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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梦魇
第二部分30 aandlvoe手打
天际沉沉的滚动着一团乌云,黑压压的压在枝头,仿佛那枝叶不堪重荷,随时都会塌下来。黄昏时便下起了雨,像阵风一般的来得迅速,风雨交加,砸的那素白窗子留下的颜色,接着一滴一滴的砸落下来,变成了满眼的昏暗颜色。
拂影颓然的靠在床上,心想这雨真真来的及时,仿佛老天看到她的委屈和不甘,也陪送她哭起来,可是她不能哭,也哭不得,这路,弯也好,直也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哪怕满路荆棘,哪怕走的伤痕累累,为了为了那些疼她的人,可不是也得走下去。
门外小球焦急的拍着门,生怕她作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来,她只充耳不闻,歪着头想着心事。
外面传来急雨坠落的:“噼啪”声,像是冬日里的冰雹,落地有声。
楼夫人的声音从急急得雨风中透过门板传来,带着诸多愤怒和哀悸,像杜鹃啼雪般的让人震撼,句句犀利,掷地有声。
“楼幕然,你好狠的心呐,你自她回来没有半句抚慰就罢了,你利用拂影权贵也就罢了,可是,一入候门深似海啊,皇宫里明争暗斗,吃人不吐骨头,你还生生的把她往那里送,你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楼幕然你有没有心,她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你就丝毫没感觉到她的痛么?”
楼幕然的声音却是沉稳有力,平静得让人绝望:“夫人,我这也是为拂影好,咱们的女儿天资聪明,性子坚韧,又长的一幅好相貌,自然高人一等,若是不为龙凤,岂不可惜了,你做娘的,也劝劝她……”
“住嘴!”
楼夫人声音剧烈的颤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磅礴的雨声中,却觉得脆弱的不堪一击,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下。
“楼幕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今天才看透你,以前我以为你虽负我,可总不会泯了良心,可是现在看来,你谁也不爱,只爱你自己,从此以后,我发誓,我与你再也没胡半点关系,我们恩断义绝,两不相干!”
那声音像是雨中飘摇的落叶,摇摇欲坠,丫头们的声音混乱起来,急急得唤着:“夫人……”
拂影不知不觉听得泪流满面,又狠狠地擦去,飞奔出门,那急雨迎面扑来,灌在身上,只觉得快要窒息,眼前模糊的仿佛沉溺在水中,她跑过去扶住楼夫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只觉袖中的腕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她紧紧地捏住,满腔被滚热的液体塞得满满的,仿佛随时都要涨出来,地上滚动着一把油纸伞,在铺成的地砖上随雨转动,她别过头,只不敢看全身淋湿的楼夫人,将眼中的泪水生生逼进去,她这才让丫头们七手八脚的把面色苍白的楼夫人抬进屋内。
楼幕然也没有打伞,大雨磅礴的浇下来,将每个人都淋得透彻,他平常穿的锦衣湿嗒嗒的贴在身上,略略的带着些狼狈,可是那双狠厉深沉的眼眸,却仿佛能穿过大雨直直的射到她身上。
拂影站在雨中,看着他身后昏暗的天地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也只什么都是灰蒙蒙的,这有着万千颜色的世界,在这一刻,没有半丝的光明可言。
“拂影,你是我楼幕然这一生中最得意的女儿,各种利害关系不用我多言,过了明日,你便随秀女们出发吧,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可也是让人改头换面的地方,相信我的女儿自然不会让爹失望。”
大雨打在脸上仿佛要钻进她的皮肉里去,长长的睫毛粘湿在一起,几乎睁不开眼,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到他身后浓墨的云朵,飘渺的没有焦距半(图片上丢失一行)亲执著,现在才知道,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绝。”
楼幕然负手立在雨中,只是不语。
拂影看他一眼,声音轻轻的像是踩在云端,柔软的没有半丝生硬:“女儿自不会让爹爹失望,我会打扮得漂漂亮亮随他们去,可是爹爹相信么?”她温柔一笑,轻声道:“爹爹一定会后悔的。”
雨中,她笑颜如花,纯净得笑容仿佛雨中盛开的雪色莲花,可是他知道,他的这个女儿终于有些不一样了……
楼幕然定定看她,半晌才淡淡道:“为父会等着你的好消息。”
拂影一笑,转过身道:“爹爹请回吧。”
大雨像是淹没了一切。
她怔怔站在空旷的院中,看着浓浓的雨起将万物都冲得模糊起来,她便想,这世上,果真不要看得太清楚,模糊着,朦胧着,还可为自己留些希望。
突然觉得从没有过的倦累,她突然两腿发软的,膝上没有丝毫力气,身子就这样缓缓的往下倒,朦胧中却见一抹青色疯狂的奔过来托住她,伴随着雨意,入鼻的事淡淡的药香。
“影儿,你怎样?”
那人一脸焦急,清明的眼眸中清风如醉,却透着浓浓的关怀,湿透的青衫纠结的贴在他身上,却觉得那衫子上也带着些许暖意。
拂影这才抬起头,茫茫然得唤他:“二哥……”
慕容澈心疼得点头,紧紧地将她拥进怀中,温柔却郑重的说着:“是二哥,影儿别怕,一切都有二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有二哥护着你,影儿……相信二哥……”
拂影紧紧地捏着他的衫子,脸贴在他湿透的胸前,依稀可以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她突记起以前的那些日子,可以无忧远虑的戏耍玩闹,在爹娘怀中撒娇,现在却都成了奢侈,只能梦一样的回味,却再也无法得到,她输电网爹和娘的感情,想着自己和慕容迟,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来,那种无力很快变成绝望,刺一样的扎着心脏,她望远处,喃喃说着:“二哥,你说这世上真有地久天长的情么?”
两天两夜没睡觉某人都快成仙了,迷迷糊糊写的,汗,先将就着看吧,俺去补觉
第二部分31 aandlove
那日一大早拂影便随着那些待选的秀女一起乘车出发,随行的也大都是大家闺秀、官员千金,四个人乘一辆车,坐在一起,客气的点头,都是静坐不语。
与拂影同坐的那三人中,穿粉前的两人似是姐妹,时不时低头交谈,浅浅一笑,坐在拂影对面的那个穿了一身火红烟纱裙,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一双明眸滴溜乱转,唇红齿白,妖俏可爱。
“你便是楼家千金楼拂影吧!”
车内寂寥无声,那女子却突然开口,惹得两个粉衣女子都是微微皱眉,拂影看她一眼,点头称是。
那女子忍不住拍手笑道:“啊呀,我就知道,生得这么美的除了姐姐还能有哪个。”
拂影见她性子直爽,心直口快,只是不在意的一笑。
车似是刚刚出了城,风吹过车窗上的薄帘依稀可以看到来来往往进城的行人,城墙高耸入云,强大的让人难以靠近,那些繁华街市渐渐远离,仿佛心都被一点一滴的抽离着,她看着外面,只是想,终于要离开了。
外面清风吹送,掠起淡薄的纱帘,不远处一个青色的人影便依稀的看到了,他站在马车上遥遥各对微笑而立,白皙如玉的脸上微微呈现病态,却一直镇定如常的望着她,只是一瞬的擦肩而过,拂影却觉得慕容澈那双关怀的眼睛泞深深的烙在心上,挥之不去。
他冒雨前来,可不是为了替她想对策,楼幕然向来为目的不择手段,如若强行拒绝,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他便告诉她只需途中假死,倒时慕容迟接应,从此便可远离人世,隐姓埋名,再也不问世事。
朝各代秀女之间亦是明争暗斗,排除异己,笼络人心,到达驿站歇息时最容易下手,所以往往在那里会有些秀女死于非命,进行命官不敢上报,只得向进行称该女病重,然后匆匆埋掉,瞒天过海。
想着从此以后海阔天空,便有些隐隐的雀跃,却觉一双眼睛总是往自己身上瞟,抬起头,就见那红衣女子望着她吟吟而笑。
“姐姐可是越看越美呢,传说的一点不假,姐姐这般资质,一定是咱们这些姐妹里最有福的一个。”
那女子声音好听,一身红衣衬的皮肤雪白,双眸乌黑,像是一串熟葡萄。听她这样说,那两个粉衣女子倒是轻轻一哼。拂影淡淡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漫不经心的笑道:“妹妹缪赞了。”
那女子倒是少有的热情,欢快笑道:“人家说的可是实话,我姓宋,闺名逐月,姐姐叫我孤月就好。”
拂影并不打算与她深交,只是礼貌的点头笑道:“逐月。”
不知走了多久,几人坐的疲乏,有碍于礼数不可随意而坐,只觉得脊梁都僵直的麻木,拂影并不在意,慵懒的靠在车窗前,闭目假寐,却是金针倒拈,绣屏斜倚,别有一番惑人风情。
到了中途,旅途劳累,便唤了秀女们下车歇息片刻,香车宝马,美人如斯,一时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悄生生的站了一地,便觉满路都是胭脂香粉,周围枝叶浓翠,那各色的衣衫错综的穿梭期间,笑话声声,拂影只觉耳畔喵杂。眼前花影绰绰。
人群中不知谁突地尖叫一声:“啊,有蛇!”
只这一声,便引起众女子的纷纷响应,只觉一时叫声冲天,风动树摇,仿佛天要塌下来。
拂影放眼望去,诸多女子皆是吓得花容失色,盲目乱跑,也只有一人在人群中镇定而立,一头浓黑惊鹄髻,体形纤瘦姣好,碧色束裙逶迤拽地,颇有鹤立鸡群的气势,那女子似也发现了她,淡略的朝这边看过来,美目流转,淡淡一瞥,又转过了头去。
众人极不容易才被安抚下,催促着上了车,拂影站在车前总觉背后有人看她,转头望进去,就见方才那女子对她高傲一笑,体态优雅的走到她跟前,淡淡地问道:“你就是楼拂影?”
拂影打量她一眼,只觉这女子面带寒霜,却冷艳娇媚,远处看不真切,离得进了才发现眼前人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着实漂亮,可是,漂亮与否与她到底没有多大关系,淡略的看了一眼,点头道:“正是,姑娘可是有事么?”
那女子面色一冷,随即道:“姑娘,你道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介平民么,楼幕然又怎样不过是个大商贾,有几两银子而已。”
拂影听她出口伤人,微微不悦,却也不想这时候生事端,不再理她,独自上了车。
宋逐月凑过来,掰了纤纤玉指,娇嗔道:“姐姐,你可要小心了,那女子是有太守的表侄女,自以为高人一等,她这样看你,可是把你当作对手了。”
拂影闻言有些啼笑皆非,摇了摇头坐好。
天色随着云朵渐渐埋没在天地相交的远处,天地心头那些葱郁树木也已没了形状,婆娑的随风而动,只望





囚奴 章节39
得到那些沉重的墨绿色在眼底越来越浓重,最后归至一片沉暗,直到苍穹升起启明星,临近的村落凉起几盏灯火,那些需昏黄才像光一样照进心里,亮堂着,又紧张着。
还有几里就是最近的驿站,所有的秀女便会在那歇息,拂影有意无意的捏了捏手指,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的跳着,一声一声,鼓一般的击打人不停。
这时车子却是停了,车窗外黑夜泄了一地清凉,随行的士兵燃起火把,在墨色的夜空里昏黄的亮着,为一辆辆车马投下浓重的深影。
秀女们因为车子的突然停滞而轻声抱怨,拂影挑了车帘向外看去,却见队伍前跑来一个人影,在领头的官员轿旁低语几句,突然队伍有些蠢蠢欲动,不知为何,拂影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部分32 aandlove手打
果然,过了一会,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从最前面的车马旁一辆辆的传过来,却是在问:“谁是楼拂影?”
宋逐月微微有些错讹的看了看她,拂影微微皱眉,这才起身下了车,双脚站定,淡淡道:“我是。”
一身月华白衣娴静立于夜中,衬的眉目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肌肤白腻如雪,那一双如剪双瞳更是仿佛 潭秋水,乌黑清澈,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前来传话的士兵竟是忍不住一呆,带回过神,忙献媚笑道:“楼小姐,咱们康大人请您过去呢。”
那康大人便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掌管选秀的所有程序,此般时辰,此般地点,让人着实捉摸不透。
拂影不知何,微微蹙眉,看了来人一眼,淡淡道:“请前面带路。”
途中那些秀女纷纷好奇的掀了帘子来看,模糊光晕中,一张张白皙鹅蛋脸满是疑惑,那些看她目光,自是一般嫉妒一半期待。
与那几辆车擦肩而过,却是不意外的又看见了那女子脸,拂影淡淡看了一眼,又很快别过脸,她只当是匆匆过客,却没想到日后与她有何等深切的渊源。
还未走到一半,穿着一身官服的康大人已经急促的走过来,还未到跟前,就忙跪到地上,行了一记官礼,众人茫然,却也不敢怠慢,忙下车跪到在那们康大人身后。
拂影不由一惊,万万不想他由此动作,忙侧身躲开,借着光晕,依稀荣看到康大人绯色的绸缎官袍上发出莹润色泽,却与那微微发抖的身体极不相称,拂影忍不住皱眉道:“康大人这是做什么?”
楼幕然是虽然势力广泛,可是再大也没有到让一个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向他女儿行礼的地步,这一礼,拂影着实不敢受。
却听那康大人战战兢兢的俯在地上说道:“楼小姐恕罪,下官实在不知小姐身份,贸然将小姐请来,还请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为下官美言几句,饶恕下官罪责!”
拂影愈加困惑,那康大人这时却抬起头对她献媚笑道:“小姐,侯爷已在不远处静候,还请小姐移步。”
第二部分33 aandlove手打
夜色里,发出昏黄光晕的灯笼随风轻轻的打转,所到之处,将小径旁的青草映得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周围树影浓重,在墨色的夜里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响,软轿随着轿夫的步伐发出微微的“吱呀”声,身侧拢下的薄纱云烟一般飘荡,只将夜色衬得分外朦胧。
走在前面带路的两个士兵了穿了一身土黄衫子,在学生的夜色里分不清色泽,其中一个回过头向拂影献媚笑道:“小姐莫急,就快到了。”
拂影淡淡点头,转过头看向远处,浓黑的夜色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天和地连成一片,像是茫然而无方的前面旅途,找不到出路,只有前方唯一的灯光引得飞蛾乱飞,“嗡嗡”直响,可是,谁知那灯光引着的前方,是否又是一条深渊般不归路。
拂影忍不住向前探了身子问道:“军爷,我想下轿走走,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一双眼睛黑亮狡猾,回头笑道:“小姐这可是折杀小人了,您是主子,小人是奴才,奴才自然听主子的,可是看这夜黑天高的,您老人家要是出了差错,小人十颗脑袋也保不住不是,小姐安心坐会,等奴才们交了差,您是见了候爷,小姐可不就随意了么。”
听他这样说,拂影也不便再搭话,坐直了身子,手指轻轻揪了袖角捏着,半晌,却捏的骨节泛白,像是风中乱花一般的细微颤栗。
满耳却是树叶之间的沙沙声以及衣衫摩擦的细微声响,掺杂着鞋履踩到路上的脚步声,夜,静的可怕。
不知为何,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突然身子一下歪,悄然倒地,手中的灯笼滚落在地上,火苗四窜,烧了纸笼,只映的绿草焦黄,似要着起火来,另一个脸色一变,猛然大惊,腰间刀未出鞘,颈上突然挨了一记飞镖,因时血色四涌,一声未吱便倒在地上没了生息,拂影惊诧间,两个轿夫同时倒下,轿子一歪,身体马上就要跌下去,这时却被一人拦腰抱住,那人怀中灼热温暖,掌上有力,轻轻一带,只觉得裙角飞扬,便把她带离了软轿。
拂影一量耳目闭塞,正要挣扎,却听耳畔传来一声低语:“是我。”
那声音低沉熟悉,微微有些沙哑,可她还是听得出来,心渐渐静下来,拂影双脚落地,扫了地上鲜血直流的几人一眼,眼中依然困惑不解,微微喘息着问道:“迟,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穿了一身夜行衣,脸庞白皙如玉,英气勃勃,正是慕容迟,他拉了她的手,边走边说:“我和手下在驿站旁等了半个时辰,久久不见你们前来,便让手下在外面等候我独自一人前去查探,出来是只见手下的尸体,我便猜想是你们路上了出了事,一路折回来,才偷听到你被人接走了,便马不停蹄的跟了过来,不过还好……”他回头对她一笑:“总算来得及。”
拂影随他跑的急,略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见他一笑,心中却是感慨万分,这时,慕容迟从树丛中牵出一匹马来,携她上去,自己也跳了上去。
中间只隔了两层衣衫,薄薄得近乎肌肤相贴,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弥漫的空气中缓缓升温。拂影尴尬的动了动身体,慕容迟却顺势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抖了抖缰绳,骏马缓缓奔跑起来。
马跑得快,风迎面吹来,刀子一般的利,慕容迟将她拥得紧紧地,却是依然马不停蹄。
拂影微微的有些心慌,低声问道:“我们去哪儿?”
风声在耳畔徘徊不前,他的声音还是从上方传了过来:“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拂影顿时觉得不妙,身体一滞,声音微微带着几分责问:“那若兰怎么办?”
慕容迟的身体顿时一僵,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觉周围树影绰绰,枝丫乱响,数十个黑衣人便从树林里跃出来,将两人团团包围,手中持剑,那数十把利刃在浓黑的夜色里竟发出阴森的寒光。
骏马长嘶一声,缓缓止了步子,在原地打着转,低头发出“嘶嘶”的喘气声。
慕容迟的全身戒备,脸色变的异常凝重,环在拂影腰上的手只差将她揉捏紧自己的身体中,他环视周围一眼,在拂影耳畔低声道:“坐好了。”
拂影一惊,还未来得及反映,那马腾空跃起,穿过众人,奋力前奔。
身后的黑衣人便也跟了上来,竟是紧追不舍,拂影只觉自己身后惊的生出一身细汗,却在朦胧中依稀的听到一个男子声音,冷酷沉静的仿佛隔着千水万山的遥远:“拿弓来。”
心就在那一刻重重的沉下来,仿佛落在了冰窟里麻木的没了感觉,只是不停的在心中说:是他,真的是他。她还是自己骗着自己,她该猜到的半路截下朝廷车马的能有几个,能这般不放过她的又有几个,她只以为她能从此获得自由,却原来,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拂影却是心中一慌,只怕那箭直直的射到慕容迟身上,正在担忧间,只觉天翻地覆,头晕目眩的跌下去,腰间的手却是从没放松过,直到两滚落地上,满身泛着青草香,听得马声似是剧痛一般的嘶吼,抬起脸才见一支箭深深插入马尾上方,与慕容迟做过的地方只差一分,似乎箭头微微一抬,便能将慕容迟整个身体都射穿。
可是,也只是那一分毫,便将慕容迟的性命留了下来,她猜不清是他故意手下留情,还是射时出了偏差。
两人刚刚站起身来就已经被追上来的人团团围住,人群后,一人身长玉立的被人拥簇其中,墨色的长袍仿佛能融进夜里,只有衣襟前华贵的金色发发细细微微的点光,幽暗的夜色轻烟一般的正好落到那人冷俊的面庞上,眼眸幽冷深沉似海,只觉不见低得的让人恐惧。
慕容迟倒是微微错讹,瞧见人群后轩辕菡,皱眉道:“轩辕公子?”
轩辕菡却是不看他,目光淡略的落到拂影身上,眯了眸看她却似波涛汹涌危机暗藏,幽暗的难以捉摸,半晌,他才朝她伸手,语气淡然的道:“拂儿,到我身边来。”
拂影直觉的轻轻后退半步,身体微微的发着冷,却只是冷冷看他,抿着唇不语。
慕容迟见她脸色苍白,一张清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她本来就稍稍瘦弱,此时映着夜色,只觉愈加唇红齿白,一双眼眸乌黑澄澈,娇弱的让人怜惜。不去推测她和轩辕菡之间的丝丝缕缕,一手将她拉到身后,冷笑道:“轩辕公子这是做什么?”
轩辕菡却并不收回手,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微微一顿,很快又别开,似笑非笑的勾了唇,定定的看着拂影淡淡道:“不要惹我生气。”
只觉得心中一沉,她最是知道他的手段,初见时的一幕,似乎还在梦魇一般的出现个不停,只觉被慕容迟握着的手热一阵冷一阵,眼前仿佛出现慕容迟浑身是血的情形,心微微的打颤,她猛地这下头上发簪,如瀑的黑发直直的散落下来,发丝轻舞,映的白皙的脸仿佛雪峰上无暇的雪。
她将发簪狠狠抵至颈前,那簪头冰冷尖锐,随着她的动作细细的渗出血痕来,她只不觉,狠狠的瞪他,声音嘶哑:“放我们走。”
慕容迟大惊,紧紧地握住她的腕,目光紧张的盯着她的颈前,喃喃道:“拂影。”
拂影无暇顾及他,只将那簪头狠狠的靠近肌肤,沙哑的道:“放我们走!”
她眸中恨意决绝,却总觉得太过脆弱,仿佛那簪头轻轻一送,便会鲜血直流,那朵夜中奇葩嫣然枯萎。
轩辕菡缓缓的收回手,眼眸冷酷似冰,在袖中用力握了拳,竟是“咯咯”直响,冷冷看她,却是似笑非笑:“你竟可以为他去死?”
拂影闻言不由嘲讽的一笑:“不为他,难道为你不成?”见他眼眸渐冷,周身寒气顿发,不由一秉,拉了慕容迟衣袖,紧张的向后退,那些黑衣人没得到命令不敢上前,只随着他们的步伐走动。
轩辕菡脸色变幻莫测,着实让人琢磨不透,身旁的阎雷上前低声道:“主公,属下上前擒住慕容迟,楼小姐自会束手就擒。”
他却是不语,周围风吹树动,枝叶沙沙轻响,良久才听他冷冷道:“放他们走!”
两人终踉跄着逃离了那里,轩辕菡的手下再也没有追上来,拂影一时有些郑松,手中握着的簪子还依然抵在颈前,半分也没有松开,慕容迟掰开她的指,狠狠地将她手中的簪子甩到地上,下一刻却有些喜不自禁的拥住她,头埋在她的颈间,那里的肌肤细腻白皙,温香软玉般的满鼻沁香,他心神一荡,忍不住喃喃:“拂影,我就知道,你心里终还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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