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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关雪燕
男人不耐烦地一摆手,拉高嗓门说:“别跟我说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事,蒋路,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你妹活?!要不要我们活?!”
蒋母哭着拉起吴景安的手,“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求求你,放过我们家蒋路吧!就因为蒋路没一口答应和你分的事,小云今儿差点又吃药了,幸好被我们发现,她可再禁不起刺激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当妈的也没法活了。”
吴景安听得是一头雾水,他招呼着两位老人坐下后,把蒋路拉到一边,询问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蒋路紧闭双眼,一脸痛苦地说出他父母的来意。
蒋云是他妹妹,一挺单纯的小丫头,还有两个月就要结婚了。未婚夫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本来就要宣布升任经理了,却突然把他辞了。关系较好的上司透露了一个信息,未婚妻家的哥哥是个同性恋,目前交往的情人得罪了一太子爷,人太子爷发话了,凡是跟那人沾亲带故的,通通不放过。
未婚夫再是据理力争都没用,他们不过一小公司,得罪不起那太子爷。
你纵有再多理也没用,人就是有钱,人摆明了想玩你,你能如何?
未婚夫在家人的唆使下跟蒋云提了分手,性子倔的女孩当晚就要上吊。
她父母好容易拦着了,带着她来找蒋路,要他跟那人分手。
今天上午来过一趟,蒋路听完后只说要考虑,结果他父母气得把屋子给砸了。
听完蒋路的话,吴景安无力地靠在橱柜边。
许辉,许辉,看来他真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原来,他的手,真的可以伸得很长。
再面对蒋路父母时,吴景安只能选择沉默。
任他们打骂,也无法开口承诺他们的要求。
晚上,躺在床上,他背对着蒋路把头蒙在被子里,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吴景安来到宾馆想要和蒋路的妹妹谈一谈,结果却被蒋路父母打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蒋路的父母三不五时地跑来闹,搞得邻居都知道了。一个个躲在背后议论他们的事。
蒋路的父母发了话,要是再不分手,就要跑到吴景安的单位去闹,反正他们蒋家的脸已经丢尽了,不能让他这个祸害快活了。
吴景安深深看了一眼那个他应该很尊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掏出十块钱,递到他们面前,语气平淡地说:“从车站坐到w矿的车,十块钱够了。下了车问一问电厂在哪,就会有人告诉你们。到那儿直接找书记反映,他是大头,找别人没用。想怎么说都随便你们,我无所谓。”
蒋父恼得一巴掌打过去,指着吴景安骂了好半天才离开。
吴景安揉揉被打痛的半边脸,低身拾起掉在地上的十块钱,装进口袋回了家。
那天晚上,蒋路没有回来。
吴景安一边不停打他手机,一边跑遍整个s市的酒吧、网吧、迪厅找他。
天微微亮的时候,吴景安一身疲惫地回了家。
一整天蒋路都没有回来,吴景安粒米未进守在冰冷的家里一直等着他。
到了晚上,有蒋路的朋友给吴景安打来电话说蒋路在“天天”酒吧。
吴景安慌忙打车过去,找到蒋路时,他正抱着酒瓶子和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吴景安二话不说上前拉了人就要走。
蒋路看了看他,笑着说:“亲爱的,你来了,真好,我还有你呢!我还有我亲爱的啊!”
在蒋路朋友的帮助下,吴景安把他扶上了出租车。
蒋路靠在吴景安肩头,吃吃地笑:“亲爱的,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和我分手,对不对,你答应过我的,要说话算话啊!”
吴景安打开车窗,让秋夜凉风吹散车里沉闷的空气。
回了家,把蒋路扶上床,替他脱掉鞋袜时,他还在不停说着,“你不会和我分手,不会分手的,我相信你,亲爱的,我爱你啊!”
吴景安帮他盖好被子,关上灯,转身出了房门。
他想洗个澡,却忘了脱衣服;他想开热水,却对着冷水冲了好半天;他想坚强地说一切都会过去,却对着墙壁无声地抽泣。
一拳砸在墙上,他忘了疼,忘了叫。
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坚持下去。
第二天蒋路起床后,吴景安端出早饭,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了最后一餐。





有种掰直我 54分手
54分手
吴景安说:“蒋路,你是怎么打算的,说出来听听。”
蒋路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吴景安说:“如果你想分手的话----”
蒋路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谁说要分手。安子,你答应过我,不会跟我分手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会跟我分手!”
吴景安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扯起嘲讽的笑,“行啊,不分手。你那破店咱也不稀罕了,你妹妹想死就让她死去,你爸妈想跟着她陪葬,行,丧葬费我们出。这样,够仁义了吧!”
蒋路一脸悲痛地看着他。
吴景安猛地从桌边站起,“别这样看我,我吴景安就是这种冷血的人,你今天才认识我?蒋路,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咱们半斤八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吗?!许辉找过你吧,你也应该猜到了,从你被指抄袭到今天的所有事全都是他搞的鬼。当然,追根究底也是因为我,是我得罪了他,这,你也想到了吧!蒋路,你他妈就是个怂货,想跟我分手却不敢提,你不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吗?”说着,他苦笑了几声,“你一遍遍说‘安子,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和我分手’,我一开始还挺傻冒地以为你这是在乎我,现在我才明白,你个狗东西就是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的所有不幸,灾难,全是因为我。没有我,你他妈现在还活得人模人样的,全是我这个扫把星,把你毁了,毁了。”
蒋路低垂着头,双拳紧握也止不住颤抖。
吴景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真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冲动就和你在一起了。搞到现在,咱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蒋路,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地跟我提分手,别再拿那些话来恶心我。我不会怪你,你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别让我再看不起你!”
蒋路闭上眼,一行泪滑落眼眶,他哭泣不止地说:“对不起,安子,对不起……”
吴景安仰起头,想止住眼眶、鼻腔里的酸涩,“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来说。把你害成这样,我也没办法弥补了。开店欠的钱,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以后,不会有人再拦着你,去重新开始吧!”
“安子……”
“今天有时间的话就去找地方吧,等你找到了,我帮你收拾东西。
吴景安强撑着说完这些话,转身走出了家门。
蒋路还在后面喊他的名字,一遍遍,带着伤心和愤怒。
出了家门,出了小区,坐上公交,在从没来过的终点站下车。
下车以后沿着来时的方向,一步步往回走。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和蒋路的关系也在今天划上句点。
只能这样了,他不能再继续害蒋路,分手,是唯一的路。
以后,他们做不成恋人,做不成朋友。
也许该哭吧,毕竟试着爱过,可是眼泪却争气地流进了心里,一滴也不肯淌出来。
也许该笑吧,不管是他还是蒋路,都从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里解脱出来了。蒋路不用再遭遇不幸,而他,也不用再继续带着愧疚过日子。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好像每一步,每一步都是错的。
他不该认识许辉,不该爱上他,不该得罪他,不该把蒋路拉进这个漩涡。
错的太多,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哑叔的钱,母亲的钱,还有从蒋路朋友那儿借的钱是一定要还的。把现在的房子卖了,还完帐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够他在一个小乡镇买一所小房子的。
蒋路的父母已经去单位了吧,这样也好,他可以更坚定地离开。
这个城市大概跟他犯冲吧,到最后,竟已容不下他。
那就离开吧,换一个环境,不知道他的人生能否跟着一块重新开始。
哪里都好,至少,不会再遇到许辉这样的人。
吴景安下午回了单位递交辞呈,厂长诧异地瞪着他,“你小子找到出路了?”
吴景安笑着说,“嗯。”
厂长脸拉着,“你可想清楚,这工作虽算不上好,但却是个长久的饭碗,还有五险一金。出去给人打工就那么容易?哪怕一点干得不好,说炒就炒了。”
吴景安为难地叹口气,“没办法啊厂长,我这眼瞅着奔三的人了,好容易找个女人,家还是外地的,做生意,长期分居可不是个事,就指着我过去帮她呢!您说,咱不能辜负了人小女孩的一片心啊,是吧!”
厂长狠狠瞪他一眼,“滚出去吧!”
吴景安领命滚出厂长办公室。
出门打电话约了哥几个在矿外小饭馆吃饭,算是给他老吴饯行。
大刚猛拍他背,扯着嗓门喊:“你小子能耐啦!说,找的什么好活,也不知道给兄弟介绍介绍。”
吴景安连咳了好几声,“嗨,急什么,等我在那边淘到金子一定把哥几个都接过去啊!”
孔新忧虑地看着他,“老吴,你说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那包子店也不干了,现在又要辞掉工作。这年头,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吗?像咱们这样没学历没技术的,上哪找去!”
吴景安骄傲地一拍胸脯,“凭我老吴还愁找不到工作?!开玩笑,最最不济,我也总能给人包子店打工吧!工资怎么怎么也得翻倍啊!”
小乔瞥他一眼,“你就吹吧!”
散场时,吴景安借口去孔新家拿东西陪着他走了一段。
“最近,那许少还常给你打电话吗?”
“也不常,偶尔联系一下,基本上问的都是你的事。我说你们俩这矛盾要闹到哪年啊?”
吴景安掏出烟,递给孔新一根,点上后,吸了一口,“老孔,我辞工作的事,你别跟他说。”
孔新不解地望着他,“是不是真有什么困难?你也别太跟许少计较,他那人就那样,少爷脾气。咱低个头也死不了人,跟他处好关系不吃亏,多少能帮咱解决点实际问题。再说了,人还对你那么好。”
孔新的话真让吴景安感到可笑,好?好,是真好!好到他姥姥家喽!
吴景安说:“老孔,咱朋友一场劝你一句,咱们跟那许少不是一路人,不要图一时方便想着跟他攀关系,到最后,可能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
孔新怀疑地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那许少,到底对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吴景安一脸委屈,“他强x我!”
孔新一掌将他推出老远,“滚你妈的。”
接下来几天,蒋路那边倒是一通电话也没有,吴景安心也算放下了。
闹这一出,说起来最最倒霉的还是蒋路,工作丢了,钱没了,还没刚起步的事业也泡汤了,再加上家人的逼迫,承受能力差的人都要精神失常了。
吴景安那一番狠话主要也是为了骂醒他,如果仅仅以一句不爱了,所以分手,真怕他会受不住刺激一个不小心就报复社会了。
这样也好,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分手,才是他真实的意愿。
他挺对不起蒋路,可除了独自扛下债务,他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还。
毕竟,他也受了伤。
休班回去已是几天后,回到家才发现,蒋路,已经走了。
他的东西跟他的人一样搬得干净,好像,这屋子里从始至终都是吴景安一个人,从来没有过他的影子。
吴景安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一瞥眼,发现茶几上留着一封信。
吴景安靠着沙发扶手拿起信封,不知道该不该看。
除了那些伤春悲秋的话,还能有什么?他们已经是两个陌路人,再叙些感伤又有何用。
将信封扔回茶几上,他靠着沙发休息了好长时间。
这个家里再没有蒋路的味道。
没有那个会把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人,没有人会听他一遍遍地唠叨工作上的烦心事,没有人会恶心巴拉地叫他亲爱的,宝贝,没有人再吃他做的一手好菜,没有人会夸他,爱他,懂他,需要他。
他像一条快晒干的鱼,得了短暂的水,却又再次被丢弃在沙漠里。
赖在沙发上睡到快中午,直到肚子饿的感觉让他找回点理智。
再t的伤春悲秋,还得活着不是。
活着就得吃。
强撑着精神起来泡了碗方便面,吃完他回卧室继续补眠。
他还能在这个安逸的窝赖上多久这个空荡的家曾经是他最后的依靠,如今,也要失去了。
其实,哪里不一样呢
一个人的家,一张床,哪里都是孤独。
以为会很难入眠的,却没想沾上枕头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很快,有人上了他的床,睡在他身边。
他不禁想,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没有不幸,没有争吵,没有痛苦,蒋路还会在晚归时轻手轻脚地上床,在他脸颊印下一个抱歉的吻,安稳地睡在他身边。
原来,蒋路一直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在梦里,吴景安笑得很开心。




有种掰直我 55两清
55两清
一觉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时,吴景安还有些恋恋不舍。
那个梦,太真实,酸得让他不想醒来。
只是想找个一起走下去的伴,怎么就这么难?
闭上眼,吴景安强迫驱散这些消极的想法。无论多难,他还得活着,总想这些,保不齐有一天就神经失常,拿瓶硫酸泼向某人了。
叹口气,他翻转过身,手搭上————
温热、柔软的触感,这是----
吴景安猛地睁开眼。
眼前躺着一个让他呼吸骤停的帅男,貌似睡得还挺沉。
吴景安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想他把从厂里顺出来留着刷厕所用的硫酸放哪儿了?
这人的脸皮真是要多厚有多厚,明知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砍死他的心都有,居然还能勇者无惧地跑来他的家,睡上他的床,就差搂上他的人了。
来干嘛?
来炫耀他的成功?
来嘲笑他的失败?
想想那时自己的豪言壮语,被这个人通通压碎成了粉末,到最后,连自己也成了笑话。
许辉,你还是人吗?!
再无了睡意,吴景安掀被下床,走出卧室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很想抽只烟,全身上下翻找时瞥见茶几上被他遗忘的那封信。
那些话该是蒋路最后留给他的吧,也算是为他们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想了想,他还是打开来看了。
从信封里掉出一张纸和一张银行卡,吴景安疑惑地看了一眼卡后展开信纸。
蒋路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多到让吴景安都要怀疑到底是不是他对不起自己。
蒋路到底是善良的,明明是自己害了他,却还是要一遍遍地说着抱歉。可也许正是这份软弱,毁了他们的未来。
说再多也是无用,省去那些抒发感情的语句,他往下看去。
房东突然出现了,向蒋路忏悔自己的一时糊涂并把钱全数退给了他,扣除了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剩下的钱全打进了那张卡里,密码是吴景安的生日。
蒋路准妹夫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切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明天发展,只要他们两个床头打完床尾和就真正ok了!
可惜,蒋路的脸皮没赶上那打不死的小强,他是没脸再回来了。
千万句道歉的话揉在一张纸上,几行字斩断了他设想的美好蓝图。
蒋路离开了这个城市。
如果真有一天混出个样子,那时你也还没有固定的伴侣,安子,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蒋路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丢下信,吴景安仰靠在沙发上无力地叹息。
他的雄心壮志又一次被打进了棉花堆里。
用蒋路留给他的钱把债还了,房子不用变卖,虽然他很想感情用事地学一回八点档主角们,说走就说,潇洒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唉,谁让他囊中羞涩呢!
斩了破釜沉舟的脚,他只能像一只憋屈的龟把头再缩回壳里,糊里糊涂地把日子过下去。
尽管那个害了他耍了他还不打算放过他的畜生大模大样地进了他的屋,上了他的床,他也无可奈何。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得在这个城市和他斗下去。
最差那畜生也不至于把他逼得跳楼了。
想明白这些事后,吴景安也不再颓废,起身换了件衣服,看一眼敞着的卧室门,转身走出家门。
坐上19路公交车,他在哑叔家磨蹭到很晚。
把和蒋路分的事跟哑叔他们说了,还钱时,哑叔没要:先前不就打算着开早点店的吗,干脆趁着这一次,把店开起来。
吴景安想了想还是把钱塞在哑叔卧室枕头下了。
早点店,总有一天会开的。可,绝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那畜生一天还惦记着他,他就只能做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蒋路的事就是个惨痛的教训,他可不想拿毕生的心血再去赌一把少爷的仁慈。
站在自家楼下,吴景安迟疑了好一会再迈步上楼。
打开门,一室漆黑,他稍稍放下心来,那个人,应该已经回去了。
开灯,当视线适应了亮度时,他发现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人还定在他家沙发上。
吴景安不得不对他写一个服字。
对付一只小强,人少爷不旦纡尊降贵、亲自出马,还百折不挠,他这只不要脸的小强真该被左右开弓扇个三百铁砂掌。
吴景安低叹一声,丢下钥匙往洗手间走去。
许辉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他走进洗手间。
吴景安简直哭笑不得,对着跟进来的人无奈地说:“你要参观我尿尿吗?”
许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去哪了?”
吴景安扯扯嘴角,笑说:“怎么,还要向你报备?”
许冷冷辉重复刚才的问题,“去哪了?”
吴景安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的许辉也这样执着地问过同一个同题,那时候的许辉骄傲、蛮横、目中无人,今天的许辉,还是没差。
吴景安说:“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找男人?借钱?哭着求你饶了我?许辉,我该做什么样的表演才能满足你。”
许辉面色越发阴沉。
吴景安说:“许辉,厨房里有刀,你实在恨我,干脆一刀捅死我算了,你家不是有钱有势嘛,捅个人算什么,花几个小钱就摆平了。多简单的事,你非要搞那么复杂。”
许辉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怒气在一点点上升。
吴景安说;“你不是要我向你下跪吗?行啊,不过是膝盖一软的事,”话落,他两膝着地,跪在许辉面前,“求您少爷给个痛快吧,要杀要剐,别客气,尽管来。我要是哼一声,我他妈跟你姓。许少,你要是个男人,过了今天,咱们两清。别再缠着我,行吗?”
许辉低下头看倔强地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听着他说两清的话,心里的酸痛无以复加。
他单膝跪下,平视着那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他说:“两清?吴景安,咱们清得了吗?”
抬起眼,吴景安一双淡漠的眸子瞅向男人。
“怎么清?我一个好好的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想和你接吻、□,想再听到你说爱我,只爱我一个人,被你掰得每天只能想这些事,你告诉我,怎么两清?”
这些话,听在吴景安耳里----
他面不改色地说:“许少,你认为,这些话,我还敢信吗?”
信他给的温柔,信他一声声的景安。
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了许辉这个人,结果,下场凄惨得他不愿再回忆。
而如今,让他彻底抛弃了信任的许辉又跑来对他说爱,这话,不是讽刺就是可笑。
许少爷的爱,估计没人招架得了。
许辉攥紧双拳,压下轻易被他挑起的怒火,“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一天得不到你,你都别想跟我划清界限。”
站直身子,瞥一眼仍跪在那里的吴景安,他说:“明天我会再来。”
许辉走了,屋子里顿时冷清下来。
吴景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点上,靠坐在门边,一点点理清他和许辉的恩怨。
因为一个林佳佳相识,渐渐成了朋友,又因为林佳佳埋下祸根,接着吵吵闹闹也算共度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和井程分开的这十年,许辉是他唯一真正爱上的人。
他不奢望能和那个天差地别的人过一辈子,哪怕许辉曾经付出过,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即使能在一起的时间短暂,他也不会后悔爱上过这个人。
他是真的爱许辉,和对方小天对蒋路的感情完全不同。
不是为爱而爱,不是只想着过日子的爱,不是凑合不是勉强。
他爱许辉,只从心而论,想要每天见面,想要靠近,想要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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