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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关雪燕
情深时无所顾忌,再傻气的事也做得出来。
情薄时同样无所顾忌,再过份的事也做得出来。
他的爱不掺一丝假,他的爱,却已经过期。
吴景安要的,是一份长久,过程平淡也好,他希望的是像哑叔和张叔一样的细水长流,天荒地老。
说他天真也好,有些坎,是怎么也无法迈过的。
也许会有一时的伤痛,他却不后悔选择分手。
本来就是不合适的两个人,即使现在勉强接受,将来,同样的事或者更糟糕的事,会把他们留给对方的最后一丝好感磨光。
分手,是必然。
第二天一早,他背着简单的行李坐车去了t县。
分手之后,许辉的每一天都过得很精彩。
他不再去上班,每天和廖胜英他们几个泡在一起。
打球、唱歌、度假、泡,日子,怎么颓废怎么过。
他又回到了以前纨绔富二代的生活,泳池边喝着红酒,低下头和怀里搂着的美女深情接吻。
笑容肆意放纵。
廖胜英陪着他一起瞎胡闹,party天天开,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许家对许辉一直采取放任的态度,像他姑当年说的,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作奸犯科,闹就闹点,随他去。哪个有钱男人年轻时没花过,他家许辉又不缺胳膊少腿,有女人缘太正常了。
只是最近许辉闹得有些过,公司不去,家也不回,甚至连打他电话也一概不接,他妈不放心了。
知道他平时常和廖家的小子混在一起,他妈的懿旨直接颁到了廖胜英头上。
电话响起的时候,廖胜英正搂着一妞会周公呢!冷不丁被吵醒,他看也不看手机,没好气地大吼一通。
许辉妈带点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哟,这胜英脾气见长啊!长辈也不放在眼里啦?!”
廖胜英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什么困意都被吓没了。
好话说了一箩筐,才解了人王母娘娘的气。
“行,我也不跟你贫了,许辉跟你在一起。”
不拐弯抹角,人太后直接上肯定句,不容你瞎编。
廖胜英连连说是,“在一起呢,阿姨,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哼,就是总和你在一起,才让人不放心。你看看你干的那叫什么事,陈倩多好一丫头,你能把人气走。你爸妈就是太惯着你了,什么都由你。我可倒要看看,你还能找着什么样的,敢带回来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别说你爸妈,我都饶不了你。”
廖胜英嘿嘿傻乐,心里想着我那爸妈还叫惯我啊,跟您那一家子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说了,我那再不三不四,好歹是个母的,您那宝贝儿子连男人都玩上了,哪天带回去个公的,还不得把您心脏病吓出来。
许母套了半天话都被廖胜英几句“没事”“好着呢”“他能有什么事,只有他让别人有事的份,谁敢把他怎么着”给挡了回去,最后只得无奈地唠叨两句,吩咐他多照看着点许辉,便挂了电话。
廖胜英裹着床单,气冲冲地敲开许辉房门。
不待人说话,他推开人冲进屋就一通乱吠。
“你妈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你有什么事能不能放个人屁,这么一直憋着你不难受啊!”
许辉刚被吵醒,一肚子起床气。淡淡瞥了眼气势汹汹的男人,折回床上睡他的回笼觉。
受了冷落的廖胜英不甘心地掀开他被子,“你说我这是老婆跟人跑了,所以难过、伤心、颓废、借酒浇愁,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别说你是为了陪我,平时可没见你那么讲义气,辉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被他这样一搞,许辉也没了睡意,扶着床坐起身,皱起眉头,好笑地看着他,“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我不好好的吗,有人陪你吃喝玩乐,不好吗?还是说,你嫌我夺了你风头?哈哈,小英子,你还没习惯哪!”
“啊呸!”一听到许辉叫他小学时的外号,廖胜英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你好?你一天二十个小时连轴转,对,吃、喝、玩、乐,你他妈乐过头了吧,有你这样玩命的吗?!你说你好,你哪里好?一张脸白得演死人都够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不失恋要不,老许,你到底占哪样?”
许辉垂着眼,一个失了精神头的笑惨兮兮地挂在嘴边,从床头柜前掏出烟点上,一颗接一颗地抽,沉默着,像个惜字如金的王子。
廖胜英连骂了好几声,忿然回了屋。
许辉靠坐在床前,转过头,一眼望见窗外大片的草地。
四月的阳光温暖柔和,洒在成排的法国梧桐上,镀了金边的叶子随风轻摆,甩出一路耀眼的星辰。
这里的度假村很美,他和景安说过,等到夏天的时候再一起来这里度假。
在草地上打高尔夫,在梧桐小道上悠闲漫步,在紫藤花架下品尝美酒,在漫天星光下疯狂做x。
戴着许你平安的戒指,十指紧紧相扣。
这一切,都没来得及。
等到夏天的时候,他已然变成了一个人。





有种掰直我 74放纵
74放纵
吴景安说,分手吧!
不是每件事都可以说下次的。抱歉,我等不了以后,分手吧!
许辉,我们不可能了。
有些事是过不去的,我做不到,分手吧!
那些话深深伤到了他,也让他彻底明白自己在吴景安心里的地位。
是,他是混蛋,是他有错在先。所以,他道了歉,并且向他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其实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事。老廖和陈倩在一起时,不知道找了多少个,他找归找,却从没想过要和她分手。而她也理解、接受了他们这些纨绔的劣根性,因为有爱支撑着,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的分手也并不是因为这个。
吴景安怎么就不懂呢,他不过是玩,不过是打发无聊,却没从想过要和他分手。
他能接受吴景安和他吵、和他闹,提再过份的要求也行,起码说明那个人在乎他。
可他没有吵、没有闹,甚至什么要求都没有提,直接就说了分手。
最重的两个字,他怎么可以眼睛都不带眨地说出来。
直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那一幕,态度坚决的男人一脸清冷的表情,毫不退缩地看着他。
他甚至怀疑在那个人眼睛里,是不是有一丝丝他的影子。
他负气走了,腰挺得再直,话说得再满,却只有自己知道,离开时,有多狼狈。
分了?就这样分了?
纠纠缠缠一年多,他和那个人,走到了结束?
以后,再没有一个叫吴景安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挺高兴的,不是吗?
以后可以走回直路,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可以继续潇洒放纵。
人生,就该这样挥霍。
他把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笑容几乎没从他脸上离开过。
可廖胜英却说他过得不好,是玩命,是失恋,脸白得能演死人了。
他懂个屁,哪不好了?他不知道过得多逍遥,美女、美酒、美景,许多人忙碌一辈子就为这几样。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拥有这一切,哪不好了?!
烦闷地掐灭最后一颗烟,拉开床前抽屉想再找一包时,冷不丁瞧见被他随意丢在角落的戒指。
那枚刻意男人名字的定情戒。
许辉的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痛的同时还带着无止境的酸涩。
他想起了送男人戒指的时候,亲手帮他戴起,许你平安,连系两个人。
可一转眼,戒指和人一样,都变成了孤单一个。
戒指旁边躺着他的手机,这么多天了,一直不断电地开着,那个人,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
该死心的不是吗?
为了一个吴景安,他已经变得不像许辉了。如今解脱,他就该潇洒放手。
重重合上抽屉,他起身去了浴室。
他还忙得很,没时间去想这些,还有大好的生活等着他去享受。没有那个人的每一天,都是精彩纷呈。
吴景安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吴景安,他就不信,还忘不了了!
从高尔夫球场回来,还不到晚餐的时间,许辉便去游了会泳。
从水里刚上来,廖胜英搂着个比基尼美女坐到了他旁边,“嘿,张音来了,晚上有节目,去吗?”
许辉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坐在一边躺椅上,“当然去,最好找点刺激的,每天都那几样,腻歪了。”
廖胜英想了想,兴奋地提议道,“要不干脆找几个人妖来,张音那小子不是脸皮薄吗,吓吓他。”
联想了下那副画面,许辉笑着点头,“行,你看着办吧!”
说话间,许辉的小女友victoria娉娉婷婷地朝他们走来,这小妮子酷爱林xx,说话都学着她发嗲,一听她讲话,廖胜英就起鸡皮疙瘩。
她朝许辉挥挥手,边走边喊,“许哥,我刚才去你房间找你,你不在,听到你手机响了,就想拿给你。结果,我发现了这个。”纤纤长指抬到脸颊边,动了动,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上面还刻着平安呢,许哥,能送给我吗?”
许辉一瞬间变了脸,朝着她大吼一声,“拿下来!”
victoria吓了一跳,木着脸站在原地不敢动。
许辉眉头紧皱,怒吼道,“你聋了吗,我叫你拿下来!”
victoria哪受过这屈辱,颤颤巍巍地拿下戒指。
“把它放回去!”
又一声厉喝惊到了她,手一抖,戒指掉到地上,滚了几圈,落到了泳池里。
许辉条件反射地跳起来,连裹在腰间的浴巾也来不及解,便冲到了水里。
廖胜英被他这瞬间的反应吓坏了,连奔几步到泳池边,“辉子,你干什么呢!”
场边的人也都惊讶万分了,纷纷跑到泳池边。
隔了有一会,许辉的头露出水面,换了口气,又继续潜到水里。
来来回回几次,最后露出水面的时候,许辉手里捏着那个小小的戒指,打湿的脸庞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
好像那是一个无价之宝,失而复得。
廖胜英想起许辉曾说过买过一对戒指,刻了字,他和吴景安一人一枚。
当时廖胜英笑他,“怎么着,订婚戒呀,要不要给你办个仪式啊,我的少爷来,你玩真的?!”
看着现在的许辉,廖胜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不是傻子,看许辉这几天的反应也猜得出他和老吴出问题了。
虽然许辉一直表现得很认真,长时间的和个男人腻歪在一起,可他还是认为许辉只是玩玩。毕竟是个男人,不过图个新鲜。
许辉从来就不是弯的,也许一时鬼迷心窍,早晚他得回归。
可----现在有些事,他已经不那么确定了。
他不明白,都是男人,怎么就能认真起来。而且,就算他认真了,结果,又能改变吗?
捋一把脸上的水,许辉从水里走出来,廖胜英抓住他胳膊,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玩真的!”
许辉拿眼角瞥了瞥他,甩开他手臂,往泳池外走去。
从t县回来,吴景安的心情好多了。
母亲和方叔还和以往一样,对他的关怀“无微不至”
母亲说:小路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什么?去了外地?不回来了……唉,你看看你,不知道珍惜吧,小路多好的孩子呀……算了算了,我也不强求,你自己知道就好……对了,我们书法班新来了一个老师,特年轻,才三十五,人也不错,要不,你跟我去学学……好好好,我不说了,一说你就这表情,你这孩子,多大能让人省心啊!
方叔说:别理你妈,咱爷两来下盘棋……其实呀,人活着,没个伴,太苦了,像我,一个人撑了那么多年,和你妈在一起后才知道还是两个人好……听人说我原来的厂子新招了几个年轻小伙,二十五六岁,哪天我带你去厂里参观参观,多交点朋友没坏处……噢,我不是逼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朋友,多交个朋友,你别想多……其实,我和你妈,还是操心你的。
对这类的关心,吴景安真是无力招架,仓惶逃离了那个温情牢笼。
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真那么可怕吗?
他不想一个人,却不想再勉强两个人了。
蒋路的事,许辉的事,让他明白了一些道理。
感情是无法凑合的,感情也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
他和许辉,无论从条件还是思想上,都差得太多,注定走不到一块。
早点结束,也是一件好事。
整理好这段感情,他终于有勇气回到熟悉的城市。
火车到达x市的时候,车上的人下了不少,整节车厢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个人。
对过的位子上来一对情侣,吴景安光顾着给孔新他们发短信,没去注意。
火车缓缓开动,吴景安的短信告一段落,他听到旁边的小年轻在想尽办法哄女朋友开心。
这声音,有些熟悉。
吴景安转过头去,正巧,对上那年轻男子的探询的目光。
老话说冤家路窄,一点不假,坐趟火车也能让他碰见同父异母的“好弟弟”
吴景安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免得和他在外面吵起来,丢人。
可惜他想做君子,有人就偏要当小人。
吴常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和女朋友说了句什么,就站起身往他面前走来。
靠在对面位子上,吴常不怀好意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呀,这是从哪回来呀?”
吴景安垂着眼看手机,充耳不闻。
吴常也不恼,继续挑衅:“我想想,这车的始发站是c市。噢,我明白了,是去看你妈吧!我也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怎么样,过得好吗?”
吴景安从小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吴常说:“听爸说她又找了个老头,速度可够快的,才离婚不到一年就找了吧!哎呀,是不是离之前就勾搭上了,这可不好。对了,你妈没再给你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老来得子也是福嘛!”
吴景安抬了抬眼皮,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不劳你操心。我妈可不像你妈。我想起来了,听说,你妈年轻时候是只鸡,得什么病死的?该不会是az吧,那可传染呀!”在成功见到吴常暴怒的脸后,他又将视线对准了旁边惊讶地捂起嘴巴的小女友,“不过,没关系,你也别太担心,没有深度接触的话是不会被传染的。”




有种掰直我 75受伤
75受伤
最后一句话几乎让小女友崩溃,她哭着拎起包就往别的车厢跑,吴常在后边连喊了几声也没叫住人。
吴常恼了,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抡起拳头就往吴景安脸上招呼去。
压在他身上,吴常一边狠命地揍他一边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说谁有病,你个臭不要脸的同性恋,你一天跟几个男人睡,你才有az病,我打不死你……”
吴景安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拳,车厢里响起了惊叫声,很快,乘警赶了过来,拉开了濒临疯狂的吴常。
吴景安扶着车座缓缓坐起来,鲜血从他的额头、鼻子、嘴角流出来,一张脸上青青紫紫,模样甚是狼狈。
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吴景安平静地看着如一条恶狼般随时准备再扑上来的吴常。
他笑了,虽然笑的时候会牵动伤口有些疼,他还是要笑给吴常看。
这场仗到底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下了火车,吴景安就去派出所报了案。
没多会,吴老爹就如预期中的敲响了吴景安家的门。
先是老泪纵横地哀求,什么那是你亲弟弟,怎么能这么做;什么他打了你是没错,可牙齿也有咬到嘴唇的时候,弟兄两个打架至于闹到派出所吗?
吴景安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翘起二郎腿,边抽着烟边听他絮絮叨叨。
吴老爹说了半天也不见吴景安有所反应,不安地搓着手以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见他住了嘴,吴景安才笑么笑么地说:“您老说完了?口渴吗?要不要喝点茶继续说?”
吴老爹有火不敢发,憋得老脸通红,硬着头皮说:“安子,你就看在爸的面子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吴景安咧开嘴角笑,“您说您至于吗,我这就是轻微伤,没什么大事,顶多治安拘留个几天,放心,您宝贝儿子坐不了牢,赔偿的话也不过万儿八千吧!这点钱,我想您还是拿得出来的。”
吴老爹一听他说拘留更着急了,“小常好容易在现在的公司站稳脚跟,眼瞅着有个升职的空缺,咋能让他被拘留呢!被他老板知道别说升职,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安子,你行行好,就放过他吧!”
吴景安好笑地说:“哟,您可真奇了,您儿子把我打了,您让我放过他?您来了半天,一句也没问过我伤得怎么样,为什么打架,只顾着替您宝贝儿子说好话。我说,这被打的就是个外人,您也不能这样吧!您要是这样子求人,估计,人能拿大扫把把您赶出去。”
吴老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过于急切了,扯了扯嘴皮,努力表现出关切,说:“安子,你看爹是糊涂了,你,你伤得怎么样,哪里还疼吗?”
吴景安冷冷瞥他一眼,这爹是尽职的好爹,只不过配叫他爹的人,只是吴常。
吴景安说:“您来的目的我明白了,协商嘛,也不难。只不过协商协商,就是要有商有量,我也跟您提一个条件,您看成我就撤案您要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吴老爹一听喜了,满脸堆笑,“行行,只要你肯撤案,怎么说都行。”
吴景安说:“您知道我和您儿子为什么打起来吗?起因是他侮辱了我妈,也就是您前妻,随后我又骂了他妈,也就是您情妇。他打了我算是给他妈解气,那我妈的气呢,谁来解。我看他是没那意思了,不如,就由您来解吧!”
吴老爹脸拉了下来,吭吭哧哧地说:“你,你什么意思!”
“挺简单的,您就给我妈打个电话,向他道歉,说您这么多年有多对不起她,请她原谅。不过几句话的事,我连医药费也不用您赔了,多划算。”
吴老爹气得拍案而起,摔桌子砸板凳的,指着吴景安鼻子骂畜牲。
吴景安是白眼狼,听了他娘的话就不认亲爹了,吴老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拔大,如今连条狗都不如,早知道这样,就让吴常打狠点,往死里打,打死了才好。
吴景安深深叹口气,两句话一激,这本性就露出来了。
吴老爹气得直捂心口,呼哧呼哧地坐在那儿,眼睛里恨不得蹦出两拿刀的小人,一人一边砍死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景安说:“我的提议您不同意就算了,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您请吧!还有,其实像您说的,吴常就是太蠢,真该把我打死,咱国家法制多健全哪,一命抵一命。这样,您老吴家就断子绝孙了,皆大欢喜。”
吴老爹忍无可忍,抬起一手就朝吴景安惨不忍睹的脸上招呼去。
可惜人老反应也不如当年,吴景安一抬手就抓住了吴老爹的手腕。
吴老爹骂骂咧咧地让他松开,吴景安反倒抓得更紧,收敛了脸上笑容,压低眉眼,带着点凶狠的味道瞪着他。
“你以为我不还手是打不过你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十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那时候我任你打任你骂,因为我还当你是我父亲,那两个字代表着恩重如山,代表着头顶上的天。而今天,你已经配不上那两个字,所以,我没必要再忍你。”吴景安手下一使劲,就将男人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吴老爹气愤难平地吼道,“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我真恨当初没打死你,你----”
吴景安表情狰狞,突地放声怒吼:“滚!”
吴老爹吓得连滚带爬逃出了他家。
人走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吴景安身子无力,软倒在椅子上。
其实,他的伤口很疼;其实,有的地方流了血;其实,他还发着烧。
可那个男人,声称是他父亲的男人,完全看不见。
他已经过了要糖吃的年纪,也明明白白说过不会再把那个人看作父亲。
却不知为何,总会对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这就是血缘吧,即使他再想否认,也改变不了。
除非抽干自己的血,全部还给他,否则,界限,永远划不清。
吴景安靠坐在椅子上嘲笑自己的失败。
父子决裂,兄弟反目,爱人劈腿,断子绝孙。
够惨了吧!这样的人,他都纳闷,老天怎么还不收了!
想起有一天和秦姐聊天时说起自己过得没劲,秦姐劝他:你别觉得这世上就你最惨,你看谁过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谁风光的背后有多少眼泪你是看不到的。这世上,就没几个能一帆风顺到老死的人。过得再惨再没意义也得过,老天给你这些祸,可没扔个锤子砸死你,那就是要你好好挺着,没有过不去的坎。挺过去了,你就是条汉子。你怎么知道明天就没个大奖砸到你。
秦姐的乐观他一向羡慕,现在想起这些话心里竟也舒坦多了。
也对,没有过不去的坎。
亲爹没了,咱还有后爹。
兄弟没了,咱还有哥们。
爱人没了,咱还能再找。
明天,谁知道明天出门会不会碰上个极品,不枉他苦等三十年的绝世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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