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为妃,硕王纵妻无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凌青鸟
“郑妹妹快别动了,我们让人去叫大夫来,万一真的伤到胳膊、腿的可了不得。”蛋青外裳少女带着哭腔的道。
此时,店内的伙计和楼上负责女客的娘子都听到动静出现了。楼梯上顿时乱糟成一团!
对于那位任小姐和郑小姐语气不善的指责与质问,段玉苒心生反感!
扶起碧珠,确认她无事后,段玉苒便提着裙子下楼。
“喂,你别走!”郑小姐(紫衣)看到段玉苒下楼,以为她要逃走避开责任,气呼呼地嚷道。
任小姐(黄衣)对蛋青外裳少女道:“卢妹妹,你照顾着郑妹妹,我去将那人拦住!撞倒了人竟连声道歉也没有,实在是可恼!”
段玉苒下了楼,让碧珠去捡木匣,自己则走到门口去拾那个木雕。
就在手指即将碰到木雕仕女的时候,一只如玉般洁白修长的手覆在了木雕上,交将之拾起。
段玉苒一愣,站直身子看着这个拾了木雕的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看清那人后,段玉苒又想到了这句话!
“是……”
“郑三哥,你来得正好!”任小姐追了上来,瞪着段玉苒气鼓鼓地道,“这个人的丫头撞倒了小灵妹妹,不但不道歉,还想逃走!”
郑文麒——拾起木雕仕女的人,正低头玩味的看着手中的木雕,听到安国公府的三小姐任清妤这么说后抬眼看向面前戴着帷帽的女子。
段玉苒心中叹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她方才没有道歉是因为听到她们说话不客气,觉得很不高兴,加之又想快点将木雕捡起来,所以才故意没理会她们!没想到她们竟与郑文麒相识,看样子还是同行!
“这位姑娘……或是夫人,既然您的婢女撞了人,作为主子总该致个歉吧?”郑文麒面带温文微笑地对段玉苒道,“难道说,这个木雕竟比被撞伤的人还重要吗?”
说着,郑文麒晃了晃手中的木雕仕女。
“郑三爷。”店中的掌柜处理完楼梯上的混乱,赶忙跑过来作了一个揖,打着圆场地道,“这位小姐的婢女方才也是无心,小人已经派伙计去医馆请大夫了,郑三爷……”
“吴掌柜,事情是在你们店里发生的,你们自然也是有责任的!无心也罢、有意也罢,做错的人总是要道歉才妥当,不是吗?”郑文麒打断掌柜的话,冷如冰锥的视线定在段玉苒的身上。
这是段玉苒第一次承受郑文麒如此冰冷的视线,上一次见他这样是对五小姐段玉芹冷若冰霜。在旁边看着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亲自经历后才知道,这个男人冷起来有些可怕!
郑文麒给段玉苒的印象一直是温润如玉、待人和气,对他不喜欢或不待见的人则冷淡!像这种不留余地、咄咄逼人的一面还真是令人惊讶!
段玉苒之前因在宝珑斋遇到郑文麒而感到的惊喜,因这位表哥的态度淡去。
一楼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地低语着什么。
段玉苒不想将事情闹大,免得最后大家发现是亲戚而尴尬、不好收场,便向郑文麒福了福身,故意变了个低而沉的声音道:“请公子先将木雕还给我可行?我自会向那位小姐道歉。”
“还是先道歉吧!”郑文麒笑吟吟背起手,将木雕藏在身后,他的眼中依旧冰寒!
咬咬牙,
再嫁为妃,硕王纵妻无度 章节40
段玉苒转身朝楼梯走去,围观的人让开了一条路。
被挡在外面的碧珠可算能凑到主子身边,扑过来扶住段玉苒的手臂,有些惊慌地道:“小姐,怎么办?”
郑文麒看到碧珠时一愣,眼中的冰寒被疑惑取代!他觉得后扑上来的那名少女有些眼熟!
这时吴娘子也已经闻讯赶过来,她只听说有人在楼梯处冲撞了应国公府的八小姐,并不知道对方就是段玉苒主仆。待她走到楼梯处,看到楼下的段玉苒和碧珠被众人围着指点时,才猜到个大概!
“四小姐,都怪奴家迎出来晚了,竟出了这样的事!”吴娘子噔噔下了楼,嘴里不住的道着歉。她先遥遥地向郑文麒福了一礼,然后走到段玉苒主仆面前,“莫非撞倒应国公府八小姐的人是四小姐您?”
吴娘子可听说忠勇伯府与应国公府有姻亲,忠勇伯府的大姑太太是应国公府上的二太太!他们这一家人怎么还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应国公府?”碧珠惊呼出声,“方才那位……那位和我撞到一起的姑娘是应国公府的小姐?小姐,那不是……”
段玉苒捏了一下碧珠的手,阻止她再说下去。
如果当着一群看热闹的人面前揭开真相,恐怕京城里可有了笑料供人嚼谈几天!
吴娘子是个有眼色的,她见段玉苒戴着帷帽,想是应国公府的人没认出来才生了误会!
朝吴掌柜使了个眼然,吴娘子挽扶着段玉苒的手臂笑道:“四小姐请上楼吧。”
段玉苒点点头,跟着吴娘子上楼,楼下的吴掌柜则劝着看热闹的众人散了或继续挑东西。
“郑三哥,莫非那名女子是什么大来头?你看店中娘子对她甚是恭敬!”任小姐咬咬嘴唇,不服气地道,“哼,除非她是个公主,否则管她是什么人家的四小姐,都得给小灵妹妹道歉!你说是不是?”
郑文麒眉头紧锁,还在努力回想那名婢女是在哪儿见过。
任小姐见郑文麒不出声,红着脸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郑三哥,咱们也上楼去吧。小灵妹妹和卢妹妹在楼上,万一被人欺负了去……”
郑文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雕,不禁紧了紧五指!
“郑三哥!”任小姐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身月白衣袍的郑文麒已经从她面前闪过追上楼梯!
段玉苒与吴娘子上了二楼后,才自嘲的嗤笑出声,“多谢娘子解围了。”
吴娘子摇头无奈地道:“若奴家没记错,四小姐与应国公府有亲,怎么倒……”
“苒表妹?”郑文麒已经追了上来,他听到吴娘子称戴着帷帽的女子为“四小姐”,脑海中直接就跳出了忠勇伯府的四小姐段玉苒!
段玉苒没想到郑文麒也会上楼,还“认”出了自己,只得尴尬地转过身、摘下帷帽朝站在楼梯上的郑文麒微点一下头。
“表哥。”刚才在宝珑斋门口,她差点儿就唤出声了,却被郑文麒打断,才发生了后面那些有些难堪的事。
郑文麒俊美的面皮上浮起两抹米分红,偏过头也自嘲地笑出声,“原来……呵!”
“郑三哥,你们认识?她是……哪位姐姐啊?”任小姐随后跟上来,见郑文麒与段玉苒两人都面露尴尬之色,心里有些不舒服的踏前几步,站在了二人中间。
吴娘子见状,抚掌笑道:“好了,这样便好了,都是自家人!倒是闹了一场误会!三爷、四小姐、任小姐请到雅间里面坐,奴家命人沏上好茶、奉上点心,诸位边聊边等大夫过来吧。”
碧珠向郑德灵跪下来磕头认了错,称自己不该冲撞了小姐。
郑德灵也知道自己下楼时没有注意看前面,才会与低头上楼的碧珠相撞,这是双方的责任。但自己是应国公府长房的小姐,而碧珠只是别人府上的丫鬟,要说错当然是身份卑贱的人有错!
可没想到,那个与自己相撞的婢女竟是忠勇伯府四小姐、自家堂哥的表妹的丫头!郑德灵也只得讪讪地、大度的不予追究了。
段玉苒既是郑文麒的表妹,郑德灵就得唤她一声表姐。
“去年姐姐到府中给祖母拜寿时倒是见过一面呢。”郑德灵的个性有些率真,很快就将不愉快抛到了脑后,跟段玉苒热络起来。“后来还听老太太念叨过几次,问二伯母你怎么再也未到府中来坐客。”
段玉苒抿唇笑了笑,温声地道:“本想着过年时去给太夫人拜个年,后因嫁给齐远侯的大姐姐病逝,怕府上忌讳,便没去了。”
“啊,齐远侯夫人的事传到我们府中后,老太太还哭了呢。”郑德灵唏嘘地道,“祖母说齐远侯夫人年纪轻轻便去了,实在是可怜……”
郑文麒一直坐在旁边未说话,听到段玉苒和堂妹提到郑玉蓉时,放在腿上的大手聚拢成拳。
和郑德灵坐在一侧的任小姐与卢小姐则好奇地打量着段玉苒,趁二人闲聊的空档,任小姐插话问道:“小灵妹妹,你还未向我与卢妹妹介绍一下这位姐姐呢。”
“哎呀,我倒忘了!”郑德灵不好意思地朝段玉苒笑了笑,随后作起介绍来,“任姐姐、卢姐姐,这位是忠勇伯府的四小姐。苒表姐,这位是安国公府上的三小姐、旁边那位是吏部尚书府上的二小姐。我们三人是芷兰女学的同窗。”
大荣国对女子的宽容度较高,也不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言论。但“女学”这种与男子就读的书院类似的学堂也仅有世家、权贵之家办得起!如果一间女学中请的先生非常有名,别家也会女孩儿送进去求学。
郑德灵等人上的女学便是应国公府兴办的“芷兰女学”。
听到“安国公府”四个字时,段玉苒的柳眉挑了挑,视线与任清妤相对。
任清妤也在郑老太太的寿宴上看到过段玉苒,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安国公夫人因为平城任家而被郑老太太斥责几句的事!所以,她看段玉苒的眼神就有几分不善!
段玉苒看出任清妤的敌意,自己和任飞腾的事虽然与京中安国公府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两家人碰面,多少还是会尴尬!
收回视线,段玉苒朝吏部尚书府的卢恬小姐点了点头。
之后,大夫被请了过来。隔着屏风,大夫指导吴娘子等人对郑德灵的手臂和腿脚做了仔细的查看,并无骨折与严重扭伤的症状,手臂之所以痛是因为相撞时她下意识的抓住楼梯扶手稳住身形时抻到的。
大夫开了治跌打扭伤的方子和药膏,嘱咐郑德灵要静养几日。
送走了大夫,郑德灵等人便要离开了。
因有郑文麒相陪,所以郑德灵等人并没有带丫鬟婆子进宝珑斋,只让她们在外面的马车旁候着。现在郑德灵抻到了手臂,便将丫鬟召了过来,又扶又搀的给护送上了马车。
将堂妹与任、卢两位小姐送上马车后,郑文麒又折到了宝珑斋。
“表哥是忘了什么?”段玉苒见郑文麒去而复返,疑惑地看着他。
郑文麒犹豫了一下后歉然地道:“苒表妹,之前在楼下我……我对你的态度……”
段玉苒嫣然一笑,不在意地道:“文麒表哥不必在意,你护妹心切、人之常情。对自己的家人好并没有什么错,若是换成我哥哥,想必他也会是与表哥你一样的反应。”
郑文麒挑挑眉,他与段玉杭接触并不多,但知道段六郎在忠勇伯府有“混世魔王”的诨号。
“表妹若不在生气便好。”郑文麒释然一笑,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之前那个木雕是表妹在宝珑斋买的吗?”
“不是,其实那是别人相送的东西,被我的婢女误拿出来而已。”段玉苒淡声地道。
“原来是别人送给表妹的东西,难怪我看着那木雕的刀功有几分粗糙,不像是宝珑斋里的东西。”郑文麒又恢复了貌若谪仙、温润如玉的模样。“不过,虽然粗糙,那木雕却也透着拙朴的特色。想必雕刻之人并非专门的工匠,仅是凭心中所想、所念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倒是有心了。”
段玉苒听郑文麒说这些话,不禁耳朵发热,垂下眼帘、抿紧唇不接话。
郑文麒见状,眼中闪过某种光芒,然后拱手道:“我就不打扰表妹在此挑选东西了,还请表妹替我给三舅与三舅母带声好。”
“好的,表哥。”段玉苒福身相送。
待郑文麒离开,段玉苒松了口气,一摸额际才发现自己竟冒了汗!
真是奇怪,今天从郑文麒的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压迫感!即使后来他认出了自己,也改变了态度,但段玉苒还是觉得这位表哥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皇上的万寿节寿礼?”段玉苒差点儿握不住手里的茶杯,被吴娘子的话惊呆当场!
小插曲过后,段玉苒和吴娘子终于坐下来开始谈正事,没想到吴娘子一开口就是这种惊掉人下巴的大事!
“正是,硕爷相信四小姐您一定能想出、绘出一件上好的琉璃宝物,送给皇上作为万寿节寿礼的。”吴娘子信心满满地道。
呵呵……段玉苒只能在心里傻笑、苦笑!他们这个“信心”从何而来啊?
这位硕爷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一介商人竟能给皇帝献寿礼!即使这寿礼不是以硕爷的名义送上去的,但寻到他这里的人也是相信他、器重他啊!
“这个……恐怕太难了。”段玉苒也不敢揽大,实话实说地道,“我终究是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女流之辈,画画首饰图样、家中摆件图样尚可,这设计给皇上的寿礼……”
-本章完结-
☆、60新年快乐
给皇帝设计寿礼,那真可谓是压力山大啊!搞不好小命儿没了也是有可能的!
段玉苒可不想出这个风头!
“四小姐不必现在就推辞,您回府好好想一想。若实在想不出也是无妨,硕爷那边还会有其他的安排。”吴娘子安慰段玉苒道。
段玉苒暗中算了一下,距离皇帝的万寿节还有两个多月。古法琉璃制作十分繁复,若是大件制品必定工期要长!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半途操作不当而前功尽弃!时间上就很紧迫了!
不过,吴娘子说硕爷那边还有别的安排,是不是自己干脆就不要去想比较好?
段玉苒耍起了小聪明,嘴上答应了吴娘子自己会努力!但回到忠勇伯府就将此事扔到脑后,连想也不愿想一下!
就在段玉苒准备悠哉的过两三天,然后派人去告诉吴娘子自己设计不出寿礼时,郑文麒在宝珑斋之事发生后的第二天,派人送来了一份致歉的礼物。
“道歉?”段玉苒看着面前长而窄的锦盒,不解地看着院中垂首而立的小童。
这小童是应国公府里的仆役之子,年纪十岁左右,长得机灵可爱。
“我们三爷说了,前两日在宝珑斋里得罪了表小姐,这份礼物就当是他向您道歉之礼,请表小姐务必收下!”那小童脆声地道。
得罪?言重了吧!段玉苒觉得自己与郑文麒并不是很熟,人家为了堂妹对还不知身份的自己不客气很是说得过去!虽然心里的确有些不高兴,可也没想过让郑文麒道歉这么严重!
段玉苒抿抿唇,亲手打开了那只锦盒。
盒子里铺着黄色的缎布,缎布上静卧着一只无任何装饰、朴素的竹笛。
“这是……”段玉苒迟疑地抬头看向小童,她不会吹笛子啊!
要说古时高门千金对琴棋书画、刺绣都精通,那真是夸张!起码段玉苒穿过来十五六年了,至今也没看到一位这么多才多艺的小姐!就连温氏也仅限于都会上一些,除了下棋不错外,其他都很平平!而段玉苒给自己勉强套上一个画画不错,还是拜上一世自己小学、初中时学了两年绘画所赐!
但这乐器,段玉苒实在是没有音乐天赋!属于唱歌从来都没在调上过、乐感极差的人。
看着这支古仆的竹制笛子,段玉苒觉得莫名其妙!古人赠笛代表着什么?
“这是我家三爷去年亲手制出的竹笛。选的是上好湘妃竹、亲手打磨、亲自校音制成的笛子。”小童有些自豪地道,“表小姐别看这笛子朴素得很,鹤山书院的修云先生几次欲求我家三爷亲制的一支笛子,也是久未随愿呢!”
哦?想不到郑文麒竟有这种本事!
齐远侯魏辰阳会雕木头!文麒表哥会作竹笛!莫非这个世道不单女子要有一两门拿得出手的技
再嫁为妃,硕王纵妻无度 章节41
艺,连男子也要如此?段玉苒开玩笑地想道。
重新合上锦盒,段玉苒微笑地对小童道:“你还是将这笛子拿回去吧。若是表哥责备你,你便跟他说我不收这礼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我并未将那日宝珑斋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也不会生表哥的气,所以这赔礼一说便言重了;其二,我不精音律,此笛是表哥精心所制,当送给能用它吹出美妙之音的人,而非是放在我这里永久封存。”
此言一出,机灵的小童也无言以对,只是悻悻的将笛子带了回去。
谁知到了傍晚,那小童苦着脸又将笛子送了过来!
恰好三太太也在,便将那小童叫到面前好生盘问了一番,才知道昨天发生过的事!
“哎呀,你这孩子!”姚氏轻打了一下女儿的手臂,嗔怪地对段玉苒道,“表少爷一番诚意,你这孩子怎么反倒不给人家脸面!不精音律、不会吹笛子,你还不会学吗?真是!”
“……”段玉苒失仪地张大嘴望着母亲笑得像朵花似的脸,心中警铃大作!
姚氏开心地命七巧赏了小童一袋银锞子,又包了两三块桌上的点心给他,才放人离去。
小童一离开,姚氏就打开锦盒拿出竹笛,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娘,那天文麒表哥也没作错什么,他这赔礼的东西若收下,不是证明我小心眼儿?”段玉苒皱眉看着兴奋的姚氏,不赞同地道,“况,虽然我们是表兄妹,但到底还是该避讳些!这样收了文麒表哥的东西,若被心思不轨的人知道,岂不是要传出难听的话来??”
目前,郑文麒和段玉苒可都是未婚嫁,这样互送礼物有私相授受之嫌!传出去,于男子名声无碍,可作为女子的段玉苒名节就有损了。
“胡说!”三太太姚氏眼睛一立,将竹笛小心地放回锦盒里,一巴掌拍在桌上哼声道,“这东西是我替你收下的!当娘的知道这件事,怎么就能说成是私相授受?谁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坏你的名声,我便与你爹找他对质去!”
段玉苒偷偷翻了个白眼儿,对母亲时不时爆发出来的强悍也是没办法。
姚氏发完了威风,转而又换作了笑脸,试探地问段玉苒道:“苒姐儿,你觉得文麒表少爷如何?”
“什么如何?”段玉苒全神戒备地看着姚氏,“娘,您可别乱点鸳鸯谱!文麒表哥虽说是应国公府二房的公子,但他可是进士之身,随时可以入仕!想必大姑母挑儿媳妇的眼光也很高,咱们别自取其辱了!”
段玉苒并非妄自菲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算郑文麒长得英俊、待人也不错,甚至还曾经多次帮过她!就算每次见到他那谪仙般的姿容与气质也有些心如小鹿乱蹦……但段玉苒直觉地认为跟郑文麒作亲戚比做夫妻更好!
“你这丫头,说什么自取其辱?”姚氏不高兴地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头,气恼地道,“你又差哪儿了?他是应国公府二房的公子,你是忠勇伯府三房的嫡女!你虽嫁过一次,但他也娶过一次!你可是夫家失德和离,他那个娘子却是刚进门半年多就病死的!我们不嫌他背着克妻的污名便是不错了!”
三太太最受不得有人看低了自己的儿女!特别是段玉苒和离的事,在姚氏眼中所有的错都是任家,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郑文麒成过亲?克妻?段玉苒是头一次听说,震惊不已!
“娘!文麒表哥有克妻的名声,您还惦记着女儿和他有什么,您不怕他克死我啊!”段玉苒哭笑不得地道。
“呸呸!胡说八道!”姚氏连忙啐了两口,生气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别信口胡说!文麒表少爷之前那位娘子在嫁进门前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嫁进应国公府后听说也是整日喝药,后来到底也是没留下一儿半女的就去了。外面不知内情的人,便浑说着是文麒表少爷克妻,将进门才半年的妻子给克死了。”
原来郑文麒还曾有过这样一段过往,段玉苒对这位谪仙般的表哥有了些同情。
“以前倒是不曾您提起过。”段玉苒讪讪地道。
“文麒表少爷成亲时,正是你爹最不受待见的时候!纵然知道,我们也是不能登门道贺。”姚氏叹息地道,“你那时候也才十岁,又不常出自己的院子走动,不知道也是正常。”
这么说来,郑文麒的妻子过世也有六七年了!怎么他至今还未续娶?
最后,在母亲的强硬太度下,段玉苒只得收下了郑文麒亲手做的竹笛。至于姚氏让她学吹笛子的事,段玉苒只敷衍地哼哈应下了,但也不会去学就是!
段玉苒以为自己消极怠工、说自己设计不出给皇帝的寿礼,硕爷那边就会自行想办法,结果她失算了!
“什么?不行?”段玉苒扬高了声音,不敢置信地看着局促不安的吴娘子,“上次在宝珑斋里,吴娘子不是说硕爷会做两手准备,若我这边设计不出来,他便另想办法吗?”
宝珑斋那边得了段玉苒推拒的答复后,就派吴娘子过来了。
“再说了,我与宝珑斋、玉环阁的合作也仅限于绘制首饰与摆件的图样。像万寿节献给皇上的寿礼这种事,与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我拒绝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段玉苒有些不快地道,“硕爷怎么能强人所难呢!”
“是,是!四小姐说得对!”吴娘子好声好气地道,“可硕爷就想在万寿节时送皇上一件琉璃精品当寿礼,所以……”
“硕爷他想?”段玉苒拧眉道,“不是委托的客人想?”
“哦,是……是委托宝珑斋的客人坚持要送的。”吴娘子用帕子擦了擦汗,心跳得厉害!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两口压压心慌后才开口道,“硕爷身边的人也提了很多想法,却都不能令他满意。”
“那我的想法也不见得就……”
“硕爷说了,四小姐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也许就……就能想出什么特别的法子来!”吴娘子恭维地道,“看看您在平城那几年为咱们玉环阁设计的首饰,可是令玉环阁的生意不知红火了多少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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