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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梦魇
“哗”的钻出水面,水花四溅,肌肤上水光潋滟,指尖却不经意的碰触脚踝,在摸到凹凸不平的印记时却是愣住了。
忙穿了纱袍坐回床榻上,细细察看,上好的烟色纺纱绸上,却见纤细白嫩的脚踝处赫然开着一朵血色莲花,仿佛生了根一般,妖冶的烙在踝骨一侧,应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多了几分邪魅艳丽,眼前浮现的是那男子冰凌般寒冷的眼神,她只不敢再看,自欺欺人的用被子盖住藕一般的纤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惊诧的恐惧。
窗外鸟儿叫得欢畅,丝竹般悦耳宁静,天气好的出奇,温而不燥,凉而不冷,刚沐浴完毕的舒适感让她稍稍轻松许多,再次掀开被子,企图用手帕擦去,却才发现,那印记果真是烙在上上面的,肌肤带着微微的凹凸感,任那红莲在上面蔓延。
可是,却找不到疼痛的感觉,只觉得灼热,仿佛能将她焚烧个干净,灰飞烟灭。
极力平静下情绪,她深深地呼着气,手却隐隐的有些发抖,他不杀她,却在强要了她后在她的身体上留下特有的印记,那么,这印记,代表着什么?
猛地记起那女子额上红莲花样,莫不是有这种标记的人都是她的暖床人不成?
不,她要离开这里,她尚是楼家的独女,是大家闺秀,怎会忍气吞





囚奴 章节3
声的做别人的侍妾,就算破了身,她也决不要做这种靠肉体取悦男人之人。
可是,她逃得出去么?
琳琅房舍,娇羞佳人,好听了是金屋藏娇,难听了,便是一个“囚”字吧。
云烟华梦,梦醒,却是成了笼中鸟。
她的家人,她未来的夫婿,便是急成个什么样子。
懵懵懂懂过了几日,却是闲散如云,房门出不得,终日无所事事,好在那侍卫送了几本书来,皆是《女德》和《烈女传》之类的,拂影看得好笑,只盯着书页数字数。
烈女,她怕是做不成了吧……
晚上睡得极不踏实,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做了连连噩梦便惊了满额香汗。
温香细碎,夜色阑珊,无月的夜清冷而孤寂,柔柔的星光洒进来,竟是墨蓝一片,她极喜开窗入梦,午夜窗棂轻响,夜风柔送,说不出的清凉温馨。
许是认床认得厉害,老是睡不着的,又不想起身,只闭着眸,思绪乱飞。
隐隐的忆起儿时她和慕容家三少慕容是迟淘气偷摘别人家果子,却被追的乱跑,不小心滑掉了鞋子,两人狼狈的搀扶而归,被爹娘骂了一顿。
少年时光,最是纯真烂漫,每每忆起皆是勾唇浅笑,却不想床前寒意顿生,身体被一个高大身影牢牢遮住,梦碎惊醒,正要睁开眼眸,颈前却是一凉,不自觉地抓住,却是咽喉被修长有力的指扣住,清凉的指尖带着些许寒意,驱散了春日温情。
这种味道和频临死亡的感觉她一生也不会忘记,噩梦般接踵而来,带着冷冽的寒香,仿佛终年不化的寒冰散发出强烈的寒气,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果然,是他………………………………………………………………………………………………………………
[花解语篇:第三章屡变星霜]
那指一点点地收紧,呼吸也愈加艰难,那一刻,她便觉得,他是真的想杀她。
可是,理由呢,他已将她囚禁于此,还有什么理由要杀她?
胸腔中的空气被点点挤散,依稀泛着兰花香,双脚忍不住乱蹬,指甲已经将那人的手掐破,鼻底是淡淡的血型味道。
朦胧听得开着的窗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是难受的厉害。
只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却猛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惊慌呼声:“主子!”
接着,就是双膝跪地的声音。
脖颈上的手一滞,终于松开,宽大的袖化作细碎流光,打在脸上,刮得生疼,她只顾得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轻咳,雪白的肤上轻易的肤上一圈红痕,双手抚着脖颈,惊魂未定。
这才睁开眼眸小心的打量那人。
依然是一袭墨色黑衣,面目微隐,看不真切,只见下巴线条优美冷硬,领口袖口金线蜿蜒而下,细细的丝线柔光泛冷,修长白皙的指隐约殷红静流,正是拂影方才的杰作。
极不容易平静下心绪,也顾不得挣扎已变零乱的睡袍,望着他的指心虚的抿了抿唇。
拂影暗暗心惊,果真将他引来了,却是差点丢了命去。
黑暗中,那双寒冷亮眸正冷冷看她,却是波光潋滟,幽幽如墨。
床榻上的她,丝袍半掩中,香肩微露,长发直泻,绸缎般的搭在亵衣微显的胸前,若不是极度苍白的脸,便是慵懒如狐,风情别显。
冷冷一笑,俯下身子探过来,离的近了,依稀可以闻得到女子体香,如兰沁鼻,勾起魅惑唇角,抬手去捏住拂影白皙的小巧下颚。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一眼扫到他探过来的手,身体逼到角落,男子身上的阳刚气息萦绕鼻底,却是直觉的一闪,躲了过去。
男子的目光倏的冷了下来,阴蠡残忍,强迫的扣住她的后脑,直直吻下来,那吻似冰,寒冷的不逮一丝温度,又似火,灵活的挑逗占有,欲望般的席卷而去,霸道的纠缠着唇齿,拂影只喘不过起来,那天不堪情景走马灯般的放映,全身只是恐惧的战栗,两手乱抓,却被有力地手制住,动弹不得。
仿佛过了千年,那吻才缓缓抽离,黑暗中冷眸微眯,看到她娇喘嘘嘘的样子,隐隐觉的欲罢不能,竟一时有些回味无穷。
莫不是,上瘾了不成?
男子冷冷轻笑。
拂影喘着气听到,自然羞愤不已,拳倏的紧握,碾碎了指尖停留的战栗,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怒火一攻而上,不可收拾,说起话来,竟是杏目圆睁,咬牙切齿。
“这位公子,你我虽已有肌肤之亲,可是拂影是自由身,不是你的什么奴妾,请公子快快放拂影回去,拂影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必不会让公子负责,公子忘了就是。”
这些话,大大的惊天地、泣鬼神,一度波澜不兴的他,一时竟愣住了。
被狗咬了?
她的意思,他便是那狗么。
这女子,倒是大胆的很,她不知,仅凭这几句话,他就可以轻易要了她的性命。
自古到今,有哪个敢骂他!
意外的,他却不想下手,唇角一勾低低笑起来,声音低沉如醇,却是霸气凛然:“看来羽云穿给你的《烈女传》没有好好看,都道烈女不侍二夫,既是我的人,就好好给我呆着。”
话到最后,冷意泛的厉害,凌厉的看了拂影一眼,不耐烦的拂袖离开。
拂影不由呆了呆,没想到那《烈女传》和他能扯上关系,她只以为是那侍卫随便找了本打发她的,却原来,打发她的人,是他么?
出着神,却见男子已出了房门,忙赤着脚下了床,急促的追上去,白色的丝袍翻飞如云,纤白的足细嫩精致,那足踝上,焰色的莲花随之绽开、跳跃。
“等等……”
喊得急,声音也变了调子,微露的肩在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凉意,亵服下的身躯若隐若现、妖娆魅惑,如此衣衫不整的追出来,大大地考验别人的意志力。
门旁的羽云穿脸色腾的红起来,还好夜色浓重看不真切,却终抵不过主子的凌厉一瞥,忙低了头,退下去。
“等等……送我回去……”
拂影跑得气喘吁吁,涨红了脸,纤细的指死死的拽住男子绣着金线的袖角。
“送我回去,这样苟且活着,还不如杀了我!”
话一说完,却立马后悔了,烈女她不做的,失贞后没学古书上的女子咬舌自尽可不是为了活着么,这又是哪来的志气,活着比死难,可就这样死了,不甘心……
他却来了兴趣,停下脚步,讽刺的扬着唇,戏谑的寻着她的措词:“你想死?”
拂影一顿,没了声音,瞧着他唇角讽刺的笑意,一时大脑充血,脱口而出,却还是堪堪避开了他的圈套:“这样要死不活,不如死了痛快。”
是嘛,白痴才想死。
男子笑得复杂莫辨,一扬臂,毫不避讳的扯回衣角,白皙的指生硬的停在半空,带着些许尴尬。
这人,果真不懂得何为尊重,难堪的咬着唇,直想瞪过去。
他却已经开口,说得风轻云淡:“成全你又如何!”
声音好听的厉害,却在这个夜里,绝望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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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四章春意瑟瑟]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夜色里白皙的残酷。
拂影只觉得从上到下凉到底,看得出是个说到做到的主,最怕的莫过于明知道自己要死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等待。
见他抬起手,无预警的闪过绝望,情不自禁的别过头,紧闭眼眸,身子紧张的僵硬。
她的样子,全然没了方才理直气壮,身体绷得像是弓箭上的弦,这样有趣的女子,死了着实可惜。
暗夜里,魅惑的唇角,已经不自觉地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半晌,却是没有动静,拂影自是惊诧,正在困惑,却猛觉肩头一凉,丝滑的袖管隐约顺着胳膊滑下,睁开眼,却见肩头的整个袖子被削去,残花般的落到地上,夜风习习,纤细圆润的玉臂直直的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些许凉意。
拂影呆了,脸上红白阵阵,终化做被人捉弄的恼怒,忙慌乱的掩住裸露的肌肤,骨子里的骄傲终于让她忍无可忍,恨声怒道:“你这个恶魔,要来就来个痛快的,何以处处侮辱,我搂拂影是想活,可也没下贱任人摆布玩弄的地步。”
一席话,气得面色潮红。
男子轻轻抬眸看去,却似暗夜飞逝的流光,乍隐乍显,带着嘲弄,抬手,一片银色箔片流光一般的飞出,几乎无预警的,另一只袖管静静滑落。
拂影只惊了一身冷汗,凉得不只两条胳膊,心却也一起变得寒冷,他的武功要高到什么程度,若是稍有不慎,这支胳膊岂不是虽那袖管一起掉落!
心重重的下沉,仿佛掉入万丈深渊,没了着落。
他冷冷一笑,挑眉嘲讽:“不急,你那对翅膀我会慢慢替你折了去。”抬手夹在指尖一片银箔,修长的指发出盈盈的粉嫩,伴着那银色,幽静寒冷。
目光有意无意扫了拂影的胸前,笑得暧昧。
拂影恨的咬牙切齿,却是忘了惧怕,忙双臂护住前胸,冷冷的瞪他,却见银光一闪,胸前无恙,腿上却是一片清冷,低头看去,丝群滑落,裸露的小腿玉一般的白皙剔透,修长匀称的隐在残破的裙里,若隐若现的魅惑。
好一个声东击西!
一股火气猛地冲到了脑上,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却见他的目光浅浅的逡巡,停滞到腰间不再移动,直吓了一身冷汗,急中生智蹲下身紧紧地抱住身体,眼眸紧闭,睫毛轻颤如翼。却是羞恼的无力感藤蔓般的厄住咽喉,恍若困兽。
等了半晌,却再没见那人动作,蹙着眉抬起头,却只见夜色中花开依旧,院落中,再无旁人。
却是,不声响的离开了。
这夜,她终于尝试到何谓惧怕屈辱,看着地上头落残影,只怔怔抱着膝,细嫩的指甲嵌进肤里,殷红一片。
那一天,本是她成为新娘的日子,本来应该带上凤冠霞披,带着爹娘的祝福走上花轿,嫁他为妻,入洞房,喝喜酒,何其幸福。而现在,她清冷的坐在桌旁,看孤寂花开,听鸟儿哀鸣。
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
桃杏依稀香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寸相思千万缕,人间没个安排处。
薄如蝉翼的宣纸上一一写下自己的心情,沾满墨汁的笔却承载太多情绪,终是满满的落下,激起四溅的墨花。
风堪堪的吹来,窗棂乱响,桌上的纸张落叶般的飘落,随风乱舞,推向远处,她漠然地看着,衣角轻动。
他曾替她




囚奴 章节4
摘花插髻,他曾赞她人比花娇,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声声在耳,曾经憧憬皆化作泡影,仿佛可笑的美梦,她不知道,是她做了一场美梦,还是本就活在噩梦中,一切,不过竹篮打水。
羽云穿弯腰捡起,往纸上扫了一眼,却放在手中轻轻揉碎,冷俊的脸复杂微显,半晌,才凝重的开口:“姑娘,这种诗请勿再写,姑娘是聪明人,应懂得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凡事,还请三思而后行。”
拂影不语,大滴墨汁溅到桌上,恍若撕裂的湮花,转过头,门外只看得到黑色的衣角,她静静笑起来,恬静的脸上淡若湖水:“你们这里……对侍妾都称‘姑娘’么?”
门外却是静默一片,拂影绝望的闭上眼眸,眼底,隐约带了湿意。
羽云穿心中隐隐不忍,却是词穷苍白,“姑娘,那日你所见的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您……主子年轻才俊,相信姑娘也会心甘情愿的……”
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索性闭上唇,不再说。
再出色又如何,终不是对的那一个。
远处,一个穿着蓝衫的女子带着两个婢女朝这个方向走来,花枝摇曳,暗色生香,那女子却是浑身透着干练,年轻的眸有着不附年龄的深邃。
羽云穿微微惊诧,双手一拢,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恭谦:“蓝墨姐姐怎过来了?”
蓝墨微微一笑,往屋内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声音悦耳:“也该想清楚了,虽说主子这次是意外,可也到底带回来了,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晚上伺候着吧,主子可是亲自点的。”
羽云穿一愣,迟疑着询问:“这么快?”
蓝墨微嗔:“不快了,来了三日才侍寝算是晚的了。”
风徐徐吹着,仿佛轻微的低语,穿过碰撞的珠帘,屋内突传来“啪”的轻响,像是豪笔掉落到桌上的声音,墨花四溅,模糊了容颜。
[花解语篇:第五章琼珠碎圆]
铜镜里,美丽的脸,眉如远岱,眸似秋波,唇若朱丹。
细细瞄着精致的眉目,那夹杂着花香的眉笔在眉间缓缓地晕开来,恍若落入水中的淡墨。
审视自己的脸,觉得满意这才起身走向门外。
白衣飞决,经过串串悬挂起来的珠帘,叮当作响。
羽云穿终是拦住她,幽冷的眸带着几分错愕。
她微微一笑,眉宇间忧伤微显:“还要拦着么,说不定过了今晚,我就不在这里了。”
天籁般的声音,像是远处徐徐吹动的箫声,苍凉无奈。
一刹那,心被狠狠地揪起来,横出去的臂,终是收了回来。
淡笑着,低头越过。
不远处,湖面波光粼粼,小亭静立。
远山,近湖,仿佛纸上淡淡的水墨,在天空留下这一笔,妖娆自显。
拂影静静站在亭中央,风徐徐而过,裙角飘决。
阳光射到粼粼湖面上,银光细碎,仿佛被打破的镜子,星光点点。
心中却猛地一跳,惊异的发现,这湖,是活水。
顺流而下,是否能流到自己的家,进而被家人发现?
为这个念头近乎狂喜,回身察看,羽云穿半松半紧的跟在身后,目光时不时往这边扫过。
仿佛,她一跳入水中,他就会冲上来一般。
蹲下身挡住他的视线,私下一块衣角,拿簪在那布料上划下几个字。
——救我,影——
窜成一团,忐忑不安的投进湖中,正值顺风,将那白点吹响远处,便如她的希望一般。
可是,今晚,却终究躲不过。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春风细送,掬起颊边的发。
轻抬素手,低眸敛眉,优雅如白天鹅,水汽暗涌中,白衣飘飞,仙子般翩翩起舞。
宽袖似云,随那舞姿摇曳生辉,窈窕身影翩翩若蝶飞动期间。
回旋,转身,波光流转,媚眼如斯。
轻盈似九天玄女那般超尘脱俗,白衣飞动,嫡仙下凡,波光粼粼中,水汽朦胧,恍若随时消失一般。
眼前,却是那人灿烂笑意的脸,带着如水的温柔,望着她诚挚的笑。
“拂影,最喜看你花间起舞,翩翩若蝶,却似随时都振翅而去,我只恨不得将你拴在身边,让你只为我笑,只为我舞。”
那时的她,眼底溢满幸福笑意,目光落到那疼她依她的男子身上,再也移不开。
“拂影,为我舞一辈子,可好?”
花中,那男子的脸也是那般俊秀如玉,望着她的目光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心中的弦猛地被触动,一时,幸福满溢。
那时就想,这一生能得此夫君,夫复何求。
只是谁想,这么快,这一切,却成了奢求。
舞毕,眼眶干涩的厉害,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出尘脱俗的舞,带着浓浓的忧伤,如断桥畔上晶莹残雪,无根的艳丽湮花,离灭翩飞,无预警的落入某人的眼,堪堪搅乱了一池春水。
淡淡花荫里清香自溢,浅浅阴影落到俊秀容颜上,疏影横斜,深邃如苍穹般的眸兀的眯起,猎豹般的打量小亭中的身影,饶有兴趣的勾起唇,满是玩味。
修长的指拿起羽云穿手中的面具扣在脸上,目光一闪,大步的走过去。
风中,那人的黑衣如墨。
修长霸气的身姿,矫若游龙。
深邃的眸在银色的面具中显露出来,宛若幽潭。
第一次,再正常的环境里,见到这样的人,只看一眼,就觉是人中之龙的人,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为难她一个小女子。
轻拭去脸上的泪痕,见他过来,只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看着她,半晌,薄唇吐出两个字:“不错。”
拂影蹙了蹙眉,并不言语,不错,什么不错?舞不错?还是人不错?
“云穿私自放你出来的事,我暂且不加以计较……”他抬眸看她一样,冷意乍现:“下不为例!”
身后,羽云穿突然直直的跪倒在地上:“谢主子不杀之恩。”
拂影被羽云穿的动作所惊,红唇微张,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她不知道,是否她也应如羽云穿一样,向他跪地求饶。
他却似瞧出她的心思,冷眸瞥来,波光潋滟,似水流光:“免了。”
她站在那里愈加不是滋味,他却来了兴趣,挑着眉似笑非笑的问:“叫什么?”
拂影只想扼腕,她不想和他说废话,却偏偏忍不住,别过头冷冷一哼:“阁下不会无能到连个名字也查不到吧?”
而且,她似乎说过自己的名字!
他似也不怒,眯着眸,唇角玩味:“不是无能,是不屑!”
不屑,呵……
她咬着唇,和他吵得力气也省了。
跪着的羽云穿紧张的像她看过来,黝黑的眸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
这时,一个蓝色的身影穿过花荫朝这边急急得走过来,看到那人,轻吁了口气,恭敬的停在一旁俯身行礼:“主子。”
他只挑了挑眉,并不说话,银色的面具依稀传达丝丝不悦,玉一般的脸上,冰霜似的蔓延。
蓝墨忙低下头,语气愈发恭敬小心:“主子,奴婢们是来伺候姑娘准备晚上的侍寝的。”
拂影的脸却瞬间暗淡的惨白下来,握着的指泛白的纠结。
黑亮的眸突看她一眼,勾起的唇角掠起丝丝冷意,眼眸深处寒潭般的微眯,长长的睫毛上下打在一起,幽湖一般。
一身黑衣的修长身形,突然涌起骇人的肃杀之气,寒的让人无可抑制的战栗。
蓝墨和羽云穿突紧张的望他,随即又将目光投到拂影的身上,不同的眼眸,同样的怜惜。
拂影不由怔住。
氛围寒若冬至,湖面水汽暗涌,轻风突起,带动飘飞的裙裾,肌肤上冰凉一片。
冰封近乎千年,那人才冷冷的开口:“去吧。”
依旧低醇好听的声音,却没了方才那番轻松柔暖。
蓝墨闻言,忙将拂影拽离了远处。
回眸,小亭处,黑影卓然,遗世而孤立。
蓝墨蹙眉看她,半晌才松了口气道:“姑娘,您这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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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六章芙蓉帐冷]
后来才知道,那个蓝墨是那人的贴身丫环,身份算是高的,那些暖床人也要敬她三分。
天还未暗就已经有人来伺候她沐浴更衣,管事的丫环嘱咐着种种,教她如何讨主子欢心,如何如何。
她漠然地听着,任她们为她放下三千青丝,瀑布似的发一泻千里,绸缎般顺滑,带着丝丝清香,梳头的丫环还在情不自禁的赞叹。
“姑娘真是生了一头好发。”
“是啊,姑娘这般容貌一定能够得宠。”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本来,是她要成为新娘的日子。
屋内炉香袅袅,粗大的红烛微微跳跃,落下淡淡浅影。
身下是诺大的紫檀木龙凤纹架子床,剔透的烟色云袖平整的铺在床榻上,在昏黄的光晕中发出淡淡金黄色泽。
罗裙轻遮,顺着腿部笔直的垂下去,遮住裸露白皙的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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