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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诱受四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洛凉
今儿晚宴上用的,除了往常的玉泉酒,还有随西域月初一并进贡来的葡萄酒,色红味甘,带着葡萄清香。
即便是这样,那依旧是酒,不能与玉泉酒混喝,只怕是十四贪杯两种混着喝多了罢。
果真叫他猜了个准。
只不过是与上前敬酒的大臣交谈几句的功夫,再回头,却见十四已是俯身桌上,睡的香甜。
……
阿哥所里一片寂静,大约都还在晚宴上。
胤禛将十四搀扶着进了寝宫,小桂子就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奴才给四爷请安!十四爷他……”
“你们爷贪杯,去拿盆热水来。”
冷声吩咐过,胤禛便将十四放在床上,伸手从里边扯了被子给他盖上,正欲转身离去,手掌却猛然被握住。
“四哥……”
方才还熟睡的人,这会倒是半睁了眼睛跪坐在床上,这下正好与他齐肩。
胤禛瞅了他一会,轻声应道:“嗯。”
“四哥……”
“早些睡……唔……”
话未毕,胤禛便被唇上突如其来的湿热惊的浑身一震。
十五月圆,银盘挂天边,秋夜凉如水。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棂,细细碎碎落了满地。
夜风钻入,掀了胤禛水绿色长衫衣角,隔断了一室月光,在地上印出了两个纠缠的身影。
十四醉了,梦到他抱着四哥亲吻,四哥的唇有桂花糕的细甜,有青竹嫩叶的清芬,亦有晚宴血红美酒的甘甜……
胳膊环抱的腰很是真实,只是舔吻已是不够,十四迷惑片刻,便凭着本能探了舌尖……
梦境怎会如此清晰?他甚至能感觉到四哥眨眼时,睫毛扫在他的眉心……
但,如若非梦,四哥怎么可能这般纵容着他毫无章法的任性啃咬。
……
“奴才(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德妃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祯儿呢?”
“回娘娘,十四爷醉了,是四爷陪着回来的。”
“嗯。”德妃抬了下巴,对身后宫女吩咐:“青蔓,明儿吩咐小厨房给十四爷煮些养胃汤粥。”
“是,奴婢知道了。”
德妃亦是提前离席,回宫途中听嬷嬷说她见到十四醉倒。思来想去,仍放心不下,这会刚回宫,她便命宫女提了灯笼来阿哥所探望。
“胤禛见过德母妃。”
……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胤禛见过德母妃。”
一道冷清的声音,若明珠砸落玉盘之音,只是,竟比这秋夜更凉了三分,似是浸过了冬日雪水一般透着寒凉,言语恭敬却没了温度。
胤禛背落月色,长身而立于那里,颔首垂目,眼睫遮了黑眸,眼角眉梢未动丝毫。
抬眼看去,德妃敛了方才慈母面容,眉峰挑起。
“如此,有劳四贝勒送祯儿回宫。”
“应该的。”胤禛淡淡应着,依旧是冷漠到没有情感的声音,将心下冒出来的那点怅然藏的滴水不漏。
“……”
德妃抬起胳膊,扶上贴身大宫女青蔓的手,缓缓走到胤禛身侧。杏目暗扫,将目光定在一处,半晌,才抬眼看向胤禛,神色间隐了稍纵即逝的莫名狠辣。
“这秋日易燥热上火,改明儿宣了太医让他把把脉,再开两贴药,瞅着你那嘴唇都干裂了。”说话间,德妃已坐到十四床边,伸手轻压被角。
“是。”
胤禛面上平静,心中却不由疑惑,这个生了他的女子,何曾关心过他的好赖?当年宫外被剑所伤,好坏没问过一句,虽不至于怨怪,但现在这又是……
在心中反复思量了种种,往事也拉扯出很多,似是良久实则电光火石的瞬间,遂转身行礼,道:“胤禛谢德母妃关心。”
“嗯……”
“德母妃,若无其他事,胤禛这就出宫了。”
“……”
夜来风静,偶有人声传来,远处也星星点点多了好些灯笼烛火,想必是晚宴已散。
“祯儿年幼……”
“……”
胤禛行过礼便向外走去,本已行至门口,忽闻德妃念了一句,便收回了迈出门槛儿的脚,挺直脊背立于门侧,静静等着下文。
“……祯儿年幼,尚不懂事,又容易感情用事,做事也没个轻重。倘若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四贝勒多多教导他,莫……让他入了歧途!”
……
屋里早已没有了奴才,阿哥所外的喧杂声愈来愈近,许是老九醉了,正大声嚷嚷着要将年羹尧那小子如何如何,一旁似还有老八的声音……
彼时,德妃正满目关怀望着十四,大抵是怕声音高了会吵到十四,故,随字字紧咬却声音极低,又被外间热闹一搅,便飘的七零八碎。
可却是胤禛听到了,且一次不拉全都入了耳,连那字句里的惊觉哀怨都一并入了耳,微怔,旋即恭谨答着——
“这个,自然……”





清穿诱受四爷 章节31
……
是夜,月白风清。
城中闹市数行灯火,明灭之间,似梦如幻,湖面烟雾缭绕。
“嘶……”
船舱小几,竹叶青酒浓香四溢。
胤禛将酒杯放下,薄唇轻抿,粘去了伤处好酒,蹙眉不语,只凝神望着窗外青碧如若混入天色的湖面,半晌,伸了两支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下唇。
甘洌酒香亦盖不过少年干净的气息。
薄云半遮月,胤禛将酒杯斟满,扬颈饮下,一双清亮黑眸似是被这浓浓夜雾侵染。
酒过处,刺痛从唇间传来,方是借了这疼痛,他才将那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几分。
他对十四一向是纵容的,比对十三纵容的多……
几个弟弟中,他最疼的便是十三与十四。
而胤祥从未像十四那般对他撒娇纠缠,从小便是眉目温软的孩子,却与其他兄弟合不来,唯独与他亲近,但于他,胤祥更像真正的弟弟。
与十四……
到真真是同父同母,身体肉骨里流了相同血脉。
忆及十四小时候的模样,那白嫩嫩如糯米团儿般的小包子,笑意便悄然爬上眉梢。
这么些年,浑忘了其他,只顾宠着十四,现下倒是把自己绕进去了。
有道是:剪不断理还乱。
人亦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凡事顺其自然即可。
斟酒,饮酒。
下唇,又是一阵锐痛。
呵……
这小子下手还真没个轻重,跟小兽撕咬猎物般,嘴皮子硬是被他啃出了血珠。也不知,方才惊愕间将他推开,可曾磕碰了什么地方……
……
清风卷入木窗,带来冰凉水珠扑于面上,湿润了幽黑眉眼。
“爷!下雨了。”
方落雨,舱外便传来一声青年低唤。
“知道了,这就回去吧。”
“是。”
……
一场秋后薄雨而已,来去匆匆,船才到岸,便止住了。
“爷……”年羹尧看向胤禛,等他说话。
“唔。”提步跨到岸上,胤禛淡淡道:“夜深了,回去吧。”
“是。”
“哎。”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胤禛微微侧首,叹一口气,沉声道:“明玉公主这几日便到了吧?”
“回四爷,已经到了张家口,一两日的功夫便能到北京。”
“嗯。到时候你去城外跟着,路上别出了什么岔子。”
“是!属下知道。”
当初蒙古套马舞剑,自知是失常了,这两年倒风平浪静,也没人提及他在草原上占尽风头之事。岂料,现下出这么一件事,当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想来那明玉公主当年不过十二、三岁,草原儿女果然不拒小节啊,如此明目张胆的递折子给康熙,诉她两年相思,终熬得婷婷玉立可为人妇。
那日高无庸带了皇父口谕,他只道此事荒谬,却不知那折子提到的,并非仅此一事。
……
秋意愈浓,四贝勒府上数颗梧桐挂着几片零星秋叶,似掉非掉,打扫的下人抬头瞅了半晌等了半晌后,便提起扫帚离去。
日头是再毒辣不起来了,但难得休沐之日碰得如此晴天。
胤禛便将棋盘摆放在临窗木桌上,又命下人烹煮了新茶,自个儿搬了椅子依桌而坐。
黑白双子,起子落子,棋盘渐渐黑白错纵。
阳光泼洒在他身上,一袭黛色长衫,同色做底金线滚边的坎肩儿,袖口衣摆秀了早生竹叶,衬的紧敛凤眸幽深,冷玉面庞愈发清新俊逸。
递水送茶的丫鬟走得近了,偷瞅主子一眼,便羞红了脸颊,虽是冷面,但仍是端端的英俊公子。
进无道,退无路,死局。
垂眸盯着棋盘,胤禛在指间夹了一枚棋子玩转片刻,堪堪落了最后一子。
“四哥!”
人未到,声先闻。
十四剑眉紧拧,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路上吓坏了不少府上奴才。
“嗯……来了?”平平应了声,胤禛眼睛未抬,只是端起一旁的青花瓷杯抿了口清茶,扬声招呼,道:“这棋局一人下着真真无趣的紧,快过来坐下陪四哥来一局。”
“四哥!……”
十四夺了他手中茶杯,狭长眉眼皱到了一起。
看他这副冷淡模样,仿佛那御花园里康熙指婚之人并非是他四贝勒,倒是自己得了消息便一刻没耽搁的从课堂上逃走,也没管堂上正讲着文章道义的夫子是不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怎么了?”胤禛悠然伸出胳膊,从木桌下方摸出一只空茶杯,提壶倒满,低头喝了几口,自始至终没去看十四。
“阿玛将那蒙古女子指给你做侧福晋了?”
“……嗯。昨儿指的婚,这宫里消息传的到挺快。”
“四哥……”十四劈手再次将胤禛唇边茶杯夺下,道:“能否不娶她?”
“不能。”
胤禛站起来,望着十四,缓缓道:
“此事有关国家社稷,非儿女私情,倘若我娶了她,那大清便可十年之内不受部落叛乱侵扰。蒙古亲王虽俯首称臣,但到底是心腹大患。”
“……”十四似是被堵住胸口,闷声憋出一句话,“四哥可喜欢那明玉公主?”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
对啊,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当紧的呢?
不过是府邸多了一座分出来的院落而已。四哥子嗣是几个成婚阿哥中最少的,唯嫡福晋乌喇那拉氏育有一子,其他侍妾……
其他侍妾,大约只是安置在府内,增添些人气罢了。
饶是这样,十四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一句,“既是不喜欢,为何要娶……”
端了温热龙井香茶,胤禛踱步至窗前,漠然道:“生在天家,便由不得你喜欢不喜欢。”
那人俊颜冷漠,面色看不出任何表情,阳光被雕花木窗分隔了开,金色碎片铺在墨黑眼底,平添一抹光华。
“四哥……”
身比心快,十四只觉那润了龙井的薄唇煞是诱-人,心中本就为了四哥娶明玉而愤懑,待反应过来,人已是凑过去揽了他精瘦的腰,踮脚吻上胤禛薄唇。
只是唇瓣相贴,似年幼时那般。
十四松开手臂,退了一步,抬眼看着胤禛——
那人面上如无风之湖,波澜不兴,眼眸也是望着他,眼底流光滑过。
四哥总归是没有呵斥他。
瞧了一会,十四心下一横,复伸臂勒紧胤禛后腰,将唇印了上去。
无非是将那两片唇含在口中细细舔-吻撕咬,他从未经历情-爱之事,梦中所做又甚是朦胧。现下抱了本尊,却不知该如何亲吻,心情正沮丧,便听得一声轻笑,似有若无滑过染了龙井暗香的唇齿——
他不过是想试试……
试试罢了。
试试他对十四到底能纵容到何种地步?
然,始料未及。
情动初始,唯魂梦绕两人尔,无它。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十日之后。
明玉公主嫁入四贝勒府,分了府中东侧庭院做日常起居之地。
……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四贝勒府中的枫叶绿了几回,红了几趟,落地霜染,霜去裹雪。
立冬后,天气便愈发寒冷,真真是水始冰,地使冻。没过几日,北京城便迎来了初冬小雪。
京城暮雪,轻素裹楼宇。
雪落之初细且小,怎奈它绵绵飘飘,漫天纷扬,却不见地上碎琼乱玉,入夜时分转而雪重,就这么洒了整夜,隔日清早,整个北京城似是被抹去了颜色,只剩一片晴白。
户部近来事多,饶是胤禛办事紧凑利落,那满当当的几桌呈上来的案子也耗去了不少时日。
今儿打早,天儿未亮透,他出了府邸,一路踏着积雪往户部走去。
衣袖卷去清早冷风,胤禛推开户部大门,迈步进去。
“……”
哪知今日这后堂倒是安静,空荡无一人,胤禛皱眉看了半晌,转身往前厅走去,亦是无人,合着这是集体罢工?
忪怔片刻,便展了眉,原是自己忘了,昨儿晌午便将那堆砌案子处理了干净,康熙便准给几日休假,眼下这里无人倒是没错。
……
从户部出来,胤禛沿着街道漫步缓行,他来时甚早,此时也不过辰卯交替,路边早点摊子正是热闹的时候,人声浅起,碗筷碰撞。
晨起出来急,并未用府上备好的早膳,现下被这气氛绕着,胤禛便觉腹中空空。
左右扫过,胤禛挑了一处食客不多的小摊坐下,对着那正在灶台后的忙活小贩道:“来份儿豆皮吧。”
炉火正旺,烤着锅底滋滋作响,小贩忙着将那整块蛋皮翻面儿,头也未抬,便热情招呼——
“哟……您稍等!这就起锅了!”
“不急。”
小贩约莫四十岁上下,力气也大,将两面阔沿儿铁锅对口合在一起,握着锅把儿轻巧一翻,这豆皮便出锅了,蛋皮儿金灿,瞬时香飘四处。
“哟!真香啊!我说老张,怎么今儿早上也出摊了?”似是被香味儿吸引,隔壁豆腐脑摊子的老汉探了脖子来打招呼。
“哎哎,躺着也睡不着,就起来做点活计呗!”小贩笑答着,右手执刀,快速将大块豆皮切份,裹了油纸,转身递给胤禛,“热乎着呢!给您。”
“多少钱?”
胤禛将那冒着热气儿的豆皮接在手里,抬眼淡淡问着。
昨日一场好雪,现在天气倒是晴朗的很。
这豆皮摊子简陋,为了遮挡一些雨雪才搭了的篷顶也是四处缝隙,正巧一缕早生阳光悠然钻入,落在胤禛微抬的眼角,似是暖了一张俊颜。
老张杵在一旁愣了一会,那人倒也不催,冷泠凤眸看了他一眼,便半垂着眼,伸手挑




清穿诱受四爷 章节32
了木著,自顾自吃了起来,动作间一派行云流水。
他只道这是京城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生的一副俊俏面孔,衣饰雅致,连吃个饭都挺直脊背坐的端正,整个人好看的不成样子。
眼瞅着那份儿豆皮被吃去了大半,老张才猛然回神,道:“……三、三文钱。”
“嗯。”胤禛从腰间摸出钱袋付了钱,想了想,道:“再包一份儿吧。”
“好嘞!”
趁着老张卷了油纸包豆皮的功夫,胤禛眯眼望了望远处,不厚的积雪已被扫到路边,街道瞅着干净的很,户部无事,空闲下来却不知该做点什么。
“有劳了。”
“您慢走!以后常来哈!”
……
四贝勒府中的下人们,每日除了细心谨慎清扫胤禛所居院落,还有一处地方,也是得上了心去打扫——马厩。
一直以来,赤云都是和府上其他马儿分开饲养的,马厩也比旁的宽敞一些。倒不是因着胤禛的那份偏爱,而是其他马儿根本不敢与它同槽进食,稍作靠近,便被赤云一个响亮的鼻息喝住。
胤禛回府便直接绕到了偏院马厩。
下人已经打扫过,雪水湿泥的地面上铺了厚层干草,踩在上面发出细小啪啪声。胤禛推开木门,向里望去。
如今,赤云跟了他也近五年,那年于木兰围场驯服它时,便是匹成熟骏马,现□力不减当年,依旧威风凛凛煞去了其他马儿风采,偶尔赛马也是次次夺魁。
赤云见来人是他,鼻孔便轻轻呼哧了些热气,用头蹭着胤禛,甚是亲昵。
近来公务繁忙,已是好久未去溜溜马了,想来赤云也憋闷坏了。胤禛浅浅勾唇,伸手拍了拍马颈,将它牵出马厩。
……
郊外树林满目萧瑟,昨儿的一场雪现下已化去不少,好在地面盖了厚厚枯叶,倒也不会泥泞难行。
视野辽阔,人迹未至。
赤云兴奋的很,甩着油亮马尾,马蹄不断轻刨,似是等不及好好驰骋一番。
胤禛挑眉远远望了一圈,寻得静辟小道,策了爱马赤云,便是一阵追风望月般的疾驰。
待赤云撒够了欢,自己心情也舒解了一些,胤禛便缓缓松了缰绳,驾着爱马一路嘚嘚行过了城门。
京城繁华,此时街上已颇为热闹,赤云虽是一路小跑却不曾撞着路人,身形极灵敏的闪避,引得众人侧首赞叹。
这一眼瞧过去,便被骑马之人震住——
胤禛畏寒,故清晨出门前,便命高无庸取了去年康熙赏赐下来的雪狐斗篷披在肩上,此时被阳光笼着,身周泛着灿然光晕。
雪白狐皮领一衬,面庞更如极品羊脂白玉般,一双细长凤眸亦似点了化不开的墨色。
怎奈他心中有事,只顾皱眉前行,也不知收敛了气势,沉着一张含霜沾雪的俊颜,凛冽风华,生生将旁人或艳慕或好奇的目光逼了回去。
有好事者想要再睹风采,探头看去,那人却早已拂尘远去,只来得及捉到一角雪狐斗篷和神气甩摆着的栗色马尾。
……
过了这年关……
十四便是十六岁的少年儿郎了啊……
年初,康熙便想将侍郎完颜罗察之女指给他,十四却屡屡寻了各式理由拒不成婚。
……
方将赤云牵回马厩,高无庸便小跑而来——
“爷!皇上传您进宫用午膳呢。”
“知道了。”
胤禛抬手解开颈间绳结,将狐皮斗篷取下递给高无庸,复又把赤云背上马鞍卸下,手掌轻抚过马儿鬃毛,平淡回了句,便不在说话。
今日一起用膳的,怕是不止他父子二人罢。
……
“爷……您……看看?”小桂子半弓着背,手里捧着一副画卷,小心翼翼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什么?”十四放下手中书卷,挑眉问。
“回爷,这……奴才不知。方才青蔓姑姑送来的,说是德妃娘娘让爷过过目。”
小桂子垂首答着,心想:大约又是女子画像,隔十几天,便有这么一卷画从永和宫送过来,画中人是同一个,衣服却似是随着这春夏秋冬的寒热交替而变化。
‘啪!’
将书甩在桌上,十四伸直胳膊拿过画卷,唰地一声扯开,又狠狠拍在桌上,沉着脸道:“你过来!”
“……是!”
小桂子哆嗦了一下,慢慢挪了过去。
十四爷每次见着永和宫递来的画,便会脸色大变,可这是德妃娘娘差人送来的东西,就算给他千万个胆子,也不敢藏着不去给爷看啊。
“来,看看!”十四站起来,指着桌上摊开的画卷,面上三分怒火七分厌恶。
“……”
果然是宫廷画师所绘女子画像,面容相熟,而这次衣服却又是不同的,红缎棉袄上秀了大朵锦花,滚着丝线金边儿,一双眸子盈盈含水。
“……爷。”
画是看过了,可琢磨来琢磨去,小桂子也不知道自家爷是个什么意思。
“怎样?美么?”
“……”小桂子将弓着的腰又弯下几分,为难了半天,道:“美。”
“美?!”十四冷哼一声斜眼扫过,见小桂子一副恨不得弯成河虾的模样,很是滑稽,忍笑怒喝:
“给爷站直了回话!”
“是……是!”
“美么?”
“回爷,奴才……奴才瞅着挺好看的。”
“是么。”十四转身走到暖炉旁,拿起宫人们用来拨动木炭的铁家伙,复走回桌旁,将那画挑至一旁,道:“倘若与四哥相比呢?”
“啊?!”小桂子吃惊抬头,听……听错了吧?
又将那画往桌角推了几下,十四一字一句,缓慢且清晰的重复道:“倘若和四哥相比,谁更好看?”
“和四……四爷……?”
这下小桂子完全愣在了一旁,目瞪口呆望着自家主子。
这叫他如何比较?那画中女子自然是美的,但这皇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各色佳丽,不论是哪个,都比那画中女子要艳丽几分。
而四……四爷……平日里罕见笑颜的四爷么?小桂子浑身一个激灵,像是浸了阳春三月被泼了一瓢腊月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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