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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关雪燕
冲动过后,冷静下来时他把箱子拆了,那些巧克力一古脑地跑了出来。
他拆开一块心形的巧克力,放进嘴里。
香滑浓郁,淡淡的苦融合着刺激味蕾的甜。
这箱巧克力最终没有寄出去,被他一天一块全部吃光了。
有人哭
有人笑
有人输
有人老
到结局
还不是一样
乔志斌的推特就像是日记,短短的文字记载着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认识的每一个朋友,有快乐,有烦恼,有喜悦,有悲伤。
每一篇,每一篇,不管再短的内容,最后他都会写下一块巧克力的名字。
这是他每天吃过的巧克力,是他每天品尝到的味道。
用这种苦涩和甜蜜相间的味道来压下他心里的思念。
朋友知道后,劝他改掉这习惯,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必须控制一下。
他笑笑,要是真能控制就好了,可怎么办,他已经上瘾了。
这么多年,也没能戒掉。
郝时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一个个陌生的城市,体会那里的风土人情,知道他资助过几个非洲男孩,知道他和国际巨星合过影,知道他签署过器官捐赠书,知道他造出了世上最棒的大楼。
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该是幸福、快乐的。
有没有一种爱
能让你不受伤
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
可他却是孤独的、寂寞的,一个人回到空空的房子里,咀嚼甜蜜的味道,吞咽苦涩的伤痛。
持续了十年的感觉,一直无法遗忘。
他试过交往另一个男人,一个和他一样事业有成的美国人。
他们在餐厅愉快地交谈,假日的时候约在骑马场、高尔夫球场,甚至是年轻人爱去的电影院。
他们牵手、亲吻,却无法进行到下一步。
有个名字刻在了心里,无论是谁,也无法替代。
他最终放弃了尝试,他不想勉强自己,去过一段无爱的人生。
最后,还是只有一个人。
什么酒
醒不了
什么痛
忘不掉
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忘。
这么些年的内容郝时一篇不漏地看了下来,他看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了一个词。
熟悉的乔志斌,好像活了过来,带着他一起,游历他的人生路。
巧克力,将来有一天,我成了世界有名的建筑师,咱们一起去环游世界怎么样
那得是哪一年啊,恐怕咱们两都得成老爷爷了,要不要背着孙子一起。
你就这么小瞧我啊,再说了,我可不想有孙子,有老伴就行了,有老伴陪着一起环游世界,我就知足了。
朋友别哭
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
要相信自己的路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
我也有感触
乔志斌的推特停止在一年前,那个时候他已经住院了。
因为自己订婚的消息,那个人,连对抗病魔的信心也丧失了。
他写了住院时的一些小事,有医院的病友,有关心他的姐姐,有窗外没看完的风景,有一次次的透析。
最后一篇,很短,短到郝时只用一秒钟就读完了。
那是他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文字。
也是,留给他的巧克力,最后的话。
“巧克力,还是好时的最好吃,你说呢”
朋友别哭
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
朋友别哭
我陪你就不孤独
人海中
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这份情
请你不要不在乎。
郝时一直绷紧的弦在一瞬间断裂,眼泪再也堵不住,他望着屏幕中那一行简短的小字,渐渐模糊,渐渐走向崩溃。
哭声掩不住,从心灵深处迸发出来,他伸出手紧紧抓着屏幕,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房间。
乔志斌,乔志斌,你能不能回来……乔志斌,我错了,对不起,你再回来见见我……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志斌,我们在一起吧,志斌……我陪你去环游世界,陪你一起吃好吃的巧克力,志斌……求求你,再回来见我一面,志斌,我错了,我错了,志斌……
“啊……啊……啊……”
他伤心欲绝的哭喊声惊醒了父母,一直拍打着房门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咬破了嘴唇,再多的疼痛也压不下这份心碎的感觉。
他紧紧揪着心脏的位置,胸膛剧烈起伏。
那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他深爱了十年,却从不敢说出口。
而如今,住在那里的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就连后悔的机会,也随着他一起,永远地,消失了。





有种掰直我 140震颤
140震颤
第二天,郝时便取消了婚礼,并向薇薇提出分手。
薇薇哭着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真实、残忍,“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郝时父亲重重甩了他一个巴掌,母亲痛心疾首地问他,到氏为什么要这样。
郝时抬眼看向他的父母,郑重说出了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
“我喜欢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了,希望你们能尊重、接受我的决定。”
他的大胆出柜打破了这个家一直以来的平静、祥和,父亲暴跳如雷,母亲几乎昏厥,郝时却始终沉默地坐在那里,任他们怎么劝说、怒骂也没有半点改变心意的想法。
后来的几天,他没有去事务所,父亲限制他出门,母亲哭着求他把薇薇找回来,过正常人的日子。
这几天,郝时吃的东西很少,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每天坐在窗前看一会外面的风景,听一听旧手机里放出的老歌。
许辉和廖胜英来看他,郝时会冲着他们点点头,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却再也露不出半分笑来。
许辉几次欲言又止,廖胜英看着他这样,也是急得团团转。
郝时却主动说出了他的故事。
大学时,乔志斌向他表白过,他拒绝了。现在,乔志斌死了,他才知道,原来这几年那个人一直爱着他,一直,没有改变。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牵出了他极力隐藏的悲痛。
他不该提那个人的名字,那是一道禁忌的符咒,一旦揭开,无法见光的感情就如开了闸的洪水,将他淹没。
许辉一手搭在郝时肩头,却说不出任何劝解的话。
乔志斌已经死了,无论有再多遗憾,他也不可能活过来。
而郝时的痛苦成了没有解药的毒,慢慢侵入骨髓、血液,最终将他吞噬。
郝母一次次劝说他给薇薇打电话,甚至做到了下跪的程度,他仍不为所动。
伤心欲绝的郝母冲到了他的房间,拿着一把水果刀搁在手腕上,睁大熬红哭肿的双眼,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你要是非走这条路不可,妈今天就死给你看。”
一向柔弱、温顺的江南女子被逼到了绝路上,她的心在滴血,拿刀的手在颤抖,悲愤交加的脸上满是泪痕。
郝时表情痛苦地看着生他养他的女人,站起身,想要走到她面前。
这就是出柜的代价吗如果十年前他选择了出柜,勇敢地和乔志斌走到一起,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没走出两步,他就昏倒在地。
乔志斌的死给了他太大的打击,他不知道,以后,他的人生,还有没有以后……
薇薇的母亲和金美宣年轻时关系就不错,两家住得也不远,时常见面谈心。
一直躲在房内暗自流泪的薇薇在得知郝时住院的消息后连衣服也顾不得换就要冲出家门,薇薇妈慌忙跟上,在此做客的金美宣陪着她们一同赶往医院。
一行人刚走进病房,就听见郝父在大声斥责不懂事的儿子。
郝时穿着病人服,面无表情地靠坐在床边,手背上打着点滴,一脸憔悴的母亲守在旁边。
许辉站在另一边劝解过于激动的郝父,廖胜英也跟着搭腔。
“叔叔,您别这样,给他点时间,他会想开的。”
“是啊,老爷子身子重要,气大伤身,您看郝时都蔫成这样了,您就是再骂他也没用。”
郝父不满地瞪了眼病床上的郝时,大手一挥,“不管怎么样,和康家的婚事不准取消,你就是不愿意,我绑也给你绑到教堂去,这婚结不成,你也别做我儿子。”
郝母紧紧握住郝时另一只手,恳求道,“孩子,你就听妈一声劝吧,薇薇是个好女孩,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辜负她。感情淡了,结婚后还可以慢慢培养,孩子,妈不能眼看着你走歪路,你就当救妈一条命,和薇薇和好吧,行不行,妈求你了。”
哭成泪人儿的女孩一步步走进病房,不顾形象地扑到郝时身边,搂住他脖子,“郝时,郝时,我知道我性子不好,总对你发小姐脾气,对不起,郝时,我错了,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郝时,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真能放下这段感情吗,郝时……”
郝时慢慢拉下薇薇的胳膊,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地说出自己是个同性恋。
薇薇母亲惊诧地捂住嘴巴,金美宣眉头紧蹙望向许辉,郝父怒不可遏地甩了郝时一巴掌,郝母绝望地跌倒在地。
薇薇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
郝时耳朵里嗡嗡作响,总有一连串的声音在脑子里不停地吵吵,无论他怎么驱赶也无法摆脱。
活着,真是让人疲惫。
父亲还在中气十足地怒吼,母亲趴在床边不停抽泣,薇薇被家人搂进怀里,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安静的一刻。
他打断了父亲的责骂,用轻缓平稳的语调说“爸、妈,我按着你们的意思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我一直没有快乐过。因为怕你们伤心、失望,我只有把那个人藏在心里,藏了那么多年。而现在,我爱了那么久的人,已经死了,我却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爸,我好后悔,好后悔,如果我早点说出来,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懦弱,我就不会和他错过了那么多年。他死了,已经死了,就连听我说一句对不起,也不可能了。妈,剩下的日子,我只想好好陪陪他,好好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再做个傀儡,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过完我想要的人生。拜托你们。”
眼泪无声滑落,砸在攥紧床单的冰冷手指上。
他真的,太累了。
郝父却无法理解他那些歪论, “你按着我们的意思活郝时,我和你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供你吃穿给你上最好的学校,你的人生路如果不是我们帮你铺好,你能过得那么舒心!现在你有出息了就开始学社会上那些歪风邪气,搞出这种事来。既然你说人已经死了,就给我早点清醒,走回正道上来。我们让你结婚生子是为了谁好,将来等你老了,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后悔有什么用……”
郝母带着哭音难过地说:“是不是我们怎么劝你都没用,郝时,你真想逼死妈吗妈真的受不了了,妈就你这一个儿子,你真忍心拿刀来扎我的心吗郝时,郝时,你醒醒吧,一定要妈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悔悟吗!”
女人的话说到了金美宣的痛处,就在不久前她也经历过这种痛。目光不自觉移到许辉身上,她也有个唯一的儿子,早已将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的儿子。
郝时笑了,笑声逐渐放大,笑到眼泪都挤了出来。
他用复杂地眼神看着他的亲人。
他说:“妈,您不用死,真的,别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罪,应该由我来受。”
话音未落,他一把拽掉点滴,趁着众人不备,动作迅捷地攀上窗户,跳了下去。
“郝时!”
“啊!”
“啊!”
郝母尖叫一声后昏倒在地,金美宣震惊地捂住嘴巴,全身血液似乎瞬间倒流,她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郝时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反应灵敏的许辉紧紧抓住了他一只手,这里是三楼,掉下去不是闹着玩的。
郝时抬起头,万分痛苦地看着他,用他听过的最凄凉的声音说:“许辉,让我自由吧!”
许辉一愣,郝时抬起另一只手狠狠砸向他手臂,廖胜英刚刚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
郝时闭上了眼睛,嘴角似乎还带着笑。
这十年,他过得太压抑,每每想起那个人,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苦。
乔志斌已经不会再等他了,用了最残忍的方式给这段感情划上完结的句号。
而他,也走到了疲惫的终点站,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做过的一个梦,梦里的他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院子的摇椅里晒晒太阳。
有人走近,在他身上披了条毯子,他睁开眼睛。
那个人有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那个人会低□子温柔地唤他巧克力。
郝时微笑着走向那个人的世界。
急救室外,郝父坐在椅子上身子颤抖,两眼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郝母已经泣不成声,嘴里嘀咕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许辉担心地来回走动,金美宣还未从刚刚的紧张中缓解出来,她的目光片刻不离许辉,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当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宣布郝时已无生命危险时,众人松了一口气。
薇薇突然重重跪在地上,对着郝家二老边哭边说:“叔叔,阿姨,请你们不要再逼他,我不结婚,不结婚了,只要他能活着,好好活着,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们,别再逼他,就让他过想过的生活,只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啊……”
女孩的哭泣重重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受到震颤的金美宣将目光从许辉身上移开,拿着她的包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




有种掰直我 141复合
141复合
上了车,司机老王问她是否回家,她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慢行驶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许辉在这座城市出生、长大,这里有太多属于他的回忆。
从蹒跚学步的孩子到现在成熟英挺的男人,他在这里度过了三十个年头。
车子一路驶过许辉上过的学校,玩过的游乐园,常去的咖啡馆,最后停在他和男人一起住过的小区。
金美宣下了车,慢步走进小区,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太过拥挤的绿化区,坏了大半的健身器械,未经修剪的花草,甚至还有小狗的粪便隐藏在角落里。
这样的地方,许辉怎么会这么着迷。
这里住着的人,怎么会让他连家人也不要。
她一直认为是许辉的贪玩和叛逆才让他干出这一连串的蠢事,哪怕他一次次声明他爱那个男人,哪怕他对着至亲的人做到了决绝的地步----
直到今天郝时决然地跳楼,震塌了她心里坚实的堡垒。
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跳下去的人会是许辉。
郝时是个同性恋,他爱的人死了,所以,他生无可恋。
父母的一再逼迫,使他的精神彻底崩溃,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摆脱这一切。
金美宣缓缓闭上双眼,心里的难过一点点扩大。
她开始胡思乱想,想如果他们对吴景安再狠点,对许辉再过份一点,是不是,结局也会变成这样。
她感动了恐惧又庆幸,他们没有做到最绝的那一步,许辉挺了下来。
被逼到极限的郝时,苦苦支撑着的许辉。
他们,是不是同一类人。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会有深到血液里的爱。
她想起了记忆里的吴景安。
一个太过平凡的男人。
而这一次,她放下了偏见,细细回想着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
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套不大的房子,不赌不嫖,算是个正经男人。
他有一颗仁义的心,会为了保护两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而放弃许辉。
和他在一起,许辉第一次产生了工作挣钱的想法,即使后来再艰辛困难也没有放弃。
许辉在一点点成长,不能不说这成长里有吴景安的原因。
吴景安,也是用心来爱着许辉的吧!
他们,分开了多久……
今天的许辉和两年前判若两人,不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每天准时上下班,认真对待工作,积极地面对生活,这样的他,是太多父母眼里的好儿子。
可只有一点,他不肯回家。
不是他不肯,金美宣脑海里重复响着许辉流着泪说过的话。
妈,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妈……
她的儿子想回家,而她,她的丈夫、公婆到底干了什么让这个完美、优秀的孩子连家也回不了。
她靠在花坛边,低声叹息着。
他们,守着这个家的骄傲,守着为你好的借口,一点点逼迫着许辉,这样,真的对吗
把他逼到极点,绷断他脑中最后一根弦,她无法想像,倔强的许辉会不会也干出这种可怕的事来。
真的走到那一步,还能挽回吗
前方楼道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男人,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匆匆跑到垃圾筒边,扔进去后转身的同时,注意到了她。
男人脚步停顿,略带怀疑地望着她。
金美宣定睛望向男人,厚厚的棉睡衣包裹住身子,可那张明显消瘦的脸却告诉她一个事实,男人过得也不好。
男人犹豫了一会,上前几步停在她面前,“许夫人。”
金美宣低头轻叹一声后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吴景安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竟显出几分孤寂、凄凉。
许辉没有回家,听廖胜英的意思似乎和家里闹得很僵。
走过这长长的一段路,女人也会觉得疲惫了吧!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母亲,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管谁输谁赢,伤到的,永远不是一个人。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廖胜英拉着许辉去了饭店叫了两瓶白酒,两个人边说边喝地全给解决了。
郝时虽是抢救过来了,却仍有危险,家人一直守在加护病房,就连薇薇也不肯离开。
郝时母亲跪在病房外哭着祈求老天,让郝时早点醒过来,她再也不逼他了,不管他要爱男人还是女人,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平安地活过来。
郝时父亲也卸下了坚强的面具,老泪纵横地看着全身插满管子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儿子。
怕二老再受打击,许辉没敢把医生的原话告诉他们。
郝时摔下来时伤到了后脑,就算活过来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廖胜英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眼睛红红的,应该也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哭过。
灌下一小杯酒,他吸了吸鼻子,眉头紧皱地说:“巧克力真他妈绝,认识他这么多年真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d,想死他倒是死啊,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算什么!”
许辉没有接话,仰头饮尽杯子里的酒,默默听着廖胜英一句句发泄他的怒气。
谁也没想到郝时会这样做,一份无望的感情剪断了他的神经,以死相逼的父母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郝时不想疯,只有选择死亡。
也许这样,他还可以和乔志斌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许辉不确定,把这样的他硬拉回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以植物人的状态活着,这样,真的好吗
当廖胜英再叫第三瓶酒的时候,许辉拦住了他。
打电话叫了出租车把喝得不省人事的他送回了家,许辉来到吴景安家门外,重重敲响了门。
吴景安打开门,一脸醉态的许辉胳膊撑着墙,表情痛苦地看着他。
吴景安刚想开口,许辉说了话。
他用悲凉、无奈的语气质问道,“你知道吗,郝时原来一直喜欢的人是乔志斌,而乔志斌什么都不知道却像傻瓜一样爱了他十年。景安,景安,乔志斌死了,他死了,郝时从楼上跳下来,变成了植物人,景安,你还是要分手吗我们,是不是也要等到这样凄惨的结局后才想起后悔。”
吴景安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许辉喝醉了,他在说胡话,郝时怎么会----
乔志斌,死了,他们……
许辉憋了一整天的眼泪瞬间滑落,他身子颤抖地靠在墙边哭泣。
为郝时的绝望,为他的悲哀。
以前的他会当着朋友的面大声说出我爱你吴景安,现在的他才真正知道这条路到底有多难走,走到最后,竟是可悲的绝路。
郝时为了走一条正常的道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今陷进这泥潭,再也无法回头。
而他们,他们盘旋在这条路上,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明天的他们,是不是还能幸运地活着,活着等到爱人回来。
脆弱的许辉,哭得一塌糊涂的许辉,让吴景安的心瞬间揪紧。
他失去了一直支持着他走过来的朋友,而伤他最深的自己,却连一个约定也无法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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