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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梦魇
拂影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心突然狂跳的厉害,仿佛随时都要蹦出来,可她知道这时慌不得,极力镇定转头对小环道:“小环你快去请大夫。”又快速走到门口,开了门对外面那女子道:“带我去看看。”
那女子忙应了慌张的走在前面带路。
盈盈不知何事,见拂影神匆匆,困惑的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拂影一见是她,心中稍稍平静许多,一手将她拉到角落,在她耳旁低声道:“盈盈,你去帮我办件事。。。。。”
侍女们的住所离得并不远,她们大多住在西厢房的下人方内,里面是大通铺,除了小环和盈盈其他的丫环便都住在那里,拂影进去时,铺上被围水泄不通,依稀可以听见痛苦的呻吟声,一个丫环眼尖,见拂影进来,忙道:“姐妹们让一下,小姐来了。”
闻言,众丫头闪身给拂影让出一条路来。|饭饭小说论坛vicdy手打,转载请注





囚奴 章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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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穿着素色衫子的小丫头面色扭曲的躺在榻上,唇角处吐出白色秽物,身体瑟瑟发抖,脸上额上满是冷汗,唇已被咬破,面门发黑,脸色惨白,已见死兆,迷离中见拂影过来,猛地抬手死死抓住她的手,那指甲狠狠地掐进拂影白晳的手背上,很快渗出鲜红的血丝,几个丫头不由惊得叫了出来,被拂影目光一扫,忙捂住唇。
手背上痛得厉害,她也才知道面前的子玉有多痛苦,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敛了神郑重道:“你坚持一会儿,我必会倾尽全力救你。”
似是听懂她说什么,子玉微张了唇,喃喃自语,却谁也听不清她说什么,这时,门外传来小环急促的低喊声:“让一让,大夫来了。”
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而至,拂影极不容易才将子玉的手掰开,待那大夫把了脉,将他领至来到门外,拂影才问道:“大夫,我这丫头可要紧么?”
那大夫略略沉思才微微笑道:“禀楼小姐,索性那孩子吃的不多,方可医治,老夫开几味药,小姐让她服了,但可解毒。”
拂影一喜,笑道:“谢大夫。”
待取了药来熬了,让子玉服下,她的神色果然好许多,拂影微微放了心,又派了几人日夜看护着,这才回到房里,楼夫人也被惊动到了拂影房中,见拂影进来,问道:“拂影,你怎么看。”
拂影低低吐了口气,方才淡淡道:“这府内可不就是这么几个人,谁要害我一目了然。”
楼夫人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站在楼夫人身侧的盈盈接口道:“小姐,我已经按您的吩暗暗打探过了,厨房的李大婶说那银耳汤确实是二夫人身边的丫环命人做的,却迟迟没有人来取,李大婶不敢乱动,正赶上子玉取要,她便她乘了,子玉这丫头向来嘴馋,端个饭菜喜欢自己偷偷尝上一口,她这毒只怕就是这么中下的。”
拂影点了点头,又问:“那银耳汤怎么处理的。”|饭饭小说论坛vicdy手打,转载请注明|fftxt
盈盈又道:“奴婢验过了,那锅里的汤也有毒,已经被奴婢埋掉了。”
拂影忍不住皱眉,心中却着实惊诧,忍不住喃喃道:“若真的是二夫人所为,她的心机可是可怕的厉害,既伤了我,又为自己开了罪,这可是一石二鸟啊。”
盈盈点头;“而且时辰巧合的厉害,也熟知小姐的喜好,小姐回到府内,那汤也做好了,只怕是小姐在路上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拂影点点沉思不语,却是心寒异常,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得想起以往些许片断,猛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握起拳,半晌都没有松开。
楼夫人和盈盈忍不住看着她,拂影吸了口气才笑道:“娘亲,剩下的事我来处理,您回去休息吧。”
楼夫人点点头也不再说,走了几步却停下脚步,回头似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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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连心,拂影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只是现在情绪混乱,已经无法平静的和她解释轩辕菡的事,只好疲惫笑道:“娘亲,女儿自会和您解释。”
楼夫人轻声叹了口气,由盈盈扶着回了屋。
天色早已大亮,白亮的光亮透过窗子射进来,落到地面,将窗外葱郁的汁液也带了进来,地上的暗影随风摇曳,却似蒙了一层模糊的细纱。雾里看花一般的看不真切,屋内的帐幔,左右飘荡,仿佛风雨中摇摆的柳枝,看上去竟带着几丝无助。
她虽不把二夫人母子看作亲人,却也没有当作陌生人,她也知道二夫人对她敌视异常,自己不也是如此,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存了心思要她性命,眼下虽没有证据,可是这楼家大院,除了她谁还最有那个嫌疑?何况,她若死了,受益最大的可不是她楼二夫人!
拂影低低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此事还没查清,冤枉了她也说不定,以前的事她虽不愿提起,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不提便也说不过去,随即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
时光仿佛又倒了回支,她一件一件的数,一件一件的回忆,心也不再那般平静,轩辕菡那双眼却不停的在眼前出现,手忍不住发起抖来,耳畔却是满满的那句:“你逃不掉。”
她一时情绪有些激动,缓了口气才反映过来,她要写的内容与他明明无关,可是总忍不住想到他,想到他对她做过的一切。
是要恨他的,他将她的什么都带走了,回来时物是人非,亲情不再,那种绝望苦涩可不都是他给的。
一封信上寥寥数字却写了足足一个时辰,她愣了半晌才低头吹干纸上墨迹,封好信封,唤了小环进来淡淡道:“替我把这封信交给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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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的病很快好起来,拂影询问过确实因她嘴馋喝了一小口才引此大祸,她怜她大难不死,索性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对于二夫人,虽然表面上对她和气,但院中早已暗暗堤防起来,饮食都要经过银针验毒才可食用,这件事拂影令院中人守口如瓶,半丝都不可泄漏,只扬言是楼夫人的幼鸭不明不白的死了几只。
家宴很快就倒了,那日夜风宁静,繁星闪烁,倒是遇到难得的好天气,府内灯火通明,花团锦簇,暗生幽香,仿佛置身王母瑶池,琼楼玉宇,仙境一般到处都散发着一种洋洋喜气,仆人们做事脸上也有了喜色,热情高涨。
拂影跟在楼慕然身后迎接客人,很快,几顶轿宇停滞楼府门前,一对夫妇率先出了娇子,和楼慕然一样的年纪,男子一身烟色刻丝团寿锦袍满身贵气,一侧的女子穿着素净大方与男子的贵气相呼应。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
楼慕然哈哈一笑,拱手迎上前去,笑道:“慕容兄,请。”
慕容夫妇也是笑着回礼,随着楼慕然进府,看到拂影一身白衣站在张灯结彩的楼宇前,安静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慕容禄不由笑道:“这不是拂影么。”
拂影笑首俯身一福,乖巧的笑道:“拂影见过慕容伯伯。”
慕容禄爽快的一笑,故意压低了声音对她道:“你这丫头从小我就喜欢,可惜没成为我家的三媳妇,这也无妨,我们慕容家可是还有一个呢。”
拂影脸上一滞,随即释然,听他说的高兴,有心附和,便装作羞涩的靠向慕容夫人,撒娇道:“伯母,您看看伯伯说的。”
慕容夫妇均是宠腻一笑,随楼慕然进了府。
他们身后便是慕容家三兄弟,大哥慕容成和大嫂慕容氏,二哥慕容澈,老三慕容迟和楼若兰。
慕容成由于常年在外,与拂影多年不见,看到他,拂影着实觉得吃惊,忙迎上去,笑道:“大哥,您怎回来了?”
慕容成穿了一身墨蓝锦衫,身长玉立,举手投足透着一股沉稳气息,他向来不苟言笑,为人深沉喜怒不行于色,见到拂影也只是点点头,说道:“回来办点事。”
拂影知他向来如此,也不在意,转头看向慕容氏笑道:“大嫂也来了。”
慕容氏性子安静委婉,不善交际,与拂影至是投缘,两人说了几句家常这才随慕容成进去。
慕容澈一身青衣表情柔和的走过来,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清润若风,恍若嫡仙,拂影转头看他,神色中多了几他亲昵柔和,站在一旁的慕容迟脸色一白,稍稍的握了拳,别过头去。
“站着做什么,还不进去?”
慕容澈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稍稍讶异,忍不住笑着将她拉回人间,拂影回神一笑,这才将三人让进府中。
一路上花团锦簇,芳香四溢,到处都能听到阵阵欢笑声,慕容澈和拂影走在前面低低交谈,楼若兰和慕容迟紧跟其后。
今日的楼若兰像是刻意打扮过的,白色的雪纺纱上绣了一路海棠花纹,衣袖处繁花点点,秀气却不素净,平添了几分女子特有的妖娆甜美,她妖笑着偎在心不在焉的慕容迟身边,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慕容禄夫妇和楼慕然及二夫人就在前面交谈,正在与二夫人说笑的慕容氏看到拂影,温和的向她招手笑道:“好孩子,过来。”
拂影与慕容澈对视一眼,乖巧的走过去。
“伯母。”
慕容氏神色极是高兴,亲热地握了拂影的手,和蔼笑道:“这可都是你命人布置的?哎呀,我来楼府数次,可没见哪次比现在这么漂亮边。”随即转过头看向二夫人笑道:“妹妹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二夫人脸上稍稍浮现不悦之色,有碍于人前不能发作,只得陪着假笑。
这时,慕容迟和楼若兰走过来见了礼,楼若兰扫了一眼慕容氏与拂影握在一起的手,脸色一滞,再看向拂影眼眸中不经意的闪过几丝愤恨,听慕容氏正在和二夫人说拂影的皮肤甚是细嫩,不忍自己被排斥在外,笑着插嘴道:“婆婆这是自谦呢,她老人家手上光滑的和玉似的,连我这个做媳妇的都不敢比。”
慕容氏一笑,并不说什么,倒是二夫人脸上欣喜着道:“说起来,若兰的皮肤才叫水灵。”看了拂影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有的人只是白皙,,我们家若兰的可是嫩的能捏出水来。”
楼若兰听到自家娘亲夸她,心中自是欢喜,忍不住嗔笑着瞟了她一眼,撇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娘,看您说的,姐姐的要比我的白许多。”
慕容氏却是略带讽刺的笑道:“妹妹这是夸自己还是夸若兰呢?”
楼二夫人这才赔笑道:“姐姐这不是寒碜妹妹么,我都半老徐娘了,哪里还有那种皮肤,倒是姐姐,风韵犹存呐,这不都比得过二八年华的小丫头了。”
女人家说话自古以来便是绵里藏针,俨然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拂影和慕容迟听得无奈,忍不住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这似是儿时便培养的默契,每当两人被人唠叨,便都会露出这种神情,熟悉的养成了习惯,回过头才发觉两已不是从前,微微有些尴尬,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慕容迟身旁的楼若兰,却见她正直直的看她,那目光质问犀利,拂影一怔,随即想到自己光明正大用不着藏着掖着,坦然地对她一笑便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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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若兰却是脸色骤变,只当是拂影挑衅,狠狠地咬了咬唇,袖里的指狠狠地掐着袖角,只着没将那衣服掐出丝来。
这个时辰便差不多要开宴了,拂影这场地选行极好,本来是空着的厢房,多放些废弃物,拂影见它宽敞,窗扇极大,开了窗可见府内造的湖泊假山,朱亭临立,便命人收拾出来,又因这种季节夜风各畅,吹在身上极是舒服,便命人多打了几个窗子,由此几人随是在屋骨,却如临风畅饮,极是畅快。
夜色中幽湖点点,波光粼粼,湖面上水波起伏,在月光下蒙上一层朦胧水色,越发显得不真实。
众人纷纷落座,慕容禄观看四周,忍不住哈哈一笑,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当着楼慕然夸赞道:“楼兄,你家这拂影好生灵巧的心思,她可是个宝,别轻易给让出去。”
慕容氏笑着接道:“拂影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又温柔有才气,也不知以后哪个人家有这等福气。”
楼慕然也是高兴异常,转头看向拂影笑道:“看看,你世伯伯母夸你了,可别骄傲,咱们还等着你这后面的花样呢。”他平时很少开玩笑,难得一说也是极高兴的时候,楼家的人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二夫人和楼若兰禁不住脸色一沉,坐在桌旁沉默不语。
拂影低头浅笑,站起身朝慕容禄夫妇福了一福:“谢谢世伯伯母。”她唇角带笑,微低螓首,正好望得到低垂如翼的浓密的睫毛,加上她神情坦然,眉宇间带了几分调皮,越发觉得灵动可爱,慕容氏喜不自禁,忍不住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欢喜的道:“唉哟这个丫头可是喜欢死我了,我怎么就没生出个这么好的女儿呢,来到伯母身边。”拂影笑着走过去,却并没有坐下,抬头看了看楼慕然,楼慕然笑道:“你伯母让你坐,你坐便是,都是一家人,哪里那么多规矩。”
此话一出,二夫人和楼若兰的脸色又是一白。慕容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楼慕然,慕容澈神色淡定,而慕容迟则是心不在焉。
屋内设了一桌上席,那桌似是单独为一人准备,又是上好的紫檀木,靠背椅,装饰华丽,立在那里有点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除了楼慕然其他人对那椅子多抱些好奇,楼慕然却并不解释,只管和慕容禄夫妇说笑。
到了时辰,饭菜已经逐一上来,楼慕然却迟迟不叫开戏,拂影只怕这菜凉了,叫人端下去热




囚奴 章节34
了一遍。
到这里,不难看出楼慕然正在等人,只是楼慕然在本地名声极响,保要设宴便会高朋满座,无一敢迟到者,这桌椅摆放的古怪,那这姗姗来迟只认这人定是极为不寻常。
饭菜热了三遍尚不见人来,拂影只怕菜失了味道,索性让人重做,谁知这才刚刚热好,楼慕然的贴身小厮就上前在他耳旁低语,楼慕然方才哈哈大笑,说道:“众位,咱们的贵客终于到了。”随即率先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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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摇曳,暗香吐蕊,那人一身黑衣远远的走来,仿佛从仙境中下凡而来的上仙,霸气凛然,风华绝代。
出来迎接的女眷不自觉地红了脸,二夫人在人群中捂唇低低惊呼:“这人生的好生俊俏。”
慕容氏回过神颇为不屑的看她一眼。
这时楼慕然已经笑着迎上去,拱手道:“轩辕公子驾临,实乃敝舍的荣幸,轩辕公子请。”
轩辕菡淡淡点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人群中的拂影,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在众人不自觉让出的道路上走过去。
楼若兰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轩辕菡面容,脸色一红,握着帕子的手忍不住一抖,雪白的帕子云朵一般轻飘飘的掉落地上,落到他的脚前。
脚下的帕子雪白无暇,上面丝丝绣着一朵淡色兰花,在青石的地面上仿佛冬日的皑皑白雪。
轩辕菡身形微微一滞,扫了楼若兰一眼,却见她身后的拂影侧头而笑白皙的脸上仿佛烟花绽放那般欢快美丽,脸色突然变得高深莫测,唇角一勾,俯身捡了那帕子递给楼若兰。
他的指白皙修长,映着那雪纺手帕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玉,在灯火阑珊花团锦簇的背景中,带着几丝不羁的魅惑。
楼若兰突然脸红心跳,想伸手去接帕子,手却抖得厉害,像是秋日的落叶,瑟瑟微微,轩辕菡突抬头看她,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似笑非笑。
被那样深邃如海的目光注视,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楼若兰情不自禁的抬头望着,只觉自己漩涡般的被紧紧吸了进去,出神间,他却微微皱眉,不耐烦的伸手将帕子放到她的手中,指尖碰到手心,带着微微的凉,楼若兰只觉得在那一刹那全身都忽的烧了起来。
轩辕菡头也不回的进了屋,黑衣逶迤,袍角的金线细细而下,在芳香四溢的空气中划过,花了众人的眼。
这一刻也只不过半分光景,众人皆没有在意,徐徐尾随他入内,二夫人用帕子捂着唇,目光落到轩辕菡的背影上对楼若喃喃道:“这人架子这么大,也不知什么来头。”
楼若兰只捏着帕子站在原地怔怔地出神,怅然若失。
楼慕然将慕容禄引荐给轩辕菡,众人就会,这时,远处传来丝丝缕缕的丝竹声,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跃过山峦湖泊,悠悠而来。
慕容氏忍不住欢喜道:“丫头啊,这又是什么?”
拂影笑道:“拂影怕众长辈没有乐子,加以丝竹助兴。”说完伸出一双纤手轻轻一拍,那窗外朱亭之袅袅诺诺出现一个白色身影,踏着乐声徐徐起舞,身姿袅娜窈窕。在月光下虚无飘渺的不真实,只以月中嫦娥起舞尽兴,亭亭玉立,盈盈素颜,霓裳舞罢,断魂流水。
那女子以白纱遮面,媚眼如斯,流光潋滟,素手微抬,腰肢妙曼,仿佛隔着银河两岸,眸中的脉脉情愫依旧清晰的透过来,落到心里,将那轩然大波轰然掀起。
洛州河畔,十里烟波,曾经的句句誓言尤在耳畔句句响起,美人红颜将逝,男儿薄情,这妙曼舞姿仿佛迎头一棒,打得头脑升腾。
“啪”的一声,楼慕然轰然起立,脸上神色闪烁复杂,拍在桌上的掌狠狠的握起,泛着激动颜色,倒是分不清是怒是喜。
他的动作惹得众人齐齐望去,那里面的探究仿佛拨开蚕茧的指,一层一层的揭下来,丝毫不剩,楼慕然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敛了神色随即笑道:“好舞!”转头看向拂影,声音带着微微的不稳情绪:“拂影,重重的赏。”
拂影早就料到如此,并不觉诧异只轻轻点头。
再看时那人已经不见,只剩朱亭林立,在幽暗的山峦幽湖中飘飘缈缈,愈加不真实。
楼慕然这才缓缓坐下,一时气氛古怪,慕容氏忍不住笔道:“拂影怎不给大家来上一段,这月仙舞你跳得可比她好多了。”
拂影没有说话,慕容迟闻言忍不住笑道:“娘亲,您又没看过,怎知跳得好不好。”
慕容氏微微一嗔说道:“可不是你说的,以前天天的娘耳根低下说拂影的舞跳得好,娘哪能忘记。”
话一出口,众人立即有些尴尬,慕容迟脸色怔忪的看了拂影一眼,拂影只目不斜视,和慕容澈低低交谈,楼若兰倒是安静,席间一直心不在焉,游魂一般。
突觉一道灼人目光射过来,仿佛能将皮肤烫伤,拂影身体微滞,情不自禁的抬头看过去,果见轩辕菡淡略的望过来,手执洒杯,慵懒而坐,那杯沿法制宣传着淡淡流光,如月华初照,潋滟四射。
拂影拿着象牙筷的手微微一滞,心中辗转,见慕容澈碗内只有米饭,顺手夹了放在他碗内,笑道:“二哥吃菜。”
腕上却烫的仿佛烧了个洞。
《囚奴》第二部分 第18到25
楼幕然哈哈一笑说道:“拂影莫要冷落了贵客,还不去给轩辕公子敬酒。”
拂影闻言身体一抖,慕容澈觉察她的不适,关切地看她,拂影只缓缓摇了摇头。
拿着酒杯过去,朝他一福,微微笑道:“轩辕公子,请。”说完,她看也不看他,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忍不住挑衅看他,一杯酒下肚,脸颊微红,美目半眯,眼波流转间竟一时带了几分媚态。
轩辕菡淡淡看她一眼,半是探究半是复杂,修长的指捏在杯沿轻轻旋转,将那指衬得细腻白皙,微微停顿,也是一饮而尽。
拂影吟吟笑着给他倒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说话时已经多了几分讽刺:“轩辕公子能来楼府,着实蓬荜生辉。”仰头又一杯喝尽。
轩辕菡不由眯了眸看她,见她又要倒酒,抬手按住她的手,淡淡道:“(此处缺了一段文字,网页版也找不到,)
拂影忍不住轻笑,微微向前凑了凑,吐气如兰,那气息里掺杂了些许酒香,若有若无的从樱红的唇中溢出,落到了肌肤上,带着些许温热,模糊的只觉得自己真的醉了,她嫣然而笑,寒冰乍破般的灿烂,仰头凑上去,眯眸笑道:“今日是楼府的家宴,轩辕公子怎就来了?”
“拂影,不得无礼!”
身后传来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威慑力。
拂影眨了眨眼眸,似是清醒了些,脸上却红晕未褪,俏生生地恍若人面桃花,她站直身体,回头笑道:“爹爹,女儿和轩辕公子开个玩笑。”
楼幕然眸中并无怒气,却故意板起脸轻叱:“混帐,轩辕公子是咱么府请来的贵人,岂是你能逾越的,还不退下。”看了轩辕菡一眼,遂拱手陪笑道:“轩辕公子莫怪,小女管教无方,唐突了公子。”
轩辕菡并不看他,端着手中的酒杯轻轻转动,眼眸落到流光四射的杯沿上,一直未曾离开。拂影已经福了福出去,余光中白色的裙角如烟一般的散开,快的仿佛不曾存在。
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谁教的,楼幕然,还是你楼拂影本来就有这等本事?
远处的丝竹声悠悠而来,应着淡淡酒香,竟不自觉地多了一分醉意。
众人见楼幕然对轩辕菡如此低声下气,未免有些惊诧,加上他年纪轻轻便有此慑人气势,从此事中也看出他身份不同凡人,轩辕这个姓氏向来隐蔽,几乎与国姓并驾齐驱,许多人虽不知轩辕菡什么身份,但到底也猜到许多,于是有心之人均上前巴结着敬酒。
屋内没有了方才的拘束,热闹喧哗了许多,自然也不会注意他人的动静,慕容迟在拂影出去后,起身也跟了上去。
慕容澈淡淡一瞥,见楼若兰只是坐在桌前发怔,并未留意慕容迟的去处,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沉思半晌,也起身出去了。
只是,再怎么隐蔽,也逃不过一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睛。
外面灯火阑珊,花枝繁茂,怕客人们饭后无聊,一旁的长桌上放了各色点心以供食用,这等光景,烛火闪烁,那点心看上去却是格外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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