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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关雪燕
许辉点点头,要他放心。
医生说张叔的病还是很有希望的,手术后再进行化疗,配合中医治疗,只要癌细胞不发生转移,五年后就基本算是康复了。
哑叔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可是接下来的问题让他犯了难。
手术、化疗、药品零零总总加一起,少说也要二三十万。
哑叔为了和家里搞好关系,把这二十年挣的几十万净贴家里了,能拿出来的也就三四万。
于是第二天他厚着脸皮回了趟老家,却是被亲生父母用扫把、洗菜水赶出来的。
“为了个男人找你老爹要钱,你要不要脸,白生你这个哑巴,早知道当初扔后山喂狼吃了。畜牲,别说你爹没钱,有钱也不会拿出来。让那个狗xx男人死去吧!给我滚!”
哑叔心凉了半截,却没有难过的时间,他抹掉了脸上的水又跑几个叔伯家,这两年他接济他们不少,只希望这时候他们能----
叔伯一开始见他来还喜笑颜开的,一听说要借钱,脸皮一耷眼一翻,没有!
客气地会说,你弟眼瞅着要结婚,你那个妹妹要生孩子,你小侄子要上县里的重点小学。
哑叔两手空空地回来,吴景安看着他两鬓急出的白发,却说不出更多有用的话。
他手里能拿出的钱也只有几万块,手术费是凑齐了,可接下来的治疗费又要拿什么去填。





有种掰直我 125借钱
125借钱
他给母亲打去电话才知道方叔夏天的时候生了场大病,也算把家底掏空了,一直没告诉他,是怕他担心。
而他的朋友家里全都不宽裕,几十万不是谁家可以轻易拿出来的。
哑叔回到病房时,脸上堆着笑,努力表现着坚强。
张叔问他去哪了,哑叔说店里生意太好忙不过来,去帮了把手,老陈他们还说要来看看你。
张叔摇摇头说,都怪忙的,别让他们来了。
哑叔坐在床边仔细削起苹果来。
张叔静静地看着他,长长的苹果皮从指间落下,张叔伸出手盖在他拿刀的手背上。
哑叔垂下眼不敢直视着他。
张叔轻声说,没事的,我会好起来,还等着回我们的家呢!
张叔在哑叔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哑叔的泪就掉在两人合在一起的手掌上。
晚上,奔波了一天的哑叔被许辉劝回了家,睡在陪护床上许辉小声和张叔聊起了天。
今天屋里的一个病人出院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癌细胞扩散了,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成功说服了家人,不治了。
临走前他在妻子搀扶下和病友们道别,许辉说:“怎么不再试试”
男人的脸色苍白,笑容很虚弱,“不试了,家里的钱都砸进去了,等我走后,老婆孩子都没法活了。”
他妻子红了眼眶,偏过脸去抹眼泪,他反倒没事人样劝慰着,“这样不挺好吗,等我走的时候,你和孩子都在身边陪着,我也不用再遭罪。”
许辉帮着他提了几件行李,送他们上了出租车后,回到病房时张叔坐在那人的床边看窗外的夕阳。
许辉翻出手机里和吴景安的录像递给张叔,“您看,他平时总在欺负我,我都录下来了,这是铁证啊!”
视频里的吴景安正在做饭,不时喊许辉一声,“去拿棵葱来”“剥几瓣蒜”“让你择个芹菜要用几年啊,你属乌龟的,快点!”
张叔轻轻地笑,边笑边摇头,“你们哪,感情好是好事。”
许辉:“您和哑叔的感情也很好,我算明白了,景安为什么会那么羡慕你们。要说你们二位的感情甚至比一般夫妻要好。景安说,就没见你们吵过架。”
张叔靠在床头,笑着说:“真要吵架,那可不是在欺负他吗记得以前气极了对他吼过一次,当时,他脸憋得通红,张着嘴努力了好几次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我后悔了,从那以后发誓再也不对他吼。唉,两个人走在一起都是不容易的。我们很珍惜,你和景安,也别放弃,就算难点累点,只要别抱着实在不行就分手的想法,总能熬过去的。”
许辉点点头,“张叔,您以前有喜欢过别人吗”
张叔:“没有。”
许辉笑,“年少的时候就没个喜欢的小丫头”
张叔想了想,“年少的时候,就只看到他了。”
病房外的走廊投进来微弱的光,许辉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喃喃低语,“我在遇到景安之前,也没有爱过人。”
“我……连怎么去爱一个人都不知道。”
那一夜他和张叔聊起他和景安认识的过程,包括那些羞辱、伤害。
张叔目瞪口呆地听完,摇摇头,“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是打断他的腿也不会允许他和你好。”
许辉笑了,“是啊,现在想起来,那些事就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一样。尤其在经历了这一切转变后,这种体会更深。”
打工的时候他遇到不少以前认识的像他一样的纨绔子弟,他们估计也是“好心”来看看他,像他当初一样,纯粹找乐子,把一个不如自己的人玩弄在掌心,幼稚的认为高人一等。
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位置,从不知道被他耍弄过的人该有多痛心。
现在,他是被人戏弄的角色,尝遍了屈辱、愤恨、难过。
他才知道,这种滋味有多糟。
张叔说:“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把你以前干的蠢事都弥补过来。”
许辉笑着说:“我这人没动力,得让您二老监督着才行。”
张叔缓缓闭上眼睛,“如果……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和景安,照顾着点你哑叔,他一个人,会有很多不方便。”
“他喜欢听我读报,以后你们谁抽空每天给他读两段新闻;他喜欢逛超市,说是货比三家不吃亏;他喜欢看养生节目,以后他炖的汤,你们替我多喝点。他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一定要带他去看医生。他不会说话,没人陪着他就不去了。你们,受点累,别让他总一个人。”
许辉转过头望向病床上隆起的一块,张叔的语速很慢,他在想一些生活的细节,生怕忘了哪一点,他在嘱咐许辉,照顾好他的爱人。
许辉坐起身,“张叔,教我手语吧!无论如何,在把我教会之前,您绝对不能先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哑叔端着早饭来到病房时,许辉刚好从里面出来。
哑叔提了提装早饭的袋子,许辉笑着把一手放在胸前,手背朝上,缓缓向上抬起,五指张开。
天光大亮,无论多难,我们总能看到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
那意味着生命,意味着坚强和勇气,以及,源源不断的信心。
晚上吴景安送饭来时经过茶水房,看见许辉正在那打水。
他刚想上前唤他,却见他站在水池边头一点一点地,热水漫过瓶嘴淌进水池里。
吴景安心疼地看着他,上前关了水笼头,许辉突然惊醒了。
吴景安这才注意到他深深的黑眼圈以及眼里的红血丝。
这段时间心思都放在张叔这边,忽略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不知道许辉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什么样的工作能让他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中途是不是又换了好几份活,是不是还会遇到以前认识的人,又要无端遭到嘲弄和伤害。
许辉始终用笑脸对着他,即使累得快要支撑不下去。
许辉说:“你来了。”笑容里却满是疲惫。
他低着头往病房走去,“许辉,你回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一直守在这,连个好觉也没睡过。”
许辉拎着暖瓶,“我没事,活挺轻松的,坐在办公室打几个字就行,倒是你,晚上夜班吃了饭早点回去睡。”
吴景安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在这种时刻,他只能选择忽略。
他拎着饭盒,艰难地说:“许辉,医药费,恐怕凑不齐。”
许辉想了想,轻叹一声点点头,“我想想办法。”
许辉约了廖胜英在咖啡馆见面。
长这么大,他从没向谁借过钱,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借钱。
他以为在脱离了那个强势的家后,不管多难,他都可以挺起胸膛靠自己的双手双脚去拼出一片天。
哪怕这只是很小的一块天地,他仍是骄傲、自豪的。
可如今他知道了,生活在很多时候,都让你不得不低下头。
谁,也不可能做一生的强者。
他知道廖胜英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他,连原因都不会问。
可感觉还是那样糟,在等待廖胜英来的时间里,他好几次想要拔腿而逃。
咖啡馆里播放着柔和的轻音乐,温度适宜,飘着香气的咖啡,玻璃窗外来去匆匆的人们。
他不能逃。
张叔的病不能拖,这钱,少不得。
他攥紧双拳,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咖啡。
纵使再难,他也要去做。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多余的面子真该抛弃了。
廖胜英来的时候还是开着一贯的玩笑,却在看到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后收敛了笑,“怎么,出什么事了”
许辉想起了张叔说要他照顾好哑叔的那段话,他张了几次口,终于说出了借钱的请求。
廖胜英看到他这副样子,什么也没说,从钱包里掏出张卡递给他,“密码是我的生日。”
许辉把那张卡紧紧攥在手里,掌心处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他没说谢谢,他和廖胜英之间不需要这种客套话。
临走的时候,廖胜英喝着咖啡状似无意地说:“别的忙我帮不上,钱这种事你尽管找我,辉子,我虽然不太喜欢老吴那家伙。不过,你是个男人就给我挺住了。要是因为这种破烂事跟他bye了,我可真看不起你。”
许辉背对着他扬了扬拿着卡的手,走出咖啡馆。
虽是这样说,可廖胜英心里也明白,这估计是许辉最后一次找他借钱。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的事,他绝对不会张这个口。
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自尊心也是强得无人能敌。
这段时间他所做的,连自己这个曾经很熟悉他的人都不敢相信。
为了一个吴景安,他放弃了许辉的天下,放弃了轻松的人生。
他在磕磕绊绊中一点点长大,学会了坚强、勇敢、隐忍,他有了良心,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
他选择了这条辛苦的道路,只能踏着荆棘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这样的许辉----
廖胜英最后喝了口咖啡,从钱包里掏出钱放在桌上,起身出了咖啡馆。
他给陈倩打去电话,他说,如果我也能从零开始,你愿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他要走的路也会艰难万分,可连许辉那样的混仗都能坚定信心走下去,他,怎么会输




有种掰直我 126新的麻烦
126新的麻烦
张叔的手术顺利完成,就在众人呼一口气的同时,新的问题又挡在了面前。
吴景安在厂门口遇到了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见的男人。
吴景安很想装作没看见,可刚没走出两步,那人就喊住了他。
男人焦急万分,刚一见到他就跑了上去,紧紧抓着他胳膊,声泪俱下地说:“安子,这回你真得帮帮你弟啊!”
吴景安一听这话头皮都要炸,他爹的开场白真是万年不变。
吴景安把胳膊从他手里拉出来,让开点距离,斜眼瞅着他,“我帮不了,你也别跟我说是什么事,我现在手里一分钱没有,要不,还是您卖房子吧!”
吴老爹见他疏远的退开,慌忙上前再次紧紧抓着他的手,“房子已经卖了,不行了,是真的没办法了,爹才会来找你,安子,你不帮我们爷两,我们真的死定了。”
吴景安冷眼瞧着那紧紧抓着自己生怕被挣开了的手,那感觉真像是一条毒蛇,死死缠住了他,把他,拉向地狱。
吴老爹简明扼要地说了吴常借高利贷的事,二十五万,每天百分之一的利息,现在已经变成了四十多万。自从吴常结婚后吴老爹就把房子让给了他,自己出去租房子,现在吴常出了事实在没办法卖了房子,可小矿区的房价也不过十几万,剩下的二十多万他是真拿不出来了。吴常带着老婆跑了,放高利贷的每天跑到他住的地方闹腾,房东不愿再租给他房子。
没多久吴常就被抓了回来,老婆回了趟娘家就要跟他离婚,有人威胁吴老爹让他凑钱来赎吴常,否则就要剁了他两只手,吴老爹立时吓得没了魂。
他想到了报警,可旁人劝他,这种事警察也管不了,一天两天的给你解决,以后呢,他们天天来闹,惹急了他们哪天真干点什么缺德的事,你真是哭都没有眼泪,还是还钱吧!
吴老爹想到了吴景安,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吴景安听完就笑了,掏出一棵烟叼嘴里,“哟,高利贷都碰上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苦情戏码,你干脆一起来得了,别四十万啊,那多没意思,下回数额编大点,四百万怎么样?”
吴老爹听出他话里的揶揄,有火不敢发,拉着张可怜兮兮的脸继续求他,“安子,你就帮帮他这一回吧,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以后,就是天塌了我们都不会来找你。安子……”
吴景安吐出一口烟圈,好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像冤大头吗?跟你这么说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不你和你那龟儿子合计合计把我剁了当肉卖,十几块钱一斤呢,不少钱。”
吴老爹真急了,“安子,你可别说这话,我问过人了,你在这厂一月都好几千,手里哪能没点积蓄,再说了,你不是还有那谁吗?”
吴景安挑起眉,“那谁啊?”
吴老爹露出谄媚的笑,“听说旭阳老董的儿子和你又好上了,其实,爹也是替你们高兴的。这回,就让他帮帮你弟,你弟他不会忘记这个恩德的。”
吴景安自动把他的话理解成,帮了这回下次就赖上你们了,旭阳公子那就是金光闪闪的无底洞啊,欢迎来跳。
吴景安嘴角勾起笑,身子前倾靠近他,“说起来也不是不行,不过旭阳老董儿子的钱可不好赚,要不你让吴常洗干净屁股伺候他几个月,这钱嘛,真好说。”
吴景安没有再看吴老爹气急败坏的脸,转身骑了车往外走去。
第二天,哑叔的店出了事,十几个人食物中毒,调查时在后厨发现了禁用香精和问题猪肉,包子铺被查封。
接下来的赔偿、罚款让哑叔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经营了十几年甚至以为是养老的营生一下子断了,人前人后的指指点点让他抬不起头。
吴景安不相信哑叔的包子铺会有问题,这种似曾相识的手法让他产生怀疑。
而这边吴老爹还在不依不饶地纠缠,门岗不让进,他就在厂门口破口大骂,什么难听来什么,骂他是不要脸的死变态,让自己老爹住猪圈,亲弟弟被人砍死也不管。
很快,全厂都知道他吴景安是个缺德冒烟丧天良的死同性恋。
领导找他谈话,要他尽快处理家事,别让人整天在厂门口大骂,影响不好。
回到家也是不安生,老爷子进不了门就在小区里逢人便说他儿子如何如何不孝,如何如何畜牲,搞得吴景安一回家就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吴景安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这几天许辉不在,他真不想让那个人看到他还有这样的家人,这样狼狈的人生。
这天他刚一出门就被他家老头逮着,抓着他领子就要往派出所走,说是要让警察替他管管这个不孝子,吴景安恼了要去抓他的手,却被吴老爹一个大耳瓜子扇到了楼梯下。
五十多岁的老头老当益壮,吴景安摔下楼梯时还想着当年他爹就是用这双有力的手把他打进了医院。
额头撞到台阶,血很快就流了下来,吴景安摔得脑袋蒙蒙的时候,吴老爹已经冲下了楼,选择性忽视他头上的血,揪住他领子还在坚持不懈地要把人带到派出所。
许辉刚一进楼道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全身血液都往头顶冲去,他大喊了一声景安,便三两步冲上了楼梯,推开吴老爹,扶着摇摇欲坠的吴景安。
“怎么回事?”许辉低下头查看他额头的伤,幸而伤得不重,就是血流得吓人,他扶着人坐到地上。
吴景安闭着眼睛缓了一会才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你怎么偏挑这种时候回来。”
许辉不解,旁边的吴老爹凑上前涎着笑脸说:“这是许少爷吧,我是安子他爹。”
许辉抬眼看向他,那目光竟看得他不寒而栗。
这几年吴景安只提过母亲,对于父亲他是绝口不提,可许辉知道,他还有个人渣一般的爹。
当年调查吴景安时,关于吴老爹的情况他也是了如指掌。
年轻时跟个妓女相好,生了孩子没多久妓女死了,吴老爹就把孩子领回了家。在吴景安出柜时被老头打得很惨,那一片的邻居都说吴老头心太狠,再怎么不学好,那也是他亲儿子啊!
许辉大约还记得上次吴家小儿子惹出事来,是他帮忙摆平的。
看来,这次吴老爹会上门八成又跟那个儿子脱不了关系。
从医院检查完回来,许辉把吴景安扶上床躺着,手机递到他手里,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请个假,休息一天。”
吴景安接过手机,“别大惊小怪,医生不都说了,没事。”
许辉一脸坚持地望着他,半晌,吴景安败下阵来,打电话请了个假。
许辉转身去厨房煮了两碗面端过来,吴景安边吃面边真心赞叹,“你现在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有望赶超我呀!”
许辉笑笑,“要不,我转行做专职煮夫,月薪嘛你看着给点。”
吴景安:“谈钱太伤感情,咱肉偿,肉偿。”
吃完了饭,许辉把他被子掖好,人偎着他腻歪了一会。
张叔的手术结束了,许辉几乎二十四小时在旁照顾着,店里的事由于哑叔是负责人必须出面,吴景安托人找关系,陪着他跑了几次,协商后不追究责任,可最后的难关又卡在了钱上。
除了卖房,哑叔再想不出别的办法。
吴景安再是有心帮忙也实在拿不出钱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顶着张憔悴沧桑脸庞的男人在卖房合同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躺在病床上的张叔什么也不知道,他甚至还期待着能早点回家。
吴景安窝在许辉怀里偷取这难得宁静的时光。
最近的他们都太累了。
吴景安说等张叔出院了就把他们接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住在一起了,咱们可就不能这么随意了,要注意一点。
许辉笑笑,嘴唇在他鼻头轻触了一下,放心,我以后洗完澡不裸着出来就是了。
许是磕破头的后遗症,吴景安伸出手搂住了许辉的脖子,突然很孩子气地不想他离开。
就这样陪着他,多一小时多一分钟,也好。
心里那些不愉快的预感统统见鬼去吧,这个男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偷来,怎能放手,怎么舍得。
他贴上男人的嘴唇,把甜言蜜语说进对方心里。
你说过,要许我平安的,对吗?
嗯,许你平安,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长?
不知道,要不,你陪着我一起,走走看吧!
接下来吴老爹的折腾没完没了,不胜其扰的吴景安很想撕破脸干点什么,可当他黑着脸刚走近两步,狡猾的老头子就坐在地上撒泼耍赖。
说他生了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儿子要打老子了,老天爷不长眼怎么不劈死这个孽种。
厂里来来往往的同事指指点点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吴景安一边担心着哑叔一边又要被这个男人耗尽心神,工作中难免疏忽。
监盘时在关闭再热器事故喷水电动门时,脑子不知道哪根筋短路,竟随手按下了高加出口电动门。
导致机组迅速跳闸,随即启动紧急补水泵,水位下降太快,锅炉压火。
全厂人都在眼巴巴瞅着安全运行一百天的奖金时出了这种事,还是在第九十三天时出的事,吴景安的大名再一次在厂里迅速传开了。
几天后事件处理结果出来了,作为主要责任人,吴景安内部下岗三个月,主值降副,取消月度绩效奖金。
对他本人来说这处罚算是轻的了,后面跟着一众受牵连的人,考核都在一千以上。
这些天,吴景安不管走到哪,后面都会跟着一群愤怒的民众,明里暗里地骂他损人不利己。
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下,临近春节,吴景安终于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一场感冒他拖了半个多月也没好,吃药吊水也压不住,咳嗽得越发厉害。
张叔已经出院,和哑叔搬进了吴景安家里,许辉找了新的工作,一切仿佛走上了正轨。
殊不料吴老爹这个定时炸弹再次闯进了他们的生活。




有种掰直我 127闹事
127闹事
许辉接到哑叔电话赶到家时正看到吴老爹像发了疯一样摔砸屋里的东西,客厅里一片狼藉,他仍嫌不过瘾,转站到厨房,捞出锅碗瓢盆通通扫到地上,边砸口里边不停骂骂咧咧。
“娘的,有钱给人治病,没钱给自己亲弟弟还债,吴景安,老子算看透你了,你这头喂不熟的白眼狼,从今以后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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