉眼中的吴景安沉寂地像是一尊雕像。
他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人活过来。
漫长的三个月,收敛所有对他的感情,以朋友身份自居,这样,还不行吗
吴景安,你到底还要求多少
鞭炮炸完,许辉放下捂耳朵的手,却迟迟没有离开。
吴景安像是有默契一般,站在清冷的楼道边,陪他一起看远远近近的红光闪烁。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而他们,真能开始吗
谁也没有先开口,在寒冷的深夜,呼出的气凝成白雾,很快散去。
直到,炮声渐止,万籁俱寂。
许辉低头苦笑一声,对旁边的人说道,“我走了。”
吴景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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